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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Together
作者:eri      更新:2014-05-13 02:59      字数:0
橙黃色的夕陽透過窗簾射入睡房,室內一片暖暖融融的感覺。我微張著眼,身下白色的床單,被夕陽餘暉染上一層華麗的金黃色,呈現出絲綢一樣的光澤。我們弄出的縐摺,就像一個個波浪,而我們就在波浪上,翻騰著…

情人不休的挺動,每一下都重重抵在我體內最敏感的那一點上。我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喘氣還是呻吟,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雙手發洩似的抓著火村的上臂,雙腿緊緊纏著他的腰,用力地抬腰迎合,讓他一步步把我送上高潮。

說起來,這陣子我腰間的贅肉好像少了啊,真是拜運動得多所賜…

火村喘息著,汗水沿著他額頭的輪廓流下,點點滴在我胸前,一雙眼睛卻牢牢盯著我。

我瞇著眼睛看他,他的眼神裡有濃濃的情慾,也有醉人的溫柔。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卻也明白他為什麼會盯著我看。這種時候,男人都喜歡看著自己情人意亂情迷的模樣。當我在上面的時候,從他長睫掩蔽的眼縫中窺見一絲瀲灩水光,耳邊聽著他喉間發出似嗔似喜的曖昧輕吟,我也是心神激盪,情難自控。

小腹的痙攣收縮越來越強,我感到自己緊緊吸吮著火村在我體內火熱的慾望,下身傳來的電流似的快感直竄上腦,不禁忘情地叫喚著:「啊…火…火村…火村!」腦子裡也一片混沌,只剩下一個念頭:快給我…

迷亂中聽到火村喘息著低吼:「有栖,我們一起!一起!」身後的抽送更加有力,掌握著我慾望的手,也加快動作。

呼…呼…

快!快…啊!

一陣滅頂的慾潮洶湧而來,我像離水的魚兒那樣,大張著嘴巴,想叫又叫不出來,也無法吸進一絲空氣。手死命捏著他的肩膀,腰不自控的弓起到最大幅度,相連的地方緊緊把他吸住。

火村!

一陣劇烈顫抖中,我在快感的頂峰釋放了…

身體剛要舒坦下來,火村卻似是用盡全身力量的一下刺入我體內,硬生生把我拋回絕頂上,我像瀕死的野獸,嘶啞的叫了一聲。

啊!!!

說不清是歡愉還是痛苦,我全身繃到極限,頭腦像是炸了開來般,一片空白,整個世界在我眼前粉碎,情人的臉卻深深印在我的瞳孔裡、心裡…

有栖…
有栖…

叫我麼?
嗯…嗯…
…火村的聲音,沉沉的,很好聽哦…

好像靈魂出竅那樣,我的思想恍恍惚惚的游移著…

不知道失神多久,耳邊才聽清楚了火村的喘息聲和低喚。溫熱的氣息打在面頰旁,緊貼的胸膛上傳來他激烈的心跳,嗯,也有我自己的。

餘韻在我心頭盪漾著,我知道火村也有同樣的感覺──暖乎乎的,懶洋洋的。

心滿滿的。

我抱著他,還沒回過氣來:「火村…嘿嘿…我還以為…要死了呢!你很賣力啊。」

火村輕吻我一下,下身輕輕滑出我的身體,然後把我纏在他腰上的腿拉下放平。

嘶!我忍不住輕哼,大腿很酸痛啊!尤其是內側,像是伸展過度似的又僵硬又疼,腰更加不要說了,簡直像要斷掉。

火村在我身邊躺下,燙熱的皮膚上沾了一層汗。我伸手抹了抹,濕濕滑滑的,那觸感對我有股莫名的吸引力,於是我奮力轉身,倚在他肩膀上,手掌輕輕在他的胸口滑動。他看著我,纏綿過後的表情,慵懶中透著溫柔。

嗯,非常…性感,我忍不住在他胸口咬咬。

奇怪,我好像真的很喜歡咬他…若非拉不下面子,就要問他研究變態性慾時有沒有看過這種的。

幫我撥開汗濕的瀏海,他聲音啞啞的道:「剛才纏著我再來一次的,是誰?」

之前為了趕截稿日,兩個多星期都沒見過面,這也很正常吧!

我懶懶的怒瞪他一眼,不過連我自己也知道,以我現在這副一臉春意的德性…不如說是拋媚眼還比較像。

火村笑笑,在我眼皮上親了親,揉捏著我的大腿,柔聲問道:「是這裡疼嗎?」我點了點頭,道:「對,等下在浴缸放熱水給我,還要幫我揉揉腰啊。」

火村笑著推推我,道:「又撒嬌了?有栖川老師,你真不害臊。」

「副教授大人,我之前三天沒日沒夜的拼命趕稿,一覺醒來,吃飽就馬上捨命陪君子的做劇烈運動,我是年過三十的大叔耶!快散架了。」我抗議,再戳戳他結實的胸膛,嫉妒地說:「我可沒你壯,我是手無搏雞之力、殺人不見血的推理小說作家。昨天稿子趕完的瞬間,我還以為自己快要看見發光的隧道,聽到死去的奶奶叫我千萬不要過去了!能爬上床已經是一項奇蹟。沒一個星期的休息,我恢復不過來啊。」

火村挖苦地道:「你要趕的稿遠遠不及暢銷作家的多,要是人人像你這樣,那些人豈不是早就死光了麼?」我不滿地嘟嚷了幾句,他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正經地道:「有栖,我也知道趕起稿來很難說,不過…要小心保重身體,別捱壞了,嗯?」

「明白了。」我一臉誠懇的乖乖答應,火村卻起來拿起枕頭丟我,道:「這種毫無誠意的答應,就是猴子也會!」接著由床上起來,走進浴室,裡面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水聲。不久,他又回來把我抱進去,還當我的人肉墊子讓我靠著,在水裡給我按摩過勞的肌肉。

趕稿之後有體貼的情人送飯和安慰問候,人生夫復何求?

啊~~~我簡直舒服得想呻吟。

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睡著的,只是在朦朧間聽到耳邊一聲嘆氣:「要不是我跟著一起洗,你這小子豈不變成日本第一個因為洗澡淹死的推理小說作家?」

怎麼會?那種時候,臨床犯罪學家應該會「像風一樣地趕來」現場,解救推理作家的…

一覺醒來,天已亮了。算一算,我起碼連續睡了十幾小時。廚房那邊傳來一些輕微的乒乒乓乓的聲響,我抱著綿被在床上滾動,盤算著到底起床去給廚房弄早餐的火村一個morning kiss,還是賴在床上等他來叫我時,把他拉下來一起再躺一會?

我以前談過兩次戀愛。學生時代的初戀青澀稚嫩,一起在校園逛逛,就是什麼也不做的坐著對望,也會覺得很甜蜜──現在的年輕人很少這樣子的了,十幾年前的我們還是很純情的嘛!可是,因為其實大家都是小孩子,動不動就鬧別扭吵架,也不懂得互相理解遷就,最後大吵一場分手了。記得分手那天是櫻花季的尾聲,我拉著火村去在圓山公園賞夜櫻,最後卻變成我在喝悶酒。火村聽我胡言亂語了老半天,還借肩膀讓我靠著哭。因為太晚公車停駛了,還背著爛醉如泥的我走路回北白川的家──很遠的。

第二次是在工作時認識的女孩子,因為都是社會人,而且年紀都不算小了,經歷自然平穩得多。我曾經以為會跟她結婚,平平穩穩的過一輩子。後來因為我決定要辭掉印刷公司的工作,投身成為全職作家,女方覺得我沒有穩定工作,難以跟她組織家庭,於是我尊重她的決定,和平分手。記得那天我好像也不是很難過,可是心裡悶悶的。火村知道了,說要請客帶我去串燒店。那時他還是個博士生,主要靠著獎學金生活,手頭也不寬裕。我接受了他的一番好意,本來想要表現得開朗一點,以免讓他擔心。在我滔滔不絕的東拉西扯扮作沒事兒時候,他一句話就讓我破功。

「有栖,人生中的選擇總是有得也有失的,別太難過。我親眼看著你的多年以來持續不斷創作的熱情,也讀過你的作品,你將來一定能成為獨當一面的作家的,我對你有信心!」我當時咬著雞肉串燒,眼淚卻不爭氣的掉下來,邊吃邊哭,還讓他幫我擦眼淚,簡直丟臉死了。

回想起來,那時他已經喜歡我了吧?我每次開始談戀愛,總是第一個告訴他,到失戀了,也是他安慰我的。當他看著我為了別的人開心、傷心,不知道當時心裡有多難受?我卻神經大條的一直沒發覺,總是自說自話,回想起來總是覺得很對他不起。他卻說:「你也是無心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現在快樂就好了。」

現在的確很快樂,不是初戀時的虛浮的狂喜,也不是成年後冷靜而功利的男女關係。多年以來,我跟火村都清楚對方是個什麼人、有什麼優點缺點。火村能包容我有點輕浮脫線的個性,而我也努力不讓他不自覺的鬧彆扭,把自己孤立起來。就因為互相了解之後,我們還是打從心底裡喜歡和欣賞對方,這種關係使我感到從未有過的踏實和滿足。

現在,我們依然各自有住處。這樣子也許會讓人覺得很奇怪,既然相愛,不是想分分秒秒都跟對方在一起嗎?少年時戀愛總是想要轟轟烈烈,好像整個生活都要圍著戀愛來轉。三十開外大叔的想法就很不同,我們希望擁有穩定平和的戀愛關係,找一個能跟自己相知相愛、有說有笑地漫步人生路的伴侶,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了解和尊重雙方的需要。

火村有自己的生活,也理解我的情況。作家因為生活跟一般人不同,獨身者不少,就算成家立室,很多時伴侶也可能受不了那種作息不定的生活方式,因而離異收場。我和火村保有自己的空間,這是我們商量後的結果。他常常在研究所待得很晚,現在的宿舍就在附近,晚了回家也方便。他的工作時間很長,但基本上很固定,而我則過著鼴鼠一樣的生活方式,很多時連星期幾都分不清楚,一起住的話就會吵到他。而且我的工作比較需要獨處,好些已婚作家甚至都會在外面有間小公寓或者趕稿時在飯店長期租住房間。其中跟我交好的綾O老師最辛苦,夫婦倆都是作家,除了家以外還租了兩個小公寓。不是這一行的人不會明白,有時只有斷絕所有外界干擾,不接電話、不管家務、不理雜事,才會趕得出稿來的。所以我雖然獨居,偶爾也會為了趕稿到飯店去住。既然這樣,我們覺得還是一切照舊最好。他繼續住在北白川的宿舍,而我也還是住在夕陽丘,有空的時候互相探訪,或者在對方家裡小住幾天,就像渡蜜月一樣。

這樣的相愛,應該可以直到永遠吧!我滿足地想。

火村就像上天給我的禮物,說起來我應該要感謝菅公和天穗日命,當年就是因為道明寺天滿宮的靈驗,我才考入理想的大學,才會在那裡遇到火村。嗯…難道天滿宮除了求考試合格之外,還可以求緣份?啊!不對,這應該是我那次如有神助的找到那塊戀愛占卜石頭的功勞。那一次,大家說要帶大龍好好參觀一下京都名勝,逛清水寺的時候也到了境內的地主神社。這個神社有戀愛神社的別稱,相傳如果閉上眼睛,由一塊戀愛占卜石頭直線向前走,成功摸到另一塊石頭,戀情就會順利的開花結果。向大龍解說之後,眾人起哄說要測試一下自己的緣份。那時我雖然心裡沒有人,但還是湊熱鬧的玩玩。記得當時火村百無聊賴地站在那塊目標石頭旁,抽著駱駝牌香煙看著我們玩。輪到我的時候,剛好是順風,於是我嗅著煙味,一下子就找對方向。

原來這樣,難怪…我得好好感謝才行哦!

不過,直到現在,火村還是沒跟我坦白,到底過去曾經讓他想要殺人的精神創傷是什麼。我知道這種事情不可以急,所以我從來不會催逼他。他應該清楚知道,無論是什麼事情,我也願意跟他一起面對。我等著有一天,他會放下心防,把秘密告訴我。

嗯!有栖川有栖,你要振作啊!不可以老是依賴火村。在那一天之前,一定要成為讓火村安心信賴的人啊!我握著拳發誓。

「喂,你賴在被窩裡,到底在自言自語些什麼?」耳邊響起情人熟悉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臉上一熱,含糊地答道:「呃…沒什麼。」說著拉他坐在床邊,抱著他的腰,道:「不累嗎?不如過來一起躺躺吧。」

「早餐冷了就不好吃了。」火村揉揉我的頭髮道:「覺得怎樣了?精神好一點了沒?」

我由床上跳到地上,展示著確實存在的二頭肌:「打不死的超人有栖,已經復活了!」

火村撫著嘴唇,挑眉輕笑,道:「那就好了…」

我忽然覺得不妥,後退兩步,問道:「喂!你想怎樣?別亂來啊!」

火村逼近我,若有所指的道:「我怎麼算是亂來?起碼有弄好早餐,會先把你餵飽,不會讓你胸口亮紅燈嗶嗶響的,打不死的超人有栖…」

明白到他的意思跟自己的命運,我堅持道:「昨晚是你來,今天該到我了!」

「來就來,誰怕誰啊!」火村微仰下巴,挑釁地道。

就這樣,推理作家的腰和腿再一次受到嚴厲的考驗,不過他也狠狠教訓了臨床犯罪學家一頓,雖然「殺敵八百,自傷一千」,雖然疼得要命…

可是,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