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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作者:eri      更新:2015-05-18 21:13      字数:0
「不要臉的小賤人,也不知自己是什麼身份,平日裝做清高,根本就妄想著要攀龍附鳳!那個每晚來捧場的林老闆是個鰥夫,妳不肯。那個丁兆蕙尚未婚配,可也是個年少英俠,妳也不要!千揀萬揀,最終就去勾引那御貓展昭!莫不是看上了那四品官銜,妄想要做個官家正室?人家已有未過門的妻子,偏偏就要人家拋棄未婚妻妳才甘願!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兩個無恥賤人,總是要勾人丈夫才安生?什麼清倌人賣藝不賣身,我呸!不過是些狐媚子的勾人技倆!」那咒罵聲尖尖細細的,就像一根根細針刺向耳膜,得白玉堂心底發涼。不是為怕秋嬸突然發難,而是她話中藏著的,是他從未遇過的尖銳惡毒。

「哼!什麼驚才絕艷的江南第一清倌花魁…好!我就賣個面子,不會讓妳死得那麼容易。我要把妳的手指一根根的剁下,將妳全身的肉挖出,然後拿去餵狗!我倒要看看,把妳剖了開來,是不是跟碧水、香禪和春桃幾個賊賤人一樣腥臭難聞,還是真的香上幾分。妳放心,我會留下妳的手指頭讓展昭看看,瞧他認不認得那是夜夜為他撫琴的纖纖玉指!嘿嘿…哈哈…」在床邊來回踱步,笑聲忽高忽低,其中的瘋狂之意,令白玉堂不禁毛骨悚然,僵在當場。

床帳一下子被揭開,一隻手向著他胸前上要穴上點去,白玉堂一揚手,用錦被罩向秋嬸。秋嬸嚇了一跳,沒想到床上的人居然還能反抗,反射性的想把人按回床上,不往後退反而向前撞回去。白玉堂剛由床上跳下,沒想到秋嬸居然連人帶被的撞回來,就被推得跌坐床上。顧忌著要拿到活口,身體一沾床上就彈起,平平在秋嬸頭頂飛過,想要從後把她制住。這時秋嬸已掙脫錦被,尖叫道:「賊賤人,我殺了妳!」兩臂戟張撲向白玉堂。就算是在房內微弱的光線之下,白玉堂依然清楚看到秋嬸一臉猙獰,張嘴露齒的癲狂模樣。她全身上下都是破綻,要打倒她照理易如反掌,可是她不顧性命、勢若瘋虎的連連撲上,白玉堂本能地閃避著,好幾次差點讓她撲中,看到她露出一口白牙,好像恨不得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口肉來,更是心驚。兩人糾纏著來到外廳,這時展昭從半掩的窗外躍進來,由較光亮處跳入屋裡,他的眼睛還未適應,只模糊地看到白玉堂邊招架著邊後退。心想莫非白耗子吃了虧,著急地叫了聲:「白兄!」白玉堂聽到他的聲音,精神一振,避過她一下撲擊,乘隙一掌就打在秋嬸肩頭上,把她打得撞向窗口。秋嬸吃痛,按住受傷的肩頭,反而回復了一絲清明,陰惻惻的道:「你不是玉蓮。」說著一揚手,一叢細針向著二人激射,自己馬上穿窗而逃。

暗器來到身前,白玉堂和展昭都嗅到一絲腥臭,兩人不知道那是什麼毒物,都不敢掉以輕心,馬上舉兵器擋格。就這樣緩上一緩,就讓秋嬸跳窗出去。白玉堂氣急,大步一躍飛出窗口,叫道:「別想逃!」卻忘了自己穿著的是女子羅裙,被裙腳一跘,一下踏空,就直直向著窗下的石燈籠摔過去。

展昭緊隨其後躍出,下一刻看見旁邊白玉堂失了平衡,連忙半空中抓住他的腰,自己當了肉墊撞在石燈籠上,忍不住痛哼一聲。兩個成年男子的重量可不輕,這一撞的力度甚重。幸好展昭有內功護體,只是受了皮外傷,可是胸腔滯著一口氣提不上來,只得在白玉堂背上一推,道:「沒事,快追!」

白玉堂氣道:「這勞什子,穿在身上想跨一步也不成!」一怒之下把羅裙撕掉,馬上一身輕鬆,飛也似的追了出去。

當展昭緩了口氣追上去,看到一身破破爛爛的白玉堂已把秋嬸打倒在地。

經過大半個月的辛勞,凶手終於落網。

─────────我是終於抓到BT的小分─────────

「帶犯人!」上了枷的秋嬸被衙役押上公堂,卻還不住掙扎。

「堂下跪者,速報姓名、祖籍何處。」

面對那剛正的黑臉,秋嬸的氣勢一弱,答道:「民婦…」咬牙道:「民婦唐氏,夫家乃歙州李家。」

展昭靈機一動,接口問道:「可是歙州金刀李家?」

秋嬸點頭道:「正是!」

展白二人對望一眼,金刀李家雖非名門大家,在江南仍算是薄有名氣,怎麼李家的媳婦居然會四出殺人?

包大人朗聲道:「犯婦人李門唐氏,是否承認殺害碧水、香禪和春桃,並意圖殺害玉蓮?」

「正是民婦所為。」

「到底所為何來?」

秋嬸陰惻惻的笑道:「為什麼?嘿嘿…為什麼?包大人也是男子,才會問為什麼!」聽到這裡,包拯與公孫策對望一眼,已有點頭緒。

「大膽,公堂之上休得胡言!要是妳有什麼冤屈,儘管說出,是非曲直,本府自有定奪。」

秋嬸抬頭望著包拯,與公堂上“明鏡高懸”四字,自忖今番必死無疑,索性就把事情娓娓道來:「民婦出身四川唐門旁系,十幾年前嫁入李家,可說是門當戶對。入門後一直克盡婦道,夫婦間情愛甚篤,可惜一直無所出。直到三年前,丈夫開始經常流連煙花之地,常常夜歸甚至不歸。民婦追問,丈夫總是推托尋訪的是清倌人,並無苟且之事。民婦心想,男子應酬也是有的,做妻子的只有忍耐,等夫君回心轉意,豈料丈夫早跟那所謂清倌的賤人暗渡陳倉!民婦當時有了身孕,極力反對,此事才暫時擱下。豈料民婦誕下女兒才三天,丈夫就以我無子為由,要把那個狐媚子娶進門!」秋嬸越說越恨,咬牙切齒的道。

「那賤人進門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久也懷了身孕。可憐民婦和孩兒受盡冷落,到孩兒足月,都沒給親生爹爹抱過…」說到傷心處,秋嬸不禁嗚咽而哭,堂上眾人聞之心酸。

「天公不長眼,偏生叫那恬不知耻的賊賤人生了個兒子!夫君一天到晚抱著兒子眉開眼笑,可憐我孩兒也是他所出,他就一直冷落。民婦氣不過來,吵到宗祠,我才是正室夫人,那賤妾只是個妾待,入門以來連茶也沒奉過一杯給我。如今就算是生了兒子,也合該算是我的兒子(註1)!豈知那賤妾居然慫恿夫君以我善妒和無子為由,把我休棄,然後將她扶正(註2)!為了孩兒,我勉強吞下這口氣,要是孩兒沒了娘,留在這個家會如何淒慘?我跪求夫君,要他念在十幾年夫妻之情別趕我走,我不願跟孩兒分開。豈知那負心的狗賊居然說:“妳捨不得就把她一併帶走好了,免得我看著心煩!”」秋嬸伏地痛哭,捶地哭叫:「李益這廝狼心狗肺、拋妻棄女!我孩兒雖是個女的,也同樣是姓李的,也是他的骨肉啊!」

「被趕出家門之後,我無奈之下,本來打算帶著孩子回娘家,可是民婦娘家在四川,由江南回去路遠且艱…孩兒天生體弱,出生後我母子一直備受冷落,沒有機會調理,感染風寒一下子就死了。我可憐的兒啊,從沒享過一天的福,又被親生爹爹拋棄,然後無聲無息的這樣就死了!我可憐的孩兒!都是娘不好...不過早死了也好,好過長大後嫁個像妳沒良心的爹一樣的臭男人,落得像娘一樣生不如死…」

堂上眾人聽到這裡,都難過地低頭嘆息,聽審的百姓紛紛擾攘,叫道:「包大人!那李益根本是再世陳世美,抓回來鍘了他!」

「對!對!那廝禽獸不如,剁了他!」

包大人把驚堂木用力一拍,喝道:「肅靜!」忍不住向公孫策看了一眼,公孫策嘆一口氣,李益雖是負心薄倖令人髮指,可是如用七出之條休妻,也是合乎倫理律法。要為秋嬸討個公道,確實很難。

「犯婦唐氏,那些被妳殺害的清倌人又到底有何關連?」

「孩兒死了,民婦孑然一身,再無牽掛。本來一心要回去報仇,那賤妾以為如此就能坐正妻室位置,輕易就母憑子貴?我在李家附近埋伏幾天,終於逮到機會,可惜被她躲過,我還被打傷了,自此出入總有一大堆人前後護衛,讓我難以下手。養傷期間,我聽聞碧水要嫁給蘇州知府做姨太。哼!那賤人的丫頭還到處張揚,那蘇州知府的夫人年過五十,只生了兩個女兒,身子病弱,她家小姐早晚扶正做知府夫人。既然知府夫人整治不了這賤婢,我就替天行道!」

「那麼香禪和春桃也是一樣?」

「一個兩個無恥狐狸精、賊賤人,專門勾人丈夫,要害得人家散人亡才安生!什麼國色天香,破了肚腸還不是一樣的腥臭污穢?我把她們剁成一團肉泥,就看看那些臭男人,是否還看得出美人如玉、傾國之姿?」說著連聲冷笑,笑聲尖細凄厲,直如瘋子,即使是大白天,還是讓人不寒而慄。

包拯道:「既然如此,殺害碧水、香禪和春桃三人,並意圖殺害玉蓮的罪名,妳可承認全是妳一人所為?」

「民婦敢做敢當!」

「好,那妳就在供詞上畫押吧!」

公孫策將供詞放在秋嬸面前,秋嬸看過供詞,爽快畫押。

「好!現在本府判妳一個斬立決,妳可心服?」

秋嬸聞言彈了起來,尖聲叫道:「不服!我死也不服!我恪守婦道,就因為沒生出個兒子,就該讓人始亂終棄?就算我肯忍氣吞聲,那負心的狗賊和賤婢又何嘗給我和我兒一條生路?我兒犯了什麼錯?有爹爹就如沒爹爹,從無機會膝下承歡,她錯了麼?錯了麼?為什麼那些負心人、狐媚子通通不用受罰,明媒正娶的元配就應忍氣吞聲、背人垂淚?」

包拯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刁婦,凡事有律法定奪,豈能讓妳妄自論斷,隨便殺人?」

秋嬸被衙役壓著跪回地上,憤憤地道:「律法?律法有屁用!律法有用的話,我能落得今日下場?」

「唐氏,妳的遭遇雖慘,卻不能因此濫殺無辜。幾個清倌人與妳無怨無仇,卻叫妳殘忍分屍,難道她們就不冤?妳放心,本府會上書刑部,責令徹查李益休妻的理據,若有不公,定會替妳討個公道。只是殺人償命,卻不能因妳遭遇可憐就此罷休。人來,狗頭鍘待候!」

衙役魚貫推出狗頭鍘,扯下覆蓋的黃綢,把鍘刀打開。秋嬸不斷發出尖銳的笑聲和叫囂,聲音淒厲慘絕,令在場眾人個個心裡發毛:「就算死落黃泉,我絕不會放過李益和那個賊賤人!我死後要化為厲鬼,向那負心漢和賤人索命!我要咒你李益,寢食不安,妻離子散!奪人丈夫的賊賤人,個個腸穿肚爛,不得好死!哈哈…還我命來,還我孩兒的命來!」衙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秋嬸按在鍘刀之下,包拯拋出令牌,喝了一聲:「鍘!」

人頭落地,鮮血噴濺了大半個公堂,可是那直如鬼哭的叫聲,依然在眾人耳邊,縈迴不去。

後來,包拯派人通知了歙州金刀李家,收葬秋嬸屍首。李家卻回信道:「如此凶頑刁婦,早已跟李家無關。」眾人大罵李家無情無義。最後出乎意料,是玉蓮出頭為秋嬸辦理後事。白玉堂問她為何要這樣做,玉蓮淡淡答道:「同為女子,若我也不憐她,誰來憐她?」沉吟半響,道:「五爺你說,我該在秋嬸墓碑上寫“李門唐氏”,還是“唐氏”?」白玉堂實在不知如何回答。

刑部查核李益休妻的憑據,發覺並無抵觸,於是此案就此了結。不過幾年後,據說李益多疑成性,整天以為妻子要加害於他,最終把妻兒趕走,然後自己因急病死去,死前頻呼:「娘子,娘子,為夫知錯了,妳放過我吧!」

────────────我是尾聲的小分────────────

晚上,白玉堂念著展昭的背傷,就帶著大嫂做的靈藥打算幫他治一下。雖然回來的時候公孫先生已經幫他敷了藥,不過大嫂的藥更快見效,就打算來幫他重新敷一下。跳進屋來,卻見展昭提著筆猛皺眉頭,就猜他又在寫信給師父。可是看看窗外的滿月,時間好像不太對,不是逢初十、二十和月尾才寫的麼?

走近身邊,看展昭也沒管他,就向紙上看去,只見上面寫了「月華賢妹」四字。墨跡早乾,似是已寫好很久。

「貓兒你幹什麼?」

展昭長嘆一聲,道:「半年來音訊全無,現下提筆寫信又無話可說,展某也是個薄情郎。不知月華…會不會怨我?」

堂上那癲狂女子的叫罵好像還在耳邊回盪,白玉堂皺眉道:「不會吧,月華不是那種女子。」跟著嘆了一聲,又道:「那丫頭是脾氣硬點、性子野一點,不過總是個正經女子。你可別讓她恨你,變得…」展昭聞言又嘆了一聲。看他一副煩惱的樣子,白玉堂心生一計,道:「這樣吧!白爺爺就幫你一把,我說,你來寫!」

展昭愣了愣,只覺荒謬之極,給未過門的妻子寫的書信,居然還請槍手,道:「多謝白兄盛情,可是這也太…」

「別扭捏了,你如果想得出要寫什麼,就不會等到墨都乾了還寫不出幾個字。我看著月華那丫頭長大,我就知道她愛聽什麼。」拍胸口自信地道:「有白爺爺出馬,包你滿意!」

……

「白兄,怎麼全部都是些江湖軼事啊?」展昭拿著筆狐疑道。

「你這木頭貓懂什麼?那丫頭每次見我都問這些,她一定愛看這個!」

「那…半個月前江西的刧案,要不要也說說?」

白玉堂拍掌道:「對!那件事應該對她的脾胃。快寫…」

……

「白兄,“思君若狂,淚濕重襟,輾轉反側,夜不成眠”…也太誇張了吧?」

「你這木頭貓懂什麼?女子都愛聽這些!大哥不過出去十天半月,都給大嫂寫這個。」

展昭瞪大眼睛:「你偷看盧大哥寫的情書!?」

「哪有偷看?是大嫂有空就拿出來教訓我們幾兄弟,說我們該跟大哥學學。二哥跟三哥娶了媳婦還好,我跟四哥被訓得最慘。最離譜的是扯到我頭上來!明知我沒人好寫,到底要我怎樣啊?」趁著鼠大嫂不在,某鼠護衛對著某貓護衛抱怨連連,所謂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

是夜,開封府的兩大護衛、名動江湖的南俠和錦毛鼠殫精竭慮,加上陷空島鑽天鼠盧大俠在不知情下提供了的許多靈感,一封不倫不類(被某大俠們踢飛)…不…盪氣迴腸的情書終於誕生了!(-_-b  這滴汗是兩位大俠的,-_-|||||這些黑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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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這習俗不知什麼朝代開始的,無子的正室不想為此被夫家以七出之條休棄,就可以為丈夫立妾,然後可視妾生兒子為己出避過這一條。秋嬸雖不同意立妾,總之還是立了,就合乎這個條件了。

(2) 扶正是指在正妻去世或休棄之後把妾立為正妻,需要經過一重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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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展貓貓快成職業寫信的,原諒我… |||||

開首說過這篇有隱主題,那其實就在題目中:
美人卷珠簾
深坐蹙娥眉
但見淚痕濕
不知心恨誰
─────詩題是<怨情>

題目中的美人,從來不是「花魁小白」(所以我一點都沒想過會因為平胸的問題被拍磚)。

美人該恨誰呢?是負心的丈夫?是勾人的花魁?是無力的自己?是男尊女卑的社會?

女人該如何自處呢?像瑞蓮的逆來順受?像凶手的瘋狂?像玉蓮的心如止水?像月華的不聞不問?

花魁又是否那麼喜歡勾人丈夫?有幾個男人願意娶個青樓出身的女子作正室?成功嫁作正室的,又有幾多步上霍小玉的後塵?嫁作填房、妾待的又有幾人因色衰而愛弛,還是落得個傷心下場?

男人也未至於人人像李益那樣壞,可是怎麼就算是小白和小貓,還是沒給他們的女人幸福?男人和女人的事情總是辜負總是錯,明明已經按著世俗認為男人和女人的「角色」來做,期望與現實卻還是有分歧,大家總是綁手綁腳的同陷泥沼?

這就是隱主題。我自己當然有自己的想法,不過就是我自己也沒法子把所有想法表達出來(聽過有這種古怪的作者嗎?)。這樣糾結的隱主題,來自某天電視上看的唐滌生(著名粵劇作家)特輯,裡面提到他作品中的女姓角色,紫釵記的霍小玉那些台詞忽然躍入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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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負心若此,韶顏稚齒,飲恨而終。慈母在堂,不能供養。綺羅弦管,從此永休。徵痛黃泉,皆君所賜。李君,李君,今當永訣矣!

我想那盧家小姐,佢在你乘龍日半繞盤龍髻插玉燕釵,腰肢款擺上畫閣中,投懷向君弄髻描容,佢斜泛眼波,微露笑窩,將君輕輕碰。紫玉燕珠釵,不惜千金買來耀吓威風。你又可知新人髻上釵,會向舊人心上刺。我典珠賣釵,以身待君,我盼君、望君、醉君、夢君,你到今竟再婚折害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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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都是泣血哀怨。

故事中小白的丫環們,「浣紗」是霍小玉的丫環,眼看著小姐被負心郎拋棄含恨而終(這是原著霍小玉傳的情節,來到紫釵記是大團圓了),「柔兒」是神鵰俠侶中因裘千尺嫉妒加害,又被公孫止出賣親手殺害的那個可憐婢女,這故事裡一個二個都是「怨婦」。女人為了男人同類相害,手段凶殘,好像自古以來皆如此(個人以為用剪刀半夜**了負心郎的做法比追打二奶合理,我知道我不承認BT也不行-_-|||)。有幾個女人,能有玉蓮的胸襟和悲憫?又有幾個男人,能像小貓小白那麼反思補救?

可能有人覺得我寫的太狗血了,可是現實中我就有位以前的鄰居,為丈夫生了五個女兒(由十八歲到八歲,沒有雙胞胎,可見她有多努力 -_-||||),一天丈夫包了二奶,說二奶給他生了兒子,之後就再也沒回過家了(人間蒸發,大概不是因為Poltergeist)。大家非常惡毒的說,那是不是他兒子還真是未知之數。現實裡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OTZ。

因為這麼灰暗的一個隱主題,這故事就由貓鼠擔起閃光的責任,不停的打情罵俏,果然有閃光彈一樣的效果,閃到讓人什麼也看不見,成為老不正經粉紅到爆而非「正常」血淋淋的肢解案子,玩到自己也差點忘了這是公案文(汗)。

說得正經八百,我只是給小貓和小白留個兒子,然後又順手把小白的老婆喀嚓掉,真是殘忍得徹底(對於其他配角,我似乎是個標準HM,手起刀落,毫不手軟,這次抽風了也對小白HM了一回,應驗了“愛他就虐他”的名言)。不過,我覺得這也是嫁給十六歲小白這種性子的男孩子(甚至還不算是個男人的年紀)的其中一個合理下場了。「瑞蓮」其實是象徵吉祥之蓮,多指雙頭或並蒂蓮。想想她的下場,連自己也覺得自己太過RP。

關於小白,私下跟讀者討論過,其實他的婚事雖是家裡安排,他卻不是被逼,而是自願接受的。想想以小白耗子那個性子哪~你叫他東他偏走西,不信命不信邪,一惱起來必搞個天翻地覆,這樣的主兒能逼的嗎?至不濟跑路總還做得到。他肯答應親事的原因是大白忽然死了(比小白大十五歲,死時不過三十一歲而已),女中丈夫的白大嫂精神崩潰。家裡的支柱忽然全倒了,小白是家裡唯一的「足齡男丁」(甚至不是「成年男丁」),他自覺不是小孩子了(還有個比他小的白芸生啊),於是急急代替兄嫂重新支撐起這個家。他不至於「很天真很傻」的以為自己天縱英才忽然就能把家業接手(掌管生意需要人脈和聲望,小白生於白家,絕對明白這點),大嫂絕對比自己勝任。又知道自己的志趣根本就在江湖上,那唯一能做,也只有他能做的就是傳宗接代──在一個古代的資產家族中,男丁是繼承者,有足夠男丁就確保了產業權利,不致於讓人乘虛而入,因此這是穩定像老白家這樣的「家」的重要元素。就因為小白是自願的,他才更對蓮兒感到愧疚。那個誓言,雖然多少是因為我想替小白鋪個後路(反正親人都知道他不娶了,能跟貓貓一塊,有個伴兒不失為好事吧?),其實也是這種傳統邏輯的延續──小白不再娶,不單是名義上保留了蓮兒的地位,而且小雲將會是小白唯一的繼承者,沒了母親的小雲不用怕被異母兄弟搶走權利(還有父愛吧,卒之小雲得了雙份的父愛,超標完成!)。當小白抱著兒子來到墳前,就知道確保她兒子的權利,是那時剩下唯一能為已經死去的蓮兒做的事。這樣的解釋可能很冰冷,可是古代的婚姻裡,男女感情排在後,權利和義務先行是個事實。這些其實我有在內文暗示,大家看不出來是因為某人不會言情,不喜歡太過糾纏於一些令人不快的事,而且文筆又爛而已 -_-b。小白耗子就算多沒心沒肺急躁好動,他也不是個「小白」,某程度上在這個系列裡,小貓心思比較重,小白卻比小貓的性格還要多面,並不是一味的衝動而已,這是一個偏心老鼠的人由原著中得出的理解。

虐和悲絕對不是我那杯茶,賣關子才是某E的惡趣味(所以主題不是“怨情”囉!),因此這隱主題是一開始就有的,其實我也留了線索啊。一開始那個“白大人”說他老婆不應對他去青樓聽琴有意見,因為那是“雅事”。男人是自欺欺人,女人真的就這樣想?然後春桃要嫁的人的元配發火;玉蓮怨懟小白音訊全無;蓮兒在小白不在時難產死了;還有貓兒壓根兒忘了月華,也是一堆伏筆。如果覺得這劇情有種急轉直下的違和感,那並非因為結局前改變了主意,而是因為功力太差的緣故(第一次看有人要自己解釋自己的伏筆吧?這就是無能!記憶中我從沒寫過一篇正正常常的文)。

回到案情推理上,不少親猜秋嬸是年輕時被清倌花魁搶走了未婚夫,這也是其中一個合理推論。不過這樣的話,為什麼要隔了這麼多年(都成了“嬸”啦!當三十多歲吧)才開始殺人?這中間當然是需要有原因的。因此我把她的理由定為老公被搶了,那麼就解決了這個問題──吻合了事情發生的年紀了。

又,看看自己寫的東西,我對女角們真的都很有愛。(你寫的是啥米DM?)雖然兩隻由頭到尾打情罵俏、曖昧了、甜蜜了,不過我卻不太快樂得起來,大概因為我也是女人吧。

後記幹嗎那麼長…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