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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21 21:07      字数:0
  推掉了過年前的所有邀請,孔秋窩在家裡準備年後的電影拍攝工作,順便放鬆心情。布魯一直在浴缸裡沒出來過,孔秋也就沒有把那天的「奇遇」告訴他,免得某只貓因為不應該的吃醋而浪費修煉的時間。雖然每天只有自己一個人吃飯、睡覺、看電視,但孔秋已經不再害怕這種寂寞。累了,他就到浴室裡看看布魯,哪怕一句話不說,就那麼看著它也是滿心的幸福。

  時間一天天過去,馬上就到了他們該出發的日子了。確認好自己要帶的東西都帶上了,孔秋把行李箱拖到客廳,把瓦斯關掉、該關的電源關掉,然後走進浴室。「布魯,明天我們就要出發了,如果你不方便和我一起去的話,我一個人回C市就行了。」

  在浴缸邊坐了一會兒,孔秋回臥室睡覺。看布魯的樣子,明天怕是不會和他一起去C市了。並沒有什麼失望的,他也希望布魯能早點修煉好,他想看布魯摘下帽子後的模樣。

  定好鬧鐘,關燈,一個小時後,臥室內只有孔秋平穩的呼吸聲,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浴室裡隱隱傳來水聲,大概十幾分鐘後,一個人赤裸地走出浴室,長長的尾巴拖在地板上,原本及腰的長髮短到了肩部。走到床邊,他輕輕上了床,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些,他掀開孔秋的被子,覆了上去。

  沉睡中的孔秋被最近一直壓抑著的欲望給弄醒了,分身被包裹在一個軟軟、暖暖的地方,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還不等他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有人分開他的雙腿,堅硬的東西撬開了他。

  「唔……布魯……?」

  「秋秋,不要看。」

  「啊……」

  帶著沒有睡醒的沙啞與迷糊,孔秋聽話地閉上眼睛,腦袋裡還在想布魯怎麼出來了?

  「嗯……」

  抽插並不激烈,孔秋被動地承受布魯的欲望,還在困倦中。只是不一會兒,他的感覺就越來越明顯了。

  「布魯……快點……」

  不停的呻吟,告訴對方自己的需要,孔秋雙臂無力地環住布魯的脖子,夾緊對方的腰。

  藍色的眼睛在暗夜中清楚地看到了孔秋的愉悅,嘴角揚起。下一刻,臥室內響起孔秋激情的叫喊,大床晃動。在令人沉醉的欲海中,孔秋勉強保持了一分清醒,提醒:「布魯……明天……」

  「秋秋,專心。」

  吻住孔秋的嘴,布魯的腰部呈失控的趨勢,孔秋立刻喪失了所有的理智,任憑布魯的擺動。契約讓兩人間的性愛異常舒服,孔秋的體液弄濕了他和布魯的大腿根,前面更是濕得一塌糊塗。無暇去想髒掉的床單怎麼辦,明天的行程怎麼辦,孔秋只記得讓布魯快點快點,再快點。

  淩晨四點,昏睡中的孔秋被人擦拭乾淨放在了換過床單的大床上。某人把沾滿了愛液的床單丟在洗衣機中清洗,赤裸的身體只穿了條三角內褲。看著鏡子裡自己還未進化完全的耳朵,某人的藍眼中閃過不耐,接著是憤恨。走進客廳喝水,他看到了孔秋收拾好的兩個行李箱,眼睛裡再次浮現不滿。電話再一次不合時間的響了,他快步走到電話機旁接起電話。

  「Hello,請問提古在嗎?」

  「秋秋在睡覺!」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又忘了你那邊和我這裡有時差了。」

  「砰!」

  布魯直接掛了電話。

  鈴鈴鈴,電話又響了,這回布魯接起來直接吼:「秋秋在睡覺!」

  「提古,你別掛電話,我是你的哥哥呀。」

  「什麼事!」壓低聲音,布魯一臉怒容。

  「提古,你那邊是過年吧,我在這裡耶誕節就是一個人過的,我想去找你。」

  「不行!」

  想都不要想。

  「提古……我是你的哥哥呀,你就這麼忍心讓我一個人過年?」

  「只有人類才有過年,你不是人類。」

  「那你為什麼要過年?」口吻哀怨。

  沒有正面回答,布魯直接說:「你無聊就回家,或者去找萊文利,別來找我。」

  「提古,你太無情了,你忘了是誰救你的嗎?」

  「是誰害我的腿差點斷了?」

  對方立刻無語了。過了幾秒鐘,對方小心翼翼地說:「提古,你是不是還恨我和布林托?」

  布魯口吻陰狠地說:「我可以原諒你的失誤,但布林托,我要殺了他。」

  「提古……他也是為了你好,你也知道你……」

  「甘伊,我不想恨你。」

  對方閉了嘴。

  又過了幾秒,還是對方先開口:「父親和母親好像也到人類社會來了,萊文利又去找他的僕人了,也不在家。貝絲剛剛新婚,我可不想讓丘納德殺了我。提古,我現在能投靠的只有你了,你就讓我去找你吧,我保證不給你惹麻煩。」

  「你去找你的僕人,不要來打擾我和秋秋。」

  「你明明知道我對僕人不感興趣,更何況我還不知道他在哪個角落,也不知道他是人類還是族人,也許他還在他母親的肚子裡沒出來呢。提古,想想我們曾經是最好的兄弟,當然,現在也是。等你過了『井』,你就再也不會理我了,趁你現在的能力還弱,你就讓我去吧。」

  握電話的手緊了幾下,布魯不情願地說:「你來可以,但不許打擾我和秋秋的生活,更不許打擾我們的親熱。」

  對方馬上歡天喜地的發誓:「我保證我保證,如果我打擾到你們,你可以把我趕走。」

  咬咬牙,布魯道:「那你來吧。我們明天去C市。」

  「啊?你去C市幹嘛?」

  他不問還好,一問布魯的怒容更甚。

  「秋秋要回C市。」

  「哦。好,你去吧,我會找到你們的。」

  「砰!」

  電話掛了。

  沒有上床睡覺,布魯坐在沙發上沉思,一直到洗衣機的滴滴聲吵醒了他。把洗好的床單掛在陽臺上,布魯從衣櫃裡找出一身孔秋買給他的新衣服換上,沒忘記戴上帽子。看看時間,五點多了,布魯拿著家門鑰匙和車鑰匙,提起兩個行李箱出了門。

  六點整,熟睡中的孔秋被人扶起來穿衣服。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他瞄到正給他穿褲子的人,啞聲開口:「布魯?你出來了?」

  「你繼續睡。」布魯拿過羊絨衫給孔秋套上。

  舉高胳膊,穿上羊絨衫,孔秋迷迷糊糊地問:「要去哪嗎?」

  布魯穿衣服的手頓住,然後悶悶地說:「你不是要去C市?」

  「啊!」孔秋有點清醒了,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一看,居然六點了!混沌的大腦這才想起來自己怎麼這麼困,孔秋的臉上飄過不正常的紅。抽出腳,孔秋從布魯手上拿過襪子:「我自己來。」

  「我給你穿,你繼續睡。」本來就不想去的布魯搶回襪子,給孔秋穿好一隻腳,接著是另一隻腳。

  雙手撐在身後,孔秋帶著困倦地說:「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以後我會什麼都不想做了。」

  布魯頭不抬地說:「你是我的僕人,我有責任照顧和保護你。」

  僕人?閉上眼就能馬上睡著的孔秋立刻清醒了。僕人?布魯是這麼看待他的?

  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布魯拿過孔秋的外套給他穿上,然後抱起他走出臥室。

  「布魯,你把我……當你的僕人?」孔秋的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他以為,他以為布魯是把他當成……妻子的。

  布魯的眉心皺了皺,把人放到沙發上,他去拿鞋,並說:「不要把人類的『僕人』套用在你自己的身上,這只是我們一族對伴侶的稱呼。」

  孔秋憋在心口的悶氣一下子沒了,臉上也恢復了笑容,抱歉地說:「我以為,是那個僕人呢。那為什麼要叫僕人,不叫伴侶或者是……妻子呢?」

  布魯半蹲在孔秋身前給他穿鞋,神色漠然地說:「不知道。我們一族都是這麼說。承擔照顧職責的一方是主人,被照顧者是僕人。」

  呃……應該正好相反吧。孔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見布魯給他認真地系好鞋帶,他拽起布魯給了對方一個吻。

  「我不喜歡這個詞,會讓我覺得我和你是不平等的。嗯,以後對外,你就說我是你的伴侶或者……是你的妻子好了,我不介意。」

  藍色的眼睛專注地看著孔秋,一分鐘後,他扳過孔秋的腦袋狠狠吻了上去。

  昏昏沉沉間,孔秋被抱了起來,一直到坐在車上他都沒弄明白布魯的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不過孔秋暫時沒有時間問,因為一上車他就被某人強制要求睡覺。

  躺在座椅上,看著布魯的側臉,孔秋的眼皮越來越沉,然後閉了起來。他是,布魯的責任嗎?原來,他在布魯心中的地位要比他自己想像的重得多;原來,他竟是如此的幸運。如果那天他沒有去喝酒,如果那天他沒有好奇地走出去,如果那天他選擇了冷漠,沒有送布魯去醫院,如果……不禁一個哆嗦,孔秋拉緊身上的毛毯,他差點,就與布魯錯過了。

  「冷?」

  「布魯……如果那天我沒有去喝酒……我就失去你了。」

  溫暖的手蓋在孔秋的眼睛上,他聽到了一人沉穩的、總是會令他安心的聲音:「你是我註定的僕人,你不會失去我。」

  孔秋勾起嘴角,想到了一個神秘的女人。「那……要我叫你主人嗎?」

  「不要。」

  「為什麼?」

  布魯沒有解釋,只是強調:「叫我布魯或者提古,不許叫主人。」

  「是,主人~~」

  「秋秋!」

  「呵呵……」

  那個女人,會是布魯的家人嗎?

  「布魯,我那天……」

  「睡覺。」

  「……好,我睡覺,你專心開車。」

  思緒飄遠,身周的感覺越來越模糊,孔秋聽話地睡著了。

  拿開手,看了一眼熟睡的孔秋,布魯看向前方的路,認真開車。期間,孔秋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誰,他毫不猶豫地按了拒絕鍵,並且關機。他討厭余樂陽,非常討厭。

  孔秋沒想到自己一覺竟然睡到了晚上,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入C市的地界了。習慣性地拿過手機,發現手機關機,孔秋看了冷臉的布魯一眼,開機。隨後,無數個提示音響起。一看余樂陽打了N通電話給他,孔秋親了口身旁臉色更冷的人一眼,趕緊回撥過去。

  「仲尼!你到哪了?怎麼不接我電話啊!怎麼關機了!」

  對方一接通馬上劈里啪啦地砸了過來。

  「抱歉抱歉,我手機剛才沒電了,然後我又發現我忘了帶充電器,剛剛才想到我相機包裡有一塊備用電池。」

  「我靠!你可嚇死我了,你還能再迷糊點不?」

  「抱歉抱歉。」

  「你到哪了?」

  孔秋朝外頭看了看,說:「我已經快到了,最慢半個小時就能到市區。」

  「太好了。還是老地方啊,我已經備好桌了,就等你了。今晚沒別人,就你、我和桃桃。你男朋友來了沒?」

  余樂陽的嗓門很大,布魯自然聽到了。孔秋看向他,布魯對孔秋搖了搖頭,他對著電話說:「啊,他沒來,他過年要回家。」

  「哦,那沒事。布魯呢?你帶著它沒?」

  「呵呵,當然要帶了,不然我開車幹嘛。」

  「好。我可是給布魯點了它最愛吃的黑胡椒牛扒了。」

  「布魯現在不愛吃黑胡椒牛扒,他愛吃魚了,有魚沒?」

  「你就放心吧。行,我等你,你別趕著,注意安全。」

  「OK,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孔秋馬上朝一人湊過去:「你一會兒要變貓?」

  布魯淡淡地解釋:「他見過我的貓形。」

  孔秋明白了。見過布魯貓形態的人見到他現在的樣子後,肯定都會起疑的。

  「那我來開車吧。」

  布魯轉動方向盤,把車停在了路邊。孔秋開門下車,當他轉到駕駛座這邊打開門時,他愣了,然後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喵嗷嗷!!」

  「好好,我不笑,我不笑。」

  把散落在椅子上的某人的衣服褲子收拾好,放到後座,孔秋上車,關門。

  「喵嗷!」

  站在椅背上,某喵盯著孔秋嘴角那抹壓制不住的笑極為不滿。

  「咳,嗯嗯,我沒笑了。」扭頭親一口布魯的貓嘴,孔秋發動汽車,天知道他憋得有多辛苦,趕緊找了個話題轉移布魯的注意力。

  「你怎麼又不穿內褲?」

  「嗷。」不喜歡。

  「不穿內褲可不好。」

  「嗷。」不喜歡。

  沉默了幾分鐘,孔秋終於把笑憋回去了,這才又說:「你不穿內褲可以,但做的時候要洗乾淨。」

  「……」某貓的藍眼睛深沉。

  「那以後還是穿吧?」

  「喵。」

  孔秋笑了:「回去後我們就去買,和我穿同個牌子的。」

  某喵咬了咬孔秋的耳垂,這還用問嗎?

  遠遠的,孔秋就看到了在餐廳外等他的余樂陽和桃桃,按了幾聲喇叭引來對方的注意,他加速開了過去。車還沒停穩,余樂陽就跑過來了。看到對方臉上的那股激動勁,孔秋也激動了起來。停好車,雙腳剛剛踩到地面,他就被人狠狠抱住了。

  「你小子,可擔心死我了。」

  「喵嗷嗷嗷嗷!!」

  伴隨著怒吼的貓叫,一隻貓爪揮出。

  「哎呦,布魯還是這麼大脾氣啊。」被撓了一爪子的余樂陽委屈地收回手,還好他戴著手套,不然非見紅不可。

  孔秋的雙眼帶著濕潤,他捶了余樂陽一拳,佯怒道:「我家布魯可不喜歡別人跟我太親密。」然後他卻緊緊地抱了對方一下,啞聲說:「謝謝你了,兄弟。」

  「喵嗷嗷嗷嗷!!」

  這回揮出的不是貓爪,一隻貓的醋火滔天。

  「仲尼,你家布魯要吃了我啦。」

  「呵呵。」

  放開余樂陽,把渾身的毛都炸起來的布魯抱到懷裡,孔秋摸摸它的下巴,撓撓它的肚皮,對余樂陽說:「這次讓你們擔心了。」

  「你平安回來就好。」沖布魯做了個鬼臉,似乎誠心要氣它,余樂陽不怕死地摟住孔秋的肩膀把他往餐廳裡帶。

  「喵嗷嗷嗷嗷嗷!!」

  貓爪再次揮出,孔秋和桃桃哈哈大笑了起來。當著兩人的面親了布魯一口,孔秋做好了晚上被罰的準備。

  ※

  緊緊捂著嘴,孔秋忍下體內湧上的一波波快感,在沉陷與清醒中徘徊。可是某人顯然並不想讓他保持最後的一分清醒,拉開他的雙手固定在身側,腰部抽動的速度加快。

  「啊啊,別,別唔……」

  一張嘴就是控制不住的叫喊,孔秋不得不咬住嘴。可對方並不想就此饒過他,吻住他的唇,撬開他的牙關,就是要讓他叫出來!

  「啊哈,啊啊唔……」

  人類最無法壓抑的一個是痛感,另一個就是快感了。尤其是有著契約的兩人,快感是普通情侶的N倍。如果這是在自己的家裡,哪怕會被樓上樓下的人聽到,孔秋也會無所顧忌地大叫出聲。可這裡不是!這裡是余樂陽的家,他們睡的是余樂陽家的床,樓下正對的房間就是余樂陽和桃桃的房間!

  「求、求你啊啊,布……」

  眼看喊聲就要溢出了,孔秋咬住對方的肩膀,他快要被逼瘋了。耳邊是抽插帶出的水聲,還有一人帶著醋火的低吼,孔秋雙腿緊緊夾住對方的腰,後穴收縮,盼著對方能快點出來。但某人明擺著要懲罰他,直起身體,布魯單手把孔秋的雙手固定在頭部上方,另一手套弄孔秋還未噴發的欲望,腰部更是加大撞擊的力度,藍色的眼睛在暗夜中透著明顯的火焰,帶著點酸味。

  被壓抑的呻吟變了調,就好像是正在發情的雌獸,布魯的喉結明顯動了動,他猛地撤出欲望,翻過孔秋的身體。終於得到了一點點的喘息機會,孔秋求饒:「布魯,這是樂陽的家,他們會聽到的,別啊!」話還沒說完,不知道自己火上澆油的孔秋一下子又被人填滿了。

  「不許在我的面前提他!我討厭他!你的心裡只能有我!」

  仍是按住孔秋的雙手,布魯咬住他的後頸,腰部加速。余樂陽,余樂陽,秋秋愛了這個人八年!八年!他討厭余樂陽,比任何人都討厭!

  「唔唔……」趴著正好可以咬住枕頭,孔秋很後悔晚上吃飯的時候和余樂陽又說又笑的,他該記得這人有多能吃醋,尤其是余樂陽的醋。

  「叫出來,秋秋,我要聽你叫出來。」抬起孔秋的身體,布魯鐵了心要讓樓下的人聽到動靜。

  「不行唔……不啊啊啊,不行!」眼看著失態向時空的邊緣發展,孔秋在自己迷失之前向前奮力爬了幾步,掙脫出某人的鉗制。

  「秋秋!」

  被掙脫開的人怒了,他的欲望離開了孔秋溫暖的身體。喘著粗氣,孔秋轉身抱住布魯,順勢壓倒他。「你、你不能,這樣……」捂住布魯的嘴,孔秋大口喘了幾下,說:「你明明知道,我心裡的人,是誰……你不能因為,莫須有的事,懲罰我。」

  「你今晚一直對他笑!還讓他碰你!」

  即使房內很暗,孔秋也看到了布魯眼中的怒火。撫摸布魯的身體,希望這人能冷靜下來,孔秋無力地說:「對著朋友,我笑,很正常啊……而且,而且,如果我知道我今後會遇到你,我一定會,守好我的心,等著你,出現……我答應你,以後儘量,不和別人有,肢體上的碰觸。」沒有噴發的身體仍在激情中,貼著自己大腿的某人的欲望也是滾燙燙的,孔秋在這樣的狀態下和某人講道理簡直是艱難二字可以形容。

  「布魯,樂陽的事……都過去了,我對他真的,真的一點那種感情,都沒有了。布魯,我需要你,但我也需要,偶爾的、個別的朋友。我需要愛情,還有,友情。以後見到樂陽,我會注意,對他的態度。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我不喜歡他!」

  「對不起,我為難你了。」

  貼上布魯緊抿的唇,孔秋用自己的方式給對方降火。右手捧著對方的臉,左手撫摸對方炙熱的身體,左腿在對方的腿上蹭來蹭去,這樣安撫了半天,身下人的怒火終於下去了一點點。

  「不許他摟你!」

  「好好,我儘量。」

  「不許儘量!」

  「布魯……我的主人……我愛你。」

  這句話一出,布魯的眼神瞬間變了,一個翻身就把孔秋壓在了身下,分開他一條腿,扶著自己依然高漲的欲望直接刺進了他的身體,緊接著就是沒有時間間隔的抽動。

  「啊啊啊唔唔……」孔秋只來得及抓過枕巾咬住。

  激情中斷了幾分鐘後再次上演,孔秋沒想到他那麼一喊竟然會令布魯變得如此狂野,他又有點後悔了,不過又有一點點……說不清楚的感受。環住布魯的脖子拉下他的頭,讓他親吻自己胸前的敏感,孔秋的雙手無意識地往上摸。突然,他的手頓住了,布魯激情的動作停住了,好像被人施了法術,一切都定格不動了。

  房內安靜得令人冒汗,冷汗,孔秋的心沒來由的怦怦怦急速跳動,但絕對不是興奮,而是……害怕!摸到兩個絕對在人頭頂上長不出來的「東西」的雙手一點點、機械似地慢慢鬆開,僵硬地等待了兩分鐘,犯了錯的雙手又一點點、一點點地回到某人的臉上,摸摸。好、好緊繃的臉!手抖了,孔秋咽咽嗓子,再一點點、極為緩慢地把手放到他應該擱著的地方,他害怕地、緊張地環住對方的脖子,鴕鳥地希望對方剛才沒有察覺到。但,希望明顯渺茫。

  「秋秋。」

  糟了。孔秋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忍住!忍住!

  「秋秋。」

  「唔。」

  怎麼辦!忍不住!他快忍不住了!

  「秋秋。」

  「呃,唔,嗯,呃……噗!」

  「秋秋!」

  「哈哈哈啊!」

  「不許笑!」

  「唔唔唔!」我不笑,我不笑。

  眼睛被枕巾捂住了,孔秋兩隻手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笑出來,他就知道要糟糕。雖然沒有看到,但憑著剛才碰到的感覺,他也能想像出來布魯現在的樣子,有著貓耳朵的美男子……如果小張看到的話一定會大喊:「啊啊啊啊!!!好可愛呀!!!卡哇伊!!」好吧,他也想這麼喊,順便再跺跺腳。

  孔秋的欲望已經軟了,但某人醋火和某種無法言語的怒火加在一塊,那足夠孔秋喝一壺。尤其是孔秋那忍也忍不住的壓抑的笑聲,更是讓他的火氣一冒三丈。不多說,今晚秋秋不許睡了!

  「唔唔唔……」布魯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大床晃動,孔秋壓抑的笑聲再次變了音調,心知自己傷了某人的自尊心,他的雙手乖乖地摟緊對方的脖子不敢再亂摸,然後在自己快要忍不住時勉強求饒:「主人唔嗯……饒了啊啊……我吧……」

  「吼——!」

  孔秋懷疑下一刻布魯就會變身成野獸,把他吃進肚子裡。

  ※

  第二天一直到下午,孔秋才很不好意思的在余樂陽和桃桃懷疑又擔心的注視下從樓上下來。前一天穿的低領羊絨衫換成了高領的,但仍難掩印在他下巴底下的吻痕。好在來之前布魯就在他脖子上種了草莓,昨晚吃飯的時候余樂陽和桃桃沒少拿曖昧的眼神看他,他只希望兩人沒記住吻痕的位置和數量。

  大腿根部不出意外地軟得幾乎走不動路,腰也直不起來了,後穴更是腫腫脹脹的。孔秋很勉強地保持身姿的挺拔從樓上下來,然後歉意地向兩人打招呼,開口:「對不起,我起來晚了。」嗓子很啞。

  某喵沒有跟著出來。

  「仲尼,你,沒事吧?」余樂陽眨眨眼睛,怎麼過了一夜,孔秋給他的感覺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變得……他也不會形容,怎麼說呢?嗯……

  「仲尼,你昨晚幹嘛去了?做保養了?」桃桃也是眨眨眼睛,一臉的驚豔,「乖乖,你這個樣子不喜歡男人簡直太可惜了。」

  「桃桃。」孔秋緩緩在沙發上坐下,鬱悶,「難道我臉上刻著仨字:『同性戀』?」

  已經知道孔秋性向的桃桃非但不忌諱,反而姐妹好地湊到他身邊,拐拐他:「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美人?」

  「余樂陽,管管你老婆!」孔秋遠離桃桃,順便讓自己的下半身好過點。

  「喂,你昨晚不會是溜出去偷吃了吧?」余樂陽非但不管自家老婆,還助紂為虐地湊到孔秋另一邊,拐拐他,「這臉色一看就是被滋潤過了啊。你瞧你,嘴還是腫的。嘖嘖,我記得昨晚你這裡沒吻痕啊。」還順道點了點孔秋的下巴。

  拍開余樂陽的手,孔秋在心裡咬牙,還不是這傢伙害的。不過余樂陽這麼一說,他稍稍放心了,這麼說這兩人昨晚該是沒聽到什麼動靜。

  瞪了狼狽為奸的夫妻倆一眼,孔秋怒道:「我偷吃,我去哪偷吃?我開了一天車不累啊?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男朋友,還特能吃醋,我要敢偷吃,他非打斷對方的腿不可。」

  桃桃不解:「咦?不是該打你嗎?」

  孔秋推開桃桃:「你要不要這麼心狠?」

  「這是人之常情吧。」桃桃翻個白眼,又湊回去,「呐呐,有你男朋友照片沒?叫我和樂陽瞧瞧什麼男人能得到孔美人的芳心。」

  余樂陽伸手:「是啊,照片呢?你可是攝影師,沒照片說不過去啊。」

  推開兩人,孔秋吼道:「沒有!給我拿吃的去!餓死了。」

  「那吃完看哦。」

  「沒有!」

  桃桃去廚房了,余樂陽趕緊小聲問:「我說,你昨晚不是真出去偷吃了吧?」

  孔秋拼著最後一口老氣說:「你別害我了。」

  「那你嘴怎麼腫的?沒事,我不介意。」

  呸!我需要你介意啊。孔秋踢開某個此刻很討厭人的傢伙:「我自己咬的行不行?」

  看出孔秋生氣了,余樂陽乖乖退開舉起雙手:「行,行,孔美人喜歡自虐,我當朋友的自然是鼎力支持。」

  「你找死!」孔秋一個抱枕砸了過去。

  端著自己和布魯的下午餐,孔秋躲回了臥室。你問布魯為什麼沒有下樓?一,他討厭余樂陽,不想看到那個傢伙;二,他在房間裡清洗昨晚他和孔秋留下的「罪證」,總不能留一條沾滿了某種液體的床單回S市吧。

  上身裸著,戴著帽子,只穿了長褲的布魯在浴室裡洗床單,孔秋坐在臥室的小沙發上吃他特別要求給布魯做的番茄雞蛋面,其實是他自己要吃。而另外那一大碗飯外加魚肉葷素則是給布魯的,雖然那是桃桃好心給孔秋補充體力的。

  洗完了床單,布魯拿過那碗飯大口吃了起來,臉上還帶著幾分惱怒。孔秋不時地往布魯的帽子偷瞄幾眼,這不能怪他,他好奇呀!好想看一看有著貓耳朵的人形布魯啊,手指頭更是不受控地想拿出相機,摘掉對方的帽子拍他個幾百張照片,絕對能萌死人。

  「秋秋。」不悅。

  「啊,你的魚好吃嗎?」

  布魯抬起頭,臉色讓孔秋不敢再亂想,乖乖坐好。

  「以後不許摸我的頭。」

  「好好好,我一定記住。」

  「除了上身和腿,在我變身完全之前哪裡都不許摸。」

  呃……人體減去上身、腿和腦袋……孔秋忍住好奇,難道說某個部位還有根……好、好想看。好想去拿相機,然後撲過去。

  「秋秋。」

  「嗯嗯嗯嗯,記住了,以後我一定管我的手。」可惜呀。

  「秋秋!」

  「嗯嗯嗯,我記住了。」

  敲敲腦袋,把那些好奇全部敲走,孔秋放下碗挪到布魯身前,抱住他。

  「對不起,我昨晚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會……」

  狠狠咬了孔秋的嘴一口,布魯原諒他了。想到這人的自尊心那麼強,昨晚的事情肯定會讓他難過好久,孔秋的腦袋裡閃過一個念頭,是他昨晚發現的秘密,不過還有待證實。

  拿走布魯手上的碗,捧住他的臉,孔秋溫柔地開口:「我的主人,請不要生氣了。」

  「吼!」

  孔秋的呼吸被瞬間奪走。眩暈中,他心道:原來布魯不讓他喊主人的原因是這個呀。感覺很好用。

  兩人正在激情著,眼看這又要激情到床上去了,一道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響了。勉強分開,孔秋有一時的糊塗,誰的?他的鈴聲是兩隻老虎。

  藍眼睛裡閃過怒火,布魯在自己的牛仔褲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一部和孔秋一模一樣的手機,接聽。

  「提古,我到了,就在你們所在的社區門口。」

  「你等著。」

  掛了電話,布魯捂住孔秋的眼睛:「開車到門口去接一個人,叫甘伊。」

  「甘伊?」

  正要問這個甘伊怎麼會來,眼睛上捂著的手沒有了,孔秋睜眼,差點又破功,眼前哪裡還有布魯的影子,只有一隻叫布魯的貓。

  「喵嗷!」不許笑。

  「噗……」嗤憋住了。

  「喵嗷嗷!」

  「對不起,主人。」

  「嗷嗚!」咬住。

  和余樂陽說了聲出去有點事,孔秋帶著布魯出去了。他很不解,人就在門口,布魯為什麼還要求他開車去接。車子還沒駛出社區的大門,孔秋一眼就看到了應該是甘伊的那個男人,因為那人正在朝他們揮手。男人有著一頭栗子色的頭髮,淺綠色的眼眸,典型的白種西方男人,不例外的非常英俊。

  孔秋停車,打開副駕駛座的門,男人上車,把手上拎的一個小包放在後面,對孔秋伸出手:「我叫甘伊,是提古的哥哥。」

  「哥哥?」孔秋大驚。

  「喵嗷!」一隻爪子毫不客氣地揮開甘伊還沒有碰到孔秋的手。

  甘伊並不介意,而是了然地說:「啊,我忘了。你是提古的僕人,他可不喜歡別人碰你,哪怕我是他的哥哥。」

  「呃……你叫我孔秋就好了。」還是無法對僕人這個詞有好感。

  「我全名叫甘伊加德,你和提古一起叫我甘伊就行。我是他的三哥,提古是我們家最小的孩子。」甘伊很熱絡,但某只喵明顯不喜歡。

  「喵嗷嗷嗷!!」兇狠。

  孔秋正要安撫某只又莫名生氣的貓,就見提古很委屈地看著布魯說:「一定要嗎?那樣很不方便的說。」

  「喵嗷——!」爪子伸出。

  甘伊歎了口氣,嘟起嘴:「孔秋,麻煩你把車開到沒人的地方。」

  「呃,好。」

  饒是對貓國的語言已經懂了七、八分的孔秋,也聽不懂他們現在在說什麼。把車開到社區偏僻的地方,孔秋四處看了看,沒人。剛扭頭,他愣了,時間再次停止。他身旁副駕駛座上的甘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背身有著黑狸花紋,而四肢卻是藍灰色的一隻綠眼短毛貓。

  五分鐘後,車內傳出某人的大笑聲。

  「咪嗚……」某只喵很委屈。

  某只喵舔舔爪子,很滿足。它現在是貓,別人也得是貓!

  「哈哈哈哈……」孔秋笑趴在方向盤上,然後扭頭問身後的那只很過分的貓,「布魯,為什麼你哥哥變身衣服會沒有?」

  「喵嗷嗷嗷嗷!!」

  這個問題又踩到布魯的痛處了。

  半個小時後,孔秋返回余樂陽的家,兩夫妻驚愕地看著孔秋腳邊多出的那只貓,等著他解釋。孔秋當然得解釋:「我在S市的一個朋友的朋友家裡不讓養貓,我收養了。它叫……叫加德。」

  「乖乖,這貓是啥品種,沒見過呀?」

  桃桃抱起看起來很乖,也比布魯脾氣好的貓。貓咪舔舔她的指頭,尋求安慰。孔秋乾笑地伸手把甘伊抱過來在布魯發火前放到沙發上,雖然甘伊現在看起來是貓,但它其實是男人,他不能讓好友的老婆被別的男人佔便宜。

  「它沒打疫苗,你別讓它舔你。」

  「咪嗚!」委屈!它不是貓!

  「啊,我去洗手。」桃桃跑了,甘伊更委屈了。

  余樂陽坐下,伸出手剛想摸摸甘伊,甘伊卻很不給面子地躲開了,還躲到了孔秋的身後,它對男人沒興趣。

  「嘖,這是怎麼回事?我就這麼不招貓待見?」

  「呵,呵呵。」

  除了乾笑,孔秋也只能乾笑。

  晚飯的時候,布魯黏在孔秋的身上吃飯,就差和孔秋吃一個碗裡的了。相比它,甘伊就顯得乖順多了。它安靜地吃著孔秋和桃桃夾給它的每一道菜,還不時咪嗚幾聲道謝,看得桃桃都忍不住想養了。

  一頓飯,孔秋吃得是滿腹疑惑。飯後和余樂陽夫妻在客廳裡聊到很晚,到了睡覺的時候孔秋為難了。甘伊怎麼辦?讓它一個人睡?它是人還好說,但它現在是貓啊。把貓咪孤零零地丟在門外,養了布魯之後的孔秋做不出來,但是——

  「喵嗷嗷嗷!」不許!

  「咪嗚……」不要丟下我。

  「喵嗷嗷嗷嗷!」不許!

  「咪嗚嗚……」不要丟下我。

  「仲尼,要不讓甘伊跟我們睡吧?」桃桃提議。

  「不行。」孔秋搖頭,抓起甘伊說:「我帶它睡。貓咪晚上會鬧,你們受不了的。晚安。」在某只喵的怒吼中,孔秋把甘伊抓進了他們的臥室。

  「喵嗷嗷嗷嗷!!!」貓吼震天。

  關起門,孔秋當著甘伊的面吻住布魯,安撫:「要不要趁著這個時候去修煉?我想早點看到你變身完全後的樣子,主人。」

  「喵吼吼吼!」

  要不是甘伊這個超級電燈泡在,布魯會立刻變身壓倒它的僕人。威脅地對甘伊吼了好幾聲,不許它亂來,布魯去浴缸裡泡著了。

  給布魯關上浴室的門,孔秋大大地松了口氣,轉身,身後多了一個人,是變回來的甘伊。他的眼裡是驚訝,然後朝孔秋豎起大拇指。

  「你真有辦法。我們家沒有人能安撫得了提古,尤其是他現在的這個狀態下。」

  「呵。」

  舒口氣,孔秋也不知道該接些什麼話。他出去給自己和甘伊各倒了杯水,回來時,甘伊已經換了家居服,很愜意地窩在沙發上了。把水杯遞給對方,孔秋想問,又怕自己太唐突。

  甘伊似乎看出了孔秋的心思,笑著說:「沒關係的,想問什麼就問吧。我和提古不同,他是天生的不喜歡解釋,嗯,你不要介意,這是他的血緣和天分決定的。這也是我為什麼會這麼遷就他,甚至有點怕他的原因。其實我們家只有他和大哥是這樣的,其他人的脾氣都和我差不多。」

  孔秋愣了:「你不是他的哥哥嗎?為什麼要怕他?」

  甘伊還是笑呵呵的,說:「你沒有發現我和提古長得不像嗎?」

  孔秋點點頭。

  甘伊道:「我們是貓,但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貓。提古眉心的印記和他眼睛的顏色都證明著他能擁有的力量。嗯……我還是先從我們一族的歷史說起吧。」

  「好。」孔秋莫名的有些緊張,布魯身後的那些秘密,還有布魯不願意跟他說的那些事,似乎就要在今晚全部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