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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刺(二)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22 15:47      字数:0
  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欲望?看着精疲力尽、在大床上熟睡的人,布尔托喝下一口红酒。主人会对仆人产生性欲,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这种性欲竟然会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他只要一闲下来就想把这个人压在身下,这也是为什么他最近总是把这个人从工作中叫回来的原因。不过最近牧野与他的争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当然,他可以完全不理会牧野对他的不满,他要的不过是对方的身体,但是最近他却厌烦了。厌烦了牧野对他“恶劣”的态度以及另外一种对他完全不理不睬不回应的冷漠。

  为什么牧野不能像别人的仆人那样听话呢?他承认自己的脾气不好,但这是天性他没办法改变。但他已经在尽量迁就牧野了,否则的话牧野哪里有可能每天忙到这么晚才回来。那份在他眼里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工作何以能让牧野倾注那么多的心力,却单单吝啬给他一些?他不过是想要他,这是主人对仆人的本能,为什么牧野就不明白?为什么就不愿意把那份卑微的工作辞掉让他养他?他是他的主人,有义务和责任给自己的仆人提供优渥的生活。

  举起酒杯又想喝一口酒,布尔托这才发现杯子已经空了。拿过酒瓶,倒入,布尔托烦躁地喝了一大口。他不想再跟牧野这么冷战下去了,或者说他不想再让牧野这么对他冷淡下去了。他渴望能像父亲那样得到仆人的依赖与温柔,而不是每天抱着一个冷冰冰的木头睡觉。对,木头。除了做爱的时候那个人可以令他为所欲为之外,其余的时候那人就是一根冰冷的木头。微笑,没有;温柔,没有;甚至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不仅如此,那人面对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好像每天都在忍受着他的虐待。够了,他受够了!明天牧野参加完他忙了很久的什么盛典之后,他会把那人带走,远远地带走,他要让那人知道他是他的主人,是要和他共度几百年的主人,是他必须去爱的主人!

  对,爱,他要牧野对他的爱,全心全意的爱,就像母亲对父亲、贝丝对丘纳德那样。一开始他对牧野是很粗暴,但那是主人和仆人签订契约必经的疼痛,难道要他去和牧野解释吗?怎么解释?告诉牧野他并不是人类?不,他不会解释,总有一天牧野会知道的,在那之前,牧野必须爱上他,必须清楚主人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如果牧野做不到,他怎么能放心地留下牧野去丹亚继续修炼?只有确保牧野绝对会等他,他才能去丹亚,否则等他从丹亚回来牧野很可能已经是别人的了,这是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事!想好了,布尔托起身离开了卧室,他不想再在起床之后看到牧野苍白冰冷的脸色,今夜就让他一个人睡吧。

  ※

  知道今晚牧野会在电视里露面,布尔托早早地就坐在电视机前等着。他已经安排好了,等晚上牧野回来后他就带牧野走。至于牧野愿不愿意,完全不在布尔托的考虑中。终于等到庆典开始了,可令布尔托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牧野竟然会以那样的姿态出现。牧野和孔秋很亲昵地牵着手走在红地毯上,两人身上的穿着说是情侣装也绝不过分。牧野这是要挑战他的耐心还是不认为他会看这个节目?布尔托的怒火瞬间高涨,可下一秒他突然冷静了下来,虽然牧野在笑着,但他的样子看上去有点不对劲。身为牧野的枕边人,布尔托有这个眼力。

  没有动作,布尔托紧盯着牧野,尤其是孔秋给牧野戴上围巾后他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牧野的情况不对。两人正在走红毯肯定不能接电话,布尔托拿过手机等着牧野走完红毯。尽管如此,听着电视里因孔秋和牧野的暧昧而尖叫的一众人,布尔托仍是气得差点捏爆了酒杯。看来他有必要警告提古管好他的仆人了。画面终于切换到了会场,布尔托马上拨通牧野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布尔托也不等对方说话就直接说:“半个小时后司机在门口等你。”他现在很生气,很生气!

  可出乎他的意料,对方并没有如常地表达不满,甚至不说话。布尔托眯了眯眼睛:“听到了吗?”

  “抱歉,我是牧野的朋友,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孔秋?!”为什么是他接的电话!“让牧野接电话。”

  “牧野病了,在发烧,他……”

  挂了电话,布尔托起身就往外走,并马上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他要去会场。那人病了,那人竟然病了!难怪他会觉得那人不对劲。联想到牧野这段时间糟糕透顶的脸色,布尔托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让司机一路飚车到会场,心急的布尔托却没有找到牧野也没有看到孔秋,他的心往下沉了沉,立马又给牧野打电话。

  “喂……”

  “牧野呢?”

  “他,在医院。”

  “地址。”

  “新兴路125号,市医院。”

  根本等不及让孔秋说完,布尔托挂了电话吩咐司机马上赶往医院。他的眉心紧紧地拧着,不明白为什么他和牧野签订了主仆契约之后牧野还会生病。

  到了医院,从孔秋那里知道牧野的胃出了问题,似乎还很严重,现在正在做CT。布尔托直奔三楼,远远的他就看到了孔秋。不理会对方看到他后的震惊,他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人。

  “牧野在里面。”孔秋指了指CT室。

  “说清楚。”布尔托还在考虑牧野为什么会生病这个问题,接着他就听孔秋说:“牧野从德国回来之后身体就一直很不好,他总是说没事。刚才医生说牧野清醒后要给他做胃镜检查、还要提取切片。”

  签订了主仆契约后的仆人不可能再生病,可这人竟然病得这么严重,难道是因为他吗?布尔托无法冷静了,尽管他的表情仍是那么的冰冷,但他的心里却是火焰翻腾。那人讨厌他竟然讨厌到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布尔托唯一能想到牧野生病的原因就是对方故意这么做。

  压下无法解释的愤怒,布尔托丝毫不管这里是人类社会,直接进了CT室。他要带走牧野,立刻!马上!

  “唐先生!不能进去!”

  “先生!这里不能随便进入!请您在外面等!”

  “请你马上出去!”

  没有人能阻止布尔托,轻易地让周围所有的人除了孔秋之外全部失去了意识,布尔托抱起牧野大步离开。他很愤怒,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心慌,他该怎么做?天性冰冷的他不会去哄自己的仆人,他应该,怎么做。

  车内,看着怀里异常虚弱、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的人,布尔托第一次尝到了心窝抽痛的滋味。他意识到自己似乎错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仆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解决主人的欲望以及为主人生下后代,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似乎错了。他想要牧野对他笑;想要牧野像孔秋对提古那样对他说一些思念的话;想要牧野像母亲对父亲那样,赖在他的怀里对他说想吃什么、想去哪里;想……摸着牧野消瘦的脸,布尔托承认,自己错了。

  回到他的临时住所,布尔托打开衣柜的门,眸中的蓝光渐渐变成了一个漩涡,紧接着,衣柜内也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时空漩涡的通道。布尔托抱着牧野走进去,漩涡在他们身后越来越小,最终恢复成一个普通的衣柜。

  萨罗格家族的大宅内,穿着一身娃娃装的妞茵在厨房里给巴迪摩做咸酥饼。巴迪摩很少同意妞茵下厨,大多数时候他都要求妞茵时刻在他的身边。不过偶尔巴迪摩无法陪着妞茵的时候,妞茵不是去逛街就是在厨房里给巴迪摩做吃的。虽然现在的巴迪摩对食物根本没有任何的欲望,但妞茵做的食物哪怕是巧克力巴迪摩也会全部吃下。

  尝了一块做好的咸酥饼,妞茵满意的点点头,味道刚刚好。巴迪摩今天和家族的几位长老们开会,妞茵得以有空给巴迪摩做点心吃。这时,有佣人进来说:“夫人,布尔托少爷回来了,他找您。”

  “小托托?”妞茵惊讶地扭头,“他回来了?”

  “是。布尔托少爷在客厅。”

  哦哦。妞茵马上拿过一个盘子,装了几块咸酥饼,吩咐佣人把剩下的咸酥饼包好,她高高兴兴地出去了。主人要过一会儿才会回来,她正好可以跟儿子亲近亲近。啊,当然是她单方面亲近啦,布尔托的个性可是跟主人一模一样呢。

  一进入客厅,妞茵马上高兴地喊:“小托托,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啊。妈妈正好做了咸酥饼,你来尝尝。”

  从母亲端着的盘子里拿起一块咸酥饼,并不喜欢吃点心的布尔托还是放到了嘴里。他的性格虽然冷漠,但从来不会拒绝母亲。放下盘子,在布尔托身边坐下,妞茵皱了皱她那对修饰地非常漂亮的月眉,问:“小托托,怎么了?你不高兴哦。”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作为母亲的妞茵却能察觉到自己孩子的神色间最细微的变化。

  布尔托回来就是为了解惑的。他直接说:“母亲,我需要你的意见。”

  “啊!”妞茵长大了嘴,然后马上闭上问:“怎么了?”

  布尔托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地说:“母亲,我遇到了我的仆人。但是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很不好,或者说,他,并不喜欢我。我需要您的一些建议来改变他对我的观感。”在母亲的面前,布尔托不再惜字如金,冷漠也退去了大半。

  “哇噢!”妞茵无法镇定了,想到儿子的性格,她道:“可以告诉妈妈你是怎么找到他,找到他之后他们发生了些什么吗?你爸爸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回来,你可以慢慢说。”

  在把牧野从医院接回来的路上布尔托就已经想好要怎么跟母亲说了。一听父亲不会那么快回来,布尔托很详细地告诉了母亲他和牧野见面之后发生的一切,包括他“强暴”牧野的那一晚。

  妞茵听完后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布尔托的脸,认真地说:“布尔托,虽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跟你的与生俱来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但妈妈必须要说,你一开始就错了。而你以别人的生命安全来要挟他更是大错特错。”

  “母亲,我该怎么做。”

  妞茵深吸了口气,说:“牧野生病的事你误会他了。主仆契约签订后仆人是不会再生病,但是如果在你们签订契约之前牧野的身体就出了严重的问题的话,那主仆契约对他的病是无效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在你和他签订契约之前他就已经生病了,而之后你们的关系一直很不好,你对他的态度又大错特错,他心里不舒服,肯定会加重病情。”

  “布尔托,带他到一个没有人打扰你们的地方去吧。你要好好疼爱他,用你的能力解除他的痛苦,治好他的身体和他的心。他是你命中注定的仆人,你是他注定要爱上的人,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布尔托,你可以冷漠,但你对他的心不能冷漠,你要用你的行动来让他明白,你是爱他的,你的冷漠只是因为你天生的性格。等他明白之后,你们之间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用行动?布尔托蹙眉深思。妞茵提示:“想想你的父亲、想想你的伯伯们、想想丘纳德,你会得到答案的。记得,一定要有耐心,千万不能再对他冷言冷语。”

  布尔托似乎明白了。他站起来:“母亲,谢谢你。”

  妞茵跟着站了起来,她知道儿子要走了。“牧野呢?”

  “在我的房间里。”

  “那,你现在要走吗?”

  “嗯。”

  妞茵轻轻抱了下儿子:“我等你的好消息。”

  没有拥抱母亲,在母亲放开他后,布尔托主动拿了一块母亲做的咸酥饼,没有道别,就那么沉默地离开了。盯着布尔托离开的背影,妞茵说不上高兴还是失落地叹了口气。布尔托找到了他的仆人,可是今后……那个人,可以忍受得了几十年的孤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