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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21 20:42      字数:0
  月瓊又開始發呆了,而且是常常盯著嚴小妖的臉發呆,要不就是對著嚴小妖的臉比劃,嘴裡唸唸有詞,也不知道他在念叨些什麼。洪喜洪泰、樺灼安寶也察覺到了府內瀰漫的淡淡的緊張之氣,也沒有多問月瓊出了什麼事,專心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這日,屋內無人,小妖在搖籃裡睡著。午睡的月瓊輕聲下床,走到門口聽了聽,屋外靜悄悄的,沒什麼動靜,他又悄悄地返回床上。掀開被褥,從床板下摸出他的寶貝盒子,月瓊打開,拿出最上面的隔板後,他怔怔地看著躺在裡面的兩樣東西。

  伸手拿出那枚玉製的印章,月瓊緊緊攢在手心裡,心怦怦怦直跳。定定神,他走到桌邊。拿過紙筆,想了想後用左手寫下一封信。寫信時,月瓊的大眼時不時湧出水霧,都被他壓了回去。寫了足足有十幾頁,他才寫完。從頭看了一遍,月瓊吹乾。然後他執筆又寫了一封,這次他寫得很快,自從右手廢掉之後,他苦練左手。寫好後,他翻出印泥,在結尾處蓋上印章。一個紅紅的「幽」字出現在落款處。

  月瓊把這兩封信連同那枚印章收進寶貝盒子裡,放好。做完這一切,他走到搖籃旁摸上小妖越來越漂亮的臉,又陷入沉思。

  「公子,您醒了嗎?」是洪泰。月瓊急忙收回心思:「醒啦。」門開了,洪泰端著熱水走了進來。月瓊笑著上前,待洪泰擰好布巾後,他接過擦臉擦手。

  洪泰小心地觀察公子的氣色,問:「公子,今日天不錯,您要不要出府走走?」

  「出府?」月瓊愣了,他還真沒有過出府的念頭。

  洪泰立刻說:「公子,您在屋裡悶了兩個多月了,趁今日天好您出去透透氣吧。王爺吩咐了,公子隨時可出府。」

  月瓊放下布巾,想了想,道:「也好。是太久沒出去了。把洪喜、樺灼安寶都叫上,咱們一道出去透透氣。我也好久沒吃小食了,你這一說我有點饞了。」

  洪泰卻道:「公子,我和洪喜留下照看世子,您跟樺灼公子和安寶一道出去好了。」

  「那怎麼成。」月瓊大眼一瞪,「要出去咱們就一道出去。小妖這一覺還不知要睡到什麼時候,把他交給嚴牟管事或嚴墨管事好了。」

  「公子!」洪泰驚呼,「怎麼能把世子交給嚴管事?」好像嚴管事是餓虎。

  「有何不成的。去,把洪喜、樺灼安寶叫上,咱們出府透氣去。」不顧洪泰的意願,月瓊把他推了出去,並且不給他反駁的機會,關上了門。「我換衣裳。」

  「公子怎麼可以放心把世子交給嚴管事。」回頭瞧了眼同樣吃驚的嚴牟,洪泰快步離開,找人商量去了。

  關了門,月瓊急忙奔回床上,翻出他的盒子。從盒子裡取出那枚黑色的木牌揣進衣襟內。把床褥整好,他從衣箱內隨便拿出一身外出的衣裳換上。有人敲門:「月瓊。」是樺灼。

  「進來吧。」

  當洪喜洪泰、樺灼安寶進來時就看到月瓊套著衣裳,極為勉強地應付腰帶,洪喜洪泰急忙上前幫公子穿衣,黎樺灼則道:「月瓊,你和洪喜洪泰安寶出去吧,我留下來照顧小妖,交給旁人我不放心。」

  「哪有我出去你留下的道理?把小妖交給嚴牟管事就好了,他一時半會都不會醒,說不定咱們回來了他還在睡呢。走了走了,這事我定了。」月瓊這個做爹的極為放心地說。自從小妖出生後,不,自從他有了小妖後,洪喜洪泰、樺灼安寶就整日圍著他轉,這回說什麼也要帶他們出府散散心去。

  見月瓊態度堅決,黎樺灼心知勸說不了,歎道:「好吧,不過要早些回來,我不放心。」

  「好好。」月瓊笑著走到黎樺灼身邊拽住他,「走吧,我要吃湯包、辣鴨頭!」

  「辣鴨頭?」黎樺灼笑問。

  「哈哈,」月瓊馬上轉小聲,「不許說出去,我偷偷吃。」

  黎樺灼無奈地笑笑,跟著月瓊出了臥房。

  「嚴牟管事,小妖暫時交給你看著了,我們去去就回。」丟下一句話,月瓊帶著四人出去溜躂,黎樺灼回頭看了眼嚴牟,被強行帶走了。

  五人一離開,嚴牟進了臥房,把熟睡中的嚴小妖裹進小被子中抱了出去。當李休等人到王府議事時,驚訝地看到他們的王爺正哄著剛剛睡醒的世子,不禁納悶:「奶媽」呢?

  ※

  走在大街上,月瓊東瞧瞧,西看看,像只被關了許久的鳥兒終於離開了牢籠。其實並不是,他在四處尋找他要吃的小食。嚴剎逼他簽的那份契約在他見到了香噴噴的辣鴨頭後全部拋在了腦後,不過他忘了有洪喜洪泰、樺灼安寶這四人在,尤其是黎樺灼,說什麼也不許他吃辣鴨頭。理由是他的身子還在恢復中,不能食辣。月瓊雖然據理力爭,奈何人單勢薄,只能望辣鴨頭興歎。

  不過為了安撫他的不滿,四人允他吃湯包、麥芽糖等不上火的東西,吃了幾樣之後,月瓊一掃不能吃辣鴨頭的悶氣,整張臉都笑咪咪的。逛了一會,買了許多零嘴,月瓊一行人走進一家酒樓歇息。要了壺碧螺春,兩盤炒田螺,兩盤煮毛豆,一盤釀豆腐,月瓊的眼睛都笑彎了。

  黎樺灼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月瓊,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府裡被王爺虐待呢。」

  「我就是啊。」月瓊咕噥,「這個不許吃,那個不許吃。樺灼,我能不能帶份炒田螺回去吃?」

  黎樺灼笑道:「這你得問王爺,我可做不得主。」

  月瓊撇撇嘴:「那算了,下回出來再吃。」

  很快,炒田螺、煮毛豆和釀豆腐都上來了。五人邊吃邊聊,月瓊的動作很優雅,可吃得卻極快,主要是黎樺灼、洪喜洪泰都幫著他剝毛豆、挑田螺肉,看他吃得這般歡喜,四人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就在月瓊一口一個田螺,一口一勺毛豆,間或一口釀豆腐時,坐在二樓靠著欄杆的一桌,有人眼睛不眨地盯著他看。洪泰最先發現了這人,接著洪喜也發現了。黎樺灼和安寶背對著那人,沒有察覺。

  洪喜把凳子挪了挪,擋住了公子,洪泰抬頭直勾勾地瞪著對方。對方朝他笑了笑,可盯著月瓊的雙眼不但沒有移開,反而更加大膽了。埋首在田螺和毛豆中的月瓊直覺終於探到了可疑,他抬頭,左右瞄了瞄,瞄到了樓上的那個肆無忌憚衝他笑的男子。

  男子站了起來,一身灰色的素衫穿在他身上不僅不覺得寒酸,反而讓他看起來像是某位逃家的貴公子。他嬉皮笑臉地衝著月瓊下樓走了過來。月瓊的大眼瞪得大大的,為對方左耳垂上來回晃蕩的那只黑色的耳墜。

  黎樺灼和安寶也察覺到了異樣,兩人回頭,就見一名公子朝他們走了過來,而且明顯是衝著月瓊而來,黎樺灼起身擋住了月瓊,洪喜洪泰站在到公子身邊,三人把坐著的月瓊嚴嚴實實地擋住了。

  這位公子朝不友好的三人笑笑,摸了下自己的耳墜,臉色突然變得哀戚,身形詭異地閃過三人撲到了月瓊的身上。「瓊瓊!你讓我找得好苦啊──」

  月瓊滿嘴的毛豆噎在嗓子眼處,臉漲得通紅。

  「放開公子(月瓊)!」

  六隻手去扯那人,對方卻抱著月瓊又詭異地轉了個圈,單手揚起,白色的粉末灑出。月瓊嗓子眼裡的毛豆終於嚥了下去:「救!」

  「命」字沒來得及喊出,他被人摀住口鼻,在一片白霧中被帶走了。黎樺灼和安寶在白霧中暈倒在地,洪喜洪泰用袖子摀住鼻子,屏息追了出去。

  厲王府的大門傳來巨響,看門人剛打開門,一道黑色的身影闖了進來,直奔嚴剎的書房「朝陽齋」。王府的侍衛們見狀迅速做出反應──那是王爺的死士。不一會,管家嚴萍下令,府內的僕役們不得隨意走動。就在這道命令下達後不久,嚴剎帶著濃濃的殺氣從朝陽齋衝了出來,雙手提著他那對已經很少使用的巨錘,嚴墨迅速牽來了馬。王府的銅門大開,嚴墨、嚴牟和嚴壯跟著王爺騎馬奔出了王府,緊接著熊紀汪帶著上百名精兵出了王府。

  李休和周公昇也沒有閒著,幾十道命令隨即下達。江陵城所有的城門立刻關閉,所有人即刻返家不得在街上逗留,江陵府的官兵們也得了命令,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整個江陵城變得緊張起來。

  在江陵城西邊的一處茅屋內,抓了月瓊的那位公子悠哉地喝著小酒,不時咋咋嘴。「瓊瓊,你猜猜看這屋子的周圍現在有多少兵馬?」

  月瓊的臉還在漲紅中,急的。「你,我,你,先讓我回去。」

  對方豎起一根指頭搖搖。「不行,你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婦,我怎麼能讓你離開?別怕別怕,待會等人來齊了,我給他們灑一包『快樂醉』,咱們就可以走了。」

  「你別亂來!」被點了穴道的月瓊動彈不得,急死了,「你究竟是誰?」

  「噓──」對方做出噤聲的手勢,側耳聽了聽,咕噥道,「他們的動作挺快的嘛,人越來越多了。真是的,我找我媳婦,他們急什麼呀。」

  「你究竟是誰?」月瓊很急。他不怕,就是急,那人會發怒吧,一定會。

  這人突然哀戚地撇撇嘴:「瓊瓊,你壞。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假裝不認得我。你可以忘了我,但你不能忘了你我的定情信物!」他撥了撥自己的耳墜,委屈地說:「若不是為了讓你容易認出我,我才不會把這個戴在耳朵上呢。扎耳洞的時候痛死我啦,這都是為了瓊瓊。可瓊瓊你不僅不認我,還不認我們的定情信物。」

  如果月瓊能動的話,他第一個動作就是把全身的雞皮疙瘩搓到地上去。打了幾個寒顫,他忍不住提醒:「你能不能叫我月瓊?還有,我不記得我和誰定過親,即便是定親,也該是和某個閨女。我認得你耳朵上的那個,可那不是什麼定情信物。」

  「是!我爹和我說這是定情信物!」這人跳到月瓊跟前,不依不饒,「瓊瓊壞,有了新人忘舊人,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月瓊閉上眼睛,實在看不下去一個不比他小的男子在他跟前撒嬌,就是小妖都不會說這種話,做這種動作吧。(話說,小妖現在還太小了吧。)

  「嘿嘿,瓊瓊是不是受不了我了?」這人有點自知之明。

  月瓊睜開眼睛,大眼裡是無奈。「能不能麻煩你正經些,我有點冷。」

  「哼!」對方皺皺鼻子,深吸了一口氣,抖了抖身體,馬上變了一個人。「哈哈,瓊瓊,你比我想像中的好玩哎。你不能怪我,我找了你整整四年,好不容易找到你了,總要發洩發洩嘛。」

  月瓊鬆了口氣,趕忙問:「你是誰?你認識徐叔叔?」

  對方用力點點頭,解開了月瓊的穴道:「我怕你跑,不肯聽我解釋,對不住啦,瓊瓊。」

  月瓊苦笑,這人一開始根本就沒打算解釋吧。左耳上的耳墜被人撥弄了一下,月瓊下意識地躲開。抬頭看去,他愣了,剛剛還嬉皮笑臉的人突然變得非常正經,這人到底有幾張臉?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對方湊到他的耳邊,低喊:「幽──」

  大眼瞪大,月瓊倒抽一口冷氣。

  這人退開,又笑嘻嘻地說:「不要怕,瓊瓊,我只是要再次確認一下你的身分。我只看過美美的你,沒見過普通的你嘛。」

  「你,是誰?」月瓊顫聲問。

  對方又變得正經,道:「我叫徐離驍騫。」

  月瓊震驚。「你是?」

  「對!」徐離驍騫半蹲下,好讓月瓊看清他,「吶,你看看,我長得是不是很像我爹?」

  月瓊搖頭:「不像。」

  徐離驍騫的臉馬上垮下:「怎麼會不像呢,別人都說我最像我爹了。」

  「你……」月瓊不知該如何問,這人剛剛似乎說找了他四年。

  徐離驍騫又嘻嘻笑道:「瓊瓊,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來找你,我爹他們怎麼樣了,我是如何找到你的吧。我都會告訴你,不過現在咱們恐怕得逃命了。」說罷,他一手摟上月瓊飛身跳開,同一時刻茅草屋的門被人踹開。

  ※

  「嚴唔!」月瓊又被摀住了嘴,大眼裡是慌亂,完了,完了。

  「放開他。」進來的人手握兩隻重錘,綠色的眼睛暗不見底。他的語調很平靜,可身上的肅殺之氣讓月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一層又一層。

  徐離驍騫不怕死地上下打量了幾遍比他高了一個半頭的嚴剎,嘖嘖道:「都說厲王嚴剎高大異常,跟座山似的,當面一見果真如此。」

  「砰!」

  嚴剎左手的巨錘揮出,徐離驍騫抱著月瓊險險避開,差一點他半個身子就沒了。

  「好險好險。」徐離驍騫呼了幾口氣,趕忙把護身符摟到身前,「嚴剎,你要小心哦,可別傷了我未來的媳婦。」接著他的嘴貼在月瓊的耳邊,輕聲說:「瓊瓊,我現在叫徐騫,可別說露嘴了哦。」

  極度親暱的姿勢看在嚴剎的眼裡,令他的怒火瞬間飆出,徐離驍騫摟著月瓊後退了兩步,臉色變了變。被捂著嘴的月瓊大眼不停地向嚴剎傳遞言語,嚴剎看看徐離驍騫,然後盯住了月瓊。

  「放開他。」他上前一步。

  徐離驍騫後退一步,放開月瓊的嘴。「嚴剎,瓊瓊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可是定過婚的。你霸佔了他那麼多年,現在該還給我了。」

  「碰!」

  嚴剎右手的錘子脫手而出,半間茅草屋轟然坍塌。

  「徐,嗯,騫,快放開我。別胡鬧了。」月瓊出聲。

  「不要。」徐離驍騫摟緊他,「我放開你,他就要殺我啦。」

  「他不會。」月瓊一直看著嚴剎,大眼中是安撫,「徐騫,別把事情搞得無法收拾。」

  嚴剎又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放開他。」

  徐離驍騫皺皺鼻子,不甘地鬆了手。立刻的,他懷裡的人到了對方的懷裡。徐離驍騫迅速跳到一邊,避開嚴剎的大錘子。「嚴剎,我和瓊瓊可是指腹為婚的夫妻,不信你問瓊瓊。」

  嚴剎摟緊月瓊,左手的錘子脫手而出,徐離驍騫飛身跳開,另半邊茅草屋也塌了。雙手橫抱起月瓊,嚴剎轉身就走。嚴墨、嚴牟、嚴壯迅速包圍住徐離驍騫,幾百名精兵把徐離驍騫的所有退路全部堵死。

  「瓊瓊,救命啊──」徐離驍騫一邊躲避三嚴的捉拿,一邊高喊。

  月瓊趕緊扯扯嚴剎的衣襟:「他是徐騫,我一位叔叔的兒子,喜歡捉弄人,你別怪他。」

  「留活口。」嚴剎頭不回地下令,怒火洶湧地抱著月瓊上了馬。

  還未坐定,一件披風兜頭罩下。月瓊縮在嚴剎的懷裡靜靜不動,在馬匹走動之後,他握住了嚴剎冰涼發顫的手,對方反握住他,緊緊的。一路上,兩人誰都沒有開口。月瓊只知道馬在某處停了下來,然後他被嚴剎抱進了屋子。

  披風被揭開,月瓊的雙眼還沒來得及適應光亮他的嘴就被鬍子扎了。身子被勒得生疼,嘴被扎得喘不過氣來,衣服也被粗暴地扯開。

  「啪嗒」,一樣東西隨著破碎的衣服掉在了地上,月瓊瞬間清醒,推開嚴剎就要去撿,可一人比他更快地撿起了那個東西──一個黑色的方形木牌,有兩指寬半指長,正面雕著魚形的圖案,背面是一個梵文的「霧」字──和徐離驍騫耳朵上戴著的那個耳飾非常相似。

  綠眸浮現殘獰,月瓊嚥嚥唾沫,心怦怦怦直跳。當那雙綠眼從木牌移到他身上時,月瓊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嚴剎看起來好可怕的樣子,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吃了他。

  「這是什麼?」

  搖頭。「我爹臨死前給我的,我也不知道。」

  「我怎麼從未見過?」逼近。

  後退。「我,我收起來了。」

  「既然收起來了,今日又為何拿出來?」逼近。

  後退,發現退無可退。月瓊嚥嚥唾沫:「湊巧,嗯,翻出來了,就,帶著了。」

  「咚!」

  嚴剎的雙拳重重落在月瓊的身側,月瓊的身子抖了抖。憤怒的臉在他的面前,距離他不足兩指寬。

  「家規第三條,要我念給你聽?」

  月瓊嚥嚥唾沫,搖頭。

  「你屢次三番視那紙契約如兒戲。」嚴剎的額頭青筋暴露,突然吼道,「把黎樺灼!」他的嘴被堵住了。

  「我沒有違約!」

  「那這是什麼?!」嚴剎舉起那塊木牌。

  月瓊撇過臉,不敢看嚴剎:「我爹,臨終前,給我的,我也不知道……」

  「來人!把!」嚴剎的嘴又被堵住了,這次他不再縱容,單手輕易地壓下月瓊的左手,「把黎樺灼、安寶!」第三次被堵住,被某人的嘴。趁勢壓著月瓊狠狠吻了一通,嚴剎繼續逼問:「這是什麼?!」

  月瓊的眼裡閃過為難,在嚴剎第四次準備喊人時,他動動嘴唇:「我想,幫忙。」

  綠眸暗沉:「大聲說!」

  月瓊撇過臉,雙頰浮上不正常的潮紅。「我想,幫忙。」臉被人扭了回去,不許他逃避。月瓊垂著眼,咕噥:「我爹說,用這塊木牌,可以……找到我的,一位,叔叔。他很厲害。我,嗯,也不知道,他,嗯,在哪。我爹只說,拿出這塊木牌,嗯,那位叔叔的人,那個,就會發現,然後,嗯,來,找我。我想,碰碰運氣。」

  粗糙的大手摸上月瓊的臉,嚴剎久久沒有出聲,月瓊也不抬眼,心怦怦怦直跳。他的褻衣被脫掉了,褻褲被褪下了,嘴被鬍子扎了,雙腿被分開了。

  「可以了吧。」粗嘎,難耐。

  「徐先生說,要,三個月……」

  「差不多了。」

  「唔!」

  體內的羊腸被急躁地抽掉,月瓊在嚴剎失控前提醒:「徐騫。」

  「把人帶到『落峰軒』!」朝屋外吼了一聲,嚴剎扯下床帳,堵了月瓊的嘴。臥房外,洪喜和洪泰退了出去,洪喜前去傳令。

  經過了生產的甬道在兩個多月羊腸的滋潤下更加的滑潤,嚴剎仍是費了很大的勁才進入月瓊的體內,雖仍是無法抑制的粗暴野蠻,可月瓊卻不再怕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嚴剎失控了,在每一次歡愛中都要用盡全力去克制的他失控了。他失控地在還未完全進入月瓊時就等不及地律動了起來,失控地只來回抽動了幾十下,就洩在了月瓊的體內。

  月瓊也失控了,不僅沒有叫得淒慘,在嚴剎用嘴服侍他時,他洩在了嚴剎的嘴裡,又一次沒有像過去那樣噁心地嘔吐。

  嚴剎品嚐了月瓊的滋味,裡裡外外。接著,在他和月瓊一起八年,進入第九年的時候,他第一次把月瓊翻了過來,從背後緩緩進入他。月瓊醉了,迷了,亂了。扎人的鬍鬚落在他的背部,堅實的手臂牢牢鎖著他的腰身,他跪在床上,左手撐著自己,用這種讓他羞愧難當的姿勢接納了嚴剎。

  嚴剎沒有瘋狂地律動,似乎在享受這難得的一次機會。月瓊雪白的羊脂玉背留下了斑斑點點,嚴剎沒有做到最後,他在享受了這一時刻之後退了出來,把月瓊翻身,在與他的視線交匯中再次進入他。

  不知換了多少個姿勢,不知交換了多少個吻,不知身上有多少的青紫與吻痕,月瓊與嚴剎第一次在性愛上如此水乳交融。當他坐在嚴剎的身上又一次傾瀉過後,他和嚴剎的手指交握在一起,與嚴剎的頭髮相纏在一起。

  靠在床頭,嚴剎扎人的鬍鬚在月瓊的臉上、脖子及鎖骨處流連忘返,可怕的異稟依然埋在月瓊的體內。窩在嚴剎懷裡已經要睡著的月瓊遲鈍的腦袋終於想起一件事。

  「小妖呢?」

  「公昇在照看他。」

  「哦。」

  還有一件事。「別為難徐,嗯,騫,他找了我很久。」

  「你和他指腹為婚?」

  月瓊馬上清醒。「我沒有聽我爹或我娘說過。」

  綠眸暗沉:「沐浴。」

  「是。」門外有人應道,是洪泰。

  月瓊抬頭,又想起一件事:「樺灼安寶呢?」

  「你該操心的是你自己。」

  他什麼?月瓊低頭,眼裡閃過心虛,該說的他都說啦。

  「如果我發現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我不會再縱容你。」

  「我沒有。」怦怦怦,怦怦怦,應該不會發現吧。

  很快,門開了,有人抬來浴桶,端來熱水。過了一會,等人都出去後。嚴剎緩緩從月瓊體內退出,抱他下了床。

  「樺灼安寶呢?」月瓊不放心。

  「他們中了迷香,在屋裡睡覺。」抱著月瓊進了浴桶,嚴剎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腰上,為他清洗。皺眉忍著手指的進入,月瓊問:「洪喜洪泰有沒有被迷暈?我剛剛好像聽到是洪泰。」

  「你聽錯了,是嚴墨。他們在屋裡睡覺。」

  「哦。」他就說嘛,樺灼安寶都暈了,洪喜洪泰怎麼可能不暈。「唉?」月瓊抬頭,「洪喜洪泰、樺灼安寶都暈了,你怎麼知道我被人捉走了?」

  「這裡是江陵城。」

  「哦。」是掌櫃的派人通知的吧。月瓊點點頭,重新靠在嚴剎的胸前:「這次是意外,今後我會注意,你別派旁人跟著我,我只習慣洪喜洪泰、樺灼安寶在身邊。」他可不要像那回一樣一群人跟著他。

  「不要旁人可以,但兩個月內不許出府。」

  「好。」只要不派陌生人跟著他就行。

  耗費了太多精力的月瓊在嚴剎的懷裡睡著了。給他洗淨身子,嚴剎抱他出了浴桶,月瓊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任由嚴剎給他擦拭乾淨,把他放到床上。放下床帳,嚴剎叫人進來。洪喜捧著托盤推門而入,托盤上是新的羊腸。嚴剎拿過羊腸,洪喜退了出去,關了門。

  把月瓊輕輕翻了個身,嚴剎曲起他的雙腿,掰開他的臀瓣,拇指在濕潤的菊洞口揉按了許久,在月瓊放鬆之後,他把羊腸熟練地慢慢推入月瓊的體內。月瓊嚶嚀了幾聲,在羊腸全部沒入他體內後,他不適地哼了哼,很快就睡著了。

  給月瓊蓋好被子,確定他睡熟了,嚴剎起身出了臥房。臥房外,洪喜洪泰跪在地上,嚴萍站在一旁。嚴剎從嚴萍手中接過鞭子,朝著洪喜洪泰的後背各抽了兩鞭,兩人咬牙忍下。

  把鞭子交給嚴萍,嚴剎開口:「今後再遇此事,無需隱瞞。」

  洪喜洪泰低頭:「是。」

  「帶他們下去上藥。」

  「是。」嚴萍上前讓洪喜洪泰起來。兩人對著嚴剎磕頭後,起身跟著嚴萍退了出去。

  ※

  給洪喜洪泰上藥,嚴萍開口道:「為了公子,王爺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洪喜洪泰抿著嘴不說話,背上的兩道鞭傷皮開肉綻。可就如嚴萍說得那樣,以嚴剎的手勁,這兩鞭確實是手下留情,只傷了皮肉,沒有傷了筋骨。

  上了藥,給他們纏好繃帶,嚴萍又道:「這麼多年,公子對王爺意味著什麼不需要我再多說,記著,不能再有下回。」

  洪泰轉過身道:「嚴管家,王爺教訓得輕了。我和洪喜辜負了王爺,也辜負了公子。」

  嚴萍道:「你們有你們的顧慮。不過王爺既然不打算再瞞著,你們也可以放開手腳了。」

  洪喜洪泰握緊了拳。

  在嚴萍離開後,有兩人進來了。洪喜洪泰看到他們後眼圈紅了,兩人同時開口:「這次的事不怪你們。」

  洪喜洪泰的淚掉了下來,後怕極了。一人帶走了洪喜,一人解開洪泰的衣服看他背上的傷。

  「我不疼,千萬不能讓公子知道。」

  「今晚我守在門口,你養傷。」

  ※

  進入位於後府的「落峰軒」,嚴剎的部下們在他進來後馬上站了起來,而被五花大綁的徐離驍騫則坐在地上,左扭扭右扭扭,似乎想把繩子扭下來。

  「王爺,世子剛剛喝了一碗多的虎奶。」臨時奶媽周公昇抱著嚴小妖走過來,嚴剎單臂把兒子抱到懷裡走到椅子處坐下。嚴小妖是一隻典型的小豬,睡飽了吃,吃飽了,睡。

  扭不開繩子的徐離驍騫抬頭看去,過了會他驚訝地說:「嚴剎,你兒子長得可真漂亮,怎麼一點都不像你,反倒很像我家瓊瓊?」

  諸人默然,這傢伙的眼睛有毛病吧。小妖哪裡像月瓊了?不過話說回來,小妖除了眼睛像王爺和月瓊之外,其餘的地方哪裡都不像兩人,好像真是只小妖怪,專門迷惑人心的。

  「放肆!你這大膽刁徒!」熊紀汪火爆地站了起來,大有把徐離驍騫大卸八塊的意思。

  「紀汪。」任缶不在,周公昇把他拉回了位置上。

  兒子的長相從來都不是嚴剎關心的事,哪怕他真是只妖怪,那也是他與月瓊的妖怪。雙眼冷然地看著徐離驍騫,嚴剎輕拍懷裡剛剛被熊紀汪那嗓子吵醒的兒子。這一舉動讓徐離驍騫很是詫異,他瞄了瞄嚴剎可怖的臉,身子一抖,繩子掉了。嚴防他的嚴墨、嚴壯和嚴牟立刻拔劍頂住他的脖子,徐離驍騫笑呵呵地說:「不要這麼緊張嘛,我是瓊瓊的未婚夫,不會做讓他為難的事。」

  「住嘴!」熊紀汪又忍不住跳腳,周公昇直接在他手裡塞了杯茶,讓他消氣順便安靜。

  「嚴牟,把世子送回去。月瓊在睡,你把世子放到搖籃裡。」

  「是。」

  嚴牟上前小心抱過睡得不安穩的世子,快步出了落峰軒。徐離驍騫一直盯著嚴小妖,直到他被抱走。接著他點點頭,自言自語:「果然很像我家瓊瓊,真是奇怪,難道是我家瓊瓊的兒子?」

  除了嚴剎外,其他人的臉色都稍稍變了變。熊紀汪很想一刀劈了這個囂張的傢伙,不過他瞅了王爺一眼後,強迫自己閉上嘴,老實喝茶。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徐離驍騫站了起來,不顧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劍,他慢悠悠地挪到一張椅子前坐下,衝上位的人笑笑:「地上挺涼的,厲王不是小氣之人吧。」熊紀汪瞪著徐離驍騫,不懂王爺為何還不下令讓他砍了他。

  嚴剎抬手,嚴墨等人撤了刀劍退到一旁。綠眼深沉地看著徐離驍騫:「你是誰?」

  徐離驍騫立刻坐正,笑吟吟地說:「鄙人徐騫,江陰人士。家父和瓊瓊的父親是結拜兄弟。瓊瓊還未出世時,叔叔就把瓊瓊許配給我了,所以我是瓊瓊的未婚夫。」

  「你胡扯!」熊紀汪杯子一砸站了起來,哪有把男子許配給男子的!

  「紀汪!」周公昇看了王爺一眼,示意他冷靜,把人拽回椅子上,「有王爺在,你還怕他把月瓊帶走嗎?」

  熊紀汪悶悶地坐好,抿緊嘴,虎視眈眈地瞪著徐離驍騫,好像那是他的情敵。安撫了易怒的熊紀汪,周公昇和善地問:「既然你是月瓊的未婚夫,那為何這麼多年他都從未提起過你,更未想過去找你?」

  徐離驍騫的臉垮了下來,哀怨道:「瓊瓊出世後我和父親就離開江陰了。叔叔好像沒有告訴瓊瓊他有一個未婚夫,所以瓊瓊只知道他有個素未謀面的哥哥,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夫。」

  周公昇眼裡閃過精光:「你可知月瓊是男子?」

  「知道啊。」

  「既然知道,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你是男子,他也是男子,你又如何能做他的未婚夫?」

  徐離驍騫一臉純真地說:「為何男子就不能做男子的未婚夫?瓊瓊出世前叔叔就把他許配給我啦,所以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是他的未婚夫啊。況且我們還有定親的信物呢。」他撥撥自己的耳墜。

  周公昇笑笑:「既然你對男子間的情事並不介意,那有件事我就不妨告訴你。」

  徐離驍騫很好奇。「何事?」

  周公昇的笑意更深:「月瓊不知道他有個未婚夫,所以他已經跟了王爺,是王爺的人了。而且他不僅是王爺的人,還是,」周公昇看向王爺,見王爺並無阻攔之意,他對徐離驍騫道,「他還是厲王世子的爹。」

  「啊?!」徐離驍騫愣了,接著他的嘴長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被傷害的樣子。「我,我找了瓊瓊四年……我,我答應我爹要帶媳婦回去,瓊瓊是我的!」

  「他從來都不是你的。」沉默的嚴剎突然出聲,綠眼盯著好似嚇了一跳的徐離驍騫,空中明顯出現兩記眼刀。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徐離驍騫已經輪迴一百次了。

  「瓊瓊本來該是我的。」徐離驍騫泫然欲泣地咕噥,看得熊紀汪拚命搓胳膊。

  嚴剎又一問:「你是誰?」

  徐離驍騫難過地抹抹根本就沒淚水的眼睛:「我已經說過啦,我是江陰人士,我爹……」

  「砰!」嚴剎一拳砸在桌上,徐離驍騫的身體顫了下。「你是誰?」

  徐離驍騫似乎被嚇得不敢吭聲,可接下來他卻突然笑了,不怕死地笑了。「我已經說過啦,王爺您怎麼總問呢?我是江陰人士,我爹……」

  「月瓊是江陰人?」嚴剎根本懶得聽對方胡扯,再次打斷徐離驍騫的話,問。

  徐離驍騫撓撓頭:「這個王爺就得去問瓊瓊本人啦。我只顧找我的未婚妻,忘了問我爹瓊瓊的身世。他好像是江陰人,又好像是湖州人,不對不對,好像是浙海人,哎呀,我怎麼就忘了問我爹呢?」

  嚴剎的大手緊緊握了握,然後他站了起來。「看好他。」丟下一句話,他帶著濃濃的怒火大步離開落峰軒。脖子上又被刀劍架住的徐離驍騫在他身後大喊:「厲王,打個商量行不?我把瓊瓊讓給你,你別讓人看著我行不?我要求不多,只要有地方住,能吃飽就行,當然,若有隻雞就更好了。看在我是瓊瓊的前未婚夫的份上,你給個面子嘛。」

  嚴剎的回答是:「把他捆起來!不許他掙脫!派人盯緊他!」

  「喂喂,厲王,厲王,你別走啊。有事好商量,好商量。」想起身去追的徐離驍騫被嚴墨按回椅子上。很快,嚴鐵拿來了最結實的繩子──千斤鎖,由熊紀汪親自出馬,把徐離驍騫捆了個嚴嚴實實,除了腦袋能動。

  「瓊瓊──救命啊──瓊瓊──快來救我──瓊瓊──唔唔唔──」這回,就真是只有腦袋能動了。

  腳步帶怒地回到他和月瓊的院子,推開臥房的門,嚴剎的怒火下去了一半。輕聲關上門,他走到床邊。床邊的搖籃裡,嚴小妖正呼呼睡著,垂著床帳的大床內沒有什麼動靜,裡面的人也應該在睡著。

  輕聲掀開床帳,床上的人睡得香甜。似乎是怕冷,他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半張臉都蒙著,戴著耳飾的左耳露在外面,那支並不值錢的耳飾耷拉在被褥上。脫了外袍,嚴剎上了床,把月瓊放在枕頭邊的寶貝木簪放到床內側,他進了被窩,怕冷的人隨即貼了上來。

  「嚴剎?」咕噥地喊了聲,月瓊勉強睜開眼睛。朦朧中發現是這個人,他又閉上眼睛。身子被摟進寬大的懷中,他沒有排斥,反而主動貼了上去。

  「徐騫呢?」睡夢中的人沒忘了操心。

  「嚴墨看著他。」粗糙的手指撫摸月瓊耳朵上的耳飾,綠眸閃閃。

  「我想見見他。」

  「等你睡醒了再說。」

  「唔。」

  打了個哈欠,渾身酸軟的月瓊在大掌的撫摸下漸漸進入夢鄉。如果這時候有人給嚴剎敬酒,他絕對來者不拒。

  ※

  天完全黑了月瓊才醒了過來,他是被小妖的哭聲吵醒的。嚴剎不在床上,他剛想問小妖是不是餓了,就聽嚴剎說:「進來。」

  門開了,聽腳步聲有兩個人,應該是樺灼安寶或者洪喜洪泰吧。月瓊掀開床帳,是洪喜洪泰。兩人把哭鬧的嚴小妖抱了出去。門關上後,床帳掛起,嚴剎幫他穿衣下地。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月瓊享受得也毫無半點惶恐。

  「樺灼安寶呢,還在睡?有沒有讓徐先生去看過?洪喜洪泰他們好了?不嚴重吧。今晚小妖我帶著好了,讓他們好好歇歇。我聽說聞了迷藥的人會頭暈噁心,洪喜洪泰他們四個沒事吧。」衣服還沒穿好,月瓊就丟出好幾個問題。

  抱著他到飯桌邊坐好,嚴剎這才回道:「沒事,開遠已經去看過了。」

  「那就好。」月瓊拽拽嚴剎的袖子,「嚴剎,我想去看看樺灼安寶,還有能不能讓洪喜洪泰進來一下,讓我瞧瞧?」

  嚴剎把熱布巾放到月瓊手裡,起身去開門,月瓊的大眼裡是感激。打開門,嚴剎對在外候著的嚴壯吩咐了一聲,不一會洪喜洪泰來了,懷裡抱著不再哭的小妖。月瓊急忙起身走過去,摸摸洪喜,再摸摸洪泰,鬆了口氣。「你們沒事就好,有沒有噁心,頭暈?」

  洪喜笑著安撫:「公子,我們沒事。樺灼公子和安寶也沒事,他們醒來後胃口好著呢。我和洪泰早就沒事了。不過樺灼公子有哮症,公子定不放心他,所以我和洪泰就自作主張讓他和安寶多歇歇,暫時接了他們兩人的活計,照看世子。」

  月瓊輕擁了兩人一下。「洪喜洪泰,沒有你們我可怎麼活呀。」

  「公子。」洪喜洪泰的眼圈紅了。

  說罷,月瓊單手去抱小妖:「把他交給我吧,今晚你們也好好去歇著。」

  「那怎麼行。」洪喜抱著小妖不給,「公子,我和洪泰沒事。您今日受了驚嚇,才是該好生歇著。公子,世子殿下還沒喝虎奶呢,我和洪泰抱他下去喝奶,您趕緊把晚飯用了。」好似怕公子來搶,洪喜朝洪泰使了個眼色,對王爺行禮後抱著小妖匆匆退下了。

  左手落空的月瓊很委屈。「我也能給小妖餵虎奶呀。」身子被人從後擁住,接著有人粗聲道:「吃飯。」

  「啊。」

  吃飯吃飯,他還真餓了。

  和嚴剎一起吃了飯,月瓊小心翼翼地瞟瞟對方,見對方似乎並無不悅,他開口:「嚴剎,我想見徐騫。」嚴剎的臉瞬間黑了幾分,不過他還是沉沉「嗯」了聲,出屋讓人帶徐騫過來。

  在房間裡等了一會,月瓊聽到外面傳來某人令人難忘的語調。

  「放開我呀,讓我這麼見瓊瓊我太沒面子啦。」

  「你快放開我呀。哎呀,別推嘛,我自己會走。」

  房門開了,就見一個被綁成粽子的人左扭扭右扭扭地走了進來,滿臉的委屈。見到月瓊後,對方嚎哭一聲,衝著他就奔了過來。不過有一個人比他更快,大掌一攬,把月瓊攬到了自己的懷裡,小山似的身高威脅著對方。

  「瓊瓊──快讓他們放開我。我又餓又渴又累,瓊瓊──救我啊──」

  月瓊忍著搓雞皮疙瘩的衝動,抬頭看向嚴剎。嚴剎似乎也被徐離驍騫的鬼哭狼嚎弄得噁心不已,粗聲下令:「給他鬆開。」

  「護送」徐離驍騫前來的熊紀汪粗手粗腳地解開他身上的束縛,故意讓他更不舒服。徐離驍騫眼冒淚花地揉揉自己被弄疼的胳膊,委屈異常。月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為了防止徐離驍騫再有更誇張的動作,他扯扯嚴剎的袖子,讓他出去。綠眼陰森地瞪了徐離驍騫一會,嚴剎放開月瓊走了。

  「老實點,別想作亂!」丟下威脅,熊紀汪拿著千斤鎖也走了,嚴壯隨後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