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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29 22:56      字数:0
  “爹,孩儿不孝,孩儿大逆不道对爹爹说出那样的话……请爹爹责罚,孩儿该死……”

  跪在床边,刘韵峥悔不当初地哭着说,蓝韵嵘跪在他的身侧,低头不语。在听了皇叔对他们说出的爹爹的过往后,他们恨不得杀了自己,他们怎能说出那样的话伤爹爹的心。

  看着浑身是伤,惨不忍睹的儿子,差点小产的白桑韵深吸口气,压着心中的伤心,让两个儿子起来。

  “爹,您打孩儿吧,孩儿不孝……”刘韵峥拉过爹爹的手就往自己青紫红肿的脸上抽,蓝韵嵘抓着爹爹的另一只手,打自己的脸。

  抽出手,白桑韵去擦两个儿子脸上的泪。从小到大,他的这两个儿子哭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们是真的认识到错了。

  “事情都过去了……爹希望你们能体会到爹的用心……”

  “爹,孩儿知道了,孩儿……知道了……”趴在床边,平时冷硬的刘韵峥和蓝韵嵘泣不成声。

  “韵峥、韵嵘,你们对忻澈的心爹岂会不知?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想你们犯下大错,今后后悔。”把两个孩子的手握在一起,白桑韵虚弱地说,“爹不反对你们和忻澈在一起。忻澈在爹心里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爹的儿子,再无其他。爹送走他,是怕你们毁了他……若说强势、霸道,你们同父皇父王相比,差得远。但你们可曾见过父皇父王强迫爹做什么?韵峥,韵嵘……为何忻澈一日比一日憔悴,为何他的笑越来越少?若他当真愿意和你们在一起,他会这样吗?”

  “爹?!”刘韵峥和蓝韵嵘惊在当场。

  “峥儿,嵘儿……什么都可以强求,唯独心不能。忻澈真的喜欢你们吗?他能接受这样的事吗?你们可曾想过。若没有,从现在开始就好好想想吧。若你们能让忻澈爱上你们,那是你们的福分;若不能,你们也不要强求,否则伤害的不只是忻澈,还有你们。”

  白桑韵语重心长地教诲,看到儿子们不甘、不愿、伤心的眼神,他淡淡一笑,摸摸两人的头。

  “忻澈的性子像爹,只是儿时受过惊吓,再加上他自己的心结,总是把事情藏在心里。若有一天他能在你们面前把他心里的话说出来,那一天就是你们得到澈儿的时候。”

  “爹……”刘韵峥双手握紧爹爹,“孩儿一定会让忻澈爱上孩儿。”蓝韵嵘也握了上去。

  “爹等着你们的好消息。”长长吸了口气,白桑韵压下心中的窒闷,“在此之前,让忻澈在外好好散心吧,不要去打扰他。”

  “是,孩儿一定听爹的话。”

  在闹出这么大的事后,刘韵峥和蓝韵嵘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认真听爹爹的话,认真考虑他们与忻澈的事。

  ※

  刚刚飞出窝的雏鸟总是既害怕又兴奋。虽然坐了一天的马车,白忻澈却一点都不觉得累。住进客栈,吃过晚饭,他洗漱过后就坐在窗边,看着窗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出宫之后,每当晚上住进客栈,他就喜欢坐在窗边看,看那些不同于京城的人们,看那些不同于京城的街道。

  将近十七年的生活,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出京。从前,他不是在宫里就是在那两人的府上,即使他有自己的医馆,晚上也很少是一个人。如今,他如愿地出宫了,心头却始终萦绕着担忧。他们知道他走了一定会生气,他们可会追来?可会在半道上把他抓回去?

  四月的惠耀已经透出热气,白忻澈穿着单衣坐在窗口,觉得这几日的生活犹如在梦中。当街道上变得冷清,窗外只有蛐蛐的叫声时,他才察觉天色已经很晚了,急忙关窗,上床。

  “明天会到哪里?离京城越来越远了……”把被子拉到脖子下,白忻澈吹灭烛火。不知道状元要带他去哪里,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追来……

  第二天依然在赶路,白忻澈习惯性地掀开车帘向后看,自从出京之后,他只要在马车上就会忍不住去看看有没有人追来。

  “少爷,要不要出来坐?今天的天不错,风都是暖的。”文状元从外探头进来,笑呵呵地问。

  白忻澈犹豫地问:“会不会打扰你们赶车?”文状元的提议令他心动,但出于陌生,他一直尽量安静地呆在车里。

  “不会。”文状元把帘子卷起来,让小四坐到右侧,拍拍中间的软垫,“少爷,来,您坐这儿,不会跌下去的。”

  “谢谢。”爬到中间坐好,白忻澈面带新奇。

  善于察言观色的文状元开口道:“小的还以为少爷会坐不惯马车,听庄主说少爷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不过这几天下来小的放心了。”

  话不多的小四静静地给白忻澈倒茶,拿点心,专心服侍,倒让白忻澈有些尴尬。

  “小四,我自己来吧。”虽然自小生活在皇宫,又和那两个天之娇子朝夕相处,可白忻澈却从不让人伺候,尤其是在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

  “少爷,国公命奴才伺候少爷,这是奴才应尽的本分。若少爷不让奴才做这些,奴才回去后被洪公公罚的。”小四淡淡一笑,把切好的苹果放到白忻澈腿边,又道,“少爷,您安心让奴才伺候就是,有国公给少爷做主,少爷此番出京就当是散心。少爷的心里舒畅了,国公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了,国公的心情好了,那即将出世的小主子也会健健康康白白胖胖。”他这么一说,减去了白忻澈的不少尴尬和生疏。

  “小四,我怎么没发觉你这么会说,把少爷都说笑了。”文状元打趣道。出宫后白忻澈一直很紧张,也很不安,所以他们也不打扰他。今日见他稍稍好些,文状元记得白桑韵对他的交代,趁机让白忻澈出来透气。

  小四淡笑不语,偏黑的脸上透出点安宁的味道。白忻澈好奇地问:“小四,你今年多大了?”

  “回少爷,奴才上个月刚满十五。”

  白忻澈诧异,他以为小四比自己大。

  看出他的惊讶,小四道:“奴才本来是在御膳房伺候的。国公想找个懂做菜,又话不多的奴才陪少爷出门,洪公公就向国公举荐了奴才,奴才这才有幸陪少爷出宫。不然凭奴才的样貌和愚钝,奴才是万万没有机会服侍少爷的。”

  “小四,快别这么说。”白忻澈低落地说,“我不是什么少爷……”若非爹爹,他早就死了。

  文状元立刻严肃道:“少爷,庄主说您是少爷您就是少爷。庄主对少爷的疼爱之心就连小的都感受的清清楚楚,少爷就更不该说这种话惹庄主难过。”

  小四跟着说:“是啊,少爷。这回出来国公千交代万交代,要我们一定要照顾好少爷。奴才虽然没在国公、主子们身边伺候过,可听得多了,心里也就明白了。有些事咱们堵不了别人的口,可那样又如何?少爷有国公疼着,国公对少爷比对殿下们还亲,这不就是少爷的福分吗?少爷又何须去管旁人说什么。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更何况是宫里。就算看在国公的份上,少爷都不该理会旁人的话。”

  “啧啧,小四,我还当你是个闷葫芦呢。怎么在少爷面前你就跟打开了话闸子一样,说得头头是道,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半天也蹦不出一句话来?唉,小的身份低微,就连小四都瞧不起啊。”文状元摇头感叹,状似哀怨。

  小四倒了杯茶,越过白忻澈递给文状元:“文大哥,小四跟你赔不是还不成么。”

  “哈哈,呃……我也就随便说说……”接过茶,没想到小四如此诚心道歉,文状元到显得有些难为情了。大口喝了茶,假装赶车,他扭回头去。见他的脸都红了,小四抿嘴偷笑。白忻澈被两人感染,几天来紧绷的情绪放松,也跟着笑了。

  过了会儿,文状元又开口:“少爷,小的知道您怕什么。不过您不用担心,既然庄主让您出来散心,就不会出什么岔子。”白忻澈双手握紧手里的杯子,点了点头。他知道爹爹会处理,但他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明白他对两位少主子根深蒂固的害怕,文状元不再说这事,而是道:“少爷,我们去的第一个地方叫颖光镇。那里最有名的就是潭水。镇上有大小几百个潭水,少爷您一定喜欢。”

  “潭水?”白忻澈瞬间眼露光彩,“是水潭吗?”

  “到了那里少爷就知道了,潭水可比水潭美多了。”文状元大力挥鞭,脸上透出神秘,让白忻澈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

  中午,白忻澈一行人在路边的驿站处做短暂的休息。吃饭时,白忻澈忍不住问:“状元,您为何叫我爹庄主?”

  文状元咽下嘴里的馒头奇怪地问:“少爷不知道吗?”

  “不知。”白忻澈摇头,爹爹的过去他知道的不多,只知道爹爹曾受过严重的伤,不能动气。

  “是这样的。”喝了口茶,文状元缓缓道来,“庄主以前是白家庄的少爷,也是白家庄的庄主。我爹叫文全,是庄主的马夫。我娘生下我以后,庄主说一定要让我好好念书,今后当状元,我爹就给我取名叫状元。可惜,我没当了状元……”

  “文大哥,我们问的是您为何叫国公庄主。”小四插嘴,点醒跑题的文状元。

  “啊,对不起对不起。”文状元作揖道歉,喝了口茶,继续讲,“听我爹说,后来庄主跟着皇上进了京,帮皇上打理韵坊……”

  ※

  坐在马车上,白忻澈随着马车的行进微微晃动,他的心思全在吃饭时文状元说的话上。爹爹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会让别人以为他死了,为何会在四年后突然出现在宫里?还有……爹爹怎么又跑到了七霞镇,做了无名山庄的庄主……是不是跟爹爹受的重伤有关?

  满脑子都是疑问,白忻澈掀开车帘,问:“状元,七霞镇远吗?”

  “远。在惠耀的西边,距京城有几千里远呢。那里是三不管的地方,离泽湮国比较近。”

  “几千里远……”

  白忻澈更疑惑了,爹爹为何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文状元回头,见他一副沉思的模样,道:“少爷,您若想去七霞镇看看,我带您去。虽然远是远了点,不过我和我爹在那陪庄主住过一年,知道路。我们现在往南走,然后再向西去七霞镇,您觉得可好?”

  白忻澈一听高兴极了:“若能去的话就太好了。状元,谢谢你。”他一定要去爹爹曾去过的地方看看!

  “少爷您太客气了。小的就是陪少爷出来玩儿的,少爷想去哪,小的就带您去哪。”大嗓门地说完,文状元挥舞马鞭,让马儿跑得更快些。

  “状元,谢谢你。”白忻澈也感激地大喊道,接着爬到外面,和上午一样坐到小四和状元的中间,露出久违的笑容。看到他的笑,小四和状元也笑了,这样回去他们可以和那人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