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作者：樂逍遙 更新：2024-03-03 20:17 字数：3967
王族皇宮，毀滅前的一小時——
“皇兄，你快看這個！這好好玩啊！”當時看上去只有八歲小孩大的霧辰在花園裡蹦蹦跳跳，看到什麼都好奇。他輕而易舉的躍上空中，一把拿下飄浮在空中的花瓣，穩穩落地，往跟著自己來的男子跑過去。
“跑慢點，小心摔了。”霧辰的大哥，斯托格看著自己的弟弟，眼中是疼愛。
“才不會。”小跑到哥哥跟前，霧辰攤開稚嫩的掌心，方才被他捉下的花瓣帶著光芒重新飄到上空，然後碎成無數的小光點落在四周，彷彿小型的流星雨。
“皇兄好看嗎？這是霧辰最近練出來的。”霧辰仰頭對自己高出許多的兄長，斯托格，笑著說。
“真厲害，你做得很好。”摸摸這只到他腰部的弟弟，斯托格英俊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他彎腰抱住弟弟，道：“霧辰，這是你的光。只要你心存喜悅，專心一致，所有東西都能因你而化作光，就像那花瓣一樣。”因為，這是你繼承霧雲血脈的證明。
“什麼？”霧辰眨眨眼，歪著頭問。
斯托格笑笑，放開他，把手放在他頭上，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明白，究竟要明白什麼？直到現在，霧辰還是沒想透大哥斯托格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屬於他的光是什麼，又有什麼能因他而有了光呢？這些，霧辰始終沒想明白，那件事之後，他更是沒有想過。
霧辰有五個兄弟姊妹，四個哥哥和一個姐姐，每個人都大他好多。斯托格是霧雲的長子，雖說是長子，卻沒有完全繼承霧雲的血緣。
原生靈的繁衍方式很特殊，他們不會透過肉體來使對方受孕，而是以力量來孕育。長子斯托格，老二達爾托，老三蕾妮，老四雷格，以及老五薩克托。他們都是霧雲與當初在幽冥道中，被訂為‘未婚妻’的泰菈，兩人力量結合的結晶品。
泰菈並非原生靈，而是霧雲座下大將之一，但因為她的力量是最強的，當時孕育六到十殿將軍的職責在霧雲身上，於是他當下就選擇力量最強的泰菈作為力量結合的另一伴。
而這就是定下幽冥道強盛的原因。但幽冥道最強的全盛時期，最後還是被破壞了。
霧辰是霧雲最小的兒子，也只有他完美繼承了霧雲原生靈的血緣。這種機率微乎其微，所以霧雲親自給這個完全繼承他光之血脈的兒子取名，是和幽冥鬼王同姓的霧字，單名為辰。
幽冥道中除卻霧流和霧雲，其他三殿將軍都是以日月星取名，最後一個辰字，霧雲給了自己的兒子，霧辰。
霧雲還在幽冥道的時候，為了孕育下一任王座繼承者，他和霧流力量結合，孕育出一個絕對純正的幽冥鬼王——霧耀。在確保霧耀能出生後，霧雲離開幽冥道，沒多久就有了霧辰。
霧辰和霧耀年紀相仿，但就論年紀而言，霧耀比霧辰大些，但他卻是覺醒最晚的。這與繼承的力量強弱有關，這也見間給了幽冥道眾人一個鐵一般的事實，霧耀，是絕對的王者，更是下任的幽冥王。
雖然霧耀的實力比霧辰高出幾倍，不過只要霧辰好好學習怎麼控制力量，只怕兩人不相上下。
斯托格和其他四個弟弟妹妹都是未來六到十殿將軍的後補人，但麻煩就在他們身上都有詛咒，幽冥道的入口被封住，他們也回不去。
霧辰那時還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孩子，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面臨那種事。斯托格陪伴弟弟在花園裡玩耍，在城堡最高的高台上，霧雲無喜無悲的眼靜靜看著下方花園中，霧辰和斯托格的互動，帶笑的嘴不動。
徐風吹過，吹起霧雲垂至地面的髮絲，霧雲抬頭看天，黃綠的眼微瞇，抬手，低聲詠唱：
“光明與黑暗，並存與毀滅。光亦是暗，暗亦是光，光暗交會，勝利者又會是誰。閻王令，生死共纏綿，迷失的人兒，終將歸於何處。生亦是死，死亦是生，人心的兩面，最後回歸的是誰。”
“光明與黑暗，生與死，最終，亦是相互纏綿。”放下手，霧雲看著遠方，喃喃低語：“修羅啊，你究竟是真正的修羅．靈，還是原本的那個人呢？失去自己，你那空洞孤寂的內心和憂傷的黑暗吸引了我的興趣，但你的選擇，卻是把自己推入深淵。”
轉身，霧雲背對著光，足不沾地的往殿裡前去。
“修羅，你我之間，就在那天了斷吧。”來到大殿，霧雲讓自己的身軀變的龐大，俯瞰整座大殿。在留下這句話後，霧雲閉上眼，自斷意識，接著，淡淡的光芒從下方包護霧雲，延綿至上，將霧雲龐大的身軀完全包覆住，煙霧四散。
花園裡，正在和霧辰玩遊戲的斯托格手一頓，他轉頭往大殿的方向看了看，無語。
“皇兄，你怎麼不動了？”見斯托格沒在動作，霧辰開口叫他，手裡用樹葉摺成昆蟲的動作沒停。
對霧辰笑笑，斯托格道：“對不起，霧辰。皇兄突然有點事，不能陪你玩了。”
“這樣啊。”霧辰有點失落，但很快又笑了：“那皇兄你快去，耽擱了可不好。”斯托格點頭，抱歉的笑笑，起身離開。
王族毀滅前二十分鐘—
斯托格離開後，霧辰自己覺得無聊就離開了。獨自一人自花園裡晃，霧辰的小腦袋裡不斷想著接下來要做什麼，可惜，他一樣都沒想出來。想不出來只好繼續閒晃，這一晃，就給他遇上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當時比霧辰大九百歲的無名。
和現在不同，當時的無名一頭俐落短髮，兩鬢的頭髮束起，價值不斐的白鑽在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後頭的短髮幾縷綁成辮子，下方用白鑽固定住。從前和現在唯一相同的，怕是只有他那象徵性的黑帽子和黑色外套，黑褲子，黑靴子吧，整個黑到底的節奏。
“無名！”一蹦一跳的跑過去小涼亭裡，霧辰大咧咧的在他身旁坐下，絲毫沒發現對方心情似乎不大好。
無名還未變顏色的眼和霧辰一樣是黃綠色，他淡淡的看過去，道：“幹嘛？”
“我才想問你在幹嘛，為什麼要自己躲在這？你剛剛應該有看到我和皇兄吧，怎不來找我們？”
能去找嗎？無名看看霧辰天真的小臉，心裡嘆氣。
他的身分在王族裡是不便公開的。他的母親是道格五兄弟的母親，同時也是霧雲手下大將之一的芙琳。
芙琳在眾將中身手是數一數二的，她的能力特殊，是幽冥道和霧雲不可或缺的戰力。當初修羅．靈進入幽冥道，霧雲答應他的要求後便帶著他們一出幽冥道，觸碰了天道遺留在人間不可撼動的力量，導致了身上的詛咒。
一直以來，霧雲都是和泰菈以力量結合出兩人的孩子，直到有一天，霧雲突然找上芙琳，並和她結合力量，最後誕下無名。
沒有人知道霧雲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這樣終究不是光彩的，所以無名的身分一直沒有公開，但斯托格卻知道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無名一出生，在王族裡就一直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自己出生究竟有什麼意義，霧雲這麼做的理由又是什麼，他都想不出來，也不想去想。也許，他的出生一開始就是錯的。
道格五兄弟一直都知道無名這樣的想法，所以他們都很著急，因為對他們來說無名是弟弟，一起生活長大的弟弟。無名也是真心把他們當兄弟的，但對斯托格和霧辰他們，他的感覺就很複雜。
斯托格也是把他當弟弟的，所以經常會去找他，也教導他修練的方式。無名不想和他接觸太多，但又無法拒絕，只能每天冷著臉跟著斯托格練功。而霧辰，又是一個例外。
面對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孩子，無名總無法推開他，或許是因為霧辰和霧雲相似的氣息，或許是因為他那毫不在意他身份和尷尬的舉動讓他接受，他才總是無法推開他。
“無名，你還沒說你怎麼沒去找我玩。”抓住他的袖子，霧辰拉拉，問。
“我想自己待著。”任由霧辰拉自己袖子，無名隨口道。
“呿，自己待著有什麼好。無名你太孤僻了所以才沒朋友，要有活力點啊！不然好像老人。”霧辰很直接的說。
額角跳動，無名淡淡的看他一眼，不說話。
看他都不說話，霧辰也覺得無聊了，他跳下椅子，正要說什麼時，腳下卻突然劇烈震動，震的他站不住腳！
“啊！”往前一倒，霧辰的頭就要往石桌撞去，無名一把拉住他，把人拉到自己懷裡。抓著柱子穩住自己，無名眉頭緊蹙地看著遠方鳥禽紛飛的景象，喃道：“怎麼回事？”
“無名你快看那裡！”霧辰突然大喊，無名急忙看過去，就見霧辰指著遠處冒起的大火和隱約可見的攻擊，直喊：“那是怎麼回事？誰來襲了？！”
“走！”也不廢話，無名直接扛起霧辰就往那跑，心裡直疑惑究竟發生什麼事。王族是原生靈霧雲居住的地方，照理來說是不會有人來襲的。而且看方向，恐怕城堡外圍的那些部族都遭到攻擊了。但會是誰？
急忙朝正門方向奔去，路上，道格，傑茵，拉格，薩斯和諾斯都急忙忙的衝出來，和無名他們面對面。道格驚喊：“無名？！你和小皇子怎麼會在這？！！”
“大哥先別說了，我們快趕去！！”拉格推推道格，道格趕緊衝，無名也不廢話，抓著霧辰就跟他們衝。
※
正門的大庭院，芙琳和眾將一同對付入侵者，現場打鬥一片，死傷無數。芙琳一把擊落在空中伏擊的人，她擰眉看著對方手裡的書，瞇眼。
這本書，她記得是靈氏的……
“母親！”道格遠遠看到芙琳，急忙大喊。芙琳抬頭看去，隨即怒道：“道格！無名！你們怎麼把小殿下帶來了？！這裡很危險，快帶他走！”
“母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些人是誰？！”傑茵急忙問。
壓下怒氣，芙琳道：“這我們也不了解。有人突然襲擊王城，沒錯的話，我猜是靈氏族人。”
“靈氏？！”同時驚呼，霧辰急忙喊：“靈氏幹嘛攻擊我們？！”
無名眼睛都瞇了起來，他問：“從哪開始的？”
“城堡外圍的部族開始。”芙琳道：“現在那些部族都在與之抗爭，但有一個方向卻是毫無阻擋之力。你們快去看看，這裡我擋。”
“好！”道格立刻往門外衝，四兄弟見狀也追過去。無名放下霧辰也跟過去，霧辰自己也跟了過去。
“你跟來做什麼？！”無名回頭一看到他，怒道。
“這是大事，我做為王族怎能置之不理！”霧辰也怒道。
“你這傢伙…”無名正要怒回，發現道格他們都停下腳步的他也停下來，疑惑的看過去，接著睜大雙眼。
“怎麼了？”見無名突然停下來，霧辰從他背後探出頭，一看，他也愣住了。
應該說，是被震懾。
前方大道無一處完好，房子倒塌，火焰蔓延，吞噬著整座城。而那從火焰中步出的人，卻完好無缺，臉上，帶著一抹死氣的笑容。身後，黑氣瀰漫，隨他腳步吞噬了大火，帶著不容忽視的冷意。
他緩緩抬起手，隨他腳步而瀰漫在四周的黑暗氣流在他隨手一揮時，一把衝向一旁的房屋，瞬間毀去房屋並將之粉碎，同時也抹殺來不及逃離的氏族成員。
面對這樣的氣勢，道格，傑茵，拉格，薩斯，諾斯無名和霧辰都無法做出反應。恐懼如毒蛇般啃食他們的心，使他們動彈不得，連手指都動不了。
而這，就是他們內心最深的恐懼，修羅．靈。
“皇兄，你快看這個！這好好玩啊！”當時看上去只有八歲小孩大的霧辰在花園裡蹦蹦跳跳，看到什麼都好奇。他輕而易舉的躍上空中，一把拿下飄浮在空中的花瓣，穩穩落地，往跟著自己來的男子跑過去。
“跑慢點，小心摔了。”霧辰的大哥，斯托格看著自己的弟弟，眼中是疼愛。
“才不會。”小跑到哥哥跟前，霧辰攤開稚嫩的掌心，方才被他捉下的花瓣帶著光芒重新飄到上空，然後碎成無數的小光點落在四周，彷彿小型的流星雨。
“皇兄好看嗎？這是霧辰最近練出來的。”霧辰仰頭對自己高出許多的兄長，斯托格，笑著說。
“真厲害，你做得很好。”摸摸這只到他腰部的弟弟，斯托格英俊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他彎腰抱住弟弟，道：“霧辰，這是你的光。只要你心存喜悅，專心一致，所有東西都能因你而化作光，就像那花瓣一樣。”因為，這是你繼承霧雲血脈的證明。
“什麼？”霧辰眨眨眼，歪著頭問。
斯托格笑笑，放開他，把手放在他頭上，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明白，究竟要明白什麼？直到現在，霧辰還是沒想透大哥斯托格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屬於他的光是什麼，又有什麼能因他而有了光呢？這些，霧辰始終沒想明白，那件事之後，他更是沒有想過。
霧辰有五個兄弟姊妹，四個哥哥和一個姐姐，每個人都大他好多。斯托格是霧雲的長子，雖說是長子，卻沒有完全繼承霧雲的血緣。
原生靈的繁衍方式很特殊，他們不會透過肉體來使對方受孕，而是以力量來孕育。長子斯托格，老二達爾托，老三蕾妮，老四雷格，以及老五薩克托。他們都是霧雲與當初在幽冥道中，被訂為‘未婚妻’的泰菈，兩人力量結合的結晶品。
泰菈並非原生靈，而是霧雲座下大將之一，但因為她的力量是最強的，當時孕育六到十殿將軍的職責在霧雲身上，於是他當下就選擇力量最強的泰菈作為力量結合的另一伴。
而這就是定下幽冥道強盛的原因。但幽冥道最強的全盛時期，最後還是被破壞了。
霧辰是霧雲最小的兒子，也只有他完美繼承了霧雲原生靈的血緣。這種機率微乎其微，所以霧雲親自給這個完全繼承他光之血脈的兒子取名，是和幽冥鬼王同姓的霧字，單名為辰。
幽冥道中除卻霧流和霧雲，其他三殿將軍都是以日月星取名，最後一個辰字，霧雲給了自己的兒子，霧辰。
霧雲還在幽冥道的時候，為了孕育下一任王座繼承者，他和霧流力量結合，孕育出一個絕對純正的幽冥鬼王——霧耀。在確保霧耀能出生後，霧雲離開幽冥道，沒多久就有了霧辰。
霧辰和霧耀年紀相仿，但就論年紀而言，霧耀比霧辰大些，但他卻是覺醒最晚的。這與繼承的力量強弱有關，這也見間給了幽冥道眾人一個鐵一般的事實，霧耀，是絕對的王者，更是下任的幽冥王。
雖然霧耀的實力比霧辰高出幾倍，不過只要霧辰好好學習怎麼控制力量，只怕兩人不相上下。
斯托格和其他四個弟弟妹妹都是未來六到十殿將軍的後補人，但麻煩就在他們身上都有詛咒，幽冥道的入口被封住，他們也回不去。
霧辰那時還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孩子，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面臨那種事。斯托格陪伴弟弟在花園裡玩耍，在城堡最高的高台上，霧雲無喜無悲的眼靜靜看著下方花園中，霧辰和斯托格的互動，帶笑的嘴不動。
徐風吹過，吹起霧雲垂至地面的髮絲，霧雲抬頭看天，黃綠的眼微瞇，抬手，低聲詠唱：
“光明與黑暗，並存與毀滅。光亦是暗，暗亦是光，光暗交會，勝利者又會是誰。閻王令，生死共纏綿，迷失的人兒，終將歸於何處。生亦是死，死亦是生，人心的兩面，最後回歸的是誰。”
“光明與黑暗，生與死，最終，亦是相互纏綿。”放下手，霧雲看著遠方，喃喃低語：“修羅啊，你究竟是真正的修羅．靈，還是原本的那個人呢？失去自己，你那空洞孤寂的內心和憂傷的黑暗吸引了我的興趣，但你的選擇，卻是把自己推入深淵。”
轉身，霧雲背對著光，足不沾地的往殿裡前去。
“修羅，你我之間，就在那天了斷吧。”來到大殿，霧雲讓自己的身軀變的龐大，俯瞰整座大殿。在留下這句話後，霧雲閉上眼，自斷意識，接著，淡淡的光芒從下方包護霧雲，延綿至上，將霧雲龐大的身軀完全包覆住，煙霧四散。
花園裡，正在和霧辰玩遊戲的斯托格手一頓，他轉頭往大殿的方向看了看，無語。
“皇兄，你怎麼不動了？”見斯托格沒在動作，霧辰開口叫他，手裡用樹葉摺成昆蟲的動作沒停。
對霧辰笑笑，斯托格道：“對不起，霧辰。皇兄突然有點事，不能陪你玩了。”
“這樣啊。”霧辰有點失落，但很快又笑了：“那皇兄你快去，耽擱了可不好。”斯托格點頭，抱歉的笑笑，起身離開。
王族毀滅前二十分鐘—
斯托格離開後，霧辰自己覺得無聊就離開了。獨自一人自花園裡晃，霧辰的小腦袋裡不斷想著接下來要做什麼，可惜，他一樣都沒想出來。想不出來只好繼續閒晃，這一晃，就給他遇上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當時比霧辰大九百歲的無名。
和現在不同，當時的無名一頭俐落短髮，兩鬢的頭髮束起，價值不斐的白鑽在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後頭的短髮幾縷綁成辮子，下方用白鑽固定住。從前和現在唯一相同的，怕是只有他那象徵性的黑帽子和黑色外套，黑褲子，黑靴子吧，整個黑到底的節奏。
“無名！”一蹦一跳的跑過去小涼亭裡，霧辰大咧咧的在他身旁坐下，絲毫沒發現對方心情似乎不大好。
無名還未變顏色的眼和霧辰一樣是黃綠色，他淡淡的看過去，道：“幹嘛？”
“我才想問你在幹嘛，為什麼要自己躲在這？你剛剛應該有看到我和皇兄吧，怎不來找我們？”
能去找嗎？無名看看霧辰天真的小臉，心裡嘆氣。
他的身分在王族裡是不便公開的。他的母親是道格五兄弟的母親，同時也是霧雲手下大將之一的芙琳。
芙琳在眾將中身手是數一數二的，她的能力特殊，是幽冥道和霧雲不可或缺的戰力。當初修羅．靈進入幽冥道，霧雲答應他的要求後便帶著他們一出幽冥道，觸碰了天道遺留在人間不可撼動的力量，導致了身上的詛咒。
一直以來，霧雲都是和泰菈以力量結合出兩人的孩子，直到有一天，霧雲突然找上芙琳，並和她結合力量，最後誕下無名。
沒有人知道霧雲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這樣終究不是光彩的，所以無名的身分一直沒有公開，但斯托格卻知道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無名一出生，在王族裡就一直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自己出生究竟有什麼意義，霧雲這麼做的理由又是什麼，他都想不出來，也不想去想。也許，他的出生一開始就是錯的。
道格五兄弟一直都知道無名這樣的想法，所以他們都很著急，因為對他們來說無名是弟弟，一起生活長大的弟弟。無名也是真心把他們當兄弟的，但對斯托格和霧辰他們，他的感覺就很複雜。
斯托格也是把他當弟弟的，所以經常會去找他，也教導他修練的方式。無名不想和他接觸太多，但又無法拒絕，只能每天冷著臉跟著斯托格練功。而霧辰，又是一個例外。
面對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孩子，無名總無法推開他，或許是因為霧辰和霧雲相似的氣息，或許是因為他那毫不在意他身份和尷尬的舉動讓他接受，他才總是無法推開他。
“無名，你還沒說你怎麼沒去找我玩。”抓住他的袖子，霧辰拉拉，問。
“我想自己待著。”任由霧辰拉自己袖子，無名隨口道。
“呿，自己待著有什麼好。無名你太孤僻了所以才沒朋友，要有活力點啊！不然好像老人。”霧辰很直接的說。
額角跳動，無名淡淡的看他一眼，不說話。
看他都不說話，霧辰也覺得無聊了，他跳下椅子，正要說什麼時，腳下卻突然劇烈震動，震的他站不住腳！
“啊！”往前一倒，霧辰的頭就要往石桌撞去，無名一把拉住他，把人拉到自己懷裡。抓著柱子穩住自己，無名眉頭緊蹙地看著遠方鳥禽紛飛的景象，喃道：“怎麼回事？”
“無名你快看那裡！”霧辰突然大喊，無名急忙看過去，就見霧辰指著遠處冒起的大火和隱約可見的攻擊，直喊：“那是怎麼回事？誰來襲了？！”
“走！”也不廢話，無名直接扛起霧辰就往那跑，心裡直疑惑究竟發生什麼事。王族是原生靈霧雲居住的地方，照理來說是不會有人來襲的。而且看方向，恐怕城堡外圍的那些部族都遭到攻擊了。但會是誰？
急忙朝正門方向奔去，路上，道格，傑茵，拉格，薩斯和諾斯都急忙忙的衝出來，和無名他們面對面。道格驚喊：“無名？！你和小皇子怎麼會在這？！！”
“大哥先別說了，我們快趕去！！”拉格推推道格，道格趕緊衝，無名也不廢話，抓著霧辰就跟他們衝。
※
正門的大庭院，芙琳和眾將一同對付入侵者，現場打鬥一片，死傷無數。芙琳一把擊落在空中伏擊的人，她擰眉看著對方手裡的書，瞇眼。
這本書，她記得是靈氏的……
“母親！”道格遠遠看到芙琳，急忙大喊。芙琳抬頭看去，隨即怒道：“道格！無名！你們怎麼把小殿下帶來了？！這裡很危險，快帶他走！”
“母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些人是誰？！”傑茵急忙問。
壓下怒氣，芙琳道：“這我們也不了解。有人突然襲擊王城，沒錯的話，我猜是靈氏族人。”
“靈氏？！”同時驚呼，霧辰急忙喊：“靈氏幹嘛攻擊我們？！”
無名眼睛都瞇了起來，他問：“從哪開始的？”
“城堡外圍的部族開始。”芙琳道：“現在那些部族都在與之抗爭，但有一個方向卻是毫無阻擋之力。你們快去看看，這裡我擋。”
“好！”道格立刻往門外衝，四兄弟見狀也追過去。無名放下霧辰也跟過去，霧辰自己也跟了過去。
“你跟來做什麼？！”無名回頭一看到他，怒道。
“這是大事，我做為王族怎能置之不理！”霧辰也怒道。
“你這傢伙…”無名正要怒回，發現道格他們都停下腳步的他也停下來，疑惑的看過去，接著睜大雙眼。
“怎麼了？”見無名突然停下來，霧辰從他背後探出頭，一看，他也愣住了。
應該說，是被震懾。
前方大道無一處完好，房子倒塌，火焰蔓延，吞噬著整座城。而那從火焰中步出的人，卻完好無缺，臉上，帶著一抹死氣的笑容。身後，黑氣瀰漫，隨他腳步吞噬了大火，帶著不容忽視的冷意。
他緩緩抬起手，隨他腳步而瀰漫在四周的黑暗氣流在他隨手一揮時，一把衝向一旁的房屋，瞬間毀去房屋並將之粉碎，同時也抹殺來不及逃離的氏族成員。
面對這樣的氣勢，道格，傑茵，拉格，薩斯，諾斯無名和霧辰都無法做出反應。恐懼如毒蛇般啃食他們的心，使他們動彈不得，連手指都動不了。
而這，就是他們內心最深的恐懼，修羅．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