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呂明的眼睛明顯睜大，似乎很吃驚。他摀住嘴蹙眉，放下手道：“你說的修羅．靈，該不會是靈氏的那個金髮族長，藍眼睛的？”

“是他。”霧辰點頭。同時也疑惑，呂明怎知修羅．靈是金髮？難道他知道那傢伙？

“這怎麼可能……”呂明眉頭擰的死緊，他搓搓手，遲疑道：“可是修羅．靈不是人類嗎？就算有受到詛咒，擁有能力，也不該活這麼久啊……”他記得精靈王曾經說過，氏族崛起之時到毀滅可是歷經千年之久。

他果然知道。

霧辰蹙眉，但是……：“你記憶中的修羅．靈，和我記憶中的修羅．靈是否相同我不清楚。但事實上，修羅．靈確實就是促成氏族出現的起源。當初他不知從哪尋到管道進入幽冥道，並說了有關上古之神力量的事。我的父親，也就是第二殿將軍霧雲當初不顧王和諸位將軍的極力反對，堅持和修羅．靈一同前往。”

“我想，當初修羅．靈與其他部族覬覦上古之神的力量但又不敢以身犯險。其他部族因為害怕而退縮，但修羅．靈為了達到目的而找來父親霧雲，讓他去取得力量。”

“但修羅．靈沒想到的是，霧雲身為原生靈，詛咒的力量對他本來就有所抵擋，最後造成反彈平均分散到當時在場的部族身上，這才造就了氏族的誕生。”

霧辰接著說：“在霧雲取得力量後，他和當時隨他出幽冥道的眾將都受到詛咒，無法回去幽冥道，只能在人間另尋棲身之地。那些部族後來推舉霧雲成為統領氏族的王，因為他是原生靈，是最強的存在，而這項提議最後也通過，王族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王族在人間尋得一塊土地並建造城堡，一部分氏族以城堡為中心建造一座城，一部分則是居住在其他地方。但是，王族最後還是被毀滅了。而毀了王族的人，就是修羅．靈。”

“你說什麼？！”呂明眉頭瞬間擰緊，沒有想到結果竟是這樣。

“那個修羅．靈到底是誰？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能耐毀滅王族？幽冥道眾將個個都是高手，區區一個受詛咒的人類怎麼可能有辦法贏。”

“但事實是他成功了。”霧辰面色平淡的說：“他不只毀了王族，殺死眾將，連城堡外圍的氏族都被毀去，那些在日本四處隱匿動殺的非人類，就是當年活下來的氏族成員。”

“那霧雲呢？他沒理由打敗的了他。”呂明面色嚴肅的問。這件事太過詭異，而且還是他沒聽說過的事情。修羅．靈到底是誰？和他所看到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聽到父親的名字，霧辰不由自主的想起當初的事情，他張張口，最後還是沒有說。為了保護他們，就算呂明不是壞人，他也不能說。看出他有難言之隱，呂明沒有在問下去，他抓抓頭，又煩躁的拿出煙咬在嘴裡，想點燃，最後又放下打火機。

“……那你呢？”呂明咬著菸屁股，蹙眉問：“你是霧雲的兒子，是最純正的幽冥鬼王。難道到這的只有你沒有其他人了？”他可不認為霧雲會讓兒子獨自流浪在外，太危險了。

“除了我，還有六個人。”霧辰說。呂明點頭，他拿下嘴裡叼著的煙夾在指間，想了想，問：“你還記得修羅．靈的長相嗎？”

霧辰疑惑的看著他，呂明搓搓手，道：“其實修羅．靈，我有見過，但到底和你所看過的是不是同一人，我就無法確定了。”

“你從哪見過他的？”霧辰擰眉了。呂明沒說話，他頓了會兒，突然起身到一旁拉開抽屜，開始翻箱倒櫃。霧辰也站起來，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呂明是怎麼了。呂明也沒說是怎麼回事，就是一昧的找，一樓找不到他就跑去二樓，三樓接著找，似乎一定要找到什麼東西似的。

這裡是呂明家，霧辰不好隨意走動，他坐在沙發上等呂明下來，慢慢喝果汁。

呂明離開很久，霧辰飲料都喝完，等的很無聊，甚至要睡著的時候，呂明還是沒有下來。霧辰睜著一雙嗜睡的眼睛看著厚重窗簾外，那刺眼的太陽。應該正中午了吧。霧辰把眼睛看到電視櫃上的時鐘，1點20分，已經超過中午，都要下午了。

原來他出來這麼久啦。

找個舒服的位置坐躺下來，霧辰決定小睡會兒等呂明下來，只是他剛剛調整好姿勢，準備躺下來時，樓梯口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霧辰一聽坐直身軀，看著樓梯口。沒一會兒，呂明就三步併作兩步跑下來了，手裡還抓著很像卷軸的東西。

“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就是這個！”呂明滿頭大汗的在霧辰對面坐下，他抹抹頭上的汗，把捲軸放在桌上，說：“這個，是當初我在那裏時，精靈王給我的修羅．靈的畫像。”

“嗯？！”霧辰睜大眼睛，很吃驚。精靈王他曾見過一次，記得對方叫道格彿斯，只是過去多年了，他或許已經不再。想了想，霧辰問：“你和精靈王是怎麼認識的？他又怎麼會有修羅．靈的畫像？”八成不是他認識的那一個了，但還是聽聽看吧，謎團太多了。

“怎麼認識的啊，這得從我叔叔那時說起了。”呂明摸著下八的胡渣渣，道：“簡單說，當初地之力在我父親身上被奪走，對方把地之力給了修羅王。但那卻不是完整的，父親在斷氣前把僅存的地之力給了叔叔，讓叔叔到那個異界繼續他未完的事。”

“叔叔到異界後，就想盡辦法進入修羅道取回地之力，他最後雖然取回但卻被修羅王離錚所殺，叔叔在最後把地之力給了我，讓我去完成他和父親都沒完成的事。”

“取走地之力的是誰？”霧辰知道力量被取出意味死亡，對上實力懸殊的修羅王更是死路一條。

“被稱為靈氏叛徒的索拉斯。”呂明瞇起眼，道：“他就是造成地之力被奪，二十八年前所有氏族成員齊聚日本的主因。”

霧辰蹙眉，呂明接著說：“當初我到那個異界後，我就開始著手進行父親和叔叔沒完成的任務。當初有一場事件是由修羅．靈之子，凱茵所發起的，索拉斯是他的同黨，兩人聯合要奪一樣物品，同時也為了了斷修羅．靈。”

“修羅．靈是他的父親，他怎麼會想殺了他？”霧辰怎麼想也想不透。雖然他很意外那傢伙居然有兒子，但對於凱茵要殺自己父親的做法他卻怎麼也想不透。

瞇眼，呂明說：“因為修羅．靈就是恐懼。”

“嗯？！”霧辰蹙眉。

“不只是他的兒子，對於靈氏所有人，對於氏族，對於我，修羅．靈都是恐懼的最佳代表，因為他本身就是恐懼的凝聚體。”呂明沉聲道。

“而且……”抿抿嘴，呂明蹙著眉頭看霧辰，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氏族有被封印。”

“封印？！”霧辰很吃驚，沒想到氏族竟被封印。“氏族怎麼會被封印？！”

“其實會被封印起源也在修羅．靈。因為他殺了幻族領導，如墨。”呂明緩緩道：“他殺了如墨就是造成氏族被封印的契機。而氏族的封印就是我解開的，這是逃過封印的精靈拜託我的。只要我幫他們救出精靈王，他們就會為我解惑。”

“解惑？”

“噓。”呂明把手指放在唇邊，道：“至於是什麼疑惑，就讓我保留吧。”放下手，他接著說：“我救出精靈王後，對方就把修羅．靈的畫像給了我。至於他為什麼會有那人的畫像，這我也必須保密。現在，就來看看我們所知的修羅．靈到底是不是同一人了。”

霧辰點頭，然後緊盯著呂明手下的捲軸，看著他緩緩打開，緊張的嚥嚥嗓子。緩緩攤開捲軸，霧辰的眼睛隨著露出的部分越來越多，也越睜越大。眼裡滿是錯愕和不敢置信。他抬頭看著呂明，呂明也在看他。

“這、這是？！”指著完全攤開的畫像，霧辰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呂明看他這樣就知道畫像上的人肯定就是霧辰所知的修羅．靈，看來他們看到的完全就是同一人啊。但！

嚥嚥嗓子，呂明抹把臉，問：“這真的就是那個修羅．靈了吧。先說啊，不要問我為什麼是這個樣子，因為我也不知道。”

“他…精靈王知道修羅．靈，但他為什麼要給你這張畫？而且還是這個樣子？！”瞪著眼前的這幅畫，霧辰幾乎要把他看穿。看穿了才好！

眼前的這幅畫，眉眼和臉龐確實就是霧辰和呂明所知的那個人，但是不對勁啊！

幾乎快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霧辰抹把臉，無語的看著呂明，對方也在看他，也是沉默。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呂明咳了聲，先開口：“咳，那，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了。我先問啊，這傢伙明明是人類，就算身受詛咒也不該活這麼久，他真的是人類嗎？！”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人……”呆呆的看著桌上的畫像，霧辰愣愣抬頭：“但就我的觀點和印象來看，他絕對不是人類，而是怪物。”蹙眉，霧辰眼裡是凝重：“一頭殺不死的怪物。”

呂明聽了眉一皺，沒有說話。他又從菸盒裡掏出一支煙咬在嘴裡，仍然沒點燃，但看他一下輕一下重的咬著菸屁股，似乎正在想著什麼事情。

這一次，呂明很久也沒說話，霧辰也很沉默。並非他不想說，而是現在腦子太過混亂，亂到他說不出話。

一直以來，霧辰都覺得自己還算了解修羅．靈。那人對他來說就代表恐懼。修羅．靈總是喜歡微笑，笑容裡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他甚至是個會要求別人殺了他的瘋子，而且還是戰鬥力十足的瘋子。

但現在看到那幅畫後，他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並不了解他。不只是他，恐怕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包括無名和五兄弟都不了解。唯一一個可能了解的，或許只有霧雲。或許只有他，才了解真正的修羅．靈。

了解那個，不死不滅，身分不明的‘修羅．靈’。

霧辰沉默地想著，對面，最先陷入沉默的呂明總算有了動作，他拿下快被他咬爛的煙，看著霧辰，沒說話。注意到他的視線，霧辰看過去，就見呂明突然嘴角一彎，露出一抹大大的微笑，開口：

“幽冥鬼王閣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