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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作者:樂逍遙      更新:2022-09-18 21:10      字数:4355
頓悟了這淺顯易懂的道理後,無名很快突破心裡的第一道障礙。不管他再怎麼討厭斯托格,他都不能否認他說的話確實存在著巨大的意義。他的不願正視和逃避成了他無法發揮全力打敗斯托格的障礙,既然這是他的致命傷,那他就把它抹除。

唯有正視問題,他才能發揮一直壓抑在體內,始終無法發揮的力量!

斯托格無喜無悲的笑看無名,手中雷電再聚。他雖然是無名的兄長,卻也不會手下留情。如果因為對方是弟弟而手下留情,對方就永遠也學不到寶貴經驗,還有領悟道理。

不過照現在的趨勢看來,無名已經突破內心的第一道防線了。斯托格一笑,眼裡閃過一絲喜悅。手中雷電在次竄上天際,斯托格把力量凝聚到最高點後,再度使出重創無名的絕招,“十二天罰.九重天罰。”

雷電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無名。無名緩緩從地上爬起,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抬眼,冷冷注視朝自己功擊而來的雷電,接著便是轟然巨響,煙霧四散。

“轟隆!”雷擊聲震耳欲聾,雷光四射,接著便是遮蔽視線的煙霧。斯托格看著雷電不熄的方向,瞇起眼,嘴角是難以遮掩的笑意。

終於,終於啊……

煙霧漸漸散去,斯托格興奮地看著前方毫髮無傷的無名,心裡是無法掩飾的雀躍。只見前方強大的雷電被硬生生的阻擋在距離無名只有兩步距離的地方,而抵擋住斯托格強大雷擊的,竟是方才被輕易粉碎的奇異陣勢。

而在陣勢後方,無名半趴在地,抬著一隻手抵擋在前,招出陣勢擋下這幾乎可以要他命的攻擊。

自己的攻擊被檔下了,斯托格沒有絲毫惱怒,而是欣慰的一笑。無名的力量,總算露出一角了。

那藍色的陣勢是無名從芙琳那繼承的力量,叫做:休止符。

之所以會叫做休止符是因為,這股力量可以阻擋天地間所有物質和攻擊。不管是從高空中下墜時停下,或者是當作跳躍的踏板甚至是抵擋攻擊,休止符都能完美展現能力。在下墜中停下,擋住攻擊,任何事都是可行的,甚至是擋下他十二天罰的攻擊。

先前無名因為無法發揮力量,休止符的力量也無法完全展現,充其量只能幫他停止下墜的速度,抵擋小攻擊而已,面對大攻擊完全無用武之地。就如先前抵擋他十二天罰的絕招時一樣,很容易被粉碎。

如今,他終於可以完美發揮休止符的能力,但是…

斯托格瞇起眼,休止符的力量還不夠。無名必須更強才行。

完美抵擋住九重天罰的攻擊,無名攤開的手猛然一握,九重天罰的力量立刻被彈開,往斯托格的方向竄去。然而斯托格卻是不動如山,在自己的攻擊打回來時也無任何動作,卻見攻擊再即將攻擊到他的瞬間往兩旁分開,就像是有無形的力量保護斯托格不受傷害似的。

這種情景讓無名想起當初芙琳攻擊修羅.靈時,那道攻擊也是被無形氣牆擋下,根本傷不到對方分毫。現在看來,說不定斯托格也會相同的招式,或許他可以從他那裡知道些什麼。

“斯托格,你對修羅.靈了解多少?”從地上爬起,無名拍拍身上的塵埃,問。

“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想知道。”無名對斯托格說:“就和我說說你眼裡的修羅.靈是什麼樣的吧。”

“呵。”瞇起眼,斯托格道:“真要我說的話,那就只有三個字:不真實。”

蹙眉,“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微微一笑,斯托格道:“修羅.靈是個不真實的人。不管是他的人還是身分,都是個不真實的謎。”

“你的意思是說他並不存在?”怎麼可能。

“不。”閉上眼,斯托格看著無名,眼裡是他無法看清的情緒。斯托格道:“修羅.靈確實存在。”

“那你倒底是…?”無名被他弄糊塗了。

“修羅.靈確實存在於這世上,但他的存在卻不真實,因為他本就不屬於這裡。更具體點,他是個不該存在卻又被放出來的,三界都動之不得的寶具。”

“寶具?”擰眉,無名不解,為什麼要這樣形容修羅.靈。

“總有一天你會懂的。”斯托格不打算解開無名的疑惑,只說:“無名你只要記得,修羅.靈沒有人能輕易打倒。要想和他打成平手,達到牽制,你只有試著去了解他。”

“畢竟,他也是個可憐人。”

“嗯?”瞇眼。修羅那傢伙可憐?他看不出來。

“黑暗啃食他的心,孤寂和悲傷打擊的他體無完膚,極端的情感造就空洞的人。他無法掙脫,更無法擺脫。所以他只好另尋方式,讓自己掙脫,擺脫,讓自己喜悅。”斯托格緩緩說著無名不懂的一段話,沒有任何解釋,就彷彿是在訴說一段無人知曉的故事。

無名不懂斯托格為什麼要這麼說,對方也沒打算幫他解開疑惑,只在說完後對他一笑,道:“你已經可以正確使用休止符。現在,要再開打嗎?”

“當然!”暫時壓下內心的疑惑,無名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凝神面對斯托格,在雙方同時一動時開始新的戰鬥。

無名和斯托格展開新一輪的戰鬥,道格也正在和另一個斯托格纏鬥。傑茵,拉格,薩斯和諾斯也各自對上屬於自己的對手,正打得不可開交。而另一邊的霧辰卻在解決眼前敵人後結束了第一階段的修行。

不想那麼快就開始下一階段的修練。霧辰把眼前敵人化為粉末後,瞇了瞇眼,然後抬手憑空畫了幾道符文,以自己為中心設下結界製造出不受萬象迷霧干擾的空間。他盤腿坐下,沉默不語。

在方才的決鬥中他想起許多事,包括王族毀滅,第一次與修羅.靈交手的情況。那個時候他一直隱約感覺到一股讓他很不舒服但又莫名悲愴的氣,那股氣來自修羅。

本來他已經忘了這事,畢竟那天發生許多事,後來又到陌生的地方,接湧而來的一切讓他無暇去想透這件事。直到進入萬象迷霧,打敗眼前的敵人後,他才漸漸想起此事。

現在想想,那時所感覺到的氣,其實就來自修羅內心的黑暗。他的黑暗很難形容,有孤寂,無奈,痛楚和無法言喻的悲傷。究竟是什麼會讓他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還有父親對他的莫名執著。

霧辰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弄清楚一些事,那些事不只是秘辛,也是他們唯一可能打敗修羅.靈的關鍵。

“夏之冬,秋之暗,春之明,冬之光。時間之軸聽吾赦令,以光為伍,修羅為心,光之精靈為之引路,起!”中指食指併攏,指尖被光芒所遮蔽。霧辰在半空中畫出符文,同時嘴中唸唸有詞。

周圍的光芒越來越強烈,也越來越刺眼。霧辰閉上眼,手中動作不停,在他畫完最後一道符令後,他放下手,緩緩睜開眼。入眼的是空無一物,一片黑暗的空間。

這裡是?霧辰起身看看周圍。空無一物,漆黑一片,除了暗還是暗什麼都沒有。見此霧辰蹙眉,難道失敗了?

他方才所畫的符文是回朔時間所用的符令,這種符令為禁術之一,藉此窺探過去更是不可為之。但有的時候為了瞭解一些事就不得不為之,哪怕是犯了禁忌也一樣。霧辰迫切想了解打敗修羅.靈的關鍵,迫不得以他也不會這麼做。在加上此符令他也是第一次使用,到底有沒有成功連他都不知道。

不過就目前看來,他應該失敗了。見自己法術不成功,霧辰就要解開符令,但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眼角餘光閃過。霧辰一愣,連忙轉身看去,就見一名少年背對自己而站。

少年有著一頭黑色俐落的短髮,身上的服飾很像現代人的穿著。和那些現代人相處這麼久,霧辰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對方的背影看上去很像修羅.靈啊。想了想,霧辰走上前,問:“你是誰?”

對方沒有回答,霧辰見了想了想,又上前幾步,試圖和他溝通:“請問,你為什麼……你在做什麼?!”聲音突然拔高且帶著慌亂。霧辰睜大眼睛看著對方突然高舉雙手,手中握著一把既像匕首又像尖刺的,寫有奇異符文的武器。他握得很緊很緊,然後在霧辰要飛奔上去奪下的瞬間,猛地揮下。

“啊!”霧辰發出驚叫,而對方卻只是沉悶的呻吟一聲,身體晃了晃,緩緩向後仰倒。

霧辰眼睜睜看著他倒下,被這態勢嚇的回神後他急忙要過去把人扶起來,但卻在看到這人面貌後被驚的三魂七魄飛了一半。

“修修…修、修羅.靈?!!”驚呆地看著這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龐,霧辰快反應不過來了。

修羅.靈怎麼會在這?他這身服飾又是怎麼回事?雖然他的服飾向來和現代人相似,但這絕對是道地現代人的穿著啊!還有他怎麼會是黑髮?他不是金髮嗎?!

“喂,喂!”不敢去碰他,霧辰只能試著喊他,看他有沒有回應。但對方卻是雙目緊閉,雙手握著的武器此刻刺穿他胸口心臟的位置。他一開始還皺著眉似乎很痛苦,但漸漸的就鬆開緊鎖的眉,最後他嘴微張,表情瞬間柔和卻又像是失去所有力氣般。

一看這樣子,霧辰知道,這人已經沒了氣息。但是,為什麼?

一瞬間,多種疑惑和謎團充斥在霧辰腦海中,讓他理不透,更想不透。這個人為什麼和修羅.靈長的一模一樣?還有他手中的東西,那究竟是什麼,他又為什麼要了斷自己?

正想著這些問題,背後的異樣讓霧辰回神扭頭看去,就見一人不知何時在自己身後背對而站。看著那背影和穿著,還有那頭金色的頭髮,霧辰的直覺告訴他這人是那個讓他恐懼又改變他一生的男人。

這個想法在那人緩緩轉身面對他後而證實。霧辰擰眉看著前方面無表情的修羅,在看看倒在地上的少年,眉頭擰的更緊了。

好像,他們真的長的好像。不,是完全一模一樣。但這世上怎麼會有兩個修羅.靈?這太詭異了!

然而事情尚未結束,在霧辰的右手邊又出現一人背對而站。和修羅和少年的短髮及穿著不同,那人長及腳踝的,如黑夜般的長髮隨風飄逸。一身的白衣和蒼白無血色的手看上去給他更添增詭邪之感。在加上這人毫無人氣的森冷……

敏銳感覺到這人的氣息不是活人該有的,霧辰凝神戒備,防止他有什麼動作。那人對霧辰的防備不為所動,只是緩緩側身面對霧辰,雙目緊閉,臉上是毫無血色的蒼白。

看著這人和修羅和少年相同的容顏,霧辰心裡的警鈴響的更甚了。三個人都長得一樣,這代表什麼?還有這人毫無人氣的陰森氣息絕不屬於三界六道,他到底是誰?!

那人微微動動頭顱,完全面對霧辰後他眼睫動動,緩緩睜開雙眼。隨著他眼睛的睜開,霧辰的眼睛也越睜越大。同時,遠在他界的修羅同受感應,他緩緩睜開眼,坐直身軀。閻王輝燁一見他那模樣,瞇眼:“怎麼了?小王令。”

看著一個方向,修羅瞇起眼,緩緩吐出一句毫無情緒的話:“太大意了。”說著同時提氣,舉手緩緩往前伸,但手掌的部分卻消失在眼前,彷彿進入另一空間般。

而在黑暗中的霧辰卻睜大眼睛地瞪著眼前的人。那雙赤紅的,無活人氣息的眼震懾他的心頭,更讓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更何況目前所發生的事也不容他多想,因為他感覺到一股充滿殺意的掌勁正朝自己襲來。

霧辰把疑惑壓至心底,然後提氣凝聚於掌,轉身,一掌擊出和襲來的掌勁相碰。

強悍且不容忽視的兩股掌勁造成了空間的不穩定。眼見空間就要崩毀,霧辰也不得不退出,儘管他還有許多疑惑未解。

解開符令,霧辰飛快的離開崩毀的空間,當他在次睜眼時,他已經回到萬象迷霧中。看著自己的手,霧辰蹙眉,方才的掌勁觸感記憶猶新,但那是自己使用禁術後開創的空間,一般是不該有這種情況的。

難道,修羅.靈發現了?

這個想法充斥於心,一方面喊著不可能,但另一方面卻是神經緊繃。因為這有可能是真的。但這也意味著修羅.靈的實力根本。

難道他們真差了那麼多?

霧辰面色凝重的沉默著,也想著心裡的疑惑。最後他站起身,解除結界讓萬象迷霧再次包圍他,開始下一階段的修練。

在霧辰修練的同時,方才和霧辰對掌的修羅卻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方才擊掌的方向,面上,眼裡都沒有絲毫情感。輝燁在一旁看著,挑眉。修羅瞇起眼冷冷一哼:

“許久不見倒是長本事了嘛。小.霧.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