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作者：樂逍遙 更新：2022-09-24 23:51 字数：3936
再次踏入萬象迷霧中，霧辰看著漫天白霧，沉默不語。
有太多事積壓在心，重的他喘不過氣。對於霧雲的做法，霧辰似乎明白但又不明白。他不明白霧雲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同時卻知道了無名始終無法提起精神的源由，這些都令他感到沉重。
自從對無名的身分起了疑心後，他就在暗中觀察。越是觀察就越覺得，無名和霧雲真的很相似，光是他總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模樣就和霧雲有五分相似。
為了這件事，他找上道格。霧辰想，就目前所有人來說，只有他才知曉有關無名身世的謎團。而這一切，不過是一小時前的事而已。
因為已經開始懷疑，霧辰時不時的總會暗中觀察無名一會兒，所以當他發現無名不只能察覺霧流的狀況，連和黑暗有關的物質他都能察覺後，霧辰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找上道格，迫切的想知道答案，道格見此把他帶到三樓無人的房間裡，和他私下談。
“道格你快告訴我，無名為什麼有幽冥鬼王的特質，難道他是？！”心裡早有了答案，但霧辰害怕自己猜錯，也害怕知道後，自己又該怎麼辦。但一想到無名的狀況，他又忍不住想知道，想要幫他。
道格低頭看著這只到自己胸口的人，看著他，道格輕嘆：“知道後你又能怎麼樣呢？”
“至少我可以幫助無名啊！”說著霧辰失落的低頭，放開他，道：“一直以來，我總覺得無名有心事。這個心事折磨他許久，讓他不開心，尤其是在王宮的時候。”低聲嘆息，霧辰道：“無名每次看到皇兄都會特別鬱悶，父親就更不用說了。道格，我想知道原因，即使我心中早有答案，我仍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無名他，是不是我的哥哥？”抬起頭，霧辰正色看著道格，沒有絲毫猶豫的道出。
道格看著霧辰無比認真的神情，眼睛不由微微睜大，這一變化霧辰全看在眼裡。他鬆開抓著道格衣袖的手，撇頭：“果然啊……”
“小殿下…”道格伸手，猶豫片刻還是收回去，低聲嘆息。霧辰對此沒有理會，逕自走到房間裡的小沙發坐下，沉默。
道格看看他，猶豫片刻後還是走過去：“小殿下，無名他…確實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在霧辰身邊坐下，道格十指交叉，想了想，緩緩道：“這是當年霧雲殿下做出的決定，其原因，我想小殿下一定可以了解的。”
“…就是因為了解所以才頭疼啊。”揉著額角，霧辰嘆道：“父親選擇一人和他的力量結合誕下新生命的理由我不是不知道。那麼做的理由是為了確保幽冥鬼王，不只是無名，霧耀的存在也是如此。”
“幽冥鬼王相生相剋，霧耀是為了霧日而誕生，霧月和霧星相互照映，父親和霧流也不例外。無名誕生的理由是祝福或是毀滅，全得看他自己。我能做的就只有盡可能的開導。”側頭看道格，霧辰正色道：“無名想要知道自己出生的理由，就只能靠他自己。說實話，我似乎開始了解霧耀和呂明說的時機是什麼了。”
“嗯？！”道格吃驚地看他，霧辰看他一眼，道：“他們兩人說的時機有兩個，其中一個關鍵再無名身上。他已經能夠正確使用休止符，那就表示他的心態已經成熟不少，唯獨身世這一塊是他永遠跨不過的迷障。”
道格沒說話，霧辰說完後也頓了許久，然後才又開口：“…雖然現在知道了無名誕生的原因，但我卻想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找芙琳。道格，芙琳有和你說過什麼嗎？”
緩緩搖頭，道格說：“母親只和我說無名是她和霧雲殿下力量結合後誕下的個體，具體原因沒說。但是…”
霧辰看他停頓下來，問：“怎麼了？”
扭頭看他，道格頓了頓，緩緩開口：“無名出生的那天霧雲殿下也再，我也在場。那時我看到殿下親手抱起無名，說了一句：終於等到你。然後就把無名交給母親養育了。”
終於等到你……
霧辰想著這句話，蹙眉：“這是什麼意思？”
道格搖頭：“我也不明白。殿下說話一向帶著深意，有很多我都有聽沒有懂。”
再道格心裡，霧雲是個比其他將軍更神秘莫測的人。他臉上總掛了一抹古怪的微笑，沒有任何思緒，說話也是輕飄飄，沒有感情，但卻總喜歡說一些包含深意的話，讓他常常是處於有在聽卻想不明白的狀況。
霧辰很清楚自己父親的作風。說實話，他也常常沒聽懂霧雲再講什麼，沒辦法，因為他都喜歡不把話說清楚，常常留下一句包含深意話後就離開。依霧辰所見，能懂霧雲話裡意思的大概只有他的大皇兄斯托格了。原因無他，斯托格也經常玩這招，所以無名都不喜歡跟他說話。
這個問題八成要變成無解的謎了，道格想不出來，霧辰也想不出來，無名就更不可能想的出來了，他閃都來不及了怎還會去想。接下來的時間裡房間都是一陣沉默，沉默之後，霧辰就獨自到放有萬象迷霧的房間去了。
打開門看著裡頭看不清事物的濃霧，霧辰又是一陣沉默。
無名的事情已經是這樣了，能不能打開他心裡的結也不是他說了算，最大原因還是出在無名身上，只要他一天想不明白，這道結就會一直纏著他。
那麼修羅．靈呢？
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呂明曾經說過的話。修羅是靈氏上下所有人最害怕的夢饜，就連他的親子都對他感到恐懼，甚至想取他性命。那麼修羅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成為夢魘的？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連他的親生兒子都想取之性命？
凱茵想殺了修羅，相如同樣恨透修羅。想起當初看到的修羅畫像，霧辰擰眉。他突然發現他在使出時間禁術時曾經看到的人。三個修羅．靈，其中一人如黑夜般的長髮隨風飄揚，那模樣，和畫像中的修羅十分相似。隱約覺得事情不簡單，還有霧雲對他的態度。
“相如，你到底發現了什麼才成功封印修羅？可惜，這一切都無從得知了。”思緒回籠，霧辰站在萬象迷霧中低聲呢喃，低聲嘆息。
抬頭看著漫天白霧，霧辰抬起雙臂，閉上眼輕輕呢喃：“萬象迷霧，請你告訴我修羅．靈的一切吧。”他想知道。想知道修羅為何成為他人夢魘，為何他的親子要殺他，為何相如要封印他。也想知道，修羅和霧雲的一切。
不知是否聽到了霧辰的請求，又或者是萬象迷霧起了慈悲心。在霧辰話音落下時，陣陣白霧緩緩包圍霧辰，漸漸覆蓋於身，直到霧辰再睜開眼為止。
再次睜開眼，周圍已不是白霧景像，而是歐洲村莊景像。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霧辰想這裡可能是靈氏的根據地。但人都到哪去了？
霧辰緩緩前進，疑惑的看著四周，突然，他看到零星幾人從前方街道衝過，霧辰一愣，連忙跟上去。看著那些人的背影，霧辰心想，他們要去哪？
跟著那些人一路衝出街道，來到廣場。一看廣場的景象，霧辰又是一愣，接著是疑惑。
“怎麼這麼多人？”擰眉看著聚集在廣場的人群，發現他們似乎圍著什麼，霧辰不禁好奇：“他們再做什麼？”腳尖輕點，霧辰輕飄飄的浮上半空，直接越過那不知幾層的人肉牆，看到被他們包圍住的對象。
看著人群中間有四個人雙手被綑，被人強行壓制在地，雙膝跪地無法動彈。“怎麼回事？”霧辰蹙眉，輕飄飄的落下。看看這四個人，一名老者，一名女性和兩名青少年。他們是犯了什麼罪才要這麼被處置？
“靈氏得叛徒，你們喪盡天良殺害族長，今日，我們就要你們血債血償！”一名貴族服飾的男子怒瞪著這四人，對老者和其中一名青年咆嘯。
雙手被綑綁再後的青年動了動，抬頭看著他喊：“我們才沒有殺了族長！”
霧辰站在男子身旁，正被他的大嗓門弄得耳朵疼想換位置時，青年正好抬起頭，他的面貌完全進了霧辰的眼，嚇的他後退一步。
“修、修羅．靈！”驚愕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青年，霧辰很吃驚，非常吃驚。但在吃驚之後，他也發現了一些異樣。
眼前的青年是黑髮黑瞳，但修羅卻是金髮藍眼。就算長的一模一樣，但髮色和眼色都差了一大截，這些人沒理由會認不出來。但這些人卻認為他就是修羅．靈，這是怎麼回事？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修羅．靈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告訴你好了，今天就是你們四個的處刑日，誰也別想活著離開！”男子瞪著修羅說著這番話，滿意地看著青年變了臉色。
青年聽了睜大眼睛，他看看自己身旁的老者，在看看後面自己的朋友，回頭朝男子大喊：“不！放過他們！放過爺爺和岫燐還有塔娜，放過他們！！”
“放過？你可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你們一家都是靈氏叛徒，他們兩個會死都是因為你們！”男子說話間，站在少年和少女身後的處刑人毫無預警的揮下大斧，一刀斬向兩人的脖頸。
“不！！” 青年聽到風聲連忙回頭，見到的卻是兩人腦袋落地的畫面。鮮血從斷頸處噴出，濺了一地，青年和老者身上也沾了一些。
霧辰睜大雙眼錯愕地看著一切，不明白當年的靈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換來四個人無辜的性命。趕緊看向青年，霧辰看著對方呆愣的反應，不知為何突然有點擔心了。
他沒事吧？
霧辰很沒信心的想。當然，自己最重要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會沒事才怪。在心裡吐槽自己，霧辰轉眼去看青年，卻被他的神情弄得一愣。
青年仍然是睜大雙眼看著那兩人，但他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滿是淚水了，就連眼神也空洞許多。他動動嘴，脖子緩緩轉向老者的方向，看著老者面無表情的模樣，青年再也忍不住哭喊：“爺爺，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求你告訴我這只是修羅．靈的夢境而非我的，求你告訴我啊！”
聽著青年的哭喊，霧辰在感覺莫名悲愴的同時也感到疑惑。為什麼他要這麼說？他不就是修羅嗎？
霧辰想不透，老者的話更讓他想不透。
“你是誰？”
此言一出，青年和霧辰都是一愣。青年看著老者，愣愣開口：“…我是修羅啊，爺爺…”
“不，你不是。”老者直接打斷青年的話，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對陌生人的疏遠，這讓青年又是一愣，簡直快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青年才剛開口，什麼都反應不過來時，後面的劊子手再度揮舞他的斧頭，一招斬向青年後頸但卻沒有砍斷。霧辰睜大雙眼，錯愕地看著青年倒地，被砍了一半的脖子還連在身體上，鮮血直冒。而半闔的眼已經沒有了意識。
霧辰在錯愕後急忙奔過去在青年身旁蹲下，查看他的傷勢，但傷成這樣基本上已經沒救了。就在這時，霧辰聽到了低沉的笑聲，他抬頭看去，就見老者笑了，欣慰的笑了。
“為什麼…”霧辰擰眉睜大眼睛，直想不明白老者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神情，這人不是他的孫子嗎？為什麼…
然而霧辰話都還沒說完就被老者的一番話唬的把想說的全嚥回肚子裡了。
“你總算找到了自己。”老者說著閉上眼，後方劊子手的斧頭這回直指老者。在後頸被砍的瞬間，老者說了一句讓霧辰無法反應的話。
“閻王令唷…”
有太多事積壓在心，重的他喘不過氣。對於霧雲的做法，霧辰似乎明白但又不明白。他不明白霧雲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同時卻知道了無名始終無法提起精神的源由，這些都令他感到沉重。
自從對無名的身分起了疑心後，他就在暗中觀察。越是觀察就越覺得，無名和霧雲真的很相似，光是他總面無表情，冷冰冰的模樣就和霧雲有五分相似。
為了這件事，他找上道格。霧辰想，就目前所有人來說，只有他才知曉有關無名身世的謎團。而這一切，不過是一小時前的事而已。
因為已經開始懷疑，霧辰時不時的總會暗中觀察無名一會兒，所以當他發現無名不只能察覺霧流的狀況，連和黑暗有關的物質他都能察覺後，霧辰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找上道格，迫切的想知道答案，道格見此把他帶到三樓無人的房間裡，和他私下談。
“道格你快告訴我，無名為什麼有幽冥鬼王的特質，難道他是？！”心裡早有了答案，但霧辰害怕自己猜錯，也害怕知道後，自己又該怎麼辦。但一想到無名的狀況，他又忍不住想知道，想要幫他。
道格低頭看著這只到自己胸口的人，看著他，道格輕嘆：“知道後你又能怎麼樣呢？”
“至少我可以幫助無名啊！”說著霧辰失落的低頭，放開他，道：“一直以來，我總覺得無名有心事。這個心事折磨他許久，讓他不開心，尤其是在王宮的時候。”低聲嘆息，霧辰道：“無名每次看到皇兄都會特別鬱悶，父親就更不用說了。道格，我想知道原因，即使我心中早有答案，我仍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無名他，是不是我的哥哥？”抬起頭，霧辰正色看著道格，沒有絲毫猶豫的道出。
道格看著霧辰無比認真的神情，眼睛不由微微睜大，這一變化霧辰全看在眼裡。他鬆開抓著道格衣袖的手，撇頭：“果然啊……”
“小殿下…”道格伸手，猶豫片刻還是收回去，低聲嘆息。霧辰對此沒有理會，逕自走到房間裡的小沙發坐下，沉默。
道格看看他，猶豫片刻後還是走過去：“小殿下，無名他…確實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在霧辰身邊坐下，道格十指交叉，想了想，緩緩道：“這是當年霧雲殿下做出的決定，其原因，我想小殿下一定可以了解的。”
“…就是因為了解所以才頭疼啊。”揉著額角，霧辰嘆道：“父親選擇一人和他的力量結合誕下新生命的理由我不是不知道。那麼做的理由是為了確保幽冥鬼王，不只是無名，霧耀的存在也是如此。”
“幽冥鬼王相生相剋，霧耀是為了霧日而誕生，霧月和霧星相互照映，父親和霧流也不例外。無名誕生的理由是祝福或是毀滅，全得看他自己。我能做的就只有盡可能的開導。”側頭看道格，霧辰正色道：“無名想要知道自己出生的理由，就只能靠他自己。說實話，我似乎開始了解霧耀和呂明說的時機是什麼了。”
“嗯？！”道格吃驚地看他，霧辰看他一眼，道：“他們兩人說的時機有兩個，其中一個關鍵再無名身上。他已經能夠正確使用休止符，那就表示他的心態已經成熟不少，唯獨身世這一塊是他永遠跨不過的迷障。”
道格沒說話，霧辰說完後也頓了許久，然後才又開口：“…雖然現在知道了無名誕生的原因，但我卻想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找芙琳。道格，芙琳有和你說過什麼嗎？”
緩緩搖頭，道格說：“母親只和我說無名是她和霧雲殿下力量結合後誕下的個體，具體原因沒說。但是…”
霧辰看他停頓下來，問：“怎麼了？”
扭頭看他，道格頓了頓，緩緩開口：“無名出生的那天霧雲殿下也再，我也在場。那時我看到殿下親手抱起無名，說了一句：終於等到你。然後就把無名交給母親養育了。”
終於等到你……
霧辰想著這句話，蹙眉：“這是什麼意思？”
道格搖頭：“我也不明白。殿下說話一向帶著深意，有很多我都有聽沒有懂。”
再道格心裡，霧雲是個比其他將軍更神秘莫測的人。他臉上總掛了一抹古怪的微笑，沒有任何思緒，說話也是輕飄飄，沒有感情，但卻總喜歡說一些包含深意的話，讓他常常是處於有在聽卻想不明白的狀況。
霧辰很清楚自己父親的作風。說實話，他也常常沒聽懂霧雲再講什麼，沒辦法，因為他都喜歡不把話說清楚，常常留下一句包含深意話後就離開。依霧辰所見，能懂霧雲話裡意思的大概只有他的大皇兄斯托格了。原因無他，斯托格也經常玩這招，所以無名都不喜歡跟他說話。
這個問題八成要變成無解的謎了，道格想不出來，霧辰也想不出來，無名就更不可能想的出來了，他閃都來不及了怎還會去想。接下來的時間裡房間都是一陣沉默，沉默之後，霧辰就獨自到放有萬象迷霧的房間去了。
打開門看著裡頭看不清事物的濃霧，霧辰又是一陣沉默。
無名的事情已經是這樣了，能不能打開他心裡的結也不是他說了算，最大原因還是出在無名身上，只要他一天想不明白，這道結就會一直纏著他。
那麼修羅．靈呢？
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呂明曾經說過的話。修羅是靈氏上下所有人最害怕的夢饜，就連他的親子都對他感到恐懼，甚至想取他性命。那麼修羅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成為夢魘的？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連他的親生兒子都想取之性命？
凱茵想殺了修羅，相如同樣恨透修羅。想起當初看到的修羅畫像，霧辰擰眉。他突然發現他在使出時間禁術時曾經看到的人。三個修羅．靈，其中一人如黑夜般的長髮隨風飄揚，那模樣，和畫像中的修羅十分相似。隱約覺得事情不簡單，還有霧雲對他的態度。
“相如，你到底發現了什麼才成功封印修羅？可惜，這一切都無從得知了。”思緒回籠，霧辰站在萬象迷霧中低聲呢喃，低聲嘆息。
抬頭看著漫天白霧，霧辰抬起雙臂，閉上眼輕輕呢喃：“萬象迷霧，請你告訴我修羅．靈的一切吧。”他想知道。想知道修羅為何成為他人夢魘，為何他的親子要殺他，為何相如要封印他。也想知道，修羅和霧雲的一切。
不知是否聽到了霧辰的請求，又或者是萬象迷霧起了慈悲心。在霧辰話音落下時，陣陣白霧緩緩包圍霧辰，漸漸覆蓋於身，直到霧辰再睜開眼為止。
再次睜開眼，周圍已不是白霧景像，而是歐洲村莊景像。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霧辰想這裡可能是靈氏的根據地。但人都到哪去了？
霧辰緩緩前進，疑惑的看著四周，突然，他看到零星幾人從前方街道衝過，霧辰一愣，連忙跟上去。看著那些人的背影，霧辰心想，他們要去哪？
跟著那些人一路衝出街道，來到廣場。一看廣場的景象，霧辰又是一愣，接著是疑惑。
“怎麼這麼多人？”擰眉看著聚集在廣場的人群，發現他們似乎圍著什麼，霧辰不禁好奇：“他們再做什麼？”腳尖輕點，霧辰輕飄飄的浮上半空，直接越過那不知幾層的人肉牆，看到被他們包圍住的對象。
看著人群中間有四個人雙手被綑，被人強行壓制在地，雙膝跪地無法動彈。“怎麼回事？”霧辰蹙眉，輕飄飄的落下。看看這四個人，一名老者，一名女性和兩名青少年。他們是犯了什麼罪才要這麼被處置？
“靈氏得叛徒，你們喪盡天良殺害族長，今日，我們就要你們血債血償！”一名貴族服飾的男子怒瞪著這四人，對老者和其中一名青年咆嘯。
雙手被綑綁再後的青年動了動，抬頭看著他喊：“我們才沒有殺了族長！”
霧辰站在男子身旁，正被他的大嗓門弄得耳朵疼想換位置時，青年正好抬起頭，他的面貌完全進了霧辰的眼，嚇的他後退一步。
“修、修羅．靈！”驚愕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青年，霧辰很吃驚，非常吃驚。但在吃驚之後，他也發現了一些異樣。
眼前的青年是黑髮黑瞳，但修羅卻是金髮藍眼。就算長的一模一樣，但髮色和眼色都差了一大截，這些人沒理由會認不出來。但這些人卻認為他就是修羅．靈，這是怎麼回事？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修羅．靈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告訴你好了，今天就是你們四個的處刑日，誰也別想活著離開！”男子瞪著修羅說著這番話，滿意地看著青年變了臉色。
青年聽了睜大眼睛，他看看自己身旁的老者，在看看後面自己的朋友，回頭朝男子大喊：“不！放過他們！放過爺爺和岫燐還有塔娜，放過他們！！”
“放過？你可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你們一家都是靈氏叛徒，他們兩個會死都是因為你們！”男子說話間，站在少年和少女身後的處刑人毫無預警的揮下大斧，一刀斬向兩人的脖頸。
“不！！” 青年聽到風聲連忙回頭，見到的卻是兩人腦袋落地的畫面。鮮血從斷頸處噴出，濺了一地，青年和老者身上也沾了一些。
霧辰睜大雙眼錯愕地看著一切，不明白當年的靈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換來四個人無辜的性命。趕緊看向青年，霧辰看著對方呆愣的反應，不知為何突然有點擔心了。
他沒事吧？
霧辰很沒信心的想。當然，自己最重要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會沒事才怪。在心裡吐槽自己，霧辰轉眼去看青年，卻被他的神情弄得一愣。
青年仍然是睜大雙眼看著那兩人，但他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滿是淚水了，就連眼神也空洞許多。他動動嘴，脖子緩緩轉向老者的方向，看著老者面無表情的模樣，青年再也忍不住哭喊：“爺爺，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求你告訴我這只是修羅．靈的夢境而非我的，求你告訴我啊！”
聽著青年的哭喊，霧辰在感覺莫名悲愴的同時也感到疑惑。為什麼他要這麼說？他不就是修羅嗎？
霧辰想不透，老者的話更讓他想不透。
“你是誰？”
此言一出，青年和霧辰都是一愣。青年看著老者，愣愣開口：“…我是修羅啊，爺爺…”
“不，你不是。”老者直接打斷青年的話，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對陌生人的疏遠，這讓青年又是一愣，簡直快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青年才剛開口，什麼都反應不過來時，後面的劊子手再度揮舞他的斧頭，一招斬向青年後頸但卻沒有砍斷。霧辰睜大雙眼，錯愕地看著青年倒地，被砍了一半的脖子還連在身體上，鮮血直冒。而半闔的眼已經沒有了意識。
霧辰在錯愕後急忙奔過去在青年身旁蹲下，查看他的傷勢，但傷成這樣基本上已經沒救了。就在這時，霧辰聽到了低沉的笑聲，他抬頭看去，就見老者笑了，欣慰的笑了。
“為什麼…”霧辰擰眉睜大眼睛，直想不明白老者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神情，這人不是他的孫子嗎？為什麼…
然而霧辰話都還沒說完就被老者的一番話唬的把想說的全嚥回肚子裡了。
“你總算找到了自己。”老者說著閉上眼，後方劊子手的斧頭這回直指老者。在後頸被砍的瞬間，老者說了一句讓霧辰無法反應的話。
“閻王令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