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嫣红的御花园内，我走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姬嫔，柳嫔等嫔妃各自回了宫阁，北城皇宫本就不大，要论皇宫最大最奢华的数青冥帝国的冥禁界，腾龙国的北城皇宫是最精致的，四处的景色都是经过精心修剪的，架空的地板把所有宫阁连在了一起，从一处宫阁到另一处根本就不用穿鞋。

  逛了一会儿御花园，我该回王府了，皇后娘娘的典侍把我送到雀门，雀门是北城皇宫专门为女性准备的大门，各大贵族的女眷都从雀门接受身份验证才可以出入皇宫。

  谷侍卫和秋年看到我从雀门走出来，轿夫们恭敬地半跪在轿子旁，秋年向我跑过来：“公主。”

  “走，去海堂王府拜访。”我在秋年的搀扶下，走到轿子旁边，秋年把轿帘掀起，我坐了进去，秋年又把轿帘放下。

  “起轿，去海堂王府。”随着秋年的声音，轿子被抬了起来，海堂王府在青龙城北侧的烟雨街，左文相司马灭和右武相亢宿的府邸都在这条街上。

  当我的轿子到了海堂王府大门口，里面的人恭敬地跪了一地，我的轿子直接被抬进王府的后院，海堂王爷亲自迎了出来。

  秋年把轿帘掀开，美艳的海堂王爷微笑着：“没想到凤凰这么快就来看我这位叔叔，快进来。”

  我从轿子里出来，抬头看着匾上的韵阁。

  “这是本王看书的地方。”海堂王爷把我引进韵阁内，这是海堂王爷的书房，不经允许不得擅自入内，谷侍卫和秋年被海堂王府的下人们带去喝茶，休息等着我。

  海堂王府下人不多，海堂王爷自小身体就不好，先皇多次想给他选位王妃，海堂王爷都拒绝了，他总说不知哪一天自己就去了，不想害无辜的女子。

  海堂王爷一向远离朝廷，今天如果不是为了见我，他是不会上朝的，我跪坐在他的对面，低矮的桌子上摆着精致的茶壶，茶杯。

  “凤凰，你爹爹可好？本王跟昭凤皇子还有过一些交情，真没想到他竟能冒着生命危险为四哥生下你。”海堂王爷优雅地泡着茶，苍白而美艳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听说海堂王叔跟爹爹同岁，爹爹当年在青龙城当过三年质子。”爹爹最不喜欢就是别人提他当年在青龙城当质子的事情，我对爹爹在青龙城当质子这三年知之甚少。

  “本王很羡慕昭凤皇子，敢爱敢恨，不会被世俗的眼光所束缚。”海堂王爷话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哀伤的神情。

  很奇怪，爹爹从未在我面前提过海堂王爷，海堂王爷说跟爹爹有交情，我知道其实爹爹不喜欢在青龙城内生活，他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除了跟小爹爹一起能去城内逛逛，大部分时间就是在王府内呆着。

  “爹爹从不跟我说当质子时的事情。”我喝了一口海堂王爷泡好的茶。

  “受了那般折辱，谁也不愿提起。”海堂王爷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是我，估计早就没命了，昭凤皇子却活了下来，隐忍到窃了四哥的兵符，让狼王爷颜面扫地，说实话，当时本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中暗自开心了好久。”

  我立刻来了兴趣，海堂王叔给我大致讲了一下爹爹和父王的恩怨，水域之乱时爹爹是昭凤国的灵羽将军，父王一枪把爹爹从马上挑了下来，当时爹爹的头盔掉落，露出绝美的容颜，父王色心大起，等战争胜利之时，父王点名要爹爹进青龙城当质子。

  在爹爹到了青龙城的第一个晚上，父王喝得酩酊大醉，夜闯质子府，强暴了爹爹，父王把爹爹当成小倌一样折磨，手段下流残忍，中间爹爹晕过去好几次，父王把爹爹弄醒再继续折磨，那一夜过后，爹爹整整一个月都在养伤。

  父王根本不顾爹爹的死活，又实施了三次残忍的侵害，那时的爹爹在父王面前一丝不挂，父王让爹爹跪着服侍他，极尽折辱。

  后来父王去了自己的封地，可怜的爹爹独自生活在质子府内，父王这一番作为，青龙城内的达官贵人渐渐地来找爹爹，海堂王爷找过爹爹几次，不过海堂王爷没有折辱过爹爹，只是让他陪着自己静静地喝酒，爹爹那三年学会了很多勾引人，服侍人的手段，后来父王再次进京。

  爹爹忍辱偷生地活着就是为了报复父王，爹爹在父王面前表现的是隐忍的沉默，不是真心服从，不过是因为时局所迫忍着罢了，爹爹那淡淡的妖气和内心的不屈服又吸引了父王的注意，这次父王把爹爹带回自己的封地生活。

  不久之后，昭凤跟腾龙国在边境发生了冲突，爹爹趁机偷了兵符跑了，然后在两国交战之时，爹爹临阵脱逃，消失的无影无踪，昭凤皇族将爹爹除名。

  我已是泪流满面：“爹爹，爹爹。”爹爹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身心竟受到如此折磨，为了把我生下来，毁坏了身体，当年我们在山羊角过的非常清苦。

  “多谢海堂王叔，凤凰择日再来拜访。”我急忙起身，我现在很想爹爹，想把爹爹搂在怀里，爹爹，孩儿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我丢了的五年，我会用全力补偿给爹爹。

  回到王府，爹爹和小爹爹正在凤凰阁下棋，两人等着我回家，爹爹看到我眼睛红红的，焦急地问：“怎么了？炭球，怎么哭了，宝宝。”

  “爹爹，爹爹，我刚才去海棠王府，知道了爹爹当质子时受的苦，爹爹，我好难过，心里很难受。”我搂着爹爹的腰，把头埋在爹爹的怀中。

  爹爹轻轻地摸着我酒红色的头发：“炭球不哭，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爹爹现在很幸福。”

  小爹爹默默地走开，他留出空间让我和爹爹独处，秋年他们也退了出去。

  “爹爹，父王那么对你，你怎么还会对他动心呢？这事要是换成是我，我肯定恨父王一辈子。”回想牡丹公子还让人鞭打惩罚过我，不过那都是毕竟仅是身体的痛苦，可是爹爹受的是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痛苦。

  “爹爹也说不清，当初你父王在万军之中把爹爹一枪挑下马，当时爹爹就对你父王动心，后来受了那般羞辱，也断了自己的心思，当时爹爹暗下决心一定找机会报复你父王，三年后你父王再次进京，爹爹并未主动接近你父王，在一次酒宴上又一次遇到王爷，左文相司马大人让爹爹去服侍醉酒的王爷，自那次之后，你父王就再一次去找爹爹，后来还把爹爹带回封地生活。”

  “爹爹你在父王封地住了多长时间？”我不哭了，专心听着爹爹给我讲他和父王的故事。

  “三个月，那三个月父王对爹爹很好，极尽宠爱，虽然恨意还在，可是慢慢爹爹最初对你父王动心的感觉又回来了，不过那时王府里的公子就有十二个，你父王不可能天天来找我，我为了偷兵符，那时想尽办法勾引你父王到我的住所，你大爹爹对我防的很，派人一直在暗中监视我，如果不是因为你大爹爹的谨慎，小心，我也不可能在王府内住了三个月才有机会下手。”

  爹爹拿手帕给我擦擦脸：“爹爹偷完兵符的晚上，同时也偷了逆脉丹，服用完逆脉丹，我去找你父王，哪个晚上爹爹就怀上了你。炭球，你是上天赐给爹爹最好的礼物，本来爹爹一直很讨厌昭凤皇族男子服用逆脉丹能生育子女的这个身体特质，现在看来，大爹爹，小爹爹心里都十分羡慕爹爹呢，能为心爱的人生育子女，延续血脉，身为男子本不可能做到，爹爹却能为王爷生下炭球，爹爹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爹爹，谢谢你，爹爹，你给了我生命，还有爹爹，我会把大爹爹，小爹爹当成爹爹一样，等你们老了，我为你们养老。”

  “好，爹爹知道炭球最孝顺了，其实爹爹觉得很对不起炭球，让你吃了很多苦，你小时候的手一直都是粗粗糙糙的，你要干很多活，本来你父王找到我们后，我想让炭球不再这么辛苦，谁知又把你弄丢了五年，你丢了五年，你父王一直很自责，当时本想让你远离战场，没想到你却丢了。”爹爹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现在好了，炭球又回来了。”

  “爹爹放心，炭球永远也不离开你。”

  “等你嫁人了就要去夫家生活。”

  “我不去，我要留在父王，爹爹身边照顾你们。”

  “女大不中留，等炭球遇到心爱的人就知道了，跟他到天涯海角也甘愿。”

  “对了，爹爹，我今天见到皇上，他的容貌跟小爹爹很相似哦。”

  爹爹楼住我的手一紧：“你小爹爹是皇上送到王爷身边的公子，你小爹爹被送进王府的时候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你小爹爹第一次见你父王，你父王结束水域之乱得胜归来，在大街上骑着马，百姓们都站在街上欢呼，你小爹爹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你的父王，心生爱慕，机缘巧合之下，你小爹爹竟被皇上送到了王爷身边，他当时很开心。”

  “后来呢？爹爹。”

  “你父王当时喜欢皇上，皇上故意送一位跟自己很像的男子到你父王身边，你父王把你小爹爹当成皇上的替身，你小爹爹那个性子，你也知道，他怎么可能受得了，宁死也不从王爷。”

  爹爹摸着我的头发。

  我张大嘴：“父王喜欢皇上？爹爹，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啊！”

  “现在不喜欢了，当时你父王很喜欢皇上，当今圣上可算是薄情寡义之人了，利用你父王对他的感情，排挤，打压你父王，夺了你父王的兵权，只怪那时你父王自己昏了头，爱错人。”

  “爹爹，那海棠王爷呢？他说跟你有交情，海棠王爷似乎有些忧郁。”

  “海棠王爷每次找我陪他喝酒，他很君子从不对爹爹动手动脚的，海棠王爷只是默默地喝酒，一句话也不跟我说，喝完人就走了，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爹爹也很惊讶，他竟然跟你说了这么多的话，看来他很喜欢你。”

  “爹爹，你说皇上还喜欢父王吗？”

  “谁知道，你父王肯定不喜欢皇上了，皇上失去你父王对他的感情，都是他自己作的，以你小爹爹的性格，他能接受王爷了，就说明王爷是真心喜欢你小爹爹，而不是把他当成皇上的替身。”

  “小爹爹性格很执拗的，喜欢他的人心会很累。”我点头，小爹爹很有韧性，他要做的事情，就一定做到最好。

  “有时间，多去陪陪海棠王爷吧，他这人谁说性格孤僻，不过人倒是挺本分的，从不欺压百姓，这一点在皇族算是很难得了。”

  “爹爹，那个贵王爷，我想整整他们，看他们相当不顺眼。”

  “炭球想怎么整他们？”

  “贵王爷不是吝啬的出名吗，这次赈灾的钱都要由贵王府出，我要让他们哑吧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贵王爷此人报复心很强的。”

  “这种人根本不配当皇族，爹爹，这一段时间我会跟贵王府拉近关系，明日我会登门拜访贵王爷，要准备足够贵重的礼物，还要把这个消息故意放出去，让青龙城的贵族们误认为狼王府有意跟贵王府联手，贵王府内不是很可能出现一下任腾龙帝吗，我要让他们知道，就算真的下一任腾龙帝出在贵王府，他们也不过是傀儡罢了，想掌握实权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