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述山看著蒙洛盯著他發呆，拉拉他的衣服。

  「怎麼了？寶寶。」蒙洛這才從自滿中回過神。

  「蒙將軍，抱我去廁所。」李述山現在對爸爸這個詞，還是喊不太出口，畢竟他都已經十九歲了，喊另一個世界的老爸都這麼多年了，所以他都儘量避免這個詞，好在蒙洛好像也不太介意的樣子。

  「要做什麼？」蒙洛將他抱起來，藉機掂掂他的小屁股。嗯，果然跟想像中的一樣肉呼呼的。

  「老子要尿尿啦！」李述山羞紅了臉。要不是他現在是尾巴，早就自己去了。

  「哦。」蒙洛覺得他害羞的樣子可愛透了，禁不住又親了他一口。

  「就跟你說別老親我！」李述山鼓起腮幫子，含羞帶怒的瞪著他。

  蒙洛笑笑的抱他到廁所，還貼心地準備替他把衣服拉起來。

  「啊！你幹嘛！？」李述山尖叫連忙把衣服扯下。慌亂的用小手不斷拍打著他。

  蒙洛一臉搞不清楚狀況，「你不是要尿尿嗎？」等下尿到衣服上怎麼辦？

  「我─自─己─會─尿！」李述山咬牙切齒，語句激動地開始顫抖。

  「哦！」然後直勾勾盯著他的下身。

  「眼睛閉起來。」李述山一臉惡狠狠樣。這人懂不懂隱私權啊！？

  蒙洛帶著一絲笑意，聽話的把眼睛閉上。他的寶寶都知道害羞了。

  李述山確定他確實閉眼後，才顫顫巍巍的拉起衣服，摸摸自己下體鼓脹的地方，那處的鱗片已經稍稍掀起，露出一根短短的小雞雞。他舒了一口氣，放心了，開始解放。該有的生理構造一樣都沒少。

  蒙洛耳邊傳來液體噴射的聲音，好一會兒都沒停，他睜開眼睛，伸出手扶住他稚嫩肥短的小雞雞，靠在他耳邊，聲音低沉磁性的說，「憋了很久？」

  「啊！？你怎麼張開了？」李述山被他一嚇，尿液又縮回去，慌慌張張的要把小雞雞拉回去。

  蒙洛渾然不覺他的掙紮，抓著他的小雞雞不放，輕輕摩擦，「憋尿不好。」

  李述山被他一摸，身體完全抗拒不了，剛被打斷的尿意，忍不住又湧出來。他羞恥的用小手扣住他的手臂，滿臉通紅。媽的！老子也知道憋尿不好！

  「尿完了？」蒙洛技巧性的揉弄他的小雞雞。嗯，還小。

  「這是我的小雞雞。」李述山被氣紅了眼，泛著水霧。這人實在太惡劣了，抓著人家的小雞雞不放！

  「我知道，很可愛。」蒙洛低笑一聲，又親了他一口，以為他只是童言童語要炫耀。果然還是個孩子。

  「可愛你妹！你的才可愛！所以他跟你沒關係好不好！別再摸了！」李述山怒火中燒的把他的手拉開。這人到底還要拿多久？這是我的東西好不好！？

  「好、好。」蒙洛嘴上雖然這麼應著，大手卻幫他把小雞雞擦乾淨。

  「啊！你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啊！」李述山生氣的大吼大叫，小手不斷搥打。

  蒙洛完全不痛不癢，漠視他的抵抗，幫他清潔完後，抱著他下樓，李述山因為剛才的事件，還氣紅著臉，開始抱怨，「我這樣真不方便，到哪裡都要人家抱。」

  蒙洛想了想，「我叫Z10給你訂一台跑車。」

  李述山抬起頭看他，一臉驚訝，「跑車？我又沒腳。」怎麼踩煞車啊？

  「沒關係，不用腳。」蒙洛嘴角微翹。

  「哦。」李述山不再接話。這樣聽起來，他所謂的跑車好像跟他想得不太一樣。

  蒙洛下樓後就吩咐Z10，過沒多久，產品就透過光輸管道直接出現在客廳，Z10樂顛顛的抓著一個大大的紙箱，來到他們面前。

  「拆開吧。」蒙洛對他說。

  李述山興奮的大手大腳把紙箱扯開，畢竟跑車什麼的他可從來沒收過這麼大的禮！

  箱子一打開裡面放著一台像玩具的火紅色造型跑車，空間只夠容納一個小孩。

  什麼麻……原來是玩具車…李述山有些失望了。

  「進去試試吧！」蒙洛把他抱進去。

  李述山坐在駕駛座，前面沒有任何踏板空間很寬敞，可以讓他把整條尾巴放進去。方向盤的前面有一排五顏六色的按鈕。

  「這顆是前進。」蒙洛蹲下來指著一個紅色的按鈕說。

  李述山按了一下，果然車子『咻！』一下就飛衝出去，手一放開，車就停了，他笑開懷的，「真快！」他這下開心了，原來是真的跑車！不是玩具！

  「這邊可以設定車速。」蒙洛上前一一為他講解說明。

  李述山將每一個按鈕都按了一次，最快車速可以飆到100公里，最讓他滿意的是，這台跑車竟然可以飛，還可以把駕駛座升高，果然是高科技的地方。

  他跟Z10要了一隻黑色油漆筆，在上面畫了一個BMW的商標，小手把筆一拋，小巴抬的高高，傲慢十足的說，「以後這台車就叫BMW！」

  李述山開著他的小跑車興奮的裡裡外外打轉，摸索這棟他完全不熟悉的房子，東按按西按按研究屋內所有的高科技，探索一個下午後，才會基本的使用。蒙洛將他的指紋納入保全系統內，讓他可以自由進出。

  李述山的小臉因為激動剔透著粉紅，蒙洛寵溺地擦擦他的汗珠，「好了，你該休息了。」將他從小跑車裡抱出來。

  李述山的魚尾在空中盪阿盪，小手順勢環住他的脖子，嘴裡嘟嘟噥噥的，「我還不累。」好不容易能夠玩到這麼高科技的東西。

  「不行，你該泡水了，不然對身體不好，你會缺水的。」蒙洛堅持不容他抗拒，一路將他身上的衣物脫掉，暫時用浴巾包裹著。

  來到一個約12呎長的巨大透明魚缸，底下撲滿一層五顏六色的琉璃珠，被陽光照射到時，反射出無數道彩虹，裡面還裝飾著顏色艷麗的假石子跟山洞造景，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珊瑚造型的寶座。

  蒙洛將他提起要往清澈水藍的水裡放。

  「喂！蒙將軍你幹嘛！？啊……你快…」，李述山察覺他的意圖後，在水面上空不斷的激烈掙紮，『噗通！』他的呼吸一窒，雙眼緊閉，憋著氣倉惶地沉進水裡，小手不停的胡亂揮舞。他原本以為蒙洛只是要讓他的魚尾浸浸水而已，沒想到是把他整個人放進水中。

  蒙洛的眼角透露著淡淡的喜悅，站在魚缸前注視。嗯，果然人魚都是喜歡水的，寶寶玩得這麼高興。

  李述山緊張地奮力往上掙紮拍打，魚缸的高度並不深，不一會兒他氣喘吁吁，全身濕漉漉的浮出水面，雙手靠在魚缸邊緣緊緊抓住，「喝！」喘口氣後，「你幹嘛阿！我不會游泳。」

  「不會？人魚都會游泳。」蒙洛站在魚缸前，聽見他的話，像是不太明白。果然是傻寶寶，連人魚天生會游泳都不知道。

  「人魚？」李述山愣住。對阿！他現在可是魚阿！沒聽過魚不會游泳的。

  他眼眸中閃過一絲光彩，吸了一口氣，再度潛進水裡，克服恐懼和心理障礙慢慢地睜開眼睛，把氣小口小口吐掉，嘗試著呼吸。真的可以！他可是學了好幾年的游泳都學不會。

  他興奮的大搖大擺在水裡遊竄一圈，看到蒙洛在外面含笑的注視他，徐徐的靠近玻璃，把小手抵住，歡樂的呲牙裂嘴，露出自己肉肉的小牙根。

  「寶寶……」蒙洛看著他在水裡飄散的長髮，柔軟的身段，心跳猛然加快，不知不覺把自己的手掌貼上，眼底只剩下他…

  李述山笑彎了眼。

  「寶寶，寶寶！Z10幫你訂了好吃的點心。」Z10晃晃悠悠的拐出來，把幾片乾燥綠蠟蠟的東西丟進魚缸裡。

  那幾片東西從上面慢慢飄下來，漸漸膨脹起來，李述山隨手抓了一片，仔細一看，是綠藻！他撕了一口咀嚼嘗試，真的是綠藻！他開心的又咬了幾下，甜甜的。

  「吃了！吃了！」Z10高興地喊叫。

  蒙洛也愉快的望著他。看著他小口咬牙，進食時肉鼓鼓的臉頰，都可愛極了！

  李述山看到所有的人都盯著他吃東西，不樂意的慢慢游開了，轉過身，故意躲進山洞裡。他又不是觀賞的魚。

  「貓貓小屋要開始了，我放給你看吧！」蒙洛見他羞怯地躲起來，語帶誘惑的道。他原本以為領養人魚伴侶後，應當是人魚無時無刻都在耍鬧任性，要求他做這做那。卻沒想到是像現在這樣，巴不得寵著他，把全世界送到他面前。

  李述山起了興致，悄悄探出頭。這不是他之前聽到的新節目嗎？

  等到蒙洛把動畫台放出來，客廳中迴盪著獅子勇猛的叫聲，還夾雜著其他兇獸的吼叫。

  李述山驚悚了。這不是動畫台嗎？為什麼這些動物這麼逼真！？如果獅子是貓，那貓算什麼？這個世界已經把他原本的見聞崩塌的稀裡嘩啦了，他再次堅信文化傳承真的是很重要的！

  突然空氣中飄散著一惡臭味，李述山皺著精緻的鼻子，「怎麼有一股榴槤味？」沒人在吃榴槤阿！

  蒙洛也聞到了，他習以為常的開啟裝置，抽出一排瓶瓶罐罐，「是空氣快用完的警訊，需要填充了，寶寶喜歡什麼味道？」

  李述山怔怔地，傻裡傻氣的問，「用完？什麼意思？空氣怎麼會用完？」

  「這顆星球是人造的，空氣當然也是。」蒙洛理所當然的語氣。

  李述山呆愣地選了草莓口味，沉入水底，腦中乍然閃過熟悉的畫面。原來空氣真的會用完的…

  「我明天就要上班了，等會兒寶寶看完，我們就去勞力中心，再買一個機器人回來。」蒙洛看他傻氣的盯著動畫片看，心中暗自點點頭。寶寶果然喜歡這部動畫片。

  「你要上班！？你不是退伍了嗎？」李述山回過神，飛快的竄上水面。這幾天蒙將軍一直在家，他以為他已經退役了。

  「退伍？沒有，要到一百五十歲才能達到退休年齡。我這幾天是休假。」蒙洛沒有再多做解釋。

  「那幹嘛還要買一個機器人？不是有蘿蔔頭了嗎？」李述山暗自心中誹謗。誰叫他在家這麼久。

  蒙洛不自覺地湊上去，啄吻他的臉蛋好幾下，才開口道，「我怕Z10只有一個人，不能隨時隨地照顧好你。」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李述山癟癟嘴，奶聲奶氣的說。他都十九歲了，哪還需要人照顧。

  「但是你的魚尾不方便，怕Z10的爪子抱你時會傷到。」蒙洛耐心的解釋。

  「我有BMW。」李述山不滿的噘起嘴。

  「可是總是有需要人家抱的時候。」蒙洛搓揉他的小腦袋瓜，帶著討好意味的道。

  李述山想了想，不太甘願的，「好吧…」張開肉滾滾的手臂要他抱。

  蒙洛笑瞇了眼，「不急，等寶寶看完。」

  李述山撇過頭，嬌氣的說，「我不想看了。」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蒙洛盯著他一會兒，確定他沒有一絲勉強，「那好吧。」拿起浴巾將他抱出來。李述山乖巧軟軟的趴在他胸口上，眷戀的模樣讓蒙洛瞬間心中充斥著甜蜜的暖意，故意蹭了蹭小人兒的額頭、鼻尖、下巴和頸窩。這是他的寶寶，他一個人獨一無二的寶寶，這麼小知道體貼別人，就算傻一點也沒關係。

  他的一系列行為惹來李述山一陣啪打惡揍。

  蒙洛毫不在意，依舊心情明媚的將他擦乾，幫他把衣服穿上，準備抱著他出門。

  「不要，我自己開車。」李述山甕聲甕氣，指著他的小跑車，示意蒙洛帶出門。他可不想一路都被抱著走。

  蒙洛只好一手抱著他，一手提著他的BMW搭上飛行車。

  李述山坐在副駕駛座上，小手搭在玻璃板，整張小臉貼著緊緊，喜滋滋的看著窗外。這是他第一次出門，對外面的一切都充滿了新奇感。

  但是一眼望去，除了一望無際滿天飛舞的黃沙以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連棵仙人掌也沒有。

  「這裡沒有其他人住戶嗎？」李述山目不轉睛的東張西望，有些奇怪的問。

  蒙洛駕駛著方向盤看著前方，「沒有。因為我的身分特殊，所以政府將我的住處安排在郊區，這一帶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住戶。」

  李述山頷首。

  飛行車很快來到市區，人潮跟景物都漸漸豐富起來，到處聳立著幾乎直入天際的大樓，以各種奇形怪異的形狀並列著，有的門戶隱藏在建築物裡，有的凸出來變成獨立一戶，整座大廈凹凸不平整，偶爾還有電子銀幕播放。四處飛浮著各式各樣的飛行車，交通號誌在空中反射，繁華且繽紛，地面上偶爾幾人悠哉地行走，看得李述山張口結舌。

  蒙洛停駛在一座彎曲的大廈門口，把車門打開，「到了。」，率先出去把他的小跑車搬出來，將他放上去，「走吧。」

  李述山駕著他的BMW，飛在蒙洛旁邊，好奇的左顧右盼。附近的街道乾淨的不得了，但一間商店也沒有。

  蒙洛走進大樓，門口馬上有一個人形的機器人過來，看起來相當逼真，但相貌不太自然還是辨別的出來是一個機器人，「您好，歡迎光臨勞力中心，請問今天需要辦理什麼服務呢？」他甚至有禮貌的彎下了腰。

  李述山很有興趣地直盯著他瞧。

  「我需要一位有照顧幼兒人魚經驗的機器人。」蒙洛表明來意。

  「好的，先生請隨我來。」機器人指引他們一個方向，領著他們來到一間展示中心，比著樓下休眠的一排排機器人，「這些機器人都是合格的人魚保姆，且有實際照顧過人魚兒童的經驗，他們都是雇主沒有需求後送來的，您可以參考看看。」

  他們前方的透視玻璃，有一系列關於每一個機器人過往的詳細背景說明，並且明載它們所具備的基本功能。

  「他們在那裡幹什麼？」李述山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指著機器人後面一群衣衫破舊的人說。

  「那些是犯過法被懲處的人。」蒙洛望了一眼，繼續搜索著型錄。

  李述山不屈不饒地接著又問，「那他們為什麼在這裡？」

  蒙洛面無表情的，「因為他們參加勞改之後會被終身烙印，這類型的人不容易被原單位接受，被人群排斥，單位有權利透過公投，投訴罷職他們，因為每個人只能有三次選擇工作類型的機會，他們無法生存，就會拍賣自己到勞力市場，變成奴隸籍，等到有人把他們買回去，有工作後才會轉成平民。」當然也不乏有人藉機剷除異己。

  「我們下去看看吧！」其實與其選擇機器人，李述山還是比較傾向於跟真人相處。

  機器人帶著他們下樓，來到這些人的面前，他們個個乾瘦駝背，面瘦肌黃，透露著自卑、不遜、絕望和哀傷等等情緒。

  「他們為什麼都這麼瘦？」李述山開著他的小跑車，悄悄的問著蒙洛。這裡不是政府贍養所有的人嗎？

  「因為政府沒義務也沒錢養沒用的人。」蒙洛絲毫不避諱，聲音不大不小的說。

  聽見蒙洛的話，那些人中不乏有人身子越發躲縮，臉色更加陰鬱。

  李述山注意到一個中年男子，他長得稜角分明，臉頰相當消瘦，整張臉蠟黃黃的，但仍看得出樣貌敦厚帶點精明，其他人或多或少會偷偷打量他們，只有這個人，完全沒有，他的目光麻木無神，一點波瀾也沒有，死氣沉沉。

  「他犯了什麼罪？」李述山比了比，小聲地問著。

  蒙洛看著他指的人，輸入編號搜索目錄，「他原本有一個結婚三十多年的伴侶，有一次他的伴侶出去玩的時候，被朋友不小心注射過多助興藥物，結果意識癡顛被輪暴致死，屍體被分屍丟棄在垃圾廠裡，警方偵破後，案子被打壓下來，另外被推出一群人頂罪，所以他暗中把那天在場的所有人通通虐殺了，警方認為他手段兇殘，他被處以五十年的星際流放。」這件事在當時很轟動，被殺的那些人背景都很雄厚，所以他認為刑罰應該是政治施壓的結果。

  李述山怔愕。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

  他來到那名男子面前，「叔叔，你吃。」遞給他一片軟綿的不知名點心。這是Z10為他準備的，怕他路上肚子餓，但是他嘗了一口，裡面有很濃厚的類似杏仁的味道，他最討厭的味道。

  一道小孩特有的軟嫩純粹的聲音，那個男人渙散的視線終於聚焦與他對望，只看到一對黑色清澈明亮的雙眼。自從勞改完後，所有人看他的目光不是充滿鄙視噁心，就是驚惶恐懼，從來沒有人是不含一絲惡意的。這雙帶著友善情緒的眼眸，讓他冷硬許久的心暖和起來，心臟開始鼓動。

  「叔叔不餓，你吃。」許多沒進食的喉嚨沙啞乾燥。

  「叔叔要跟我走嗎？」李述山把點心塞進他手裡，軟糯的開口。他覺得這個人所表現出來的行為舉止，不像是個萬惡不赦的人。

  一雙雙遮遮掩掩貪婪的眼睛注視著他們，對這些餓了許久的人們而言，那塊糕點猶如山珍海味，但又畏懼於蒙洛的氣勢，不敢行動。

  「寶寶！」蒙洛低聲嚇阻。他並不希望把一個危險因素放在他身邊。對他而言，機器人才是最忠誠的。

  「蒙將軍，我想要讓這個叔叔照顧我，讓他陪我玩。」李述山甜膩的撒嬌請求。

  這個人原本是在食部裡工作，開發營養劑的口味，甚至升遷到小組長的職務，工作表現一直很亮眼，直到發生那件事，被同事擠下臺。

  蒙洛被這樣一雙純真的大眼看著，很難拒絕他的要求，認真思索就算這個人居心不良，他也有各種手段能夠整治他，再加上Z10也不是一般的高智慧機器人，於是妥協的「唉，好吧。」其實是他不捨得讓寶寶失望。

  李述山親膩膩的親了他一口，糊了他一臉口水，才開心地轉頭對那人說，「叔叔要來嗎？」

  他一直安靜的聽著他們的對話，「照顧你嗎？」長久沒說話的聲音，嘶啞粗糙且吃力。因為媒體對他的評價，沒有人敢冒險購買殘忍的他，連短期聘僱都沒人願意，在這幾個月他只能喝水果腹。

  「嗯。」李述山嘟嚕嚕的應。

  男人看著他白嫩純真的小臉，緩緩地說道「好…」

  「那走吧，去辦手續。」見他同意後，蒙洛開口。其實他早就知道男子一定會同意，因為在這裡的人都已經沒有退路了，一旦有機會他們一定會把握。

  男人順從默默的跟在他們後面。

  「為什麼他是奴隸？」李述山看著蒙洛依照資料規定，把錢幣轉到男子的帳戶，不解的問。

  「因為政府不養他，他就只能拍賣自己。」

  李述山開始痛恨萬惡的階級制度，果然到哪裡都是人吃人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