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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最終章下
作者:南佬      更新:2017-04-02 12:07      字数:0
  褚莊,梅亭。

  寇準已經跪在亭內一個半時辰,一旁的韓律拉著韓燚:「傻瓜,你現在去勸說,他會跪得更久,爹的個性你又不是不清楚,寇準也是他的愛徒,他狠不下心的。」沒想到寇準竟與韓燚好上了,還訂下終身。

  這幾年他與黃嘯叔叔他們四處闖蕩,這次還差點死在大漠,一回來,還沒受到爹爹的關愛,便得先勸著自家哥哥,他,才是那個需要關心的人!

  韓隱抿著嘴。

  「準兒,你倆何時訂下終身?」元虤微微皺眉。

  「元叔叔,去年冬季。」寇準依舊恭敬。

  「去年! 」站起身,元虤微微頭暈,自十餘年前背部刺傷之後,他便時常犯暈,血氣不足。

  韓隱趕緊扶上他,讓他坐著,還倒了杯茶水給他。

  「叔叔。」欲起身。

  扶上眉心:「怎麼到現在才和叔叔說。」並非怪罪,只是自己的孩子與人訂下終身,做爹的竟然不知,這未免太令人心寒。

  「叔叔,都怪我。」寇準一臉難過。

  元虤嘆口氣。

  「當然怪你!你錯就錯在沒與我們說你倆已訂終身。」韓隱終於開口了,五旬的他威嚴依舊。

  寇準動容,磕頭。

  元虤趕緊拉起:「我們倆氣的便是這點,燚兒和你是我們倆從小拉拔大,做兒子的定終身此等大事,卻不讓我倆知曉,我們倆傷心。」

  「叔叔…」寇準作揖。

  「還叫叔叔。」沒好氣地看著寇準。

  「爹…」有些害羞,他本想在去年就同叔叔們說,卻因為皇上欲將二品太尉之女旨親於他之事給耽擱了。

  韓燚與韓律走進梅亭,韓燚流著淚抱著元虤直說對不起,惹得元虤與韓隱眼眶都紅了。

  最後韓律無奈地說:「你們可有人發現我回來了! 」

  韓隱才攬過他:「你這小子,黃叔叔都要你別亂進沙丘,你還亂闖。」捏著他的耳。

  「爹…爹…痛痛痛…」一如孩提般喊著:「爹…我可是差點死在那裏。」

  「還知道痛!」彭郎來信之時,他與元虤差點就要奔去大漠。

  元虤抱著韓律:「還好,你平安無事。」也不知道當初答應他去闖盪是好還是壞,真讓他倆老擔心了。

  「爹爹…」抱著元虤,爹爹定是心疼自己了。

  忽然拉住他的耳朵:「你以為爹爹不清楚你在外面幹了什麼好事嗎?」

  「爹爹…痛啊…」這力道不比爹拉得小。

  「人家姑娘說不要你負責,你倒是瀟灑的回城裡了,你可還有良心嗎?」聽黃嘯說是西安的一名醫女。

  韓律無辜的說:「我說了要娶她,她不肯啊! 」

  「都有了身孕,不肯你也要求到她肯。」韓隱淡淡地說,說得正經。

  「我都求了她半個月…。」他也很困擾。

  「你明日便讓你爹,算了,爹爹同你去一趟西安,這有了身孕,再過幾個月有了肚子,你讓她怎麼在西安生活。」元虤又拉了一下韓律的臉。

  「律兒,可是上回說的那位江姑娘?」韓燚問著。

  「江姑娘,又是醫女,可是江齊之女?」元虤問著,若真是江齊之女,他倒可以先和江齊說說,又輕捏了下韓律的耳朵。

  韓律點點頭。

  「你也趕緊將人接回來,你們倆婚事就一塊辦。」韓隱又是一臉正經。

  韓燚與寇準一愣,看向韓隱。

  「你們不成親嗎?」說得理所當然。

  韓燚臉紅,他倆人都已經先…先入洞房了。

  「成!」寇準趕緊說,就順著長輩的意思,攬上韓燚。

  「傻哥哥。」說著寇準。

  韓燚打了一下韓律,韓律摸著肩,今天他可真是受罪。

  ***

  這幾日,元虤都陪著韓燚交代些事情,雖不像女子那般隆重的為他倆舉辦喜宴,可該交代的,該提醒的,元虤還是細細地同韓燚說。

  韓燚伴著元虤在雲頂府上完學員們的早課後,進了書房,紅著臉聽著元虤說著「保養秘方」。

  「還知曉害羞。」元虤輕輕地捏了韓燚的臉,一如他還是孩子。

  韓燚紅著臉低下頭,抬眼看了自己的爹爹:「爹爹可曾辦過喜宴?」

  想了想,彎起嘴角:「掀過紅蓋頭而已。」

  「那…爹爹可會遺憾?」他問得有些含糊,與些許的不安。

  元虤一愣,看著自己孩子的雙眼:「怎麼?」

  欲言又止,韓燚怯怯地說:「準哥哥若真與我成親,倘若他想要有個孩子,該怎麼辦?」眼裡有憂心、有心疼。

  坐在韓燚身側,元虤握上他的手:「你可曾與他說過?」

  韓燚點點頭。

  「那便信著他。」摸了摸韓燚的頭,又說:「我一直都很喜歡孩子,在還未收養你和律兒之前,你爹他愧疚了六年之久。」

  驚訝地張大眼,爹他們很少說著自己的往事,心裡有些好奇。

  元虤看著他好奇的臉,笑得溫柔:「不幫爹爹倒杯水,聽故事嗎?」

  韓燚也跟著笑著,馬上斟茶,一副興致沖沖的模樣。

  笑了笑韓燚的孩子氣:「都要成親的人了。」又摸摸他的臉,說著他、韓隱與某位故人的故事。

  韓隱與趙光義走進了雲頂府,倆人邊走邊聊著那官廠裡的武器和盔甲數量及運送。

  「你此次出征,虤不將你唸一頓,是不會罷休。」韓隱已經想像得出元虤皺眉的模樣。

  「為了我大宋往後的根基,大漠這戰必須親征,且得大勝大漠。」否則往後大宋西境便任由大漠侵凌。

  「別說我沒勸你,你待會兒,可得幫我說話。」

  「才不,我還等著虎兒回來我這兒呢。」說的半真半假,趙光義笑的奸詐。

  「都這麼多年了,你死心吧! 」多少知道趙光義的心思。

  「我豈會乖乖聽你的話?」

  韓隱笑著:「你等著我落井下石。」

  趙光義大笑,真沒想到會有與韓隱這麼拌嘴的一日,心裡感嘆。

  最近,他的感嘆變多了,真的老了!總想到從前。

  「怎麼?」看著趙光義的表情。

  搖搖頭,又說:「與他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我趙光義最快樂的時候。」嘴角彎起,笑著,卻滿是遺憾。

  韓隱一愣,拍著他的背:「別想讓我忌妒。」

  又是一陣大笑。

  元虤聽見笑聲,起身開門,見了趙光義很是驚訝。

  「怎麼來了?」又看了看他的臉:「你左臂疼了。」很肯定地說著,還微微皺眉。

  韓隱在一旁要韓燚去準備茶水和小點。

  「哎呀呀,瞞不過你。」坐在椅上,乖乖地拉起衣袖。

  「你啊,都過五旬了,還每日批奏到夜半。」捻起銀針。

  趙光義彎起嘴角,很是享受元虤的叨唸。

  「他是專程來此讓你唸的。」提醒趙光義,他可是也在這屋內。

  「你可以退下了。」依舊孩子氣。

  沒好氣的笑著趙光義:「都幾歲了。」元虤又扎一針,便說:「你這左臂痼疾未好,你又如此疲勞,待你老之後,我雙手顫抖,定將你扎得哀嚎連天。」

  趙光義微微一頓,笑著不作聲,若是如此便好。

  門外下人跑進書房:「韓老爺,韓公子不留神將茶水打翻了,腳威了。」

  元虤有些緊張,卻還在為趙光義治療,走不開。

  「我去看看。」又看了一眼趙光義:「門不准關。」

  趙光義笑著說:「我偏要關。」卻依舊坐在椅子上。

  無奈地笑著他倆:「你們倆要玩多久! 」總是如此,相互虧損著,卻又有默契地不戳破那層曖昧。

  待韓隱離開書房後,趙光義看了看這間書房,擺設一如以往,看著窗邊曾與虎兒在那恩愛過的長躺椅,又看了書桌,這裡也有與虎兒的回憶,趙光義微微一嘆。

  「炅兒,可有心事?」察覺的他的不對勁,今日的趙光義很是消沉,手背測著趙光義的體溫,摸著他的臉。

  趙光義一手拉下他的手,單手將他拉過,抱著:「就一會兒。」

  元虤一頓,卻也沒有掙扎,反倒是有些擔心:「怎麼?」

  「下個月,我將親征大漠。」依舊抱著他,似乎如此,能稍稍填滿他心裡的遺憾與空洞。

  「你…」他知曉大漠對大宋的挑臖,倘若皇上能御駕親征,以現在大宋的兵力大勝是勢在必行,可趙光義的痼疾未好,此次一去,風險太高。

  「我必須去。」在元虤說話之前,他打斷元虤。

  「那是戰場。」元虤低頭與他對視:「你痼疾未見好,此次一去,千萬別勉強自己上場。」對他的擔心一如以往。

  「難得你這次不唸我了。」故意笑著說,放開了元虤,再抱下去,便放不開了。

  「你哪次聽我的。」有些怨著,又說:「我讓你不去,你可會聽?」他希望趙光義不去戰場,這左臂若持續扎針,還能堅持著一個月,一個月後,若是疼起來,怕是無法舉起抵抗攻擊。

  趙光義深深地看著元虤一眼,他想笑卻笑不出來,這次,他也無法答應元虤,從以前到現在,他從來都沒答應過元虤的要求。

  「現在想起來,我每次都無法答應你的要求。」嘴角還是無法彎起笑容,連假笑也裝不出。

  元虤定著,看著他,心裡一酸:「答應我,別勉強上陣,平安回來。」那可是戰場。

  「嗯…」只是應了一聲,他看著元虤,眼裡還是藏不住對他的情意。

  元虤見了很是不捨,低著頭為他捻起銀針,眼眶有些紅。

  「替我向孩子們說些祝福話,我會請文雨送禮來的。」握上元虤的手,用拇指摩擦了幾下,便放開。

  元虤閉上眼,深呼吸,控制眼淚落下,趙光義此番舉動,勾起了倆人內心的遺憾。

  「虎兒,那別院、小溪邊和城外的大樹,你知道我最喜愛哪地嗎?」放開元虤的手,背過他。

  元虤有些哽咽:「知道。」是小溪旁,因為那裡有他倆許諾過的來世。

  「是嗎…」轉頭看著元虤:「回來後,我們大夥帶上孩子們,準備些小點與茶水,去哪兒走走罷。」眼前的虎兒,還是那個懂得他的虎兒。

  「好,最好這半年就回來,趕在入冬前,還可以踩踩溪水。」走至他的身側,看著這雲頂府,往事依舊留存於心。

  轉頭看著元虤:「好。」看著元虤彎起的嘴角,趙光義這才有了笑容。

  ***

  數月後。

  趙元侃雙眼通紅,頂戴白麻,走進褚莊,手裡捧著一個木盒。

  褚莊的人不敢攔他,大夥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見了他,進了大廳,在元虤面前跪了下來,痛哭:「叔叔。」

  元虤見了他一身白麻,不敢相信,雙腿一軟,韓隱趕緊扶著他,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至道十九年,趙光義親征外漠,因左肩傷疾復發,中箭落馬,敵方大將鐵木南南緊追在後,一槍回擊,傷上加傷,不敵傷疾,皇上駕蹦了。

  「你…侃兒…為何…」眼淚滑落雙頰。

  「父皇他…已千古……了。」仍跪在地上。

  元虤說不出話,他無法相信,一口氣提不上,便暈了過去。

  眾人也是一愣,寇準隨側一旁,他本是朝廷命官,此時此刻應當以太子為重,以國事為重,趙元侃與他交待了幾聲,將木盒遞給韓燚,便離去了。

  「你去吧!我先去房裡看看爹爹去。」韓燚擔心自己爹爹。

  寇準點頭,跟上太子。

  韓燚拿著木盒站在廂房外,他聽著元虤的哭聲,想著讓爹先安慰著,起步想離去時,聽見他倆的談話。

  「…哭吧……他說他一生最快樂的日子是在與你在一塊的日子。」韓隱緩緩地說著。

  韓燚看著爹爹靠在爹身上,爹靜靜地為他擦淚,他沒想過爹之前說的故人,便是皇上。

  韓隱抱著元虤,看見韓燚站在門外,讓他進房。

  元虤見了韓燚擦擦臉,神情憔悴:「嚇著你了。」聲音很是沙啞。

  「這是皇上留給爹爹的。」韓燚將木盒放在床上,便坐在床邊,伴著元虤,還倒了杯茶水給他。

  元虤全身痠軟,他還無法接受:「隱,你開,好嗎?」

  韓隱扳開鐵釦,印入眼簾的是元虤給趙元侃的手鍊、麒麟雕刻筆、火麒麟玉珮、一張一張的畫字以及小時候市集買的捏麵人。

  元虤摸了摸已退色的紅色老虎,是他倆去市集一塊而買的,又摸了摸火麒麟玉珮,玉被摸得發亮,可見炅兒時常將它翻出摸著,元虤眼眶一紅,鼻頭又是一酸,手微微的發顫。

  隨手拿起一張畫字,一見,默默地掉淚,那幅他在戰場上隨手寫的那幅畫:「願與君望山水湖,笑憶兒時荒唐事,依偎伴遊拋囹圄,倆倆相望訴衷情。」一旁有著趙光義的筆跡

  「此生允諾來生緣,來世必踐共伴生,叨記不做皇上位,只願與汝生於常,胡同倆小相伴鄰,一見傾心牽手渡,今生已嘗悔夜淚,來世與汝終老歸。」元虤摸著字跡。

  「傻瓜…」字畫年代已經久遠,每一幅元虤所寫過的字圖,一旁皆有趙光義的思念與遺憾。

  元虤看得心酸,依偎在韓隱懷中,緊抓著他的衣襟,痛哭。

  退出廂房,韓燚擦著淚,他想起以往皇上來褚莊時,有時總會靜靜地看著爹,眼神很是寂寞,如今一見字畫,才想通一切。

  如此相思,一念便是二十餘年,剛剛無意撇見皇上的落款:「與汝相知十五載,相擁共眠憾分別,荏苒匆匆過五旬,與汝分別越相陪。」應是皇上在五旬過時寫的,與爹相伴十五年,倆人情深相戀卻得分離,過了五旬的皇上,感嘆分別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他倆相依相伴之日。

  韓燚想著五旬的皇上,不就這兩年之事,為皇上對爹爹的情深流著淚。

  ***

  入皇陵那日,韓隱伴著元虤到了開封城北方十里處,趙光義臨終前曾交代他要葬在天泉別院後的小溪旁,依山傍水,笑得安樂。

  元虤到了溪旁,靠著韓隱:「炅兒,你可如願?」可真的趕在入冬前回來了。

  韓隱攬著元虤,趙光義之死對他也是一働:「你這傢伙,總是讓虤哭。」他雙眼也是通紅,這二十年來,他與趙光義像極兄弟,實有聚會,談天說地,聊政事大局,還有聊元虤。

  秋風吹落紅葉,銀杏黃葉落滿一地,元虤抓起一把,撒向天空,與汝相識秋葉落,分離亦在滿地黃。

  依偎在韓隱身上,倆人相擁看著趙光義的皇陵,望著山下的開封城,韓隱淡淡地在元虤耳旁說:「或許…他已破城而出,回到不是皇上的那個趙光義。」

  元虤看著韓隱:「是…他定是如此。」破城而出,安樂的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一樣的秋天,不一樣的相伴,樹葉沙沙沙的聲音,像是說著彼此的回憶與思念。

  破城 下部 完

  ***

  *此書2015年完成,2017年南佬修改分隔點完成,感謝觀看此書的小讀者們,這書是南佬第一本小說,文筆多有不足,還希望大家能喜歡,南佬會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