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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太子之死 17-2
作者:南佬      更新:2016-06-01 16:58      字数:0
  晉王李治仍是得皇令追拿太子承乾,他領上五千黑騎,一路奔往汴州。

  他手持韁繩,眉頭緊鎖,思忖父皇給的字條。

  「得留不留得殺不殺」毫無斷句,父皇並未多說字句,這分明是抓拿廢太子之事,他卻覺得父皇此舉,乃是試練。

  疾奔數十里,黑騎在水源處稍作歇息,探兵卻回報,兩里後,發現一緞布馬車,上頭全是扶桑三角箭。

  「緞布馬車?幾品官?」李治蹙眉。

  如今戰事,可是哪位貪生怕死之徒,連夜奔逃!可惡至極。

  「不是官家,是鄭家。」

  「鄭家鏢局?」李治思忖。

  「是。」

  「鄭風…扶桑…」

  李治愕然起身,旋馬快奔,見了滿目瘡痍的馬車後,他懂了。

  得留不,留。

  得殺,不殺。

  父皇是讓他前來,捉太子,救鄭風。

  張臂一揮,眼眉神色一換,他拉起馬繩轉身。

  「眾軍聽令。」

  眼前黑騎齊聲。

  「活捉太子,救鄭風!絕不能那群扶桑人擾我大唐,亂我百姓生活!」故作憤恨長鞭指向鄭家馬車。

  「是! 」黑騎果然振奮,兩眼投射信服光芒。

  李治急勒馬繩,掉頭疾奔。

  父皇早已知曉太子即是鄭風,讓他前來追拿太子,原因想淺了是他兄友弟恭,還曾感念太子兄弟之情,放了他一回。

  說明父皇,並不想殺太子。

  再者,扶桑擾國,以救百姓救鄭風為名,留下太子一命。

  可,想深了些,李治眼神飄忽,咬唇。

  「怕是得連累了妳了…」

  馬鞭再下,樹影飛晃,眉眼間難掩焦慮,腦海裡揮之不去那抹青縷紗裙的纖影

  ————

  與快馬急奔不同,山頭溪川邊,騾車在車伕拉繩後,放下腳凳。

  「大人。」

  「取點水來,你自己也喝點水,別渴著了。」

  「多謝大人。」車伕感激,自家主子總是如此體貼下人。

  車內裡的人撩起車簾,坐得隨意,杜構拔上一口乾大餅,他吃得慢條斯理,偶爾也拔上一口餵褚風。

  「承乾也是癡情。」杜構見了眼前人含著餅一頓,滿意地笑了。

  他又撕了塊餅,餵上一口,還為褚風撥去嘴角餅屑。

  「說到這兒,我得同你說,那去襄州尋你的是列青,你也知道他一眼瞎了,掛個面罩挺顯眼的。」又笑著道:「你別再誤會藥羅葛可汗。」

  杜構見他沒反應,恍然大悟地說:「你早知道了?也是,瞧我糊塗,都忘了鄭家的循跡堂。」

  褚風不打算理他,閉目。

  「那列青被葛薩族人追殺,一路往北,在下則是跟著他找褚寧,在汴州遇上李逸,本想殺了他…」杜構自顧自地說。

  「你…為何…」褚風仍是硬說上幾個字。

  他氣喘冒汗,小臉慘白。

  「嗯?為何要殺他?」杜構看了他的眼神,又笑了。

  他伸手順了順褚風的髮。

  「也沒為什麼,不想他救褚寧罷了。」說得清淡。

  褚風別過頭,閃過他摸著髮的手。

  「別氣,我這不是沒殺他,只是喬裝領了路,引他們入了虎山,可沒想到雲中城那莊四娘動作可真快,不過二日便尋上褚寧。」杜構說的忿忿,一臉惋惜的模樣。

  「喪心…病…狂…」褚風咬牙。

  「生氣了?」杜構摸了下他的臉又說:「那次還是第一次與吐魯番合作,可畢竟是西域蠻人,不講信用,連太子的一根寒毛也沒動上就逃了。」

  褚風咬唇,血珠冒出了唇上。

  「別咬,嗯?」杜構拇指磨去他唇上血珠,舔去手上血滴。

  他摸著褚風的髮,不理會他的閃躲,接過車伕的水後,飲了一口,也餵了褚風一口,見他唇角清水流下,溫柔地為他擦去。

  褚風痛苦地冒著冷汗,靠在車座內,眼前的人每個動作皆是溫柔有禮,卻將他綁得死緊,下軟氣粉,說著他如何謀反、陷害承乾、殺李增,還有危害他的褚寧。

  「那次齊王叛變,在下實在不欣賞他這番舉動,卻也將此舉悄悄地告訴承乾。」杜構笑了笑又說:「剛剛說的癡情,就是在說這…聽不懂?」他伸手又撫上身旁的青絲。

  褚風確實不懂,他見機破流年,卻無法得知其中情勢緣由,現下聽杜構這麼一說,只覺得他們算好的局,只是杜構牽引出來的一步。

  「提醒他,你和那藥羅葛可汗單獨在染香園,他這一吃味,之後我便笑著說不愛江山愛美人的笑話。」看向褚風又道:「這說的也巧,皇上正好讓他送上絳火劍給扶桑人,便讓太子演上後來這齣連扶桑國,起兵造反。」

  他一臉驕傲,而後又擦去褚風額上冷汗。

  「太子找上了宮川家聯手,還裝得一副大智若愚傻愣傻愣的老實樣,引宮川櫻子攻打大唐,再以鄭風之名和宇宮路為盟拿下宮川家。你說我們大唐的太子,是否才智果然過人?」拇指磨過褚風的臉又道:「都忘了你不奈這種藥粉,在下下藥還拿不準輕重,難為你了。」

  褚風喘息,顫著身子,別過臉。

  「在下唯一猜不透的便是你了,你說你拚了命去西域救皇上,卻又密信於揚州這是為何?」杜構說的還有些微慍,可還是溫和有禮。

  褚風心中一凜,卻是閉眼,不動聲色。

  「還有,明明身子不爽,怎地還偏偏去了璐州?還讓人給綁在城門上,那個韋應超真是…!唉!本來在下已讓人投毒,可皇上先下手了。這件事,讓在下一直耿耿於懷,沒為你殺了他,始終不甘。」嘆息。

  褚風仍是不動,思忖。

  這麼說,就通了。

  探子回報洛州有人與宮中趙屏兒聯繫作詭,他本以為是劉武周,可怎麼想都怪,那劉武周是前朝大將,雖能與趙屏兒牽上干係,可要如何派人進入宮中聯繫。

  若真是韋應超從中幫忙,這也是怪。

  韋應超這等狐輩,都已領上萬兵眾將攻打璐州,已有稱霸一方之勢,他又何必與前朝扯上干係。

  現在想來,也就是杜構從中引線。

  他心中一嘆,睜眼看了杜構一眼。

  「你這眼神,是在問杜荷…是罷…」嘆息。

  杜構再次沉沉一嘆,一陣無語。

  側頭,蓋下車簾,他靠上車邊。

  「他,死得太早了。」

  褚風看著杜構的神情,皺眉。

  「在下本是想讓他在此次扶桑攻城之際,護上你一回,唉…可惜。」又道:「不過,他能死在薛瓘懷裡,也是無憾。」

  褚風閉眼,雙手緊握發顫。

  他為杜大人,不值!

  ————

  杜構從不強出頭,一如長子沉穩的性格,他十三歲入鄉試,兩年內進了殿試,雖不是三甲之名,卻也是名進士。

  安安穩穩地入朝為官,享受大人這詞的美名與虛榮。

  他本就愛習畫,在朝上也享有畫仙之名,不須任何朱墨翠粉,單單一色黑與紙白,隨手一拈便是將山水活物印活在紙上。

  「杜兄,這次可是畫了送子圖贈與胞弟?」朝上的林大人穿得喜氣。

  「這是。我們家的二公子,自小沒個定性,讓他早生貴子,看看能否沉穩些。」杜構也是穿得端雅。

  「不過怎地沒見著他?大喜之日,難不成還躲酒了?」朝上的王大人也說上一句。

  杜構搖搖頭:「諸位大人可別太為難我們杜荷。」

  「哈哈…說到底,杜大人還是幫著自家兄弟,適才還說著他沒定性。」王大人補上一句。

  杜構仍是淡笑,小聊幾句後,他拿著卷軸走向後堂。

  他是走得緩慢,靜靜地享受後堂的寧靜,還望了枝枒上翠蜂鳥一會兒才起步。

  走過了小橋流水,寧靜之中卻帶上了一抹喘息嬌喘。

  「又是府上哪個不像樣的下人。」杜構皺眉,走近。

  他靠上紙窗,微啟木窗,見了床榻上交纏的兩人,一頓。

  沒有出聲打擾,他等著喘息聲停止,不過一刻後,見著自家弟弟腳步不穩的離開廂房,他大步邁出,扶上杜荷。

  「大…大哥…」杜荷驚恐,臉上有幾分羞恥。

  「來我房裡歇息下再出去。」杜構一臉平常。

  杜荷咬唇,跟上他,他低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無事。」摸著杜荷的頭,一如兄長。

  杜構進了自己的廂房,讓人打了盆熱湯水,隔著屏風。

  廂房內無語,只聽得見水聲。

  杜荷內心不安,始終忡忡,幾欲開口卻又吞了下。

  「薛瓘戀了你幾年,為兄還以為你不知情。」杜構開口,手上似有畫軸,屏風外發出紙張摩擦之聲。

  「嗯…是知道的…」杜荷含淚,他懊悔今日與薛瓘做出這般情事。

  他還想說什麼時,抬頭卻見著了廂房內牆上的畫像,微愣。

  「九…將軍?」

  「你瞧見了?」

  杜荷嗯了一聲,四周掛滿了九風的畫像,一顰一笑,畫得微妙微俏。

  「這陣子和太子一同畫上了幾幅,這越畫越覺得熟識。」

  杜荷鬆了口氣,原來是因為和太子一同作畫。

  他多看了幾眼,可始終覺得不同。

  杜構所畫的九將軍,好像模樣成熟些。

  「九將軍可還是這般模樣…」杜荷問著,也不是真要什麼答案。

  杜構笑了笑:「是的,他是這般模樣。」

  杜荷微愣:「如何知曉?大哥可是見過九將軍?」

  沒有得到回應,他換上正衣,走出屏風,見了杜構雙眼滿是愛戀,撫上畫中之人的臉龐,藏不住驚訝。

  「我知道…他是太子的。」

  杜荷嗯了一聲。

  「噓。」讓他保密。

  「好…」一如大哥為他保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