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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何以母子无言
作者:看见年轮      更新:2016-02-21 22:04      字数:0
  次日云瑶在东暖阁与吏部侍郎谈了会儿政务回到止戈殿时,她发现杨琛与宇文雪都在。

  宇文恪已经醒来,不知他说了什么,宇文雪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毫无一国公主的端仪。就连她记忆中一向少年老成,进退有度的儿子杨琛也笑出声来。

  这是她的儿女?十年来她为何从未见过他们有过这副样子!

  她本来还担心,宇文恪十年不归,儿女与他不亲厚,这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她看了该高兴才是的,却不知为何,她满腹涌动的竟是难言的酸涩。

  十年了,她竟才知道,跟儿女的那个人,是她。她十月怀胎身上掉下的肉,她十年来除政事之外的一腔柔情全然倾注的儿女,与她……竟不亲厚!

  她忽然有些后悔,方才怕吵了宇文恪睡觉,没有让人通传。那样便不用看到这场面。

  “母皇!”杨琛抬眸间发现了母亲的身影,迅速收了笑意,起身行礼。而宇文雪的也没有比他哥哥慢多少。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宇文恪就看到他方才还挺活泼可爱的儿女,变成了沉静端仪的模样,那通身的气度,瞬时间,就成了完美的皇子公主。

  宇文恪揉了揉眉心 ,若不是已经有所了解,他还真以为这就是这两个小鬼的面目。瞥了眼面沉如水的云瑶,嗯,真是她生的,在人前端起架子来一派帝皇威仪,还挺像那么回事。可不见朝臣时,什么失仪混账的的事情她没做过。

  云瑶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孩子免礼,莫说多看他们几眼,便是连话都不想跟他们说。她能说什么呢,她宝贝了十年都不如宇文恪这短短十几日,这种深深的无力感……

  “好些了吗?”她按下心底的挫败,径自坐到床边,摸了摸宇文恪的手。

  “你怎么来了?”宇文恪回握了她的手,“谁惹你了,脸色难看得都能止小儿夜啼。”也是看她不高兴,原本宇文恪是要说“不是不让你来吗?”

  若不是有儿女在,云瑶定是要还嘴刺回去的,但顾忌一旁的儿女,云瑶便装作没有听到。

  自顾自道:“御花园的腊梅开了,只开了不多的花瓣,等过几天,大约就开全了,钦天监说这两天就要下雪,若下了雪,该是挺好看的。”

  “腊梅开了?”宇文恪拍了拍她的手,“这么快就又到腊月了,年关将近,你一年之中最忙的时候就到了,莫非你是为这个不高兴?”

  云瑶真想翻他一个白眼,早些年他一向喜爱什么踏雪寻梅,围炉夜话,烹茶抚乐,她虽然从来都是对这些毫无感觉的,但那些年被他潜移默化,总归也是懂一些。而且,她得承认,他当年,真的很风雅,很翩翩!怎么十年不见,她跟他又是花又是雪的说起来,他竟不往她想的方向说,莫非真的只会打仗了?

  “我是皇帝,处理朝政是我的职责,十三年了,我还能为这个烦?”她没好气地说,“我的那副雪中梅被撕坏了,等你好了,你再画一幅吧。”

  “别闹了,莫说画画,便是连画笔我也有些年没见过了,真要画出来,怕是要吓着人的。”宇文恪到还记得那幅画,那是他十四岁画了送给云瑶的,她一直挂在寝宫。

  “让你画你就画,吓不吓人得我说了算,都说子债父偿,那是你儿子不懂事的时候撕坏的,你不赔谁赔?”这话说得多么理直气壮,好像那只是他儿子,不是她的。

  宇文恪扯扯嘴角,当然不会与她争辩这个问题,只笑笑道:“好。”反正是她自己要求的,到时候嫌弃的话,也没办法。

  兄妹俩相视无言,他们这是被无视了?不过这不是重点,谁能告诉他们,这个说着风花雪月,像个普通女子一样会温柔关切,会胡搅蛮缠的人,真是他们那不苟言笑,尊荣严厉的母皇?

  原来母皇是会这样鲜活的?真是难以置信。

  而且,不是说母皇跟父王不睦,彼此不容吗?这话听了这么多年,信了这么多年,怎么今天看着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们这是该出去呢,还是不该出去呢?不出去的话,总感觉很多余。要出去吧,母皇又没有开口。虽然现在知道了母皇也不是他们一贯以为的那般冰冷遥远,可十年来在母皇严厉皇威下养成的习惯,又不是假的,他们可不敢造次。

  “你用过午膳了吗?”宇文恪看了眼两个孩子,又看了眼云瑶,自云瑶进来之后,两个孩子的反应,那微妙的忽然变得凝滞的气氛,宇文恪猜得到是为什么。云瑶可能当局者迷,但他作为旁观者,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当年云琪太子与云瑶在先皇跟前,就是这样的。他想,云瑶定是将先皇那一套教子必严全学了来。诚然,云琪太子确实优秀,看样子杨琛也很好,但不可能没有人发现皇帝与皇子的隔阂。即便是帝王之家,该有的亲情也是要有的,这般疏淡,总是不好。可谁又敢教皇帝怎么教导皇子呢?

  不过,他才是最没有资格评论云瑶如何教子的那个人,缺失十年陪伴,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该做的。

  但,他必须改变这种母子之间虽礼数周全但客气宛若生人般相对无言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