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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作者:紫门青月      更新:2016-05-13 23:36      字数:0
  五月二十二日 狩天殿

  等到陶可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七日之后了,雪玉依旧挂在她胸口,却变成了血红色的血玉,她抚摩着雪玉上的白虎雕刻,靠坐在大殿门口,无神的右眼看着天际,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左边脸颊包裹着层层纱布。她知道,左眼已经几乎看不到东西了,就算没瞎也是废了。而脸上狰狞的鞭痕宣告她已经破相了,背上的伤痛折磨得她几乎夜夜无眠,又疼又肿又痒,除了简单的处理外,并未上药,这似乎是西皇对她的惩罚。

  这张脸孔一定很吓人吧!她无意识的手轻覆上自己包着纱布的左颊,昨天张开眼的时候,把一个侍奴给吓得尖叫晕倒了。

  思索着前些日子的作为,陶可不由得轻叹,不知道那对情人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平安的到达麒麟王朝了呢?

  从照看自己的昂那里,听说了自己晕过去后所发生的事情。

  雪玉本是她故意丢进人工湖里的,为的就是调开奎的监视和皇城守卫,虽然成功了却也是失败了。

  那夜,陶可刚晕死过去的时候,昂和奎捧着刚捞上来的雪玉来到千枫林,性命垂危的白虎化做一到白光进入了雪玉,令人惊讶的是雪玉却变成了血红的颜色,仿佛浴血的白虎,让周围的人惊惶。

  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雪玉自动从昂手中飘起,依附回陶可的颈子,西皇只是默默注视着这令人惊讶的一幕,便带伤坐回软塌不管昏迷的陶可吩咐起驾离开,还是奎和昂将陶可送回了西皇寝宫。

  “寒雪,对不起,拖累你了!”她轻轻吻了吻雪玉,白虎失血过多,元气大伤,灵气几乎消失,这次在雪玉中也许要呆好久、好久。所以,陶可现在一个人孤单的住在狩天殿,一个人发呆。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因为白虎的宿体被她故意弄丢,也是导致白虎体力和灵气大量流失的原因,这也就是为什么勇猛无比的白虎竟然会那么轻易的就被打败的原因,也就是说寒雪明明知道宿体的重要性,却不告诉陶可,只为了帮她实现心愿。

  陶可觉得好自责,好伤心,是因为她才害的白虎受了那么重的伤,它却一句怨言也没有就回雪玉休眠了。

  宫殿中的奴隶几乎全部撤走,殿墙外重兵把守,殿里偶尔会来一个女奴照顾她的伤势和饮食,却不多做停留。

  陶可不懂,为什么西皇没把自己丢进大牢,而是把她软禁在狩天殿。

  这是他的帝王居所,他竟大方的出让做为囚禁她的牢笼,他自己则搬了出去,大概是住到他心爱的美人那去了吧!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陶可摸摸胸口,心已经不在了,胸口空荡荡的,活着跟死了没区别,真的什么都已经没所谓了啊!

  “天祸姑娘,这是陛下送您的礼物。”一个黑影遮挡住了光线,陶可微微抬眼,是一张陌生而英俊的脸孔,从来没有见过的。来人露出个奇怪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箱子,欠身离去,临到大门又回头冲陶可露出奇怪的笑容。

  陶可没去在意,虽然他的笑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她垂下眼睑看着地上华丽而精致的箱子,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在那样的伤害她后又送来礼物?是想道歉吗?会是用来道歉的礼物吗?

  她就这么看着箱子,却没有动手打开的意思,然后又抬头看流云发呆去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又是一天过去了。

  专职照顾她的女奴,端着托盘悄然出现,不敢打扰她的神思游离,轻巧的绕开她进入殿内,按动机关撤去层层纱幔,露出嵌在墙壁上充当照明工具的拳头大的夜明珠,一时间殿内散发出柔和的白光,摒退黑暗。

  “天祸姑娘,您好歹吃点东西吧!”女奴看见她身边矮几上托盘里的食物一样没少,不禁有些担心。

  陶可没有理她,只把遥望天际的目光收回,看着面前精致华美的箱子。

  “天祸姑娘,这样下去您的身体是受不了的,求您吃些东西吧。”女奴害怕自己因照顾不周被处罚,也担心陶可身子撑不下去,她最近很少进食,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多,醒了就倚在门边看流云,有人怀疑她是不是受了刺激,大脑有些不清醒了。

  陶可还是不做声,依旧看着箱子。

  女奴有些好奇,这个箱子是哪来的?自己中午送餐过来的时候,是没有这个东西的。“天祸姑娘,是不是手腕无力?奴婢为您打开箱子吧!”她自告奋勇的说,把手中托盘放到她身边的矮几上,把中午的食物拿开。

  “是陛下送您的礼物吗?天祸姑娘。”小女奴语气中有着羡慕,看来虎皇并不是传说的那样把天祸姑娘冷落了嘛。卖力的扳开箱子上的锁扣,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箱盖,箱内的东西展露眼前。

  “啊!~~”惊恐的尖叫打破了夜的安宁,惹得狩天殿外守卫握紧腰际刀剑,却不敢贸然冲进去。

  正低声交谈的奎和昂听到叫声都变了脸色,速度极快的冲向殿门。

  面如白纸、浑身颤抖倚扶着漆金柱子干呕的陶可;跌坐在门外地上,抖缩成一团面无血色的女奴,这是两人眼前出现的景象。

  “发生了什么事?”奎厉声问惊慌失措的女奴,可怜的小女奴惊恐得不能自已,抖着手指向陶可面前的箱子。

  两人上前一探,同时变了脸色。

  箱内装的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惊恐、不解、含恨的眼睛圆睁,更残忍的是还有一具鲜血淋漓的约莫五个月大的胎儿。

  望着两张惊恐、绝望永远凝固的脸孔,奎和昂绝对不陌生,这两人正是陶可与白虎用眼睛和性命保送走的守卫桫默 可楼和侍寝墨蓝 香羽,那具胎儿尸骨应该就是墨蓝 香羽腹中五个月大的孩子。

  “为……为什么……会这样!”陶可用尽全身力气把箱子盖上,“为什么会这样!!!”她扑在箱子上声嘶力竭的高喊。“残月•白虎,你答应我的事为什么要反悔!!为什么不放过他们!!为什么啊!!残月 白虎!!”

  凄厉的叫声响遍宫宇,听着她直呼虎皇名讳的质问声,奴隶、守卫面面相窥,不知道狩天殿发生了什么事。

  “天祸姑娘,这绝对不是陛下做的,天祸姑娘!”昂上前想阻止她疯狂拍打箱子的举动,却反到被她乱舞的手指抓伤了手背。

  “昂,她这会是听不进去的。”奎阻止他,叹息的看着陶可几近疯狂的把身边的物品砸得稀烂。

  陶可眼珠发红,泪水流落。因为疯狂的动作扯裂了她身上、脸上的伤口,血又流出来了,面上的纱布一片嫣红。

  忽然,不知她哪来的力气,一把抱起箱子,赤足冲出狩天殿,动作快得让两名身怀绝技的将军都没反应过来。

  “天祸姑娘!”奎和昂同时惊叫,旋身追上去。

  守护殿外的守卫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从面前飘过,消失在走廊中。大家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奎和昂追着白影而去,众人方会意过来,那是天祸姑娘,于是守卫们也匆忙向那个方向追去。

  陶可心中一片混乱,胸口痛得让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不能呼吸。她扯去面上的纱布,抹掉脸上的血水、泪水,粗鲁的举动加重了面伤的痛。

  她不知道心中的悲伤从何而来,是为了惨死的两位有情人?还是那没来得及看这世界便夭折的婴孩?还是为自己被残月 白虎背叛的心?

  她只知道,现在她要找到他,要问明白,为什么要违背承诺?为什么不肯放过无辜的情人和孩子?为什么要背叛自己对他的爱和信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陶可一路狂奔,一路哭喊。她身后的路上洒下一路的血迹和泪水,让追踪的昂和奎不忍。

  万卷阁

  正在书房批阅奏折,聆听觜和参的报告的西皇残月,忽然冷冷的挑起雪眉。宫殿中不同寻常的吵杂、喧哗声,发生了何事?

  “宫中发生了何事?”参也听到了不寻常的骚动声,皇城何时变得这么热闹了?吵吵嚷嚷的说。

  “臣出去看看,皇上!” 觜行礼起身走向书房大门,手还没接触到门,门却被人狠狠的撞开了,幸亏他反应快的闪身,避免了与来人撞成一团。

  雪白的身影从他面前飘过直奔西皇,他心中暗暗叫糟,放眼整个皇城除了皇,能着白色皇服的人就只有一个——天祸。

  “乒!”一口华美的箱子抛丢在巨大的书桌上,满脸血水的陶可直逼西皇面前,双手大力的揪起他的衣襟,“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承诺!为什么你不肯放过他们!为什么 你要背叛我的信任,为什么!”她冲他吼到。

  西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阻止她无理的举动,只是瞟了眼桌子上的箱子。

  参会意上前打开箱子,看见箱中的人头也变了脸色,残月 白虎眸光转深沉,没想到他们居然把脑筋动到天祸身上了。

  “为什么!你答应我的,放过他们的,为什么!”陶可心痛得无法自己,为什么他那么残忍,把最后一丝希望也给她掐灭了。

  他真的要做得那么绝吗?真的是毫不在意伤害自己吗?他是不是没有体会到自己对他的爱意?还是根本没把自己的真心放在眼里的来伤害自己,以为他对自己是有情的,即使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也能保存下那三条命。

  因为换做别人,就是付出自己的命也没办法和他谈条件,他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一只眼睛和白虎半条命的代价换取三人的生存机会。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出尔反尔,杀了这对有情人,还残忍的把那女子肚子里的孩子剖出来,送到自己面前。

  他真的那么狠心吗?真的对自己毫无情分吗?这样是在嘲笑她的自做多情吗?他真的太残忍了!

  “你是故意的吗?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故意的戏弄我的吗?”陶可第一次清醒的吐露爱意,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下。“我爱你也有错吗?你要这样作践我的心意,背叛承诺。我还以为你也对我有情,所以同我谈条件,我错了吗?白白付出代价,却换来你的嘲弄吗?你说话啊!残月!!”

  听到她的真心告白,残月 白虎眼中闪过一抹快得令人捉不住的光,脸上却依旧是冷漠不变的表情。

  听到她一昧的认为是自己杀了人,令他目光阴沉了几分,“就算是朕做的,又能怎么样?背叛朕的人,早就该死!”他口中吐出残忍无情的话语,令陶可浑身一震,“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质问朕?”。

  “为什么要让我恨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陶可捉着他的双臂,脸孔慢慢的垂向地板,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泪伴着血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她口中吐出心碎的话语,“为什么要让我恨你,为什么?……这样伤害我,你是不是真的觉得高兴?你好残忍……你好残忍……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

  “在我抛开冷漠……变回真的自我的时候……在我爱上你,甘心交出自己的时候……你却放手离开了我……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妒忌她可以躺在你的怀中,享受你的温存……而我……只能做一个被抛弃的女人……一个人躲在宫殿里痛哭……你可知道……嫉妒和孤独啃噬着我的灵魂……我好恨你为什么抛下我去找她……”

  “我更恨因为爱你……失去冷漠,变得脆弱不堪的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的伤害我?残月……为什么?”

  “在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为你留下来……留在这个不属于我的时代,决定陪伴你的时候。你却把我的真心打碎,践踏我的爱意……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在我决定抛弃二十一世纪的一切,背叛所有为你留下来的时候……你却这样的伤害我……”陶可心痛得几乎说不下去了。

  “残月,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你,我以为……我可以让你同样的爱上我……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了……你永远是高高在上的月……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皇……你没有心,你不会爱人……你没有心……”

  字字句句的控诉,如情人私语般的呢喃,越来越低,几乎不可闻。

  陶可猛然抬头,残破的脸孔冷漠的看着残月,毫不掩饰眼中对他赤裸裸的恨意。

  她眼中的恨意令残月 白虎微微一愣,陌生而冷酷的表情,仿佛变了一个人的陶可,令他错愕没有防备。

  只见她猛然提起他的手腕,张口毫不留情的咬了上去,尖锐的牙齿穿破了他的皮肤,深深的咬进他的血肉之中,紧紧的压向骨头,痛楚随即传来刺激着他的感官,浓重的血腥味在书房里弥漫开来。

  她用尽全里的咬着他的手腕,仿佛要把他的手腕咬断了一般的用力,血从她的唇角源源不断的流出,凉凉的浸湿了他的衣袍,她毫不掩饰的恨意写在看他的眼睛里,控诉着他的残忍与背叛。

  周遭人的惊呼声不断,西皇阻止了众人上前想拉开陶可意图,他任她咬着,接受着她眼中的和伤口上提醒着的她对他的恨意。

  这不是他想要的吗?就是要她恨他,才能达到目的,可是为什么他也会觉得心痛起来?为什么呢?以为这样令她绝望死心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他错了么?为什么看到她心碎却让自己的心也狠狠的揪了起来。

  她脸上的血流到他的掌心混着他的血,同样红色的液体,却是两种不同的心情,西皇茫然,这样做是不是真的错了。

  看着她残破的面容,西皇只觉得心莫明的疼痛起来,此刻他才有一丝的后悔自己下了那么重的手,真的错了吗?疏远她,冷落她,伤害她,真的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方法吗?

  “为什么……要让我恨你……”陶可艰难的咽下了一口他的血,吐出这句话,终于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昏迷了也不肯松开了死咬他手腕的口。

  西皇没有接住她软软瘫下的身子,任由她跌落在地板上,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浑身是血、昏迷过去的陶可,看着她还咬着自己手腕的牙,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没有动作。

  “怎么样,也改变不了朕的心意。”良久他才吐出一句。

  闻讯聚集的六名星宿怔怔站在桌前,看着面前诡异的画面,等候着西皇的裁决。西皇没有说话,只是大手一挥,示意经常跟着陶可的星宿将陶可送回宫。

  昂动作最快的冲过去,小心翼翼的捏住陶可的下颌迫使她松开咬着西皇手腕的牙。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起陶可,退出书房。几位星宿也一同拱手离去,把安静留给脸色不佳的西皇。

  “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主意一下子打到了天祸姑娘的身上。”星宿 奎开口。

  “皇上也应该快有行动了吧?” 星宿 胃看向书房。

  “恩,等四神皇会结束,一切应该会有了断了吧!”星宿 毕轻轻点头。

  “娄在他身边是吧?”星宿 奎说,大伙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恩,隐藏得很好!” 星宿 觜回答。

  星宿 参只是看着昂的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没有 说话。

  风轻轻的吹起,夹杂着声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