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一间杂货店
作者：轩辕子夏 更新：2016-10-09 20:08 字数：0
“一间杂货店……？”高寿皱着眉头轻声念道，“好奇怪的名字。”
虽然这份招聘启事怎么看都十分奇怪，但已经没有其他后路的高寿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截下一辆的士，高寿询问司机知不知道燕子胡同在哪里。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听到他的问话，笑了，“当然知道，燕子胡同嘛，樱海市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来上车吧。”
“呃，那什么，我先问一下，从这里过去要多少钱？”高寿有些尴尬地搔了搔下巴。
司机先是一愣，随后想了想，道，“大概一百左右。”
“一百？！”高寿惊呼，“这么远吗？”
“那是啊，燕子胡同可是在市中心。要去吗？”
高寿看了看招聘启事，咬咬牙，上了车。
的士平稳地朝前方开去，高寿趁机询问关于燕子胡同的事。
“这燕子胡同啊，是六十年代留下来的产物，跟它同期的建筑大多都在前几年被拆掉了，本来燕子胡同也是要拆掉建什么商场的，不过后来文物专家的人说那是珍贵的历史遗物，所以申请了保护，这才保住了燕子胡同。前年政府才出钱重新修缮了一遍，现在可是樱海市有名的景点之一。”
高寿越听越觉得这份招聘启事不靠谱，听上去燕子胡同已经变成了观光景点，那里面又怎么会有人开店做生意呢？
“那燕子胡同里还有住人吗？”
“这自然是有的。”司机理所当然地道。
“有？”高寿一愣，“不是说已经成为景点了吗？”
“那也不代表里面不能住人啊。”司机笑道，“不过住在里面的基本都是在那里住了几十年的街坊，也有一些是前些年才搬进去的，现在那一带的房子卖得可贵了。”
“师父你对燕子胡同熟悉吗？”
“我？还行吧，小时候有去玩。”
“那你知道‘一间杂货店’吗？”
前方是红灯，的士慢慢停了下来，司机愣了愣，“‘一间杂货店’？没听过。”
高寿点点头。司机又道，“那是在燕子胡同里的店？”
“应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招聘启事上写的。”高寿把招聘启事给司机看了看。
司机仔细看了看地址，若有所思道，“我也有好几年没有去燕子胡同了，以前里面倒是有不少杂货店，都是街坊们在自家开的，现在还有没有我就不是很清楚，说不定这也是其中之一。”
在跟司机聊天的过程中，燕子胡同很快就到了。市中心果然人流密集，高寿付了钱，下车的时候司机道，“车不准开进胡同里，所以只能在附近停车，你下车后往右边直走大概一百米就能看见指示牌了。”
“好，谢谢你。”
高寿按照司机的指示往右走去，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指示牌，跟着指示牌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了一片蓝灰色古朴的砖墙建筑。
高寿左右看了看，张大了嘴。他还以为燕子胡同只是一条胡同，没想到竟然这么大。这建筑左右延伸了将近一千米，每隔大概一百米就有一个入口。胡同前面有一间士多店，店门前十分显眼的地方摆着一个牌子，写着——燕子胡同地图出售。
高寿更是傻眼了。走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燕子胡同只是这一片砖墙建筑的统称，并非单单指其中一条胡同。胡同里各种小巷子多如牛毛，错综复杂，经常有人在里面迷路，如果不是在里面住了几十年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哪一条路是通往哪里的。
高寿花了五块买了一份地图，认真看了看。地图虽然贵了点，不过上面记录得十分详细，每一个入口都有注明，而且老板在地图上给他画了一个红圈，说明这是他目前所在的位置。而地图上标注着的都是些值得一去的地方，像是祠堂和某位名人曾经住过的房子。胡同因为前年的修缮，每一个住家门口都会有一个门牌，这些门牌也被写在了地图上，好让游客定位自己的位置。
高寿一看那像是迷宫的一样的地图就想晕，他觉得除了地图，他还需要买一个指南针。
深吸一口气，高寿紧紧攥着地图走进了燕子胡同。
走进燕子胡同就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高高的蓝灰色砖墙遮盖了大部分阳光，气温比外面低一点，墙缝里长出来的不知名植物顽强地生存着，为砖墙增添了几分绿色，脚下凹凸不平的地面以及穿着复古的老人家都让高寿有一种穿越到了六十年代的感觉。
一路走一路仔细寻找，高寿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转了第几个弯了，才终于看到了150的门牌号。
高寿往后看了眼，入眼全是一摸一样的蓝灰色砖墙。高寿毫不怀疑，只要他没了手上的地图，他绝对走不出去。
“154……154……”高寿一边找一边自言自语着，“啊，找到了！”
154号是一间两层的古色古香的宅子，门是酒红色的古老趟门，门上挂着一个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一间杂货店。
“还真是叫这个名字啊……”高寿嘟囔了两句，上前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竟然被简单地敲开了。
高寿一愣，轻轻推开了门，“打扰了。”
许是没有阳光照射进来的原因，室内有些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在摇曳着微弱的火光。室内挺大，里面完全被改造成了杂货店，四面都放着等墙宽和高的柜子，上面放满了东西，窗边放着一张圆木桌，旁边就是收银台。
“有人吗？”高寿高声喊道。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原本半开着的门忽然“磅”一声关了，风吹得油灯的火苗摇曳了一下，灭了，宽阔的厅内只剩下从窗口照射进来的微弱日光。
高寿的心颤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冷。
“有、有人吗？”他往后退了两步，颤声道。
“有事吗？”一把冷淡的男声毫无征兆地从高寿身后响起。
“呜哇！！！！”
高寿被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是谁啊？！”高寿后背贴着收银台惊恐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男人，他走进来的时候明明左右看过，两边都没人的，这男人是怎么走到他身后去的？！
男人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伸手开了灯，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薄唇微启，“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现在不是营业时间，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你是这里的老板？”
“不是。”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有什么事？”
高寿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那张脏了的招聘启事道，“我是来应聘的。”
男人挑了挑眉，“应聘？你确定？”
高寿有些不理解男人的提问，刚想反问，就见男人抬了抬下巴，道，“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老板。”
高寿有些反应不过来，男人见他没有跟过来，回头皱眉看他，“还不过来？”
“哦、哦。”高寿赶紧跟上去。
男人的瞳孔颜色很浅，比茶色还要浅一点，看上去有些怪异。高寿跟在男人身后上了二楼，二楼跟一楼完全是两个世界。一楼风格比较复古，二楼就更接近现代。大厅的灯光是暖色调的，那一套橙红色的家具看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四十寸的大电视挂在墙上，此时正播放着某个动画节目，最特别的是，茶几上竟然放着以前那种要拨号的古董电话。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男人回头对有些看呆了的高寿道。
高寿愣愣地点头。男人随即转身走进了一间房间。
高寿摸了摸家具，暗暗叹道——乖乖，这可是酸枝木，这一套下来得多少钱啊！这么多钱都能买一套房子了，真是奢侈！
“诶？你是来应聘的？”忽然响起的声音差点又把高寿吓得跳了起来。
高寿转头，就见一个十二三岁，长相十分精致，留着过腰长发的男孩子？正抱着一个人偶站在他身边，墨绿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呃，你是……？”老板的妹妹？还是弟弟？长得这么漂亮还留着长发，真看不出来性别。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男孩眨眨大眼睛，那长长的眼睫毛差点扇飞了高寿，“我是男人哦！”
“啊，不好意思，因为你长得太……”高寿尴尬地笑着。
男孩不在意地摆摆手，忽然凑到高寿面前问道，“大哥哥你是厨子？你做东西好吃吗？”
面对那张精致的脸，高寿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道，“还、还行。”
“阳夏。”
“啊，老板，你出来啦！”被唤作阳夏的男孩很兴奋地冲着那个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男人招手，“这个人感觉可以哦！”
“嗯？是吗？”男人懒懒地应了声，抬眼看了看高寿。
高寿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压根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感觉可以？可以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抓了抓头发，在沙发上坐下，问道。
“啊，我叫高寿，今年二十五岁，已经当了厨子十多年了。”
这话一出，男人和阳夏都看向他，“十多年？”
“呃，是的，我从六年级开始就是自己煮饭了。”
“哦，那先去做个炒饭来尝尝。”男人道，“厨房在那里，材料都在冰箱里。”
高寿点头，“行。”
高寿把背包放在椅子上，反正这老板都用上酸枝沙发了，肯定看不上他那点钱。他走进厨房一看，瞬间又被惊到了。这厨房简直不能更豪华！各式各样的厨具一应俱全，就连不是经常用到的厨具都有，冰箱是最大最新款的双门智能冰箱，里面竟然还安装了空调。
高寿眼都亮了——这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厨房！
“你们觉得怎么样？”杂货店的老板，闻人傲一手撑着头问阳夏和另外一个男人夜澜。
阳夏道，“灵魂很干净，感觉很好。”
夜澜则是道，“他的身上有一些灵气，似乎是戴着什么有灵气的东西。”
“嗯，然后？”
“从面相来看，是个长命百岁大富大贵的人，而且也不是大奸大恶的人，比之前那些人要好。”夜澜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
闻人傲挑了挑唇，正要说些什么，就闻到了一股十分霸道的香味。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哦！”阳夏闭上眼，鼻子一动一动地，再睁开眼时墨绿色的眼睛整个都亮了。
高寿捧着一大碟金黄色的炒饭走出来，“做好了，冰箱里没有玉米和火腿，所以我只是放了洋葱、鸡蛋和雪豆，味道差了一点，你们尝尝看。”
高寿刚说完，闻人傲和阳夏已经拿着勺子舀了一大勺，不顾温度全塞进嘴里了。
“哎，很烫的！”高寿急道。
闻人傲和阳夏好像根本没有觉得炒饭有多热，一勺接一勺地往嘴里送。一大碟三人份的炒饭，这两人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解决了，把高寿都看傻了。
看着两人还有点意犹未尽的表情，高寿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两人是三天没吃饭吗？
“味道很好，厨艺这方面你合格了！”闻人傲喝了口水，又问，“招聘启事上的要求你都看了？”
“看了，不过，每太看懂。”
闻人傲点点头，“我叫闻人傲，是个天师，平时会接一些工作，像是除鬼、驱邪之类的，有时候可能还会招惹一些鬼魂回来，你能接受吗？”
高寿愣了几秒，干笑几声，“你是在开玩笑吗？”
“很遗憾地告诉你，不是。”闻人傲一摊手。
高寿沉默了半响，就在闻人傲遗憾地觉得这人会拒绝的时候，高寿开口了，“我想问问，我要是做的话，工资多少？”
“一万。”
高寿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刚才说多少？一万？”
闻人傲点头，“嗯，一万。”
“一万块，包吃包住？”高寿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不敢置信地问。
“没错。”
“喝！！！”高寿差点没背过去去。一个月一万啊啊！！比他小饭馆做半个月的利润还要高啊啊啊啊！！
“咳，我要先说明一下。”闻人傲咳嗽一声，道，“你的工作除了做三餐给我们吃之外，平时有空的时候要帮忙看店，你要做吗？”
闻人傲话音刚落，就听到高寿极大声极兴奋地回答，“我做！我要做！请你一定要让我做这份工作！！！！”
虽然这份招聘启事怎么看都十分奇怪，但已经没有其他后路的高寿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截下一辆的士，高寿询问司机知不知道燕子胡同在哪里。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听到他的问话，笑了，“当然知道，燕子胡同嘛，樱海市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来上车吧。”
“呃，那什么，我先问一下，从这里过去要多少钱？”高寿有些尴尬地搔了搔下巴。
司机先是一愣，随后想了想，道，“大概一百左右。”
“一百？！”高寿惊呼，“这么远吗？”
“那是啊，燕子胡同可是在市中心。要去吗？”
高寿看了看招聘启事，咬咬牙，上了车。
的士平稳地朝前方开去，高寿趁机询问关于燕子胡同的事。
“这燕子胡同啊，是六十年代留下来的产物，跟它同期的建筑大多都在前几年被拆掉了，本来燕子胡同也是要拆掉建什么商场的，不过后来文物专家的人说那是珍贵的历史遗物，所以申请了保护，这才保住了燕子胡同。前年政府才出钱重新修缮了一遍，现在可是樱海市有名的景点之一。”
高寿越听越觉得这份招聘启事不靠谱，听上去燕子胡同已经变成了观光景点，那里面又怎么会有人开店做生意呢？
“那燕子胡同里还有住人吗？”
“这自然是有的。”司机理所当然地道。
“有？”高寿一愣，“不是说已经成为景点了吗？”
“那也不代表里面不能住人啊。”司机笑道，“不过住在里面的基本都是在那里住了几十年的街坊，也有一些是前些年才搬进去的，现在那一带的房子卖得可贵了。”
“师父你对燕子胡同熟悉吗？”
“我？还行吧，小时候有去玩。”
“那你知道‘一间杂货店’吗？”
前方是红灯，的士慢慢停了下来，司机愣了愣，“‘一间杂货店’？没听过。”
高寿点点头。司机又道，“那是在燕子胡同里的店？”
“应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招聘启事上写的。”高寿把招聘启事给司机看了看。
司机仔细看了看地址，若有所思道，“我也有好几年没有去燕子胡同了，以前里面倒是有不少杂货店，都是街坊们在自家开的，现在还有没有我就不是很清楚，说不定这也是其中之一。”
在跟司机聊天的过程中，燕子胡同很快就到了。市中心果然人流密集，高寿付了钱，下车的时候司机道，“车不准开进胡同里，所以只能在附近停车，你下车后往右边直走大概一百米就能看见指示牌了。”
“好，谢谢你。”
高寿按照司机的指示往右走去，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指示牌，跟着指示牌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了一片蓝灰色古朴的砖墙建筑。
高寿左右看了看，张大了嘴。他还以为燕子胡同只是一条胡同，没想到竟然这么大。这建筑左右延伸了将近一千米，每隔大概一百米就有一个入口。胡同前面有一间士多店，店门前十分显眼的地方摆着一个牌子，写着——燕子胡同地图出售。
高寿更是傻眼了。走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燕子胡同只是这一片砖墙建筑的统称，并非单单指其中一条胡同。胡同里各种小巷子多如牛毛，错综复杂，经常有人在里面迷路，如果不是在里面住了几十年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哪一条路是通往哪里的。
高寿花了五块买了一份地图，认真看了看。地图虽然贵了点，不过上面记录得十分详细，每一个入口都有注明，而且老板在地图上给他画了一个红圈，说明这是他目前所在的位置。而地图上标注着的都是些值得一去的地方，像是祠堂和某位名人曾经住过的房子。胡同因为前年的修缮，每一个住家门口都会有一个门牌，这些门牌也被写在了地图上，好让游客定位自己的位置。
高寿一看那像是迷宫的一样的地图就想晕，他觉得除了地图，他还需要买一个指南针。
深吸一口气，高寿紧紧攥着地图走进了燕子胡同。
走进燕子胡同就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高高的蓝灰色砖墙遮盖了大部分阳光，气温比外面低一点，墙缝里长出来的不知名植物顽强地生存着，为砖墙增添了几分绿色，脚下凹凸不平的地面以及穿着复古的老人家都让高寿有一种穿越到了六十年代的感觉。
一路走一路仔细寻找，高寿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转了第几个弯了，才终于看到了150的门牌号。
高寿往后看了眼，入眼全是一摸一样的蓝灰色砖墙。高寿毫不怀疑，只要他没了手上的地图，他绝对走不出去。
“154……154……”高寿一边找一边自言自语着，“啊，找到了！”
154号是一间两层的古色古香的宅子，门是酒红色的古老趟门，门上挂着一个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一间杂货店。
“还真是叫这个名字啊……”高寿嘟囔了两句，上前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门竟然被简单地敲开了。
高寿一愣，轻轻推开了门，“打扰了。”
许是没有阳光照射进来的原因，室内有些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在摇曳着微弱的火光。室内挺大，里面完全被改造成了杂货店，四面都放着等墙宽和高的柜子，上面放满了东西，窗边放着一张圆木桌，旁边就是收银台。
“有人吗？”高寿高声喊道。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原本半开着的门忽然“磅”一声关了，风吹得油灯的火苗摇曳了一下，灭了，宽阔的厅内只剩下从窗口照射进来的微弱日光。
高寿的心颤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冷。
“有、有人吗？”他往后退了两步，颤声道。
“有事吗？”一把冷淡的男声毫无征兆地从高寿身后响起。
“呜哇！！！！”
高寿被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是谁啊？！”高寿后背贴着收银台惊恐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男人，他走进来的时候明明左右看过，两边都没人的，这男人是怎么走到他身后去的？！
男人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伸手开了灯，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薄唇微启，“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现在不是营业时间，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你是这里的老板？”
“不是。”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有什么事？”
高寿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出那张脏了的招聘启事道，“我是来应聘的。”
男人挑了挑眉，“应聘？你确定？”
高寿有些不理解男人的提问，刚想反问，就见男人抬了抬下巴，道，“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老板。”
高寿有些反应不过来，男人见他没有跟过来，回头皱眉看他，“还不过来？”
“哦、哦。”高寿赶紧跟上去。
男人的瞳孔颜色很浅，比茶色还要浅一点，看上去有些怪异。高寿跟在男人身后上了二楼，二楼跟一楼完全是两个世界。一楼风格比较复古，二楼就更接近现代。大厅的灯光是暖色调的，那一套橙红色的家具看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四十寸的大电视挂在墙上，此时正播放着某个动画节目，最特别的是，茶几上竟然放着以前那种要拨号的古董电话。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男人回头对有些看呆了的高寿道。
高寿愣愣地点头。男人随即转身走进了一间房间。
高寿摸了摸家具，暗暗叹道——乖乖，这可是酸枝木，这一套下来得多少钱啊！这么多钱都能买一套房子了，真是奢侈！
“诶？你是来应聘的？”忽然响起的声音差点又把高寿吓得跳了起来。
高寿转头，就见一个十二三岁，长相十分精致，留着过腰长发的男孩子？正抱着一个人偶站在他身边，墨绿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呃，你是……？”老板的妹妹？还是弟弟？长得这么漂亮还留着长发，真看不出来性别。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男孩眨眨大眼睛，那长长的眼睫毛差点扇飞了高寿，“我是男人哦！”
“啊，不好意思，因为你长得太……”高寿尴尬地笑着。
男孩不在意地摆摆手，忽然凑到高寿面前问道，“大哥哥你是厨子？你做东西好吃吗？”
面对那张精致的脸，高寿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道，“还、还行。”
“阳夏。”
“啊，老板，你出来啦！”被唤作阳夏的男孩很兴奋地冲着那个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男人招手，“这个人感觉可以哦！”
“嗯？是吗？”男人懒懒地应了声，抬眼看了看高寿。
高寿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压根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感觉可以？可以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抓了抓头发，在沙发上坐下，问道。
“啊，我叫高寿，今年二十五岁，已经当了厨子十多年了。”
这话一出，男人和阳夏都看向他，“十多年？”
“呃，是的，我从六年级开始就是自己煮饭了。”
“哦，那先去做个炒饭来尝尝。”男人道，“厨房在那里，材料都在冰箱里。”
高寿点头，“行。”
高寿把背包放在椅子上，反正这老板都用上酸枝沙发了，肯定看不上他那点钱。他走进厨房一看，瞬间又被惊到了。这厨房简直不能更豪华！各式各样的厨具一应俱全，就连不是经常用到的厨具都有，冰箱是最大最新款的双门智能冰箱，里面竟然还安装了空调。
高寿眼都亮了——这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厨房！
“你们觉得怎么样？”杂货店的老板，闻人傲一手撑着头问阳夏和另外一个男人夜澜。
阳夏道，“灵魂很干净，感觉很好。”
夜澜则是道，“他的身上有一些灵气，似乎是戴着什么有灵气的东西。”
“嗯，然后？”
“从面相来看，是个长命百岁大富大贵的人，而且也不是大奸大恶的人，比之前那些人要好。”夜澜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
闻人傲挑了挑唇，正要说些什么，就闻到了一股十分霸道的香味。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哦！”阳夏闭上眼，鼻子一动一动地，再睁开眼时墨绿色的眼睛整个都亮了。
高寿捧着一大碟金黄色的炒饭走出来，“做好了，冰箱里没有玉米和火腿，所以我只是放了洋葱、鸡蛋和雪豆，味道差了一点，你们尝尝看。”
高寿刚说完，闻人傲和阳夏已经拿着勺子舀了一大勺，不顾温度全塞进嘴里了。
“哎，很烫的！”高寿急道。
闻人傲和阳夏好像根本没有觉得炒饭有多热，一勺接一勺地往嘴里送。一大碟三人份的炒饭，这两人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解决了，把高寿都看傻了。
看着两人还有点意犹未尽的表情，高寿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两人是三天没吃饭吗？
“味道很好，厨艺这方面你合格了！”闻人傲喝了口水，又问，“招聘启事上的要求你都看了？”
“看了，不过，每太看懂。”
闻人傲点点头，“我叫闻人傲，是个天师，平时会接一些工作，像是除鬼、驱邪之类的，有时候可能还会招惹一些鬼魂回来，你能接受吗？”
高寿愣了几秒，干笑几声，“你是在开玩笑吗？”
“很遗憾地告诉你，不是。”闻人傲一摊手。
高寿沉默了半响，就在闻人傲遗憾地觉得这人会拒绝的时候，高寿开口了，“我想问问，我要是做的话，工资多少？”
“一万。”
高寿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刚才说多少？一万？”
闻人傲点头，“嗯，一万。”
“一万块，包吃包住？”高寿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不敢置信地问。
“没错。”
“喝！！！”高寿差点没背过去去。一个月一万啊啊！！比他小饭馆做半个月的利润还要高啊啊啊啊！！
“咳，我要先说明一下。”闻人傲咳嗽一声，道，“你的工作除了做三餐给我们吃之外，平时有空的时候要帮忙看店，你要做吗？”
闻人傲话音刚落，就听到高寿极大声极兴奋地回答，“我做！我要做！请你一定要让我做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