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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再回皇覺寺
作者:南佬      更新:2017-10-29 13:29      字数:2493
一抹白影畫過,朱棣怔愣後見著一匹與人差不多大的狼匹叼過褚麟。

  「褚……褚……」

  他沒想見自己也有這般恐懼到說不出話的一日。

  小身子晃動了下,反手抱過狼隻,看似親暱,翻身就趴在牠身上喘息。

  「王爺,跟上。」

  狼隻一跳一躍再晃身,躍過草原。數里外又一片馬嘶慘叫,接著又是一聲聲捕獸夾音。

  褚麟自狼身滑落,抱著狼頸,小臉貼上牠。

  「又讓你救著。」

  狼隻冰冷的雙瞳映著他的臉,朝他走了一圈後,頭也不回地往深山奔去。

  朱棣這才趕緊蹲身探看褚麟,見他褲腳已成碎布,斂下眼。一把背過他,往南行。

  「連狼你都能馴。」

  「草民來過一回,也遇見牠。」

  「來過?」

  褚麟指路,讓他往右邊走,穿過數十顆古樹。

  「那兒有處天泉。」

  他指著路又說,天泉四周擺著燈籠陣法,陣法裡有三十三湖,湖越往上,那泉水越燙熱,水色也由清澈漸白濃,很是神奇,又說過陣便過了三座山頭,再過一瀑布,一空橋,便到了皇覺寺。

  「王爺。」

  「趕緊說。背著你爬山路,本王爺喘得很。」  

  「年前,草民在這兒曾見著藺炎,這事,還得同您說一聲。」

  朱棣靜默,嗯了一聲:「是為了收復那什麼平江逆賊,是罷?」

  褚麟應了聲是。這事藏不住,倘若讓王爺發現,錯怪藺炎,那就不好。

  又是一陣頭暈發熱,全身無力虛軟。

  「王爺。」

  他小臉貼上朱棣背頸,環著他頸項的布包小手,在朱棣眼前抬起,輕語一聲。

  「多謝……王爺救……恩……」

  朱棣停下腳步,欸欸了兩聲,不見褚麟回應,伸手探額,才發現他發高熱。他匆忙地往前奔行,在漸暗的山林間看見燈籠,順著燈籠往上爬行,一路無心驚艷三十三湖美景,過了山頭後見眼前僧人。

  「快來人!快!救褚麟!快!」

  寺裡僧人們趕緊攙扶,其中一名帶髮僧人疾步湊近,順手按穴診脈,再抬手便取銀針為他扎針,隨後使個眼色,讓一旁僧人通信去。

  「他的手血止不住,還有腿,腿你趕緊為他看看!」

  一名九點戒疤老僧擋在其中,說了句阿彌佛陀後道:「施主,切莫著急,這位弟兄乃是大夫,恰巧上山修行數日,您且與老僧至一旁廂房等候。」

  朱棣聽見那聲阿彌陀佛更是一次惱怒,他什麼都不信,現在別跟他說什麼佛曰子說。

  心急撥開老僧的手,越過他就想往褚麟邊上湊近,老僧恁是有耐性,就這麼一越一擋,擋得他只能離開。

  「那你說說那大夫什麼來歷!怎不能讓些郎中隨便醫醫!」

  老僧合掌說了句阿彌佛陀又道:「大夫姓顧,蘇州人士,家中開藥坊。」

  朱棣靜不下心,可聽見大夫來歷,他心裡有個底,不再吵鬧隨行入屋室。入屋室後來回踱步,煩躁便如數千隻螞蟻咬著他每一寸肌膚,讓他坐也不是,站也不得,更顯鬱結,憤憤之餘,推門走出屋室,在褚麟房外來回踱步,見著小僧便抓來問個兩句,直到門內喊出一句。

  「王爺,這位公子無事,尚且須要安寧休養,請王爺回房歇息靜待。」

  「唉,你是顧家老幾。」

  「排行第五。草民,顧濂繼。」

  朱棣眉頭緊蹙,思忖後,像是安心地吐了口長氣。

  「好生照顧他。」

  「是。」

  朱棣算是鬆了口氣,罷手往長廊另一頭走去,若有所思。

  徐行走過長廊,是一面環山壁的石階天梯,崖邊還有鐵扣鎖環,拉上一條數百呎長的鐵圍籬,走過之後又是石砌木樁的木廊,鑲有琉璃和烙金大字,手指摸上金字,眉頭始終緊鎖。

  皇覺寺乃是父皇登基前隱身之地,故在登基後烙金字,年賜五十石米麥作為感念報恩之禮。踏過石階,一旁是五張臂也圍不住的大紅樑木,寺堂順著峭壁而建,多是石磚砌泥木道,這泥木道沿著峭壁成天頂樑,無接縫,無花雕,單單就是每十呎飛檐尾端,多了一只螭神獸成聚水道。這螭神獸並非寺宇常見,其乃是江湖中白蓮教獸物,他是沒親眼見過白蓮教堂所,傳聞那是一處黃沙中的綠地藍水,單靠這螭神獸為他們蓄水養一池紅粉蓮荷。

  然,父皇所擁的這皇覺寺中,處處可見螭神獸。

  「這天下,到底是誰的……」

  仰首看著螭神獸,眼裡又是一抹心計計算。

  ***

  床榻上褚麟起身後一身汗濕黏膩,他蠕動試圖舒緩背上的搔癢感,可雙手被束縛,行動不便,一動一扯下才睜眼看個究竟。

  睜眼。

  是一小僧,扶著一瞎眼人進屋,仔細一瞅,更是一愣。

  「顧大夫!」

  顧濂繼笑說他好記性,聞著手上香膏。

  「這藥膏你製的?」

  他順口又說了王爺無事安平,現下應當是在隔壁房呼呼大睡。

  褚麟說是照書製的,覺得效果非凡。

  「……在王爺府上待著,見藥草齊備,便試著做幾皿。」

  布包小手傷口結痂癒合,連他也驚訝,莫怪王爺沒兩天就來要草膏。

  顧濂繼清瘦的臉上,一笑露出笑紋,看起來溫和,搖搖手上的書冊。

  「可是這本?」

  褚麟這才發現自己換了乾爽的襯衣,所有的東西,都讓人整理好了放在一旁。

  「是。就是按著雉麒內經文所製。」

  「雉麒那書總該有人能懂。」

  褚麟又瞅了他一眼,見他眼不對焦,比上回見面時更糟。

  「大夫您的眼?」

  顧濂繼摸著桌邊,順著牆緣:「全瞎了,可要說瞎了,卻能見光看見黑影。」

  他拉起衣袖,露出手上黑絲密佈的血痕,血痕中如珠如串地滾著黑血,他笑說他被逼練成藥人,心有不甘,為解藥人之身,不照時浸藥浴,又沒有凝氣絕護體,將自己逼入絕境,誰知道死過一回後,還真的沒死成,慘遭反噬。

  「巧遇教主,他給了雉麒一書,在下整日研究後,才救了自己一條殘命。」

  「那麼這註解……」

  顧濂繼點頭笑道:「都讓教主騰了一份,拿給他的小兔子,借花獻兔子去了。」

  褚麟面露靦腆,顧濂繼則是放聲大笑。

  沒多聊藺炎,兩人聊了幾句反噬治癒之法,顧濂繼聞聲,聽褚麟東抓西抓,手摸藥袋,拿出一包藥草包給他。

  「怕是一月有餘未浸藥浴?」

  「是。」

  「快去,免得如我一般。」

  「有一神醫讓我吃了種藥,說是一年不入藥浴也行。」

  顧濂繼了然地啊了一聲:「是用蛇迷混草藥製成的藥丸,是吧?」

  褚麟搖頭說不知,本以為顧濂繼還會多說,沒想到他但笑不語,只讓他趕緊入泉。他踏出房門,往三十三湖方向走去,一路上思忖顧濂繼說的蛇迷,越想越覺得蹊蹺,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待在空橋上呆愣地看著瀑布,水流沖底,白花水波四濺,嘆了口氣後,轉身順著未滅的燈座步向天泉。

  天泉是一片白霧濛濛,微光落於白霧之上,釀成一片如夢幻境,他不假思索地退衣入泉,手轉水霧,終於有一瞬舒心。

  楓紅飄落片片入泉,手掌中水霧霎那即散,手指撚上落葉,轉動枯葉細莖。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仰天,沈沈地嘆了口氣。

  中秋即過,藺炎大婚已成。

  又是一嘆,嘆不盡他惆悵心酸。

  「你可醒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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