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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盤問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2-16 20:41      字数:2611
  水滴順著牆縫磚岩順溝滴落,滴答—

  「本王爺是耳聞點什麼,卻也是半信半疑。」

  水珠落地後是朱棣一聲嘆息,想當然,徐達並不買帳。

  「耳聞?耳聞就讓鄭亨拿著令牌闖二王爺府上搜?」

  「哎哎。本王爺可沒讓他搜。不過那令牌確實是本王爺給的。」

  做過的,就認了。

  「那王爺為何給他令牌?」

  「這話可就長了。」

  「願聞其詳。」

  朱棣踱步一二,給鄭亨令牌這事,他還真沒想到該怎麼解釋,晃個兩步,先繞個兩句,說說「做過的事」。

  「此次回城為太子悼喪,途中遇一群刺客追殺總巡撫大人吳計吳大人。」

  見徐達濃眉一勾,璇足間震了好大一下,連著身上武甲也震出一聲喀拉的金屬聲。

  「本王爺本也沒想著救著的人是他,救著他後就聽他說什麼假銅真金真銀,還扯什麼楊逍贈賄二王爺,想多問,又是一次追纏,到頭來刺客連著本王爺都想殺,跑著奔著就走散了。回城裡後,本王爺還打探了下吳計的行蹤,也沒人知道他去哪兒,唉……看著也是凶多吉少。」

  「王爺此話當真?」

  朱棣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見他質疑,霸氣揮袖,袖緣搧出一陣清風。

  「你不信,還浪費本王爺時間做什!」

  背身,他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拖時間,好想想如何解釋給令牌一事。

  徐達也是一身軟緞子,畢恭畢敬,躬身賠不是。

  「還請王爺息怒。茲事體大,屬下是得問個仔細。」

  「呿。這事兒本王爺也是不信。想著前陣子走了八弟,這會兒又是太子歸去,二哥這事又讓我掛心,回城前還去了趟二王爺府上。」

  「王爺去給二王爺提個醒兒?」

  這話說得深,可他朱棣有褚麟為他轉過五六七八,眼眸裡滑過心思,回話,自然也回得深。

  「唉……本王爺……唉……二哥若真的犯錯,到底還是二哥,是血親的兄弟。」

  於兄弟,不撕情。於朝政,不私情。

  「我燕王藏不住暴躁衝動的性子,就想去說個兩句,沒這事,就我這性子,二哥也能體諒。要真有這事,當會勸他兩句讓他自請領罰。」

  話,他點到為止。踱步二三後說徐達有錄士抄寫,他燕王就怕多說多錯,無意中害了誰也不知道,不敢多說。徐達也就那張不絲一苟,沒說信不信,淡淡定定地重複又問他一句為何給鄭亨令牌。不再推沓,朱棣直說半月不見吳計,揣著藏黃金一案該不是空穴來風,聯想鄭其假銀錠一案。

  「……便讓鄭亨暗查,這才給他令牌。」

  「王爺這是賣人情給鄭亨?」

  「賣人情?我可是廢棄燕王,他又是破敗的鄭門,能賣什麼?買什麼?」

  「那給鄭亨令牌,可是為了唆使他闖二王爺府?」

  「本王爺給他令牌單是讓他暗查假銅真銀一案,就是讓他查查,你說的什麼唆使闖二王爺府,要真是讓他闖,本王爺還傻得拿令牌給他,砸自個兒的腳嗎。」

  徐達蹙緊濃眉,眉眼瞟動,看來是讓他說服了大半,濃眉下藏心思,連著一刻鐘的時辰,讓著錄士抄寫後躬身作揖退下,之間,沒再多問任何一句話。

  靜謐瀰漫,這反倒引朱棣忡忡不寧,有些沈不住氣,心裡悶慌,胡思亂想還想著自個兒是否多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輾轉過了一日又一日,足足過了十五日,除了每日飯食和添火盆,朱棣是一點人影也沒法見著,鬱結難解,焦躁非常。

  「四王爺。」

  「陳旭?飯食擱著就好。」

  陳旭搓搓手,給火盆夾了兩塊香木後低聲。

  「王爺,那姓褚的,讓小的給您送套乾爽的襯衣。」

  朱棣這才起身,撩開包袱,還真的只有襯衣。陳旭見朱棣失望的臉,拍馬屁道。

  「要也多送件外衣,送襯衣,外衣還是髒抹抹的,能看嗎。」

  「他可有帶消息?」

  「沒。倒有件事,我陳旭給王爺您透個消息。」

  「說。」

  「那日徐統領離開牢獄後,遇見褚麟,捉著他問了會兒話,說了足足有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可是入地牢了?」

  「沒。就是帶入車裡問話。」

  「還有嗎?」

  「沒啦。」

  怎地會帶入車裡問話,又問了什麼,褚麟為何一個字兒也沒讓人傳話。

  「今兒個什麼日子?」

  「今兒個正月十六,是朝中開早朝的日子。」

  「早朝……」

  有早朝還只送襯衣。他也參不透褚麟的五六七。

  「今日早膳吃什麼?」

  換下襯衣,牢裡還是比地面上冷,打了個冷多嗦,還是套上髒抹抹的外衣。

  「冬筍根湯和清粥。咦?平日可至少備上三樣,今兒個那褚麟就準備這兩樣呢。」

  憂心憂鬱綑綁他的胸口,抑鬱難歡,臉上顯疲憊,吃不下,隨意爬兩口,什麼三樣兩樣,能添添肚子就好。

  伊呀一聲,牢房重門開啟,一方日光灑落,朱棣吸了口長氣,閉眼細聞那一縷清香,香味繚繞,比以往更濃些,褚麟當是在不遠處,隔牆遙望。

  馬靴鐵甲鏗康聲隨禁軍齊步前來,陳旭趕緊退下讓步,只見徐達汞身後作揖。

  「王爺,下官領您前往早朝。」

  沒抗拒也容不得抗拒,隨禁軍出牢,亦步亦趨地走過皇宮長巷。入長巷又是一抹清香撲鼻,近在直尺,回頭又只有高聳的橘門黃牆。

  一面宮牆,兩行路,宮內宮外兩人順著香氣隔牆相望相伴。朱棣心裡嘲笑自個兒,怎能戀褚麟如此,單聞著香氣,他便沒用的什麼都不想爭,就想回到褚麟身邊,管他什麼二哥、楊逍。

  長巷到底,彎過拱門,朱棣一身狼狽,在百官面前走入大殿,徐達領他至他燕王的位置後就站在他身後,這麼一站,百官眾臣們的眼色也跟著轉變。

  朱棣掃過大殿,氣氛詭譎,但說到底他還是個剛從地牢裡走出來的罪臣,大臣們瞧他的眼色怪異,倒也是理所當然。

  隨皇上入大座,趴跪後起身,他是一副悠悠轉轉,燕王破敗也就是今日這個樣,真要比較起來,今日還比九歲那年一係遭冷落來得好多了。

  與他悠轉相反,朱棡一聲父皇,喊得委屈得很,急急忙忙地趴地,訴冤訴苦。

  「父皇,兒臣真為二哥委屈。」

  朱棣不著痕跡的長嘆,他真可憐三哥。豬腦就是豬腦,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銀子。

  「父皇,這整件事看起來就是四弟的陰謀。」

  朱元璋蹙眉,沒打算阻止朱棡說話,倒是身邊的徐內官拼了老命眨眼示意朱棡閉嘴,還附帶咳了兩聲。這一咳引起朱棣注意,這徐公公宮裡待久了,位子坐穩也不願座大,甘願在背後收收銀子好處,悠閒富貴的當狗大王,賊兮匪兮。

  朱棡傻愣愣的看著徐公公後啊了一聲,隨後一臉聽不懂他的暗示似地不耐煩。

  「兒臣不說就是不痛快。」

  也不管皇上的臉有多沈多凝多難看,他就是個霸道的皇子性子,管不住嘴。

  「……燕王早打著主意,回城時繞到了二哥府上扔上那八百兩黃金……」

  朱棣噗哧一聲,趕緊噤聲。其實也不只他失笑,連二品太宰和二公宰相都咳了一聲。

  八百兩黃金,那有多沈,想扔還得扛得動。

  朱棡恁是不服氣,哼道:「你還敢笑。你早算計好陷害二哥,才讓鄭亨闖門的是不!」

  「臣弟沒有。」

  「就你這臭不要臉的敢說沒有。想著就是護著你身邊那男寵,誰不知道你燕王寵幸那什麼褚麟,那褚麟又是鄭門底下的人,這下好啦,搭著這層關係,你就不顧兄弟之情,想為鄭其翻案,討男寵歡心。」

  供出褚麟也就罷了,再多一句男寵,他朱棣要是還沉住氣和他來個什麼以退為進。

  他就不是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