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妖不是妖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6-03 20:30 字数：2994
孩子的在意明顯的偏了，抱著假爹哭哭啼啼，假爹也愛哄孩子，抱著孩子溫柔細聲的說了一句「這般高也挺好的，靈活些」，明顯偏頗的話，聽了更讓人哭笑不得。
「孩子，你剛剛在做什，怎地掛在牆上。」
「我和歐陽倫在比武呢。」
他又補了一句說剛剛他是掛在山壁上，不是牆上，還說了一句可愛巴巴的「往後爹看不見的，孩兒都同你說」，小手牽著褚麟攙扶他就往一旁石做長椅坐下。
「比武？誰贏了？」
「還沒比完呢。」
他小手掌按在石椅子上，這會兒才想爬上爹腿間窩著，讓爹這麼一問，才想起還有事沒做完，眼珠子望著腿窩，回頭又可憐巴巴的望著歐陽倫，他無聲的朝歐陽倫說了一句「我窩一會兒，待會再比」無聲的說完後咚了下窩進褚麟的懷抱裡。他一直想這般窩窩看，每回山下沈家的小少爺來山頂朝拜，都會這麼窩在他爹爹腿上撒嬌，他看了都想揍那小少爺一頓，告訴他，他也有爹，不是只有他沈少爺有爹爹。
歐陽倫沒應好也沒拒絕，他仰頭四處張望，褚麟和藺行尊都在這兒，藺炎應該也沒離太遠才是。
「……歐陽倫，行嗎？」
專注搜尋的他沒聽清孩子問什麼行不行，疑惑的望向他。他本可不搭理，卻鬼使神差的開口。
「行什麼？」
藺行尊從褚麟的腿上跳下，嘿嘿嘿的笑。
「我爹說要教我一招致勝。」
歐陽倫睨視他單純的眼神，暗自嘆口氣，要他絕不會將心機說出口。
「歐陽大人，行嗎」
褚麟沒焦距的圓眸瞟向他的方向，卻沒真看著他，平平淡淡的語調聽不出任何情緒。歐陽倫這才相信褚麟真的瞎了，眼珠子流轉心思，想著褚麟也跑不遠，核算起來他興許可以一石二鳥，既能要脅藺炎也能拿褚麟邀功。
「隨你。」
然而，藺行尊沒那麼多大人心計，乖巧的和歐陽倫彎身答謝，回頭便用圓眼望著假爹。他心裡頭有那麼一丁點疑惑，覺得爹長得和他小時候見著的印象不同，但他思爹心切，寧願相信褚麟就是真爹。既然是真爹，現在只要是爹說的，他都照做，只要他陪著他。
「……此人善騎，上臂揮刀有勁道，高處討不了便宜。」
「爹是讓我攻下盤？」
「對。鬼飄蓮步逆風而奔，靠近他時，就這般。」
藺行尊擰捲小眉頭，小胳膊學他假爹上下動了下，賊兮兮放低音量。
「我真能做？」
「能。」
「可老方丈說不能如此呢。得先問問人家。」
褚麟抓不著焦距想摸摸他的頭，藺行尊見了他胡揮亂擺的手便往前走一步讓他摸個兩下。
「要不，屆時，你趕緊問一句。」
藺行尊機靈的眼珠子轉了一圈，便回了一句好主意，踏出對戰的小腳步前回頭攥著褚麟的小手。
「爹。」
「嗯？」
「這回比完，您還要去哪兒嗎？很快就要走了嗎？又是何時得走呢？」
問了一連串，聽著就是擔心爹又一溜煙地離開他，然而等待他回應的不只藺行尊，歐陽倫也想聽聽褚麟怎麼說，只是冷眸不住地掃過孩子，這孩子……也挺無辜的。
「爹能走去哪兒。」
蒙著半張臉的面紗隨風飄呀飄，褚麟露出一抹溫柔的笑，隨著面紗飄動露出他絞好的白皙面容。
「這回，帶著你走。」
「嗯嗯嗯！那爹，我這就趕忙打完再和你一塊走！」
歐陽倫眼神朝一旁士兵一瞅，示意他們加強戒備，回頭和身邊士兵交代一句，讓他們前去通報皇上。回頭，藺行尊乖巧地朝他作揖行禮，小臉笑咪咪的，看著就是急著速戰速決。
「來囉。」
還沒經歷少年變聲期的聲嗓，高亢的喊了一聲，小短腿唰唰唰的按著假爹的指示逆風而行，逆風中鬼飄蓮步不好使，他便轉了個彎左右腳顛倒而行，乘風而走，腳步如踩天頂浮雲，飄飄如仙。
歐陽倫一時還跟不上他的腳步，見他步步逼近，便想舉劍鞘拉出距離，也就是這麼一舉，藺行尊的小身子蹲下閃過揮舉的長劍鞘。
「歐陽倫，跟你借一會兒。」
「什麼？」
藺行尊也沒回他話，嘻嘻嘻的抓著劍鞘，按他爹說的順風而擺動小胳膊，拉扯個兩下後提氣點足往後像隻小猴子般翻一圈。
嘿咻！站定腳步。他驚訝地看著手上那把長劍，回頭朝褚麟喊了一聲。
「爹！我借著了！」
再回頭，沒理會歐陽倫的傻愣又朝他喊了一句。
「這會兒你連劍都沒有了。合該算我贏了吧！」
抱著和自己一樣高的長劍，他小嘴直喊重，還多誇了兩句歐陽倫，說他就是高大強壯才能提劍如舉蘆葦，小身子現在又咚咚咚的乖巧將劍舉得高高的嚷著還給他。歐陽倫讓他這麼一耍又一誇，氣也氣惱不起來。沒認輸，也沒收回長劍，睨視那張等回去和爹相聚興奮的小臉，他彎下身，壞心的朝他一笑。
「藺行尊，他不是你爹。帶不走你的。」
衝著這孩子還有幾分天真可愛，他就好心告訴他一回事實。藺行尊聽了便傻愣了一會兒，嘴角逐漸拉下，小鼻頭抽動，他忍著眼淚，沒放聲大哭，他就是默默流淚，逞強的吞了口哽咽。
「他這般矮小，我也是。我覺得他是我爹。」
他真的很想和爹在一塊，自小沒有娘，懂事些便讓皇祖爺爺一句為保他一命，留他到寺裡學習，從此無親無依。
「他那是騙你的。他真不是你爹。」
藺行尊睜大眼，忍著眼淚：「歐陽倫，我也告訴你，我藺行尊是有爹的孩子，他是我……我爹！」
他是有爹的孩子，他爹沒有不要他，現在這個矮爹也沒騙……他。紅咚咚的眼眶轉淚，淚珠就是逞強不落下，歐陽倫瞅著他的眼神一凜，心頭隨之一揪，可他揣著家恨，衡量下他實在沒必要為了仇人的孩子心軟。
「聽來你也知道他不是你爹。」
「他說他是。我便信！」
破涕大喊，他還是沒哭，就是搭著哭嗓和歐陽倫爭論，彷彿爭贏了，假爹也會變真爹。這麼一喊，褚麟聽得心酸，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事，他不該胡鬧，明知道孩子總會期盼父母來尋，他又怎能如此草率。
「行尊，你喊我爹，我便是你爹。」
但他不是真草率，藺炎的孩子，他是真心想拿他當自己孩子疼。
「走吧。我帶你走。」
藺行尊小唇片哭巴巴的顫抖，小胳膊扔下重劍，朝褚麟奔去。可歐陽倫怎麼可能如他們所願，反手抓住落劍，一個箭步往前跳步伸臂一勾。
幾乎是同時，藺行尊小小的身子讓人早一步勾去，一抹高大的身影籠罩包圍著他的小身子，龍璇轉足間露出他那一頭銀色白髮，止步後已和歐陽倫拉出一段距離。
「你！」
收回撲空的手，歐陽倫顯得急躁。
「你果真在這兒！」，回頭讓人包圍這一座大堂。
藺行尊抬眸，見著那一頭銀絲，驚愣的捂嘴：「妖？」
眼珠子朝四周轉了一圈，士兵們團團將他們圍起，舉槍朝他們彷彿就為了抓這妖。
「妖呀，這裡可是寺呢，你怎地闖進來了。不怕佛嗎？」
「佛倒是不怕。」
藺行尊怯怯地往四周探望：「嗯。這會兒的人都比佛可怕呢。」定睛在歐陽倫身上，歐陽倫見了妖，眼神直狠狠的瞪著他，變得和剛剛不一般。
「藺炎，今日你若降服，我便不為難孩子。」
藺炎冷眸掃過他，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他一頭銀絲飄飄，高大的身子隨著山風吹撫衣襬搖曳，看起來多了點灑脫。「降伏？笑話！我藺炎為何要降為何要服。」
他這麼一回應，藺行尊倒是傻了，圓眸將他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回。除了那一頭如雪的銀髮，那超過六呎六的身高，剛毅又英挺的臉龐，肩頸處那幾道疤痕，抱著他的手胳膊也是一般強而有力，這比假爹還像他爹。他默默的滑落地，在藺炎沒注意時咚咚咚的跑向褚麟，一把抱著他，將頭悶在褚麟懷裡。
藺炎分神瞄他一眼，見他平安也就由著褚麟顧著他。褚麟抓不著焦距的手掌摸摸孩子的頭，細問他是不是怕著了，藺行尊搖搖頭，可他搖頭後才發現假爹看不見，吱吱嗚嗚的開口。
「爹。」
「嗯？」
「你認我，你就是我爹。我不喊他。我不想喊他……嗚嗚嗚……」
妖早就知道他是藺炎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可妖不認他，直到剛剛他還是沒認他，悲從中來，單純的心思只認定藺炎不要他了。
「嗚哇……爹啊……妖他不是妖，但他為何不認我……」
這哭聲打斷那一片肅殺緊繃的氣氛，藺炎聽著哭聲心裡頭愧疚，分神轉頭。歐陽倫本想趁勢抓了藺炎一行人，在孩子哭聲中，他抬手的動作停頓，連他自個兒也不懂為何遲遲無法下令—
「孩子，你剛剛在做什，怎地掛在牆上。」
「我和歐陽倫在比武呢。」
他又補了一句說剛剛他是掛在山壁上，不是牆上，還說了一句可愛巴巴的「往後爹看不見的，孩兒都同你說」，小手牽著褚麟攙扶他就往一旁石做長椅坐下。
「比武？誰贏了？」
「還沒比完呢。」
他小手掌按在石椅子上，這會兒才想爬上爹腿間窩著，讓爹這麼一問，才想起還有事沒做完，眼珠子望著腿窩，回頭又可憐巴巴的望著歐陽倫，他無聲的朝歐陽倫說了一句「我窩一會兒，待會再比」無聲的說完後咚了下窩進褚麟的懷抱裡。他一直想這般窩窩看，每回山下沈家的小少爺來山頂朝拜，都會這麼窩在他爹爹腿上撒嬌，他看了都想揍那小少爺一頓，告訴他，他也有爹，不是只有他沈少爺有爹爹。
歐陽倫沒應好也沒拒絕，他仰頭四處張望，褚麟和藺行尊都在這兒，藺炎應該也沒離太遠才是。
「……歐陽倫，行嗎？」
專注搜尋的他沒聽清孩子問什麼行不行，疑惑的望向他。他本可不搭理，卻鬼使神差的開口。
「行什麼？」
藺行尊從褚麟的腿上跳下，嘿嘿嘿的笑。
「我爹說要教我一招致勝。」
歐陽倫睨視他單純的眼神，暗自嘆口氣，要他絕不會將心機說出口。
「歐陽大人，行嗎」
褚麟沒焦距的圓眸瞟向他的方向，卻沒真看著他，平平淡淡的語調聽不出任何情緒。歐陽倫這才相信褚麟真的瞎了，眼珠子流轉心思，想著褚麟也跑不遠，核算起來他興許可以一石二鳥，既能要脅藺炎也能拿褚麟邀功。
「隨你。」
然而，藺行尊沒那麼多大人心計，乖巧的和歐陽倫彎身答謝，回頭便用圓眼望著假爹。他心裡頭有那麼一丁點疑惑，覺得爹長得和他小時候見著的印象不同，但他思爹心切，寧願相信褚麟就是真爹。既然是真爹，現在只要是爹說的，他都照做，只要他陪著他。
「……此人善騎，上臂揮刀有勁道，高處討不了便宜。」
「爹是讓我攻下盤？」
「對。鬼飄蓮步逆風而奔，靠近他時，就這般。」
藺行尊擰捲小眉頭，小胳膊學他假爹上下動了下，賊兮兮放低音量。
「我真能做？」
「能。」
「可老方丈說不能如此呢。得先問問人家。」
褚麟抓不著焦距想摸摸他的頭，藺行尊見了他胡揮亂擺的手便往前走一步讓他摸個兩下。
「要不，屆時，你趕緊問一句。」
藺行尊機靈的眼珠子轉了一圈，便回了一句好主意，踏出對戰的小腳步前回頭攥著褚麟的小手。
「爹。」
「嗯？」
「這回比完，您還要去哪兒嗎？很快就要走了嗎？又是何時得走呢？」
問了一連串，聽著就是擔心爹又一溜煙地離開他，然而等待他回應的不只藺行尊，歐陽倫也想聽聽褚麟怎麼說，只是冷眸不住地掃過孩子，這孩子……也挺無辜的。
「爹能走去哪兒。」
蒙著半張臉的面紗隨風飄呀飄，褚麟露出一抹溫柔的笑，隨著面紗飄動露出他絞好的白皙面容。
「這回，帶著你走。」
「嗯嗯嗯！那爹，我這就趕忙打完再和你一塊走！」
歐陽倫眼神朝一旁士兵一瞅，示意他們加強戒備，回頭和身邊士兵交代一句，讓他們前去通報皇上。回頭，藺行尊乖巧地朝他作揖行禮，小臉笑咪咪的，看著就是急著速戰速決。
「來囉。」
還沒經歷少年變聲期的聲嗓，高亢的喊了一聲，小短腿唰唰唰的按著假爹的指示逆風而行，逆風中鬼飄蓮步不好使，他便轉了個彎左右腳顛倒而行，乘風而走，腳步如踩天頂浮雲，飄飄如仙。
歐陽倫一時還跟不上他的腳步，見他步步逼近，便想舉劍鞘拉出距離，也就是這麼一舉，藺行尊的小身子蹲下閃過揮舉的長劍鞘。
「歐陽倫，跟你借一會兒。」
「什麼？」
藺行尊也沒回他話，嘻嘻嘻的抓著劍鞘，按他爹說的順風而擺動小胳膊，拉扯個兩下後提氣點足往後像隻小猴子般翻一圈。
嘿咻！站定腳步。他驚訝地看著手上那把長劍，回頭朝褚麟喊了一聲。
「爹！我借著了！」
再回頭，沒理會歐陽倫的傻愣又朝他喊了一句。
「這會兒你連劍都沒有了。合該算我贏了吧！」
抱著和自己一樣高的長劍，他小嘴直喊重，還多誇了兩句歐陽倫，說他就是高大強壯才能提劍如舉蘆葦，小身子現在又咚咚咚的乖巧將劍舉得高高的嚷著還給他。歐陽倫讓他這麼一耍又一誇，氣也氣惱不起來。沒認輸，也沒收回長劍，睨視那張等回去和爹相聚興奮的小臉，他彎下身，壞心的朝他一笑。
「藺行尊，他不是你爹。帶不走你的。」
衝著這孩子還有幾分天真可愛，他就好心告訴他一回事實。藺行尊聽了便傻愣了一會兒，嘴角逐漸拉下，小鼻頭抽動，他忍著眼淚，沒放聲大哭，他就是默默流淚，逞強的吞了口哽咽。
「他這般矮小，我也是。我覺得他是我爹。」
他真的很想和爹在一塊，自小沒有娘，懂事些便讓皇祖爺爺一句為保他一命，留他到寺裡學習，從此無親無依。
「他那是騙你的。他真不是你爹。」
藺行尊睜大眼，忍著眼淚：「歐陽倫，我也告訴你，我藺行尊是有爹的孩子，他是我……我爹！」
他是有爹的孩子，他爹沒有不要他，現在這個矮爹也沒騙……他。紅咚咚的眼眶轉淚，淚珠就是逞強不落下，歐陽倫瞅著他的眼神一凜，心頭隨之一揪，可他揣著家恨，衡量下他實在沒必要為了仇人的孩子心軟。
「聽來你也知道他不是你爹。」
「他說他是。我便信！」
破涕大喊，他還是沒哭，就是搭著哭嗓和歐陽倫爭論，彷彿爭贏了，假爹也會變真爹。這麼一喊，褚麟聽得心酸，突然覺得自己做錯事，他不該胡鬧，明知道孩子總會期盼父母來尋，他又怎能如此草率。
「行尊，你喊我爹，我便是你爹。」
但他不是真草率，藺炎的孩子，他是真心想拿他當自己孩子疼。
「走吧。我帶你走。」
藺行尊小唇片哭巴巴的顫抖，小胳膊扔下重劍，朝褚麟奔去。可歐陽倫怎麼可能如他們所願，反手抓住落劍，一個箭步往前跳步伸臂一勾。
幾乎是同時，藺行尊小小的身子讓人早一步勾去，一抹高大的身影籠罩包圍著他的小身子，龍璇轉足間露出他那一頭銀色白髮，止步後已和歐陽倫拉出一段距離。
「你！」
收回撲空的手，歐陽倫顯得急躁。
「你果真在這兒！」，回頭讓人包圍這一座大堂。
藺行尊抬眸，見著那一頭銀絲，驚愣的捂嘴：「妖？」
眼珠子朝四周轉了一圈，士兵們團團將他們圍起，舉槍朝他們彷彿就為了抓這妖。
「妖呀，這裡可是寺呢，你怎地闖進來了。不怕佛嗎？」
「佛倒是不怕。」
藺行尊怯怯地往四周探望：「嗯。這會兒的人都比佛可怕呢。」定睛在歐陽倫身上，歐陽倫見了妖，眼神直狠狠的瞪著他，變得和剛剛不一般。
「藺炎，今日你若降服，我便不為難孩子。」
藺炎冷眸掃過他，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他一頭銀絲飄飄，高大的身子隨著山風吹撫衣襬搖曳，看起來多了點灑脫。「降伏？笑話！我藺炎為何要降為何要服。」
他這麼一回應，藺行尊倒是傻了，圓眸將他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回。除了那一頭如雪的銀髮，那超過六呎六的身高，剛毅又英挺的臉龐，肩頸處那幾道疤痕，抱著他的手胳膊也是一般強而有力，這比假爹還像他爹。他默默的滑落地，在藺炎沒注意時咚咚咚的跑向褚麟，一把抱著他，將頭悶在褚麟懷裡。
藺炎分神瞄他一眼，見他平安也就由著褚麟顧著他。褚麟抓不著焦距的手掌摸摸孩子的頭，細問他是不是怕著了，藺行尊搖搖頭，可他搖頭後才發現假爹看不見，吱吱嗚嗚的開口。
「爹。」
「嗯？」
「你認我，你就是我爹。我不喊他。我不想喊他……嗚嗚嗚……」
妖早就知道他是藺炎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可妖不認他，直到剛剛他還是沒認他，悲從中來，單純的心思只認定藺炎不要他了。
「嗚哇……爹啊……妖他不是妖，但他為何不認我……」
這哭聲打斷那一片肅殺緊繃的氣氛，藺炎聽著哭聲心裡頭愧疚，分神轉頭。歐陽倫本想趁勢抓了藺炎一行人，在孩子哭聲中，他抬手的動作停頓，連他自個兒也不懂為何遲遲無法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