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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王彰(三)師徒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7-26 16:00      字数:3530
  回白蓮教,徐因叛教學縮骨功,按教規是逐教廢武功的大罪,得受斷筋骨之罰。向席本為他說兩句好話,可徐因那塗漿的腦袋卻挺身自願受罰。

  正當徐因讓教徒銬上雙手時,王彰一個跪地,跪地求白蓮教左右使饒命,發下豪語,說以讓他在三年內練成凝氣絕為交換,從輕發落,倘若他沒學成,他和徐因兩人任由白蓮教處置。

  凝氣絕是何等絕學,此話一出,教徒將他當笑話,笑他傲慢,說他想練凝氣絕還得先經過他們的同意。王彰劍眉連擰都沒擰上一絲,鳳眸冷冽透真,直視向席,只見向席忖度一二後豪氣答應。

  「著此約,將叛徒徐因囚入冰窖,反省自悟,每日只得運用白蓮教火功怯寒,倘若三年後王彰未能學成。兩人……斷筋廢功,逐出白蓮教!」

  徐因心頭震震,他受罰事心甘情願,干這嫩肉排什麼事。凝氣絕連他徐因都不會,那小子也只會個縮骨功,還能怎麼在三年內學成。可不知為何,他說不出狠心數落的話,開口卻是一句「我在冰窖裡等著你領我出關」,心裡頭卻是默默為自己默哀,這一輩子大概都別想出來了,早知道就和王彰多在外頭悠晃些,再吃一口蔥餅包肉也好。拖著腳步跨出大殿—

  「師父!」

  沒敢回頭,總覺得回頭後便沒有勇氣再往前一步。

  「等我!」

  沒用的東西。這嫩肉排哭屁啊。停住的背影沒能給一聲回應,呼了兩口氣,抹去鼻酸的鼻水,走入冰窖地道。

  冰窖裡頭是四面無色藍水白冰,一點聲音也沒有,每日都由啞夫從冰凍的小木門處送飯菜,小木門能從外頭開啟,卻不得由裡頭推開,也只有啞夫送飯的這一瞬,徐因能偷空瞄兩眼冰窖以外的景色。

  貧乏的日子一天天過去,他開始回想過往,卻發現他再怎麼想,都是王彰那嫩肉排搞出來的胡事。像是掃地掃得滿身落葉,像是為他念縮骨功的心經,像是有一回惹他生氣了,王彰便縮成了一位嬌滴滴的姑娘逗他笑。

  「你這嫩肉排……」

  雙指點著冰岩,再刻就是一個王字,而後刻了「彰」字,這字筆畫比張字多幾劃,是至今他學會的最難的一個字。翻了個身,他怕是悶壞了,現在看著字也覺得心裡頭泛酸,酸溜溜又空蕩蕩的,總覺得悶。

  「都過幾日了……」

  數不清已經過了多少個日子,他便從今日算起,從啞夫送餐時的次數推算日子,這麼一推一算也才過了四十多天。他本就是個閒不住的人,算著還有大半日子得過,四周又是空蕩蕩一片,伸手他卻開始畫字。

  不識大字,他單能憑著印象畫出來南佬原創,王字他會,張字、彰字他也會,最初也就寫出這三個字,而後一字字回想、琢磨,有時連飯都忘記吃。

  一日又過一日,這日徐因看著滿滿一篇王張彰徐因,心滿意足,學著仙風道骨的老道人一般摸著沒長幾根鬍鬚的下巴。

  「我現在該和那塊嫩肉排一般貴氣逼人,文質冰冰了吧。徐因啊徐因,你真長進不少。」

  滿滿一面牆,其實也不過五個字重複寫,現在他就是自說自話,正反也沒人回應,噗哧笑過後又誇讚兩句自己。

  喀喀—

  該是吃飯的時候了嗎?他不是才剛吃過?

  小冰門外一張熟悉的臉竄出,塞滿了整個小木門,徐因給嚇得往後一跳。

  「三……三子!」

  「噓噓噓!你不想活,咱還想活呢。別嚷嚷!」

  三子從懷裡拿出一只布包,又拿了一紙油膩膩的油紙袋,全都粗魯地往小門裡塞。邊塞邊說,這些是王彰讓帶進門的,是一本書和筆墨,還有他最愛吃的蔥餅夾肉乾。

  「那小子跟著大夥輪值站守賺點費用,就拜託我給你帶這些東西進來。可說也好笑,你又不識幾個大字,給你這本書要做什。」

  徐因一把搶過書冊:「誰說我不認得。」指著身後的冰面讓他瞅瞅,這些日子,他徐因可是文質冰冰冰過頭了!

  三子往裡頭望去,他也不識幾個大字,卻跟著瞎起鬨。

  「徐因!你會寫名字了你!長進不少嘛。」

  徐因臉上有幾分得意,順著話又和他說兩句,可心裡頭總是掛念王彰,他不求他學成,但求他就算沒學成,也能安平離開,別為他這個叛教之徒留在這兒荒廢人生。

  「……我這裡頭也算不清日子,三子,三年一到,他若沒學成,你能應了我,護著他離開嗎?」

  三子一凜,瞅了他幾眼,見徐因面容雖不致於狼狽,但長久未見日光的臉面顯得白皙憔悴。

  「你還是先擔心自個兒吧。那孩子勤勞得很。三年一定學成。你也好出關。」

  他這話說得也不知道是安慰徐因還是自己,苦嘆一聲,說王彰勤學,這一年來向席讓他寅時練功,他便早半時辰練功,向席讓他入水練集氣聚氣,他也是不分秋雨冬雪,早晚勤練。大有將三年當六年用的氣勢,年限一到,定能學成。徐因抱著書冊,嘴角微微上勾,笑得溫和輕柔,三子瞅見了還一個不習慣,嚷著讓他別笑得這麼噁心,徐因這才給他一抹鬼臉醜笑,兩兄弟扳了蔥餅一人一半嗑了起來。三子沒吃,他留給了徐因,還說沒想見王彰連他喜歡吃蔥餅這事都知道,讓他這個做兄弟的小小吃味,感覺像是自家弟弟嫁人一般捨不得。

  「嫁?」

  三子瞄徐因兩眼,沒理會徐因蛤一聲的不服氣,他壞心眼的說了聲改日再來,留下一抹壞笑給徐因後一溜煙的溜出冰窖。徐因縱然還想再多聊兩句也沒敢嚷嚷,畢竟讓人發現三子入冰窖,那是會害了三子。眼巴巴地直探頭,直到看不見三子。

  熱鬧後的寂寞,徐因又孤零零一個人了,打開書冊,裡頭是王彰一筆一劃給畫上去的圖,看起來像是王彰每天的紀錄,夾圖伴字的,用書冊和他說話。第一頁王彰畫了兩個人偶,一高一矮,高的叫王彰,矮的就是他徐因,但王彰沒寫徐因兩字,就寫上師父。從後面的字圖來看,每一頁的第一句都是話了這麼一對一高一矮的人偶,再寫一句「王彰很好,師父好嗎」,徐因指腹摸過書冊,心裡頭悶痛得很。

  「學不成,你就逃,知道嗎……」

  打開布包,拿出筆墨,不會提筆的他,用拳頭握筆,舌尖舔墨—

  他畫了一個高個兒快跑的模樣,而後顫手寫下幾抖抖的字—

  “徐因,平安。”

  下回三子如能再來冰窖,他定讓他傳話,讓王彰三年一到別管他了,快逃吧……

  ***

  練功的日子是苦不堪言,王彰連喝杯水,也會讓教徒們刁難讓他自己下山取水。他知道那是刁難,可心裡掛念師父,牙一咬忍住了他皇上脾氣。孤零零的下山挑水,心裡頭是苦悶,想著昨日還和師父有說有笑,早知道就不回來這什麼白蓮教,讓師父白白受苦。

  水桶一扔,勺過半桶水,在喪志灰心之際,又想起師父那副拍肩給他暴栗的假狠樣,手一勾又將桶子撈回。他挑起滿滿一桶水,一步步又走回了白蓮教—

  他是王彰,不是朱允炆。他是師父的徒兒,不是丟宮城的廢皇帝。

  念著師父,他又走下山,一桶打過一桶,南佬原創回頭為整個白蓮教打滿水缸。他沒想要巴結討好白蓮教,可教徒們反說他假惺惺,讓他別望著想練好凝氣絕當教主。王彰沒辯解更沒否認,他若真想讓師父安平無事,練凝氣絕為首,救出師父後當不當教主,他就聽師父一人的話。

  又過一個月,這月點燭台的王叔閃到腰,手不能舉,更別說是爬小木梯,他是憐憫專做雜事的王叔,心有不捨,便早一刻默默的為王叔加火油點燭燈。又過半個月,已是春雨滂沱之際,他獨自挑水上山,遇著白蓮教搬運糧草的八大金身教徒受困泥沼,二話不說,他空出雙手幫了一把。

  這麼一來一回,便沒人說他假惺惺,可也沒人趕離群叛眾的接近他,連著王叔也就是趁著沒人瞅見時,多送塊餅給他吃,還不敢和他多說話。

  又過一個月,這日,他急於練成凝氣絕第二招聚氣成球,不料暑氣過甚,衝破了心穴,一股氣打不上來昏了過去。醒來後才知道是八大金身先一步發現他救了他一命,而後專打水的魯懋和點燈的王叔也都拿了點補氣的藥湯過來。

  「醒了?」

  聽見聲音,王彰才慌忙地從床榻上跳起,兩眼一黑又倒了回去,向席定悠悠地走向他,雙指一按,度一縷真氣給他。

  「你多做那些雜事,三年一到,咱白蓮教規矩還是得照辦。」

  王彰斂下著急的眼眸,心裡頭恨自己沒用:「這些雜活都是師父曾讓我做的。」

  向席濃眉微挑,這徐因就是淘氣,日前定是看王彰不順眼,耍著他玩。

  「挑水、掃地、加燭火油……沒有師父,我這些事都做不好。」

  「……你不會不知道,他讓你幹雜活是耍著你玩。」

  好意提醒兩句,徐因有多頑皮,他向席可是從小瞅到大。王彰緩緩地撐起身,除了暈眩讓他看起來憔悴外,他一身結實的筋骨、壯碩的肩臂和腹肌下的精煉線條,在在與前教主藺炎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知道。」

  他曾是大明的皇上,看的心機不能說少,但看過的醜陋人性是多還要更多。徐因那種偶爾壞心眼的小賊樣顯得單純可愛,當下他就是想讓他耍著玩看看,指不定他就真的改頭換面了。

  「可讓師父耍,我王彰心甘情願。三年後若真練不成,向左使,我願代替師父斷骨斷筋,正反我這人也早就該死了。」

  向席猛然回頭,濃眉下的冷眸瞅瞪著他,沒應他,再次背身走步一二而後留下一句。

  「休息半時辰後武堂見。」

  「向左使,在下當你答應了!」

  向席停下腳步,冷眸流動情波,當年林兒見他中毒己欲斷命,一口氣嗜血狂殺二十餘人,回途中還嚷著說他若就這麼歸去,他也不要活了。可林兒啊……

  「你得問問你師父準不準。」

  可林兒走時,卻逼著他答應他,不准追隨—

  哪有徒兒這般指使師父的。這世上,這般任性,韓林兒一個就夠了。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感謝thw贈月票,好多張月票,真開心。也感謝一直推薦的小書迷。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