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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娶親(五)翠姑教的房事一百招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8-05 00:11      字数:3977
  夜晚不見月,灰雲靄靄又是一夜落雪,歐陽倫身穿襯衣,單單搭一件棉袍,看起來像是梳洗後準備就寢,然他卻靠坐在屏風前的長椅上翻書,看書時習慣性的用拇指磨蹭食指側邊,邊思忖邊品讀。現在他一頁頁翻書,看得慢條斯理。

  「你還在嗎?」

  「嗯。」

  「你別走喔。」

  「好。」

  屏風後一縷熱氳的白煙冉起,伴隨嘩啦啦的水聲,還能聽見藺行尊不成調的哼曲聲。歐陽倫合書,他站起身想換一本,神色看不出情緒,但也就他自個兒知道他歐陽倫,成了小奴才,鬼使神差啊這回成了等主子洗澡的小僕人。

  「你要去哪!」

  「換本書。」

  「我快好了。」

  「這句話你半時辰前說過。」

  「我現在就起身。你別走,知道嗎?別走喔!」

  壞心眼的故意不理他,想想他歐陽倫曾幾何時淪落成為他藺行尊的陪洗澡的小僕人,沒捉弄他個一、兩回,看看藺行尊著急的模樣,他哪能服氣。但心裡頭是這麼想,卻也沒走遠,在偏廳的架子上取了一本書後便回到長榻上,側躺翻書,一派悠哉。

  「夫君!夫君!我起身了!真起身了!」

  定定的翻書,他故意翻的安靜無聲。屏風後,卻是急忙起身的水聲和匆忙腳步聲,歐陽倫露出得逞的偷笑,臉上染有幾分孩子氣,賊賊的笑意。藺行尊哪曉得他的壞心眼,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黑髮,裸足踩著濕搭搭的腳印隨便掛上大棉袍就往外頭衝,見著他躺在長椅,便一個屁股窩坐在他腳跟前的小木階上。

  「我很快吧。嘿嘿。」

  跑得急,還有幾分喘,臉頰上也不知道是剛洗好澡的熱暈還是跑出來的紅粉,整張乾淨清爽的小臉看起來嫩粉嫩粉的。不安的抓著歐陽倫的衣襬,髮絲上的水珠滴答答落地,又給了他一抹賊笑。歐陽倫抿唇嘖了一聲,反倒有種整人反覺得不安的愧疚感。讓他這麼一瞎攪和,他也沒心思看書,抽過小手上的帕巾為他擦乾那一頭黑髮。

  「你今年二十有了吧。」

  「二十三了。」

  「二十三還怕鬼。」

  「這和年紀無關。以前海思方丈說過……」

  「又說什麼大道理?」

  藺行尊粉撲撲的小臉往後仰,神神秘秘的說:「說要知佛在內。」

  「知佛在內,然後呢?」

  既然知道佛在心中,那還有什麼好怕的?藺行尊聲音又更神祕些,食指勾勾讓他彎身湊耳,見歐陽倫不打算彎身,他便撐起小身子轉身後貼向他,在他耳邊小聲的說。

  「佛在內,那鬼怪什麼的豈不都在外。能不怕嗎。」

  「要不我佛珠還你,讓你壓壓心神?」

  「這倒是不必。」

  「為何?」

  藺行尊圓眼眨眨,水眸盯著歐陽倫瞅,而後伸出短短的食指點點轉動歐陽倫身上那串佛珠,滑動小珠子:「你帶著就是了。」

  歐陽倫還真沒看透這小子的心思,什麼叫做他帶著就是了,沒理會他,抽過帕巾繼續為他擦頭髮,藺行尊本就是個說變就變的人,話鋒一轉又說翠姑教他房事一百招。

  「這些下人都教了些什麼胡話。」

  「她說了很多,但我愚鈍得很,只聽進一招。」

  他是不想知道有哪些招,卻又好奇藺行尊聽進了哪一招,畢竟這小子都二十三了,總不會連房事都不懂。扔掉帕巾,翻身,歐陽倫窩回長榻,隨口問了一句。

  「哪一招?」

  藺行尊跟著躺下,就窩在他左臂彎下,仰眸望著他:「牽手睡覺。」

  歐陽倫愣了下,別有深意的嗯了一聲,瞄了藺行尊一眼,這眼神太會說話,現在水汪汪的望著他,看起來就是在說「要不咱們牽手睡,增進感情吧」,可他要是如他的意,他就不是歐陽倫。打了個呵欠,闔上眼皮,平平淡淡的飄出一句。

  「睡了。」

  彈指熄燈,藺行尊失望的喔嗚一聲,卻也沒鬧騰,安靜的呼吸聲下,在歐陽倫以為藺行尊睡沉時,那小子偷偷攥過他的手,小手手指穿過他的大手,還誇張的嗚哇一聲說什麼好大隻。

  「海明方丈給的那串佛珠很厲害的。」

  自言自語帶著睡意的聲音極小,卻伴著呼吸噴在歐陽倫頸處,歐陽倫不自覺地吞了口心悸的口沫,暗暗調氣。藺行尊又打了聲呵欠,小手攥緊他的手。

  「說是……能保帶著佛珠的人……永世安平……呼……」

  話含著打鼾聲,說完就睡下了,歐陽倫低眼望著交握的手,他猶豫了許久才悄悄勾勾手指卻又在快攥到他的手時,讓藺行尊一個翻身抽開了手。歐陽倫心頭一空,望著自己的手,莫名空虛,他還想再多牽一會兒。像是察覺自己內心激盪的情感,南佬原創歐陽倫顯得更加焦躁,他從未與人過份親近,倘若是情慾還好處理,偏偏是這種不上不下的親暱,令他心猿意馬無法安眠。

  無法安眠,翌日,歐陽倫便起了個大早練劍。過寅時,梳洗一番後倚窗喫茶,窗外那是一片暖陽照白雪,像是老天在半空中畫了一筆金黃水墨一樣,半空飄散點點水珠,隨著霧氣飛揚而上,美不勝收。然,歐陽倫卻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抓了外衣就往長榻走去,拍拍榻上流口水的小身子。

  「雪、停、了。」

  應了藺行尊,雪停便領他去一趟鳳茶樓,歐陽倫覺得自己當是真的瘋了,竟然如此上心,還巴不得哄他開心。然藺行尊也沒讓他失望,見了雪停,他笑得比平常還甜,取過歐陽倫手上的外衣便嚷著說他要為他更衣,可他個頭小,墊腳墊得吃力。

  「沒事找事,待你更衣完,又該飄雪了。」

  「那個翠姑說,房事第一百招便是為夫君更衣。她說只有我能為夫君更衣,其他人不行。」

  小手翻過歐陽倫的衣領,璇身,他順著衣襟收好他的腰帶。歐陽倫倒像是個大老爺,自在的任他服侍。

  「你不是說你只聽到一招?」

  「咦!其實……我聽到了好幾招,聽得臉紅心跳的。」

  他多說了什麼銜杯餵酒,還有什麼裸身共浴,越說臉越粉紅。氣氛感染,連歐陽倫也覺得又熱又紅,趕緊換個話,說待會兒他們倆騎馬去。藺行尊回了句他不會騎馬,才往外頭走的歐陽倫背對著他,耳根透紅,咳了一聲後回了一句。

  「沒想讓你自個兒騎。」

  他不會說好話,語調也是平淡,不懂他的人就當他滿腹心機,高傲自恃。也就藺行尊不懂裝懂,想著正反歐陽倫都要領他出門,怎麼被帶出去都沒關係。現在兩人共乘一駒,走過大門,沒錯過下人們曖昧的眼神,歐陽倫回瞪一眼,這些下人越來越放肆,也就藺行尊傻愣愣地朝他們揮手,笑得可愛巴巴的。

  達達馬蹄晃過大街,走過小巷,沿途是早市的叫賣聲還有雜耍的鑼聲,熱熱鬧鬧地讓藺行尊看得目不轉睛,可真的令他興奮的是與夫君共乘一駒。

  「夫君自小就會騎馬了?」

  「家中以狩獵為生,三歲騎馬,七歲馴馬,十歲時已經能領馬群過江河。」

  「這般厲害!那你爹娘呢?也是如此?」

  「嗯。」

  「嗯?」

  「我爹娶了三房夫人,我是二房的孩子,家裡人多,大房的孩子跋扈,三房的孩子得寵,我這個二房的也就只能自力更生。」

  連他離鄉背景入錦衣衛,他爹也是後來才知道,不過他們父子兩的情份大概也就僅止於此,就讓他爹為他在朱元璋面前說兩句好話,官途稍稍順利些,可說順利,他還不是遭追殺,最後投靠燕王。想起那段追殺逃命的日子,躲躲藏藏的窩齉,他臉上一沉,那些都還是藺炎幹的好事。

  「夫君。你一人也是辛苦。」

  沒理會藺行尊,現在的他腦子又繞進了胡同裡,轉著對藺炎的愁,對藺行尊的情,可笑,他和藺行尊談什麼情份。沒再多聊,熱鬧的街聲掩蓋他們的話語,沒過一會兒入鳳茶樓,他讓藺行尊獨自託信,一個人坐在廂房裡的大座等候,啜茶間思忖他與藺行尊該如何切割。

  他有那麼一丁點後悔沒上呈紅皮奏章,卻又有那麼一丁點氣惱連他也不懂得氣惱,一切都好像是遇上藺行尊後都亂了,毫無章序。

  樓下一聲吵鬧,而後發出碰的一聲,歐陽倫探頭一望,而後凜步奔下樓,先是摟過小身子,而後單掌一璇握住重擊而來的拳頭。

  「兄台,這是為何?」

  鳳眸掃向眼前人,眼前大漢滿身酒氣,連著身後三三兩兩的小嘍囉發出訕笑,大漢搖搖晃晃地指著藺行尊。

  「這小姑娘,女扮男裝,老子看得很有勁,想帶回去舒服一下,怎地冒出你這個白面小子為他出頭。哈哈哈……」

  歐陽倫冷笑,卻是皮笑眼不笑,舒服一下!聽見這四個字,他便一點理性也沒有,單手一抓,就聽大漢的拳頭喀喀作響,而後就見大漢握著手腕跪倒在地。

  「你給爺看清楚,這小子是我歐陽倫的夫人,你這廝膽敢如此放肆,看我還不辦了你!」

  大漢哪能服氣,右手不能動,他左手抓上桌腳就往歐陽倫身上砸,歐陽倫早看清這般不入流的小動作,單臂擋下,木桌瞬間碎成片片木條。兩人沒有纏鬥,實力相差懸殊,歐陽倫在官府衙役來前收拾了這麼一群醉漢,朝鳳茶樓掌櫃的扔了一包銀子當賠償後便自顧自地往外頭走。

  藺行尊趕忙跟上,其實他也能打的,才正想回手,歐陽倫就來救他了。小臉探望,歐陽倫氣噗噗的,什麼話也不說。

  「夫君……」

  「他抓你下巴,你不會反擊嗎?」

  「我有。可他個頭大,我沒打著。」

  「你不會閃嗎?」

  「我閃了兩回,最後一回讓人推了一把沒閃著。」

  歐陽倫已經分不清擾亂他的是怒氣還是莫名的焦躁,乾脆不說話,現在他氣得連馬都忘了牽,走過了好幾條街,才又往回頭路走。藺行尊小腳步不敢鬆懈,拼命地跟上他的腳步。歐陽倫緩過後稍稍回頭卻瞄見他一臉著急緊跟著他的模樣,還是那副怕讓人扔下的可憐樣。不能說刻意,他就是走累了才放緩腳步。

  「你不是會武功嗎?」

  藺行尊愣了下,像是沒想到他會開口和他說話,趕緊加快腳步湊前一步。

  「我還能打呢。剛剛那真是意外。」

  「意外?意外差點讓你受傷了。」

  「幸好夫君救了我。嗯?」

  又來一聲撒嬌的嗯,嗯得他如清水澆火,涼快了大半,沒多說話,走回馬棚牽馬,他長腿一跨先行上馬,而後彎身朝藺行尊伸手。

  「走吧。買份甜糕後,回府。」

  語調冷冷淡淡,可藺行尊哪管得了什麼冷淡,只要他不生氣就好,小手一攥,順勁上馬。大手牽的小手,上馬後仍攥在手裡,歐陽倫能聽見自己亂跳狂奔的心跳聲,低頭望向藺行尊見他也是雙頰浮粉,耳根染紅。

  「攥著一塊回府,也就不會有人擾你。」

  「夫君。」

  「嗯。」

  「這招真好用呢。」

  後仰頭,小臉露出喜孜孜的笑容,南佬原創還偷偷地嘀咕一句「夫君剛剛喊我是歐陽倫的夫人呢」,說著害臊也不像,小手大方的攥緊他的手不放,歐陽倫先是窘迫卻也任著他,望著他純真開懷的小臉,心頭顫顫顛顛悶悶鬱鬱的回想—

  這小子嚷著怕鬼、在茅房外蹲點、在屏風內時不時地喊一聲「夫君你在嗎」,連著剛剛那一臉擔心他扔下他的欲哭小臉和緊緊跟隨的腳步,那是他害怕讓人扔下,害怕寂寞,可他忍著、拼命地忍著—

  乖巧地等著,盼著一份陪伴。

  「回府裡,你再和我聊聊其他招。」

  「咦!那……咱們要試試嗎?」

  「咳咳……再斟酌斟酌。」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感謝收藏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