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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章- 鹿王之子
作者:落歌      更新:2014-04-30 19:53      字数:0
  眼睜睜看著本來圍自己亂跳的金鹿忽然倒臥在血泊裡,就連身上也濺沾了不少牠的溫血,一時片刻還反應不過來,鹿王愣愣的睜大了兩只黑溜溜的鹿眼,長扇般的羽睫眨了眨,溫潤的眸中先閃過震驚,無數的恐懼漫生開來,鹿王彎下長長的頸項,用牠那濕黑的鼻頭輕輕推著動也不動的金鹿,一下,兩下,數下後,卻都喚不回伴侶的回應,深切的感受到牠那原本鼓譟的心跳聲也漸漸停止,更多的濕意湧潤了出來,顆顆豆大的瑩淚從黑框眼角流出,還未滑下,牠豎然仰起長頸,發出了一道長長的悲鳴聲。

  絕望的悲憤嘶鳴震響天際。

  大地變的異常安靜。

  一切瑟靜的可怕。

  長頸一扭,牠猛然的看向那只羽箭的來處,導師那隊的藏身處。

  尖銳的鹿蹄一舉,又蹬,鹿王筆直的衝了過去。

  前端灰白,厲銳如白銀劍尖的巨大鹿角對準了巨石,就像用手指戳嫩豆腐,瞬間就穿透了過去,巨石碎片散落了一地,白色灰塵四起。

  就像早預謀好了,早再牠衝來時,導師那隊全朝同個方向逃跑。

  鹿王追了上去。

  看著他們一逃一追的全部不見蹤影,終於等到能出手的空檔,我趕忙帶著隊友衝向金鹿那裡。

  「死了嘛?」我著急的問。

  「等等,我看看。」一躍就跳在我身前,落地在牠身旁,獸人弟弟快速蹲下身子,側頸將耳輕貼在牠的胸骨上,傾聽一下,又抬起頭對我說:「還沒,不過……」快了。

  「沒有不過。」我飛快的打斷他未完的下文,邊指揮其他人邊說:「不要移動牠,替我壓著傷口,一會就好。」其他四人馬上將手掌覆在外翻的血肉上,密密麻麻的指頭交插重疊,互相緊緊的壓堵著,試著不讓鮮血在繼續湧出。

  我在牠的長頸上溫柔的摸了摸幾下,傾身靠在那微垂的鹿耳旁,柔聲道:「很痛,我知道,但對不起,請忍一下,馬上就好。」話語頓停,我雙手交叉輕輕的覆在牠圓滾腹部上,點點紅光從指縫中流洩而出,飛升,旋轉,衝入。

  一點一點的紅光融入毛茸茸的柔順金海中。

  牠微弱的呼吸聲開始急促了起來,胸腔開始大大的起伏。

  從新又活了過來,再次回覆了頓失的氣力,金鹿用前蹄朝前輕輕空蹬了一下。

  將神力繼續輸送給牠,還未確定牠脫險沒,我兩掌交疊還不敢放,扭著頭朝向他們那沖問:「怎麼樣?好了嘛?」應該……還來的即吧?

  再次側身傾聽,長長的虎耳貼在暖暖的金波上,獸人弟弟偏著頭說:「心跳又回覆了,就不知道傷口……」

  手一抽,鐵匠忙拍掉還壓在傷口上的四只大手:「快把手拿開!」

  聞言,麵包師傅和獸人大哥立即抽回手,大手雙雙一離,一起露出被牢牢壓覆在下的傷處,那本來外翻的血肉已經消失,被一層滑手的金色毛皮給取代了。

  「疑……傷口不見了?!」麵包師傅驚訝的囔囔。

  「對呀……」瞪大虎眼,獸人大哥表情困惑的在染血的雙掌和金色的毛皮上來回探看,喃喃道:「還長毛了……」

  比他們鎮定許多,朝我這想了一下,鐵匠伸手往那層金長出的毛皮上撥了撥,細細的查看後說:「陛下,可以了,牠的傷好了。」我這才鬆一口氣的放手。

  可我手一鬆,牠就發出陣陣痛苦的低鳴,橫臥在地的身子也抽蓄了起來。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好了嘛!?」搞不清牠到底怎麼了,我扭頭就朝鐵匠那吼問,慌張的再次將手覆在牠身上重新輸入神力。

  被我一吼,他也愣了,傷口明明就好了呀……

  最先查覺到不對,感覺牠這情況有點眼熟,獸人弟弟先是碰了那牠那圓滾滾肚子,胎動透過毛皮回傳了過來,眼珠一圓,牠滿頭大汗的說:「陛下!牠要生了!!」

  「生什麼?!」神力再流失,我臉色慘白的憨問。

  和小弟一起去擠牠的肚子,幫忙催生,獸人大哥說:「生小鹿仔!」

  麵包師傅大驚:「不是吧?這時後?」牠們是來打獵的!不是來幫忙生孩子的!

  頭一次成了接生婆,我也很吃驚,忙中又不忘借機發問:「什麼叫生小鹿仔?!」

  「這問題待會再答,喂,快來幫忙!」朝麵包師拍了一掌,鐵匠迅速轉頭向著獸人兄弟問,「要怎麼做?」

  「陛下繼續替牠止痛!」使勁的往圓球上一推,獸人弟弟又回:「其他人脫衣服!」片刻後,四個大男人脫光上衣擠成一團。

  一層一層猶帶體溫的衣袍墊在牠鹿尾下,逐漸被血水汙濕。

  在牠們那插不上手,我照牠說的,繼續維持神力舒解金鹿生產時的陣痛。

  在兩只對生產很有經驗的老鳥指揮下,我們七手八腳的忙一會,金鹿忽然從喉中發出一聲嘶鳴,一團東西夾帶胎水被擠了出來,噗咚一聲的掉落在衣服上。

  我還處在茫然,牠們那裡卻爆出歡呼聲。

  「生了生了───小鹿仔生了!!」

  「……?!」雙手未離牠身上,我伸長了脖子往牠們那裡看去,試著想看清,剛剛掉出來那一團,究竟是什麼東西。

  但在層層肉牆包圍下,看不太清楚,只依稀能看著佈著血絲的薄膜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抽動。

  獸人弟弟把膜扯掉,也把連在小鹿仔肚臍上的胎盤臍帶給用力拉斷。

  失去礙事的薄膜,一碰到冰冷的空氣,小鹿仔抽抽潮濕的紅鼻子,沒一會,就開始發出脆弱的鳴叫聲。

  聽見呼喚,金鹿向後扭起長頸朝聲音那裡望去。

  獸人弟弟抱著剛出生還未張開眼睛的小鹿仔對牠晃了一下,等牠安心後,又朝其他人說:「現在脫褲子!」

  麵包師傅大叫:「疑───為什麼?」他已經沒上衣了,現在還要脫褲子?!

  鐵匠白了很有意見的同胞一眼,淡淡道:「脫!」麵包師傅扁扁嘴,跟著大夥解開腰帶,將褲子往下拉,漸漸露出四角白內褲。

  看著他們脫,我也想跟著脫,但又不好把手抽回,只好眼巴巴的待在原地乾望著。

  三分鐘後,一排只穿著內褲的裸男站在那。

  沒了衣褲遮身,所有人的身材和特色全看的一清二楚,麵包師傅是個瘦排骨精,鐵匠有著三層五花肉會跳動,獸人兄弟則沒什麼變,一高一矮,全身上下都長滿了層黃澄澄的獸毛,就連兩側胸脊上也有一條條縱橫的黑色虎斑,遠遠看上去,就像兩只絢爛斑紋的黃皮大貓學人站著。

  獸人弟弟用褲子吸乾小鹿仔身上的胎水,一會,牠抱著脆弱的牠朝我走來,然後雙手一伸,將牠小心低捧來我身前,恭身道:「陛下,這就是小鹿仔,剛剛那叫生產。」

  聽著牠的解釋,我和那雙溫潤又純淨的黑瞳對看,一會,才要好奇的摸摸牠,本來安靜的金鹿卻開始蹬地,四肢在地上亂舞。

  透過毛皮,感覺到本來平復的心跳燥奏了起來,看著早已恢復活力的金鹿,心知牠已經沒問題了,緩緩收回手,我想了想說:「把小鹿仔給牠。」

  獸人弟弟卻猶豫了,牠壓低了聲提醒道:「陛下,你還在考試。」

  眉心輕輕折起,對上那雙不停往小鹿仔身上拼命暗示的虎眼,我沒有馬上開口,心底十分清楚牠在暗指什麼,如果想通過測試,我需要過關的證明,鹿王之子……剛好可以成為有利的證據。

  耳旁聽著金鹿發出低低的輕喚聲,那初生的小鹿仔也回答似的輕合幾聲,蹲身在牠們之間,轉眼間就成了金鹿母子倆最大的阻礙,我沉默的猶豫著。

  該……

  還是不該?

  已經連著被罵了兩,三回,我不想再挨罵。

  除了挨罵外,我其實更不想看到表露在霍克次臉上的失望,那會讓心裡覺得難受。

  輕輕一提氣,才剛要說出決定,眼角餘光卻瞄到那只還深深插在地上的血箭。

  生命,竟然與死亡這麼靠近。

  眉心不自覺的深深鑽起。

  望著兩手上已乾的血跡,光看,彷彿還能感受到那燙熱的溫度未涼,這是牠活著的證明,活著……

  下巴一抬,又看向縮在獸人胸前的小鹿,牠那麼瘦小又那麼無助,還未出生就差點死去,這是……多麼脆弱的生命。

  牠活著,是為了不讓金鹿傷心嘛?

  雖然被我們阻擋著,但這一來一往的輕鳴聲不曾止過,金鹿對牠輕輕的喚,小鹿也嗚嗚的啼了幾聲。

  在牠們之間看著,聽著,像是終於找到了答案,兩眼沉沉一闔,又張,慢慢攏起雙手,我緩緩站起身:「把小鹿仔放下,我們走吧。」

  「可是……」獸人弟弟還是有些遲疑。

  繞過擋身在前的牠,我向前走,頭也不回的說:「放下,反正時間還夠,我們去獵蟲后。」眼睜睜的看著我領著其他人越走越遠,雖然覺得可惜,牠也只好將手裡的小鹿仔輕輕放在地上,快步的追了上來。

  雙鹿的輕鳴聲在身後響起,我聞聲回頭一撇。

  還站不起來,小鹿趴跪在地上,小小的身軀微微晃顫,身形大牠很多的金鹿正垂首溫柔的舔牠。

  說出放棄拿小鹿當考試的歐趴證明,心裡多半還是有些小可惜的,但經這麼一看,就覺得這決定沒做錯。

  也不懂為什麼滿足和高興,但嘴角就是高高的牽起了,完全沒有後悔的念頭浮出來。

  「陛下……」還沒收回目光,麵包師傅的聲音忽然顫抖的響起。

  其他人也是,顫音拖的很長。

  「呃,陛下~~…」

  「陛下,那個~~……」

  「什……」聽他們都在叫我,我回頭往隊友看去,但只來的即開了個頭,兩顆眼珠子就瞪的又大又圓。

  一只巨角金鹿居高臨下的望對我們,同樣色澤的黑瞳,金鹿的眸子是非常溫柔的,像湖水一樣柔和。

  但眼前的這雙不是,還完全相反,它陰鬱中又帶著兇火掃視我們。

  沒想到牠會這麼快折回來,我傻在原地,寒毛直豎,一滴冷汗悄悄生了出來,卻不敢去抹。

  腳底像生了根,我的隊友連動都沒辦法,一個個抬著頭,眼睜睜的望著鹿王越走,越近。

  巨大的陰影深深的籠罩住我們。

  長頸一彎,鹿王對著五隻杵在原地呆雞噴氣。

  一個一個又噴又聞,像是考慮要拿誰先開刀好。

  同樣注意到牠的到來,金鹿領著還站不太穩的小鹿仔走了過來,牠不時用頭去輕輕推著小鹿前進。

  邊走,金鹿邊對鹿王輕鳴,大大的鹿耳直立向牠,鹿王盯著不敢亂動的我們回了幾句。

  一會,像是交談用的輕鳴聲止,目光不再那樣兇惡,鹿王緩緩開口,用著我們能聽懂的語言說:「你們救了我兒子,就是我的恩人,另外,牠的命是你們救的,你們就有資格為牠取名子。」

  警報一解除,在大夥紛紛大鬆一口氣後,麵包師傅忽然喊:「薩拉奇!!」

  還沒回過神來,我愣:「阿?」

  抓了幾下光溜溜的身子,麵包師傅往上提著有點下滑的四角褲說:

  「薩拉奇,意思是,幸運的小東西。」

  「待續」

作者有话说:

慢慢更~~ 歡迎耐心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