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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到底是誰
作者:lin7434      更新:2017-02-16 15:44      字数:0
  漠北,硝烟已经停息,不知天高地厚的北突厥人已不敢再染指中原,大元帅白炎指挥着大军直捣敌营,俘虏了敌军主将叔达,可是,这位大国主将却突然想释放俘虏。

  营帐中,众将议论纷纷,没有人理解,为什么放着唾手可得的大胜不要,却选择释放俘虏,放虎归山呢?

  “大帅,我们整整打了一个月的仗啊!如今你却要放了叔达,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炎一言不发,继续听着,“大帅,北突厥人骚扰边疆已有数年,如今您不趁此机会除掉他们,反而放了敌方主将,这,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白炎仍旧不语,闭着双眼,若有所思。

  众将争执不下,异口同声地说:“大帅,您到是说句话呀!”

  白炎这才开了“金口”,“你们纵横沙场,所向披靡,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按理说,也应是明理之人,怎么今日却如此糊涂?”

  白炎从正坐上站了起来,指着身后地图中中原的位置,说道:“北突厥人一心想要直取中原,若他们成功了,遭殃的是我们的百姓,可如果胜的是我们,遭殃的就会是他们的百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百姓终归是无辜的。”

  众将士沉默了,白炎看着他们,轻轻一笑,又说道:“若本帅此次释放叔达,其知恩图报,归邦后对突厥耶利可汗晓以利害,以修得两国盟好,岂不美哉?总胜过兵戈四起,狼烟不尽吧!”

  众将士折服了,这个出生在权臣之家的少年将领,却能有此大识,也只能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白炎见无人反对,便下令释放战俘,并修书一封,令其带回给耶利可汗。

  果不其然,叔达重大局,识大体,于耶利可汗前陈述两国战和之利害,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可汗,耶利可汗亦非恋战之主,本有议和之意,今白炎宽释战俘,正好给了耶利一个顺水推舟的好机会,他亲率卫兵至白炎帐前,于三军之面签下议和书,并与白炎结为安达,以一个草原大雕玉佩作为信物,白炎锋芒初露,名扬大漠。

  大道上,旌旗飘扬,众将喜笑颜开,在了解了主帅的想法后,他们豁达了许多,同时,也对这位主帅赞不绝口。

  “大帅此次立下大功。回朝后定能分茅裂土,封侯拜相。”

  白炎笑答:“能不能封侯我到无所谓,只要朝廷能好好犒劳众将士就好。”

  “恐怕大帅真正想要的赏赐是朱砂小姐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炎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呦,大帅还会害羞呢!”

  众将大笑,白炎付之一笑,望着都城的方向【朱砂,我回来了,你的白炎哥哥回来了。】

  都城北门。

  敬帝元和和朱砂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两侧的鼓乐手已准备就绪。

  元和望眼欲穿,恨不得只身飞跃百里之外迎接白炎,突然,马蹄声起,元和定睛一看,原来是独孤朔。

  “启禀陛下,镇远大元帅白炎已至十里之外!”

  元和再一次远眺,赤红色的旗帜已经愈加明显,上面赫然绣着一个“白”字,为首的一人身着虎威铠甲,座下的千里马昂首阔步,好不威风。

  独孤朔面对鼓乐手,大声令道:“奏乐!”

  顿时乐声四起,白炎率众将上前叩拜,“臣白炎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和赶紧上前扶起,“朕说过,在你得胜之日为你高奏凯歌,如今,爱卿凯旋归来,朕君无戏言,此战爱卿功不可没,这凯旋之乐只是给你的第一份赏赐。”

  白炎心中暗喜,他看了一眼朱砂,那原本款款的眼神中却只剩下关切,难道?

  白炎收回了思绪,抱拳道:“此次平定北突厥,众将士功劳不在臣之下,请陛下降恩,犒赏三军。”

  “好,这就作为朕给你的第二份赏赐。”

  说罢,元和便下令奖励三军,携白炎回朝,此过程中,朱砂一言不发。

  早朝的钟声响了,元和一身红黑相衬的龙袍,盘龙的玉冠,正襟危坐,那炯炯有神的双眼环顾着众臣,白炎一身甲胄,立于左班,正视着元和不语。

  元和终于开口了,“北突厥人扰我边关数年,朝廷数次派兵,皆于事无补,今镇远大元帅白炎率部重创北寇,几近灭之,又顾及其百姓,故修书盟好止戈为武,令两国百姓免于战火,于天下,于四夷,皆有大功,经朕思虑再三,赐封其为定远大元帅,万户侯爵,赏黄金万两,不知众卿有何意见?”

  众臣知道元和与白炎青梅竹马,金兰气重,所以同声应道:“臣等无异议。”

  元和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白炎说道:“白爱卿,这便是朕给你的第三份赏赐,你以为如何?”

  白炎心一颤,【为什么他没有提及朱砂?为什么他在下旨后又问我的意见?难道他在试探?】

  “臣诚惶诚恐,臣不胜受恩感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和仰天一笑,“退朝!”

  白炎思绪万千地走出了大殿,“侯爷留步!”

  白炎一看,原来是独孤朔,“哦,原来是独孤兄啊!不知独孤兄有何贵干啊?”

  “我奉陛下旨意,领您去陛下所赐的万户侯府。”

  “原来如此,那就请独孤兄前面带路吧!”

  独孤朔便转身往万户侯府走去,而白炎也尾随而去。

  未出数刻,已至府门外,白炎抬头一看,“万户侯府”四个镏金大字在阳光下格外闪耀,门前的两根支柱虽重新上了漆,但仍然很熟悉,“这不是……”

  “侯爷猜得没错,侯爷功高盖世,圣上恩典,将当年的‘大司马府’重新修缮,更名为‘万户侯府’,赐予侯爷。”

  白炎心中涌起一阵怀念,怀念父亲,怀念那本应是白炎的家和那曾经的人。

  他熟稔地绕过回廊,来到前厅,“威震千里”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几案字画,一如旧时。

  “侯爷,我的事办成了,我也该走了,末将告辞。”

  独孤朔一丝浅笑,退了出去。

  “小将军!”

  十八年了,自父亲死后,白炎就再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他循声而视,那是一个略显粗犷的中年人,“桑祺!”

  “小将军,啊不,现在应该称您为侯爷了。”

  白炎亲切地拉着桑祺的手,“十八年了,你,你都去哪儿了?”

  “自从大司马府被查抄之后,我就去了襄阳,可后来听说镇远大元帅打了胜战,我就知道是你,因为只有白元烈的儿子,才有这份能力。”

  白炎的眼中闪烁着泪水,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陛下口谕!”二人回过头一看,竟又是独孤朔,听闻是圣谕,赶紧跪下,“圣上有旨,今夜将与故翰林院大学士朱启之女朱砂大婚,特置谕盛邀万户侯白炎参礼,此谕!”

  白炎脸上的笑僵住了,他闭上了双眼,“臣遵旨,恭送使臣。”

  再一次送走了独孤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推开了桑祺的搀扶,坐在太师椅上,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是夜,星光璀璨,笙歌不尽,王城张灯结彩,皇宫亮如白昼,宴席上,觥筹交错,丝竹乐舞,好不欢腾,“臣等恭贺陛下娘娘万千之喜!”

  众臣举杯祝贺,元和喜不自胜,再看上座,竟是空席,心生不悦,便厉声问道:“万户侯白炎为何没来?难道他想抗旨不成?”

  “陛下息怒,万户侯说,他正在为陛下准备一份大礼,稍后便到。”独孤朔回奏道。

  元和这才收回怒色,与众臣作乐。

  “万户侯到!”

  “参见万户侯!”

  众臣见白炎进来,赶紧放下手中的酒杯,躬身行礼,白炎回了一礼,直走至元和面前,他看了一眼朱砂,依旧是如此的笑魇如花,楚楚动人,只可惜从此只能望洋兴叹了。

  “臣参见陛下,娘娘,愿陛下娘娘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元和走下龙座,拉着白炎的手说:“白炎,朕听说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白炎一拍手,走进来一个翩翩少年,鬓间的青丝随风而荡,白衣玉冠,貌比天人,“草民子车琰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万岁!”

  元和细看此人,问白炎道:“白炎,这位是?”

  “哦,回陛下子车琰乃镇南王子车东亭之次子,常年漂泊在外,故以草民自居,幼年时与臣有一面之缘,今日,臣听闻子车琰笛声惊人,特将其请入宫中,为陛下,娘娘献上一曲。”

  元和点头表示应允。

  众丝竹皆止,万籁俱寂,子车琰取笛而奏,那笛声初如和煦春风,渐而如万马奔腾,此刻若高山流水,下一刻既是水浪滔滔,众臣沉醉其中而不能自已,元和更是如痴如醉。

  忽然,笛声如鸟鸣悠远,渐止而定,元和拍案叫绝,赐御酒一杯,可坐在元和身旁的朱砂却已无法承受白炎那灼热的眼神,“陛下,按祖制,臣妾应回寝宫等候陛下了吧!”

  “好,爱妃你先回宫,朕稍后就到。”

  这二人秋波暗送,脉脉含情,就像是一把把匕首刺进了白炎的喉咙,他又一次将一杯茶倒入口中,压制住了心伤。“陛下,臣不胜酒力,先告退了。”

  “白炎,真没想到你的酒量也不高啊!既然你不胜酒力,那就先去偏殿休息吧!”

  “是,臣遵旨。”

  白炎一手按这双额,“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也许天意如此,白炎未出半晌便到了元和的寝宫,从窗户往里看,那个盖着红盖头的女子,是她,是白炎的牵挂。他轻轻推开房门,走了上去,一个劲地牵拉着朱砂,朱砂好奇地掀开盖头,“啊,白炎哥哥,怎么是你?”

  “怎么?失望了吗?朱砂,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你告诉我!”

  白炎几近呵斥着,在圆睁着的双目里藏着泪光,拉着朱砂的手在颤抖着,朱砂低下了头,“白炎哥哥,怪只怪我们有缘无分吧!”

  白炎后退一步,松开了手,“好一个有缘无份,朱砂,你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把插在我心上的匕首,它让我无法喘息,它让我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啊!”

  朱砂注视着白炎,眼含着愧疚,“朱砂,跟我走吧!也许现在还来得及啊!”

  “不,我已是陛下的女人,我不能跟你走。”朱砂坚决地说出了这句话,顿时,白炎的心崩溃了,他拭去了泪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