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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代替
作者:止水      更新:2018-11-20 21:14      字数:1711
  【第七章:代替】

  清风公子小产的丑事,班主严令不许传出去。

  但清风不能登台唱戏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清风这次丢了半条命,怕是身子都毁了。

  班主愁得头发都白了,可清风醒来后却拽着班主哭哭啼啼地哀求:“爹爹,我一定要上台,这是我唯一能接近大帅的机会,我不能错失啊!”

  “风儿啊,你让爹爹怎么说你才好呢!那个李公子对你不过是逢场作戏,你怎么那么糊涂,居然把身子交了出去!”班主恨铁不成钢地痛骂了一句。

  清风公子泣不成声地捂着脸,一个劲儿地摇着头,悔恨得说不出话来。

  班主叹息一声,满面愁容,苦恼着今夜该怎么办。

  恰好此时,阿丑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班主眼睛一亮,突然计从心来。

  “阿丑,你快过来。”

  班主招招手,阿丑把手里的汤药交给小珍,听话地走过去,弯了弯腰:“班主。”

  班主一双贼精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阿丑,暗自思量了一番,便有了决断:“阿丑,今晚你代替清风上台。”

  此话一出,不止是阿丑,就连清风也震惊地停止了哭声。

  “爹爹,你什么意思?!”清风目光锐利地瞪着阿丑,然后死死地盯住班主。

  班主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头看向一脸惊呆的阿丑,呵呵笑道:“阿丑,爹爹我好心收留你,你也应该做件事好好报答爹爹才对,是不是呀?”

  阿丑下意识地点点头。对于班主和公子,他满怀感激,报恩是一定的。

  班主满意地颔首,又道:“我记得你会跳京段儿,是吧?”

  阿丑立马慌张摇头:“班主,我、我不会的,我只是会几手杂耍。”

  阿丑没有说谎,他的确不会唱戏,也不会跳戏段儿。

  班主不以为意地摇头:“你的身段和舞姿都很符合戏曲的舞段儿,而且你的身形跟风儿的相差无几,只要你好好练习,今晚谁也不会发现上台的不是清风本人。”

  清风理清了来龙去脉,顿时心下一喜,急忙望着阿丑,期期艾艾地道:“阿丑,帮帮我,好吗?”

  阿丑为难地看向清风,结结巴巴地道:“公子、我……我不行的……”

  “阿丑,我头一回求人,你就帮帮我吧!”清风拖着虚弱的身子撑坐起来,苍白的面容更添一丝楚楚可怜。

  阿丑咬住唇瓣,沉默了半晌,点头答应了。

  班主哈哈大笑,当即掏出一块银圆,在小珍阿言羡慕的眼神下,赏给了乖巧懂事的阿丑,豪爽道:“若事后圆满成功,爹爹再赏你两块!”

  阿丑受宠若惊,他从未见过这么多钱,自然不敢去拿。

  正想拒绝,就见清风勉强起身下床,在阿言的搀扶下摇摇晃晃走来。他接过班主手里的银圆,柔柔地放进了阿丑的手中,轻声细语地道:“阿丑,公子先谢谢你了。这些是你应得的,你放心拿着就是。”

  阿丑热泪盈眶,望着清风一阵感激:“公子,谢谢!”

  “不用谢我,若你能帮我实现愿望,日后必会带你享尽荣华富贵。”

  这话可不是清风吹嘘,如果真能入了大帅的眼,别说荣华富贵,就是叱咤南疆也不在话下。

  于是,阿丑为了报恩,又被班主和清风游说着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同意了班主的提议,代替清风公子于今晚登台表演。

  阿丑的嗓音声线太过软绵并不适合唱戏,何况他也从未经过任何严格训练。班主和清风商议之后便决定,让阿丑只负责在台上跳戏步,记住台词张嘴就成,至于唱戏还是清风的拿手好活儿,他只要藏在帘幕后开腔就行了。

  阿丑一整天都没干活儿,而是跟清风和班主秘密同处一室,连轴转的练习戏步。阿丑本就有舞步底子,加之身段柔软的不可思议,许多高难度的动作只要一点就通,学得也很快,这么有灵性又有悟性的苗子,让班主十分满意。

  可清风就不一样了,如果阿丑的容貌没有瑕疵,如果阿丑也能唱几段儿曲子,别说他清风无可比拟,就是京平都城里风靡全国的名旦,也恐怕会黯然失色。

  清风压制住内心的妒忌,面色不虞地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成功!

  夜晚如期而至,临城今夜的东边大街,整个地界都被县长下令戒严。

  一队队警察和士兵严阵以待地驻守在街道上,空寂无人的长长道路缓缓驶来几辆黑色车子,车辆后面紧紧跟随着一整队威风凛凛的兵马铁骑。

  整栋戏楼灯火辉煌,外面搭建的戏台子早已拆掉,挪到了楼内二层,里面有一个班主精心布置的圆形戏台,还有和戏台相对应的豪华雅座。

  黑车稳稳停在了戏楼门口,一位军装年轻男子恭敬地打开一侧车门。

  伴随着一双漆黑长筒军靴强势跨出,一双修长的大长腿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下一刻,长腿的主人现身出来。

  周围严密守卫的警察士兵们纷纷敬畏落枪,整齐恭迎大肆行军礼,齐齐高亢呐喊:“参见大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