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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作者:紫堇      更新:2017-04-28 14:30      字数:4535
  一家人吃完早饭,就要陆陆续续去机场赶飞机,回到位于全国各地的家了。祁卫礼一家虽然是在燕京,但有自己的房子,一般不住在这宅子里。如今,宅子要收归国有,就更加不能住了。

  “爸,你住哪儿?”离开前,家里的男人们,除了祁国强,在韩雪梅隐晦不满的视线中又开了一个短会。

  “先住国泰原来住的地方,过阵子可能搬出去住。”祁国泰变成小精灵的事目前只有祁卫礼知道,至于其他人,没有多说的必要。省得又一惊一乍的。而祁国泰原本和父母一起,住在祁卫礼单位分配的房子里,他在那住着不方便,要经常叫儿媳妇妈,还得被儿媳妇当儿子教训,怎么想怎么都不会舒服。

  “爸,你就在我家里安心住着。”祁卫礼还想和那龟儿子多聊几次呢,现在揍不到了,能骂骂也是好的。

  “我昨天好像看到萧峰了。”祁文兵放出炸弹。

  最怕这些鬼呀神的祁卫信连忙紧紧的挨着三哥站着,小心翼翼的问,“爸,你昨天去那边了?”这都几十年了,难道那姓萧的还没投胎么?哎呀,被那么冤死,一定成了厉鬼呀!他怕怕的拉紧了三哥的衣角,阿弥陀佛,可千万别来找他啊。

  “那边是哪边?就在马路上遇见的!你个龟儿子,想什么呢?刚才还没被揍够?”祁文兵挥了挥巴掌,祁卫信习惯性的抖了抖。

  没有真的再去揍小儿子,祁文兵接着说,“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如果真的是那个人转世,我就去报恩去,我这下半辈子就专指着报恩活了。”

  “报恩还不简单?”老大说,“他要是想要当官,就给他弄个小官当当。”

  老三接着说,“他要是缺钱,就给他三亿五亿的。”

  老四也说:“他要是想当明星,可以找我,喜欢什么明星,我也能给他找来。”

  只有在军队的老二没说话,总不能把恩人抓到军队去摔打摔打吧?

  祁文兵本想说自己的恩自己报的,但想想,他现在没钱没权了,再加上如果那个人真想当什么大明星,还真得找儿子们帮忙,“行了,等那人的调查报告发来,再做打算。”

  “那调查报告来了,给我一份。”祁卫义戴起军帽,他要去赶飞机了,部队里请假出来不容易。

  “我也要一份。”祁卫仁说,如果钱能解决老爸这一辈子的心病,那就太好了。

  “我也要,我也要。”祁卫信就完全是为了八卦了。

  于是,因为现在的辈分的原因,这个晚上是祁卫礼他们四个先收到了调查报告,等祁卫礼看完了,才转给住在祁国泰房间里的祁文兵。看完报告的四兄弟都感叹了,那人就是萧峰,没跑了,老爸,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得,准备父债子偿吧。

  祁文兵拿着文件袋回到房间里,祁国泰紧紧跟在他身边。祁国泰的房间里墙上贴满了明星海报,还都是签了名的,这些都是托四叔给他弄来的。书桌上摆着一台台式电脑,此时祁国泰无比庆幸爷爷不懂电脑,否则自己电脑中的100多G的动作大片珍藏,如果被爷爷看到,那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而书桌剩余的空间则摆满了动漫手办。都是他的珍藏,旁边还有一个专门放手办的柜子。

  这样花花绿绿的房间,让祁文兵这个老古董住得很不适应,书桌上没空位了,他只得坐在床上,把文件从文件袋里抽出来。

  先掉出来的,是一张照片,照片大概是在大学里拍的,照片中那个人穿着白衬衫,斜视着前方,脸上没有笑,显得很安静。照片中的人,比他昨天见到的那人更加瘦一些,皮肤的颜色更加健康一些,也更加像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一些。

  祁文兵伸手,从枕头下拿出自己画的一幅画,原本最像的那张已经随着原身体一起埋葬了,这是他今天从书房里的几百幅画中重新挑选的。

  祁国泰飞过去看:“真像,爷爷,你画得真好。”

  一幅画,一幅照片,里面两个本属于不同时代的青年极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表情,一个笑得谄媚,另一个,平静淡然。

  祁文兵拿起文字资料,看到第一行字,他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内心无比激动,是他,是他,真的是他。只见第一行字清楚的写着,姓名:萧峰。后面是他的出生年月,学历、住址,都很详细。萧峰,从小性格沉默内向,父母于他大三时因车祸去世,给他留下一栋三层小楼,如今靠收租度日(房客资料见附件)。父母去世后,萧峰变得极度自闭,疑似患有社交恐惧症,拒绝和人进行面对面交流。大学毕业后,近三年未踏出房门一步。

  “三年没踏出房门,唯一一次出门就被爷爷你遇见了,爷爷,这就叫缘分啊!”祁国泰凑过脸去,看着资料,说,“不过他出门干什么呢?还在在殡仪馆那条路上,那么偏僻,难道是偷偷去祭奠爷爷你去了?爷爷,说不定他还是你的粉丝呢。”

  祁文兵看到后面,脸黑了,“他是去放鞭炮庆祝去了。”

  祁国泰噗的一声,转过头去,掩饰住嘴角的笑,是啊,血海深仇的仇人死了,怎么也应该去放串鞭炮庆祝一下。“咦,不对啊,他应该不记得爷爷了吧?怎么会去放鞭炮?”

  “哼,我都能从你身体里复活了,你都能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了,他投胎的时候没喝孟婆汤有什么好奇怪的。”祁文兵是认定了,这人,就是萧峰,就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救命恩人,这人,还记着他,还恨着他。

  要报恩,第一步就是接近他,怎么接近一个房东?很明显,就是租住他的房子。祁文兵拿出房客资料仔细看,杨保定,男,48岁,租住一楼两个门面房,开超市,至今已经十一年……祁文兵很快把这份资料放到一边,他对去开一家超市没有兴趣,而且,那人又不会出来逛超市。

  把房客资料全部看了一遍,他很快把目标集中在二楼东面住着的两个小年轻,上班地点远,有换房的意愿。祁文兵立刻联系大儿子,“卫礼,你在XX路附近给我找个两室一厅的房子。”

  “爸,你要住那里去?”祁卫礼奇怪了,那里,和那人住的地方很远呀。

  “蠢,”祁文兵一巴掌扇在祁卫礼后脑上,“二楼那俩小年轻上班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的房子离他们单位都是一辆公交的距离。”

  “哦,爸,你是想跟他们换房子,高,实在是高,我懂了,我现在就让人去找,给别人住的不需要找太好的。”

  “真不知道你怎么长这么大的!”祁文兵摇头,这蠢孩子,怎么能坐稳副部长的位置的。

  他不知道的是,孩子们在他面前,永远是卖乖卖蠢怕挨打的乖孩子,出了门,就各自有各自的性格,老大腹黑,老二刚毅,老三圆滑,而在家里,老大卖蠢,老二直肠子,而老三就是个老好人,就连在家爱撒娇爱犯二的老四,在外面也一直是个风度翩翩的大影帝。

  现如今,我们风度翩翩的大影帝,忍着背上鞭伤的痛楚,穿着一身纯黑的西装,上臂戴着戴孝的黑布,挥别来机场接机的影迷们,坐上保姆车,开回他位于沪海的住处。

  这个小区以保全措施完善著称,所以,国内很多演员、名人都把房子买在这里,这是小区中间最高的一栋楼,顶楼只有两户,一户住的是影帝祁卫信,而另一户则是住着影帝白辙。而此时的白辙并不在自己的房子里,而是祁卫信家。身为影帝,他们的通告很多,每年大多时间在外面拍戏,参加节目,能来这里住的时间并不多,而两人共同的休息时间则更少。做到影帝这地步,他们很少出现在同一部戏里,往往是竞争对手。谁也不会想到,两个争夺影帝奖杯的老对手,私底下,却是住在一起的,而且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

  打扫完已经一个多月没人居住的房子的卫生,白辙瘫坐在沙发上。那个人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前几天祁卫信和他在不同的剧组拍片,祁卫信突然得知父亲病危的消息,临时请假回家。而他是却在新闻上得知这个消息的,“影帝祁卫信拍摄途中急匆匆请假返家,脸色不佳,疑似家里出事。”后来,他从导演那打听到是那人父亲病危。可是这么重要的事那个人却什么都没告诉他,电话也打不通,心中有事导致他连续几天状态不好,导演于是给他放了个假,让他找找状态。

  他也没处可去,最后只能来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借用打扫的忙碌来麻痹空荡荡的内心。那个人对他很好,他们在一起别说七年之痒了,两个七年都要到了。可是,有时候,他还是会觉得寂寞。他是孤儿,没有家人,那个人每年过年,却是会回到家人身边,留他自己一个,孤零零的过年。那个人有太多的秘密,却什么也没跟他说。这么多年,他只知道,那个人是燕京人,可是他家是干什么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隐隐约约,他知道那个人有背景,圈子里那些背景深厚的,谁也不敢潜规则他,圈中的大佬,许多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唯有几年前一个不懂规矩的暴发户煤老板,冒冒失失的给他甩了一把钱,让他陪自己女儿一晚上。那人只是不屑的笑了笑,当晚,他当然没有去。而那煤老板也没有再出现,据说是因为无证经营,煤矿被查封了,还翻出了人命案子来。

  白辙倒在沙发上,目无焦距的看着天花板,他到底算什么呢?那个人连父亲去世这么大的事都不肯跟他说,在那个人心里,自己又算是什么呢?人生中的过客吗?那个人背景深厚,等到那个人在娱乐圈子里玩够了,回去了,自己,也会被那个人给甩了吧?

  门被打开了,白辙的眼珠子转了转,却没像以往那样急匆匆的起来,到门口去迎接那个人。

  祁卫信拎着行礼,吃力的打开门,嘶,伤口真疼,老爸可真是狠心。经纪人老宋只送到楼下,不让外人上这层他们的私人空间,是他和白辙共有的默契。看到房门口多了双鞋,他一抬头,准确的在客厅沙发上找到那个人,“咦,辙,你怎么在家,你不是在横村拍戏吗?”

  “嗯,请假回来了。”白辙坐起来,眼睛盯着那人上臂的黑布圈,果然,是有直系亲属去世了么?

  “怎么请假了?”见白辙面色不好,祁卫信连忙问,“病了?”

  白辙更生气了,“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请假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因为这事啊?”祁卫信笑了笑,完全看不出失去至亲的悲伤,看得白辙更生气了。

  “你呀,怎么就不爱看新闻呢?”祁卫信打开电视,调到新闻台,电视里还在演祁文兵同志追悼会的盛况。一大串领导的名字一一播报,一个个平时出现在新闻联播里的领导人,胸口别着小白花,和祁文兵同志的家人一一握手。“看,我就在那里。”

  白辙瞪大眼睛看着,那一串家属中,站在最末尾的不太起眼的那个,可不就是他的爱人么?“你,你是,祁文兵的……?”

  “我是他小儿子,他是我爸。”

  “节哀,”白辙笨拙的安慰着,“我从以前就特别崇拜祁老将军,觉得他特别特别伟大。”

  “哈,节什么哀啊,他老人家好着呢,生龙活虎的,比以前还精神。”

  白辙看看笑得不正常的祁卫信,再看看放着哀乐的新闻,卫信该不会是悲伤过度了吧。

  “先别提这个,”祁卫信兴奋的把好消息告诉白辙,“这次回去,我出柜了。”

  “什么?”白辙的脑子停止了运转,脑子里只有这几个字,出柜了,他出柜了。

  “我爸很生气,气我没有早点把媳妇儿带回家。还要我下次带你回去看看。媳妇儿,以后过年,我们一起回去,你高不高兴?”

  白辙很想说他高兴,很高兴,这是他十几年来的梦想,可以被祁卫信的家人接受,认同。可转头看看电视里的哀乐,再看看眼前这个笑得很不正常的男人,幽幽的说:“是我在做梦,还是你在做梦?”

  “做什么梦啊,给你看证据,我背上的伤,就是出柜被我爸给打的。”祁卫信脱了西装,再在白辙的惊呼声中脱了衬衫。

  “怎么被打成这样?”白辙倒抽了一口气,只见祁卫信的背上,纵横交错着十几道长条状的红痕,还有几道延伸到被裤子遮掩住的地方。

  “这回信了吧?”祁卫信扭扭背,背上的伤也在白辙心疼的视线中扭一扭,“嘶,真疼,你看我爸,还能把我打成这样,够生龙活虎的吧?”

  白辙心疼的冲去房间拿出药膏,“趴下,裤子脱了,我帮你抹药,怎么被打成这样也不上药?”

  “这不是等着你来上么?”祁卫信趴在沙发上,“这可是我为了我们的幸福抗争的军功章,不给你看看怎么行?”事实上是被打了,吃完早饭,开完会就去赶飞机了,哪有时间上什么药。可实话实说的人是注定要当单身狗的,看,刚才还在生气的白辙,不就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眼泪汪汪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