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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意外遗物
作者:枫麟      更新:2018-10-17 22:46      字数:4366
  关曦接到母亲谢蓉的来电,听她絮絮叨叨地诉说了一个多小时,叹自己命苦。靳卫寄来了离婚协议,把大部分财产都给了她。她虽然签了字,但想到今后孤苦伶仃的生活,就忍不住哭泣。关曦安慰她到词穷。最后,母亲问她有没有去取萨莉亚·关留给她的东西,叮嘱她早点取回。

  关曦正愁找不到个合适理由离开赵珏家,于是独自飞到纽约,来到位于皇后区的克伦威尔·伦琴律师事务所。柏令律师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她接过来,里面是一把钥匙和一封信。签署了几页文件后,律师松了口气,总算是完成了客户的委托,出去喝杯咖啡。

  「关曦,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不在人世。我名下的所有皆为你所有,望能弥补我未尽之养育责任。」很简单的几行字,左下有漂亮的签名。

  离开律师行后,她去银行保险柜取回一个小盒子,又搭计程车来到布鲁克林的住所。萨利亚留给关曦一幢独栋二层房子,当然和两边房子间隔只有大约三米的草坪。大概一直有人打扫,小小草坪检修过,没有残破的痕迹。她走上台阶,用钥匙打开大门,嘎吱的一声响,提醒她的确很久没人居住,门轴需要上油了。

  门厅右侧是客厅,沙发上都罩着白布。关曦走进去摸摸壁炉表面,几乎没有灰尘。窗户玻璃也明晃晃,没有污渍。四处望望后,回到门厅从楼梯上二层。一间主卧,两间次卧,客房及书房各一间。她走进书房,拉开窗帘,扯掉沙发上的白罩坐下。窗户两侧的书柜上整整齐齐满满当当码放着书籍,左侧墙上用于装饰的壁炉里,还放着火钳火钩。

  关曦在腿上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小叠有价证券。最底层压着一张照片,有点泛黄变色。那是个端坐的漂亮女人,和自己有些相像。这大概就是萨利亚,但房间里没有找到可对照的照片。

  忽听到有人按门铃。这时候谁会来?她走到窗边,探头出去看,下边是一位中年妇女。她走下楼,开了门。面前是一位浅褐色头发的中等个头女人,很干练的身材。女人和蔼地说:“你终于来了。真漂亮,和萨利亚一样。”

  “你是?”

  “我是玛莎,也是你的遗产保管人。”看着关曦睁大的眼睛,她解释道:“萨利亚生前嘱托,需见到你本人,才可交出。”她是萨利亚母亲亲弟弟的女儿,和萨利亚关系极亲密。

  关曦说,“柏令律师……”

  “啊哈,是的,他那里有一份,可以进屋吗?”

  关曦连忙把她让进了屋子,去了客厅。

  玛莎直接坐在沙发的白罩子上,“我每周来打扫一次,就等你的到来。二十多年,我都老了,你才来。”

  “可你怎么能认得我?”她记得谢蓉说过,萨利亚死的时候,她还不到十岁。

  “天啦,你们这么像,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关曦嘻嘻笑,“可总有差异的?”

  玛莎也笑了。“不,实际上我有你的照片。”她从手包里掏出一个小相册。翻开最后一页,“这就是你!”

  关曦收住笑容,真的是她。她拿过相册来,向前翻,那是她各个年龄段的照片。

  “你怎么得到的?萨利亚很早就走了。”

  玛莎拉过关曦的手,“你妈妈,中国的妈妈根据协议每年寄两次照片到律师行,而柏令律师有责任拷贝一份给我。我必须完成萨利亚的嘱托,这就是她要给你的。”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总算可以完成任务了。”

  关曦满心狐疑,接过盒子要打开。

  玛莎说,“稍等。”她又拿出一个号大信封,从里面倒出一张花纹是密密小黑点的白底色丝巾。“萨利亚要我亲自给你扎上。”

  关曦觉得奇怪,这算什么奇怪的遗产。

  玛莎说,“就让我完成你母亲的遗命吧,这可是萨利亚生前戴过的。”

  关曦点头同意。

  玛莎走到关曦身后,把丝巾给扎到发髻上,然后说:“私人时间,你慢慢看,我这就离开。如果有什么疑问,我就住在对面的183号公寓。”说完她告辞而去。

  大概是心理作用,关曦感觉后脑勺热热的,有醍醐灌顶之感。她想这丝巾还有提神醒脑之功效呢。

  盒子里面没有东西,只是在底部有几行楔形文字。她合上盒子,走到楼梯后,打开地下室的门,有些许的灰尘坠落。打开墙上的开关,借着昏黄的灯光走下木制台阶,尽头右拐是一道门洞。门洞里面是个简单的储藏室,但完全不杂乱。

  门洞边的墙是红砖石表面。她把手伸到顶部,抠开第三块红砖侧边的一块小盖板,按了里面的按钮。红砖墙似门向里打开,里面是间十二边形的屋子,正中间在顶部的灯照射下,有一个十二边形的矮木台子。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东西。一股很生的味道,许久没人来过。

  只有这个可歇脚的地方,于是关曦坐到台子上,打开发髻,解下丝巾。丝巾展开后是一封信。

  「曦儿,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不在人世。你虽非我生,却是我的基因,西凉关氏之后。你父亲恒之本为第六十七代孙,但他自不知责任所在。本不怪到他,遗训所传,不问男女,只问印记。此印记在睫毛下眼睑边缘的各六颗针尖大小灰色小点,实为十二个文字。如有此记号,则需继承祖传遗物。」

  关曦拿出化妆镜仔细观察,果然是这样。从来没有注意过,但是谁又会注意到这样细节隐蔽的地方呢。

  「关氏一家,到我继承此物已有十一代,你是第十二代。所有祖传之物在托付给玛莎的盒子里,请仔细清点。

  根据祖训,西凉关氏居诘墨十二道之黑水道右枢卫和西凉道总舵,世代相传。那年遭遇大难,黑水覆灭,西凉一道只余关氏一族,也多失散,隐匿而活,此间之曲折,可见《关氏纪年》。故黑水西凉二道皆由关氏传承。上代传人为祖父关勤,因无合适人选,不得已身兼二职。本代传人为二,我司黑水道,西凉道总舵乃是你外公关陆一。由于黑水道职高,故我知他,他不知我。但你外公已失踪多年,了无音讯,恐已遭不测。他离开前,交于我的一枚微小石牌,已转给你父恒之。

  你当前所处之地为黑水道之位,请尽力保护。如若必须搬离,按照附件说明便可重建。玛莎殊为可靠,尽可放心。

  曦儿,你我虽只是基因母女,我并未尽过一次做母亲的责任,但我斗胆自称母亲,因为你是黑水道唯一之希望。然掌道之术需多机缘,祖传之物多已失,顾母亲无法给予你掌道本该拥有之能力。所有物品皆在盒子里,如无机缘使用,也需把仅此之遗物当作珍宝,细心保存。纵无任何特异之处,也请曦儿代为传承。盼你能继承母亲遗志,延续黑水道之存世。请谨记。」

  黑水道右枢卫?

  她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本并不显旧的《关氏纪年·黑水》。很失望没有一个深蓝色的青金石镯子。回想自己以前拥有了那么多年的镯子,但笨到那么晚才悟得,其实是偶然习得操控方法。可惜丢了镯子,就算是现在通窍明白了技巧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盒子里只有一根光亮的金色细长棍子,准确的说更像簪子。就重量看,却不像货真价实的黄金制品。它长十来厘米,直径约半厘米,一边是圆柱头,另一端有并排的两个圆环,圆心连线与杆成大约六十度。关曦觉得用来扎头发还不错,如果在圆环里挂上了些饰物,就是步摇。如果圆柱那端是圆锥,就完美了。

  关氏纪年似是重抄过的版本,已经是墨水笔写就。翻开一页,扉页就是:诘墨即是鸠摩,西凉关氏乃是鸠摩后裔。那是在众殇之日后,为了躲避来自官家的绞杀,故换用了诘墨代替。

  关曦仰面吐气,自己怎么忽然肩膀上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先是墨丘道,现在是黑水道。没有镯子,可怎么保护黑水道。再一想笑了,反正就自己一人,保护好自己就得了。

  下边一页夹了张小纸条,是关于圆棍的一小段说明。

  「这根圆棍母亲并未用过。祖父云,诘墨心语需到十七岁方能读懂。然有能量的幻镯早已随你外公而去,祖父亦忽暴病身亡,顾母亲从不知如何使用,权当发簪。唯有遵祖训,代代相传尔。」

  诘墨心语是什么?忽然明白就是操作指南嘛。

  她把手指套进圆圈里,细棍正好指向前方。舒芸在宁祥和秦岚打架,最后拿出的东西,是不是就是这个呢?摆弄了十分钟,没有结果。她叹口气,当个装饰品还是不错的,于是把四方飘散的头发绾了个髻,斜插上,扎得还挺牢。

  还有一张纸条,似是后来补充的。

  「曦儿,妈妈曾经给了你父亲一块牌子。这块牌子是你外公留下的。失踪前,他曾说此牌能通心灵,需带上三四年与之建立契合。但我从未和他建立过任何联系,这也是我认为他已遭不测的原因。姑且相信,希望有一天你们能见面,所以我嘱咐恒之必要戴上三年五载,并随时放在身边。」

  她掏出那块深蓝色牌子细细看,萨利亚说的那块消失不见了,不知是怎么回事。忽然,她想这层外皮是不是真能撬下来呢?忍不住好奇,她掏出小包里的折叠瑞士军刀,用利刃在蓝色皮棱角上削了一刀,真把蓝皮划掉,露出灰白的内里来。内里很硬,刀根本就划不伤。一不做二不休,她三下五除二,把蓝色外层都给去除掉。手里剩下的这块牌子,和消失的那块有同样的文字。但是另一面的文字则不同。又仔细看看,原来一面的意思是‘二十三令’,再翻一面大意是“义体传送令附上,失效”。用指甲在边缘用劲往外抠,竟然变成了两片。除了不同的两面,另一面则是完全相同的“第二征程”。她不懂征程是什么含义,于是笑了笑把牌子合一块儿揣进牛仔裙的兜里。

  此本关氏纪年有详尽的黑水道传人谱,自己的名字列在最后一列。她在上面看到了关苏沅的名字,备注为:失踪转为关慧沅继任。也就是说关苏沅是黑水道继位者候选,或者实际上已经被明确指定。萨利亚·关是上任继位者,但由于缺少法器,任期不长。关勤执掌时间则长达一百九十年。关曦想,大概自己也会是个短期执掌者。这继位者可该怎么找呢?犯了愁。

  分册有其余十一道的谱系,除了浔降道、安西道到清前期外,大都只到宋朝时期。一应的名册十分无趣,但她感觉自己很容易记得。把书和丝巾放回盒子后,又在各个墙壁前仔细观察一遍,没有再找到特殊的物品。于是把盒子留在台子上,出了房间。

  回到书房时,天色已暗,外面下起了小雨。她躺沙发上,腿架在茶几上,开始想晚上吃点什么。想到玛莎,于是打了把伞去对面的183号公寓。

  玛莎一个人在家,丈夫去了芝加哥,儿子托米在达特茅斯学院上学。

  “有萨利亚的照片吗?”关曦望着摆在眼前的一张男孩照片问。这男孩一头金发,拿着根棒球棒,作出挥动的姿势。

  玛莎拿来一本大册子,里面都是萨利亚的照片,的确和关曦很像,年轻漂亮,但脸上略微有点忧郁的神情。其中有几张,萨利亚旁边站着一对夫妇,玛莎说那是萨利亚的父母。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外公外婆的照片,却令她想起梦中的那对夫妇,而她们叫她敏敏。玛莎对敏敏这个称呼没有一点印象,“你外公外婆先后失踪,时间相隔不过一个月,而且你曾爷爷也在此后不久离世。你妈妈从此以后非常伤心。有了你后,才好些。”

  “萨利亚为什么没有结婚?”关曦问。

  “结过一次,不太成功。萨利亚有些忧郁和孤僻,但不是她的错。”

  关曦忽然想,萨利亚的寻偶标准是不是诘墨十二道后裔,因为她必须找到个继位者,能生一个最简单。那样的话,还真不好办。拥有秘密通常会异常孤独,难怪自己出生后,萨利亚才好些,觉得这个血缘母亲蛮可怜。

  两人简单地吃了比萨饼和沙拉,喝了杯咖啡。玛莎很快活,轻松地聊着和萨利亚的一些琐碎往事。

  正在这时候,末东发来一张照片。阳光明媚,这孩子正坐在公园长椅上吃Godiva冰激凌。不冷吗?男孩穿着件羊毛衫,乐呵呵地看她。

  忽接到祝丹霖的电话,不容分说,一定要她参加墨丘道的月会,黑执事已经抵达。拧不过奶奶,于是匆匆和玛莎告别后,去机场搭乘最近的航班回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