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一位
作者：南佬 更新：2017-07-17 19:45 字数：4955
一切都好像天非時、地未利、人不合，又或是說扣子從第一個就扣錯，後面的扣子自然也不對位。
有哥兒們時，遇見感情問題，喝杯酒，談談心事，睡一覺，換個女人也就過去。
可是。
如果是和哥兒們，發生感情問題，又該和誰談？
里歐呆坐在向傳恩身邊，手一直攥著他的手。他覺得這段交往，時常失控，時常讓他不知所措。
「我沒想到自己和男人談戀愛，可以談得這麼糟。」
向傳恩動了下，將手抽回：「你可以……去找女人。」
「什麼？我不是這個意思。」
「里歐。我就是這個意思。」
里歐不敢置信地苦笑，他站起身，手足無措地走了兩步後，看向他。
「你不要我們這段感情？」
「……不是。」
「那麼你他媽的告訴我，要我去找什麼女人！」
向傳恩也不服氣，他站起身和他對視，一臉逞強。
「是你沒看清楚你自己！」又說：「自以為紳士，看見美女淋雨，你下意識就想保護。」
女人，始終都是兩人的心結。
「我已經跟她說了，我和你在交往！你計較這個？」
「我不是計較去你媽的出櫃不出櫃！」
「那你計較什麼！」
「我計較她該死的就是個女人，淋個雨也比我吹冷風一小時可憐！隨便一哭，也能讓你輕易地把我的東西，給得理所當然！」
里歐情緒還是激動，卻聽懂了向傳恩說的嫉妒，其實他也一樣，對於輕易能得到向傳恩禮遇的女人感到嫉妒。
「早上莉莎弄髒你的衣服，你也讓我賠。」
他或許是計較，還是很娘炮的計較方式。
「你寧願讓你男朋友吃虧，也要維持你那什麼對女人的紳士品格。」
他會哄女人，卻是第一次哄男朋友，不能敷衍，因為恩恩是熟悉自己的兄弟，不能甜言蜜語，因為恩恩是男人不吃那套，擠出男朋友三字，宣誓彼此的關係，他相信恩恩聽得懂自己想維持這段交往的決心。
向傳恩聽了男朋友三字頓了一下後往廚房裡走，喝了一大口水後看向他。
「你現在，在耍娘炮？」又裝了杯水。
里歐拿過向傳恩手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後，放下玻璃杯時，手故意落在他手邊，若有似無地觸碰。
「媽的。我娘爆了。不過。」看向他，手指偷偷地勾上他的又說：「差你一點。我覺得你比較娘。」
「去你的。」
「恩。」
「幹嘛。」
「和你交往後，我沒想過找女人。」
「還沒找而已。」
里歐嘖一聲說：「我連珍藏的黃片都沒看。你有嗎？」
向傳恩一頓，別過頭。
「我滿腦子都想著要怎麼上你。」
向傳恩擰眉罵了聲下流，瞄了眼里歐，對視後沒錯過彼此眼裡的默契。
「要也是我上你。」
他靠在邊桌上和里歐並肩，沒了剛剛的抗拒，一瞬覺得自己很沒用，輕易地被男朋友三個字收服。
里歐輕笑後說：「是嗎？也行。」沒了以往的堅持。
向傳恩對他的回應一愣，他的男朋友，還真他媽的讓他感動得想哭。沒有回應，低頭抿唇時睫毛微顫，抬眼瞄了眼里歐，自己的黑眼瞳看著眼前像弟弟、像朋友，卻是男朋友的男人，忽然扯過他的衣領，吻上他，互咬彼此的唇，交纏的舌尖一寸一寸地掠奪彼此的呼吸心跳。
里歐順著逐漸失控的情慾，拉扯彼此的衣服，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像頭發情的野獸，喘息齧咬間像是要吞下他一般渴求。他們倆拖拉肩走進浴室，隨意梳洗後，激吻間在走廊上流上一抹足印水痕，雙雙倒在床上，握著彼此的慾望搓揉，里歐沒有抗拒地躺在床上，讓向傳恩覆上自己，仰頭反覆親吻他。
「里歐。」
「嗯？」
向傳恩抹上一坨凡士林，臉頰漾紅，舌尖舔上欲言又止又被吻紅的唇，喘息時，黑眼瞳印著他的身影。
「只有這次……」伸手將油膩膩的凡士林塗在身後。
里歐一愣，藍眼瞳印著向傳恩跨坐在自己身上，害羞將手指埋入身後的挺身模樣，他吞了口飽含慾望的口水。
「媽的。你先閉眼。」
「恩……我……」
「哥讓你一次。閉眼。」停了下又小聲說：「讓你上一次。」
「我幫你。」
「不准。媽的，你不要動。很……很難為情。」
里歐聽話得像個弟弟，乖乖第閉上雙眼，耳邊傳來膏油滑動的擠動聲，手掌撫上向傳恩發顫的大腿，另一手勾上他的頸，仰頭吻上他忍痛緊咬的唇。向傳恩在他的唇邊直說讓他閉好雙眼，在他的手指代替向傳恩的手指後，他整個身體更是抖得厲害。
「恩恩，很痛？」
「你閉好眼睛。」
里歐聽話閉上雙眼說：「我想看你。」
黑暗中感官更加鮮明，清楚得聽見向傳恩隱忍疼痛的氣音，手指頭順著臀緣侵入的水嘖聲和倒抽口氣的喘息聲，都讓他叛逆地想睜開眼。
「不准……」
「我想看著你。」手指停下。
這麼痛，他寧可不做。
向傳恩趴在里歐身上的身子顫得厲害，臉埋在他的頸側邊，直說不可以。里歐停下愛撫卻被阻止，拉著他的手讓他繼續按揉。
「里歐，我很高大……不像你以往抱過的女人，你甚至抱不動我。」
里歐決定叛逆睜眼，映入眼瞳裡的是向傳恩沒有猶豫忍痛的側臉，懷裡抱著的是他隨著手指滑動，難忍情動發顫的身軀。
「我不像海瑟蕾會撒嬌，哭得惹人憐。」
里歐輕吻他的髮頂，順著臉側，親點他的唇。
「閉嘴。」說得狠卻吻得溫柔。
「里歐……」
里歐眼眶發熱：「媽的。向傳恩，你這是哪招。」
他在想自己也許真的是弟弟，幼稚的弟弟。想得沒有恩恩深，思考得沒有他細，連情感也給得不及他多。
向傳恩低身吻他，催促里歐手抽動的速度，在臀縫與里歐下身相貼時，吃痛地咬唇，額頭上沁出一層汗水。
「媽的。我以後不逞能。」痛得他流淚，趴在他身上發抖又說：「誰說哥哥就要讓弟弟的。」
沒有喊痛，卻說出這麼一句，里歐聽了笑出聲，仰頭吻上他，在愛撫中翻身，讓向傳恩躺在自己身下。
「恩恩，看我。」
向傳恩疑惑地睜眼，眼瞳裡映著的是自己張開的長腿和身上的男人，別過臉，害羞的紅暈自胸膛爬上耳根。里歐扳過他的臉，飽含情慾的吐息噴灑在向傳恩的唇上，他忍著慾望，又喊了一聲恩恩，藍眼瞳裡只看著他。
「看什麼……」
里歐全身染上情慾的紅潮，舌尖舔去向傳恩鎖骨上的薄汗，扣緊的腰身和隱忍的慾望，讓他頻頻發顫。
「我。失控的我。」
他看著向傳恩抬眼，黑曜般的黑眼瞳映著自己的身影，任失控的慾望主宰自己，將全身重量的撞擊下晃動，藍眼瞳裡只看著向傳恩一人，架上疼到虛軟的腿，讓他纏上自己的腰，迎合他的律動，直到兩人攤在床上喘息。
他沒有像以往摟女人那般抱過向傳恩甜哄溫存，笨拙地像是第一次初體驗的處男，擰毛巾為他擦拭和熱敷，等到真躺在一旁時，向傳恩已經累得閉眼欲睡。
「恩恩。」
「嗯……快說……」
「我讓你上也沒關係。」
向傳恩微睜眼瞄了他一眼後嘖一聲。
「馬後炮。」
他嘴角微彎，鳳眼眼尾笑彎，藏不住的笑意，讓他看起來慵懶撒嬌。
「還痛嗎？」
「不要問這種問題。」將臉埋在枕頭裡，耳根發紅。
里歐手指撫上他的笑臉，吻上他的後腦勺，臉上紅得像猴子屁股，枕在一側看著他，難以言喻的滿足，忍不住嘴角上揚的傻笑。
「那爽嗎？」
向傳恩埋在枕頭裡失笑，肩頭微震。
「去你的。滾。」
里歐額頭靠在他肩頭上，跟著輕笑，手掌不停地撫按他的腰，聽著向傳恩疲憊地細鼾聲，跟著沉睡。
＊＊＊
含著一口菜，沒有吞，沒有嚼，向傳恩窩在公司餐廳的角落糾結。他額頭靠在交握的雙手上，半撐在桌上，又嘆息又無聲低吼。
「怎麼會失敗。媽的，我的自尊。」
經過一次滾床，壯烈犧牲打開後方的大門後，第二次自然是輪到他讓里歐舒坦，沒想到他弄了一小時，不僅是里歐沒反應，自己也沒反應，掙扎下，里歐像個小英雄挺身而出，自己華麗麗地又被吃了一次。
「再一次就算，還連著……」做！
包括跨年夜那次，已經是這兩個月的第十二次，他還越來越主動，勾引里歐吃自己，什麼張腿，什麼扭臀，還有那什麼不要不要！
像是想起什麼，他猛然抬頭，眉頭擰成川字。
昨天他都說不要，里歐還當情趣，說什麼女人說不要就是要，又做了一回。
把他比喻成女人？媽的。
「主任。」
向傳恩聽見女聲，硬是吞下嘴裡那口菜，換上一張紳士臉。
「莉莎。」看了四周又說：「妳一個？」
莉莎笑說她沒參加這次會議，提早吃中餐，放下餐盤後，拿了一個紙袋給他，一臉抱歉地說她找了一個月，還是找不到同款式的襯衫。
「我買了相同品牌的新款。」右說領子上多了一只十字繡縫，覺得精緻才買。
向傳恩收下後，起身買了杯咖啡給她，笑說回禮。女人的愛慕成就男人的信心，他再次糾結，以前他對這種愛慕，不僅不嫌多，還會左攀右撩，製造曖昧。
「謝謝。我會提醒里歐不要穿錯的。」
莉莎臉頰紅通通的笑說：「主任和組長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女朋友不吃醋嗎？」
向傳恩像是想起什麼，笑出聲說：「以前交往的對象，好像曾誤以為里歐是女人，鬧過幾次。」
每天都一定會膩在一起，約會完也會見個面聊到睡著，和女人過夜後的清晨也會買早餐到對方家。
「現在這個，一定不會吃醋。」嘴角彎起。
辦公室戀情又是兩個大直男，他不確定自己公開後會造成什麼影響，在和里歐討論前選擇保密。
莉莎一愣，淡淡地嗯了一聲。
兩人沒有多聊，之後莎夏和布雷恩入座，連著行銷部的人也跟著湊成一桌。
里歐自然地坐在向傳恩對面，瞄了眼紙袋，又瞄了眼莉莎，抬眼偷瞪了眼向傳恩。
「女人送，你就收？」
「你爺我就是濫情，沒女人不行。」
里歐嘖一聲挑出青豆放在他盤中說：「這真的是你的風格。」又對莉莎說：「別把主任想得太好。」
向傳恩拿著起司粉撒兩下後，又為里歐撒了些。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又說：「是吧，莉莎。」
莉莎被他一問，紅著臉嗯了一聲又說：「主任他很紳士。」
里歐嘖了一聲：「向傳恩，你在搞曖昧？」
向傳恩一頓，不想搞曖昧的他也懊惱自己怎麼不問莎夏。
「你管我。」賭氣地應一句。
昨天那句什麼女人說不要就是要，接著又霸王硬上弓，老實說，他沒在做完後揍他一拳就已經算是很夠意思，現在還限制他，管束他，什麼東西！
「反正我的話，你也當耳邊風。」
里歐伸手挑過向傳恩盤子裡的玉米，吐了口氣。
「你昨天也沒反抗。」
做愛是兩人的事，他不肯，能到自己還能興奮嗎？為什麼還要跟他鬧了一整晚的脾氣！
向傳恩湯匙裝滿青豆塞進里歐的嘴，瞪向他。
「去你媽的。賞你！」起身又對莉莎說：「下次再請你吃下午茶。」
莉莎臉紅紅的說不用，一臉害羞說：「不用。衣服本來就該賠你……」話沒說完，莎夏曖昧地阻止她，還對她挑眉偷笑。
向傳恩瞪著里歐說：「女人說不要就是要，主任當妳答應了。」轉身後離開。
里歐含著青豆，噁心的青豆味讓他皺眉，他雙手交叉看著向傳恩的背影，手裡敲上訊息，問他晚上是否回家吃飯。眼前遠走的背影微低頭後，迅速地回訊息說不回去，還給了個中指的圖樣。他看著他率性的背影，回頭時發現有其他的男同事偷瞄向傳恩。
亞瑟八卦地說：「妳們不覺得主任最近變美了？」他是個年輕剛出社會的實習生，說話直接。
「說美好像也不是，主任很man的。」莎夏補一句。
「怎麼說……大概是性生活很滿足的那種美。」亞瑟挑眉又說了一句。
里歐嗆了口茶水，沒參與他們的對談，只在離開座位時讓他們適可而止，否則讓向傳恩知道後，一定會告他們。
聽見別人讚美向傳恩，還說什麼性事滿足的美，他應該要得意也該自豪，可是，心裡卻焦躁得想把恩恩捆綁在身邊。明明該是下面那個焦躁不安，擔心上面那位胡搞亂來才是，他卻覺得自己管束不了他。
「總不會男女通吃……」
他媽的。
真想讓他印上自己的名字，宣示所有權。
＊＊＊
人家說女人如果被男人疼惜後，會變美。
這句話，大概也適用於男人。
沒發覺四周的視線，向傳恩坐在樹屋裡的老位置，嘴裡再次含著一口沒吞下三明治，臉鼓鼓的，解下領帶的他，沒扣上第一個鈕扣，微露的頸肌和鎖骨，讓人想一窺他襯衫底下沒贅肉的好身材。他抬手想點上一杯紅酒時，艾德已經為他點上一杯。
「真巧。老闆。」
艾德嘴角微彎說：「你這次又想不出什麼？」
他看著向傳恩吞下半口後，習慣性地摸上後頸，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荷爾蒙。
「你……和他上床了？」
向傳恩嗆了口紅酒，臉上不知道是嗆紅還是害臊的紅暈。
艾德不等他回應，了然的說：「我確定你做過了。」
向傳恩咳了一聲說：「你這個遊戲人間的高手。」不打算否認。
艾德挑眉說他也和男人交往過，話一說完，就看見向傳恩偷瞄自己的臀部，還拍拍自己的背。
「你覺得我是下面？」
「沒關係。我懂。」
艾德噗差一聲，哈哈大笑說：「好。你懂就好。」
向傳恩沒形象地含著一口三明治，模糊不清地說：「所以和男人交往後，你又和女人玩？」
「沒人規定不行。不是嗎？」
「你誤會我的意思。當然是可以。我是說對你來說……女人，比較好嗎？」
艾德喝了口紅酒，看見他微敞開的衣領，若隱若現的鎖骨和頸線，讓他多抿了口紅酒，吞下剛剛一瞬的口乾舌燥，而後別過眼。
「通常我會說，我只是還沒遇見我的那一位。」
向傳恩噗一聲，邊吞下三明治邊說沒想到他也能理解，笑得發紅的臉頰，搭著微露的白牙，讓他看起來更好看。
「所以，他是你的那一位嗎？」
向傳恩一頓，咬上一口三明治後，含在嘴裡。
是嗎？
他是自己命中註定的那一位嗎？
＊＊＊
＊一種開始每篇近五千字的前奏。以上 南佬勤更 南佬加油！＊
有哥兒們時，遇見感情問題，喝杯酒，談談心事，睡一覺，換個女人也就過去。
可是。
如果是和哥兒們，發生感情問題，又該和誰談？
里歐呆坐在向傳恩身邊，手一直攥著他的手。他覺得這段交往，時常失控，時常讓他不知所措。
「我沒想到自己和男人談戀愛，可以談得這麼糟。」
向傳恩動了下，將手抽回：「你可以……去找女人。」
「什麼？我不是這個意思。」
「里歐。我就是這個意思。」
里歐不敢置信地苦笑，他站起身，手足無措地走了兩步後，看向他。
「你不要我們這段感情？」
「……不是。」
「那麼你他媽的告訴我，要我去找什麼女人！」
向傳恩也不服氣，他站起身和他對視，一臉逞強。
「是你沒看清楚你自己！」又說：「自以為紳士，看見美女淋雨，你下意識就想保護。」
女人，始終都是兩人的心結。
「我已經跟她說了，我和你在交往！你計較這個？」
「我不是計較去你媽的出櫃不出櫃！」
「那你計較什麼！」
「我計較她該死的就是個女人，淋個雨也比我吹冷風一小時可憐！隨便一哭，也能讓你輕易地把我的東西，給得理所當然！」
里歐情緒還是激動，卻聽懂了向傳恩說的嫉妒，其實他也一樣，對於輕易能得到向傳恩禮遇的女人感到嫉妒。
「早上莉莎弄髒你的衣服，你也讓我賠。」
他或許是計較，還是很娘炮的計較方式。
「你寧願讓你男朋友吃虧，也要維持你那什麼對女人的紳士品格。」
他會哄女人，卻是第一次哄男朋友，不能敷衍，因為恩恩是熟悉自己的兄弟，不能甜言蜜語，因為恩恩是男人不吃那套，擠出男朋友三字，宣誓彼此的關係，他相信恩恩聽得懂自己想維持這段交往的決心。
向傳恩聽了男朋友三字頓了一下後往廚房裡走，喝了一大口水後看向他。
「你現在，在耍娘炮？」又裝了杯水。
里歐拿過向傳恩手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後，放下玻璃杯時，手故意落在他手邊，若有似無地觸碰。
「媽的。我娘爆了。不過。」看向他，手指偷偷地勾上他的又說：「差你一點。我覺得你比較娘。」
「去你的。」
「恩。」
「幹嘛。」
「和你交往後，我沒想過找女人。」
「還沒找而已。」
里歐嘖一聲說：「我連珍藏的黃片都沒看。你有嗎？」
向傳恩一頓，別過頭。
「我滿腦子都想著要怎麼上你。」
向傳恩擰眉罵了聲下流，瞄了眼里歐，對視後沒錯過彼此眼裡的默契。
「要也是我上你。」
他靠在邊桌上和里歐並肩，沒了剛剛的抗拒，一瞬覺得自己很沒用，輕易地被男朋友三個字收服。
里歐輕笑後說：「是嗎？也行。」沒了以往的堅持。
向傳恩對他的回應一愣，他的男朋友，還真他媽的讓他感動得想哭。沒有回應，低頭抿唇時睫毛微顫，抬眼瞄了眼里歐，自己的黑眼瞳看著眼前像弟弟、像朋友，卻是男朋友的男人，忽然扯過他的衣領，吻上他，互咬彼此的唇，交纏的舌尖一寸一寸地掠奪彼此的呼吸心跳。
里歐順著逐漸失控的情慾，拉扯彼此的衣服，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像頭發情的野獸，喘息齧咬間像是要吞下他一般渴求。他們倆拖拉肩走進浴室，隨意梳洗後，激吻間在走廊上流上一抹足印水痕，雙雙倒在床上，握著彼此的慾望搓揉，里歐沒有抗拒地躺在床上，讓向傳恩覆上自己，仰頭反覆親吻他。
「里歐。」
「嗯？」
向傳恩抹上一坨凡士林，臉頰漾紅，舌尖舔上欲言又止又被吻紅的唇，喘息時，黑眼瞳印著他的身影。
「只有這次……」伸手將油膩膩的凡士林塗在身後。
里歐一愣，藍眼瞳印著向傳恩跨坐在自己身上，害羞將手指埋入身後的挺身模樣，他吞了口飽含慾望的口水。
「媽的。你先閉眼。」
「恩……我……」
「哥讓你一次。閉眼。」停了下又小聲說：「讓你上一次。」
「我幫你。」
「不准。媽的，你不要動。很……很難為情。」
里歐聽話得像個弟弟，乖乖第閉上雙眼，耳邊傳來膏油滑動的擠動聲，手掌撫上向傳恩發顫的大腿，另一手勾上他的頸，仰頭吻上他忍痛緊咬的唇。向傳恩在他的唇邊直說讓他閉好雙眼，在他的手指代替向傳恩的手指後，他整個身體更是抖得厲害。
「恩恩，很痛？」
「你閉好眼睛。」
里歐聽話閉上雙眼說：「我想看你。」
黑暗中感官更加鮮明，清楚得聽見向傳恩隱忍疼痛的氣音，手指頭順著臀緣侵入的水嘖聲和倒抽口氣的喘息聲，都讓他叛逆地想睜開眼。
「不准……」
「我想看著你。」手指停下。
這麼痛，他寧可不做。
向傳恩趴在里歐身上的身子顫得厲害，臉埋在他的頸側邊，直說不可以。里歐停下愛撫卻被阻止，拉著他的手讓他繼續按揉。
「里歐，我很高大……不像你以往抱過的女人，你甚至抱不動我。」
里歐決定叛逆睜眼，映入眼瞳裡的是向傳恩沒有猶豫忍痛的側臉，懷裡抱著的是他隨著手指滑動，難忍情動發顫的身軀。
「我不像海瑟蕾會撒嬌，哭得惹人憐。」
里歐輕吻他的髮頂，順著臉側，親點他的唇。
「閉嘴。」說得狠卻吻得溫柔。
「里歐……」
里歐眼眶發熱：「媽的。向傳恩，你這是哪招。」
他在想自己也許真的是弟弟，幼稚的弟弟。想得沒有恩恩深，思考得沒有他細，連情感也給得不及他多。
向傳恩低身吻他，催促里歐手抽動的速度，在臀縫與里歐下身相貼時，吃痛地咬唇，額頭上沁出一層汗水。
「媽的。我以後不逞能。」痛得他流淚，趴在他身上發抖又說：「誰說哥哥就要讓弟弟的。」
沒有喊痛，卻說出這麼一句，里歐聽了笑出聲，仰頭吻上他，在愛撫中翻身，讓向傳恩躺在自己身下。
「恩恩，看我。」
向傳恩疑惑地睜眼，眼瞳裡映著的是自己張開的長腿和身上的男人，別過臉，害羞的紅暈自胸膛爬上耳根。里歐扳過他的臉，飽含情慾的吐息噴灑在向傳恩的唇上，他忍著慾望，又喊了一聲恩恩，藍眼瞳裡只看著他。
「看什麼……」
里歐全身染上情慾的紅潮，舌尖舔去向傳恩鎖骨上的薄汗，扣緊的腰身和隱忍的慾望，讓他頻頻發顫。
「我。失控的我。」
他看著向傳恩抬眼，黑曜般的黑眼瞳映著自己的身影，任失控的慾望主宰自己，將全身重量的撞擊下晃動，藍眼瞳裡只看著向傳恩一人，架上疼到虛軟的腿，讓他纏上自己的腰，迎合他的律動，直到兩人攤在床上喘息。
他沒有像以往摟女人那般抱過向傳恩甜哄溫存，笨拙地像是第一次初體驗的處男，擰毛巾為他擦拭和熱敷，等到真躺在一旁時，向傳恩已經累得閉眼欲睡。
「恩恩。」
「嗯……快說……」
「我讓你上也沒關係。」
向傳恩微睜眼瞄了他一眼後嘖一聲。
「馬後炮。」
他嘴角微彎，鳳眼眼尾笑彎，藏不住的笑意，讓他看起來慵懶撒嬌。
「還痛嗎？」
「不要問這種問題。」將臉埋在枕頭裡，耳根發紅。
里歐手指撫上他的笑臉，吻上他的後腦勺，臉上紅得像猴子屁股，枕在一側看著他，難以言喻的滿足，忍不住嘴角上揚的傻笑。
「那爽嗎？」
向傳恩埋在枕頭裡失笑，肩頭微震。
「去你的。滾。」
里歐額頭靠在他肩頭上，跟著輕笑，手掌不停地撫按他的腰，聽著向傳恩疲憊地細鼾聲，跟著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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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一口菜，沒有吞，沒有嚼，向傳恩窩在公司餐廳的角落糾結。他額頭靠在交握的雙手上，半撐在桌上，又嘆息又無聲低吼。
「怎麼會失敗。媽的，我的自尊。」
經過一次滾床，壯烈犧牲打開後方的大門後，第二次自然是輪到他讓里歐舒坦，沒想到他弄了一小時，不僅是里歐沒反應，自己也沒反應，掙扎下，里歐像個小英雄挺身而出，自己華麗麗地又被吃了一次。
「再一次就算，還連著……」做！
包括跨年夜那次，已經是這兩個月的第十二次，他還越來越主動，勾引里歐吃自己，什麼張腿，什麼扭臀，還有那什麼不要不要！
像是想起什麼，他猛然抬頭，眉頭擰成川字。
昨天他都說不要，里歐還當情趣，說什麼女人說不要就是要，又做了一回。
把他比喻成女人？媽的。
「主任。」
向傳恩聽見女聲，硬是吞下嘴裡那口菜，換上一張紳士臉。
「莉莎。」看了四周又說：「妳一個？」
莉莎笑說她沒參加這次會議，提早吃中餐，放下餐盤後，拿了一個紙袋給他，一臉抱歉地說她找了一個月，還是找不到同款式的襯衫。
「我買了相同品牌的新款。」右說領子上多了一只十字繡縫，覺得精緻才買。
向傳恩收下後，起身買了杯咖啡給她，笑說回禮。女人的愛慕成就男人的信心，他再次糾結，以前他對這種愛慕，不僅不嫌多，還會左攀右撩，製造曖昧。
「謝謝。我會提醒里歐不要穿錯的。」
莉莎臉頰紅通通的笑說：「主任和組長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女朋友不吃醋嗎？」
向傳恩像是想起什麼，笑出聲說：「以前交往的對象，好像曾誤以為里歐是女人，鬧過幾次。」
每天都一定會膩在一起，約會完也會見個面聊到睡著，和女人過夜後的清晨也會買早餐到對方家。
「現在這個，一定不會吃醋。」嘴角彎起。
辦公室戀情又是兩個大直男，他不確定自己公開後會造成什麼影響，在和里歐討論前選擇保密。
莉莎一愣，淡淡地嗯了一聲。
兩人沒有多聊，之後莎夏和布雷恩入座，連著行銷部的人也跟著湊成一桌。
里歐自然地坐在向傳恩對面，瞄了眼紙袋，又瞄了眼莉莎，抬眼偷瞪了眼向傳恩。
「女人送，你就收？」
「你爺我就是濫情，沒女人不行。」
里歐嘖一聲挑出青豆放在他盤中說：「這真的是你的風格。」又對莉莎說：「別把主任想得太好。」
向傳恩拿著起司粉撒兩下後，又為里歐撒了些。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又說：「是吧，莉莎。」
莉莎被他一問，紅著臉嗯了一聲又說：「主任他很紳士。」
里歐嘖了一聲：「向傳恩，你在搞曖昧？」
向傳恩一頓，不想搞曖昧的他也懊惱自己怎麼不問莎夏。
「你管我。」賭氣地應一句。
昨天那句什麼女人說不要就是要，接著又霸王硬上弓，老實說，他沒在做完後揍他一拳就已經算是很夠意思，現在還限制他，管束他，什麼東西！
「反正我的話，你也當耳邊風。」
里歐伸手挑過向傳恩盤子裡的玉米，吐了口氣。
「你昨天也沒反抗。」
做愛是兩人的事，他不肯，能到自己還能興奮嗎？為什麼還要跟他鬧了一整晚的脾氣！
向傳恩湯匙裝滿青豆塞進里歐的嘴，瞪向他。
「去你媽的。賞你！」起身又對莉莎說：「下次再請你吃下午茶。」
莉莎臉紅紅的說不用，一臉害羞說：「不用。衣服本來就該賠你……」話沒說完，莎夏曖昧地阻止她，還對她挑眉偷笑。
向傳恩瞪著里歐說：「女人說不要就是要，主任當妳答應了。」轉身後離開。
里歐含著青豆，噁心的青豆味讓他皺眉，他雙手交叉看著向傳恩的背影，手裡敲上訊息，問他晚上是否回家吃飯。眼前遠走的背影微低頭後，迅速地回訊息說不回去，還給了個中指的圖樣。他看著他率性的背影，回頭時發現有其他的男同事偷瞄向傳恩。
亞瑟八卦地說：「妳們不覺得主任最近變美了？」他是個年輕剛出社會的實習生，說話直接。
「說美好像也不是，主任很man的。」莎夏補一句。
「怎麼說……大概是性生活很滿足的那種美。」亞瑟挑眉又說了一句。
里歐嗆了口茶水，沒參與他們的對談，只在離開座位時讓他們適可而止，否則讓向傳恩知道後，一定會告他們。
聽見別人讚美向傳恩，還說什麼性事滿足的美，他應該要得意也該自豪，可是，心裡卻焦躁得想把恩恩捆綁在身邊。明明該是下面那個焦躁不安，擔心上面那位胡搞亂來才是，他卻覺得自己管束不了他。
「總不會男女通吃……」
他媽的。
真想讓他印上自己的名字，宣示所有權。
＊＊＊
人家說女人如果被男人疼惜後，會變美。
這句話，大概也適用於男人。
沒發覺四周的視線，向傳恩坐在樹屋裡的老位置，嘴裡再次含著一口沒吞下三明治，臉鼓鼓的，解下領帶的他，沒扣上第一個鈕扣，微露的頸肌和鎖骨，讓人想一窺他襯衫底下沒贅肉的好身材。他抬手想點上一杯紅酒時，艾德已經為他點上一杯。
「真巧。老闆。」
艾德嘴角微彎說：「你這次又想不出什麼？」
他看著向傳恩吞下半口後，習慣性地摸上後頸，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荷爾蒙。
「你……和他上床了？」
向傳恩嗆了口紅酒，臉上不知道是嗆紅還是害臊的紅暈。
艾德不等他回應，了然的說：「我確定你做過了。」
向傳恩咳了一聲說：「你這個遊戲人間的高手。」不打算否認。
艾德挑眉說他也和男人交往過，話一說完，就看見向傳恩偷瞄自己的臀部，還拍拍自己的背。
「你覺得我是下面？」
「沒關係。我懂。」
艾德噗差一聲，哈哈大笑說：「好。你懂就好。」
向傳恩沒形象地含著一口三明治，模糊不清地說：「所以和男人交往後，你又和女人玩？」
「沒人規定不行。不是嗎？」
「你誤會我的意思。當然是可以。我是說對你來說……女人，比較好嗎？」
艾德喝了口紅酒，看見他微敞開的衣領，若隱若現的鎖骨和頸線，讓他多抿了口紅酒，吞下剛剛一瞬的口乾舌燥，而後別過眼。
「通常我會說，我只是還沒遇見我的那一位。」
向傳恩噗一聲，邊吞下三明治邊說沒想到他也能理解，笑得發紅的臉頰，搭著微露的白牙，讓他看起來更好看。
「所以，他是你的那一位嗎？」
向傳恩一頓，咬上一口三明治後，含在嘴裡。
是嗎？
他是自己命中註定的那一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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