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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鐵盒
作者:南佬      更新:2017-12-31 22:56      字数:3215
周耀軍算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關於他的傳言很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總有人說他曾和學長交往,還曾看過他和男人在學校外頭的小巷子裡接吻,更有人說他收錢和男人做,不過這些都是傳聞,沒有證據。

  「學弟,你不解釋嗎?」

  周耀軍雙手插口袋,制服也沒穿好,一臉了無生趣的模樣,仰頭看著樓梯口的人。

  他對這人有點印象,是他的未婚妻的社團學長,叫什麼關紀文。

  可笑。

  他才十七歲,要什麼未婚妻。

  「解釋什麼?」

  「就是收錢和男人睡的事。」

  「喔。」

  敷衍地應了一聲,邋邋遢遢的拖著腳步往樓上走,腳步停在和關紀文同一階。

  嘖。長這麼高做什麼。

  「你就當作是真的就好。」嘴角輕挑的一笑。

  關紀文挑眉,他是個公子哥,家境好,腦袋也聰明,學習運動樣樣行,要女人不是沒有,只是他有點潔癖不想亂搞,然而現在也不知道發什麼瘋,他想試一試。

  「我給你錢,跟我做一次。」

  周耀軍看他一眼,眼神沒多大的情緒,他舌頭噠一聲彈舌,更顯輕挑無謂。

  「好。」

  「一次五百?一千?二千?」

  周耀軍笑得比他還壞,伸手比了個一。

  「一百。」

  「不會吧。一百。到時候別說我沒多給。」

  周耀軍繼續走上樓,他不是學霸,還得上輔導是補習,隨意地揮手。

  「等我下課吧。學、長。」

  百無聊賴地在輔導課上打呵欠,下了課後,看見校門口那抹高大的身影,他吞了口口水,嘖聲。

  隨著他回家,老天不公平,同樣都是人,關紀文的廁所比他的房間還大。簡單的梳洗,他看了眼浴室鏡子裡的自己,隨後用手揮去鏡子裡的水霧,轉身,什麼都沒穿,連浴巾也沒掛,裸身走向床邊。

  關紀文雙手指夾著一張百元鈔票,放入他的書包。

  「我給錢了。」

  他欣賞眼前一絲不掛的男人裸體,伸臂一扯,不多說,欺身吻上他。周耀軍的唇比他想像中的柔軟,男人的身體抱起來比女人硬,沒有多餘的肉,腰臀邊都是骨頭,手掌滑過他的臀腿後岔開他的腿,發現周耀軍的雙腿微微發顫,抬頭卻見他挑臖的笑臉。

  「怎麼?硬不起來?」

  又是那副輕挑樣。

  關紀文輕笑,隔著內褲的下身硬挺挺得磨蹭他的腿處。

  「你說呢?」

  他手指沾上一坨乳液粗魯的擠入周耀軍的臀縫間,周耀軍一陣緊縮,緊得像處子。

  「冰。」

  「待會就熱了。」

  原來是因為冰。

手指被咬得動彈不得,他低頭埋首在周耀軍的頸側,和胸前粉點,另一手摸過他的下身,隨著手的律動,在情慾衝腦的那一刻,將他翻身,挺進他狹窄的縫穴。

  他居高臨下看著趴在枕頭上,額頭冒冷汗的男人,莫名地感到憤怒,揉撫他身前因為疼痛癱軟的下身,細吻他疼得冒冷汗的耳鬢,他決定溫柔地對他一次,緩慢地抽動,等他適應。

  發情的青年,交纏的身軀在瘋狂律動後得到快感。周耀軍挺著身子,沖洗後穿上制服,仍舊是衣衫不整,鈕扣要扣不扣。

  關紀文覺得自己今天是佛心來著,伸手拎上他的衣領,為他一一扣好。

  「衣服要扣好,都被看見了。」手指點上他胸前的吻痕。

  周耀軍也不掙扎,任他服侍。

  「學弟,你怎麼不說?」

  周耀軍抬眸,眼神有一抹淡淡的波動,很淡,淡得讓人看不清他眼裡情緒。

  「說什麼?」

  關紀文手指畫過他的耳鬢,湊向他:「說你沒和男人搞過。」

  周耀軍抬眼看向天花板,給了他一抹輕挑的痞笑。

  「那我再多告訴你一件事。」

  他不是很在意什麼初體驗,他是男的,更不會珍惜什麼貞操、第一次。

  「我,也沒和女人玩過。」

  他喜歡關紀文這張發愣的蠢臉,笑得嫵媚,回頭瀟灑走出房門,走出關紀文大得要死的家,直到過了街口,才腿軟的蹲在地上喘息。

  仰頭,看著已經拉上夜幕的天色,沒有皎潔明月,更沒有銀河摘星。

  「一百元啊……買什麼好呢……」

  ***

  做一次一百元,關紀文有點上癮,像發情的猴子,背著學妹,和她的未婚夫偷情。在付了第二十次一百的時候,他開始好奇,周耀軍為什麼願意和他做愛。

  「學弟很缺錢?」

  周耀軍裸著身子,趴在床上,他習慣了他的撞擊,習慣了歡愛後的酸軟,甚至習慣在他面前一絲不掛。

  「想存錢。」

  「存錢?買什麼?」

  周耀軍側臉趴在枕頭上,高級枕頭就是不同,聞起來有股太陽的香氣。

  「自由……」

  他一點也不想要結婚,一點也不想要繼承米坊和粥舖,一點也不想上什麼該死的大學。

  關紀文沒他那麼多煩惱,看著他的裸背,手又不規矩了起來,翻身覆在他身上,舔咬他的背骨。

  「兩千元能換得自由嗎?」

  周耀軍伸臂勾上他舔吻的頸項,側頭回應他的吻,在舌間纏繞時,睜眼與他對視。

  「一夜吧。可以換來,我結婚後,去旅館住一晚的錢。」

  還有二十天就畢業了。

  二十天後,他就要和她訂婚,然後等著她一年後畢業,迎娶,生子,當個賣米賣粥的老人,跟他爸一樣。

  關紀文看向他,焦躁感再此湧上,煩躁地扣住他的臉,加深親吻,手指順著他的臀按揉,剛歡愛後的緊緻張合著邀請他進入,挺身抽動後湧上的快感淹蓋他的理智。

  「啊……你要再多付一百……」

  「好……我今天多付五百。」

  「呵……啊……吹牛……」

  交纏律動的身體,關紀文已經分不清自己要他要了多少次,周耀軍也沒真的算清楚,回家前真的和他拿了五百元。

  「喂。學弟,不想結婚,就不要結。」

  周耀軍將紙鈔夾在書包裡的數學課本中,壓平。

  「我想和女人上床。」

  維持他一貫的輕挑,回頭走了兩步後停住腳步。

  「免費的。」

  關紀文一愣,看著他的背影,有點啼笑皆非。

  「學弟。」

  周耀軍懶懶地回頭,打了個呵欠:「幹嘛。」

  「為什麼答應和我做。」

  周耀軍雙手插口袋,想了好一下,笑著說:「你買的。不是嗎?」手指比了一,表示一百元。

  關紀文挑眉後關起家門。

  嘖。

  原來是為了一百元。

  ***

  周耀軍和她訂婚時,關紀文也畢業了,又過了一年,整整一年,他們沒有聯繫,再聯繫是他們結婚後的隔天,是他第一次和女人上床後的隔天中午,是他逃入一家咖啡廳,感慨自己未來人生,不想被打擾的片刻。

  「嗨。學弟。」

  「嗨。」

  他眼裡多了一抹自己沒發現的活力,上下打量關紀文。

  「給你。」

  「賀卡?嘖。紅包!你該給的是紅包。」

  關紀文坐在他對面,點頭:「我給,補包一包大包的。」湊向他:「不過,我要一百一百的給。」

  周耀軍靠上椅被,看了他好一會兒,嘴角上揚。

  「好。」

  關紀文眼神一滯,隨後拉他起身。

  「走。」

  一百,又一百。

  再一百。

  床上的兩人擁吻,有時是周耀軍枕著關紀文的臂彎,有時相反,沒有人規定他們誰該抱誰,在只有他們兩人的空間裡,他們都很自由。

  「我要出國了。」

  周耀軍閉著眼睛休息,嗯了一聲。

  「也許會娶外國妞。」

  「喔。」

  「耀軍。」

  「嗯。」

  「你錢都放在哪兒?」

  周耀軍平躺在他臂彎下,緩緩掀開眼皮,眼神落在天花板上的小燈罩。

  「一只打不開的鐵盒。」

  「鐵盒?這麼好偷。」

  「不好偷。」

  「你放在哪兒?」

  「我床下。」

  「喔……學妹她要生了吧。」

  「嗯。這幾天。」

  「我後天要出國。」

  周耀軍閉上眼,嗯了一聲。

  「三年後回來。」

  「隨你。」

  「再回來,我想買你一輩子。」

  周耀軍仍是閉著眼,吞了一口哽咽,側身背對他。關紀文自他身後抱住他,下巴靠在他的肩上。

  「哭了?」

  沒有回應。

  「你喜歡我吧。從一開始……」

  還是沒有回應。

  「周耀軍。我喜歡你。」

  ***

  等了三年,關紀文沒有回來,直到第四年,才寄了張卡片給他,讓他和他一起離開。周耀軍摸著卡片,收在一只鐵盒裡,又從鐵盒中拿出一疊鈔票,鐵盒不再放在床下,他墊腳放在衣櫥上,因為擔心他剛滿三歲的孩子發現他的秘密。

  放下孩子,他對懷孕的她,露出虛偽的微笑。

  「我和學長出一趟遠門。存摺和印章我都放在衣櫥裡的小櫃子裡,這次離開比較久,需要錢,就去領。」

  「好。你有空撥個電話回來。方便的話。」

  周耀軍點頭,抱抱孩子,不敢正眼多看她一眼,回頭,走向車站。他什麼都沒多帶,就帶那一疊百元鈔票,在上車前撥了通電話給關紀文。

  「是我。」

  他想他,真的很想。

  「關紀文,你說四十一張百元鈔票能買你什麼。」

  聽見關紀文的回應,他笑出聲。

  打算給他一個驚喜,沒告訴關紀文他要去找他,坐上車,他將四十一張百元鈔票放在左胸口的口袋。

  “你賺到了,是一輩子。”

  十二月無雪 番外 鐵盒 完
***
南佬的話:
此篇番外特別送給喜歡十二月無雪的tsao1121\thw3477\玲瓏,感謝你們(給你們超用力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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