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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草木呈凶·1
作者:妙颂九方01      更新:2018-06-28 10:32      字数:6611
  有道是:欲静何曾静,欲安岂能安。其后的日子,并未像希望的尘嚣落地各呈安静。

  姑且以北地时辰为准向南推展,自谢宅头七日起算,各方面都开始在明处暗里,极速飞转运作起来。尤以南方为主迅速生变,收尾封口,围剿抄底,刀枪并举,血光弥漫··

  乐康县警局的出击打黑工作圆满完成后不久,当日带队出警队长去往县里汇报工作的路上,被十余辆汽车连续不断搓捻,生生碾碎了躯干四肢所有长骨,最后被搓成一个血淋淋的肉球。

  就在方家遗属操持亡者入殓,守满三七消灾已毕,灵棺回家预备大出殡当夜,灵棚外赫然出现两具尸身,都是三刀六洞血尽而亡;尸身上别有字笺指明,一是谎报消息的线人,另一是附逆害命凶手,落款具名-旌忠帮。

  又次日,乐康县委主管安全厅长、省委副书记被就地免职,自首都空降的林珏临危受命火线就职省委书记之职。与中组部宣布命令的同志一起到位的,还有新任命的总字部旗下南方局正厅级正印干部——顾寒江;十个小时前,他奉命结束驻外武官工作紧急回国,接受了新任命。

  九月底清阳艳丽略带料峭,风剪妖柳舞姿婆娑。在国工四老的联合讨论认定之下,9606号段之后上线研发金属课题样本全部终止立即下线;飞腾行动课题研发立即叫停原地待命。

  前一道命令刚走,后一道命令紧跟着又到。行动所有分项课题负责人包括谢蔚在内,得到统一命令,因基础课题数据出现严重错漏,现得上级决定,原行动全线紧急叫停。各行动组负责人及处以上工作人员暂不回原单位或归建,每人都发了一只信封,里面注明日期地点,即日起前往各自被指定的地址按时报道,接受领导个别谈话,不准请假。

  脱下白大褂去食堂就餐时,谢蔚听到电子小组的人在学着某个发言讲话的腔调开玩笑:“同之门,内门一定要保持冷噤,要言晃石首,务必要言晃石首···”周遭随即响起会意的笑声。

  谢蔚是被安排第一批个别谈话的,有专车来接走地下通道,方向大约是京西深处的某个机关招待所。食宿条件倒也不错,每天工作就是与下派专员谈话写小节,而且经常会从思想小节里抽出一段,让你展开谈话梳理思路,很是磨性子。思想稍微薄弱些的人,出不了几回合就能被惹毛了,或暴怒,或哭闹,更有信口胡说的,都会被谈话专员详细记录在册上达天听。

  到第二天傍晚时,专员向谢蔚传达了两项命令:第一,本次对话活动结束,谈话人已经通过本次面谈审查,稍后由他开车送谢蔚离开。第二,传达上级命令——鉴于本次课题行动,在基础研发组发生重大错漏过失,导致飞腾课题瘫痪。经上级决定给予主要责任人,金属研发所所长谢蔚记过处分一次。然,考虑课题行动的保密性,该处分决定仅传达到个人,书面决定暂压档案,不予公开以观后效。

  谢蔚当场表示接受处分以为鞭策;其实他心知肚明,飞腾行动全线搁浅,课题数据数度遭泄密,重要课题领军人或是遇害,或是涉嫌外叛,几桩真相都没有查清,必定会有来自各方的阻挠打压。他作为工作成员之一,尚且能感到风声鹤唳的;叶长天要应对上级问责,就必须纠集出某个切入点尽快疏排分流,令整件事态软着陆,快速淡化退出‘特殊关注者’的视野。

  汽车驶上地面进入市区街道时,谈话专员状似无意的问谢蔚:稍后是送他回单位,还是回家?谢蔚想一下说直接回中关村。谈话专员应声说好,又无意识的念叨:是该尽快回去报个平安,没记错的话,谢所长新婚才一个多月,是吧。

  谢蔚含混嗯了一声。他无意向陌生人解说什么,误会就误会吧。

  小别新婚身心焦渴,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像他这样刚结婚都不想老婆,面对巨变还能貌似冷清泰然处之,才是不正常吧?再说结婚证领了两个月,小通款曲乃是人之常情。守得住算是性情纯良,守不住也是情里之中。

  若兄嫂还建在的话,现在该是忙着操办正式婚礼的时候了。孰料,少则一年多则三载的热孝期,将点亮花烛变得遥遥无期。或许,该是考虑退婚的时机了。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闪就被挥散开,他更急着早点回去,从满室遗留文献里搜索新的突破点。

  车子在居民楼下停稳,专员从后座上拎过一个小手提箱当面打开,里面是接受个别谈话开始时上交的个人物品,现在如数发还:手持电话、汉显呼机、名片夹、纸质通讯簿、钥匙串、夜光腕表。临别前专员还不忘关照,现用的手持电话号码已经记录入档,若行变更需报备。

  主屋门前的墙上堆了许多留言字条,多是谢方夫妇生前的老同事故交、也有谢智璘离休前带过的助手学生,还有一些周边交好的老邻居。内容多是说惊闻噩耗无比沉痛,赶来吊唁。无奈家门紧锁,又无从联系,特留言望遗属珍重。

  谢蔚忍着悲怆挑拣签名或字迹熟识的,收了部分字条,开主屋门进到室内。房中还是出门时的样子,门厅玄关上别了部分字条。据此可知成林在他出行后,还是住在这里;只是用偶尔收起部分字条的方式,示意屋主不常回家,不必苦等。若是把字条全部收起来,那么来客会很快蜂拥而至,再想清静难上加难了。

  从墓园回来之后,两人携手花了一天功夫把原来主屋彻底收拾了一番。他们都不是死要面子的人,成林则更直白,总对着故旧情景,除了伤心就剩膈应,活着的人还怎么过日子;再说也不能空守宝山而不自知。

  看着伤心放着发霉又无价值的旧衣旧物,运到锅炉房一举焚之。书籍资料全部移到隔壁书房分门别类上架入柜。原正房街门留作出入大门,门厅用作玄关就餐,大房间摆灵位和各种奖杯证书,另设座椅兼会客;小间留床寝即可客卧,又可拒人耳目。现用居处这边的街门用衣柜挡住,将原门厅区改作换衣间和重要物品存储。

  如此收理调换主次顺序后,当真是让心境耳目舒缓许多,还能使得两人仰仗疲惫偷得当夜好眠。

  快九点时听到成林回来的开门声,从厨间端着给他留的煲汤,经露台漫步转过来,循着坐在谢蔚身边的榻上,抿着口喝汤,轻声感慨:“回家就有吃的,真幸福啊”。

  “你把电话线剪断了。”操持煲汤时发现的,谢蔚也没管它,难得清静。

  语气平缓没有质疑,成林吹着汤,答道:“你入关那晚,差点没吵死我,一刻不消停。致哀的,慰问的,同情的,对你的水平以及做法表示质疑的,这些都罢了;靠,居然还有电话一通张嘴开骂的,说什么反动权威独揽论调,死有余辜···实在是被吵烦了,我就把线剪了。你没接上吧,要不也没这么清净。”

  谢蔚放下笔,将身转向成林:“阿哥当年为了能专注学术研究和纯粹传承,尤其傅啸东出事之后,拒绝了很多投门拜师的人。你看他平时言笑款款的,工作上绝对是说一不二,错不得他半分。带学生这方面,他是宁缺毋滥不惜得罪人的。”默了片刻又继续说:“这些天我也在自问,指明数据泄密一事,是否真是过于草率了。”

  成林仰头喝光了汤,一抹嘴道:“这怎么能叫草率呢!那么明显的漏洞,就算你不说,恐怕英飏也会成为这个点炮仗的人。再者说,后来不是还搬出那么多位老专家出来复核,结论也都大体一致。这就由不得某个人指鹿为马了。”

  谢蔚呵呵一笑直言不讳:“你爸要是听见你这么说他,恐怕脸都气绿了。”

  问及成林那边的工作情形时,成林也不回避实情:步步维艰。前一批调解说和的说客出去,再进来一群恶狗群吠,诱劝打压恐吓,能使的招数都使出来了。

  前些时候成林忙于母亲这边的丧事料理,缺席了两次开庭。以致苏臻、路建伟在庭辩和质证的环节,因为临时接到通知匆忙应战,频频失利已逐渐处于劣势。这两天成林归队,与搭档、律师重新研究了战况,梳理挖掘出许多可供翻盘的证据;希望在接下来的庭审中起效。

  另外还有个不利情形,颇有患生肘腋的感觉。苏臻今天提出,他决定直接向商委递交辞职书,不再参与这场无耻龌龊的争斗行动。近几天有人通过向他家人施压、下手,逼迫他退出。苏臻父母是文革后划在不能被重用的‘最危险三种人’范围内的——立场不明确者;苏臻说他自己不怕,但老人被斗争吓怕了。

  三人小组战至半程便去其一,剩下路建伟斗志虽猛,奈何智谋欠佳,成林又是匆忙打起精神迎战的,已显出力所不逮之相。

  眼下市商委内部也很乱,正忙着改制分项,一商局去年底报审获批变更为集团公司。领导们忙着站位站队,别看分劫路财时,少了谁都不干,等到接传票派人应诉是就都推诿,跑得那叫快,兔子都是他孙子。

  谢蔚轻轻一笑,回手捏起案上的上弦青蛙,拧满发条放在成林脚下,两人一起看着铁皮青蛙在地面上跳着。这是收拾东西时在原来书房里发现的,应该是成林小时候玩过,方桐一直收藏着,想孩子时拿出来聊以慰藉。谢蔚没舍得丢掉,擦干净摆在显眼处,权当个念想。

  成林看着跳蛙,片刻就明白了谢蔚要说的话:持久战就是消耗战,要坚持上满发条。他擦擦洇出来的泪破颜而笑,探身拉住他的手:有你在,可以相互撑着,不然更要苦死了;所以,真好。

  翌日午后,门卫传达室忽然往办公室打进电话:有位女同志要见谢所,自称是谢所长的爱人。

  英飏接了电话回答:所长去卫生间了,我去告诉他。压下电话就扇呼着工作服大褂晃荡到卫生间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嗓子:“小蔚啊,侬媳子寻侬来哉!”

  谢蔚站在小便池前一激灵,差点尿到裤子上。回头看英飏一副看西洋镜的嘴脸,一生气把两只湿淋淋的手直接抹在英飏的裤子开门上。然后裹紧自己的大褂衣襟,一溜小跑出门而去。

  倒是让近旁职工好好看了回西洋景,极少见这两位大仙能有兴致打闹:都是青年才俊,业内翘楚,在所里更是擎天柱架海梁一般的人物,身侧裹挟着低压气层,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真没见识过他们还能满世界乱飞的。

  陆双成静候在传达室门口,烟灰色马甲套装搭配雪青线衫,映得脸色更为苍白。想起并穴安坟当天,因为叶成林闹脾气始终把她晾在一边,连句话都没说,似乎有些不通情理。便近前几步先做招呼:“你好。怎么有空到这边来?”

  “跟单位同事一起去五道口了,顺便回来看看··你。有些事想和你商量··要是方便,等你下班一起回这边家再细说?”

  谢蔚把她引到门卫室隔壁的会客间坐下,歉然道:“不瞒你说,还真不方便让你去。那里有灵位,未出百日不便会客;而且叶成林还在那住,大小伙子的房间,你能想象会是什么样儿。”

  陆双成很诧异:“他怎么还住在那儿?”——“那是他母亲的家,为什么不能住呢?”

  陆双成摆弄着小挎包的背带链子,笑意盈盈:“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奇怪他家级别那么高,想住大房子,请家里家长说句话而已,何至于挤到这类老居民区里。”

  谢蔚脸上的暖意渐渐淡去,把斟了白开水的杯子搁在对方手边,他淡淡问:“这和你来找我的目的有关么?”

  陆双成被他这一问,堵在了两头不到岸的情势上,缓了半晌觉得还不如开门见山。“嗯,向上汇报工作时,首长让我和你商量,考虑要个小孩···”

  闻言至此谢蔚心里那点‘歉疚’全被攉拢散了:“别说了,你直接汇报,我不同意。而且这种中途频频加码变卦的做法,令人很反感。”

  陆双成还要再说时,傅啸东走到会客室门外敲敲敞开的房门,报告说又有电话找所长,对方自称是秘书处小雷。谢蔚草草答应着就起身送客,陆双成在低头出大门的刹那,显出满脸失望无助。

  惶惶然坐上320路汽车再倒车回到单位,在单位南门前被堵个正着。至少在坐到办公室沙发里,领导驾临之前,她还是抱着‘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心思。

  苏志恒点起支烟,端着烟灰缸、微型录音机坐到近前,边吐烟圈边笑颜款款道:“彼此也不陌生了,我想就请双成同志自己说吧,想到什么说什么。开始吧。”言罢,弹弹烟灰,按下录音键,再嘬一口吐出个烟圈。

  陆双成扭头想躲开这层二手烟的笼罩,却没胆子起身;更要命的是心头一股恶心越想忍越忍不住。

  眼看微型录音机的卡带走到了四分之一,还在继续空转只字未收,陆双成的手心额角都开始冒汗。最后苏志恒伸手按了暂停然后按返回,将卡带倒回开头。

  “不知从何谈起对吗?那我来提示你吧。”苏志恒捻灭了烟头,一脸整肃,熨斗熨过了似的。“今天上午你去市妇产医院做化验,约了早孕人工流产手术,手术时间是本月29号。解释一下吧。”

  陆双成都听傻了,她觉得自己今天足够小心,留意躲开了所有被熟人认出的可能,而且对医生说的话也是不应该有漏洞的。现在苏志恒竟然像回放录像似的,回述的一点不差,难道他有千里眼顺风耳吗。

  “解释什么···?”咬定青山不放松,她在心中默念着。

  啪的一声,微型录音机被手掌落案镇得跳起来:“陆双成同志,我郑重提醒你,虽然你名义上的丈夫谢蔚,有资格和钱老这样的科学大家列进同类名单里,但你不是蒋英,没资格拿这种颐指气使的姿态。问我解释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纸笔就在这儿,把孩子父亲的姓名、单位都写出来。”

  陆双成将两手交叉握着,脸上的冷汗交叉着眼泪岑岑而下,张口时战栗得语不成句:“苏处,我知道错了···呜呜···我错了。要处分就处分我吧,别牵连···”

  苏志恒冷笑一声打断了陆双成的话,向后靠在沙发里,望着对面的女人慢慢留下座位跪在地板上:“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本月起正式执行《关于高端科技人士监保执行条令》的主席令,对于监保名单内列名人士,将严格执行一系列保护管理办法。很不幸,你撞在枪口上了。怎么处理你,要看你的表现和交代错误的态度;至于怎么处理那个人,你我说话都不算数,要听上级指示。现在我还真是由衷佩服谢蔚···哈。”

  萧正将陆双成的交代材料看完后,沉着脸将纸页撕成几片,然后朝垂目候命的苏志恒坦然道:“献丑啊,献丑!”——苏志恒一脸了然微笑道:“老首长言重了。我也是从这猫猫狗狗的年龄过来的;二十几岁的小年轻难免心浮气躁的,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吗。我已经安排了住所,即日起对双成同志试行禁闭处分,根据其认识错误的表现,酌情予以时限延减。不法行为人张某已解送相关部门依法处理;他们单位方面都关照好了。长天书记跟前,我会去汇报;谢蔚那里,我想还是有您老去谈。您也知道的,苏家与谢家略有旧交,我应该主动回避。”

  萧正很是赞赏苏志恒的坦白,并表示他会找合适的时间亲自与谢蔚谈话。亲自为苏志恒斟茶已毕,萧正假作感兴趣地问他如何得知陆双成去市妇产做检查的。

  苏志恒回答,雷霆的岳父家就在东交民巷,就近建档放在了市妇产。他陪妻子做孕检后出门挪车,正好看见陆双成往医院里走,身边陪的男人不是谢蔚。若换做前些日子,雷霆也不会怀疑,毕竟当时谢蔚在接受调查谈话。现在这个时段,连雷霆都能有时间陪媳妇做孕检,谢蔚还能挤不出时间吗!?换个角度说,陆双成要生育建档的话,往北有海淀妇幼,往东去西四有北大妇幼,再不行还能请您帮着安排回301,往南池子去明显是有意避开熟人;如果是正常受孕,谢蔚也不至于让妻子舍近求远。总之,反常必为妖。

  苏志恒告辞走后,萧正拿起铅笔在撕碎的交代书背面信笔乱写画着,至铅断纸破,仍浑不自觉。他觉得懊恼,更觉好笑。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为陆双成的自作聪明,更为谢蔚的计谋深沉。

  陆双成交代说她开始是出于赌气。新婚之夜谢蔚就叫车来接他返回中关村,把她单独留下不闻不问,直到补行回门礼才露面。这次谢家兄嫂的丧事,她完全被那叔侄两个挡在一边,形同虚无。因此心生怨怼,想报复薄情寡义之人。

  发觉怀孕后,她去找过谢蔚想要当面说明:既然没有夫妻之实,又没有培养感情的可能,莫如就此和离,给彼此自由干净。只是没来得及说;于是她决定先把孩子拿掉,事后再向谢蔚坦白实情,她愿意作为过错方和谢蔚补办离婚手续。

  萧正从唇齿间吹出个蠢字。追求生活幸福,追求返回当年的圈子、曾经的生活状态品质,这都没有错。错在把自己的失误通通归咎与旁人,永远怨艾命运、世道、人心尽皆不公。

  难怪谢蔚对这女子一直不加青眼,不动情商;是因为早就明白这女人不止徒有其表,还真是蠢出了水平、傻得个灵巧。接触区区几次就能看透此女金玉其外,眼光够毒。既能借人手中刃断我心头患,又能保持两手干干净净,手段够刁。谢少帅年纪轻轻能有这般纵横胸襟运筹,没有生在排兵布阵的年代,当真是屈才,不得了啊。可若是为敌所踞,成了敌人手中干戚,那就了不得了!

  苏志恒留下的疑问,同样在萧正脑海里闪烁:纵容女方犯错来解脱自己,以他人之身犯险,最后并未躲不开一顶绿帽子;那么这个谢蔚究竟是无视人言可畏,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谢氏兄弟的文人傲骨无需质疑,谢蔚自幼受其兄言传身教,即使长兄故去,也不会就此松懈持身自律之道。此番他决然指出数据泄密事件,且不惧各种弹压坚持意见,便足以证实,这是个宁折不弯的铁脊梁,有着黑白分明不容混淆玷污的是非底线。

  那么既然可以排除利益得失的纷争,拨来转去就只有一件事情端倪诡异—谢智璘夫妇遇害另有原因。遭歹徒误伤的真相之外一定藏有另外阴谋,而这一混杂着阴谋的真相必定是被强权之人获悉,却为了打压对手,为了一方力量迅速占领优势,不惜将冤情反掌压下,强行令包括谢蔚在内的许多人闭口,以致于人命枉死沉冤难张。

  想必在谢蔚心里,萧正也是作恶人之一。并且是那种当面言笑款款,转脸就背后捅刀的一类。被人按着脖子捂住嘴,抗争不过,他就用了这么个方法,既扇了对方耳光,又让被打的人没脸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