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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不是那個木
作者:南佬      更新:2018-10-26 00:00      字数:2976
  雪晶沾石磚,磚上就像是撒了一層糖霜一樣,伴隨陽光照耀點點如星閃閃發亮,重門前的侍衛扔了幾顆剛燙熱的熱地石,冰晶一瞬又成了水珠,沾濕灰磚小徑。

  後大殿門前無人灑熱地石,灰都塞在厚厚一層冰下,孫福便差了無鳴去搬熱地石來,無鳴也不知道是真的沒氣力還是偷懶,搬了一趟後再溜出門,便是久久未歸。

  「無恩!你去瞅瞅,這無鳴一趟只拿個兩顆石子回來,有什麼用。」

  「哎。奴才遵命~」

  手轉著抹布,吊兒郎當的走出殿外,才剛踏出去,孫福又喊了一句讓他半時辰內一定得回來,否則一律以怠慢工務之罪嚴懲。謝主恩又懶洋洋的應了聲奴才領命,回頭努努嘴吧學孫福頤指氣昂的語調磨磨唧唧兩句,他就搞不懂了,玄亦怎麼就這麼為孫福說話。

  走到了熱地石的火炕,沒瞅見那隻鳥,出火炕前他像個勇猛有力的大媽一樣給搬了沈甸甸的一籃。搬著這麼大一籃熱地石,又瞅了兩眼衣服下手胳膊的曲線,嘖嘖嘖,這副身軀不是他在說,啵棒到翻!有力氣卻又不像那種失去平衡、誇張的肌肉人,瞅瞅他這一籃少說也有五個孩子重,他兩手一抱,哼哼~

  「……你是牧珆牧大人吧~皇上的近身侍衛對吧。你記得我嗎?我是藍羽雀呀!是皇上從地窖裡救的那隻藍羽雀。」

  嗯?這聲音,是那隻偷懶的藍鳥。眼神尋聲望去,不過就二十來尺遠處那隻鳥像個花癡一樣都快貼到牧珆身上,牧珆現在退了一步閃過,抬眼間正巧與他四目相視。不過,四目相視也就罷了,謝主恩覺得這人好笑得很,幹嘛就和他莫名較勁,彼此瞪著眼。

  「哎哎,牧大人,您怎麼都不說話?還這麼瞅著我。」

  這隻鳥真的有病,牧珆死瞪著他呢,哪來的眼珠子瞅他。謝主恩墊了墊懷裏那一籃熱地石,抱久了還真有些燙手,可現在讓他別過眼,那他不就輸了!雲眉一擰,朝牧珆用力一瞪,而後朝他雙眉齊挑,嗯嗯~的淘氣的挑了兩下,意外的,牧珆嘴角抽蓄的偷笑了下後別過眼。他一別過眼,謝主恩鬆了口氣再這麼瞪下去,手都要燙得起水泡。

  「喂喂,無鳴!孫福公公嚷你回去後大殿呢!」

  讓人攪擾好事,藍羽雀瞬間變臉,沒了剛剛那副嬌滴滴,撒嬌的可人樣,尤其是再見了謝主恩後,整張臉比變臉秀還精彩。

  「……那種粗活,誰要……」

  無鳴忽地又改了口氣,眼珠子瞟了牧珆兩眼,細聲兩句。

  「誰受得了,熱地石沈得很,奴才真搬不動。」

  牧珆身形高大,放遠望去瞅了他那一籃熱地石後劍眉微微動了下,沒仔細看,還看不出他眉毛動了。

  「你。」

  無鳴見他有回應了,仰著興奮的小臉,眼巴巴地等他回話。而牧珆也沒馬上說話,停頓了下。

  「回去幹活。」

  語末,便往另一頭走去。他一走,謝主恩就趕忙的嚷無鳴回來,看無鳴一副責怪他破壞他好事的模樣,心裏不住的搖頭,真是到了哪個年代都有這種想巴上總裁倒貼的小秘書存在,這隻鳥,逢貴必攀,可悲可泣啊。

  「……我才不搬,我這副身子是金!是貴!不做這般粗活。」

  「呿。是!是!你的身子是秤斤賣,值錢!」

  無鳴聽不懂揶揄,還當他在誇他,笑得頗為得意。謝主恩同情的瞟他兩眼,可憐啊,自以為是就算了,還……不怎麼聰明,哎唷,連罵他笨,他都覺得捨不得了。

  走過大殿,他們倆繞過庭院,朝後大殿的院子走去,沿途撒下熱地石,灑了一半,謝主恩才覺得手燙得灼熱,還有些刺疼。沒奢望自私的藍色小鳥會幫他,他放下籃子將袖子纏捲手胳膊再一把抱起籃子,又這麼沿途撒過整座後大殿,直到宮人敲鑼放飯,他才得一刻歇息。

  掀開袖子,這熱地石就算隔著層層的防熱布網,還是燙得他的手紅痛了一大片,跳起身,他走向院子,伸手抓了草叢上的白雪,潦草的敷在發紅的地方。

  「嘶……痛。」

  冰火相煎,他只覺得手臂痛得麻,麻得他已經分不清是痛還是麻,總之就是不舒服,可手燙得很,他又抓了一把雪,在敷上手胳膊前,一隻手攥著他。

  「你這樣,熱氣只會悶在體內。」

  「嗯?牧……牧大人。」

  牧珆粗魯的扯過他的手,捲起他的衣袖,眉頭微微擰了下,謝主恩還以為自己看錯,又瞪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牧珆從懷裡取出一只玉皿,玉皿上畫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騶虞,騶虞的右足虎爪正巧就畫在玉皿邊緣,仔細瞅瞅,虎爪上有個小開口,只見牧珆用拇指撬開開口,將裡頭著粉倒了些在謝主恩手上。

  「化屍粉?」

  說人家的粉是化屍粉,謝主恩也沒抽手,眼珠子就盯著那粉融進自己白皙的皮膚底下,熱燙的痛也就沒那麼強烈。牧珆沒回他,倒是說了不相干的話。

  「那一籃有進百斤的重量。」

  「是嗎。難怪像是抱著四、五個孩子一樣沈。」

  這種沉甸甸的重量對他來說只是重量,勤勞點、出點力就過了,要比那種心裡頭化不開,走不過的重量,來得好多了。牧珆聽他用孩子的重量來形容,眼眸閃過一絲笑意,謝主恩彎身探頭,琥珀色眼瞳朝他眨眼下。

  「你還會笑啊?還以為你姓木(牧)就跟著木頭一樣。」

  「不是那個木。」

  「什麼?」

  牧珆瞅了他兩眼,像是在打量他,可那張冷臉始終冷情,看起來不喜不怒,讓人摸不透,就見他收起玉皿,沒特別再提起他的姓氏,轉身就走。謝主恩懞著看著他遠走,一時間還真不懂他來幹嘛,難不成特意拿藥給他擦?噗~怎麼可能。

  突然,讓人從背後推了一下,謝主恩失去平衡,整個人往前跌了個狗吃屎,他回頭想揪出是哪個混蛋,抬眼一看,嘖!怎麼是那隻藍鳥!不是說力氣小嗎?狗屁!

  「你幹嘛!」

  「我才想問你幹嘛!」

  謝主恩懞了,什麼情況?推人的是他,現在還給他這一臉委屈的哭臉。無鳴憤恨地含著眼淚,瞪他。

  「我和誰要好,你就來搶,要不要臉啊你!」

  懞大了,他沒搶過啊?要真說搶,他也只搶過小斑,因為,他捨不得小斑讓人利用。

  「還是說哪天我真得了皇上的寵愛,你也要搶!」

  謝主恩超~想~大~笑的,可見了他那副認真的模樣,他留了點自尊給他,抿唇憋笑,現在憋笑憋得他眼眶泛淚。

  「這你放心,皇上說了他看不上我。我想我是搶不過你的。」

  留個春秋大夢給他也好,否則宮裡頭苦悶,沒個寄望,怎麼活得下去。無鳴也好哄,聽見這些話,臉色好了大半,不過還是那副傲嬌樣。

  「哼。也是。就憑你這副模樣~」

  「是~我樣貌不如你~」腦子卻比你清醒!

  白了他一眼720度大白眼,懶得和他爭這種幼稚、虛華的面子,他才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無聊的事上,噘嘴吹了吹手上熱燙的紅痕,捲下袖口,轉身就去領了飯食。爬了兩口飯,手臂越發疼痛,疼得他熱烘烘的,現在還疼得沒胃口。

  「不准剩飯。」

  孫福刻薄的刁他兩句,睨視他的眼神又打量他一會兒,而後蹙眉。

  「病了?病了也得做事。不准偷懶。」

  「沒病就能偷懶了?」

  「哼!你就耍嘴皮子吧。待會兒,挑兩盆水來抹地。」

  謝主恩沒應聲,也難得的孫福沒多刁難,爬完飯後他便吐了口不舒服的悶氣,撐著身子忙碌了半日。聽見鑼聲,他鬆了口氣,整日下來,原本只有手胳膊熱烘烘,到了現在他是熱得冒汗,汗濕了,風一吹又發寒,冷得他打顫。

  「無恩。跟著元喜公公走。」

  沒來由的又讓孫福喊著,眼看是元喜公公親自前來,他若是推拒,怕是會連累整間房受罪,脫隊,便隨著元喜的碎步離去。過大殿,又過三道重門,謝主恩四處探望,他喜歡仰望天頂上漂浮的盞盞燈籠,一點點的亮光,就像是他和阿恆用手電筒探照房間的天花板一樣,想著阿恆,他露出難得的溫柔。再回神,昏眩和熱潮湧上,身子晃了下,倒在一片溫暖上—

  「你啊,怎地連走路都走不穩……無恩,還不快謝謝牧大人。」

  謝主恩這才醒神,抬眼又和牧珆四目相視,他熱得臉紅通通的,卻又吐著發冷的寒氣,站穩腳步後道聲謝,離開前卻又淘氣地留下一句。

  「你的藥粉一點用都沒。」

  努努嘴,就像是說他不如用雪敷還來得舒服。

  「無恩,快進門。」

  「是。」

  吐了口不舒服的寒氣,便隨著元喜進屋。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感謝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