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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華妃(上)
作者:南佬      更新:2019-04-26 00:00      字数:2845
革虞院前雪雨紛紛,華妃髮絲沾雪片,長長的睫毛掛著結凍的淚珠,她像是表明什麼決心一般,頑固的撥開攙扶的婢女,雙膝跪地叩頭,小額頭馬上叩出一道紅痕,含淚哭訴,楚楚可憐的小臉無妝看著也是清秀美艷,小嘴片顫抖又是一聲哭喊。

  「皇上看在咱們旨親的份上饒了春華吧。春華是妾自小到大的婢女,皇上、皇上…」

  聲聲哭喊,元喜讓牧珆去安定安定,牧珆反倒給了他一抹事不關己的眼色,回頭就往內殿裡走。

  「哎哎!牧珆!牧…」

  瞅著人也走遠了,元喜一臉懵,這個牧珆近日怪里怪氣的,日前擅自拿走了敬月坊的牌子不說,現在連活也不幹了。

  「皇上啊~妾求求您了~」

  一聲哭喊又拉回了元喜的注意力,莫怪牧珆不想管,聽見這哭調,他都想離開了。撫袖,他便彎身銜蓮步走出革虞院重門,不敢放肆,他便是走下石階雙手溫順的放在腰前,彎身後好聲好氣的開口。

  「娘娘,有事兒還是請您寫白絹讓管事嬤嬤呈上來。您這般哭著,皇上在書殿裡頭聽著不安,又該如何治理國事?」

  華妃回眸瞪了他一眼,那一眼彷彿在說她是妃子,合該算個主子,元喜這麼個下人,怎麼能站著和他說話。元喜看得人多,是瞅出了點端倪,心裡給記下了,但臉上仍是那副下人的諂媚樣。

  「娘娘,您想想春華那是誰啊,是娘娘您的貼身婢女,皇上豈會不知?皇上沒通報您,那還是對您的一份疼惜。您想想,歷代皇后有哪位會因為皇上的諭令來殿前哭訴?」

  聽見歷代皇后四個字,華妃便自作聰明的亮了眼,元喜這話說得隱晦曖昧,引射華妃即是皇后,不該如此失禮失態。可華妃豈是那種耳根子一說就動的人,心機一轉,他還是覺得春華被罰得莫名其妙。

  「公公啊。」

  帶著哭腔,她沒了剛剛怒瞪的氣焰,眼角噙淚演得好是委屈,元喜小眼珠子一轉,倒也不急著勸說,諾了一聲等著華妃開口。

  「聽聞皇上那是為了一隻乙祥瑞生氣呢,妾就是想皇上不是被那些妖物給矇了心眼,冤…」

  「哎哎,娘娘,這話可說不得,您這話聽著是好意,可反著想是說皇上被妖物給、給騙了,那是在丟皇上的臉面。哎唷,奴才,哎唷。娘娘啊…」

  元喜慌恐的跟著跪地,還扇了自己的嘴皮兩巴掌,慌張又細聲的語調聽起來就是為華妃著想。華妃本來還有些疑惑,但見著他這番慌張無措的模樣,也就無暇多想。

  「這是,是妾身思慮不周。」

  「不、不,這事奴才全當沒聽見。娘娘,您瞅著奴才特、意、多說兩~句也能知道,倘若皇上不特待您,奴才又怎麼敢與您多聊兩句?」

  小眼珠子轉溜那又是意有所指的一瞟,這話聽在華妃耳裡如沐浴春風,說的是皇上便是對她上心,他元喜才特意提醒他兩句。低頭她便又換了服溫馴儒雅的模樣,拿起絲帕擦擦小臉,抹去眼角淚珠,瞅著又要開口前,元喜趕忙上前攙扶。

  「娘娘,聽奴才再說一句。」

  他得讓她忘了追究皇上是為了誰懲罰春華,彎身在側,他親暱的提袖為華妃撥去膝蓋頭上的白雪,如同待著親主子那般親暱。

  「雜元喜就是皇上身邊的奴才,大王心裡想什麼,奴才也就能抓個七八分。奴才這就是日前皇上才賞娘娘白翎雀,再加上這些日子您要的玫瑰哪日不是按日按時奉上,娘娘啊~那可是別的主兒想求也求不來的。」

  他好生的攙扶華妃起身,畢恭畢敬的待著,華妃這會兒讓他拱得心情大好,又見元喜拿她當主子般尊敬,嘴角微微上揚暗笑。

  「那還請公公讓大王治理國事要緊,身子也要顧著。妾就在此先謝過公公照顧大王了。」

  聽著這話,倒真像是當自己是皇后了。元喜不動聲色地彎身作揖,恭送華妃離去。華妃本就是個心機深沈的人,頻頻回眸就是想確認元喜是真心還是假意,見他恭恭敬敬的,心裡便穩妥了些。

  「主子,那春華姑姑該怎麼辦?」

  華妃杏眸轉溜,纖指一勾:「小桃,妳說那日春華是為了修整那什麼狐狸精才讓皇上給懲罰?」

  「是啊,那狐狸精叫無恩,人如其名,無恩無德!粗野得很。」

  「那般下作妖物哪能有什麼好修養。」

  「哎!對了,主子啊,還有一事。可這事兒奴婢只得小聲的說。」

  華妃瞅像她,有幾分打量而後擺著主子的架子,勾手讓她蹭近說話,小桃湊近後細聲。

  「那無恩喊了大王的名。」

  「別胡說!普天下,誰敢這般!」

  小桃嚇得跪地:「真的!奴婢們聽得清清楚楚。主子還能抓那日當差的子平問問。」

  華妃眼神微瞇變得危險,紅綢金繡的水袖搖擺,一瞬又換了張臉:「信妳就是了。快起身。讓人瞅見了。難看。」水袖下的指爪抓紅了白嫩的手掌:「走了。回院子裡。」

  小桃不敢再說什麼去探探春華的話,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跟在主子身後。華妃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蓮足輕擺踩過內院,駐足於長廊遠遠的望著被綁在大桌上的春華。滴水之刑,一日無感,二日額心發麻,三日眼麻充血,四日耳邊便有滴水雜音,五日頭疼欲裂,六日額心崩裂,七日肉骨分離,八日生不如死。

  「水滴了幾日了…」

  「回主子,第三日了。」

  「去塞點銀子給敬月坊,讓他今兒一定得讓大王進我華玫苑。」

  小桃諾了一聲,回頭便去辦差,華妃望著春華大喊著她雙眼發紅,喊著讓人點燈,喊著她怎地看不見日光,華妃聽了心疼,捂著胸口,還是狠心回頭,含著眼淚急奔,也不知道拐了幾個彎,現下就是拐入了一長滿樹藤院子,跨過門檻後聽見男人沙啞的聲音。宮裡有規矩,後宮不得與大官大臣親近,抬起小足她本想要走,卻不由得好奇,想著偷看兩眼,便躲在矮牆之後,透過圓型小窗朝裡頭望去—

  「那隻鳳天羽已經走了,我爹的寄望就剩下我一個人。」

  這人她認得,是姬昌的長子伯邑考,當年還向蘇家嚷著要娶她。杏眼再瞧,院子中心吊著一個人,鬍渣長滿臉髒污的血滴滴答答地流淌遮住他原本的樣貌。伯邑考朝他潑了一桶熱滾水,見他麻痛呻吟,嘴角露出冷笑,伸手拿了竹竿子搓破他燙傷的水泡,享受他淒厲的痛苦哀號。

  「我和你不一樣。他讓我待在宮裡,是讓我有所作為。」

  竿子又是一戳,戳在破掉潰爛的水泡上,眼裡盡是喪心病狂的瘋態。被倒吊的男人也笑了,乾裂的唇嘴呲笑咧嘴。

  「伯邑考,姬昌需要的不是你…你是廢棋…姬昌要的是天下…」

  「閉嘴!」

  又是一陣亂戳亂打,被打的男人又是一聲沙啞的狂笑。

  「伯邑考,我一生都喜歡收集奇獸神靈,你爹也是…我這一生就是傻,還以為你爹和我志趣相投,就是喜歡收藏…」

  兩眼反白,男人氣若游絲,彷如迴光返照,卻不停地喃喃自語。

  「你爹聰明、狡猾…懂得利用神靈奇獸得知天機…擁鳳天羽是其一…現下…還想奪千年妖…狐為妻…」

  「你說什麼!」

  被倒吊的男人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抓住伯邑考的頸項。

  「就是那隻狐狸,和皇上一塊把我抓入宮的狐狸…得千年銀狐得天下…得千年銀狐…」

  手一鬆,他吐了遊絲的氣息,掛在半空隨風搖晃,伯邑考像是思忖他的話扔下棍子,朝外苑走去。華妃避開了伯邑考,回頭又朝小窗望進去,就聽那男人悶聲失笑。

  「姬昌,你耍我,我便耍你的兒子…」

  風一吹,男人兩眼闔上,悠悠唸出一段。

  「四不像有四語七言,四不像擁主為天命,一語定為始天尊,二語鳳天羽子承天恩,三語七彩雲內出皇城,四語…銀狐亂世滅王命…我吳亥要滅你王命…姬昌…滅你王命…」

  華妃摀住抽氣的小嘴,杏眼像是聽見什麼不得了的消息睜得大大的,回頭便趕緊回院子裡—

  妖狐?

  與皇上一塊抓他回來的妖狐…

  眼色微瞇,那該是那什麼無恩了—

  「四語銀狐亂世滅王命!哼~呵呵~那本宮就為皇上滅了你這隻亡國妖狐!」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感謝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