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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啞奴
作者:南佬      更新:2019-06-21 00:15      字数:2810
  無鳴畢竟不是革虞院裏頭的奴才,不過一刻就讓那掃地的啞奴不留情的趕出院子。說到啞奴,謝主恩還真不知道他是誰,叫什麼名,年歲多大,只知道他穿的下人衣裳和其他人不同,也和元喜不同,是淡藍色的半身衣,領邊繡著深藍色的龍爪,下身是俐落的褲裝,腰際束繩更是華麗,他從沒見過有哪個下人能戴著繡滿龍的腰帶,貴氣直逼帝辛,不,當是比帝辛還要貴氣。帝辛掛的是虎,啞奴掛的可是龍。

  「奴才,先進去了。」

  望著兇巴巴的啞奴,謝主恩乾笑兩聲,手指著書殿,說他到裡頭和玄亦一塊顧妖胎去。啞奴沒說什麼,他也沒法說什麼,和謝主恩一般,伸出食指指了指前堂偏廳,轉身便朝那兒走去。謝主恩搔搔額穴,整座院子,就元喜、牧珆和啞奴三人能自由進出,元喜是沙洲方王子,牧珆是帝辛自小到大的侍衛,那啞奴又是什麼來歷?

  「你想什麼?都快撞門了。」

  玄亦沒好氣的伸手擋在門上怕他撞著,一手抱著睡下的小兔子,兔子本就有白毛暖身子,可玄亦仍是裹了一層衣裳,抱著他睡。

  「怎地先回來了?」

  謝主恩一時也說不清,更何況現下望著小兔子,他心頭悸動,又想起了他的阿恆,伸手輕柔柔的順著小兔子的後腦勺撫摸。

  「回來看看阿恆啊。阿恆,睡得可好?」

  「剛睡下呢。蹦蹦跳跳鬧了一早,當是在尋你。我還得拿你的衣裳拐他睡。」

  謝主恩拇指蹭過小兔子的臉,滑過白茸茸的毛髮:「孩子就是這般天真,誰待他好,他便向著誰。」

  「哎,你這話是虧損我待他們不好?」

  「哎,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這麼說。」

  玄亦伸出食指推了謝主恩的額頭一下:「你這小沒良心的。拐個彎就虧損我兩句。」

  謝主恩讓他親暱的一戳一推倒也覺得開心,回頭便與他坐在小板凳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從顧妖胎聊起,聊過今日大殿上的種種,謝主恩無俚頭的插嘴問起了啞奴的事。

  「玄亦,啞奴到底是什麼身份?他穿的衣裳與咱們不同呢。還有還有,他看起來不老,但也不年輕,我說不出來,總之就是,想不起來他長什麼樣,但見著他,我就知道他是啞奴。」

  他盡他最大的能力形容啞奴,因為他現在還真想不起來啞奴長什麼樣。

  「你說啞奴啊…不瞞你說,我也不知道。但,他應當不是凡人。」

  「啊?不是人?那他是?」

  玄亦擰眉,他回想自己知事時就見過啞奴一回,核算至今也過了一百多年:「我小時候見著他,他便是這個模樣,現在再見著還是這麼模樣,若是凡人早就皺巴巴了吧。是吧?」

  「那你說的這個模樣又是哪個模樣?」

  「這…和你一般。我想不起來他的長相,但見著他就知道他是啞奴。」

  謝主恩懵了下,搖頭晃腦兩回,倒頭來說了也像沒說一般。他仔細、用力的回想,最後還是放棄,啞奴就像無形的東西一樣,無法形容他具體的形象。坐在小板凳上伸直腿才覺得腿疼,玄亦這才發現他的腿傷,邊叨念邊為他抹藥,謝主恩被他念了足足半時辰,被唸得煩了,他反過來不讓他抹藥,說什麼孫福給了化瘀藥他才不用,鼓著氣噗噗的臉跛腳走出門外,出門前又回頭兇巴巴問玄亦餓不餓,演足了面惡心善這角色。

  「我沒事,我去下碗麵便回來,玄亦,你跟著孩子歇會兒。」

  「欸。你要是真不舒服,喊我一聲。」

  「知道、知道。」

  隨性地揮揮手,謝主恩就是嫌他婆媽,拖著腳步往小廚房走去。小廚房離書殿不遠,就在書殿左後方的小磚房,小磚房牆上有煙燻出來的黑碳痕,當是不知哪來的小貓碰著黑碳痕,抹黑了半片白磚牆。

  「不過,這大商有貓嗎?」

  疑惑的摸了摸黑碳痕,謝主恩也是無解,正反革虞院戒備森嚴,總不會是刺客小賊闖進來吧。轉身進了小廚房,沒一會兒便吹起一縷裊裊炊煙。他哼著二十二世紀的流行歌,煮麵食還多加了兩杓醋,聞著醋味他禁不住的吞了口口水。

  「這胎該不會是公的?」

  以前他剛懷阿恆的時候也愛吃酸的,想著孩子,溫柔的慈愛不自覺流露,他在想小兔子阿恆也好,腹中的孩子也好,種種是不是告訴他,阿恆回來找他了。他知道他這念頭很傻,但他有那麼一丁點希望、期待阿恆回到他身邊。

  「來、來人啊!快來人啊!有刺客!」

  「玄亦?!」

  驚恐的呼喊讓打翻東西的聲音掩蓋,謝主恩扔了麵碗回頭便拔腿急奔,奔過長廊,腳步震動了白翎雀,引來白翎雀一陣拍翅顫動,他無心管白翎雀,不遠處就見著玄亦拖著那人的腿腳,伸手阻止他揮刀,讓夕陽照射下反射出銀光的刀刃此下看起來分外懾人。那人緩緩轉身,半張臉讓夕陽照得火紅,他笑得張狂噁心,高舉銀刃,一刀落下。鮮血濺飛如鮮紅的水彩噴灑,沾了玄亦和那人臉上—

  「不!阿恆!」

  他的呼喊嚇著賊人,也喚醒了玄亦,玄亦見那人伸手抓向狼胎,他自知打不過賊人,翻身以肉身護著狼胎。然,一刀落下,什麼疼痛也沒有,玄亦再睜眼,一滴鮮紅落在他臉頰邊,回頭他反射下接住謝主恩趴地的身子—

  「無…無恩!無恩!」

  「玄亦…你…沒事吧…」

  「無恩!」

  「阿恆他…阿恆…」

  玄亦雙淚涕下朝他搖搖頭,謝主恩胸口一窒,悶了一口欲噴口的血液,玄亦反手抱過他,伸手按著謝主恩滲血的背,哭喊著來人,拖著他,連退了好幾步。賊人倒是嚇得比他還嚴重,瞪大了眼,渾身發抖。

  「銀狐不能殺,銀狐不能殺…」

  銀刃鏗鏘一聲落地,賊人連退了好幾步,喃喃自語。

  「我沒想要殺你…小蘇兒說殺妖胎就好…對,我還得殺妖胎…我沒想殺銀狐的,爹會罵我的…銀狐不能死…」

  他的低語在書殿中特別清楚,迴盪又迴盪,一抹冷風吹來,騶爪燈的火苗閃爍了下,一抹黑影飄來,如鬼魅,玄亦才疑惑,抬眸。

  「啞奴?」

  背光下看不清啞奴的神情,可他如風吹來,此下足點血泊,血面毫無漣漪,連走了兩步更是一抹血腳印也沒有,就見微光下眼瞳一瞬全都變成黑色,迅雷不及掩耳下伸手一掐高高地將賊人舉起,啞奴的手手爪冒出大量黑霧,如蛇如繩綑綁賊人頸項。賊人臉色越發紫黑,腳足搆不著地在地上連畫了好幾痕血痕。

  “—該死—”

  書殿內飄著黑紫色的霧氣,不見啞奴張嘴,卻能聽見一抹低沈的聲嗓。玄亦此下慌得不知所措,伸手拖著謝主恩的臉,手上一抹黏稠濕潤,血腥味飄來。

  「無恩!」

  終究還是壓不住胸口的血液,謝主恩嘔了一口血,血流溢出口角,迷濛的眼神望著玄亦,手無力地亂摸,摸著地上讓血沾濕的毛團,毛團已然不動,連唧一聲也沒,他眼眶逐漸匯聚水淚,眨眼後流淚。他又失去阿恆了—

  「玄亦…嗚…你沒事就好…」

  「你看著我!無恩!」

  「玄亦…我會和…孩子…一起的…你放…心…」

  「無恩!」

  啞奴一把將賊人壓制在牆上,一步步靠近他們,他的黑影如傘罩著他們倆。他不算高大,但此時仰望他的玄亦卻覺得他比屋子還大,令他恐懼的黑霧逼得他得抱著無恩和狼胎退步,他已經退得不能再退。

  「你…是啞奴?」

  啞奴緩緩蹲下身,全黑的眼瞳盯著玄亦,眼瞳逐漸收斂化為黑白分明的眼瞳,恢復玄亦平日見著他的模樣,他一臉無害,食指指著指他衣襟,無聲卻似有聲的低語。

  “—玄靈珠—”

  玄亦一怔,抓住衣襟裡的東西。

  「啞奴你…你怎麼…」

  啞奴冒黑霧的食指準確的指著他衣襟內的玄靈珠,沒碰著,就是在一寸外指著、指著,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而後起身,抓了賊人,一步一步的朝書殿外走—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感謝推薦~

  伏筆提醒:這是之前和孫福對話時候,孫福說過能進革虞院的人不多,元喜牧珆再來就是一位掃地的奴才,那說的就是啞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