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作者：二月风 更新：2019-03-02 22:30 字数：2934
“铃……”
下课铃刚响，高二三班就开始沸腾起来了，坐在最后一排本趴着的一下站起来朝后门走去，这脚还没抬几步就被人给叫住了。
“顾凡，我这儿还没喊下课呢，你走什么走?”
讲台上的老师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才把教室的声音压下去，正准备布置作业呢就看见后面有人站起来准备走了!心里的火一下给窜了起来，语气都严厉了几分。
顾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的脚步也没停的撂了句“撒尿呢。”就径直出去了，完全不顾身后大喊站住的声音。
他当然不是去撒尿的，他是去打架的。
架是替别人打的，收费500。
还有一节课才放学，他走不了正门。学校西边儿的墙不高，想出去自然没难度。可他刚一只脚上墙顶呢，另一只就被人扯住了。
“你去哪?”
顾凡刚吓得反射的想踢人呢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赶忙给收了脚。心有余悸一下跳了下来。
“卧槽，楚云深你丫干嘛呢？”
楚云深是他同桌兼邻居。可他俩都不是一路人，一个班坐最后一排的，要么是个儿太高，要么是成绩太差性格太皮。顾凡两个都沾了，可主要还是因为后者，可楚云深呢，是前者。关键是人除了个儿高，成绩还好，全年第一的位置那是坐的稳稳妥妥处变不惊。相反顾凡就是个来教室就睡，在学校外就惹事儿的事儿精。
这样的两人怎么能做同桌呢?班主任苦口婆心的想要他俩换开，可楚云深说了，他呢坐那儿都一样，坐前面挡人，不如在后面呆着，还能影响影响后面的学习气氛，调动一下学习积极性。顾凡性格冷淡，不愿多和人接触，楚云深打小就和他认识，当个同桌自然是好事，也没答应换。南开三中一向倡导明主，都选好的座位了，老师也不好强硬的要求，又见楚云深上课及成绩都没受到什么影响，只好作罢。
楚云深没回答他的问题，把顾凡盯到心里发毛，眼神闪躲才开口:“人又给你多少?”
“500。”
也难怪楚云深知道了。三中旁边是个技校，里面混的惹事儿精一抓一个准，有事没事儿就爱来三中门口转悠，调戏调戏女孩子，收收保护费。三中大多还是以学习怎么为主的人，一碰到技校那群天天打架的人就是鸡蛋和石头。但顾凡是个例外，他从小没爹没妈的野惯了，架没少打，有次技校那群人欺负到他头上，自然被揍得涕泗横流。从此顾凡在三中扬名立万。
从此跟在他后面嗷嗷叫的小弟们越来越多，可他没交几个“兄弟”倒是有了不少雇主。
雇他打架的。一次200到500不等，若是光荣负伤还得雇主报销医疗费。
这些秘密交易自然是不摆到台面上说的，等楚云深自个儿发现的时候顾凡已经打了好几个月了。楚云深每次看着顾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心就抽着痛。他喜欢顾凡。他又没发直接开口强制顾凡别去，顾凡需要钱。可他受不了顾凡受伤，只好叫顾凡每次去的时候带上他多个人好歹比他一个人对一群人强，他当然一次没去成，直到有次顾凡后脑勺被人抡了一钢管，差点成了智障在医院躺了小半个月后，楚云深就开始逮顾凡，不准他去打架。像是那次太痛了，顾凡连着几个月都没接“单子”，楚云深还没完全放下心呢就发现顾凡又重操旧业了!这硬是气的楚云深天天寸步不离的跟着顾凡。顾凡野惯了，一个楚云深还想管他?凭什么?在受到一次又一次的阻止之后，顾凡终于和楚云深打了一架。
主要是他打，楚云深躲。但楚云深个儿比他高，力气也比他大。把他抵在地上，双手双脚被压着不得动弹的时候他才去看楚云深的脸，啧，一言难尽，像猪头。偏偏那双眼睛就看着他，认认真真的说:“顾凡，别人给你多少，我给你多少。你别去打架了。好不好?”
好个锤子，顾凡心里翻着白眼儿，面上却不显。对着猪头挑眉冷笑道:“行啊，楚少爷。你说说人给我钱让我打架呢，你给我钱让我干嘛?”
楚云深没说话，盯着他的眼睛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半响才伸舌头舔了舔嘴唇慢慢开口:“干你。”
“操!”
顾凡暴怒，一下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直起来就把楚云深给弄翻了。瞪着眼睛指着楚云深鼻子吼
“你他妈有病啊!”
楚云深被掀翻在地上也就起来，眼睛还是看着顾凡，听到他骂之后也不生气。等顾凡没声儿才突然笑着轻声说:“是啊，我有病，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楚云深最擅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句话就把顾凡这只气胀了的气球给戳爆了，剩下焉焉的皮无话可说。
两人突然就那么沉默下来，楚云深是等着顾凡说话，顾凡是心中兜兜转转到嘴边一个字儿都崩不出来。这事儿他没说错，的确是事实。楚云深有病，他喜欢男人。当然这都是别人说的，他顾凡就没这么想过，虽然一说到同性恋，顾凡多多少少感觉有些排斥。但他一看到楚云深，突然就觉得没什么了。
不管楚云深喜不喜欢男的，他都是和他打架会在小时他哭的时候抱着他会喂糖给他的楚云深。
他怎么可能觉得楚云深有病呢?
顾凡觉得站在这儿有些不舒服，平常插科打诨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转身也不管地上的楚云深直接就走了。
楚云深躺着好半响手慢慢的附上了心口，觉得哪里跳的砰砰砰的弄得整个人都紧张了，他喜欢顾凡，当然想干他。他打小就喜欢这个天天跟在他后面的小男孩，等上了初中，别人都被各种女孩所吸引的时候，他却在一次无意中看到顾凡裸体的时候可耻的硬了。此后，他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藏着心，跟在他的小男孩后面。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经思考的说出口，尤其是在这么一个不那么美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的情况下。也许是看见顾凡揍他时那个决绝带着十分厌恶的表情吧。结果脑子一热，完了。
那天以后，两人默契的没再说话。楚云深还是跟着顾凡，只不过没有到寸步不离的地步。顾凡犟，楚云深不开口，他也不开口。直接无视跟后面的人，也不知道是心中有愧还是怎么，反正顾凡安分了好几周。
他需要钱，但打架也不过是挣挣外快。他一直在一家酒吧驻唱，工资不错，偶尔有个小费，除去奶奶的医疗费，日子还算过得去。
但他毕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这不，安分了一个月多点，恰逢有人找他“帮忙”，闲来无事也就答应了。他觉得他该活动活动筋骨了，最近破事儿多，压得他不舒服的很。
可这还没出校门呢，就被楚云深拉着脚逮了。
楚云深话少，只从校裤兜儿里掏了三百块钱出来，再掏也没掏出个花儿来了。
“楚少爷，这300和500可比不得。”
顾凡看着他冷笑。
楚云深抿了抿唇，多少觉得有些尴尬。他本来就不是会在身上带太多钱的人，身上的三百还是他害怕顾凡有用才带的，怎么都不多带点呢?
楚云深正在懊悔了，手里的钱就被人给拿走了，等他反应过来看顾凡拿钱在他眼前晃悠呢。
“楚少爷，你想让我干什么呀？”
楚云深被他的笑惹得晃了晃神，才开口:“不去打架。”
顾凡挑眉说:“就这样?”
楚云深憋了老半天又才说:“陪我吃晚饭。”
“呵。”顾凡笑了，真心实意的笑了。他知道楚云深家里有钱，楚云深也想伸手要帮他，但他骨子硬，硬是不去拉楚云深的手。
但偶尔让人拉一把，感觉不赖。
“你请?”
“我请。”
“你有钱?”
楚云深一呆，这才想起身上仅有的三百块钱都在顾凡手上，他拿什么请人家吃饭?
“要不…你等等”
等等我回家拿钱。
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顾凡给打断了。
“得了，走，请你吃火锅。”
说着就去揽楚云深肩膀，可楚云深185的个儿实在让他一个178的人有些为难，揽个肩膀弄得手都有点酸了，刚想拿下来就觉得手轻松了不少。
楚云深弯着腰走着呢。
楚云深他爸是个军人，楚云深打小就不知道佝了背走路啥情况。他背还是直的，只不是向前倾了角度，想那个什么来着……对!楚云深以前带回来的照片上面那个要倒不倒的圆柱斜塔!
顾凡越看越觉得像，越看越想笑。
楚云深跟他妈个傻逼一样。
顾凡也是个傻逼，他一直这么揽了个斜塔等进了火锅店才把手放下。
下课铃刚响，高二三班就开始沸腾起来了，坐在最后一排本趴着的一下站起来朝后门走去，这脚还没抬几步就被人给叫住了。
“顾凡，我这儿还没喊下课呢，你走什么走?”
讲台上的老师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才把教室的声音压下去，正准备布置作业呢就看见后面有人站起来准备走了!心里的火一下给窜了起来，语气都严厉了几分。
顾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的脚步也没停的撂了句“撒尿呢。”就径直出去了，完全不顾身后大喊站住的声音。
他当然不是去撒尿的，他是去打架的。
架是替别人打的，收费500。
还有一节课才放学，他走不了正门。学校西边儿的墙不高，想出去自然没难度。可他刚一只脚上墙顶呢，另一只就被人扯住了。
“你去哪?”
顾凡刚吓得反射的想踢人呢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赶忙给收了脚。心有余悸一下跳了下来。
“卧槽，楚云深你丫干嘛呢？”
楚云深是他同桌兼邻居。可他俩都不是一路人，一个班坐最后一排的，要么是个儿太高，要么是成绩太差性格太皮。顾凡两个都沾了，可主要还是因为后者，可楚云深呢，是前者。关键是人除了个儿高，成绩还好，全年第一的位置那是坐的稳稳妥妥处变不惊。相反顾凡就是个来教室就睡，在学校外就惹事儿的事儿精。
这样的两人怎么能做同桌呢?班主任苦口婆心的想要他俩换开，可楚云深说了，他呢坐那儿都一样，坐前面挡人，不如在后面呆着，还能影响影响后面的学习气氛，调动一下学习积极性。顾凡性格冷淡，不愿多和人接触，楚云深打小就和他认识，当个同桌自然是好事，也没答应换。南开三中一向倡导明主，都选好的座位了，老师也不好强硬的要求，又见楚云深上课及成绩都没受到什么影响，只好作罢。
楚云深没回答他的问题，把顾凡盯到心里发毛，眼神闪躲才开口:“人又给你多少?”
“500。”
也难怪楚云深知道了。三中旁边是个技校，里面混的惹事儿精一抓一个准，有事没事儿就爱来三中门口转悠，调戏调戏女孩子，收收保护费。三中大多还是以学习怎么为主的人，一碰到技校那群天天打架的人就是鸡蛋和石头。但顾凡是个例外，他从小没爹没妈的野惯了，架没少打，有次技校那群人欺负到他头上，自然被揍得涕泗横流。从此顾凡在三中扬名立万。
从此跟在他后面嗷嗷叫的小弟们越来越多，可他没交几个“兄弟”倒是有了不少雇主。
雇他打架的。一次200到500不等，若是光荣负伤还得雇主报销医疗费。
这些秘密交易自然是不摆到台面上说的，等楚云深自个儿发现的时候顾凡已经打了好几个月了。楚云深每次看着顾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心就抽着痛。他喜欢顾凡。他又没发直接开口强制顾凡别去，顾凡需要钱。可他受不了顾凡受伤，只好叫顾凡每次去的时候带上他多个人好歹比他一个人对一群人强，他当然一次没去成，直到有次顾凡后脑勺被人抡了一钢管，差点成了智障在医院躺了小半个月后，楚云深就开始逮顾凡，不准他去打架。像是那次太痛了，顾凡连着几个月都没接“单子”，楚云深还没完全放下心呢就发现顾凡又重操旧业了!这硬是气的楚云深天天寸步不离的跟着顾凡。顾凡野惯了，一个楚云深还想管他?凭什么?在受到一次又一次的阻止之后，顾凡终于和楚云深打了一架。
主要是他打，楚云深躲。但楚云深个儿比他高，力气也比他大。把他抵在地上，双手双脚被压着不得动弹的时候他才去看楚云深的脸，啧，一言难尽，像猪头。偏偏那双眼睛就看着他，认认真真的说:“顾凡，别人给你多少，我给你多少。你别去打架了。好不好?”
好个锤子，顾凡心里翻着白眼儿，面上却不显。对着猪头挑眉冷笑道:“行啊，楚少爷。你说说人给我钱让我打架呢，你给我钱让我干嘛?”
楚云深没说话，盯着他的眼睛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半响才伸舌头舔了舔嘴唇慢慢开口:“干你。”
“操!”
顾凡暴怒，一下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直起来就把楚云深给弄翻了。瞪着眼睛指着楚云深鼻子吼
“你他妈有病啊!”
楚云深被掀翻在地上也就起来，眼睛还是看着顾凡，听到他骂之后也不生气。等顾凡没声儿才突然笑着轻声说:“是啊，我有病，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楚云深最擅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句话就把顾凡这只气胀了的气球给戳爆了，剩下焉焉的皮无话可说。
两人突然就那么沉默下来，楚云深是等着顾凡说话，顾凡是心中兜兜转转到嘴边一个字儿都崩不出来。这事儿他没说错，的确是事实。楚云深有病，他喜欢男人。当然这都是别人说的，他顾凡就没这么想过，虽然一说到同性恋，顾凡多多少少感觉有些排斥。但他一看到楚云深，突然就觉得没什么了。
不管楚云深喜不喜欢男的，他都是和他打架会在小时他哭的时候抱着他会喂糖给他的楚云深。
他怎么可能觉得楚云深有病呢?
顾凡觉得站在这儿有些不舒服，平常插科打诨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转身也不管地上的楚云深直接就走了。
楚云深躺着好半响手慢慢的附上了心口，觉得哪里跳的砰砰砰的弄得整个人都紧张了，他喜欢顾凡，当然想干他。他打小就喜欢这个天天跟在他后面的小男孩，等上了初中，别人都被各种女孩所吸引的时候，他却在一次无意中看到顾凡裸体的时候可耻的硬了。此后，他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藏着心，跟在他的小男孩后面。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经思考的说出口，尤其是在这么一个不那么美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的情况下。也许是看见顾凡揍他时那个决绝带着十分厌恶的表情吧。结果脑子一热，完了。
那天以后，两人默契的没再说话。楚云深还是跟着顾凡，只不过没有到寸步不离的地步。顾凡犟，楚云深不开口，他也不开口。直接无视跟后面的人，也不知道是心中有愧还是怎么，反正顾凡安分了好几周。
他需要钱，但打架也不过是挣挣外快。他一直在一家酒吧驻唱，工资不错，偶尔有个小费，除去奶奶的医疗费，日子还算过得去。
但他毕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这不，安分了一个月多点，恰逢有人找他“帮忙”，闲来无事也就答应了。他觉得他该活动活动筋骨了，最近破事儿多，压得他不舒服的很。
可这还没出校门呢，就被楚云深拉着脚逮了。
楚云深话少，只从校裤兜儿里掏了三百块钱出来，再掏也没掏出个花儿来了。
“楚少爷，这300和500可比不得。”
顾凡看着他冷笑。
楚云深抿了抿唇，多少觉得有些尴尬。他本来就不是会在身上带太多钱的人，身上的三百还是他害怕顾凡有用才带的，怎么都不多带点呢?
楚云深正在懊悔了，手里的钱就被人给拿走了，等他反应过来看顾凡拿钱在他眼前晃悠呢。
“楚少爷，你想让我干什么呀？”
楚云深被他的笑惹得晃了晃神，才开口:“不去打架。”
顾凡挑眉说:“就这样?”
楚云深憋了老半天又才说:“陪我吃晚饭。”
“呵。”顾凡笑了，真心实意的笑了。他知道楚云深家里有钱，楚云深也想伸手要帮他，但他骨子硬，硬是不去拉楚云深的手。
但偶尔让人拉一把，感觉不赖。
“你请?”
“我请。”
“你有钱?”
楚云深一呆，这才想起身上仅有的三百块钱都在顾凡手上，他拿什么请人家吃饭?
“要不…你等等”
等等我回家拿钱。
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顾凡给打断了。
“得了，走，请你吃火锅。”
说着就去揽楚云深肩膀，可楚云深185的个儿实在让他一个178的人有些为难，揽个肩膀弄得手都有点酸了，刚想拿下来就觉得手轻松了不少。
楚云深弯着腰走着呢。
楚云深他爸是个军人，楚云深打小就不知道佝了背走路啥情况。他背还是直的，只不是向前倾了角度，想那个什么来着……对!楚云深以前带回来的照片上面那个要倒不倒的圆柱斜塔!
顾凡越看越觉得像，越看越想笑。
楚云深跟他妈个傻逼一样。
顾凡也是个傻逼，他一直这么揽了个斜塔等进了火锅店才把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