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自作孽（六）
作者：轩辕子夏 更新：2019-06-03 13:21 字数：4615
次日一早，张宏就来到杂货店吵醒了闻人，拉着还没完全睡醒的他直奔警局。
高寿深知闻人的脾气，于是赶紧做好早餐，和不知道为什么起的那么早的阳夏一起赶去警局救人。
等高寿和阳夏提着一袋子早餐来到特案组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看到被起床气支配的闻人独自一人坐在会客室散发着浓浓的怨气加怒气，周围的空气都肉眼可见的变成了灰黑色。罪魁祸首张宏跟其他人一起躲在一边的角落不敢出声，远远看去还挺像鹌鹑。
阳夏摇着头感叹道，“哎呀，少爷这起床气真是越来越大了，要是我们再晚来几分钟，估计连小鬼都要被他叫来了。张宏胆子还真是大啊~”
高寿点头表示赞同，张宏胆子是真大，闻人被他吵醒的时候明显已经心情不爽了，他居然还白目到把人拉到警局，阳夏说得对，要是他们再晚来一点点，估计这里就能出现百鬼夜行了。
忽然很想看看到时候张宏的表情怎么办？
高寿看到张宏在一个劲对他做手势，歪头想了想，算了，做人还是要厚道。
别说，闻人是真的把小鬼给叫出来了，周围气温那叫一个低，加上办公室内的空调，直接让高寿打了个冷颤。
从袋子里一一拿出还热乎的早餐，香味飘散，让闻人渐渐回神。
“吃早餐吧。”见他眼神逐渐清明，高寿这才开口。
闻人揉了揉眉心，端起鸡粥大口开吃。阳夏坐在闻人身边伸手拿小笼包吃，边吃还边四处打量。
张宏见状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
站在他身边的长发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寿手边的早餐，喃喃道，“好饿啊……”
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了一把张宏，对他扬了扬下巴，一开口却让人诧异，因为那是稍显中性的女声，“去，你闯的祸，过去道歉，好让我们去吃早餐。”
张宏摸了摸鼻子，认命地走过去，只是还没走到闻人面前就被他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额……那什么，抱歉啊，我没注意到你没睡醒。”张宏道歉道。
闻人盯着他，缓缓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张宏眼角抽了抽，听到身后他的新部下发出的笑声，他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深吸一口气道，“闻人，一场朋友，我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太急了，因为案子有了新的进展，很需要你的帮忙。”
闻人低头喝粥，完全没搭话。
高寿拍拍闻人的肩膀，低声道，“差不多好了，这么多人面前好歹给张队点面子。”
闻人喝完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巴，这才抬头对张宏身后的各位警官道，“给各位添麻烦了，过来吃点早餐吧。”
众人对视一眼，三三两两走了过来。
眼见众人都过来了，张宏还杵在那里，高寿有些无奈地对他招了招手，张宏看了一眼闻人，见他没说话，这才走过去坐下。
坐的还是闻人旁边。
拿了一个灌汤包，张宏用手肘撞了撞闻人，闻人侧头看他，翻了个白眼。
张宏有些无奈，一咬嘴里的包子，瞬间，被里面的汤汁烫的跳起来。
闻人和高寿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唔，这个虾饺好好吃，你在哪里买的？”高寿没见过的长发女生嘴里塞着满满一颗虾饺，双眼发亮地问高寿。
“这个是我自己做的。”
高寿一句话，让正在狂吃的众人动作一致地停了下来，关寧萱很是不敢置信地问，“你自己做的？那其他的呢？”
“都是我做的。”
向文浩一脸惊为天人的表情，“没想到啊！你居然有大厨级的手艺！”
高寿谦虚地笑笑，“过奖，过奖。”
闻人隐隐有些得意，张宏叹道，“所以也难怪你会肥了这么多。”
闻人白他，老子有这么一个好手艺的大厨，老子乐意变肥，你管得着么？
“真好啊，每天能吃到这么棒的东西……”
来自在场众人的羡慕嫉妒恨感叹。
“对了，这两位是你们的新同事？”高寿好奇地看着之前问过他话的那个长发女生。
张宏道，“不是啊，她们昨天在法医室验尸而已。”
高寿和闻人均是一愣，“法医？”
“对，她们就是我们特案组的两位美女法医，欧阳心，温素兰。”向文浩介绍道。
温素兰就是那个长头发笑起来很温柔的女生，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你们好呀~”
短头发穿着打扮特别中性特别A的那位，就是跟名字一点也不相符的欧阳心，“请多指教。”
“好了，都来说一下有什么收获吧。”张宏拍了拍手，道。
岑亦茹开口道，“我先来说吧。昨天我们去找了第四个案子的受害者戴齐的家人，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他的家人至今都还很伤心，跟他本人交恶过的人我们也都查过了，没有可疑，我们也重新看过马场的监控，戴齐当初骑的那匹马确实是忽然受惊，没有任何人或者物碰过它，至于其他本来在马场里面的马为什么会忽然跑出来，这个我们暂时都没有结论。”
“戴齐当初为什么会去马场骑马？”向文浩问。
“是陪他上司去的。”小宝答道，“另外我也问过戴齐的妻子，戴齐从来没有家暴过她或者她的孩子。”
张宏微微皱眉，“下一个。”
关寧萱道，“与第二个案子的受害者袁进鹏交恶的几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小区的监控录像我们也都翻查过，没有被编辑过的痕迹，所以案发时确实没有任何人进出过袁进鹏的家。另外，袁进鹏的妻子同样表示袁进鹏没有家暴过她。”
张宏眉头越皱越紧，喃喃道，“不应该啊……”
高寿忍不住看向闻人，“会不会是撒谎了？”
闻人微微摇了摇头。
“当初的解剖报告有没有错误？”向文浩看向温素兰和欧阳心。
温素兰摇头，欧阳心道，“我们复检后发现，死者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众人有些茫然，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温素兰解释道，“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塞进20寸的行李箱里的，浑身的骨头都断裂了，正常来说要把人塞进行李箱一定要用力推或者使用一些工具，但是我们在死者身上完全没有找到这些痕迹，就好像……”
“就好像死者是自己把自己折叠成那个样子躺进去的。”欧阳心淡淡道。
关寧萱“嘶”了一声，“这话听着有点瘆得慌。”
柳青和柳絮对视了一眼。
“会不会是凶手用了什么可以不留痕迹的方法或者工具？”高永贤猜测。
“不可能，无论是什么工具或者方法，都不可能不留任何痕迹。”欧阳心断言道。
“如果不是人，就自然不会留下痕迹了？”柳絮忽然道。
众人都看过去，特案组成员神情各异，高寿闻人和阳夏脸色淡淡，无惊也无喜，唯独张宏捂着双眼，深深叹了口气——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魔咒了？为什么还是跟鬼扯上关系？
“凶手不是人是什么？”高永贤皱眉问。
柳絮做了个恐怖的鬼脸，“鬼~~~~~啊~~~~~~”
柳青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对众人解释道，“是这样，第三个案子的受害者庄涵昱的家人出国还没回来，所以我们先去了他工作的大学调查，但是他的风评都不错，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被杀，然后又去了事发地殡仪馆，结果，发现当初所谓的第一发现者，说了谎。”
“说谎？”向文浩直起身子，认真问，“怎么回事？”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不是古叔，而是另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值班人员，邵乐天。他不仅是第一发现者，还目睹了庄涵昱死亡的全过程。”
“什么？！”
众人瞬间沸腾了。
柳青简单把邵乐天的话复述了一遍，随后看向闻人道，“古叔说庄涵昱绝对不是人杀的，不知道闻人先生怎么看？”
闻人好像走神了，听到柳青喊他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嗯？”
柳青有些无语，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闻人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这有什么？说不定人就是这个古叔杀的，故意把事情说得这么恐怖这么悬，为的就是混淆你们的视线，造成鬼杀人的假象。你们不是说了吗？那个邵乐天脑子有问题，而且对古叔有很强的依赖性，他的话不能全信，指不定当中有多少水分呢。”
柳絮反驳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这五个案子，每一个我们都找不到真正可疑的嫌疑人，而且都是些非常不可思议的案子，这是不是能够说明这些案子可能是非科学力量造成的？”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世界上这么多悬案谜案，就都是非科学力量所为？”闻人挑眉反问。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张宏赶紧拍拍桌子，“都别吵了。”
“闻人，这几起案子确实有古怪，不然我也不会特意让你过来，要不，你就去看一眼吧？要真不是那么回事，这几起案子你就不用再插手了，你看怎么样？”张宏询问道。
闻人思索了片刻，道，“可以。”
张宏微微松了口气，“那我们先去哪里？”
“既然两位警官说邵乐天在殡仪馆看见了鬼，那就去殡仪馆先看看吧。”
“好。”
“我们也一起去！”众人异口同声说，说完后对视了一眼。
向文浩皱眉道，“柳青柳絮可以一起，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我们俩可没尸体切了。”欧阳心淡淡来了一句。
向文浩无语了，道，“……你俩可以跟着。”
安排好众人的工作之后，众人赶紧出发前往殡仪馆。
车上，高寿有些不解地问闻人，“你怎么跟柳絮抬起杠了？”
闻人耸了耸肩，“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而且我说的确实也是事实。”
高寿摸着下巴打量着他，“嗯……感觉你好像不是很想插手这件事？”
“那是，又没钱赚。”闻人一脸嫌弃。
高寿差点喷了，“你什么时候掉钱眼子里了？再说了咱们有不缺钱。”
“那也不代表我们能给人白做工啊。”
“之前不也帮过张队好几次了吗？再说人张队也帮了我们不少。”高寿还是不理解。
“现在跟以前怎么一样？以前可没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和咱们。”
高寿微微皱起眉，“你是说，他的那些新同事……”
闻人微微颔首，“嗯，总之日后能不插手他们的公事就不插手吧。”
高寿点点头。
……
到达殡仪馆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一点了，午饭大家都是随便吃了点干粮就算了，这让闻人和阳夏都特别不满。
白天的殡仪馆没有晚上吓人，而且人也较多，都是过来送葬的。
众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找到了在值班室休息的古叔和邵乐天。
“白天也是你们值班？”柳青有些诧异。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睡够，古叔的脸色有点不太好，他摇头道，“这里也是我们的宿舍，晚上我们就在这里值班，白天就在这里休息，住。”
柳青恍然。
“古叔，小天呢？”柳絮问。
“他还在睡，怎么了？”
“有些事想再问问他。”
古叔有些不耐，“昨晚我们已经把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头柳絮他们正在跟古叔解释，那头闻人、高寿和阳夏却悄悄走开了。
温素兰一回头不见了他们，赶紧拉了拉欧阳心，“姐，闻人他们不见了。”
欧阳心倒是不觉得意外，“我知道，我看到他们走开了。”
温素兰问，“不告诉张队他们吗？”
欧阳心回头看了眼还在跟古叔解释的几人，“不急。”
……
闻人他们走开其实也不是厌烦了听柳絮他们打官腔，而是确实发现了些线索。
当然了，闻人发现的线索一定是鬼。
“哎，大叔，你先等等。”
跟着一个游荡在馆内的五六十岁的男鬼来到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闻人这才开口叫住了他。
叫了两三次，那男鬼才停了下来，回头不确定地看了看闻人他们，指了指自己，“你……你在叫我？”
闻人点头，“大叔，我们有些事想问问你。”
“你们居然能看见我？！”大叔很是诧异，又很是惊喜。
“那是，我们可是天师。”高寿理所当然地把自己也划进了天师行列。
大叔先是一愣，随后猛地一惊，转身就想跑，被眼明手快的阳夏一把抓住了，“你跑什么呀？又没说要对付你，再说了，你跑得了么？”
大叔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你……你们想问什么？”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几、几年了。”
“那三个月前，这里有个男人活生生被推进焚烧炉里烧死了，你知道吗？”
大叔努力回想着，“三个月前……啊！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女娃过来的那天！”
“什么女娃？”闻人追问。
“就是个看上去怨气非常重，大概二十多岁的女娃，那天她忽然跑过来，本来我都睡了，没想到忽然跑来了一个新人，就多看了几眼。不过她好像不是新人。”
“是她杀了那个男人吗？”高寿着急问。
大叔为难道，“这个我可不清楚，我只看到她过来了而已，之后做了什么我可不清楚。不过听其他鬼说，确实有个女鬼过来杀了个男人，至于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我真的不知道。”
闻人皱着眉想了想，问，“你记得那个女鬼的样子吗？”
“这个我真不记得，我就看了几眼，而且这都过去三个月了，我一老人家哪有这么好记性。”大叔有些委屈，看到闻人皱眉，赶紧又补充道，“你去找找其他年轻一点的鬼，说不定他们记得。”
闻人看了他片刻，“行吧。”
高寿深知闻人的脾气，于是赶紧做好早餐，和不知道为什么起的那么早的阳夏一起赶去警局救人。
等高寿和阳夏提着一袋子早餐来到特案组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看到被起床气支配的闻人独自一人坐在会客室散发着浓浓的怨气加怒气，周围的空气都肉眼可见的变成了灰黑色。罪魁祸首张宏跟其他人一起躲在一边的角落不敢出声，远远看去还挺像鹌鹑。
阳夏摇着头感叹道，“哎呀，少爷这起床气真是越来越大了，要是我们再晚来几分钟，估计连小鬼都要被他叫来了。张宏胆子还真是大啊~”
高寿点头表示赞同，张宏胆子是真大，闻人被他吵醒的时候明显已经心情不爽了，他居然还白目到把人拉到警局，阳夏说得对，要是他们再晚来一点点，估计这里就能出现百鬼夜行了。
忽然很想看看到时候张宏的表情怎么办？
高寿看到张宏在一个劲对他做手势，歪头想了想，算了，做人还是要厚道。
别说，闻人是真的把小鬼给叫出来了，周围气温那叫一个低，加上办公室内的空调，直接让高寿打了个冷颤。
从袋子里一一拿出还热乎的早餐，香味飘散，让闻人渐渐回神。
“吃早餐吧。”见他眼神逐渐清明，高寿这才开口。
闻人揉了揉眉心，端起鸡粥大口开吃。阳夏坐在闻人身边伸手拿小笼包吃，边吃还边四处打量。
张宏见状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
站在他身边的长发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寿手边的早餐，喃喃道，“好饿啊……”
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了一把张宏，对他扬了扬下巴，一开口却让人诧异，因为那是稍显中性的女声，“去，你闯的祸，过去道歉，好让我们去吃早餐。”
张宏摸了摸鼻子，认命地走过去，只是还没走到闻人面前就被他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额……那什么，抱歉啊，我没注意到你没睡醒。”张宏道歉道。
闻人盯着他，缓缓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张宏眼角抽了抽，听到身后他的新部下发出的笑声，他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深吸一口气道，“闻人，一场朋友，我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太急了，因为案子有了新的进展，很需要你的帮忙。”
闻人低头喝粥，完全没搭话。
高寿拍拍闻人的肩膀，低声道，“差不多好了，这么多人面前好歹给张队点面子。”
闻人喝完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巴，这才抬头对张宏身后的各位警官道，“给各位添麻烦了，过来吃点早餐吧。”
众人对视一眼，三三两两走了过来。
眼见众人都过来了，张宏还杵在那里，高寿有些无奈地对他招了招手，张宏看了一眼闻人，见他没说话，这才走过去坐下。
坐的还是闻人旁边。
拿了一个灌汤包，张宏用手肘撞了撞闻人，闻人侧头看他，翻了个白眼。
张宏有些无奈，一咬嘴里的包子，瞬间，被里面的汤汁烫的跳起来。
闻人和高寿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唔，这个虾饺好好吃，你在哪里买的？”高寿没见过的长发女生嘴里塞着满满一颗虾饺，双眼发亮地问高寿。
“这个是我自己做的。”
高寿一句话，让正在狂吃的众人动作一致地停了下来，关寧萱很是不敢置信地问，“你自己做的？那其他的呢？”
“都是我做的。”
向文浩一脸惊为天人的表情，“没想到啊！你居然有大厨级的手艺！”
高寿谦虚地笑笑，“过奖，过奖。”
闻人隐隐有些得意，张宏叹道，“所以也难怪你会肥了这么多。”
闻人白他，老子有这么一个好手艺的大厨，老子乐意变肥，你管得着么？
“真好啊，每天能吃到这么棒的东西……”
来自在场众人的羡慕嫉妒恨感叹。
“对了，这两位是你们的新同事？”高寿好奇地看着之前问过他话的那个长发女生。
张宏道，“不是啊，她们昨天在法医室验尸而已。”
高寿和闻人均是一愣，“法医？”
“对，她们就是我们特案组的两位美女法医，欧阳心，温素兰。”向文浩介绍道。
温素兰就是那个长头发笑起来很温柔的女生，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你们好呀~”
短头发穿着打扮特别中性特别A的那位，就是跟名字一点也不相符的欧阳心，“请多指教。”
“好了，都来说一下有什么收获吧。”张宏拍了拍手，道。
岑亦茹开口道，“我先来说吧。昨天我们去找了第四个案子的受害者戴齐的家人，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他的家人至今都还很伤心，跟他本人交恶过的人我们也都查过了，没有可疑，我们也重新看过马场的监控，戴齐当初骑的那匹马确实是忽然受惊，没有任何人或者物碰过它，至于其他本来在马场里面的马为什么会忽然跑出来，这个我们暂时都没有结论。”
“戴齐当初为什么会去马场骑马？”向文浩问。
“是陪他上司去的。”小宝答道，“另外我也问过戴齐的妻子，戴齐从来没有家暴过她或者她的孩子。”
张宏微微皱眉，“下一个。”
关寧萱道，“与第二个案子的受害者袁进鹏交恶的几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小区的监控录像我们也都翻查过，没有被编辑过的痕迹，所以案发时确实没有任何人进出过袁进鹏的家。另外，袁进鹏的妻子同样表示袁进鹏没有家暴过她。”
张宏眉头越皱越紧，喃喃道，“不应该啊……”
高寿忍不住看向闻人，“会不会是撒谎了？”
闻人微微摇了摇头。
“当初的解剖报告有没有错误？”向文浩看向温素兰和欧阳心。
温素兰摇头，欧阳心道，“我们复检后发现，死者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众人有些茫然，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温素兰解释道，“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塞进20寸的行李箱里的，浑身的骨头都断裂了，正常来说要把人塞进行李箱一定要用力推或者使用一些工具，但是我们在死者身上完全没有找到这些痕迹，就好像……”
“就好像死者是自己把自己折叠成那个样子躺进去的。”欧阳心淡淡道。
关寧萱“嘶”了一声，“这话听着有点瘆得慌。”
柳青和柳絮对视了一眼。
“会不会是凶手用了什么可以不留痕迹的方法或者工具？”高永贤猜测。
“不可能，无论是什么工具或者方法，都不可能不留任何痕迹。”欧阳心断言道。
“如果不是人，就自然不会留下痕迹了？”柳絮忽然道。
众人都看过去，特案组成员神情各异，高寿闻人和阳夏脸色淡淡，无惊也无喜，唯独张宏捂着双眼，深深叹了口气——这到底是中了什么魔咒了？为什么还是跟鬼扯上关系？
“凶手不是人是什么？”高永贤皱眉问。
柳絮做了个恐怖的鬼脸，“鬼~~~~~啊~~~~~~”
柳青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对众人解释道，“是这样，第三个案子的受害者庄涵昱的家人出国还没回来，所以我们先去了他工作的大学调查，但是他的风评都不错，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被杀，然后又去了事发地殡仪馆，结果，发现当初所谓的第一发现者，说了谎。”
“说谎？”向文浩直起身子，认真问，“怎么回事？”
“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不是古叔，而是另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值班人员，邵乐天。他不仅是第一发现者，还目睹了庄涵昱死亡的全过程。”
“什么？！”
众人瞬间沸腾了。
柳青简单把邵乐天的话复述了一遍，随后看向闻人道，“古叔说庄涵昱绝对不是人杀的，不知道闻人先生怎么看？”
闻人好像走神了，听到柳青喊他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嗯？”
柳青有些无语，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闻人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这有什么？说不定人就是这个古叔杀的，故意把事情说得这么恐怖这么悬，为的就是混淆你们的视线，造成鬼杀人的假象。你们不是说了吗？那个邵乐天脑子有问题，而且对古叔有很强的依赖性，他的话不能全信，指不定当中有多少水分呢。”
柳絮反驳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这五个案子，每一个我们都找不到真正可疑的嫌疑人，而且都是些非常不可思议的案子，这是不是能够说明这些案子可能是非科学力量造成的？”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世界上这么多悬案谜案，就都是非科学力量所为？”闻人挑眉反问。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张宏赶紧拍拍桌子，“都别吵了。”
“闻人，这几起案子确实有古怪，不然我也不会特意让你过来，要不，你就去看一眼吧？要真不是那么回事，这几起案子你就不用再插手了，你看怎么样？”张宏询问道。
闻人思索了片刻，道，“可以。”
张宏微微松了口气，“那我们先去哪里？”
“既然两位警官说邵乐天在殡仪馆看见了鬼，那就去殡仪馆先看看吧。”
“好。”
“我们也一起去！”众人异口同声说，说完后对视了一眼。
向文浩皱眉道，“柳青柳絮可以一起，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我们俩可没尸体切了。”欧阳心淡淡来了一句。
向文浩无语了，道，“……你俩可以跟着。”
安排好众人的工作之后，众人赶紧出发前往殡仪馆。
车上，高寿有些不解地问闻人，“你怎么跟柳絮抬起杠了？”
闻人耸了耸肩，“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而且我说的确实也是事实。”
高寿摸着下巴打量着他，“嗯……感觉你好像不是很想插手这件事？”
“那是，又没钱赚。”闻人一脸嫌弃。
高寿差点喷了，“你什么时候掉钱眼子里了？再说了咱们有不缺钱。”
“那也不代表我们能给人白做工啊。”
“之前不也帮过张队好几次了吗？再说人张队也帮了我们不少。”高寿还是不理解。
“现在跟以前怎么一样？以前可没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和咱们。”
高寿微微皱起眉，“你是说，他的那些新同事……”
闻人微微颔首，“嗯，总之日后能不插手他们的公事就不插手吧。”
高寿点点头。
……
到达殡仪馆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一点了，午饭大家都是随便吃了点干粮就算了，这让闻人和阳夏都特别不满。
白天的殡仪馆没有晚上吓人，而且人也较多，都是过来送葬的。
众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找到了在值班室休息的古叔和邵乐天。
“白天也是你们值班？”柳青有些诧异。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睡够，古叔的脸色有点不太好，他摇头道，“这里也是我们的宿舍，晚上我们就在这里值班，白天就在这里休息，住。”
柳青恍然。
“古叔，小天呢？”柳絮问。
“他还在睡，怎么了？”
“有些事想再问问他。”
古叔有些不耐，“昨晚我们已经把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头柳絮他们正在跟古叔解释，那头闻人、高寿和阳夏却悄悄走开了。
温素兰一回头不见了他们，赶紧拉了拉欧阳心，“姐，闻人他们不见了。”
欧阳心倒是不觉得意外，“我知道，我看到他们走开了。”
温素兰问，“不告诉张队他们吗？”
欧阳心回头看了眼还在跟古叔解释的几人，“不急。”
……
闻人他们走开其实也不是厌烦了听柳絮他们打官腔，而是确实发现了些线索。
当然了，闻人发现的线索一定是鬼。
“哎，大叔，你先等等。”
跟着一个游荡在馆内的五六十岁的男鬼来到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闻人这才开口叫住了他。
叫了两三次，那男鬼才停了下来，回头不确定地看了看闻人他们，指了指自己，“你……你在叫我？”
闻人点头，“大叔，我们有些事想问问你。”
“你们居然能看见我？！”大叔很是诧异，又很是惊喜。
“那是，我们可是天师。”高寿理所当然地把自己也划进了天师行列。
大叔先是一愣，随后猛地一惊，转身就想跑，被眼明手快的阳夏一把抓住了，“你跑什么呀？又没说要对付你，再说了，你跑得了么？”
大叔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你……你们想问什么？”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几、几年了。”
“那三个月前，这里有个男人活生生被推进焚烧炉里烧死了，你知道吗？”
大叔努力回想着，“三个月前……啊！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女娃过来的那天！”
“什么女娃？”闻人追问。
“就是个看上去怨气非常重，大概二十多岁的女娃，那天她忽然跑过来，本来我都睡了，没想到忽然跑来了一个新人，就多看了几眼。不过她好像不是新人。”
“是她杀了那个男人吗？”高寿着急问。
大叔为难道，“这个我可不清楚，我只看到她过来了而已，之后做了什么我可不清楚。不过听其他鬼说，确实有个女鬼过来杀了个男人，至于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我真的不知道。”
闻人皱着眉想了想，问，“你记得那个女鬼的样子吗？”
“这个我真不记得，我就看了几眼，而且这都过去三个月了，我一老人家哪有这么好记性。”大叔有些委屈，看到闻人皱眉，赶紧又补充道，“你去找找其他年轻一点的鬼，说不定他们记得。”
闻人看了他片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