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皇朝之残情白虎
作者:紫门青月
第一卷
第一卷 楔子
  夜 零点整

  K市 省立博物馆

  “人青,你踩到我的脚啦!”黑暗中传出女子的抽气声。

  “对不起,对不起!哎哟……”沉闷的碰撞声引起另个女声低呼。

  “笨死了。”一个轻轻的笑声。

  “今天是十五,月光很亮的,这样不就可以看清楚了吗?”只听一淡雅的声音响起,“唰”宽大的窗帘被拉开,银色的月光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洒进室内,清晰的映照出四个女子的面容。

  拉开窗帘的女子——陶可,23岁,ZS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生,拥有聪明的头脑和对人对事冷淡的个性,目前正在某电脑公司做程序设计,齐背长发,身着浅灰色无袖休闲装,背着个同色小背包。

  轻笑娇嗔的女子——黎霜,24岁,身体柔弱但是坚强自信,K市某公司秘书,喜欢吃辣怕水擅长做菜,齐肩秀发,身着白色洋装,背着同款白色背包。

  被踩痛脚的女子——弓琅,23岁,HG大学法律系毕业生,热情、直率、冲动有些男儿性子,目前在博物馆打工,喜欢塔罗牌占卜,头束马尾,身着T恤牛仔裤,背着黑红相间的运动背包。

  冒失踩人的女子——宇文人青,21岁,WS医学院护理专业大四生,个子娇小喜好美好的事物,有点花痴但是天真可爱,正在努力准备毕业考试,喜欢甜食和逛街,梳着包包头,身着清凉小可爱休闲热裤,背着个帆布小包。

  四人是在合租房子时认识的,虽然年龄不同,工作不同,却异常的投缘而结成好姐妹。

  “夜晚的博物馆怪恐怖的……”宇文人青皱眉看着月光地里的古董,真怕忽然冒出个千年僵尸万年妖怪什么的。

  “前面是谁兴奋得鸡猫子鬼叫的说要夜访博物馆的?”弓琅很没气质翻了个白眼,“我特意用消夜收买了保安,他才答应关闭监视器的。”

  “呵呵……人青还小么,琅琅就别计较了。”黎霜浅笑轻语。“她没事就爱看恐怖片吓自己。”

  “琅,你是打算带我们来看什么的?”陶可导回正题,难得明天休假才有空陪她们出来冒险,可别在无意义的话题上浪费时间了。

  宇文人青冲弓琅扮了个鬼脸,呲牙裂嘴的怪模样。

  弓琅冲她吐长舌头扮成吊死鬼,在人青不雅的手势中大笑后,才清了清嗓子引着三女边走边说话:“我在整理残破品仓库的时候发现有很多破碎文物,指不定能淘出点好玩的东西呢。”语毕推开了一扇不起眼的小门,等大家全进去后掩上了门。

  月光消失了,四周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宇文人青还没来得及惊叫,弓琅便按下了开关,屋内瞬时明亮,四人都很不适应的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除了弓琅外的三女仔细打量着这个环境。一个十坪大小的屋子,墙上有两扇涂黑的透气窗。屋子里堆着一些纸箱,纸箱里装着的就是弓琅说的破损文物。

  “我们难道是来拣破烂的吗?”人青皱着小脸,弓琅又丢了颗白眼给她。人青讪讪的笑着开始在屋子里转悠。

  “这是一些破损的文物,或者不知道价值的东西,博物馆没有明确记载,所以不算盗取。我们来淘淘宝,看能淘出点什么不。”弓琅语气里有丝兴奋。

  “我很期待。”黎霜笑语挽起袖子。

  “但愿别让我们失望。”陶可心中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也许会有什么神奇的发现哦。

  “人青来帮忙,别在那瞎转悠了!”弓琅边动手边喊。

  “我把透气窗打开就来,那么多灰尘一会会很呛的。”人青站在椅子上费力的推开小窗,新鲜的空气涌进来,月光也柔柔的倾泻进来,“呼……舒服多了!”人青跳下椅子投身纸箱寻宝。

  谁有没有注意如流水般的月光散发出妖异的银光,悄悄的向着屋内移动。

  “哎哟……”随着弓琅的一声低呼,引得三人紧张。

  “怎么了?”异口同声。

  “我发现了个东西,拉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我的手指头。”弓琅举起右手食指,一道猩红醒目的伤口出现在众人眼前,人青不慌不忙的从背包里掏出OK绷帮她处理伤口。

  “是什么东西那么锋利?”黎霜微微皱眉。

  只见弓琅左手抓起一件东西展现众人面前,是一面造型奇特的黄铜圆形古镜,没有镜面只有镜框。周围花纹是奇特的四神兽造型,上方玄武下方朱雀左面青龙右面白虎。

  玄武的尾部尖锐,上面有一丝嫣红,很显然弓琅的手就是被这部分划破的。

  “这是什么?”另三女忙帮她把镜子抬起来放在合好盖的纸箱上面,还挺沉。镜子也蛮大,约莫和脸盆差不多。

  “不知道,博物馆藏品目录上没记载。”弓琅摇头,陶可看着镜子若有所思。

  “四神镜?”人青自做主张的命名。

  “没内涵……”黎霜摇头,对那尾青龙产生了好奇,轻轻伸出食指点了一下龙角,针扎似的疼,她低呼看着指间滚出血珠落到龙眼里。

  “这镜子这么邪门??”人青低呼,不信邪的去摸朱雀栩栩如生的尾巴,惊呼声已经说明手指被刺破,“见鬼了!”她把指头含进口中。

  陶可挑挑眉,这么巧?她在考虑要不要去碰那白虎。“明天我们去市图书馆查查这东西的来历吧!”她建议,“这个尺寸和造型不象是梳妆用的,比较象祭祀用的东西。”

  “那些事明天再说了,现在么……有难同当哈!”弓琅手肘拐了她一下,陶可一个不防,重心不稳的差点跌倒,为了寻找支撑点,整个左手一把的按到了白虎身上。

  “哎呀……”看似光滑的白虎竟然将她掌心划开一个大口,吓得另三人赶忙帮她处理伤口,她看着白虎上的鲜血竟象有生命似的徐徐流向镜心,心中莫明的泛出冷意。

  “可可,对不起啊!!我没想到那东西这么锋利!”弓琅口中歉意不断,没注意到异状。

  “你们快看!”陶可难得惊慌失措的声音,三人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同时倒吸了口气。

  四神兽上面四人血自然的流落镜心,溶成一个圆。月光恰巧的移动过来,笼在镜子上。整个镜子散发出诡异的气息。血变成银色向圆形镜框四面八方的扩张出去,眨眼的工夫形成一面完整而清晰的水银镜面。

  镜子中映照出四个女子不可思议、不敢置信、惊恐而不知所措的脸孔。忽然,镜子发出耀眼的银光把四个女子笼罩住,只听惊呼乍现,却又随着忽然消失的银光而消失。镜面在吸回银光后消失,镜身轻轻自纸箱上滑落进一堆破铜烂铁中,一切恢复了正常。

  过了一会,保安推开了残破品仓库门,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只听他口中嘟喃:“这个小琅,走了也不把灯关上,窗户锁好。”他关好窗户关好灯转身锁门离开。

  他永远也不知道这个屋子里曾发生过什么事情,四名女子将会经历什么样奇特的故事。

  只有躺在破碎物品中的古镜和银色的月光知道,有的事将要发生重大的变化,四个女子的命运从此不凡。
第一卷 第一章
  神历二百二十三年 三月二十日

  四神之西方白虎皇朝 荒漠边境

  黄色的荒漠上排列着一群浑身黑甲面覆黑纱腰别弯刀胯骑灰色皮毛巨虎的人,纵横有序的队列显示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禀报娄将军,发现漠匪行踪。”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人从灰色皮毛的巨虎坐骑上跃下,单膝跪在一名身着青衣面笼青纱骑着藏青毛色白肚皮巨虎上的人前报告,“属下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青衣人一扯缰绳,“吼……”巨虎长啸,幽雅的转身向身后十丈远处的白色滚金边的帐篷走去。来到帐前,青衣人从巨虎身上跃起,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青弧,轻盈的落到地上,不凡的身手。

  “陛下,已经发现漠匪,请降旨处理。”青纱人清脆甜美的声音响起,这被称为将军的人竟是一名女子。

  “杀。”冷酷无情有着浓烈的杀气的声音从帐篷中传出,伴着猫科动物舒服的咕噜声,叫人不寒而栗。

  虽然荒漠是五十多度的高温,听到这声音青衣人的身子还是微微的颤栗了一下,“领旨。”青衣人站起身,打了个手势,低沉的号角声响起。

  “杀……”灰色巨虎军队气势汹涌的冲向前方,卷起滚滚黄沙。

  顷刻间杀声四起,兵刃交击声,哀号声,惨叫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远处竟成为惨绝人寰的修罗场。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声音都消失了,看来又是一场漂亮的歼灭战,白色帐篷里传出低沉的笑声。

  “启禀皇上,娄将军回来了!”左右随从禀报,轻巧的拉开帐门。

  藏青色巨虎缓缓而行,令人惊奇的是虎背上竟然不只一个人。渐渐近了,渐渐看清楚了,横挂在青衣人身前虎背上的,竟是一名着装怪异的女子。

  青衣人纵虎行至帐前,毫不客气的把身前的女子拎起抛到帐门前,“启禀陛下,在漠匪的驻地,臣发现了这个有趣的东西。”青衣人娇笑回报。

  服装怪异的女子狼狈的自沙土中抬起头,竟然是消失在古铜镜中的女子之一陶可。浅灰色休闲装变成土灰色,身上、脸上全是泥沙,狼狈不堪,背后还背着她那个本用来装古董的小背包。

  她努力的眨眨眼睛,透过风沙想把帐内的人看清楚,“呀!”却不想被面前一张巨型老虎脸吓得半死。

  只见一只通体雪白,仅面部有黑色条纹,冰绿色眸子的巨型白虎慢慢从帐中踱出,绕着陶可不停的嗅着、打量着,顺道露出雪白的牙齿冲陶可露出讽刺的笑。

  没错,那只老虎居然露出嘲讽的笑,陶可不置信的张大眼,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自己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一群奇怪的人外加一群奇怪的老虎,难道是在COSPLAY魔兽世界吗?她忽然觉得有些头疼,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

  正想得出神,下颚忽然传来的疼痛叫她不得不回神。下颚叫人捏着往上抬起,她看向捏住自己下颚的人,不期然撞进一双森冷却美丽无比的眼眸中。

  那是一张多么绝色的脸孔啊!修长的飞眉,狭长的眼眸,英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古典的瓜子脸盘,雪白柔亮的长发挑起些许束成华丽的髻,其余的发长长的垂在身后,一身雪白飘逸的装束,一位阴柔俊美的完人。

  陶可不禁看呆了,好美丽的人,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

  白得几近透明的发丝,带着淡淡的银光,连眉毛也是白色的。他的眼睛是墨绿色的,象是绝世的祖母绿宝石,散发了迷人的流光,钳住自己下巴修长的手指偏凉的温度,让陶可忽然觉得心跳开始混乱。

  没有发觉自己看他看到呆了去,为什么男人也可以长得那么的美,难以用笔墨来形容?即便是那些监禁了自己的土匪,同样是俊美无比,但都不及这男人的千分之一,这究竟是个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美人唇边勾起冷酷的笑意,极附磁性的男音不带感情的响起:“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祸吗?真的是吗?”

  只听周遭一阵吸气声,引得陶可回神微微皱眉,什么天祸?什么意思?轻轻摇头想要挣脱对方的钳制,却被更大的捏力弄得差点下巴脱臼。

  “想摆脱朕的控制吗?天祸,朕终于等到你了。”残酷的话语再出。

  陶可因他的自称而张大了眼,连日来的风吹日晒和饥饿让她身心疲惫,古代称呼的震撼让她一口气没换过来,只觉眼前一黑便硬生生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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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可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垂着雪白纱帐的镂金帐顶。她茫然的坐起身,打量着这个华美充满着西域风情的房间。

  润滑的丝被,圆形而柔软的大床,看起来雪白柔软的地毯,墙边排放着一些精致的矮柜,上头摆放着贵重的装饰品,墙上挂着绣有白虎图纹的精美挂毯。

  镂空的红木月亮门把房间格成三格,层层白纱垂着雪白的流苏在屋内随风轻舞,构成美丽而精致的画面。

  “这是哪?”陶可看着价值不菲的物品发呆,皮肤和丝被柔嫩的接触让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光着身子,未着寸缕。“呀!”她低呼一声,赶忙拉起丝被裹住身体,热辣辣的感觉爬上脸颊,面红耳赤。

  “姑娘醒了,快去禀报皇上。”女性低低的传话声把她的注意力拉向雕刻精美的木门方向,纸窗上晃动的人影表示屋子外面人还不少。

  “听得懂的语言,意思是我所处的地方还是中国,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块……”陶可低语,她知道自己会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和那面古铜镜脱离不了关系,心中更惦记的是另外三个好朋友的下落。

  她看着左手掌心淡淡的伤痕,这是碰触白虎而留下的伤痕,那面镜子一定存在于这个时空,“以血为媒介穿越了时空吗?”她喃喃自语,“只要找到镜子和她们,就可以想办法回去,我一定要找到她们。”

  强烈的视线如同烙印烫在她身上,陶可急忙抬头,是那位自称朕的绝色男子。

  洗去一身的风尘,雪白飘逸、西域风情的衣袍,配上阴柔俊美的面容,头上的发髻已经解散,柔顺雪白的长发散披身后,发顶、额前挂着做工精巧的银链,坠着各色各形的宝石,却不会让人觉得女性化。

  意识到他极具侵略性的气势,陶可抓紧胸前的丝被挺直腰身,不想被比下去。但是被子下面光裸的躯体和女儿的娇羞实在让她撑不起什么架势,这个认知让她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只能忿忿的瞪着他。

  “天祸,朕很想知道,你会有什么乱世的本事?”男子淡淡的声音响起,“既然你是传说中的天祸,想你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陶可!”陶可冷静的报上自己的名字,看见男子挑眉,她补充道:“陶可,我的名字。我不叫天祸,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希望你行个方便放我离开,我还要寻找我失散的朋友。”

  “你在和朕谈条件?”男子嗓音中有着风雨欲来的味道。

  “我不是在和你谈条件,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定。”陶可强迫自己不去惧怕他的语气,略显僵硬的转身不看他“把我的衣服还我,我想……”

  话音未落却闻异物破空而来的声音。“啊……”陶可只觉得背上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抽打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身扑向前,娇躯和丝被缠做一团,火辣辣的感觉在背上弥漫开来,她痛得差点昏死过去。

  “凭你一个小小的女奴也敢和朕谈条件?”男子嘲弄的声音,陶可不置信的回头,凶器就是握在他手中雪白的长鞭,白色的鞭子上挂着丝丝醒目的猩红,不用说陶可也知道那是自己的血。

  “我不是女奴,你凭什么打我……”陶可一句话没说完,长鞭宛如灵蛇般袭来,瞬间她的雪背上又多了几道鞭痕。

  “在白虎皇朝的土地上,所有的东西都属于朕,所有的人都是朕的奴隶,而你……传说中的天祸,你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祸啊,你的身份在皇朝可是比奴隶还低下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手刃你?”不知他什么时候移到床边,欺身在她耳边冷酷的轻语,手指毫不留情的滑过她的伤口。

  “你……简直没人性……啊!”陶可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他,这句话的代价就是又一鞭子烙印身上,巨大的疼痛感和虚弱的身体状况让她眼前一黑,瞬间再次陷入昏迷状态。

  男子伸舌轻舔了一下她背上的鞭痕,血腥味在唇齿间散开,让他感觉到体内残暴的因子蠢蠢欲动,“天祸,朕会为你烙上属于西皇白虎独特的印记。”他冷冷的笑了起来,让守侯在屋外的侍奴和卫兵不寒而栗。

  “来人!”西皇轻语。

  “奴婢在!”六名女奴进入屋内下跪在门边不敢靠近内室。

  “好生照顾天祸,用上好的药为她疗伤,但是不许把痕迹弄掉了。”西皇吩咐到,“给朕好生伺候她,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你们知道后果是什么。”语罢大步踏出房门离开了满是血腥味的房间。

  房中的女奴们都同时松了口气,急忙起身备水拿药开始照顾起陶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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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二十六日 观景园

  骄阳灼热的正午,一切都被太阳烤得打不起精神来,绿树成荫的人工湖畔是最好的去处,突悬于湖面的怪石上,有一团盘膝而坐的白色身影。

  “四神皇朝,又称四神大陆,一个中国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但是却有唐代以前的历史记载。礼仪、语言、文字,皆源于汉学。这也未免太玄奇了吧!”落寞的话语至嫣红的小嘴吐出,“我究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鬼地方了,还遇到个残暴的变态。”有些咬牙切齿的咕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是因为受伤变瘦了的缘故吗?走路让我觉得是飘着的。”她自言自语。

  此人正是鞭伤初愈的陶可,只见她左手抓着一卷书册,右手无奈的搔搔头。她的头发被高高束起,缠着挂满珠宝坠子的金线,耳上垂着新月形状的红宝石耳坠,发根卡着金梳下坠白纱替她遮挡住背上裸露出来肌肤上的鞭子伤疤。

  “看看这什么装束?跟阿拉伯女郎似的,又不是在中东……”她摊开双臂看自己的服装,很浓郁的中东风情,衣沿坠着着串串银铃铛,每走一步丁零作响,款式好似书上的阿拉伯跳舞女郎的风格,臂膀上华丽而精致的圈环却让她爱不释手。

  小可爱似的抹胸,用银线绣着别致的图案,露出肚脐,腰上挂着两圈金链子,垂着各种色彩造型不一的宝石,下身内层是类似裙裤的玩意,外面又罩了一层白色纱裙,裙边都有银色刺绣,垂着铃铛。

  陶可觉得自己快变成一尊阿拉伯跳舞娃娃了,手腕和脚踝上也戴着金镯银铃,连鞋子是阿拉伯样式的尖头鞋。

  “四大发明的笔墨纸砚都有,估计也有活字印刷吧!”她晃着手中的书卷,“我的天啊!我到底是来到一个什么样的年代啊!四神皇朝!四神皇朝!西方白虎皇朝,一个残忍的皇帝,一个变态狂!!”

  “天祸姑娘到底是怎么了?”站在不远处照看兼监视的六名女奴窃窃私语,西皇要她们这么称呼陶可,所以她们都不知道陶可的真名。

  六名女奴都是粉红色的装束,西皇后宫的女奴都是根据所伺候的主人来规定穿着颜色,以此辨认是哪一宫的人。

  “她还真的是怪人呢!”女奴桃叶说。

  “是呀!难道这就是天祸的表现吗?”女奴桃枝好奇。

  “皇上为什么把祸当贵宾似的照顾呢?天祸不是应该尽快的除掉吗?”女奴桃花说出的话有别于她甜美的外表。

  “嘘嘘!别胡说八道,皇上要怎么做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女奴桃根紧张的左右张望,生怕被有心人听去。

  “皇上还特别下旨关心祸姑娘,衣食起居都是参照皇室的打理,真的好奇怪。”女奴桃芽不解的捧着小脸。

  “言多必失,都收敛点。”她们中较为年长的女奴桃子淡淡的抛下一句,另五人立刻噤声,不约而同的想到西皇残酷的刑罚,额头都泌出了薄汗。六人忙收心看着陶可,不敢再大放阙词。

  “唉……”陶可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奇石,慢慢的沿着湖边踱步,脚尖时不时的自动轻盈的跳动几下,一身清脆的铃铛声让她心情好了一些,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体偶尔会不听使唤的舞动。

  余光瞟见身后七、八米处的跟屁虫,她却又无奈的叹气。

  很明显的,她们很怕自己,到底是因为那个变态皇的命令?还是因为变态皇口中的天祸让她们感到害怕呢?陶可百思不得其解,她们从不与自己交谈,和她们说话都没回应,想知道什么是天祸都不行。

  皱皱眉头,陶可目光一转,那答案就自己去寻找吧!能解答疑问的东西,当然就是书本咯!她忽然想到个地方,心情立刻愉悦起来,蹦跳小跑着,如一只翩然而去的蝴蝶,悦耳的银铃声随风飘得很远。

  白虎皇城 朝圣殿

  金碧辉煌、气势庄严的殿堂中央是一座两米高纯金打造的圣台,纯金的阶梯和栏杆。地上铺着雪白底色绣着精致花纹的地毯,紫金白虎香炉散发着迷人的香味。侍奴呈半圆型站在台后,其中两名女奴手持长柄金羽扇子,轻轻的扇动着。

  高台上是一尊整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白虎圣椅点缀着各色宝石,铺着雪白的虎皮垫子。坐椅上的西皇斜靠着椅背,状似漫不经心的听着朝臣的进言,左手轻轻抚弄乖乖蹲坐在椅边的白色巨虎的耳朵。

  “皇上,臣听说天祸现世,并已被皇上擒拿住,不知皇上何时处治天祸?”一名大臣问出众人的心声。

  西皇白眉高挑,惹得众臣心跳惶惶,“处治?朕何时说过要处治天祸了?”

  大臣面面相窥,不处治天祸?那传说中的预言要是成真了,不更是生灵涂炭?不处治天祸,那虎皇把天祸捉到宫中又是何用意?

  “朕做事还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西皇轻柔得可疑的声音让众人冷汗直流,“你们是不是来教教朕该怎么做?”

  “臣不敢!臣不敢!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大殿里的人跪了一地,哀求声四起。

  西皇冷冷的看了跪趴一地的人“退朝”,语罢拂袖离去。

  “吼——”白虎示威的发出巨吼后便随着主人的脚步离去。

  殿内众人苍白着脸支起吓软的腿陆续离开圣殿,感谢老天!虎皇没有真正动怒,留得众人一条小命。

  白虎皇城 通天殿

  这是白虎皇朝历代传承的、拥有万卷藏书的知识殿堂,井然有序、琳琅满目的藏书叫陶可激动不已,开心的直呼万岁,便把一切抛到脑后,一头扎进书堆里,开始了她快快乐乐的读书之旅。

  时间流逝,日影西斜

  沉迷于白虎皇朝国家古典文化传说中的陶可,忽然觉得后颈有些痒痒的,她没在意的用手搔了搔以为是蚊蝇。可没过几秒钟,颈子后面又传来酥麻的感觉,陶可又用手拂了拂,就这么拂了几次,陶可终于恼火了。

  放下书本火大的回头,准备拍死那不知死活的蚊蝇,没想到映入眼睑的,竟然是那张毛发浓密的白虎脸,粗硬的虎须微微颤动。

  巨型白虎看见陶可回头,嘴角拉开露出了雪白的虎牙,冰绿的眸子透出调皮的笑意,得意的晃晃脑袋,很高兴自己成功引起了陶可的注意。

  陶可觉得下巴快掉下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只老虎会有表情?一只老虎居然有表情,她抚上额头,有点儿快受不了了。

  “吼——”白虎低低吼叫,拿大头不住的往陶可肩上磨蹭,仿佛在撒娇,又仿佛象猫咪在讨要主人的抚摩。

  陶可似乎有点儿会意了,小手搔搔老虎的耳朵,白虎舒服的咕哝一声,懒洋洋的侧卧在陶可身边等待下步动作,陶可呵呵笑了,象给猫咪搔痒似的,小手在虎身上游走,浓密的毛发搔得她的手心也痒痒的。

  西皇踏进通天殿,看到的就是一副和谐美妙的人虎同眠图,通体雪白的巨虎趴卧地上,脸埋在前腿中,还微微的打着呼噜。一身雪白衣装的天祸,头枕在虎背上,身子侧靠着它,双腿微曲。

  地毯上放满了书籍,东一本西一摞的,看来天祸在通天殿呆了不短的时间。西皇无声无息的走向大书桌,在圣椅上坐下,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白虎察觉到主人的气息,飞快的张开眼,欢快的跳起来跑向主人,把靠在身上睡觉的陶可给忘记了。“咚!!”陶可很不幸的从虎身上滑下来,滚了好几圈头撞到了书柜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陶可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一手揉着朦胧的睡眼,一手抚着脑后忽然冒出来的大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啦?为什么我后脑勺会有个包啊?”她含糊不清的咕哝,不雅观的打了一个大呵欠。

  迷蒙的眼睛终于清晰,前方书桌后面的男子令陶可伸懒腰的动作定格,嘴巴也不雅观的张大,惨咯!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啊?!眼睛瞟到粘在他身边撒娇的白虎,陶可唇角垮下,这只叛虎真对不起自己前面那么卖力的帮它挠痒痒,居然都不警示自己这个变态皇帝的到来。“叛虎!”她小声的低骂。

  “呜呜……”白虎耳尖的听到,回头冲她不满的低鸣,好象在说我哪是叛虎,他才是我的主人呀!

  陶可不禁泄气,是哦!!那边才是正主人啊!哪算叛虎,噫?!我怎么会能理解这老虎传递的信息啊?她瞪大眼看着白虎,白虎也奇怪的看着她以眼神询问“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呃!!一定是天气太热,我产生幻觉了。”陶可鸵鸟的安慰自己,手掌拼命的为自己扇风,弄得一室的清脆响铃。

  “不是幻觉,天祸。”被忽略很久的西皇忽然开口,令陶可吓了一跳,防备的双手交叉胸前,摆出可笑的防卫姿势。西皇因她这个动作唇角掀起笑意,“因为是你,所以你能和寒雪心意相通。”

  “什么意思?”陶可没能会意。

  “你已经看过典籍,应该了解了自己的身份吧!”西皇眼光示意一地的书籍,陶可有些脸红看着满地乱放的书。“寒雪是守护圣兽,除了朕就只有天祸能了解它的想法和行为所表达的意思。”

  “这么神啊!”陶可蹙着眉,回忆着前面在典籍里看到的信息。

  上古预言:“神历二百二十三年,天降四祸,作乱人间。祸越时空侵入吾四神皇朝,从此风云变色、皇朝动荡,此乃天之降祸,避之不得躲之无处,四祸横行天地间,四神皇朝风云变幻,悲哉!苦哉!”

  “很是莫名其妙啊!我们四人只不过是误闯了时空而已,哪有本事祸乱天下苍生啊!又不是神仙……”陶可丧气的低语。

  “今年确实是神历二百二十三年,你们真的是来了四个人吗?”西皇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是啊!我们四个在博物馆不小心碰到了镜子,结果就来到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皇朝了!”陶可不由自主的回答。“也许是另外一个时空也说不定啊……恩……很有可能哦!”回答转变为自言自语。

  “历史?!什么叫不存在?”西皇有些不悦。

  “别吵啦!我在想事情啊。”陶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又开始忘乎所以了,把那位白虎西皇给晾在一旁“四神皇朝,可能真的是异空间吧!”

  西皇不悦的皱起眉头,这么明显的不把朕放在眼里,真该教你些基本的礼仪了,“哼!”他左手微晃长鞭在手。

  “啪啪……”清脆的鞭笞声在通天殿里响起,伴随着女性的惨叫声。“你这个变态皇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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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陶可小声的抽泣,背上火辣辣的痛楚让她不敢动弹,只能乖乖的窝在那个该死男人的怀里。

  西皇象抱孩子似的把陶可抱坐在手臂上,避开她受鞭刑的背部,听着她在自己耳边轻轻的抽泣,心中却涌起阵阵快感。

  西皇亲自抱着她送她回房,一路上的侍奴看见此景都惊讶得下巴掉下来了,“扑通、扑通”跪了一地行大礼。

  “你只要乖乖的顺从朕,乖乖听话,就不会有苦头吃了,知道吗?”西皇在轻柔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朕是白虎皇朝的皇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呢?”

  “你是个变态,你说的话可信么……”陶可哽咽,气恼自己为何在他面前如此的不理智,自己一向都是冷静自持的,为什么在他面前总会不受控制的做出忤逆的表现,难道这才是自己的本性吗?

  “呵呵……可爱的小天祸,你是在怀疑朕的话么?朕是不接受别人的质疑的,懂么?”搂抱着她的手臂瞬间收紧。

  惹得陶可惊喘,又惊又怕,他的手掌故意贴到受伤的地方用力一按,“呜……”陶可痛得瘫软下去,“住……手,你在……做什么?!”她咬着牙低吼。

  “小天祸,记得不要质疑朕。”西皇毫不留情的五指扣入伤痕中,血水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染红了白色衣装。

  “呜……”陶可痛得几乎昏死过去,看着眼前的颈子,她毫不犹豫的张口咬下去,要让他也尝尝痛的滋味,牙齿陷进皮肉,口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微凉的血液顺着她的唇角流出,染红了西皇背部的白裳。

  颈子上的疼痛和冰凉的液体让西皇微微眯起眼睛,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好一个天祸,好一个不怕死的天祸。

  四周护卫侍奴惊慌的看着眼前的情形,不敢贸然前去,可是看着天祸咬伤了皇上,所有人都刷白了脸,这该如何是好?!一个是残酷冷血的虎皇,一个是祸害苍生的天祸,该怎样做才不会冒犯两人?

  “哈哈哈哈……天祸,朕果然没看错你,奉药到狩天殿。”西皇竟发出狂浪的笑声,不为所动的抱紧陶可,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向自己的寝宫。

  众人同时舒了口气,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白虎寒雪乖巧的跟随西皇离去的脚步,冰绿的眸子透露出对一地跪拜人的不屑。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准备干净的水、棉巾和疗伤药送到狩天殿去!!”侍奴官爬是起迅速指挥着,“桃奴,你们六个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跟随着去伺候天祸姑娘,还等皇上来请吗?”他低吼六名伺候陶可的女奴。

  “奴婢这就去,侍官大人。”六女匆忙行了礼,疾步往狩天殿方向移去。

  “呼……这天祸,真的太有胆子了,要换做别人,早不知道死千百回了。”侍奴官拭去额头的汗水,百思不解西皇的举动。

  狩天殿

  大得离谱的宫殿,光滑可鉴的水晶地板拼出美丽的图样,地板上铺着雪白宽大的长毛地毯。从殿顶悬下许多白纱,层层环绕着殿心那张大得离谱的雪白方床。西方的墙面是一幅巨大的落地白虎壁画,气势雄浑、栩栩如生。

  墙边一圈西域风情的矮柜矮桌,地毯上随意放着软垫、抱枕、圆形靠枕,还有张贴地贵妃椅,长长雪白的毛垫看起来就很舒服。

  寒雪一进门就自动找了个柔软雪白的垫子靠上去,懒懒的伸展着身子开始打盹。

  西皇抱着陶可坐在床沿,轻拍她的俏臀。“好了,可以松口了吧!”他说,顺手帮她把发下的披纱和抹胸轻柔的褪去。

  “你干什么!!”陶可惊呼伸手环住胸部避免春光外泻,也终于松口了,看着他颈子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她没由来的心虚怕怕。

  西皇扶她趴躺在床上拿来枕头让她抱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以为朕会做什么?”

  陶可一阵脸红,为自己胡思乱想觉得恼火。白虎皇朝出产的都是俊男美女,男的英俊高大,女的美丽高挑,身材够辣前凸后翘的,标准的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白虎皇朝的人作风大胆开放、热情豪迈。

  陶可自叹不如,所以脸红自己的想法,以为西皇要对自己不轨,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口这丢脸的想法。

  女奴在西皇的示意下围过来,软巾沾水帮她清洗伤口,倒水为她漱口,处理残破的衣服,照例为她上会留疤痕的药。

  西皇只是坐在一边看着她,任由自己的伤口血迹干涸,而没动作。

  “你……不处理伤口啊!”陶可一开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干吗要关心他啊,流血流死他更好。

  西皇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弹了根响指。

  跪在门口的四名粉装女奴急忙捧着清水、药品、衣服走过来。迅速的为西皇洗手,清洗伤口,正准备上药。

  “疤痕留着,不许去掉。”西皇吩咐,女奴机灵的拿起另外一个瓷瓶,小心的把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

  发现陶可很迷惑的看着他,他暧昧的笑着开口:“这是你送朕的礼物,一个特殊无双的印记,朕要一辈子留着。”看着陶可扭曲的小脸,他觉得有趣极了,不禁放声大笑,引的殿内殿外的人吓得半死。

  虎皇今天笑得很大声,很邪门。可千万别是发怒前的征兆就好,众人心想如是,却没人有勇气说出口。

  “请皇上起身更衣。”领头的女奴迅速恢复神智,跪下请示。

  西皇站起身子,任由四奴帮他褪下衣袍,擦拭身体换衣。

  陶可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这男人也真是毫不掩饰的在女人面前换衣服啊!可是,他的身材真是好好啊!健康雪白的皮肤,宽肩、窄臀、长腿,身上的肌肉虽不是夸张的纠结着,也不如她想的那样骨瘦如柴。

  眼光不小心瞟过男性的雄风,陶可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无力的埋首枕头上,天啊!我看到了什么啊!可是眼睛又不听使唤的偷瞄着他完美的身体,真的好好看啊!比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看过的猛男照片漂亮多了。

  看着床上人儿娇羞却不掩好奇的目光老在自己身上转悠,西皇唇边勾起邪气的笑意。整装完毕,他挥退女奴,撩起长发在床沿坐下。

  身边的床垫忽然下陷,陶可知道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了,一张红脸密实的埋在枕头中,没勇气抬头看他。

  小脸埋在枕头上好久,喘气不顺,知道他在看她,但是不明白他怎么什么话也不说,大殿里静得只听得到自己混乱的心跳。

  “呵呵……”终于,西皇低低的笑声传来,“小天祸,你不觉得呼吸困难吗?”

  “是……是啊!好喘……”憋得通红的小脸立马从枕头上扬起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外带指责的目光睨着他。

  “朕不开口,你就不露面吗?”西皇觉得很有趣。

  “哪有!!!”陶可死也不承认他说对了。

  “不老实的小天祸。”西皇轻笑,伸手轻轻抚触她的肌肤,光滑柔嫩犹如上好的丝绸,这么美丽的皮肤真的适合留下最美的西皇印记。“肚子饿了吗?朕叫人送膳食来。”他不是询问而是决定。

  门口跪着的女奴机灵的弓身离开房门,开始去准备膳食。

  “西皇,你叫什么名字?”陶可终于问出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别人叫他皇上,她非要与众不同。

  西皇回头看着她,祖母绿的眸子竟泛出些许寒意,看得陶可直心里发毛,该不会又犯他什么忌讳了吧。

  “残月。”西皇低语。

  “啥?”陶可没反应过来。

  “残月 白虎,朕的名字。”西皇再次开口,语气里竟有一丝落寞和无奈,看着陶可的目光里有着说不出的东西。

  看着他的模样,陶可没由来的一阵心酸。残月,一个多么不祥的名字,是谁为他这么完美的人取了这么个残缺的名字?人说,一个人的名字就注定了他的一生,难道他残酷狂暴的个性和这个名字的由来有关吗?

  看着她忽然红了眼眶,西皇只觉心中一痛,呼吸紊乱。她懂了,她真的懂了,不然她不会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西皇不知道心中这是什么样的感觉,痛痛的,却又涨涨的,好象什么东西缺了口,要溢了出来。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叫你残月吗?”陶可很突兀的开了口,不知道为什么。她想改变他,想让他不要被这个名字给左右。

  西皇只是很认真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陶可看进他祖母绿的眸子,就这么牢牢的被这片绿吸住了,陷入一湾碧绿的海阔天空。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觉得天地一片广阔,仿佛什么都不存在了,只剩他们两无言的对视。
第一卷 第二章
  大慈大悲入凡尘

  普渡苍生怜世人

  喜怒杂念福禳留

  为这轮回苦上身

  三十二音渡世人

  紫竹潮音对与真

  防止出世易修身

  万物皆有慈悲仁

  南无普陀琉璃世界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南无阿弥陀如来

  南无观世音菩萨

  南无大势至菩萨

  南无静静大海中菩萨

  ——《大话3•普陀观世音》

  风中传扬着柔美的佛曲,引得白虎皇城内城面圣的官员和工作的侍奴面面相窥,是谁这么大胆在虎皇御用的传音阁内唱歌。

  正如无头苍蝇般乱转找人的六名桃奴听到声音终于放下心来了,急忙赶向发音地,要是被皇知道她们跟丢了人,下场……又是一阵哆嗦。

  坐在朝圣殿听朝的西皇 残月 白虎听到风中传来清晰的曲调,竟没由来的露出笑意,惹的朝臣跪倒一地,生怕是皇又动杀机,谁要倒大霉了。

  寒雪耳朵轻轻晃动,眯着虎眼一脸的陶醉,巨大的头颅轻轻磨蹭西皇的小腿,开始了它的撒娇。

  白虎皇城内城 传音阁

  闲得发慌的陶可在皇城闲逛了一早上,不小心就与侍奴走散,东游西荡时发现了这处没人看守的顶点。

  这里是皇城的至高点,可以俯视整个庄严神圣的皇城,整齐的布局,宏伟的建筑。

  皇城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是皇帝的居所,外城则是皇亲国戚文候武官的住所,严格来讲并不是个城,但是与更外层的民居商铺又有些许距离。

  但是在陶可看来,这个壮美的皇城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囚笼,她虽然可以在皇城里自由走动,却不可能离开这里去到外面的世界。

  她好想自己的几个好朋友啊!不知道她们现在好不好,过得怎么样?是不是也如传说中的与另三位皇帝碰面了?

  白虎皇朝的建筑风格类似阿拉伯伊斯兰的圆顶建筑,陶可有点儿觉得自己置身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里。

  依旧一身雪白的阿拉伯跳舞娃娃装束,铃铛、坠子、佩饰、头纱,一样不少,一走动就传出清脆的银铃声。

  这个阁楼有十坪大小,四根漆金柱子,柱梁上垂着白纱随风飞扬。五十公分高白色的镂花栏杆围着四周,地上是厚厚柔软的白色带花纹长毛地毯,地毯上摆放着一个靠枕、两个抱枕、两个坐垫和一张矮几,矮几上放一尊小薰香炉。

  从这个至高点可以看见一个很大的广场,场心是石板拼凑的白虎图腾。

  矮几垫子抱枕早被陶可推到一边,她不客气的趴在地上,做着她的瑜珈健身动作,口中哼唱着歌曲。

  总觉得残月是个怪人,看似冷酷无情却又处处为人着想,每次拿鞭子抽完自己,又急忙的帮着上药。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这么有疗效。每次鞭伤都不会超过五天就愈合了,而且光滑如从前。

  但是陶可不知道的是,背上虽然光滑细腻,却有着摸不出来的疤痕,也没镜子让她照看,所以她一直不知道背上的情况。

  陶可口中的曲子是弓琅玩的游戏《大话西游3》里面的音乐,弓琅天天在家里唱,搞得大伙听见就怕。但是现在唱起来,陶可却喜欢上了那份韵味,也仿佛回到了家里,四个好姐妹快快乐乐的笑闹一团的情景。

  这是类似佛曲的音乐,听久了,会觉得心神安宁,心情舒畅。所以此时此刻练着瑜珈,她情不自禁的哼唱着,舒展着肢体。

  凉爽的风抚过身体,引得一丝兴奋的颤抖,有一点点的暧昧,就好象夜夜抱着她同眠的残月•白虎的抚触。

  想到这陶可小脸羞红,这个变态皇帝现在是把她当抱枕抱了,睡觉不抱着她就睡不着,害她每天都被他男性的气息弄得脸红心跳,虽然是纯纯的抱抱睡,但是在外人口中指不定传出啥版本了。

  陶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想到残月,心跳总会加快,象跑了百米冲刺似的。想到他的手偶尔在自己背上温柔的抚触,和他身上好闻的撩人气息,又让陶可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暗骂自己“我难道也快变成花痴青了吗?”

  这代表了什么呢?她不敢去深思,鸵鸟的不去想这是为什么了,只当自己是中邪了,要不怎么老会想着这个变态皇帝呢?

  他那么残忍的对待自己,一个不爽就几鞭子抽过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温柔的对待自己呢?

  “呸……想哪去了,什么温柔不温柔的。”陶可轻啐一口,专注着练瑜珈,决定不再去胡思乱想了。

  风依旧温柔的吹着,把幽雅的佛曲传送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美好的一天过去了一半,明亮的阳光普照着大地,整个皇城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庄严美丽如画。

  陶可卧在地毯上,双手交叉在胸前,双目紧闭头微微后仰,一腿伸直,一腿曲起划着半弧努力的由后向前压向头顶,头想要接触足底,形成完整的圆。

  这是残月登上传音阁所见到的景象,很奇特却又很美丽的姿势。他轻轻的在地毯上坐下来,没有出声打扰她。

  白虎寒雪睁圆了冰绿的眸子,好奇的看着陶可的动作,“主人,她在做什么?”它曲起后腿坐下,歪头和残月交流。

  残月只是啜着淡淡的笑,没有回答寒雪,只是静静的听着陶可的歌声,看着她闭眼做着各种柔软的动作。

  终于,身边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让陶可缓缓张开眼睛,映入眼睑的是西皇斜靠着靠枕舒展着身子,左手撑着脸颊,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腾的脸又烧了起来,陶可知道自己现在脸一定红得很可疑,加上身体怪异的姿势定格着和他对视。

  “让我死了吧!”她低叫一声,瘫软了身子干脆趴在地上装死,鸵鸟的当作西皇不存在,没勇气去看他似笑非笑的绝色容颜。

  “哈哈哈哈……”一连串的低笑从西皇口中逸出,可爱的小天祸,每次害羞就摆出这个鸵鸟姿势来。

  寒雪走到陶可身边,抬起左前掌踩踩装死的陶可,“呜呜……”口中发出疑问。

  “我是枕头,我是枕头。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闷闷的声音传来,又惹得西皇笑声不断。

  “主人,她怎么啦?”寒雪转头看自己的主人,冰绿眸子提出疑问。

  “她害羞了。”西皇浅笑起身把她抱进怀中,“不用装了,小天祸,朕已经看了很久了,确定你不是枕头。”话语中有着浓浓的揶揄。

  陶可没好气的斜眼睨他,强调到“我那是累了,趴着自言自语呢!谁说我是枕头了。”她打死不承认自己的鸵鸟举动。

  舒服的窝在残月怀里,自动调整好位置,头靠在他颈窝,陶可发出满足的谓叹,这令人舒心的臂膀,好象天生是为她准备的,在他怀里和他的身体相贴,是那么的完美契合,好象天生一体似的。

  陶可忽然身子一僵,天生一体?!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来了,是不是被他残暴对待过后显露的温柔所迷惑而产生的错觉呢?汗!!难道我是被虐狂吗?陶可闷闷的思量,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真有被虐的倾向。

  “怎么了?天祸。”敏感的察觉陶可身体的僵硬,西皇有些纳闷。

  “没……没事。”陶可结巴了一下,暗骂自己神经,告戒自己别胡思乱想,因为她一定要找到三位好友一起离开这个奇怪的空间。毕竟在传说中,她们四个的身份可不是受欢迎的,希望另外三个好朋友不要吃太多的苦头。

  总有一天要放手离开,总有一天这温暖契合的怀抱将不属于自己,陶可低不可闻的轻叹,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身,埋脸他颈窝汲取他的味道,拥有一天算一天吧!只要曾经拥有过,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怎么了?在想什么?”察觉她的不对劲,残月抚着她的发低问。

  “没事,只是奇怪为什么你的体温有点偏低?”陶可随便找了个借口。

  “朕是天生的冷血,那天你咬伤朕的时候没发觉吗?”西皇淡淡的开口,之所以爱抱着她睡,就是因为她的身子柔软滚烫,正好可以弥补自己因冷血而偏低的体温,只因有她在身边,这些日子来才得以安稳的入睡。

  “是吗?”陶可歪着头,努力的回忆。好象是这么回事,从伤口涌进自己口中的血,好象是比正常的血液偏凉。“呵呵……我都没注意呢!”她不已为意的笑了,抱紧他放任自己享受他让人安心的怀抱。

  在二十一世纪,她总是给别人冷静自持、独立冷淡的感觉,从不和异性亲近,追求她的男人都受不了她那种冷淡而纷纷放弃,所以她从不知道,把自己投入一个舒心的怀抱是如此美妙的事。

  想想二十一世纪认识的男性,她又笑笑摇头,还没遇到过象残月这样融合着霸气、冷酷、温柔个性的男子,也没有几个人能象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王者身份呀!呵呵……她轻笑不已,幻想他身着二十一世纪的服装而窃笑。

  残月•白虎只是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这个小女人在自己怀里一会蹙眉,一会偷笑是为了什么。

  “对了,小天祸。今天你是不是和侍奴走散了?”西皇状似漫不经心的询问。

  “皇城太大了,走着走着就不小心失散了,你怎么知道的?”陶可没心机的回答。“你不是才下朝吗?怎么会知道我和她们走散了?”

  “哦?是吗?朕猜的呀,退朝时看见她们在很慌张的找你,所以猜测的。”西皇唇角勾起冷冷的笑意,没有人会有胆子把天祸引到这里来,她会出现在这只说明一个问题,她与人失散迷路了。

  陶可在他怀中没有看见他此刻冷酷的表情,她也不知道,她无心的回答将使得几名花季的少女命陨黑暗中。

  “呵呵……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走失了可以自己找路回去呀!”陶可以为他在嘲笑她迷路,不满的回嘴。

  “呵呵……朕怕你一不小心走出皇城,到时候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西皇意有所指,可惜陶可并没有听进心去。

  “我到想走出去啊,但是守卫重重,我插翅也难飞啊!”陶可双手交握他背后,玩着他雪白如丝的长发。抱着她柳腰的手臂瞬间收紧,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你快勒死我了,放手啊!”她双手推他的肩膀。

  “不要想着出去,没有朕的准许,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白虎皇城。”西皇放松了手劲,但是口中的警告接踵而出。

  “唉……”陶可把脸埋在他肩上,轻轻的叹了口气,命运是谁也无法掌握的,不是口头的承诺能约束的。

  “回答朕,朕要你的承诺。”西皇可没放过她叹气的原因。

  “我知道了。”陶可抱着他的颈子,埋首回答。西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抚着她的发,望着远方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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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来陶可开始养成了一个新的习惯,每天清晨早餐过后在传音阁唱佛曲,练瑜珈。一直呆到西皇下早朝来寻她,然后一起回宫用膳。

  陶可不知道的是,传音阁的作用其实就是主席台,它具备类似现代的麦克风加供放扩音器的效果,这是很神奇的设计。站在传音阁的皇,只要发音到一定的分贝,就会扩散出去,就象拿麦克风说话由音响传播出去一样。

  传音阁比较靠近皇城内城大门,皇朝要是有相当重大的事情要宣布的时候,就会召集民众代表和官员在皇城内城大门外的广场上,聆听虎皇在传音阁的讲话,就好象一个极高点的喇叭,只属于虎皇专用。

  但是没有人敢告诉陶可传音阁的用处,这是个不是秘密的秘密,皇城里是不允许侍奴多嘴的,违令者轻则掌嘴,重则受刑或杀头。

  每日的佛曲洗涤着皇城的阴冷无情,此曲在城外的民间市集也广为流传,民众都知道了传说中的天祸就深居皇城,也以为那位冷酷绝色的虎皇之所以把天祸幽禁深宫,是为了阻止天祸乱世,于是人心安稳没产生动乱。

  也有越来越多的民众慕名而来聚集在内城门口,只为每天早晨聆听那位传说中的天祸吟唱的佛曲,更有甚者传言天祸其实是天神降世,为了拯救世人,所以每日传唱佛曲,为的是化解人心中的魔障。

  西皇洞悉国人的想法,只是阴阴一笑,没有多做言语。对于他来说,祸也好,神也好,都改变不了她的身份,毕竟她可是他一直所期盼到来的传说,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改变心中一直的执着。

  观景园

  午膳时间,陶可和西皇在花雨阵阵的桂花林中用膳。

  陶可咬着筷子,歪着头看着桌子上各色食物发呆。

  “怎么了?小天祸,东西不好吃吗?”西皇看着桌子上的菜肴,“是不是膳师做的东西不合口味?”他心中正考虑要不要把膳师抓去杀头。

  “不是不好吃,我只是忽然发现我是不是来这里好久了?现在是秋天了吗?怎么枫叶都红了?”陶可有些迷惑,看着不知道从何处飘来的红叶,再看看开满花的桂树,努力的计算自己到底来了多少时日,很久了吗?好象才一个月不到嘛。

  “呵呵……”西皇轻笑不已,连寒雪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睨着陶可。

  “我说了什么了?怎么不对吗?”陶可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叫那一人一虎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呜呜……”白虎寒雪低低喉叫,引得陶可眼睛越睁越大,就差没突出来了,西皇支着下颚细细玩味她丰富的表情。

  “不是吧!!”陶可惊呼,引的两丈外的侍奴和卫兵侧目,“白虎皇朝只有秋天??有这么离谱的事吗?我的妈呀!”

  “呜呜……”寒雪继续说。

  “我知道,在四神方位上西方白虎是代表秋天,只是没想到这个皇朝只有秋天呀!”陶可惊讶到家了,“以此类推,东方青龙皇朝只有春天,南方朱雀皇朝只有夏天,最惨的是北方玄武皇朝只有冬天咯?”

  “呜呜……”寒雪又透露信息。

  “那收成播种怎么办?”陶可觉得很不可思议。

  “四皇朝都通过处于中心部位的麒麟皇朝进行交易,各种季节特有的食材都在那里可以购买到,所以收成和饮食都没有太大的出入。”西皇淡淡的解释到,“四皇朝的各色特产也在那里进行交易,经济流通很是方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摸到青龙的是霜,花痴青是朱雀,琅琅是玄武……可怜的琅琅,最怕冷最讨厌冬天的她,却还是要到那个冰天雪地的皇朝去吗?”陶可陷入沉思,如果自己推算没错的话。

  每个人以血唤醒的圣兽就将是自己遇到的君主,如果传说是正确的话,天祸最终是一定会与皇相会的,那么自己可以放心了吗?至少大家目前都没有性命危险,可以肯定都已经与皇会面,但是那三位皇又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西皇看着神游太虚的陶可,并没有出声打断她的思路,因为他自己也在思考一些事情。还有两个月就是四神皇会了,要按照传说中约定的那样携带天祸会面,那么四祸相聚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真的是生灵涂炭、皇朝动荡吗?通过这些日子与天祸的相处,并未发现天祸有什么神奇的法术或者本领。

  除了遇到她时,她身边带着的奇怪物件和奇怪的衣服,身体上没有四神胎记外,并未发现她与常人有什么区别,西皇有些迷惑了,天祸是乎没有传说中的那样惊天动地的作为,他觉得心灵深处有着小小的失落,却又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魂不守舍的用完午餐。

  观景园 掠影湖

  本该是午睡时间,本该在寝宫入寝的两人,此刻却移驾画舫,兴致忽然好得想要游湖。

  轻巧精致的画舫,铺着柔软的长毛毯子,摆放着矮几软垫靠枕。船上有三人一虎,船夫、西皇和陶可。

  西皇靠着靠枕倚着镂花窗子,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中的书卷,不去欣赏窗外的湖光山色。寒雪趴在船舱入口处,虎首埋掌,打着盹儿。

  陶可象一只吃饱了的雪白猫咪,蜷着身子,半趴在西皇膝上。秋高气爽的艳阳天,热辣辣的太阳叫人昏昏欲睡。

  “残月……”庸懒的声音出至快要睡着了的陶可。

  “怎么了?”漫不经心的回答。

  “跟着我的那六个女孩子好象不是先前的那六个嘛。”陶可问出心中的困惑。

  “哦?是吗?朕到没注意,奴隶都是侍奴官分管的,朕不去操心那些。”西皇眼中泛出可疑的光芒。

  “是吗?怎么会忽然换人了呢?奇怪。”睡眼迷蒙的陶可没发现西皇的目光诡异

  “怎么了?这几个奴隶伺候得不好么?”残月•白虎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来,“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

  “我每天都几乎和你在一起,她们也很少和我接触嘛!哪里会有什么不妥。”陶可咕哝,“你的侍女也在照顾着我,所以都很好么。只是发现以前那六个女孩子不见了,一时好奇才问你的。”

  “皇城那么大,见不着也是正常的,也许她们被派去别的寝宫了吧!”残月•白虎又把注意力放回书本。

  “别的寝宫……你有很多妃子吗?”陶可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朕没有立妃,后位也尚空悬,只有十余名才人,你问这个做什么?”残月•白虎低首看她,研究她的表情。

  “没……只是历史上的历代君王,身边不乏美眷佳人宠妃,一时好奇才问起来的。”陶可听到他有十余名才人,不知道为何心中竟有些许酸意。“为何最近都不见你去找她们呢?”她刨根问底。

  “她们本就是暖床的东西,现在有了温暖的你,朕何须再去宠幸她们。”残月•白虎说得云淡风轻,陶可听得心情沉重。

  在他心中,女人的作用就是如此吗?自己也是那取暖工具中的一个吗?那么有朝一日,他寻得新的暖床,是不是自己就再也见不着他了呢?

  我究竟在想什么啊!有朝一日,我是肯定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年代,这短暂的交集已经足够了,自己还在奢求什么呢?难道他给得起承诺,自己就真的要留在这个陌生的,举目无亲、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吗?

  二十一世纪的亲人呢,二十一世纪的工作呢,怎么放得下?自己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满脑子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三个好朋友,然后一起离开这里。陶可有些气恼的锤锤自己的头,心乱如麻。

  西皇玩味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脸上挂上一抹他自己也没察觉的宠溺微笑,这个小妮子好象在吃醋了呢。他却不知道陶可心中的挣扎,也不知道陶可的左右为难。

  目光再次转移到书本上,字却半个没有入他的眼,神思飞扬。先前那六名桃奴,早已让他派人处置了,此刻不知道埋在哪块土壤里化做花肥了。在她们熟知的皇城,却跟不上一个初来乍到的天祸,留她们何用。

  倘若哪天,天祸无意中走出皇城,那会带来怎样的浩劫,那是没人能估量的,想到天祸若落到那些天天喊着要处置天祸、造福人间的有心人手中,将会落到何等惨状。思至于此,他不悦的抿紧薄唇。

  很奇怪心中的感觉,不知道怎样形容,只知道天祸是属于他的,只有他可以伤害她,除此之外再无解释,他这么告诉自己。

  西皇调了个姿势,抱着陶可躺到地毯上,手无意识的轻拍她的背。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相依而眠,做着不同的梦,任画舫轻轻荡漾在湖面,不指明方向。船浆拍击水面四散开的涟漪,犹如被打破平静的心湖泛起的涟漪,波散开去却久久不消,从此一切都将改变。
第一卷 第三章
  近来

  西皇和陶可之间开始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两人眼神无意中交汇时,总会若有似无的流露出些许情意,却又会飞快的消逝,各自忙自己的事说自己的话,让人以为是眼花了,好象刚才看见的情意是幻觉。

  这样的现象持续了好些日子了,让陶可有着莫明的感觉。

  观景园 掠影湖 桂林

  星光灿烂的夜晚,西皇因要事耽搁,并未一如既往的按时回宫休憩。习惯了与之相拥而眠的陶可自然是睡不着了,携带寒雪漫步掠影湖畔的桂花林中,玩赏着夜晚的风景。

  “这样的依赖是要不得的,不可以这样的。”她自言自语道,有些烦闷的甩甩头,引起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声。

  曲折回廊悬挂的八角宫灯,湖畔石制镂空的石灯,水面轻轻摇曳的画舫上的纱灯,水中、陆上光应交错,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桂花香气,制造出一种叫做梦幻的气氛。

  “将侍女留在花园大门口真是正确的决定,是不是啊!寒雪?”陶可舒展着肢体,顺带询问身边的跟屁虎。“这样安安静静的听听虫声蛙鸣,还真是惬意,在都市里早就没这样的待遇咯!”

  “呜呜……”寒雪好奇的询问什么是都市。

  陶可笑笑却没有回答它,“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她忽然想要跳舞的冲动。

  “呜呜……”寒雪自是欢迎。

  陶可踮起脚尖双臂伸展开来,口中哼着轻柔的音乐,一个轻盈的旋转,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开始了表演。

  白色的身影在光影中翩翩舞动,或旋转、或跳跃,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让人眼花缭乱,倾心一片。旋舞带动着风,吹落一树桂花,犹如精灵一般飘逸的女子在雪白的桂花雨里舞得似真似幻。

  这本该属于白虎独赏的绝代之舞,却不小心落入了一位不经意路过的旁人之眼,而深植其心间,激起心湖涟漪无限。

  四月三十日

  秋高气爽,风轻云淡

  有些懊恼的陶可咬唇行走在区转折回的走廊中,心中百转千回。近来白虎皇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已经很少与她一起用膳、游玩,想起来还真不是滋味。

  自己难道真的对这个不知时代的皇朝之皇动心了吗?真是不可救药啊,这是注定伤心的爱恋,可为何自己却无力阻止呢?

  她身边跟着巨大的白虎,轻柔的迈着脚步,象一只骄傲的大猫,左右摇摆的大头,仿佛在巡视着属于自己的领土,六名新桃奴跟随在她和它的五步之外。

  皇城里的侍奴和官员看见她无不诚敬的跪在一边行礼,别说她奇特的身份,光看见她身边那只不可一世的白虎,就知道她在虎皇心中多么的重要,不然怎么会让圣兽伴随着天祸的身旁呢?

  她虽为天祸,却没见给皇城带来什么灾祸,反倒是她安详随和,常常能够阻止虎皇发怒,而虎皇只要不发怒,大家的脖子都会安稳的在肩膀上,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唯一可以劝阻虎皇不要滥杀无辜的女子,怎不叫人尊敬。

  整个皇城比起以往似乎热闹了许多,人声鼎沸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事情。陶可没去在意,那是他的家务事,与她无关,唉!好烦。

  “天祸姑娘。”一个身着深紫色劲装,长着一双冰蓝色眼眸和一头湖水绿长发的美男子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冲她拱手行礼。

  忽然冒出来的人,吓了陶可一跳,歪头看向白虎:“这位是?”她询问它。

  “呜呜……”寒雪低声咆哮。

  “哦!见过昂将军。”陶可冲他甜甜一笑曲身行了个礼,是学习侍奴的姿势。

  “天祸姑娘!”被唤做昂将军的男子吓了一跳,闪开她拜礼的方位。“在下承担不起姑娘如此大礼。”他差点没回跪下,“请姑娘直唤在下的名字,昂。”

  “怎么了?”陶可不明所以的问白虎。

  “呜呜……”白虎眼中满是笑意。

  “呃……我不知道这是对皇帝的行礼啊!你又没教过我,我哪知道这是只能给皇帝行的礼。”陶可翻白眼。

  “呜呜……”白虎明显的在嘲笑她。

  “臭寒雪!”她打了它一下,惹得白虎不满的咕哝。

  “天祸姑娘!”被唤做昂将军的男子一直注视着陶可与白虎的小动作,良久才再次行礼,提醒她他的存在。

  “呵呵……不好意思。”陶可笑着冲他点点头,还不忘悄悄伸脚偷踢了一下白虎。“找我何事?昂。”

  对她的表现很感兴趣的昂暗笑着清清嗓子,“白虎皇朝的兰氏商人进贡了从青龙皇朝购来的绝好的丝绸布料,皇上请天祸姑娘移驾朝圣殿,挑选布料。”他道出此行目的。

  “没必要吧!!我穿这些蛮好的啊,不需要再破费做什么衣服了!”陶可直觉的摇头,不想再添置那些昂贵的衣服了。

  “天祸姑娘,这是陛下的命令,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昂的搬出西皇。“七日后,皇城有盛大的庆典,所以陛下请姑娘挑选料子做衣。”

  “这……好吧!”陶可知道那个男人的毛病,不遂他的意的话,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被波及了。

  “呜呜……”寒雪低低吼叫。

  “哦!可以吗?真的?”陶可听见白虎说可以骑坐它背上。

  “呜呜……”白虎回应。

  “那我不客气啦,正好脚走得有点疼。”陶可侧身骑上虎背。

  “呜呜……”白虎对着陶可叫了几声。

  “几位桃姑娘,你们随昂将军后来,我和寒雪先行一步。”陶可转达白虎的意思。

  “姑娘请!”昂拱手,六名桃奴曲身行礼。

  “吼……”一声长啸,白虎撒腿疾奔,风呼呼至耳边掠过,身边的景致飞扑而来,飞速退去,陶可直呼过瘾,殊不知一双眼眸一直随着她的背影而去。

  “寒雪!你的速度好快啊!!”陶可大声的喊到,估计时速能超过一百吧!!跟飚车似的,爽毙了。

  “吼……”白虎长啸,得意洋洋。

  朝圣殿

  西皇庸懒的倚在圣椅的扶手上,没表情的脸孔在听见越来越近的白虎咆哮声后,悄悄的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立列两行的文武朝臣面面相窥,知道圣兽的吼叫频频响起是天祸即将来到,但是为何咆哮不断。跪在高台前的商人眼中浮起一抹好奇与期待,希望自己带来的绫箩绸缎能够博取这位传说中的天祸的喜爱,进而得到皇的赏赐。

  “吼……”巨大的虎形飞扑入圣殿,吼声在殿中久久回荡。白虎驮着陶可径直走到圣台下方,为陶可布置的雪白坐椅前才停下,示意陶可下地。

  “乖,谢谢!”陶可抚抚它的耳朵,从虎背上滑下来,抬首冲西皇笑笑,坐进为自己准备的坐椅上。白虎蹲坐地上,把巨头搁在陶可膝上撒娇,要求陶可帮它撸背背,挠痒痒。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陶可看,仿佛看到稀有怪物似的,就只差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怎么了?”陶可看到众人呆楞的看自己,连忙摸摸自己的脸,又低头观察自己的衣着打扮,都是平时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妥呀。

  这就是天祸啊?平凡得没有特点的五官,矮小、纤细,这样普通的女子用什么来作乱天下呢?本以为天祸应当是美丽得倾国倾城的模样,才符合红颜祸水的标准嘛!这一看,众人真不知道这女子怎么会有资格做天祸。

  这也是西皇的目的,让众臣子看看天祸的真面目,免得他们老以为自己被天祸引诱得不理朝政。

  “小天祸,今天那榔•兰氏为你献上最好的布料,你挑选一些准备做衣裳用吧!”西皇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暗示众人也该看够了吧。

  商人机灵的回神,从身后的大箱子里恭敬的捧出两匹秀着美丽精致花样的白色丝绸,弓着身奉到陶可面前。

  “很漂亮啊!”陶可伸手摸摸,就算她不懂布料,看这颜色这手感都绝对的是上品。“好好摸哦!”她又忍不住多摸了两下,寒雪也挨过来蹭蹭布料,舒服的咕哝了几声,惹得陶可轻笑不已。

  西皇抿嘴轻笑,唇边出现淡淡的酒窝,这让抬首看他的陶可撞见,一下子失了心魂,心跳如鼓,面红耳赤。

  好性感,好勾魂的笑容,第一次看见这样表情的他,害她心儿不听话的“扑扑”乱跳,真是磨人。

  看见这样表情的她,西皇更是加深了笑容,很满意她的表现,一下子皇心大悦。“兰氏,这次带进皇城的布料尽数留下,明日你带个织造师来皇城为天祸造衣,至于皇朝五年内的布料进出口,就由你兰氏负责打理。”西皇大方的赏赐。

  “谢皇上恩典!”那榔 兰氏兴奋得几乎要晕过去了,五年的布料进出口由兰氏负责,那是多大的利润等待着自己啊,自己终于可以为兰氏一族光宗耀祖、扬眉吐气了,他兴奋不已的磕头谢恩。“谢皇上恩典!”

  陶可看着那榔 兰氏俊美的脸盘笑得变形觉得很有趣,至于这么兴奋吗?她不懂,因为她对皇朝经济不了解。

  “来人,将布料送到狩天殿去!”西皇吩咐,很快出现卫兵将东西搬走,那榔 兰氏也弓着身退离朝圣殿。

  “退朝!七日后庆典如期举行。”西皇大手一挥,从皇座走下来,拉起陶可离开,寒雪小跳步跟在他们后面。

  “恭送皇上!”文武朝臣双腿跪下送皇帝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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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从那榔 兰氏口中,陶可得知六日后的庆典是虎皇——残月 白虎二十五岁的寿宴,白虎皇朝统辖下的各个小国家和其余的皇朝都要派人来朝贺,到时候的场面会十分的隆重和盛大,所以需要赶制新衣出席宴会。

  从那榔 兰氏口中还得到更让陶可兴奋的消息,在麒麟皇朝流传着青龙皇朝、朱雀皇朝天祸都同时出现了,从人们口中的描述来看,有六成以上的可能性会是黎霜和宇文人青,而玄武皇朝那名神秘的曲娘是不是弓琅还有待验证。

  得知姐妹们可能安然无恙,陶可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有她们的消息了,就有了寻找的方向,回家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但是……自己真的会舍得离开吗?陶可心中开始有些动摇,在得知好姐妹安在的消息她固然高兴,却没了以前那样期盼着会面回家的急迫,是乎回去不回去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自己的心已经遗落在这方时空了。

  在翻阅了青龙皇朝的衣装款式书册后,陶可心中有了一个主意,别的先不去想了,目前迫切要办的事情就是给残月送上一份难忘的生日礼物,于是她贴近那榔 兰氏,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吩咐起来。

  残月发现几日来,陶可总在皇城里神神秘秘的穿梭着,好象在准备着什么,连白虎寒雪都跟着神神秘秘的不肯透露消息。经由负责监视和看守天祸的奎口中得知,陶可组织了一群奴隶天天躲在琉璃宫,但是具体是做什么不得而知,因为陶可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近,而且要奴隶们守口如瓶。

  残月 白虎心中暗笑,知道那榔 兰氏告之她自己生辰的事,看这架势应该是准备着什么神秘的礼物要送给自己,这个认知让他心情大好,故意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满心的期待这份神秘的礼物,希望天祸不要叫他失望。

  这几日,陶可忙得没时间去传音阁唱歌,偌大的皇城似乎都少了份生气,让所有人都有些不适应。但是因为都忙着准备庆典的事宜,所以也没几个人跑去追根问底为什么天祸几日来都不再传唱佛曲了。

  狩天殿

  连残月都觉得受到了冷落,虽然还是夜夜抱着她入眠。但她已不象前些日子那样,害羞而又紧张的僵在他怀中很久才能睡着。他回到寝宫的时候,她已经呼呼大睡,连他上床抱紧她都没反应。

  这让残月 白虎心中很不是滋味,要不是念在她是为他偷偷准备礼物劳累的份上,他还真想好好赏她一顿鞭子。

  看着床睡得昏天黑地的天祸,残月 白虎真不知道是把她狠狠拉起来打一顿呢?还是狠狠的吻醒她更好?

  没错,他开始没办法掩饰自己想要她的欲望了,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纯粹的觉得她柔软而温暖,抱起来十分的好眠。

  但是最近,她身上芬芳的少女味道开始让他有些心神浮动了,抱着她的时候,身体开始有了反应,柔软的身体、柔滑的肌肤、淡淡的芬芳,真不知道品尝起来会是怎样的销魂噬骨。

  皇朝美艳丰满的女子,她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平凡得没有特点,但是他却对她更有兴趣。似乎对这个来至异空间,面貌普通到极点的女子产生了不寻常的感觉,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不安,可是又没办法阻止。

  “你为什么能搅动朕的心绪呢?小天祸。”他坐在床边,大手抚摩着她略显疲惫的脸孔,爱极了手上柔嫩的触感。

  俯身轻柔的吻着她光滑的额头,细碎的吻渐渐下滑,吻过小小的鼻梁,最后来到她的唇。

  梦中的陶可露出甜甜的笑,梦中她正品尝一杯香醇的甜酒,光滑的杯沿在唇上滑动,甘甜香醇的美酒滑入喉咙,她情不自禁的伸出粉舌,想要舔吮更多的美酒琼浆。

  残月 白虎有些讶然陶可的主动,仔细看她双眸紧闭,面露笑容,不象是醒来的样子,但是她的唇舌却很自觉的吮吸着他的。

  于是,他知道了她正在做梦,而且是个甜美的梦,他很好奇她梦见了什么,但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他要狠狠的吻她,来平复心中的波涛汹涌。

  屋外月光如水,屋内旖旎缠绵,风轻轻的吹过,仿佛浅浅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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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五日

  清晨 狩天殿

  陶可抱着丝被,迷迷糊糊的自床上坐起身来,脑子还很混乱,顶着一头乱发,歪着头傻傻的发呆。

  残月 白虎由女奴伺候着整装完毕,回头看见陶可迷糊可爱的发呆模样,笑意爬上唇角。他挥退侍奴,在床边坐下。陶可随着床的下陷倾斜,歪倒到他怀中。

  “唔?!”她被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起身,却被有力的手臂困进一个微温的胸膛里,红潮立刻布满她的小脸。

  “在发什么呆呢?”残月 白虎浅笑着问。

  “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她讪讪的开口。

  “什么梦?”他好奇,大掌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背部。

  一阵奇异的酥麻快感从脊梁骨升起,陶可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我梦见喝了很多酒,又香又醇又甘甜……”她红着脸回答。

  “哦!原来小天祸很有酒量么。”残月 白虎打趣到,“做梦都在喝酒,改天陪陪朕。”他算是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忽然那么主动了,不过相当高兴自己在她梦中是香醇的美酒,引得她要得更多。

  “不是啦!”陶可根本没勇气看他的脸,因为她不好意思说的是,梦中的场景忽然变成了残月 白虎的脸,酒杯变成了他的唇。而她正和他唇齿交缠,激烈拥吻,仿佛现在唇上还遗留着他香醇的味道。

  小手无意识的抚上唇瓣,上面仿佛还有他的气味和柔软的触感,脸蛋一片嫣红,羞死人了,自己是不是欲求不满做起春梦了啊。

  看着她无意识的抚唇动作,残月 白虎勾起邪媚的笑意,象只餮足的猫儿,可惜陶可没看见他的表情。

  “乖,快些起来梳洗打扮,时候不早了,陪同朕一起上朝吧!”残月 白虎放开她,击掌召唤侍奴。

  六名桃奴迅速走进来,为陶可梳洗换装。

  “为什么我要陪你上朝啊?”陶可很莫明的问,任由桃奴为她漱口洗脸换衣服梳发,每天被人伺候着,也从最初的不适应变为了习惯。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西皇眯着眼,横无忌肆的的目光打量着她被桃奴脱去寝装的光裸躯体。

  “别看啦,快转过身去!哎呀!你们快点帮我拿衣服来穿啊!”陶可觉得快羞死了,平日里都是他先起床,轮到自己起床更衣的时候他已经上朝去了,没想到今天他特意的等自己,可是桃奴却照常帮她换起衣服来了,也不管旁边坐着个虎视眈眈的大男人。

  “哈哈!!”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拉扯飞纱遮挡身体,西皇放声大笑起来。“小天祸,你真的很有趣。换做别的女人早就脱光了躺着,巴不得让朕宠幸,你却还叫朕转身别看。”他觉得这小女人真是特别。

  “非礼勿视,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陶可翻了个白眼,听他说得那么露骨,真是个不要脸的大色狼,气鼓鼓的转身背对着他。

  西皇不语,只是含着邪媚的笑,目光在她背上打转,欣赏着自己在她背上留下的精美杰作,恩!还差一点点就完成了。

  如同滚烫烙铁一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移动,令陶可坐立不安。终于梳洗完毕,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却令他莞尔。

  依旧是一尊雪白的阿拉伯跳舞娃娃,唯一增添的就是手腕和脚脖子上的银铃数量,发下的白纱一直垂到地上遮住雪背,发顶、额头、腰际的宝石链子也增多了,繁琐别致宽大的臂环缠绕双臂,陶可觉得好重。

  西皇很满意她的装扮,虽然她不若皇朝女子的艳丽高挑,到别有一番风情,可爱得如同晶莹剔透的水晶娃娃,往自己旁边一站,娇小可爱得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想揽进怀里疼爱一番,小巧玲珑的身段是皇朝女子无法拥有的。

  不多言语,牵起她的小手,跨出寝宫向朝圣殿方向走去。

  陶可知道西皇很高,但是此刻才真的觉得他高自己很多,自己被他牵着,显得娇小柔弱,目测他应该是一百八十多公分吧!自己才一百六十公分不到,感觉自己在他旁边真的很小,还是白虎皇朝的人都太高了?陶可纳闷。

  眼光左右瞟了一下,发现好象少了什么,“寒雪呢?”陶可没见着那只骄傲的大猫,平时这个时候它该出现了啊。

  “这里!”西皇从衣襟掏出一块系着红色丝线的白色圆形玉佩,下垂红丝璎珞,中间栩栩如生的雕刻是一只冰绿色眸子的老虎。

  “不……不会吧!”陶可小嘴圆张,半天合不起来。

  “一直没告诉你,寒雪是圣兽,每隔一段时日。它便要回到宿体上吸取灵气。”西皇好脾气的解释。“这块上古雪玉就是它的宿体,里面聚集了天地灵气,寒雪灵气不足的时候就会回去补充体力。它在里面的时候,玉佩上就有白虎雕刻,它出来以后,玉佩就是一块没图案的圆玉。”

  “好神奇哦!!!”陶可低呼,摸了摸玉佩,暖暖的相当的润滑。“寒雪一直盼望着庆典呢,那它不就错过了吗?”好可惜哦!不是说好了夜宴上,要好好观赏共同的秘密吗?怎么偏偏这时候休息啊!

  “呵呵……”西皇浅笑,把玉佩挂到陶可的颈上,“这块上古雪玉你戴着,让寒雪好好护着你。首先,它在玉佩里也能感知外面发生的事情,其次,它只需要再休息两个时辰就能出来了。所以不会错过庆典的,你就好好保管它的宿体吧。”

  “这太贵重了,我不要!!”陶可急忙想摘下来。

  “朕让你戴着,你就戴着,乖!别叫朕 生气。”西皇压住她的手,陶可咽下反驳的话,思量着今天他生日别叫他不开心的好,至于玉佩改天还他就是,于是乖乖的点点头,把玉塞进小可爱似的围胸里。

  看着她的动作,西皇忽然有点小小嫉妒那只此时正躺在她胸口的雪玉老虎了,不过嘛!他忽然露出奇怪的笑容,继续拉着陶可的左手前行。

  陶可没由来的,心里一阵发毛,好象有谁在算计着自己似的,她用右手抹了抹左臂的鸡皮疙瘩,寻思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各怀心事的两人携手从圣行门进入朝圣殿,引得朝臣张大眼。这是天祸啊!虎皇为何与她同行而入,就算是皇后也没此资格与皇上同行由圣行门进入朝圣殿的,众臣子心有不满却也不敢多言,毕竟脑袋重要,虎皇的脾气说来就来,何况今天是他的生辰,最好别在这个时候惹恼了他。

  陶可依旧在圣台前专设的雪白椅子上坐下,西皇则缓步登上圣台。

  看着陶可自行坐下,而虎皇却还未走到圣椅,众臣子不由得倒吸了口气,这未免太不敬了吧!!!

  听闻大殿里抽气声不断,陶可更是一头雾水,看看朝臣瞪着自己,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抬眼询问刚坐下的残月•白虎,夸张的比着口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西皇看着她可爱的动作不由得轻笑出声,又引得一阵倒吸气。他抬眼扫了一下众臣子,眼中有着浓重的警告意味。

  众人忙压下心中的惊讶,虎皇居然破天荒的笑出声了,简直太令人惊讶了,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苦苦压抑。

  看着大臣们因压抑而微微扭曲的表情,陶可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了,这帮大臣真的很奇怪啊!什么事让他们老在那抽气呢!

  “时辰到,寿辰大典开始!”殿前的报礼官高喊,一阵阵的传言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约而同的,文武百官齐刷刷下跪,口中高呼万岁,官员按照等级从殿内跪至殿外,排得老长的队伍,大殿外的广场跪着各小国的使臣,和其他皇朝的贺臣,呼声震天。

  “愿吾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愿吾白虎皇朝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千秋万代!恭贺吾皇大寿,万岁!万岁!万万岁!”

  陶可有一丝兴奋,这好象电视剧的场景,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居然可以亲临现场的观看群臣贺寿。

  在武将里,陶可看见了把自己从贼窝里擒出来的女将军——娄,传话与自己选布料的昂将军,和总是远远监视着自己的奎将军。“七星宿出现了三个,还有四个是我不认识的,不知道是谁?”她双眼在众人间扫描。

  接下来,就是繁琐的朝贺礼节,一一的晋见,一一呈上贺礼,一一的送上吉祥的祝福话语,陶可也从最初的兴奋,转为无聊和郁闷,因为昨晚那个梦,害她睡眠不足,加上无聊的繁重礼节,让她开始瞌睡频频。

  虽然贺礼希奇古怪,各种奇珍异宝和不可思议的物品让人目不暇接,但是最终敌不过周公完美的诱惑,头颅微垂,双目紧瞌陶可见周公去咯。

  一直注意着她的西皇哑然失笑,这丫头也真是太厉害了,这样也能睡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千人齐聚的盛大场合酣然入睡。看她那姿势,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她是害羞的垂首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脸孔呢!

  于是我们的陶大小姐,天祸姑娘,大剌剌的在白虎西皇的贺寿大典上公然的睡着了,最后还是让西皇抱着回宫休息的,晚宴时候才会再出现。

  一时间,传言纷纷,朝野一片哗然,全国上下、其余四大皇朝都知道了这一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

  只有我们可怜的陶大小姐,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抱着西皇呼呼大睡,继续着她的旖旎春梦。她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一个传奇般的人物,名字响遍五大皇朝,也因为如此,她的三个好姐妹才有了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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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圆之夜

  白虎皇城 琉璃殿

  夜幕降临明月升起,偌大的夜宴之殿灯火通明、仙乐飘飘,人影杯声光影交错。

  正中央的白虎皮圣椅上,坐着身着不同以往服饰的白虎西皇。

  雪白的儒装,袖边襟口滚着亮紫色边,衣服上是紫线精秀的巨虎,雪白长发挽起高髻束着帝冠垂着珠帘,系着长长的紫穗,穗子底部穿着两颗琥珀珠。只见他斜靠椅背,手持金杯,绿眸微瞌面无表情的吮着紫红色的葡萄美酒。

  周围是按照身份排坐的各色衣装朝贺之臣,气氛融洽的低声交谈着。薄纱衣装、胴体若隐若现的女奴在宾客间穿梭,每个男人的眼睛似乎都要冒出火来了。

  充满西域风情的舞蹈,美艳惑人的舞姬旋转着燎人的肢体,清脆的铃铛声撞击着众人的鼓膜,有着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味道。

  残月 白虎抚着身边白虎寒雪的额头,懒得去看众人寻欢作乐,心中期待着陶可姗姗来迟的原因。

  夜幕降临时,自己换装完毕等待她一同临宴。她却神神秘秘的把他和白虎推出殿门,告诉他她会晚些到琉璃殿来,到时候会送他份小小的礼物。所以让他自己先去夜宴,她则要稍微打扮一下才会来,于是他现在很无聊喝着酒。

  圣椅斜后方坐着十来名身着各色华丽暴露服装的女子,是西皇的才人们,她们美艳丰腴、娇媚可人,小巧的抹胸几乎掩不住丰满的胸部。媚惑的大眼顾盼流光,轻轻扭动水蛇腰引人垂涎。

  她们也毫不掩饰的冲宾客飞眉眼调情,白虎皇朝的女子生性开放大胆,一直为别的皇朝津津乐道,今夜虎皇召她们来的目的就是伺候重要的使臣。

  倘若和哪位臣子相好了,虎皇也就大方的把侍寝当作礼物送给臣子,他本不是好色之人,宠幸过的女子也就一、二个,大多时候都是单纯的当抱枕抱着睡而已,所以他也不在乎把这些女人当礼物送走,因为他现在有了最好的抱枕。

  音乐初歇,若干舞姬行礼完毕就自动依偎到早已物色好的臣子身边,娇言浪语、嬉笑饮酒去了。

  少歇了片刻,一阵淅淅沥沥的下雨声在大殿里响起,众人瞬时安静下来,好怪异?外面是明亮皎洁的月光,怎么殿里会下起雨来了?哗然间,下雨声渐渐退去,完全不同于西域风格的音乐徐徐响起。

  众人屏息倾听这美妙的音乐,微微打盹的白虎寒雪在听到雨声时就立刻清醒了过来,坐直身子张大了虎眼盯着殿门,西皇因为白虎的反应而微微挑起了雪白的眉。

  一群身着红色青龙皇朝款式衣饰的女子撑着红色的油纸伞从殿门翩翩而入,宽大飘逸的水袖随风翩翩舞动,令众人眼前一亮。

  红衣女子舒袖左右分散开来幻做半圆队型,一位浑身雪白青龙服饰,高挽秀发、佩环丁冬的娇小身影踏着细碎的步伐分开红色飘然而至,引得众人凝目,来人正是在白天大殿上呼呼大睡的天祸——陶可。

  只见她来到场中心,旋身做了个漂亮的造型,轻启朱唇,略带沙哑却迷人的歌声流泻而出,是众人未曾听过的曲调风格。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rap(男声合):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男声合)

  啦儿啦啦儿啦啦儿啦儿啦啦儿啦啦儿啦啦儿啦儿啦

  铜镜映无邪扎马尾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发如雪》

  一时间大殿上,衣袂飘飘、长绫飞舞,未曾听过的音乐曲调,未曾见过的舞蹈风情,让众人目不转睛、沉醉其中。

  训练有素的男奴,总在适当的时候开口合音,女奴完美无缺的舞蹈配合,让西皇露出迷惑众生的笑容。

  喜欢!太喜欢了!这份别出心裁的礼物,惹得西皇圣颜大悦,目光一直围绕在那娇小的白影身上,跟着她跳跃,跟着她旋转。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围成圈的众红衣女子跪下身子一一后仰,犹如怒放的花瓣层层打开,露出花心的娇小人儿。

  只见她比做飞天之势,双臂后伸托起水袖,左腿弓起,右腿微曲,歪着头冲西皇俏皮一笑,为舞蹈划下完美的句点。

  大殿上一片寂静,只见西皇起身鼓起掌来,白虎则放声长啸,如梦初醒的众人急忙跟着拍手鼓掌,叫好不断。这真是绝世的表演,这么轻盈的舞姿,柔若无骨的腰身,配合不曾听闻的曲调,真乃世间少有。

  “这曲调,与玄武皇朝流传到疯狂的曲子,好象是同一类型的呢。”也有人窃窃私语,却没传进陶可耳中,也叫她错过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是啊!玄武皇朝的绝世曲娘所唱的曲子,与这位姑娘所唱的风格一致哩。”议论纷纷。

  “若是……绝世曲娘与这位绝世舞娘共演一出,我想那一定会成为不朽的传世佳话吧!”有人如是说。

  “若有幸看到那一幕,真叫我立刻死去也甘愿啊!”更有人如此感叹。

  “那是不可能的啦!两女都深居皇城,也许这辈子也难聚到一块去吧!”有人叹息。

  那边谈论得热火朝天,却没影响到这边戏码的继续。

  只见西皇右手一晃,雪白的长鞭在手,手臂一扬长鞭如灵蛇一般缠住陶可的小蛮腰,一使劲将她扯飞起来拉入怀中,引得众人低呼。西皇左手揽着佳人,右手一挥“打赏!”他说,然后抱着陶可坐回圣椅上。

  跳舞和合声的奴隶连忙跪下谢恩,只见二十名强壮的卫兵,抬着十口大箱子走进殿来,打开箱子竟是光彩夺目的黄金珠宝,只见十人用力推翻箱子,任金银珠宝撒了一地,拇指大的珍珠四处滚动。殿上众人面面相窥,不知虎皇用意。

  “这是朕的赏赐,众人只管自己拿吧!”西皇抬起金杯把注意力转向怀中因跳舞轻喘不已、脸颊嫣红的陶可,不再管众人。

  大殿上场面开始混乱起来,众人不顾形象的哄抢地上的珠宝,奴隶、侍寝、贺臣、包括那些平日看起来高贵稳重的文官武将。

  “小天祸,是不是累了?来喝点东西休息一下。”残月 白虎体贴的递上金杯,让她背靠自己胸膛,坐在自己膝上。

  “谢谢!”陶可轻喘不已,双手微颤的捧着金杯,吮吸紫红色的液体,清凉甘甜混合着淡淡酒味的液体滑入喉咙,让人舒服万分,长舒一口气,她正努力平复因跳舞而兴奋的身体和心跳。

  没想到穿越时空所得到的礼物是擅长跳舞,怪不得跟童话里穿了红舞鞋的少女似的,身体总是不由自主的舞动,陶可就是在领悟了自身的能力后,才决定送出这份礼物的,很期待三个好姐妹又获得的是什么能力。

  心思百转千回,终于转回到这强有力怀抱的主人身上了。

  今天的残月 白虎打扮得比以往更为迷人,雪白的儒服穿在他身上更显帝王风范,身上的味道更是香得叫人迷醉,这也是让陶可控制不住心跳的原因之一。

  在舞蹈之中,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如火焚身,令她不自觉的绽放所有的热情于舞蹈中,只为他一人而舞动。

  “你的礼物,朕非常喜欢。”西皇贴在她耳后低语,妖媚的语气令陶可才退下的红潮重新回到脸上,身子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心底升起一股莫明的骚动,“非常、非常的喜欢哦!你想要什么奖赏呢?”。

  “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好么!”她细如蚊吟的低语。

  “怎么样说话?”西皇妖媚的语气再度萦绕耳边,邪恶的唇故意贴上她敏感的耳壁,让她无法自己的逸出娇喘。

  “就……就是这样贴着人家的耳朵……说话!”陶可气息不稳。

  “哦!就是这样贴着吗?”西皇变本加厉的用双唇摩挲着她耳壁,张口轻咬她白嫩的耳垂,“是这样么?”他妖媚的低喃,发现怀中的人儿一阵接一阵的哆嗦,他不由得露出了邪邪的笑。

  “就是……就是这样……别”陶可羞涩得语不成句,只好大口大口的灌下葡萄酒,来掩饰自己口中的喘息。

  残月 白虎适时的往金杯里添加葡萄酒,目的就是要让她七分醉。别看这酒甘甜若饮料,殊不知这是几十年的陈酿,饮多了,可是会醉得相当厉害的哦!七分醉的女子,才会绽放出最美的风情。

  “宝贝儿,你可真是害羞得厉害!”残月 白虎轻笑,左手灵活的自陶可宽大的衣袖钻进去,大掌扣住她胸前的浑圆。

  陶可呼吸一紧,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他……他的手在做什么啊,这家伙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可是聚集着上百宾客的宴殿啊,他居然对自己做出这么色情的事来,天啊!来道闪电劈晕她吧!

  残月 白虎薄唇在她颈子上流连,左手隔了丝质的肚兜轻轻揉捏着她的圆丘,右臂圈住她的腰,将陶可牢牢禁锢在怀中。

  骨子里冒出一股从未出现过的快感,酥酥麻麻的,舒服得令陶可颤抖不已,身子莫明的开始发烫,是不是酒精在作祟?额头泌出薄薄的汗水,双颊滚烫,陶可觉得自己有种快要溶化的感觉。

  她不自在的扭动身子,俏臀在他腿上摩挲,引得他低低吸了口气,不自觉的加重了左掌的力度,令她娇喘连连。

  陶可开始觉得头有些晕晕的了,身子也热得让人不舒服,臀下有个不知名的物体硬硬的,硌得她十分不舒服,“月……”她亲昵的唤他,让残月•白虎忍不住勾起唇角。

  “什么事?宝贝儿。”残月 白虎令人动心的声音应着她,左手中指却邪恶的在她浑圆的蓓蕾上画着圈圈。

  “你腿上……什么东西……硌着我了。”陶可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头也越来越晕得厉害了,她左手抚上自己嫣红的颊,右手探到臀下,想把硬物拿开,当手掌触及到那硬物时,她却如遭电击的僵住了动作。

  残月•白虎祖母绿的眸子颜色变得更深了,呼吸开始有些不稳当了,她柔软的小手碰触着自己的分身,令他觉得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宝贝儿,没想到你也这么热情呵!”他在她而边轻轻的呵气。

  “别……这儿人……好多”陶可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心了,胸前的蓓蕾在他的狎玩下已经硬实起来,胸房更是涨得发痛,身体里有把无名的火,燎得她有点儿神智不清了,右手掌下滚烫硕大的硬物更是让她脸红心跳。

  “只要没人的地方就可以了吧?小天祸。”残月 白虎绿眸浸上一层欲望,身体发痛呼喊着想要释放,背后如火烧似的烫起来,有什么东西仿佛要穿破皮肤冒出来了。

  他猛的横抱起陶可,朗声对争夺珠宝的宾客开口:“天祸醉了,朕要送她回宫,众人不必忌讳,放心的狂欢吧!传朕旨意,今夜皇城通宵狂欢,奴隶、守卫赏赐酒食财物。”语罢不顾众人的反应飞身离去。

  白虎寒雪也飞身跟上他的脚步离去,两人的若干名侍奴也急忙跟上去。

  侍奴官和护卫官也领旨离去,虽不舍满地的珠宝,却也不敢违抗皇令。

  大殿里安静了几秒钟,又发出了更大的喧哗声。

  七星宿面面相窥,虎皇急迫的表现就象初识情欲的毛头小子,但是谁敢多说啊,七人只能无奈的耸耸肩,继续饮酒作乐顺带监视夜宴的众人。

  谁也没注意,在大殿角落里有一双充满着爱恋和怨恨的眸子,随着虎皇的离去的方向发出奇怪的光芒。

  似乎有什么阴谋正在酝酿着,皇城将要发生重大的事件了。
第一卷 第四章
  狩天殿

  白虎寒雪被关在门外,它无奈的低吼几声,只能悻悻的趴在门口看门,顺便哀怨的看着立在殿前台阶上等候传唤的随奴。

  殿内

  残月•白虎抱着陶可走向雪白柔软的大床,陶可环抱着他的颈子,嫣红的小脸埋在他肩上。

  酒精的催化和他身上独特的香味,一直撩拨着她脆弱的神经,即使未经人事,她也明白了即将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却不想反抗,不想阻止,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她却没有后悔的想法,她想要这个男人。

  残月•白虎把陶可放到床上,拉开她的腰带,想要脱去她的外衣,却教她按住了手。他挑眉“小天祸,朕是不会停止的,今日各国进贡美女无数,朕却只要你一人,你明白朕的意思了吗?”他暗示着这天大的恩宠。

  “不是……我想洗个澡,刚跳舞……出了一身汗。”陶可害羞的说。残月 白虎却只是微微一笑,再度抱起她走到画着白虎壁画的墙边,腾出一只手按动墙上的机关,完整的墙面出现了一扇暗门。

  残月 白虎抱着她走进墙内,门自动合上,墙上充当照明工具的拳头大夜明珠照亮了通道,拐了几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宽广的玫瑰花园望不到边,曲折的鹅卵石小路通向一座大的离谱的露天温泉池。池子中心有座巨大的假山,有水幕倾泻而下,池子边砌着大理石台阶,休息台上有一座汉白玉雕刻的贵妃椅。

  巨大的明月仿佛就搁在地平线上似的,巨大、明亮得不真实,如水的月光给美景披上一层银纱。

  “天啊!!!”陶可被眼前迷人的美景震得无法言语,连残月 白虎走到温泉边将她放到地上,亲手为她褪下层层衣服都不知道。

  回过神来,人已经泡在温暖的泉水里了,依旧靠坐在他怀中,只是中间没有了衣服的隔阂,接触的是他微凉的肌肤和有力的心跳。

  陶可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她根本没有勇气回头看残月 白虎此刻的表情。

  “这是朕最私密的花园,你是除了朕以外第一个进入这里的人。”残月 白虎蛊惑的媚音在她耳边响起,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游走,仿佛带有魔法似的,每过之处开始发烫,“小天祸,你是第一个哟。”也会是唯一一个,他在心里补充到。

  “恩……”陶可不受大脑控制的发出娇喘,身体深处的骚动好象越来越厉害了,呼喊着想要得到更多。

  “就是这个声音,朕爱极了!”他在她光滑的肩头上留下一串碎吻,最后停留在她的颈子上轻轻的吮吸。双手从她腋下穿过,握住她胸前的丰盈,用力的揉捏,指头轻扯她的蓓蕾,感受蓓蕾在他手中硬实起来。

  陶可双手娇羞的覆上他的大掌,不知道是该阻止他,还是要得更多,他邪恶的舌头在她颈子上的大动脉处来回滑动,让她清晰的感受自己的脉动有力的跳动。

  “恩……残……”陶可娇柔的的声音把自己都吓到了,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发出这么柔媚的声音。

  “怎么了?宝贝”残月 白虎因情欲而低哑的声音让她禁不住一阵颤抖,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发出这样让人血脉奋张的声音。

  “我……觉得好热……好难过”陶可不由自主的扭动身子,背部的肌肤与他的胸膛摩擦竟让她觉得获得了一丝奇妙的快感。

  “宝贝儿……不要乱动哦”她的俏臀摩擦着他的分身,让他也有丝混乱了,大掌托起她的下巴,他狠狠吻住她娇艳的红唇,月光下的她似乎显得分外迷人,令他兴奋的身体更痛,分身肿胀的不能言语,背上有东西将要冲破肌肤而出。

  陶可侧首与他唇齿交缠,他的舌在她口中灵活的游走,挑逗着她的舌,他的津液犹如甘甜的美酒,让她欲罢不能,这种感觉,不正是梦境里面真实的再现么,陶可开始热烈的回应他的热情,吮吸着他口中的甘甜。

  残月 白虎相当满意她的表现,左手再次灵活的覆上她的胸房揉捏,右手则自她胸前滑下抚过她平坦的小腹,探入她女性不为人知的禁地。

  “恩!”陶可身子一僵,反射性的想并拢双腿,却发现他的长腿不知道何时与她的交缠在一起,让她不能动弹。

  “乖!别怕,朕不会伤害你的,乖!放松身体,恩!”他松开她的小口,改舔她的耳壁,灵舌逗弄她小巧的耳垂。具有魔力的低喃让陶可不再试图并拢双腿,身子瘫软在他怀中,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花瓣上抚弄。

  “你真的比朕想象中的还要甜美可口。”他忽然收回手指,令陶可感到一阵空虚,还来不及抗议,却被他翻转身子与他对面。残月 白虎左手抚着她的颊,右手圈着她的腰将她稍稍提起,让她从上俯看他。

  帝冠、发簪早已除去,他一头似雪长发在月光地里散发出异样的银光,陶可着迷的将手指插入他如丝一般光滑雪白的长发中,轻柔的以指梳理。“月光如流水一般,从我指尖划过。”她无意识的低喃。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口中不经意的哼唱起刚刚在大殿唱过的曲子,“我好象……爱上你了也……月”她有些迷离的泄露了心事。

  残月 白虎心中一喜,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唇压向他的,热切的吻住她,吞没她唇间迷离的喃喃,以此动作宣告他听见了她的告白,修长的手指在她裸背上轻柔的摩挲,贪恋着掌下的滑腻。

  趁她换气的空挡,他的唇从她的颈子流连到她的胸房,张口含住她胸前硬实的红梅,舌头狎玩着她的乳尖,牙齿轻噬,仿佛入口即化的感觉,叫他沉醉。

  陶可猛然抽气,不自觉的抓紧了他的发,因为他的手指已经拨开了她私密的花瓣,轻柔的往里推进。下体不舒服的异物入侵,让陶可不适的扭动躯体,下腹收紧。

  残月 白虎倒吸口气,她的私处紧紧的吸住他的手指,微微的痉挛着,让他的理智一下子被击得粉碎。他猛的抽出手指抱起她,走上台阶,将她放到白玉贵妃椅上,欺身上去吻住她的唇,有力的双腿分开她的腿,一只手将她双臂缠绕在自己的颈上,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身体曲线游走,探入她双腿间爱抚。

  指尖的湿润显示,她的身子为他准备好了,他直起身子,将分身缓缓推入她的私处,看着她因疼痛而皱成一团的五官,他爱怜的亲吻她的额头。直到遇到一层膜的阻挡,他的眸子变成更深的墨绿色,俯身吻住她的唇,腰部用力一挺刺破那层阻碍,背上的东西也随着这个冲刺显露出来。

  银色的月光清晰的照在他身上,他雪白的背上赫然浮现了一只巨大的银线勾边的白虎纹身,散发出柔和的银光,墨绿的虎眸发出妖异的绿光。

  陶可猛然张大眼,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巨大的疼痛让她双眸盈泪十指紧紧扣入他的肩头,不在乎指甲刺伤了他的肌肤,口中的痛呼全叫他含入口中,下身粗大的存在感,让她身体僵硬得不能动弹,她掌下他的肌肤不同以往的滚烫,似乎要将她烫伤似的,让她拉回一丝理智,为何他会烫得不同寻常。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残月 白虎才放开她的唇,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乖!很快就不痛了哦!”

  “好痛呀!……你快出去呀!”泪自眼角滑落,她捶打推挤着他的胸膛,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身子被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没办法去思考,也就忽视了他异常滚烫的体温,更没有发现他背上的秘密。

  “乖,忍一会就不痛了哦!”他媚惑的低哄安抚,让她渐渐的放松下来。大手轻轻摩挲着交合处,感受她逐渐柔软下来的肌肤和更为湿润的花蕊,他知道时机成熟,摆动臀部开始用力的抽送起来,引领身下初经人世的女子共享最销魂的韵律。

  身下的佳人娇喘连连,甜美的吟哦声犹如天籁,柔软的身子化做一滩春水。“月……我好爱你哦……残……”魂飞九天外的陶可浑然不知自己说出了深藏心底的爱恋,“真的……我想我……爱上你了……啊!”

  听见她的告白,残月 白虎祖母绿的眸子发出异样的光彩,唇角得意的扬起,抬高她的臀更用力的撞击花心深处。

  月光如水,微风吹拂,红得似血的玫瑰花瓣在风中飞舞,在月光下交织成绝美的画面。温泉池畔,重叠的人影,正演绎着人类千古不变的韵律。一切的一切,美得如画卷一般,若是叫旁人看见了,定会失了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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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睡了多久,陶可悠悠转醒,她不知道何时回到的床上,只觉得浑身酸疼酥软、两腿无力,酒精的影响终于消退,她看着枕畔近在咫尺、连睡着都美丽得不可方物的残月•白虎的脸,他雪白的发丝与她的黑发交缠着,在雪白的床上显得异样的美丽,渐渐回忆起昨夜让人脸红心跳的种种景象。

  残月 白虎不顾她初经人事的一直求欢,她不知道在他怀中因高潮来临哭昏过去几次,但是要不了多久又会被他有魔力的吻唤醒,继续任由他索欢,他仿佛骁勇善战的将领,不会疲惫似的在她身上驰骋。

  让她哭着喊着恳求着他,沉醉在他布下的爱欲情网中。

  纵欲过度的下场就是现在这样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形同废人。回忆起自己哭着求他给得更多,陶可低低哀号,天啊!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那么放浪的人,居然会主动索欢,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她懊恼的锤自己的头。

  腰间的铁臂猛然一收,她被手臂的主人揽贴进怀中,一颗心儿扑扑乱跳,垂着头盯着他的锁骨看,不敢与他对视。

  “怎么?你后悔了?”头顶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口气有些冷凝,陶可尴尬的摇头否定,“那你是烦恼什么呢?”语气似乎柔和了,残月 白虎大掌轻抚她光滑的背,爱极了这种美妙的触感。

  “你……会不会……觉得我昨夜……很放荡”她细若蚊吟的声音从他的胸口闷闷的传来,却发现他胸膛传来起伏的震动,大笑声从他口中溢出,惹得她不依的捶他。

  “宝贝儿,你昨天的表现十分合朕的胃口,朕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嫌你放荡呢?”他抬起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密实的吻,直到她气喘咻咻,才爱怜的放开她。“你的滋味甜美得令朕意外。”他的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移。

  连残月 白虎也觉得十分意外,自己本不是喜爱纵欲的人,从十一岁登基至今,也没有哪个女人如此的挑动过他的热情,所以后宫空闲。

  但是昨夜却被这个小女人引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这真叫人始料不及,但是相当的值得玩味呢!因为她的牵引,连背上的那个都出现了,真的是十分值得玩味的事情啊!他暗自思量,一抹不自觉的笑意爬上脸孔。

  暂且不去想那么多了,好象那种感觉又上来了,他邪邪一笑,再次吻住她的唇,翻转她的身子背对着他,抬高她的大腿,一个挺身从她身后进入,用力的冲刺,放任自己再次跌入欲望的旋涡之中。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微弱的娇吟响彻大殿,惹得候在殿外的寒雪郁闷的捣住耳朵,而奴隶们则红着脸吃吃偷笑。

  陶可再次张开眼,发现已是日影西斜时分。

  望着熟睡的枕边人,陶可心中百转千回,忽然想起《长恨歌》里的诗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小手轻抚上他绝色的颜容,指尖沿着他的轮廓游走,在心中勾绘着他的模样,这么绝色的男子,美得不似真实。

  不同于女人的美丽,让人心动不已,这样的曾经拥有已经足够了,就算真的回到现代,也绝不可能会忘记他的绝美、他的残忍、他的意气风发和他的热情如火,再也不会让别的男人沾染自己的身子了。心里是这么想着,但是陶可知道,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离开他,也许她会选择留下来吧。

  轻不可闻的谓叹,陶可轻轻在他额头烙上宣誓般的吻,“也许,我会为你留下来吧!”她在心里说,然后身子贴近他,脸孔埋在他的胸口,数着他沉稳的心跳,贪恋着他的味道和温度久久不动。

  过了好一会,陶可才起身掀开丝被努力撑起酸软的腿下了床,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沉睡的他,才转身走进密室梳洗去了。

  她一离开,残月 白虎便睁开了墨绿色的眼眸,眼中有一抹深思,她的举动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窗外响奇特的暗示哨音,引得他抿紧了薄唇,是么!终于有动静了吗?他起身随意披上地上的袍子推门离去。

  陶可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离开了,他睡过的地方还有着淡淡的温度,被子上都是他的味道,她趴在他睡过的地方,泪却不自觉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滴滴滑落,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

  白虎寒雪轻轻的走进屋子,坐在床边的地上挨着她的腿,不解她为什么落泪,人类还是太复杂了。
第一卷 第五章
  五月十五日

  狩天殿

  陶可呆呆的坐在诺大空旷的宫殿里,距离上次西皇离开寝宫已经七天了,他再也没回来过,也再没有让她见过他,只有白虎寒雪天天陪伴着她。

  奴隶之间流传着一个谣言,虎皇在阅览各国进献的美女时,迷上了楼兰国进献的美女。据说那女子美丽得无法形容,眼若晨星声似黄莺,体态优美,虎皇夜夜临幸她,在寻欢殿与她饮酒作乐、欣赏她的歌声,也常常因此延误早朝。

  那女子要什么,虎皇就给她什么,还排除众议的封她为贵妃,谁说了那女子的不是,西皇便杀了谁。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冷酷残暴的君王,许多官员和奴隶都惨遭不幸。奴隶和官员都传说,虎皇是想要立后了,而此女如此得宠,定会登上后位。

  “梦,这么快就醒了吗?”陶可靠着白虎,手指轻轻的梳理着它雪白的毛发,她逼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理会这些传言,但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痛得无法呼吸,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了一般。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语带哽咽的歌声幽幽响起。

  “我终究还是被舍弃了呀!只是这梦醒的也未免太快了,对不对?”她脸摩挲着白虎的脸,泪不听话的滑落“他是不是找到了新抱枕了呢?所以就不再需要我了,所以连面也不见一下是不是?”

  “呜呜……”白虎能感知她的悲伤,却无法了解西皇的用意,只能悲伤的低声咆哮。

  “我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却还是想留下来陪他,因为……我不想看他那么孤寂的表情,但是……我是不是错了?他其实一点也不会感到孤寂……”陶可双臂抱着白虎巨大的脖子,“不后悔对他动心,不后悔把自己给了他,只是想陪着他,但是这也只不过是一场梦吗?这个梦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泪水浸湿了它的皮毛。

  “呜呜……”它安慰的抬起左前爪轻拍她的背。“呜呜……”它示意她出去走走,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陶可点点头,听从它的建议,胡乱的抹了抹脸,起身离开空荡荡的狩天殿,寒雪紧挨着她离去。

  万卷阁

  这是西皇批阅文件、接见臣子的书房,坐在巨大书桌后面,面无表情的西皇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书桌前单膝跪地的两个男人,七星宿中的毕和奎私下交换了个眼神,他们一个是报告战事的动态,一个是报告天祸的举止反应。虎皇在听了报告后面无表情,没有太大的反应,让两位贴身专属揣测不出主子的动向。

  “天祸,小天祸……”西皇心中无声的叹息,心中百转千回。

  皇城后山 千枫林

  秋风习习,红叶飞舞,触目所及一片金黄嫣红,地面铺满了厚厚的红枫落叶,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至那日欢爱过后,她的衣服尽数换成了青龙皇朝的款式,说起这青龙皇朝,陶可承认他们的装束是最贴近中国历史上的大唐风格,也就是很东方的风格。

  这真是个很神奇的时空,各种文化风情交融,服装、习惯风俗也各不同,白虎皇朝境内的各个小国,装束、民风虽有相似的地方,却又各不相同。

  依旧一身的雪白,长发挽髻,插满步摇珠翠,让她有种回到唐朝的幻觉,手挽拖地的长长纱绫,漫步林中。

  白虎在她身边,一步一随,行走无声。桃奴被她禁止在枫林入口处,不许跟行。风轻轻吹起,漫天的枫叶翩然飘舞。

  陶可仰首望天,满眼的红让她有些迷离,忽然一阵心血来潮,开口轻唱、挥袖起舞。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

  今日乱我心多烦忧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明朝清风四飘流

  由来只为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

  知多知少难知足

  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

  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花花世界鸳鸯蝴蝶

  在人间已是颠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温柔同眠

  ——《新鸳鸯蝴蝶梦》

  陶可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那个看起来好孤单,好寂寞的男子,但是交出了心换回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纷飞的枫叶随着她的舞动,在风中幻化着漂亮的弧线,仿佛一只只飞舞的红蝶,伴随她翩翩起舞。

  一曲舞毕,她伸手抹去面颊上的泪痕,自己真的变的好爱哭,多愁善感的样子,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以前那个除了几个好朋友外对别人都是漠不关心的自己,为何会在这个时代失了身心,丢了冷漠。

  她跌坐在铺满红叶的地上,呆呆的望着天空,良久没有动静,任由眼泪源源不断的滑落,寒雪轻轻偎在她身畔,不声不响。

  忽然,安静的枫林响起一男一女的争吵,拉回了陶可的神智,她胡乱的用袖子抹了把脸,寻着声音在假山后发现了争吵的人儿,她好奇的偷听。

  “这下该怎么办?要是被皇上发现了,我们都会被处死的!”带着哭意的女声。

  “我……我会去求皇上恩典,让皇上放我们离开皇城。”有些胆怯却坚定不移的男声。“我会保护你的……墨蓝,还有我们的孩子。”

  “不要!皇上会杀了你的!皇上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女子拼命阻止。

  “但是,唯今之际,只能向皇上坦诚你我的相好和腹中孩儿之事,再拖下去被宫中的人告发,我们更是不得好死的。”

  “但是……”女子还想说什么。

  “什么人!”只听男子低喝,陶可只觉一阵风扫到面前,一柄长剑架上自己的颈子。

  “呃……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刚好路过……”陶可吓了一跳,身子贴在假山上不敢动弹,双手条件反射的举在头顶,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但是在场的另两个人和一只老虎却笑不出来。

  “吼!!”白虎长啸,作势要扑向持剑男子却被陶可喝止。

  男子看清楚来人后,面如土色,汗如雨下,手一松长剑落地,腿一软跪倒在地,口中直呼恕罪。

  女子跟着出来跪倒在他身边,泪如雨下:“天祸姑娘,求求您,不要把这事说出去!求求您!求求您了!饶了我们吧!”

  “你们别这样,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们快起来吧!”陶可急忙去搀扶他们。

  “吼!”白虎寒雪说了什么,却被陶可狠狠一瞪。

  “寒雪,不许多嘴,我知道你们白虎皇朝的规矩,她若是没被皇帝宠幸过,是可以由皇帝做主改嫁出去!”陶可揪住白虎的耳朵。

  “吼吼……”白虎又说了什么,令陶可白了脸。

  “改嫁还需要身份吗?你是说他们这样被残月知道一定是死罪吗?”陶可不自觉的揪起白虎的颈毛。

  “吼……”白虎无奈的看着情绪激动的陶可。

  “这……这该如何是好!!”陶可乱了头绪,“他的身份是侍卫,与宫人私通本就是死罪,更何况对象是皇帝的才人。”陶可急得团团转。

  “呜呜……”白虎低吼。

  “寒雪,答应我别把今天看见的事说出去,求你了!我现在只能依靠你了。”陶可搂住白虎的脖子低语。

  “呜呜……”白虎很是迟疑。

  “寒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可是三条命啊!帮帮我,寒雪。”陶可有种想哭的冲动,更何况她知道凭她现在,根本劝不了西皇。

  “吼!”寒雪终于答应了,“呜呜……”接着它又说了什么。

  陶可惊奇的看着它“寒雪,你真的愿意帮我?真的可以将他们偷送出皇城去吗?”白虎用力的点了点头。

  “寒雪说,它可以帮忙将你们偷送出皇城,但是你们永远都不能再踏入白虎皇朝了,出了皇城你们尽快奔麒麟皇朝去。”陶可源源本本的将白虎的话翻译出来。

  “谢谢天祸姑娘!谢谢圣兽大人!”两人跪拜不起。

  “幸好今天奎没有跟着我,你们快别拜了,收拾妥当,半夜的时候我们在这见面。”陶可左右张望,还好这儿偏远,一般没人。

  两人又拜了拜,起身分别离去。

  “寒雪,我们也去宫中打点一下,方便晚上行动。”陶可坐上虎背,寒雪点点头,撒开四腿向皇城奔去,谁也没察觉一抹鬼祟的身影自不远处的树后闪出。

  傍晚时分

  在观景园掠影湖畔坐着发呆的陶可,忽然弯身倾向湖面,眼看就要跌入湖中,她身旁的白虎却没有手去拉她,急得大吼乱转。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她只觉有人拉住了她的腰带将她带离湖边。

  来人扶她站稳就急忙松开了手,“天祸姑娘,您有什么想不开的,怎么要寻短见?”是一直暗中看着陶可的奎。

  却见陶可一脸的惊慌“奎将军,怎么办!!我刚在湖边把玩寒雪的宿体,却不小心把雪玉弄掉如湖中了,怎么办啊?”她带着哭腔。

  奎一下白了脸“天……天祸姑娘,属下立即调派人手打捞雪玉!”他行了个礼后,飞身离去,没发现陶可和寒雪交换了个眼神。

  夜渐渐深了,人工湖畔却点亮了无数的宫灯,照得湖畔亮如白日,湖边人声鼎沸,无数的人影在湖边和湖里翻腾。

  站在一旁心急如焚的陶可掩不住疲倦的打了个呵欠,虽然她巧妙的用宽大的袖子掩盖住了嘴,却还是让心细的昂发现了。

  “天祸姑娘,时候不早了,您请先去歇息吧!天亮时分,属下一定会将雪玉寻回的,请姑娘放心。”昂向她拱手。

  “我不累,玉是我弄丢的,不亲眼看到它我睡不安稳。”陶可轻轻摇头,可是眼下淡淡的黑影却出卖了她。

  昂心知她七天来一直就没好好休息过,心中轻轻叹息,坚持到“天祸姑娘,请放心交予在下,您真的该好好休息了。”

  “昂说的是,天祸姑娘,您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昂和在下,没有问题的。”奎也劝到,实在不忍心看她那张憔悴的脸孔。

  看着眼前两张英俊而诚挚的脸孔,陶可只好轻轻的点头,坐到白虎背上“对不住你们了。”她深感歉意“桃奴,你们留下帮忙找寻雪玉,寒雪送我回去就好了,今天不用你们伺候了。”她留下桃奴。

  “是!桃奴听从姑娘吩咐。”六名少女行礼。

  “姑娘客气了,圣兽大人,有劳您了。”昂拱手向白虎。

  “吼……”寒雪低吼,驮着摇晃的陶可离开观景园。

  “唉……”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月牙门外,昂轻轻叹了口气。
第一卷 第六章
  千枫林 假山

  装困离开观景园的陶可并没有乖乖回狩天殿,而是趁着大部分兵力集中湖边找玉的空挡和白虎来到了千枫林与白日的侍卫情侣会面。

  “寒雪,他们就拜托你送出皇城了,我会在这等你回来,要快!我们的时间不多的。”陶可叮嘱着白虎。

  白虎点点头示意陶可让两人乘骑到它背上,陶可将女子扶上虎背,想叫男子也快些上去,却见他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三个头。

  “姑娘的大恩大德,桫默•可楼铭记在心,他日相逢定将报答。”男子竟有些哽咽。

  “别说这些了,快些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陶可急忙拉起他,将他推向白虎。男子点点头,跨骑到白虎身上。

  “姑娘,保重!您不是祸,是福。”男子再次拱手。

  陶可笑笑,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寒雪,快走吧!时间不多了!”白虎点点头,刚一转身准备奔跑时。

  周遭竟亮起无数的火把,骑着灰色巨虎的黑衣刀卫,将三人一虎团团围住,三人瞬时白了脸。

  “半夜不好好在宫里休息,是要去哪呢?”庸懒的男声扬起,让虎背上的两人跌落在地上跪缩成一团。

  陶可听见这声音,却是心口一痛,她有些气息不稳的揪住胸口的衣服,险些站不住,还好寒雪及时的贴到她身后稳住她的身形。

  黑衣卫士打开一个缺口,十名劲装男子抬着一座雕花软塌出现在缺口处,塌上斜躺着白发微乱、衣冠不整的西皇,他腿上趴靠着一名黑发红衣的美丽女子,妖娆美丽得难以形容,体态娇柔犹如一只受尽宠爱的猫儿。

  “恭迎圣驾!”在场的人尽数跪下,除了陶可。

  陶可脸又白了三分,他们这副模样分明是缠绵过后的样子,她大口大口的吸气,想要稳住呼吸,更想以此平复难以言语的心痛,耳边好象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她一点也不想看见他这个样子。

  西皇挑眉看了一下她,故意伸手勾起美人的下巴说“呐!那就是你总想看看的天祸,美人可要看仔细了。”

  美人眨了眨妩媚的大眼,娇软的声音令在场的男人无不心神荡漾“臣妾一直以为天祸毕定完美得不似这世间的产物,这一看可真叫臣妾失望极了。”

  “呵呵……朕也这么觉得,本以为天祸有什么过人之处,却不想也不过就是凡夫俗子,真是可惜得紧。”西皇字句如利箭将陶可的心射得千疮百孔,她难以忍受的揪紧胸口的衣服,指甲陷进肉里也不知道疼,狠狠压下涌到口边的腥甜。

  “不过,这位白虎天祸的胆色真是过人啊!居然帮助陛下的才人私奔,这传出去可得叫人笑话陛下了。”美人的话让西皇脸色微变。

  “朕很好奇,谁借了你们天大的胆子,做出这苟且之事,还要私奔。”西皇轻轻推开美人下塌,右手一晃,白色长鞭在手。“朕到要看看,是谁借了你那么大的胆子。”语毕长鞭冲女子挥出。

  眨眼间的工夫,快得叫人来不及反应,陶可竟飞扑抱住女子,用自己的身子接下了那凌厉的一鞭,西皇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的举动,面不改色的又挥出了几鞭,陶可却仍护着她受下鞭子,背上瞬时血肉模糊,她却吭也不吭一声。

  “别怕……”她低喘咬牙冲惊慌万分的女子轻轻摇头,“我发过誓的,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不要担心。”她知道自己背后又开始流血了,身体上的疼痛,却怎么也比不上那股锥心刺骨的心痛。

  “天祸姑娘……”才人美眸含泪低低唤她。

  西皇绿瞳闪过一丝情绪,快得让人捕捉不到,只听他冷冷的开:“天祸,你这是在与朕对抗吗?”

  “西皇,君子有成人之美。贵皇朝本有传统,不曾临幸过的才人可以改嫁他人,为何改嫁之人非要是有身份的?真情无价,这般真心相爱的有情人,难道不可以放过他们,让他们相守吗?”陶可咬牙起身站直,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感觉到背上钻心的疼痛。

  转身与他对视,想从他眼中看到曾经的情分,但是她失望了,此刻他眼中一片冷凝,看她的眼神就象是陌生人。

  “他们私通,是抹黑了朕的颜面,朕为何还要让他们称心如意?”西皇冷酷的挥动鞭子,在空气中响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那要怎样,你才愿意放过他们?”陶可冷冷的问,没了情分说什么都是枉然吧!不如想办法救人,只能用冷漠伪装起自己,胡思乱想只会害死三条人命,她只能按压下心痛、伤痛,把救人放在第一位。

  西皇眯起了眼,周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周围的人无不倒吸了口气跪倒在地,好个大胆的天祸,竟引得皇盛怒。

  陶可逼迫自己站得笔直,双眼直视着他,咬牙坚持不被他的凛冽的杀气吓倒,命令自己的双腿不能打颤。寒雪站到了陶可身后,冲西皇低低咆哮。

  “你贵为皇朝圣兽,竟为了天祸与朕对立,值得吗?寒雪。”西皇绿眸发出冷绝的光芒,令寒雪倒退了半步,却见它露出雪白的虎牙快步跑到陶可身前,喉咙中发出示威的咆哮,一副坚决不退让的表情。

  “很好,很好!就让朕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资格和朕斗。”西皇挥鞭直奔白虎。“让朕看看,你们为救他们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吼……”白虎灵活的躲开鞭子的攻击,扑身向西皇,西皇却动作更快的收回鞭子抽向它。长鞭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的灵蛇,挥收自如,白虎再怎么灵活却也没有西皇的长鞭速度快。

  不一会,白虎便伤痕累累,气息混乱,身形疲惫,这本不该是骁勇善战的白虎出现的状况,周遭人隐约觉得情况诡异。

  “吼……”白虎破釜沉舟的加速闪过长鞭扑到西皇身前,虎爪毫不留情的挥过他胸口,瞬时西皇胸口多了五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周围一阵惊呼。西皇眼神一变,舒展长臂从身边卫兵腰际抓过了腰刀,硬生生的在白虎的腹部开了个巨大的口子。

  寒雪终于体力不支的倒地,腹部鲜血淋漓,它无法动弹,眼神悲哀的看着陶可,低低悲鸣,雪白的皮毛被染成血红色。

  “不!”陶可扑到它身边跪下,小手拼命的按住它的伤口,想要止血,却怎么也阻挡不住血液大量流失,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怎么下得了手啊!”陶可悲伤狂乱的眼神令西皇有丝错愕。

  陶可奋力扯下腰带解开外衣按住白虎的伤口,不顾这举动让她背上的伤口被再次撕裂,身上雪白的里衣破烂不堪,晕开一朵一朵的血花,也教人更清晰的看见她背上交错狰狞、血流不止的伤口,周遭响起一阵抽气声,她伤成这样也没有感觉吗?

  陶可想用腰带把外衣绑在伤口上,却没有多余的手可用,她的身上片片触目惊心的红,有自己的血,也有寒雪的。

  一只白净的手伸过来,帮她拉住带子,捆绑衣物压住白虎腹部的伤口。陶可透过泪眼,看见是那名才人,她惨白着脸颤抖着手帮助陶可为白虎止血。

  西皇看见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眉头一皱长鞭挥出。直冲才人有孕的腹部奔去,跪在一旁的侍卫看出西皇的意图,愤然起身要挽救自己的骨肉,却被黑衣人按压下来,阻拦他的举动,“不!!”他撕心裂肺的吼叫。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陶可比西皇的速度更快的转身护在侍寝身前,自己迎面接下了那凶猛的一鞭,西皇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啊!”陶可的惨叫声在千枫林久久回荡,一道狰狞的鞭痕从她左眼上方直至脸颊,鲜血横流,陶可只觉得左眼瞬间充满了血腥的红色,只看得到一片红色,她痛苦的捂住眼睛在地上翻滚,凄厉的叫声令众人脸色大变。

  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恨不得此刻就这么死去了,鲜血从她的指缝源源不断的流出,背上的伤痕在她的翻滚中更加的血流不止,触目惊心。

  “你满意了吗!……这就是我付出的代价!”陶可发疯似的喊叫,“一只眼睛加半条命……可以换他们的三条命了吗!……说话啊!!你说话啊!!”巨大的疼痛令她觉得自己快要昏阕过去了,但是为了那无辜的三条人命,陶可咬牙强迫着自己不能昏过去,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西皇冷冷的看着她痛苦的在地上翻滚,阴沉的表情让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说话啊!你这个冷血的变态……你满意了吗!……这个代价足够了吗!还是让我再赔上另一只眼睛,你才肯罢休!说话啊!……你说话啊!”陶可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了,泪水与血水交融的脸孔因疼痛扭曲出狰狞的表情在火光的映照下十分的吓人。

  满心的爱恋却换来无情的对待,唯一一次全心的投入竟是如此的下场,不要爱了!我再也不要爱了!心已经碎了,再也不会爱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属于我的时代去,把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统统忘记掉!她在心里呼喊。

  “好!朕如你所言,一只眼睛加白虎半条命,换他们一家三口的命,你们两立刻给我滚出白虎皇朝,世世代代不许踏入白虎皇朝半步!”西皇冷冷的下令,黑衣人得令各自架起两人飞身离去。

  “天祸姑娘!圣兽大人!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哭喊的话语消失在空气中,四周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坐在软踏上的女子低垂着头,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算计光芒。

  “哈哈哈哈哈……”陶可凄凉的笑声响起,“终于……终于换取了他们的平安。足已,寒雪,足已!”她平躺在地上,不在乎背上的血流不止伤口。

  完好的右眼流出滚烫的液体,陶可悲哀的而怜悯的仰看着西皇。哀,莫大于心死,什么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她对西皇露出一个奇怪却美丽无比的笑容,伴着她脸上泪水血迹让人永生难忘。

  “你真可怜……西皇,你不懂得什么叫爱……你真可怜……你没有心……你没有爱……真可怜……而我……再也……再也不会爱你了……你不需要爱……你……没有……心”语罢闭上眼,放任自己陷入昏迷之中。

  满地的枫叶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诡异的红,浑身鲜血的白衣陶可躺在枫叶中,凄凉却美丽无比的画面叫人难忘。

  “吼……”回荡在耳边的,是寒雪痛苦的咆哮声,终于一切都安静下来了,黑暗令人好安心,好安心,是不是可以永远不用醒来了呢?

  心死了,人还能活过来么?心碎了,再也不能够爱人了,心,已经不在了,已经不在了。
第一卷 第七章
  五月二十二日 狩天殿

  等到陶可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七日之后了,雪玉依旧挂在她胸口,却变成了血红色的血玉,她抚摩着雪玉上的白虎雕刻,靠坐在大殿门口,无神的右眼看着天际,没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左边脸颊包裹着层层纱布。她知道,左眼已经几乎看不到东西了,就算没瞎也是废了。而脸上狰狞的鞭痕宣告她已经破相了,背上的伤痛折磨得她几乎夜夜无眠,又疼又肿又痒,除了简单的处理外,并未上药,这似乎是西皇对她的惩罚。

  这张脸孔一定很吓人吧!她无意识的手轻覆上自己包着纱布的左颊,昨天张开眼的时候,把一个侍奴给吓得尖叫晕倒了。

  思索着前些日子的作为,陶可不由得轻叹,不知道那对情人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平安的到达麒麟王朝了呢?

  从照看自己的昂那里,听说了自己晕过去后所发生的事情。

  雪玉本是她故意丢进人工湖里的,为的就是调开奎的监视和皇城守卫,虽然成功了却也是失败了。

  那夜,陶可刚晕死过去的时候,昂和奎捧着刚捞上来的雪玉来到千枫林,性命垂危的白虎化做一到白光进入了雪玉,令人惊讶的是雪玉却变成了血红的颜色,仿佛浴血的白虎,让周围的人惊惶。

  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雪玉自动从昂手中飘起,依附回陶可的颈子,西皇只是默默注视着这令人惊讶的一幕,便带伤坐回软塌不管昏迷的陶可吩咐起驾离开,还是奎和昂将陶可送回了西皇寝宫。

  “寒雪,对不起,拖累你了!”她轻轻吻了吻雪玉,白虎失血过多,元气大伤,灵气几乎消失,这次在雪玉中也许要呆好久、好久。所以,陶可现在一个人孤单的住在狩天殿,一个人发呆。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因为白虎的宿体被她故意弄丢,也是导致白虎体力和灵气大量流失的原因,这也就是为什么勇猛无比的白虎竟然会那么轻易的就被打败的原因,也就是说寒雪明明知道宿体的重要性,却不告诉陶可,只为了帮她实现心愿。

  陶可觉得好自责,好伤心,是因为她才害的白虎受了那么重的伤,它却一句怨言也没有就回雪玉休眠了。

  宫殿中的奴隶几乎全部撤走,殿墙外重兵把守,殿里偶尔会来一个女奴照顾她的伤势和饮食,却不多做停留。

  陶可不懂,为什么西皇没把自己丢进大牢,而是把她软禁在狩天殿。

  这是他的帝王居所,他竟大方的出让做为囚禁她的牢笼,他自己则搬了出去,大概是住到他心爱的美人那去了吧!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陶可摸摸胸口,心已经不在了,胸口空荡荡的,活着跟死了没区别,真的什么都已经没所谓了啊!

  “天祸姑娘,这是陛下送您的礼物。”一个黑影遮挡住了光线,陶可微微抬眼,是一张陌生而英俊的脸孔,从来没有见过的。来人露出个奇怪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箱子,欠身离去,临到大门又回头冲陶可露出奇怪的笑容。

  陶可没去在意,虽然他的笑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她垂下眼睑看着地上华丽而精致的箱子,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在那样的伤害她后又送来礼物?是想道歉吗?会是用来道歉的礼物吗?

  她就这么看着箱子,却没有动手打开的意思,然后又抬头看流云发呆去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又是一天过去了。

  专职照顾她的女奴,端着托盘悄然出现,不敢打扰她的神思游离,轻巧的绕开她进入殿内,按动机关撤去层层纱幔,露出嵌在墙壁上充当照明工具的拳头大的夜明珠,一时间殿内散发出柔和的白光,摒退黑暗。

  “天祸姑娘,您好歹吃点东西吧!”女奴看见她身边矮几上托盘里的食物一样没少,不禁有些担心。

  陶可没有理她,只把遥望天际的目光收回,看着面前精致华美的箱子。

  “天祸姑娘,这样下去您的身体是受不了的,求您吃些东西吧。”女奴害怕自己因照顾不周被处罚,也担心陶可身子撑不下去,她最近很少进食,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多,醒了就倚在门边看流云,有人怀疑她是不是受了刺激,大脑有些不清醒了。

  陶可还是不做声,依旧看着箱子。

  女奴有些好奇,这个箱子是哪来的?自己中午送餐过来的时候,是没有这个东西的。“天祸姑娘,是不是手腕无力?奴婢为您打开箱子吧!”她自告奋勇的说,把手中托盘放到她身边的矮几上,把中午的食物拿开。

  “是陛下送您的礼物吗?天祸姑娘。”小女奴语气中有着羡慕,看来虎皇并不是传说的那样把天祸姑娘冷落了嘛。卖力的扳开箱子上的锁扣,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箱盖,箱内的东西展露眼前。

  “啊!~~”惊恐的尖叫打破了夜的安宁,惹得狩天殿外守卫握紧腰际刀剑,却不敢贸然冲进去。

  正低声交谈的奎和昂听到叫声都变了脸色,速度极快的冲向殿门。

  面如白纸、浑身颤抖倚扶着漆金柱子干呕的陶可;跌坐在门外地上,抖缩成一团面无血色的女奴,这是两人眼前出现的景象。

  “发生了什么事?”奎厉声问惊慌失措的女奴,可怜的小女奴惊恐得不能自已,抖着手指向陶可面前的箱子。

  两人上前一探,同时变了脸色。

  箱内装的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惊恐、不解、含恨的眼睛圆睁,更残忍的是还有一具鲜血淋漓的约莫五个月大的胎儿。

  望着两张惊恐、绝望永远凝固的脸孔,奎和昂绝对不陌生,这两人正是陶可与白虎用眼睛和性命保送走的守卫桫默 可楼和侍寝墨蓝 香羽,那具胎儿尸骨应该就是墨蓝 香羽腹中五个月大的孩子。

  “为……为什么……会这样!”陶可用尽全身力气把箱子盖上,“为什么会这样!!!”她扑在箱子上声嘶力竭的高喊。“残月•白虎,你答应我的事为什么要反悔!!为什么不放过他们!!为什么啊!!残月 白虎!!”

  凄厉的叫声响遍宫宇,听着她直呼虎皇名讳的质问声,奴隶、守卫面面相窥,不知道狩天殿发生了什么事。

  “天祸姑娘,这绝对不是陛下做的,天祸姑娘!”昂上前想阻止她疯狂拍打箱子的举动,却反到被她乱舞的手指抓伤了手背。

  “昂,她这会是听不进去的。”奎阻止他,叹息的看着陶可几近疯狂的把身边的物品砸得稀烂。

  陶可眼珠发红,泪水流落。因为疯狂的动作扯裂了她身上、脸上的伤口,血又流出来了,面上的纱布一片嫣红。

  忽然,不知她哪来的力气,一把抱起箱子,赤足冲出狩天殿,动作快得让两名身怀绝技的将军都没反应过来。

  “天祸姑娘!”奎和昂同时惊叫,旋身追上去。

  守护殿外的守卫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从面前飘过,消失在走廊中。大家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奎和昂追着白影而去,众人方会意过来,那是天祸姑娘,于是守卫们也匆忙向那个方向追去。

  陶可心中一片混乱,胸口痛得让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不能呼吸。她扯去面上的纱布,抹掉脸上的血水、泪水,粗鲁的举动加重了面伤的痛。

  她不知道心中的悲伤从何而来,是为了惨死的两位有情人?还是那没来得及看这世界便夭折的婴孩?还是为自己被残月 白虎背叛的心?

  她只知道,现在她要找到他,要问明白,为什么要违背承诺?为什么不肯放过无辜的情人和孩子?为什么要背叛自己对他的爱和信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陶可一路狂奔,一路哭喊。她身后的路上洒下一路的血迹和泪水,让追踪的昂和奎不忍。

  万卷阁

  正在书房批阅奏折,聆听觜和参的报告的西皇残月,忽然冷冷的挑起雪眉。宫殿中不同寻常的吵杂、喧哗声,发生了何事?

  “宫中发生了何事?”参也听到了不寻常的骚动声,皇城何时变得这么热闹了?吵吵嚷嚷的说。

  “臣出去看看,皇上!” 觜行礼起身走向书房大门,手还没接触到门,门却被人狠狠的撞开了,幸亏他反应快的闪身,避免了与来人撞成一团。

  雪白的身影从他面前飘过直奔西皇,他心中暗暗叫糟,放眼整个皇城除了皇,能着白色皇服的人就只有一个——天祸。

  “乒!”一口华美的箱子抛丢在巨大的书桌上,满脸血水的陶可直逼西皇面前,双手大力的揪起他的衣襟,“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承诺!为什么你不肯放过他们!为什么 你要背叛我的信任,为什么!”她冲他吼到。

  西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阻止她无理的举动,只是瞟了眼桌子上的箱子。

  参会意上前打开箱子,看见箱中的人头也变了脸色,残月 白虎眸光转深沉,没想到他们居然把脑筋动到天祸身上了。

  “为什么!你答应我的,放过他们的,为什么!”陶可心痛得无法自己,为什么他那么残忍,把最后一丝希望也给她掐灭了。

  他真的要做得那么绝吗?真的是毫不在意伤害自己吗?他是不是没有体会到自己对他的爱意?还是根本没把自己的真心放在眼里的来伤害自己,以为他对自己是有情的,即使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也能保存下那三条命。

  因为换做别人,就是付出自己的命也没办法和他谈条件,他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一只眼睛和白虎半条命的代价换取三人的生存机会。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出尔反尔,杀了这对有情人,还残忍的把那女子肚子里的孩子剖出来,送到自己面前。

  他真的那么狠心吗?真的对自己毫无情分吗?这样是在嘲笑她的自做多情吗?他真的太残忍了!

  “你是故意的吗?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故意的戏弄我的吗?”陶可第一次清醒的吐露爱意,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下。“我爱你也有错吗?你要这样作践我的心意,背叛承诺。我还以为你也对我有情,所以同我谈条件,我错了吗?白白付出代价,却换来你的嘲弄吗?你说话啊!残月!!”

  听到她的真心告白,残月 白虎眼中闪过一抹快得令人捉不住的光,脸上却依旧是冷漠不变的表情。

  听到她一昧的认为是自己杀了人,令他目光阴沉了几分,“就算是朕做的,又能怎么样?背叛朕的人,早就该死!”他口中吐出残忍无情的话语,令陶可浑身一震,“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质问朕?”。

  “为什么要让我恨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陶可捉着他的双臂,脸孔慢慢的垂向地板,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泪伴着血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她口中吐出心碎的话语,“为什么要让我恨你,为什么?……这样伤害我,你是不是真的觉得高兴?你好残忍……你好残忍……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

  “在我抛开冷漠……变回真的自我的时候……在我爱上你,甘心交出自己的时候……你却放手离开了我……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妒忌她可以躺在你的怀中,享受你的温存……而我……只能做一个被抛弃的女人……一个人躲在宫殿里痛哭……你可知道……嫉妒和孤独啃噬着我的灵魂……我好恨你为什么抛下我去找她……”

  “我更恨因为爱你……失去冷漠,变得脆弱不堪的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的伤害我?残月……为什么?”

  “在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为你留下来……留在这个不属于我的时代,决定陪伴你的时候。你却把我的真心打碎,践踏我的爱意……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在我决定抛弃二十一世纪的一切,背叛所有为你留下来的时候……你却这样的伤害我……”陶可心痛得几乎说不下去了。

  “残月,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你,我以为……我可以让你同样的爱上我……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了……你永远是高高在上的月……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皇……你没有心,你不会爱人……你没有心……”

  字字句句的控诉,如情人私语般的呢喃,越来越低,几乎不可闻。

  陶可猛然抬头,残破的脸孔冷漠的看着残月,毫不掩饰眼中对他赤裸裸的恨意。

  她眼中的恨意令残月 白虎微微一愣,陌生而冷酷的表情,仿佛变了一个人的陶可,令他错愕没有防备。

  只见她猛然提起他的手腕,张口毫不留情的咬了上去,尖锐的牙齿穿破了他的皮肤,深深的咬进他的血肉之中,紧紧的压向骨头,痛楚随即传来刺激着他的感官,浓重的血腥味在书房里弥漫开来。

  她用尽全里的咬着他的手腕,仿佛要把他的手腕咬断了一般的用力,血从她的唇角源源不断的流出,凉凉的浸湿了他的衣袍,她毫不掩饰的恨意写在看他的眼睛里,控诉着他的残忍与背叛。

  周遭人的惊呼声不断,西皇阻止了众人上前想拉开陶可意图,他任她咬着,接受着她眼中的和伤口上提醒着的她对他的恨意。

  这不是他想要的吗?就是要她恨他,才能达到目的,可是为什么他也会觉得心痛起来?为什么呢?以为这样令她绝望死心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他错了么?为什么看到她心碎却让自己的心也狠狠的揪了起来。

  她脸上的血流到他的掌心混着他的血,同样红色的液体,却是两种不同的心情,西皇茫然,这样做是不是真的错了。

  看着她残破的面容,西皇只觉得心莫明的疼痛起来,此刻他才有一丝的后悔自己下了那么重的手,真的错了吗?疏远她,冷落她,伤害她,真的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方法吗?

  “为什么……要让我恨你……”陶可艰难的咽下了一口他的血,吐出这句话,终于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昏迷了也不肯松开了死咬他手腕的口。

  西皇没有接住她软软瘫下的身子,任由她跌落在地板上,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浑身是血、昏迷过去的陶可,看着她还咬着自己手腕的牙,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没有动作。

  “怎么样,也改变不了朕的心意。”良久他才吐出一句。

  闻讯聚集的六名星宿怔怔站在桌前,看着面前诡异的画面,等候着西皇的裁决。西皇没有说话,只是大手一挥,示意经常跟着陶可的星宿将陶可送回宫。

  昂动作最快的冲过去,小心翼翼的捏住陶可的下颌迫使她松开咬着西皇手腕的牙。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起陶可,退出书房。几位星宿也一同拱手离去,把安静留给脸色不佳的西皇。

  “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主意一下子打到了天祸姑娘的身上。”星宿 奎开口。

  “皇上也应该快有行动了吧?” 星宿 胃看向书房。

  “恩,等四神皇会结束,一切应该会有了断了吧!”星宿 毕轻轻点头。

  “娄在他身边是吧?”星宿 奎说,大伙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恩,隐藏得很好!” 星宿 觜回答。

  星宿 参只是看着昂的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没有 说话。

  风轻轻的吹起,夹杂着声声叹息。
第一卷 第八章
  听说,因为刺激太大,伤口感染,天祸终日昏迷不醒,性命垂危。

  听说,天祸姑娘神志不清,睡着时总会哭喊不断,整个人跟疯了似的。

  听说,天祸姑娘终于清醒了,但是变得痴痴傻傻的,白日里只会看着流云自言自语。

  听说,天祸姑娘总是半夜不睡觉,点亮宫殿中的所有灯,然后和自己的影子跳舞。

  听说,……

  距离陶可闯虎皇书房半个月后,皇城里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谣言,都是关于受刺激大闹皇城的白虎天祸的谣言。

  六月十日

  寻欢殿

  虎皇的新宠——红姬 楼兰,懒懒的靠在软枕上,风情万种的聆听心腹女奴自皇城里打探来的各种传言,心情很好。

  “照这么说的话,天祸九成已经痴颠了?”她娇软的语气让心腹有些脸红,公主的媚惑力越来越精湛了。

  “回娘娘,奴婢也曾偷偷去狩天殿观看过,如传言一般。天祸披发赤足的坐在殿门口看天上的云,自言自语。”心腹恭敬的回答。

  “很好!很好!再用些手段,让陛下将她赶出狩天殿才行,陛下的御用寝宫,怎么可以让给那贱人专享,那里躺的应该是本宫和陛下。” 红姬 楼兰恨恨的低语,成功的媚惑住了虎皇,却进不了主宫,让她气愤不已,又不敢过多的向虎皇索求,只能自己想办法使手段,期盼虎皇能将那贱人丢进大牢。

  却不想,盛怒的虎皇竟只是将那贱人软禁在主宫,自己却迂尊降贵的来到寻欢殿休憩,将主宫当做笼子来关押天祸。

  令她气恼万分又无可奈何,怎么也想不明白虎皇为什么那么大费周章的对天祸。

  “娘娘,切不可过于急切,免得前功尽弃。而且,楼兰陛下的大计……”心腹话没说完,却叫红姬 楼兰打断了。

  “他那是痴人说梦,父皇是老糊涂了,竟然会被皇兄蛊惑,想要夺取白虎皇朝。背上没有白虎圣纹的人是得不到圣兽认肯的,就更不可能当上白虎皇朝的皇帝。他们糊涂,我们可不能跟着糊涂。我一定要牢牢掌握住陛下的心,登上后位,母仪天下。” 红姬•楼兰双眼迷离,回忆起虎皇狂野的爱姿,身子一阵痉挛。

  她太爱虎皇了,即使知道白虎皇朝虎皇活不过三十五岁,而虎后将会殉葬的诅咒,也不顾一切的要接近这个男人。

  爱他,犹如飞蛾扑火,明知粉身碎骨也不愿回头。在她三岁那年,在先皇的葬典上看见十一岁冷酷俊美的新皇时,她就芳心暗许,发誓一定要承欢他身边,做他的皇后。

  现在,美梦终于要实现了,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的幸福,即使是传说中的天祸,她也会亲手除掉。

  “皇上驾到!”殿外传来侍奴官的唱礼,惊醒了沉浸于幻想的红姬 楼兰,她急忙起身打整自己的装扮,要给虎皇陈现最美的一面。

  她眼中只有自己最钟爱的男子,犹如俊美的神祗,含着邪笑走向自己,红姬 楼兰展现最美的笑颜,娇媚福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朕的小美人,”残月 白虎捉住她的手臂,一用劲将她搂抱进自己怀里,坏坏的笑着,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但是满心爱恋的红姬 楼兰并没有发现,只是迷恋的看着他俊美的面容,小手抚上他的胸膛。

  “再过几日便是四神皇会了,朕要启程去往麒麟皇朝,大约八、九日不能陪你了,美人!乖乖的在皇城等朕回来,恩!”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她的颈子。

  “陛下,让臣妾随行可否?” 红姬 楼兰脱口而出,心中有奇怪的感觉,又说不出是什么不对。

  “美人,朕可不想被他朝之人嘲笑啊!不是谁都能参加皇会的。”残月 白虎笑的有点恶毒,“别忘记规矩失了身份,成何体统?”

  “臣妾失言了,请陛下恕罪!” 红姬 楼兰大惊,连忙求饶。

  “呵呵……你是朕最心爱的贵妃,朕怎么舍得伤害你呢?”残月 白虎浅笑,在她额头轻吻,“乖乖在皇城等朕回来,朕只喜欢听话的女人,乖乖的,恩。”语毕,毫无留恋的放开她转身离去,任由她因他的气息侵蚀瘫软在地上。

  “娘娘!”心腹想上前扶她,却被她制止。

  “本宫没事,是陛下的气息让本宫……”红姬 楼兰不好意思说完,“不去也罢,本宫正好有时间除掉天祸!”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残酷。

  六月十三日

  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却全盘落空了。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西皇启程离开白虎皇城去往麒麟皇朝,竟然带着天祸随行。

  嫉妒叫她发狂,绝美的脸孔扭曲得吓人,就因为她传说的身份便有资格与皇同往,好恨啊!好恨啊!

  半躺在雪白柔软宽大的乘塌上,透过飘舞的层层白纱,陶可看见了皇城送行队伍里那张美丽却狰狞的容颜,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怨恨的表情,陶可心中竟然没由来的觉得舒坦,好象反将了她一军似的高兴。

  这个想法让陶可自嘲的笑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西皇会要求她同行,自己正在发呆却被一群女奴扶架起来梳洗打扮,精心装点后搀扶上乘塌。

  心里猜测也许是因为几位皇帝的约定,要带着四名天祸会面吧!心中有小小的期待,如果真的是和琅琅、霜和人青相会,那一定可以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去。

  两头巨大的黄色老虎拉着陶可休憩的黄金撑顶垂白纱琉璃乘塌的车,缓缓的跟随在虎皇的红皮巨虎拉着的皇驾之后 。

  同样一身黑色戎装的奎、昂、胃分别骑着三头漆黑皮毛的巨虎,一身青灰色儒装的毕乘骑的是盛装打扮的青灰色皮毛的巨虎,四人护在皇驾两边。七星宿只随行了四名,另三名留守皇城暂持国事。

  陶可看着队伍走出皇城,穿过内城大门外宽广的广场,进入皇城外的街道,这是她第一次走出皇城,第一次看到了皇城外壮观美丽的城市布局。

  西月城 帝王大道

  宽广的街道铺着平整的石块,整齐、错落有致的房屋,古典的都城井字划分格局。街道边有着雷同现代的绿化带种满了各色菊花,每相距两米种植一棵美丽的丹枫或者银杏,枫叶、银杏叶洋洋洒洒落在地上,美丽的景致叫人赞叹。

  白虎皇朝的首都——西月城,富足、安乐、华丽、巨大的城市。城中数以万计的百姓夹道欢送着虎皇出行的队伍,只为目睹虎皇绝色的容颜和非凡的风采。

  陶可的专车也引得路边的众人猜测不已,可是层层白纱阻挡,根本没办法看清楚天祸的面容,令人扼腕。

  上至达官贵人富商,下至贩夫走卒乞丐,无不为西皇的风采所折服跪拜在路旁,各色花瓣彩纸碎片纷纷扬扬的洒向队伍,送上美好的祝福。

  陶可看着路边人对自己乘坐的车好奇的张望和私语,她下意识的摸摸左颊,心微微下沉,这副脸孔是绝对不能去吓人的。

  看着前方华丽精美的御用皇驾,陶可心口又微微的疼起来,“不要去想了,就要结束了。”她告诉自己,她抚着心口“大家相会,一定有办法回去的,不要再留恋了,不要再受伤害了,一切都是梦,终究要醒了!”

  各怀心事的人,各自坐在自己的专车里,思量着各自的心事。

  “怨也好,恨也罢,此去一切烟云散。心已死,颜不再,今生再不言情爱。”陶可执起一枚飘入帐中的红叶,轻轻的吟出诗句。伸手将枫叶抛出帐子,让枫叶随风离去“尘归尘,土归土,叶落要归根”。

  本来是走在皇驾边的昂,得皇令护到了陶可的车后,陶可抛出的枫叶很巧的落入他怀里,他轻轻一愣不动声色的将枫叶揣入怀中,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秋高气爽的艳阳天,美丽的风景,令陶可露出久违的笑颜,愉快的心情让她不由自主的哼起歌曲,把愉悦的心情传递到周遭的随从中去。

  我怕我没有机会

  跟你说一声再见

  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明夜我要离开

  熟悉的地方和你

  要分离

  我眼泪就掉下去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

  我是否会再回来

  不回头

  不回头的走下去

  ——《再见》

  陶可的歌声轻轻的自帐中流淌出来,明明是离别的歌,却让她唱得轻松愉快。

  昂的心湖却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怎么会有一种她即将远离这个世界的感觉呢?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痛楚。

  秋风卷起金红色的枫叶,纷纷扬扬飘荡在空中,好象柔软的手在天上挥手送别。
第一卷 第九章
  麒麟皇朝首都

  祥安城

  四年一度的四神皇会,就在位于四神大陆版图中心的麒麟皇朝的中心——祥安城的麒麟皇城中举行,为期五天。

  一大清早,祥安城四个方位的大门已经开启,插满了象征四个皇朝的皇家专色旗子。每四年一度的皇会期间,整个祥安城下至黎民百姓,上至达官贵人都不允许使用四神的皇家色调,违令者满门抄斩。

  东方青龙门,海蓝底色镶绿边的旗子,秀着金线龙图。

  南方朱雀门,红色底色镶金边的旗子,秀着银线朱雀。

  西方白虎门,雪白底色镶紫边的旗子,秀着紫线白虎。

  北方玄武门,深紫底色镶黑边的旗子,秀着红线玄武。

  抱着对四皇各自的仰慕,麒麟皇朝本土的居民和四皇朝在此长住的生意人,一起簇拥到自己心仪国家的大门处自动分列两边,准备欢迎着四位器宇非凡的绝色王者来临,人群中也传说着这次一同前来的四位天祸。

  期待、好奇、又害怕,四祸相聚会不会是灾难来临的时刻,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所以传说纷纭。

  随着民众的欢呼雀跃声和几乎同时响起的锣鼓鞭炮声,足以证明四位皇帝分秒不差的同时穿过城门进入祥安城。

  同样宽广的街道,整齐的房屋格局,都是古代井字型划分格式。四列浩荡整齐的队伍同时奔向内城门开启的麒麟皇城。

  青龙皇朝的坐骑,被称为龙兽的生物,有点象白垩纪的迅猛龙,奔跑速度很快,在水中的速度是其余三种坐骑不能比拟的。

  朱雀皇朝的坐骑,被称为极乐鸟的生物,体形象鸵鸟,但是羽毛鲜艳丰满美丽,一根有长长的尾毛,象传说中的凤凰尾。奔跑速度快,能够载单人滑翔,但是不能下水。

  白虎皇朝的坐骑,体型巨大的虎类生物,拥有强壮的四肢和杀伤力,是奔跑速度最快和最具攻击性的坐骑,陆地上所向无敌。

  玄武皇朝的坐骑,体型庞大的龟类生物,看似笨重让人以为动作缓慢,其实陆地奔跑速度与龙兽、极乐鸟不相上下,并且在水中也能保持陆地速度,坚硬的外壳和皮肤,水陆两栖的装甲型生物,无视战场上的兵戎伤害。

  每隔四年就能看一次的仗势,却叫人百看不厌。四种特色坐骑也叫人赞叹不绝,麒麟皇朝也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的坐骑——四不象,但由于只是单纯的交通工具,不具备任何战争素质,所以自然就被忽略了。

  麒麟皇城 四神广场

  四色人马齐会广场上,四位形态、气质完全不同的男子均从皇驾上下来,走到了一起。美得令天地失色、日月无光,令在场的奴仆、卫兵心跳如雷,鼻血直流,忘记呼吸。

  “久违了,月、玺!楼,你还是那么的美丽动人。”最先开口的是高大俊美、霸气十足、桀骜不逊的北皇——尧邪 玄武,他有双琥珀色的眸子,身着紫得发黑的紧身皮质套装,黑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仔细看其实是深紫色接近黑色的发色,不修边幅的狂傲叫人赞叹不已,邪邪的桃花眼四处放电。

  “久见了。”身着雪白中东风情秀着白虎图纹的衣袍,阴柔俊美、残忍冷血、个性黑暗的西西皇——残月 白虎淡淡回礼,祖母绿的眸子透露出冷冷的光芒,雪白的长发梳上了华丽的髻,坠满了宝石,俊美的容颜看不出表情。

  “看来大家都过得不错。”接口的是俊美修长、爱水如命、风度翩翩的东皇——敖玺 青龙,他有一双墨蓝色的眸子,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黑色。身着墨蓝中带绿的贴身龙纹衣装,一反青龙皇城长袖宽袍的装扮。墨蓝色的长发束在脑后,额前垂者长长的刘海。

  最后一位只是冲三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身着红色飘逸的长袍,前襟至袍底秀着银线朱雀图样,美若仙子、冷若冰霜、不爱说话的南皇——疏楼 朱雀,他美得不似凡人,比女子还要精美细腻的五官,一头银色及臀的长发,仅额前有一屡鲜红的刘海,有一双浅红色的眸子。

  “久见了,玺、楼、月、邪。”一个祥和的声音扬起,来人身着金黄底色秀着麒麟图纹的儒服,头戴垂珠帝王冠,俊雅的面孔含着浅笑,来人正是麒麟皇朝的皇——语瑞 麒麟,温文尔雅、仙风道骨,模样俊美的他一出现,就给人带来宁静祥和的气息。

  五位绝色男子相聚在一起,美得各有千秋,美得叫人叹为观止,也让周遭各种俊美脸孔失了颜色。

  “瑞,久见了!”想来五位君王都已经很熟捻了,随意的打着招呼。

  “各位是不是把最重要的事忘记了?” 语瑞 麒麟笑语,看着四神皇驾后面小一号的皇家颜色的车辆,心中了然。

  四个男人脸孔几乎同时变了变,语瑞 麒麟看得分明,心中玩味。

  只见四位皇帝同时打了个手势,随从星宿连忙搬来脚踏,请下车上的四位姑娘,四皇会面是不带女侍的,因此主要事由都交予星宿来做。

  四道惊喜、不敢置信的女音高高扬起。

  “霜?!小青?可??”身着紫黑色短衣短裙束着大红色腰带,长发高高束起,一副玄武皇朝打扮的弓琅激动得哽咽。

  “可可??小青,琅琅!!”身着粉绿色露肩水袖长袍,梳着发髻的头上插满珠花步摇,华丽的青龙皇朝装扮的黎霜捂住了唇。

  “琅琅,霜姐,可可?”色着红色罩裳内着粉红色抹胸,发梳坠马鬏做朱雀皇朝打扮的宇文人青开心得眼泪流出来了;。

  “琅,霜,小青?!!!”一身雪白中东风情装束头覆白纱,纯白虎皇朝打扮的陶可压抑不住心情的激动低呼。

  “真的是你们吗!!!好久不见啊!!”四名女子开心的抱在一起,哭着、叫着、跳着、笑着,诉说着离别后的思念之情。

  “霜姐,你的气色不是很好呢,身体不舒服吗?”人青拥着黎霜,不住的打量着她弱不禁风的身子。

  “琅,你瘦了很多啊。”陶可透过白纱看着面色苍白的弓琅,抚着她变尖的下巴,三个月而已怎么会瘦得如此厉害?

  “你也瘦了,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弓琅还是那么敏感。

  “可可,你干吗要弄白纱把头盖着啊?”宇文人青纳闷,手快的去扯她的头纱。

  来不及阻止,陶可一声叹息,三声尖叫响起,陶可残破的脸孔暴露在众人面前,周围一阵倒吸气声。

  “可可!是谁这么残忍的对待你啊……是谁……咳咳……”弓琅激动得想抱住陶可,却发出一阵莫明的咳嗽声,咳得她捂着心口跪倒在地,鲜血逸出唇瓣。

  陶可急忙弯腰去扶她,微微皱眉背上的伤口好象又裂开了,不上药的伤口真的是难以复原啊,好痛。

  “琅琅……可可……你们都是怎么了……”黎霜抹去泪想要搀扶两人,却眼前发黑,虚软得差点跌倒在地。

  “霜姐!!可可!小琅,你们怎么了??”人青紧张得连忙扶住差点晕倒的黎霜,随意的用手臂抹去面颊上的泪水,频频追问,惊讶的看着陶可血迹斑斑的背部,再看看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的弓琅和脸色白得透明的黎霜,她有些手足无措。

  “四位天祸姑娘舟车劳累,还是快些休息去吧!” 语瑞 麒麟开口,眼瞟过青龙皇、白虎皇、玄武皇。只见三人努力隐忍着,平息自己想伸手去扶伤病缠身的三名女子的冲动。朱雀皇虽然没有大动作,可是看着那名红衣女子的眼光却似乎多了几分温度和怜惜,有趣。

  “来人,将四位天祸姑娘送到朕吩咐打理的宫殿去,还有召御医进宫为四位天祸姑娘诊治。” 语瑞 麒麟对自己身边的人交代,“青龙皇、朱雀皇、白虎皇、玄武皇,四位没有异议吧?”他故意问到。

  四名男子脸色各异的别开头,没有回答他。

  语瑞 麒麟笑笑挥手,四顶软轿将姑娘们抬进皇城深处的宫殿。“青龙皇、朱雀皇、白虎皇、玄武皇,请先到各自神殿休憩片刻,晚膳时间大家再好好聊聊。” 语瑞 麒麟吩咐侍官将四皇分别按方位带向寝宫休息。

  “看来……传说之轮开始转动了!”麒麟皇目送四人离去后笑语,他有预感真正的传说就要启动了,到那时候一切都会明朗起来的。

  “朕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一个传说,造就另一个传说。”他喃喃自语,黑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奇异的金光。
第一卷 第十章
  浮影宫 水上庭院

  这是麒麟皇特别为四名天祸安排的寝宫,漂亮的南方园林庭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水面荷花、睡莲争相开放,水中锦鲤欢游。

  岸边桃红李白,风一吹落英缤纷,下起了花瓣雨,飘洒到湖面上,各种好听的鸟啼声此起彼伏。

  又是一个奇怪的皇朝,没有四季的分别,却同时盛开着四季的花卉。

  水上凉亭中铺着厚厚的地毯,矮几上摆满了茶点和水果,大而柔软的靠枕和抱枕随意的摆放在地上,很适合休憩和聊天的布置。麒麟皇城的侍女打点好一切后就离开亭子,站到了很远的岸上去了,不敢打扰四人聊天。

  “真没想到,我们四个会有此奇遇,在分别的日子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真叫人想不到。”黎霜起身为四人倒香茶,撩开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碧绿的镯子。送走前来看病的宫廷大夫,四个女人聚会谈着各自的际遇。

  “这是个名叫四神大陆的地方,也称为四神皇朝,明明有五个皇朝,五只圣兽,却为什么偏偏称做四神呢?我一直没弄明白。”黎霜浅笑轻语,却也没人能回答她,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

  “唉……竟然会爱上古人……正确的说都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人……”弓琅长长的叹了口气,抚弄着左手中指上温润的深紫色玄武雕刻戒指。“短短三个月,我们却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些个无忧无率的小女人了。”

  “可可、霜姐、琅,你们不论身心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害。”宇文人青觉得眼泪又快掉下来了,伸手抹泪却触到了右耳上垂挂的玉雕凤凰耳坠,令她微微一颤,胸口的伤痕早已痊愈,为何想到此刻却仍会隐隐作痛。

  “傻瓜,你受到的伤害也不比我们少,不要再为我们难过了。”陶可拍拍她的手,在姐妹面前没有盖着头纱,毫不在意的露出脸上狰狞的伤痕,也展现出胸前悬挂的血色白虎玉佩“别再难过了,都过去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呢?”弓琅把玩着宇文人青没有被没收的手机,状似无心的开口。

  “你们真的想离开吗?”陶可忽然很严肃的口气。

  三人面色一整,抬眸看向她,坚定的点了点头。心虽然沦陷在这个时空,可是真的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勇气和理由了,再不离开的话,真会连最后的尊严都被舍弃,再不离开的话,也许就要客死异乡了。

  “你有办法?可可”黎霜问。

  “我们是以血为媒介,穿越了时空来的,要回去的话只有找到把我们带到这来的东西。”陶可缓缓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铜镜?!”另三人异口同声。

  “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来的时候是十五,只要在十五的月光里象来的时候那样,把血洒到相对的神兽上,我们就可以回去了。”陶可补充到,“电影、小说里都这么演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但是要到哪里去找镜子啊?”宇文人青有些头疼。“那镜子叫什么名字我们也不知道,都不知道上哪打听去。”

  黎霜叹息:“广大的天地,上哪去寻找那么一面小小的镜子呢?”

  “就是说啊!皇朝版图那么大,我们四个的时间又不多的,皇会一结束,我们肯定会被带回各自的皇朝,再见面难如登天。”弓琅抚着手腕上的道道伤痕,打了个哆嗦,“我不要再回玄武皇朝去,不要再做那个女人的药引了。”她有些情绪激动。

  本来在玄武皇朝受到那样的待遇,以为就算死了也没关系,是种解脱。但是无意中听说能和朋友相聚,她就有了活下来的理由。现在又得知可能回去的方法,她不想死了,想回自己的时代去,和大家一起回去,回去就可以忘记这个噩梦了,回去就再也不会受到伤害了,她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

  “小琅……”黎霜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腕,要她冷静下来,掌下凸凹不平的伤疤让她忍不住落泪。

  这里的人真的都是那么的冷血无情、没心没肺的吗?光听到玄武皇对她令人发指的行为就叫人心惊胆战,看看弓琅手腕上留下的道道伤痕,真是叫人恨不得杀了这个无情的皇帝,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伤害琅琅。

  再看看可可,本来娇好的面容却被无情的破相,连左眼也快失明了,背上狰狞交错皮肉翻卷的鞭痕让人看了就害怕,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忍受得下来那种遍体鳞伤的疼痛。

  又说人青,本来天真、快乐的小女人,却为了南皇而拿自己性命去冒险,差一点就被毒物、血蛊残害而死,最后甚至利器刺穿体差点葬身火海永不能相见。

  回头再想想远走他乡的挚友和自己无缘的孩子,怎么能够教人不伤心。

  气氛一片低落,四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之中。

  “朕知道你们想要找的镜子在哪里。”忽然冒出的温和男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叫四人慌了手脚,惊讶的回头,发现竟然是麒麟皇。“需要朕的帮助吗?四位天祸。”俊雅的男子含笑出现。

  “你有什么目的?”陶可冷冷的开口了,防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乌黑油亮的发丝,神采飘逸、仙风道骨的男子,丝毫感觉不到敌意,祥和得仿佛慈悲的麒麟,虽然没有见过麒麟,但是估计就是看见他的这种感觉吧。

  但是事情真的有可能那么简单,那么顺利吗?在最需要的时候,有人自动送上镜子,究竟怀着什么样的目的?陶可蹙眉。

  “呵呵……姑娘果然聪明,朕确实是有目的的,不介意本皇坐下吧?”麒麟皇优雅的行了个礼,撩袍坐下。

  “哼……这里的人果然没一个好的,都是抱着目的来接近我们。”宇文人青冷哼,“我们没特异功能,也不会什么玄机之术,更没什么帮你获得天下的本事,劝你死心吧!”她想起了那个到死也不忘帝位的男人。

  黎霜称职的扮演起她的花瓶秘书职业,笑咪咪的为他奉茶,却假装失手想将茶泼他一身,没想到他动作更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将茶杯接到手中,绚丽的手法上下翻飞将飞散的茶水一滴不漏的接回茶杯中,看的黎霜差点拍手叫好。

  “多谢姑娘。”麒麟皇依旧笑眯眯的,将茶杯送至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茶香,“恩,是朕最爱的烟雨茶。”

  “你到底抱着什么目的?”弓琅双手环胸压制因激动而颤抖的身体,有些气恼的看着处变不惊的男子。

  “四位姑娘不用这样防着朕,送你们离开是朕天生的使命。” 语瑞 麒麟呷了一口茶,说出令人惊奇的话语“你们来到麒麟皇朝的时候,朕就知道了,亲手送你们回去的时候到了,所以朕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

  “怎么说?”陶可蹙眉。

  “送你们离开,真正的传说才会被开启,而朕等待的就是真正传说的到来。” 语瑞 麒麟笑咪咪的说。

  四女面面相窥,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简单点说,就是你们离开四神皇朝,传说中的天祸降世、灭世才会被破解,所以对朕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语瑞 麒麟依旧好脾气的解释,虽然事实和他的说法有出入,但是目前四个女子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不然就不好玩啦。

  “哦!这么说来,四神皇朝就解除危机了。”弓琅点头。

  “这对于你来说,确实是笔好交易。”陶可喝了口茶,恩~~好香。

  “时间,地点,回去的媒介,你还要帮我们搞定那四位皇帝,别让他们知晓了计划。”黎霜头头是道。

  “后天就是十五了,你有把握吗?”宇文人青掰着指头算了半天。

  “明天晚上朕会把镜子先送过来,画出法阵。子时一到,按照白虎天祸说的方法就能开启异时空的门。” 语瑞 麒麟笑语,“四皇是不能踏入你们居住的宫殿的,所以尽管放心,没有人可以阻拦你们离开的。”

  “我叫陶可。”陶可叹气,“白虎天祸,多奇怪的称呼,好象我是他的附属品似的。”

  “黎霜。”

  “弓琅”

  “宇文人青”

  另三人急忙报上名,免得被冠上皇朝的祸名。

  “呵呵……四位姑娘,朕很荣幸认识你们,在下语瑞 麒麟。”语瑞 麒麟别有用意的说,“以后就要多多麻烦四位姑娘了。”

  “不客气!大家只是互利互惠而已!”陶可朝他伸出手。

  “这是?”语瑞 麒麟不明白她的举动。

  陶可自动握起他的手晃了两下“这是我们那个世界的礼节。”她笑笑,收回了手。

  “是啊!谢谢你,语瑞 麒麟。”黎霜也抬手与他优雅的相握。

  “四神皇朝总算出了个有良心的人。”弓琅也大方的与他握手。

  “呵呵!!有机会去我们的世界,我请你吃饭。”人青俏皮的说,与他握手。“你看起来象神仙似的人,一定是福星高照的,应该不会被我碰坏吧!”她说着只有另三名女子才懂的意思的话。

  语瑞 麒麟只是笑,没有搭腔。

  “那面镜子叫什么名字?”弓琅好奇的问。

  “四神玄阴镜,是麒麟皇朝的镇国之宝。” 语瑞 麒麟温和的嗓音现在在四女耳中犹如天籁一般。

  “哈哈~~我说是四神镜吧!”人青拍手。拿出随身携带的拍照手机,对着语瑞 麒麟一阵猛拍。

  “你那个完全没内涵,不提也罢。”黎霜摇头。

  “呵呵……”陶可但笑不语,已经多久不曾如此开心的笑过了,还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感觉最好,陶可含笑习惯性的仰望蓝天流云。

  风轻轻吹过,花瓣雨飘飘,凉亭里不时传出愉快的笑声和各种歌声,伴着悠扬的古琴声,随风传出很远、很远。

  守在宫殿外围的是麒麟皇少为人知的守护者——五行麒麟,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熟悉的古琴声是出自麒麟皇,看来皇上成功的和天祸姑娘们沟通了。

  暗地里探听消息的四神星宿飞快的将消息回宫,报告浮影宫的动静。

  昂隐藏于大树上,谣望着宫墙内凉亭中巧笑倩兮的陶可,莫明的跟着笑起来,抚抚胸口贴身珍藏的枫叶,他的目光有些迷离。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谈些什么,但是能看见她的笑和隐约的歌声,他已经很满足了。

  幸好奎去回报消息了,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安心的在这里表现对她的痴迷,明知道不可能,他却没办法阻止心中对她的仰慕,手上的伤痕故意上了留疤的药,小小的印记是难得的礼物,他会永远保存。

  明知七星宿是相当细心和敏感的,可能参已经发现他的秘密了,但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满心满眼只有他痴心爱慕的女子。

  她失意之时,白日自赏流云,飘渺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天空,时而轻轻低语,时而微微一笑,象是看见了想起了什么。

  当她夜掌百灯对影轻歌曼舞时,那飘逸忘我的样子,仿佛随时会消失在灯火中的情景,他牢牢的铭记在心。

  至少他比皇上幸运,至少他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那只是舞给他一人看的。那样优美却孤寂的舞姿,叫他心动却也心疼不已。

  宫人却谣传她是濒临疯癫了,但是只有他知道她所表达的是怎样的心情,也因此为她的伤心而伤心,为她的痛苦而痛苦。

  更因此迷恋得无法自拔,即使知道自己没有半分希望,却仍旧贪恋着那份美好的悸动。

  白虎神殿•书房

  残月 白虎有失冷静的在房内来回踱步,不知道为什么。听说语瑞 麒麟在浮影宫和四名天祸把酒言欢,抚琴高歌,他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奎回报,笑语欢歌中有陶可的声音。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陶可的歌声了,没看她跳舞,也没看见陶可笑过了,大概一个月了吧!真是嫉妒麒麟皇啊。

  偏偏浮影宫又不允许四皇进入。除了麒麟皇,举凡男性都不能进入内宫,语瑞 麒麟是故意把天祸和四皇隔离的吧!早知道带娄过来混进去了,真失策啊。

  “可恶……该死的瑞,你怎么可以……”残月 白虎恶狠狠的捶了一下柱子,也稍稍体会陶可嫉妒的心情了,才是谈笑而已,想到要是陶可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残月 白虎觉得脸都绿了,完全不能容忍,他用力的甩头丢开想法。

  “小天祸,朕的天祸!”残月 白虎长叹,“朕该拿你怎么办?可可,朕该拿你怎么办啊!……但是,无论怎样,朕决计不会放手的……”

  “启禀陛下,国内有消息了。”毕在门外低声禀报。

  “进来吧!”残月 白虎只能压下心中的烦躁,返身坐到书桌后面。

  当务之急是处理好那件事,等事情结束了,他就可以好好的想想以后该怎么办了,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希望他们动作快点,不要叫他失望。解决了那些该死的家伙,他就可以静心思考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与西方白虎皇一样,另三位皇帝得到消息后也是一脸的不爽,都暗暗的在心中、嘴边骂着与四女把酒言欢的麒麟皇。
第一卷 第十一章
  夜 饕餮殿夜宴

  这是麒麟皇城最为华丽、精致的用膳殿,是四神皇会专用的用膳殿。不论地毯、矮几、摆设,还是各种坐垫,或是餐具都极尽奢华,更别提那些令人吮指的,色、香、味、意、形、养具全的食物。

  传说麒麟皇城御膳房的主厨就是饕餮的化身,所以他能把每一道菜肴做得完美无缺,让人把吃饭也当作迷人的享受。

  四位天祸的桌子排列在四皇对面,与五皇座构成巨大的八角形状,中间空出很大一块空间,九人各据一方,享受着自己桌子上的十二道菜肴,避免了心存疙瘩的天祸与四皇的近距离接触。

  四位姑娘对这样的安排满意得不得了,这个语瑞 麒麟还真上道,知道她们的顾忌。再看四名皇帝,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粉色纱帘后面,坐着若干名千娇百媚的乐女,弹奏着动听的乐曲,是为了让用餐的贵客身心舒畅。

  “哇!好好吃哦!这东西怎么这么好吃啊!”人青几乎快把自己的舌头都吃下去了,完美的味道令人感动得想哭,好看又好吃的菜肴,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不可多得的,估计食材也是二十一世纪没有的吧。

  “完了!完了!以后可没机会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弓琅不在乎形象的大口大口的塞着菜,一阵狼吞虎咽,外加含糊不清的叹气。

  黎霜十分优雅的小口小口的咀嚼着食物,一脸陶醉的表情,“琅琅、小青,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也不要那么粗鲁,要细细品味。”她批评到。

  “真的是完美的味道,真的是饕餮之宴啊!”陶可满足的喝了口汤,鲜香可口的味道让她赞叹不已。

  “谢谢四位姑娘的赏脸,想饕餮听一定很高兴。”麒麟皇笑语。看着四女满足、愉快又不拘小节的用餐画面,也是一种享受。“弓琅姑娘请慢些用,一会饕餮还有点心和甜品要呈上来的。”看着能吃能喝的弓琅,语瑞•麒麟失笑,难得见到这么好胃口的姑娘家,这么率性的吃法让人看了都怀疑是不是她的东西比较特别。

  反观四皇,吃得心事重重,食不知味的样子,真叫看的人也吃不下去了。语瑞•麒麟失笑的摇头,真是一种风景两样心情。

  “哇哦!他的名字就叫饕餮啊,听说饕餮这个传说中的生物就是个美食家。”弓琅了然的点头,“你们这个时空什么怪事、怪人都有,搞不好他真的就是饕餮的化身咯。放心,我一定把他拿来的东西都消灭掉。”

  “那个象山羊长角的生物吗?就是《恐怖宠物店》里那样的?”人青说的是从弓琅那看到的漫画。

  “不知所云……”黎霜笑笑。

  “我看过人青说的,古代传说饕餮就是那样的,很享受美食的生物。”陶可点头“也有传说说是种只有个大脑袋和一张大嘴的贪得无厌的生物,吃得把自己撑死了!”

  “可可,你别倒胃口。”弓琅白了她一眼,想着就要离开这个皇朝了,应该开心的享用这样绝世的美食。

  陶可淡淡的笑了,垂下眼睑用心的吃着东西,但是对面投过来如影随形的热辣目光,却让她有点坐立不安。残月为什么一直看着自己,陶可有些想不明白,这样的目光会让她不自觉的回想起与他狂野缠绵的那个夜晚,那晚他就是这样看着自己,在自己心里、身上点燃欲望的火苗。

  不该这样的啊!他不是已经有了新的抱枕了么?他不是已经移情别恋了吗?唉……应该说,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只能是自己自做多情罢。喉咙中有点苦涩,陶可忙端起一碗粉红色漂着花瓣的汤喝下去。

  好香甜的味道,陶可轻叹,心中暖暖的,感谢这碗甜汤把她想哭的冲动压了回去,她发誓再也不会为那个男人落泪了。

  残月 白虎心不在焉的吃着碗里的东西,目光却一直落在陶可的身上。看着她唇边久违的笑意,竟让他的心微微的痛了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看着那道刺眼、狰狞的伤痕和几乎张不开的左眼,他心中有一丝后悔,要不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要不是被那个女人所刺激,他怎么会下那么重的手,“唉……”轻轻叹气,坏心情把精美的食物变得一点也不可口了。

  “邪,你怎么也没胃口吗?”残月 白虎看看隔壁玄武皇尧邪 玄武,他桌上的菜也是没怎么动过的样子。

  “恩,不怎么想吃。” 尧邪 玄武左手执着酒杯轻啜,右手却抚弄着腰际镶嵌着宝石的精致匕首,眼光若有似无的飘向对面的天祸。

  残月 白虎顺着他的目光,打量着那个吃得不亦乐乎的玄武天祸,苍白的脸孔因为吃得满足而添了抹淡淡的红晕,瘦弱的身子看不出来那么能吃,好象是叫做弓琅吧?看来应该是个很率性的女子。

  “怎么?你玄武皇朝是不是虐待她了,一副没饭吃的样子。”残月 白虎开了个玩笑。

  却见总是啜着邪笑一副玩世不恭表情的尧邪 玄武沉下了脸,恶狠狠的瞪了残月 白虎一眼,“朕不知道你残月 白虎也会懂得开玩笑?”说得是咬牙切齿。

  “你不会是真的不给她饭吃吧?!”残月 白虎愕然,尧邪 玄武是四皇里最会哄女子欢心,嘴上总挂着“女人是生来给男人宠的”名言的男人,可以说是四神皇朝大部分女子绝佳的梦中情人。

  虽然风流花心、处处留情、红粉遍布天下,到也没听哪位姑娘抱怨过他小气,他是很舍得为女人花钱的,不至于小气到连饭也不给天祸吃的地步吧?

  “她……大病了一场,所以……很久没有好好用膳了。”尧邪 玄武语带保留的说,依旧偷偷的看着弓琅的幸福的吃相。

  残月 白虎算有点明白了,也是一段理不清楚的情仇,看来好友也是伤害了那女子啊!是不是天祸其实是上天派来扰乱四皇心境的红颜祸水啊?残月 白虎笑得苦涩,“唉……”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看着那张本没多漂亮的小脸现在变得更不好看,一道狰狞的伤痕使脸孔变得十分吓人,记得还在白虎皇城的时候,就有胆小的女奴被她那张脸蛋吓得尖叫晕倒,虽然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却知道她被那女奴的反应给刺伤了。

  所以他杀了那女奴,并且把狩天殿的奴隶全部撤走,为的就是防止那些奴隶太直接的反应伤害到陶可,却没想到那么森严的守卫还是让人钻了空子,这真是他的失误。

  残月 白虎长叹一口气,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怀里没了她的温度,他已经好久没有真正入睡过了。原本以为她和别的女人抱起来一样,但是在和红姬同寝的时候他才发现,她的香味,她的柔软,她的温暖,是别的女人所没有的。

  特别是她在他怀中的那份契合,好象天生就是为他所抱的身子,抱着她的感觉好象自己都变得完整了。

  好想将她紧紧拥入怀里,好怀念她香甜柔软的身子,好怀念她在他怀中娇喘吟哦的声音,好想再听微醺的她攀上高端时高声喊着好爱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呼喊着,好想抱她,而不是傻傻的坐在这里看着她。

  但是他现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能接近她,不能抱她,只能拼命喝酒,望梅止渴。再看其他三位好友,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诚实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们,他们一定也在压抑着什么吧!

  四名小女子丝毫不知道对面四个男子的暗潮汹涌,依旧嘻嘻哈哈笑着、说着、闹着,还学男子一样豪气万千的干杯,大口、大口的饮着香甜的桃花醉。

  “这里的人,真的都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啊!!”黎霜摸摸微热的脸颊。“而且还长着漂亮的胎记,免去了纹身的痛苦。”

  “是啊!是啊!第一次看见疏楼的时候,我真的是看呆了去,就差没得失心疯了。居然有男人可以长到这么美啊!简直叫人失了心魂,身为女人的我真是可以去跳楼自杀了,完全没办法比嘛!太嫉妒了。”宇文人青杵着红扑扑的脸傻笑。

  “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哦!霜是我们里面最美的了,想以前多少人天天来我们门口排队想约她呀!但是和这的人一比,好象只能算下品咯!霜,我这么说你可别生气哦!!!”弓琅拍着滚烫的脸颊,脱口而出。

  “呵呵……琅,你醉了!”陶可左手抚在左脸上,有些大舌头的说。“不过说真的是,这个皇朝的人都是俊男美女啊!!基因也未免太完美了,完美得我都怀疑这里是上帝制造的美形花园吧!”

  “自叹不如啊!”黎霜笑着摆手,“这个屋子里的这五个男人,就可以证明了,上帝最完美的杰作啊!今天他们五个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美得令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嘛。”

  “就是说!要是在二十一世纪,肯定是大红大紫的大明星啊!”弓琅手指比出相机形状,一个个的套着对面的绝色男子。“平日看着身边满坑满谷的俊男美女,跟他们一比真是比到太平洋去了嘛!”

  “蓝颜祸水啊!!哈哈哈……”四个小女子忽然异口同声的喊出一句,然后很默契的仰首狂笑起来。

  语瑞 麒麟好笑的摇头,她们还真是不知道这桃花醉的厉害,香甜、淡爽的酒味,却是可以让人大醉三天的,每个女子应该都会有酒醉的反应吧?!他很好奇一会能看到什么样的场面。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四名女子推开了面前的矮几,拖着坐垫凑成了一团,唧唧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说着说着便抱在一起哭个不停,哭完了又一阵大笑,笑完了不知道是谁开始低声哼起了曲子,渐渐的另三人也跟着合。

  语瑞 麒麟确定自己没听过这样曲风的曲子,他挥手让乐女停止奏乐,仔细的听她们唱的是什么。

  如果两个人的天堂

  象是温馨的墙

  囚禁你的梦想

  幸福是否象是一扇铁窗

  候鸟失去了南方

  如果你对天空向往

  渴望一双翅膀

  放手让你飞翔

  你的羽翼不该伴随玫瑰

  听从凋谢的时光

  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

  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

  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

  抛开诺言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结束天长地久

  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

  为了你失去你

  狠心扮演伤害你

  为了你离开你

  永远不分的离去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四个女子哭着,不停的重复着这首歌曲,听的人各自心情不一样,却是同样的沉重。

  语瑞 麒麟知道她们为什么唱这首歌,因为歌词就已经透露出了她们即将放手离开的信息,“一切都会不同的,天祸们。”他轻轻说了一句谁也没听到的话。

  残月 白虎愣愣的看着陶可布满泪痕的脸,好象与枫林那天重叠在一起,又好象与书房那天重叠在了一起,为什么记忆里都是那种伤心绝望的泪脸?为什么记忆中她可爱的笑颜会少得那么可怜?

  为什么她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悲伤,她明明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却感觉远在天边他永远接触不到的地方,不是曾经在自己怀里笑得很幸福吗?

  听听那曲子,她要放手离开他吗?她要离开他了吗?他就要失去她了?!他就要失去她了!这种认知叫他从脊梁深处泛出刺骨的寒冷,心仿佛要被撕裂似的,让他不能呼吸。

  “不会的!不会的!她永远是属于朕的,谁都夺不走的!”残月 白虎忽然失了冷静低吼一声,身子一跃而起奔向抱在一起唱歌的女子。

  毫不温柔的把挂在陶可身上的弓琅捞起丢开,把人青连同黎霜推倒一边。拉起醉眼迷离的陶可,狠狠的抱进怀里。

  “痛……”陶可惊喘,扭动身子想要逃离他的怀抱,他粗鲁的动作又使得她背上的伤口裂开了。

  “朕绝对不会放手的,陶可。”残月 白虎第一次唤出她的名字,让陶可猛然一震,忘记了挣扎,“绝对不会放手的!”他好似宣誓一般呢喃。

  “你干什么啦!……你变态啊……嗝……”弓琅打着酒嗝,张牙舞爪的想站起来想把陶可拉离他的怀抱,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有一条钢铁一样的手臂将她困在一个滚烫的胸膛里,“放开我!尧邪 玄武……不要碰我……滚开!……你个混蛋……放手呀……”她软绵绵的挣扎,实在是有点酒醉无力“滚开……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碰我的……就是你……放手……”

  尧邪 玄武暗暗叹息,小心的环抱着她,不让她的挣扎伤了自己,也不敢用力的怕伤害到她。握住她挥舞的手腕,他心底一颤,掌下累累的伤痕提醒着他对她的伤害。

  “呃……发生了什么事情?”头昏脑涨的黎霜只觉得被巨大的推力挥开,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靠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你醉了……”略带温柔的嗓音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敖玺 青龙小心的揽着她,心中气恼白虎的粗鲁。

  “不……不要碰我……伤害已经够了……已经够了……”黎霜推挤着他的胸膛,害怕自己再次沉沦他温暖的怀抱。

  “疏……疏楼……放手,我破坏了约定……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守护你了!”宇文人青在疏楼 朱雀的怀中挣扎不已,不明白这个和女人一样娇柔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强健有力。

  疏楼 朱雀没有说话,更没有松开扶持她的手,纤细的手臂有力的圈住她的小蛮腰,轻松的制住她的举动。

  “看她们都醉了,朕派人送她们回宫休息吧!”语瑞 麒麟击掌唤来自己的五行麒麟,想去搀扶四女却被四皇制止。

  “朕自己会送她回去。”四个男人难得的异口同声的低吼,开玩笑!怎么能随便让人接触她们。

  “楼,你不要忽然说话好吗?”敖玺 青龙搂着佳人面颊微红的看着疏楼 朱雀。

  “是啊!让人一下子受不了。”尧邪 玄武桃花眼漾着迷离的光,一脸的春意的看着朱雀。

  残月 白虎红着脸跟着点点头。

  没办法,疏楼 朱雀不但长了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和胜过女人冰肌玉骨的身体,甚至连声音也是销魂噬骨的妩媚,犹如极品的媚药,让听见的人无不脸红心跳,春情荡漾,所以也造就了他极少开口。

  记得第一次四皇会面的时候,他们三人和麒麟都以为疏楼是女孩,惊为天人,差点就提出皇朝联姻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声音又是如此的钩魂夺魄,令四名毛头小子仰慕万分,盘算着娶回家来好好珍藏,疏楼却将四人痛揍一番后,解开衣服证明自己的性别,四人得知是男儿身都唏嘘不已。

  疏楼 朱雀尴尬的看着众人,抿唇不语,这场面令他回想到大家初次见面的场景,几个小罗卜头为争夺他大打出手。

  “呵呵……随意,随意!” 语瑞 麒麟只差没拍手叫好了,看见好友们难得一见的气急败坏,他开心都来不及,立刻吩咐侍女掌灯准备带路。“人送到你们就可以离开了哦!记得不可以留宿哦!”

  四双各色眸子同时恶狠狠的瞪着他,他顽皮的吐吐舌头。“看看四位姑娘酒醉后很泼辣,我怕你们被揍啊!”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尧邪•玄武有些狼狈的钳制着弓琅的手腕,正在制止她用脚踢他的小腿。

  “啧啧……好心没好报。”语瑞 麒麟耸耸肩膀,主动为他们提起宫灯带路。
第一卷 第十二章
  六月十四日

  晨

  清脆的鸟啼声萦绕耳边,宣告着清晨来临。

  这绝对是一个最奇怪的梦,那个将她身心严重摧残的男子,竟然会后悔而悲伤的看着她,吻着她。

  “做梦了啊!”陶可张开眸子,看着纯白的纱帐。也许是酒精作祟,她竟然会觉得安心而温暖,一直困扰着她的背上的伤口,这一夜竟然没有又痒又疼,使得她一夜好眠,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终究是梦啊!”陶可用手臂遮住脸孔,却遮不住恣意流淌的泪水,为什么还会心痛,为什么还会伤心,不是说好了不再为那个男人流泪了吗?为什么想到他却还是会感到悲伤呢?真希望自己从没来过这个空间。

  真希望自己从没认识过他,那样就不会爱了,就不会被伤害了,也不会哭了。但是命运却开了一个玩笑,遇到了他,她只有被伤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现在只祈祷上天大发善心,让她们顺利的离开四神皇朝。

  回到属于自己的空间,变回曾经那些快乐无忧的小女人,即使知道那是自欺欺人,也要假装把这里的一切忘记。

  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是麒麟皇特派的侍女,她们将温水倒入金盆,取来陶可从白虎皇朝带来的随身衣物。

  “天祸姑娘,请起床更衣。”带头的侍女靠近垂纱的月亮门,不敢进去。

  “你们放下东西出去吧,我自己打理。”微微沙哑略带鼻音的女声响起。

  几名侍女互相看了眼,应声离去,掩上门站到屋外等候。

  陶可叹口气,还好这群女孩子很听话,而不象白虎的人,不管她说什么,都会动手为她装扮,而她现在一点也不希望别人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认命的起身着装,洗脸漱口,坐到梳妆台前。

  侍女掐准了时间推门进来为她梳妆,和为伤口涂抹药膏。收拾妥当,陶可挥退了侍女,自己僵坐着发呆。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陶可回头瞟了一眼,是语瑞身边的木麒麟 ——义,一名俊美讨喜的美男子。“白虎天祸姑娘,这是奉皇命给您送来的东西。”他手中捧的是一只精致古朴、充满异香的扁平木头盒子。

  “哦!”陶可眼睛一亮,“放桌子上吧!谢谢你!”她起身走到桌边,开心的打开盒子,有些激动的捉住义的手掌晃动,“谢谢你!!”

  义虽惊讶她的举动,却不动声色的颔首而笑,行礼准备离去。在门口差点撞上风风火火冲进来的弓琅,“玄武天祸姑娘。”险险闪开,他不忘行礼。

  “谢谢你啊!!”弓琅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力的摇晃几下,又如火车头一般的冲向桌子看镜子去了,搞得阔十分莫明她的举动。

  “太好了!!”接着进门的是蹦蹦跳跳的宇文人青,开心的给了义一个大熊似的拥抱,吓傻了他。

  “谢谢,我们终于可以离开了。”最后跟进的是黎霜,从善如流的在他脸颊上烙下个香吻,弄得义红着脸夺门而逃。

  “哈哈哈哈……你吓到他了!”另三女哈哈大笑,“这镜子和我们来时候那面不一样也,这个有嵌着麒麟暗花纹的水银镜面哦!”议论纷纷。

  她们不知道的是可怜的义因为莫明飞来的艳福而被痛揍一顿,一连七天不能下床。那是后话,我们暂且不谈。

  “为了感谢麒麟,我们送他一份临别的礼物吧!”弓琅圈住众姐妹咬耳朵,半饷后,几人相视而笑。

  夜

  饕餮殿盛宴

  今夜的宴席比昨夜来得更为豪华和隆重,菜色也更加的丰富多彩,引人垂涎。圣座和天祸座呈半圆型排开,麒麟皇端坐中间恰巧分隔开四皇与四天祸。

  左右侧边分别是五皇的护卫星宿座位,再往两边排开的是五位皇帝的随行臣子。

  众人低声交谈着,不时传来愉快的交谈声和杯盏的撞击声,大殿里流淌着轻柔的乐曲声,殿心是若干献舞的女子。

  “今夜有些不寻常啊~”残月 白虎低声喃喃,明天又是十五了,殿外微圆的明月、如流水般的月光,让他不禁回想到自己生辰那天的情景。同样的是,天祸不在席上,四位都不在,这也引得群臣窃窃私语,很多人都好奇着四女的真面目。

  “她们呢?”尧邪 玄武身子前倾,隔着敖玺 青龙轻声询问正欣赏歌舞的语瑞 麒麟。

  “谁?”麒麟皇装傻。

  “少来这套,你知道问的是谁,瑞。”敖玺 青龙皱眉低语。

  “哦!”麒麟皇恍然大悟的样子令四皇切齿,“你是问可可、琅琅、青青和小霜吗?”他很亲昵的唤出四女的名字。

  果不出所料,四皇的脸同时黑了一半。

  “我真担心皇上玩火自焚。”木麒麟 义看着四皇变脸轻叹。

  “皇上就是玩心太重了。”金麒麟 仁笑着摇头。

  “皇上有分寸的。” 水麒麟 智浅笑。

  火麒麟 勇和土麒麟 洁相看而笑,不多言语。

  “谁准许你唤她琅琅的!”尧邪 玄武阴森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冒出来。

  “哦!是她们强烈要求朕这么唤她们的呢!不然就不和朕玩儿了~” 语瑞 麒麟故做可爱的的摆出伤脑筋的样子,无视四皇杀人的目光。

  “瑞,不要挑战朕的脾气。”残月 白虎微微眯起了眼。

  “朕也不知道嘛!下午和你们商议完,去找她们玩儿,她们说晚上会迟些到,要给朕一个惊喜。”麒麟皇故做陶醉状。

  四皇的脸又黑了几分,不约而同的想着所谓的惊喜,心中猜测她们到底有什么东西要拿出来展示。

  酒过一巡,舞蹈告一个段落,舞娘们行礼退下,音乐声也停了下来。

  四皇心不在焉的用着膳,眼睛不时的瞟向敞开的殿门,面不改色但是内心焦急的等待着四名天祸的身影。

  “啊!时间差不多了呢!” 语瑞 麒麟忽然开口,引得四皇注视。只见五行麒麟之一的智双手奉出一架古琴,恭恭敬敬的放到麒麟的桌子上。

  语瑞 麒麟长指滑动,琴声如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四皇稍微放松了精神,瑞的古琴技巧是四神皇朝最完美的,加上他的身份,能听到他亲手弹奏的机会很少、很少,他的琴声有安抚人心的魔力。

  “这个曲风?”残月 白虎微微皱眉,这感觉不正是陶可在他生辰宴上献舞的风格吗?左右看了一下其他皇帝,也是一脸的惊讶,很显然这是大家都听过的。“瑞……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曲风的?”

  语瑞 麒麟淡淡一笑,并未答腔。殿门外传来丁冬的佩环之声和铃铛声,与悠扬的琴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忽然间,四名身着淡紫色水袖纱裙,一身佩环铃铛饰品,头覆同色紫纱的女子拖着长长的纱袖和挽绫,裸足踏着碎步迈入殿内和着琴声舒袖起舞,鼓声也跟着适时的响起合奏。

  “是新的舞娘吗?”众人窃窃私语,没发现四皇脸色大变。

  “是天祸姑娘……”随行的四神星宿异口同声的低呼,音乐、舞蹈、身高很明显的就是那几名女子。

  “终于又看到她因高兴而跳舞了……”昂轻不可闻的满足声,眼中的仰慕之情毫不保留的显现出来。

  “怎么都戴着头纱呢?”胃一时没会意过来。

  “她们真贴心,是为了我们的白虎天祸吧!”毕一语道破玄机,四人才想到陶可的脸。

  长长的紫纱从头顶覆下垂到胸口,奇特的搭配却不显突兀,朦胧中看不清楚女子面容,引人无限遐想,到别有一番风情。

  从舞蹈动作中不小心露出的手腕和手指上的青龙碧玉镯和玄武紫玉戒让众人了然于心这四名女子的身份,更是好奇四人的真面目,但是四人很有默契,再怎么大幅度的舞动,也不会把面纱掀起,所以众人好奇却不得相见。

  跳舞的女子同时开口,一展歌喉。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笑红尘》

  妙缦的舞姿,衣袂飘飘,长绫飞舞,紫纱下若隐若现的女体引人浮想联翩,光裸、雪白的纤足轻轻拍击地面,响起阵阵和音的铃声,加上夜明珠勾勒出的朦胧光芒,整个大殿仿佛一副如梦似幻的画卷,美不言语。

  众人如痴如醉,沉浸在美妙的歌舞中,手中的银筷有默契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桌上的杯盏,变成了独特的和音。

  除了抚琴的麒麟,其余四皇心中百味杂陈。

  残月 白虎很轻易的辨认出了陶可的身影,身材相较她刚到皇朝的时候瘦了很多,因为鞭伤的缘故,竟增添了几分柔弱之美,他轻啜着酒专心的看着她,自私的认为她是在为他一人跳舞。

  琴音良久方歇,身形止,舞蹈结束,掌声鼓动。四女做了个结束造型后,便自觉的坐到她们专属的位置上去了,透过面纱打量着众人的反应。

  “呵呵……这是个完美的结束,怎么开始的就怎么结束吧!”弓琅用四人才听得见的嗓音说到。

  “是啊!一切只到今晚。”陶可不由自主的看向对面的残月 白虎,发现他的注视连忙心虚的收回目光,随即又笑骂自己多心,隔着面纱他怎么可能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就当旅游了,虽然这代价有点大。”宇文人青端起酒杯,“来干一杯吧!算是饯别酒。”她示意麒麟。

  “别了……”黎霜淡语举起酒杯。

  四人执杯与语瑞•麒麟相对,“干杯!”豪爽的一饮而尽。这是传说之夜,天祸最后的传说之夜。

  夜 子时

  浮影宫

  水上荷台

  这是一个圆形的直径约五米的建筑于水面的台子,曲折的小桥连接到岸边,怒放的睡莲、荷花在月光水波中轻轻摇曳。

  台子中心放着一个造型特殊一米来高的香木高几,上呈四神玄阴镜,地面上用银紫色的墨勾划出了奇怪的圆形符文,陶可、弓琅、宇文人青和黎霜身着四神皇家色调的装束按照东西南北方位站在镜子四周,好奇的看着脚下的符文。

  “四位姑娘,时辰快到了。” 语瑞 麒麟款款而来,他身后跟着五行麒麟和一名散披着黑色长发身着黑色皮衣的美男子。

  “哇!!你们看,他好象吸血鬼啊!”弓琅脱口而出,“金色的眸子也,你是吸血鬼吗?帅哥?”她好奇死了

  “真的啊!好帅哦!”花痴宇文人青笑弯了眼。

  “真的好有吸血鬼的贵族气质!”陶可也付和道。

  “你们太失礼了吧!”黎霜失笑,但是在月光下看来这男的真的有吸血鬼的气质,邪美的叫人心动。

  “呵呵……虽然不明白你们说的是什么,但他叫饕餮。” 语瑞 麒麟笑着介绍。

  被唤做饕餮的男子轻轻颔首“很荣幸见到诸位天祸姑娘!”连声音都是酷酷的。

  “哇!!他就是饕餮也!!哇!!闻名不如见面啊!”弓琅哇哇大叫。

  “你真的是羊吗?你的角呢?你有没有尾巴呀?给我看看好不好?”宇文人青的问题令人绝倒,弓琅没风度的趴在地上狂笑着捶地面,黎霜抚着微头的额头也笑出了声。

  就连麒麟皇和五行麒麟都一副古怪的笑容,而别提呆去了的饕餮的表情。

  “带他来送我们有什么用意吗?”陶可抹去笑出的泪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忙问。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很快你们就知道了,请你们仔细的看看饕餮,记下他的面容。” 语瑞 麒麟恢复正经表情,很认真的说。

  四女依言将饕餮上上下下扫描了个遍,人青还掏出手机将饕餮拍了张相片然后垂涎的去求合照。她是唯一一个随身物品没被没收的。“不知道这些相片去到现代还有没有?”她自言自语,多亏当初咬牙花重金买了太阳能充电池,才使得她能将这些绝色容颜一一收录。

  麒麟皇到没反应,而其他六名男子却对人青手中的东西产生莫大的好奇,那是什么玩意?

  “呵呵……我记得当初在朱雀皇城,我帮人拍照,吓跑了不少人,以为我会妖术,能将人收缩进这个里面。”人青大笑,“这东西叫手机,是我们那个时空的通讯工具,具备拍照功能,留住你们的影象。”她解释。

  看着几人有听没有懂的样子,四女又发出爆笑声,“不行!完全解释不通嘛!呵呵呵呵……”笑得都站不起来了。

  “时辰到了,四位姑娘。” 语瑞 麒麟看看天际,示意几人站好,“请将血液洒到圣兽身上吧!”

  四女依言将手放到四圣兽上,手心被划破,血徐徐流出染红了圣兽,五行麒麟忙递上丝帕给四人包裹手掌。

  “五行麒麟速速退开,四位姑娘请不要被即将出现的场面吓到。” 语瑞 麒麟双手结出奇特的指结,口中念念有词。

  呼~~不知从何处吹来狂劲的风,银紫色符文在月光下散发出光芒,渐渐的从地面浮起,环绕在四女周身。

  银色月光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将四人连同镜子笼罩其中。

  “瑞!!你在做什么!!”惊喝声吓了众人一跳,寻声看去是惊慌失色、杀气腾腾的青龙皇、白虎皇、朱雀皇、玄武皇,只见他们不顾礼数带着星宿冲进宫院。

  只有语瑞 麒麟不为所动,口中加速催动咒语。

  “咻咻——”星尘飞舞,四女在光芒中衣袂飘飘、恍若仙子。

  “停下!瑞,停下!”残月 白虎足点荷叶、莲花飞身欺近,伸手直捉向大惊失色的陶可,想将她从光柱中拉出来,他就觉得天祸们的举动不寻常,所以不顾礼数的夜闯内宫,谁知道竟然看见这么诡异的场面。

  光柱却好似透明容器,让他硬生生撞上,弹落到地上。狼狈的稳住身形,他急切的贴到光柱上,死死的看着陶可。

  “不要走!可可……”残月 白虎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心里撕裂出去了,痛得他眼眶发红。

  “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所以我决定离开了,原谅我没办法实现诺言留下来陪你,我已经经不起伤害了。”陶可垂下眼睑,小手贴在光柱上,放在他脸的位置上,好象在抚摩他一般“我不想再被伤害了。”

  “听朕说,一切很快就结束了!”残月 白虎急忙忙打断她的话“等事情结束了,朕会想一个不伤害到任何人的办法,朕会好好待你的!求你留下来,可可,求你了,不要走!”他语气有些哽咽。

  “如果……在那个时候,你能这么回应我的话,该多好啊!”陶可浅浅一笑,“很抱歉,我没办法相信你,我没有办法忘记你对我的伤害,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留下来,对不起!”她说的云淡风轻。

  “求你,可可~~不要走!”残月 白虎放下皇帝的架子哀怜的请求,“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来不及了!太迟了……怨也好,恨也罢,此去一切烟云散。心已死,颜不再,今生再不言情爱……别了,我最爱的残月,别了!高高在上的皇帝,高高在上的月,你根本不懂得爱……”陶可别过头不去看他。“你给不起我要的……你给不起我要的……我不要再被伤害了……”

  “不要!”残月 白虎双手成拳不停的敲打光柱,直到血迹斑斑也没能敲出个裂缝。他转身扑向语瑞 麒麟,捉住他的衣襟要他停止念咒。

  “仪式已经结束,停不下来了!” 语瑞 麒麟念完最后一句浅笑着回答,欣赏着好友难得一见的疯狂,看看这四名搞不清楚心意的天之娇子,他唇角露出奇怪的笑意。

  “咻咻……”星芒飞舞的速度加快了,光柱从底部开始呈现旋涡状气团,逐渐上移,四个女子瞠目结舌,看着眼前的奇景。

  “不要!!”凄厉的叫声出自四名狼狈不堪的皇帝,就在眨眼间,镜面象水面一样泛起波澜将光柱和四女吸了进去,随着星尘一起没入镜子中,镜面静止恢复了原本的镜体,一切恢复了平静。

  回过神来,依旧云淡风轻的夜,唯一不同的是那四名天祸带着四神圣物一同从这个时空消失了。

  “语瑞 麒麟,你究竟做了什么!?”四皇将他团团围住,一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表情,五行麒麟瞬间闪身护在语瑞 麒麟面前,防止他遭到毒手。

  “你们用什么理由把她们留下?” 语瑞 麒麟平静的看着恢复正常的镜子,轻轻问出这句话。

  “她……她是药引,能够医治狄箩的病,你送走了她,朕要如何救狄萝。”尧邪 玄武底气不足的说。

  “朕盼了她二十多年,她是上天送给朕的东西,没有朕的允许,你怎么可以擅自将她送走!”残月 白虎杀气四逸。

  “朕……亏欠她许多……”敖玺 青龙抿紧薄唇。

  “朕……不知道,只是不希望她离开。”疏楼 朱雀独特而惑人的嗓音幽幽响起,在这个时刻几位当事人无心去计较。

  “呵呵……你们四人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这样怎么能够挽留她们呢?”语瑞 麒麟淡笑,“她们在你们身边只有被伤害,只有眼泪和痛苦,送她们走结束天祸传说,安抚人心,这是本皇的职责。”

  “不!为什么会这样?”残月 白虎高大的身形一下子承受不住打击,瘫坐在地上,掩面低吼。

  看着四皇备受打击的表情,语瑞 麒麟和蔼一笑。

  “邪,她不是你妹妹的药,你心里面一直都清楚狄箩的情况,不要自欺欺人了。”语瑞 麒麟叹息,“不要被歉意迷惑住自己的心意,朕再不送她走,你接下来将会做出令自己一生悔恨的事来。”

  “玺,你为什么不打开心眼好好的看看她真正的心意?湘君对她的仰慕,她与湘君之间的纯洁的情谊,都是被你生生抹黑,更甚者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语瑞 麒麟仿佛没看见青龙皇瞬间惨白的脸孔。

  “楼,你真的不明白她存在的意义吗?她为你做了那么多,真的是不求回报的吗?那是怎样的心情和勇气,才愿意为你舍去自己的性命。你不明白她这么做的背后,其实隐藏着连她都不知道的心意吗?”

  “还有残,你期盼她二十多年,你可知自己究竟期盼的是什么吗?你以为你这样的伤害她,才是真正的对她好吗?不要被先皇的错误所引导,你快快发觉自己的真实心意吧!你们四人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心再给我答案吧!”

  四皇语塞,无力的坐在地上,想着麒麟的话,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们手足无措,胸房好象缺少了什么似的空荡荡的。

  “事情还是有转机的,给她们一个回来的理由,弄清楚你们心里最深的渴望,弄清楚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语瑞 麒麟还是拗不过慈悲的心。

  只见他念动咒语,四面玲珑小巧的银盒镜子出现在四皇面前,“这是我刚施法留下的水镜,它可以追随着她们的气息透视到那个时空,所以你们可以通过水镜看到她们,当你们弄清楚自己心灵深处真正要的东西的时候,这个可以帮助你们。”

  残月 白虎双手捧着水镜,愣愣发呆,心中一片茫然,心灵最深处的渴望?!究竟要什么理由可以找回她。

  “记住,要快些,快些找到让她们回来的理由,快些找到牵绊她们灵魂的东西。一旦她们死心放弃,本皇也就再也没有办法接引她们回来了。”语瑞 麒麟难得严肃的开口。“时间不多的,你们要尽快弄清楚自己的心。”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哎哟!”宽敞的客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伴随着女声哀号。

  “快起来啊!压死我啦!”赫然是弓琅的声音。

  “我在最底下啊!!好重啊你们!”宇文人青叫苦连天,“为什么博物馆的那面镜子会在我们家里啊?” 镜子正压在她身下。

  “霜在上面呢!”陶可无奈,她也动弹不得。

  “啊!对不起!”黎霜手忙脚乱的站起身来,将姐妹们一一拉起来。

  “呼!咦?我们回来了啊!”弓琅起身看见的竟是熟悉的家具摆设,眼眶一下子红了。

  “回来咯!回来咯!恍如隔世啊!”人青欢呼着扑入柔软的大沙发,“哎哟!好痛啊!我的头……”她压到自己的头发了。

  “好干净啊?!难道我们是做梦吗?”陶可手指划了一下茶几,一尘不染。

  “好象有人打扫的样子?还是时间不同步?”黎霜在沙发上坐下,打量着久违的客厅“哎呀!我想到一件事,我们把四神宿体和神兽给一起带回来了……”黎霜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青龙碧玉镯低呼。

  另三人跟着反射的摸向自己的神兽饰品“这下可怎么是好?”四人面面相窥,一时没了主意,居然跟着穿越了时空。

  “怎么大家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弓琅小心的措辞,难怪刚才人青痛呼压到头发了。

  四人互相看了看,“哇!!这头发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下子那么长啊!”四人看着彼此长及地的黑发,不知所措。

  “四位小姐,欢迎你们回来。”好听的男声忽然响起,惊得四女同时从沙发上蹦起来,呆呆的看着从厨房走出来的美男子。

  “饕餮!!??不是吧!!!”四人异口同声的喊到。此男赫然就是临别时所见的饕餮,同样的长发散披,黑色皮衣装。

  “容我小小指正,我是饕餮,却不是你们刚见的那位饕餮。”他笑眯眯的将切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请用。”

  “啊?”四人呆呆的没了反应,刺激太多、太大了。

  “简单的说,我是二十一世纪的饕餮,你们先前见到的那位是我的直系祖先,因为你们用心的在脑中记录描绘了先祖的外貌,所以我获得了他的最真实的面貌。”他好脾气的解释。

  “哦!”四人鹦鹉似的跟着应声,有听没有懂。

  “根据血缘指引,我在你们进入四神皇朝的时候将四神玄阴镜从博物馆中取了回来。”饕餮轻声解释,“然后为各位小姐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就一直在这等候你们归来,根据血缘的追述一切都在计算中分毫不差。”

  “我觉得在听天方夜谭。”弓琅摸摸鼻子。

  “我也是。”宇文人青呆呆的看着饕餮。

  “请了长假,你真厉害!”黎霜拍手,“我那个色狼老板居然会同意?”

  “有时候异于世人的身份是非常好用的。”饕餮淡淡一笑,四人立刻幻想着他的种种特殊技能。

  “你天天出入我们这,房东不奇怪吗?”陶可觉得不可思议,不习惯的将自己长长的头发编成麻花辫子。

  “呵呵……我说是各位的管家,四位小姐出国旅行,由我照看房子,你们离开这个时空不过七天,所以房东太太就没有疑问了。”饕餮没有说的是房东太太看见他,就好象饿虎看见肉似的,巴不得一口将他吞了,哪还管他从哪冒出来的。

  “你还真行呢!”弓琅鼓掌。

  “各位的头发是因为时空的转换和四神兽的力量而产生的异变,根据血缘知识,我想是剪了还会长的。”饕餮浅笑着制止想拿剪子把头发绞掉的黎霜。

  “我可没习惯留那么长的发啊!”黎霜叹气,“等回公司那估计得很大骚动。”

  “但是这头发那么黑亮,那么柔顺,我好喜欢,我终于有漫画里人物那样的头发了!”弓琅到很开心。

  “HOHO……我也喜欢!”人青与弓琅击掌。

  “我已经为四位定好了医院的床位,我想四位需要好好的检查和治疗一下吧!请四位小姐换下衣服,我们到医院去。”饕餮指指四人的衣装。

  “这样穿出去,估计会是百分之百的回头率吧!”陶可苦笑看看身上昂贵的饰品和服装,四人穿的还是四神皇朝的服装和配件。

  四人上楼回各自房间换衣服,饕餮则从厨房角落的笼子里捉出一只黑色小猫走出大门。等四人下楼出门,发现门口停了一辆崭新、气派的黑色新款奔驰。

  “哗!这哪来的?”人青低呼,饕餮未免太神了吧,怎么啥都能弄到。

  “请上车。”饕餮笑笑没有回答,体贴的为四人拉开车门,待四人一一上车后,他关好车门,自己坐到驾驶座上。

  经诊断,陶可的眼睛是视网膜有脱落的状况,还有挽救的余地,她面上的伤痕通过换肤手术也可以消除,但是眼部会留下淡淡疤痕,至于背上的伤痕因为使用了特殊的药物而变成了类似纹身的东西,要消除必须做全面植皮手术。

  但是意外的事情是,陶可居然怀孕了,大家都惊呆了,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多么顽强啊!母体被他老爸打成那样也没流掉,冲着这点陶可否决了全面积植皮手术的建议,仅同意做面部手术。

  弓琅则是因为大量失血,营养失调,加上因遭受严重风寒而高烧转变成肺炎,只要好好调养就无大碍了。

  黎霜则是因为流产而导致身体虚弱,又因落水受寒致使身体虚弱,也需要调养。

  宇文人青因为被利器贯穿胸口,伤口处理不理想,而出现发炎的症状,药物治疗加上饮食调理也没有大碍。

  在饕餮的坚持下,四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医院呆了半个多月才出院的。
第一卷 第十四章
  2007年7月6日

  在四神皇朝度过三个月单一季节的时光,回到炎炎夏日二十一世纪,还真有些不习惯。

  人青学校在她住院期间已经放暑假了,她一面为可以继续休假高兴,一面又苦恼开学时候的补考,只好决定在假期去教授家补习兼职茶室打工。

  弓琅则加多了分工作,白天在博物馆,晚上在PUB做兼职。黎霜也回了公司继续做她的花瓶秘书,与色狼老板周旋。而陶可则在三人的坚持下远离电脑,不许做她的程序设计,乖乖在家养胎,生计问题交给她们三人解决。

  饕餮则负责四人的饮食起居,顺带当牢头监视陶可不许用电脑,免得胎儿畸形。

  陶可失笑,这孩子才一个多月一点,大伙却把她当即将临盆的准妈妈看待了,但是好友的心意却叫她感动不已,昨天一行人到孕妇专卖店疯狂采购,抱回了各个阶段孕妈妈的服装和宝宝的玩具与衣服,叫陶可好气又好笑,孩子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她们却选得比什么都开心,阻止不了只能由她们去。

  身着粉蓝色连衣裙的陶可坐在小公园的白色长椅上,等待着去超市买东西的饕餮。看着小孩子在草地上玩耍。抚着肚子,幻想着肚子里的宝宝是个什么模样,是不是会象他那在时空彼端的爸爸一样俊美非凡呢?想着想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肚子里有个小生命的感觉真是奇妙,再加上优越的遗传基因,陶可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期盼孩子的降生了。

  奇怪的注视感令她回神,捕捉视线。小孩子的滑梯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正确的说是盯着自己胸口血红的上古玉,陶可心中一紧,条件反射的握住玉坠。

  “可可!”饕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陶可急忙回头看他。

  “怎么了?”饕餮提着各色物品看着神色怪异的陶可。

  “刚有个男人直盯着我的玉看。”陶可定下心神看向滑梯,发现那黑衣男子已经不见了,没留意饕餮微微皱起的眉头。

  “没事的!估计是什么不良少年看上了你的玉,发现你有伴就跑掉了吧!”饕餮笑着安抚,“我们回去吧!”

  “恩!”陶可不明白心中为何会涌动不安感觉,由饕餮扶着离开小公园。

  “发现目标。”他们离开后,那名黑衣男子又出现了,拿着手机进行报告“有名年轻男子随行……属下明白,会跟紧的。”他一边听从指示一边应声。

  晚饭时间

  四女加一男,围坐在餐桌前吃着晚饭,饕餮的存在最令弓琅感到兴奋,因为那就代表了无尽的美食。

  “喵喵!”笼子里的小黑猫也吃得很开心。

  “饕餮不愧是饕餮,什么样的食材在你手中都能变成绝世的美味。”弓琅心满意足的舒了口气。

  “谢谢夸奖,冰箱里有焦糖布丁,一会看电视的时候可以享用。”饕餮笑语。

  “饕餮我真是爱——死你了!”弓琅拉长声音,“没有你,世界会灭亡的!”她口中说着手不闲着,努力夹菜。

  “是啊!谁嫁给你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了!”宇文人青,笑咪咪的盛了碗汤。“对了,今天我去打工的地方拿制服遇到个人,老缠着我要买我的凤耳坠,我都快烦死了!”她忽然想起下午那个奇怪的男人。

  “好巧!我在博物馆也遇到个疯子,说我开多少都可以,只要把玄武戒指卖他,我告诉他我要做整个地球的女王,把他弄得目瞪口呆。”弓琅哈哈大笑,引得人青差点把口中的汤喷出来。

  “这么说来,今天抓住我手猛吃豆腐的那家伙,也是叫着说让我把碧玉镯卖他咧。”黎霜夹了一筷银芽肉丝放进口中。

  “真那么巧吗?”陶可回想起下午的男子。

  饕餮沉下了俊颜,“看来我需要找几个人来做帮手了。”他淡淡的开口了,“四位小姐喜欢什么动物?”

  “怎么忽然问这个了?”陶可好奇。

  “因为我要为各位找一个贴心的帮手,我一个人怕照顾不周。”饕餮笑语。

  “哇!可以养宠物吗?我好想要只苏格兰牧羊犬哦!”弓琅双眼冒心。

  “如果可以,我当然是要黑豹啦!HOHO……”人青异想天开。

  “我想要只猫咪,西玛拉雅猫最好。”黎霜笑语。

  “我嘛!来条蛇好了!”陶可笑笑。

  “不好!”另三人反对。

  “太危险了!可可养只哈士奇雪橇犬吧!”弓琅急忙否决她“狗狗听话又贴心,还可以咬坏人。”

  “好,琅琅说了算。”陶可也不争辩。

  “那么,请稍等。”饕餮起身走进客厅拿起电话。

  “难道真的拿个豹子给我当宠物吗?”人青咬着筷子歪着头看饕餮讲电话。

  “宠物会不会影响胎儿发育啊?”黎霜比较理智。

  “不太可能一下子拿那么多名贵宠物吧!”弓琅依旧在大快朵颐。

  “呵呵……饕餮太神秘了,猜不透。”陶可不在意的摆手,小口小口吮着饕餮专门为她熬的骨头汤。

  用餐完毕,四个小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水果茶,吃着焦糖布丁看电视,不过没人管电视里演的什么,话题都围绕着饕餮。

  “饕餮真是家事万能也。”弓琅咂舌,哪象她不会做饭也不擅长打理家事。

  “呵呵……从古到今,最好的餐饮师傅都是男人,嫉妒啊!”黎霜自叹手艺没法和他比。

  “他会不会是管家学校毕业的啊?估计在英国的话,身价会高得吓死人!”人青满足的挖了一大勺布丁入口。

  “看来饕餮也是与时俱进的嘛!他的现代生存功能比我们还强,在传说里饕餮也是一种神兽,那他就会法术咯?”陶可有些好奇。

  “肯定会啦!你看那天送我们去医院的车,回来就不见啦!”弓琅最热衷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了。“肯定是法术变的。”

  “就算是法术,应该是有什么为载体吧!”陶可思索。

  “喵喵……”厨房传来小猫的叫声,令她灵光一闪。

  “不会吧?!”陶可低呼。

  “什么不会?”人青好奇,黎霜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表情也泄露了好奇心。

  “那辆车,说不定是厨房的小猫为载体变的~”陶可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个东西太玄乎了。

  “艾……说的是也!我看漫画里很多魔法师就是把猫变成车的呢!”弓琅是丝毫不怀疑,人青也跟着猛点头,被弓琅的漫画荼毒的孩子。

  “这太玄了吧!”黎霜难得张大嘴。

  “丁冬!丁冬!”门铃声响起,四人回头,看见饕餮身手利索的从厨房走出来,去开门。他在门口与来人交谈了几句,四个女人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人就听见饕餮说“你们进来吧!见见各自的主人。”

  四种动物一一从门口走进来,沙发上的四个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

  “哇噻!真的是豹子啊!!哇!”人青低呼。

  “哇!好可爱哦!是牧羊犬也!”弓琅兴奋得小脸通红,伸手召唤它“狗狗乖!过来!”因为有豹子,她没胆子扑过去,标准黄白毛色的苏格兰牧羊犬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乖巧的偎到她身边。“哇!好可爱哦!!好漂亮哦!”弓琅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大狗抱住,上下抚摩着它厚长的毛发,只差热情的为它口水洗脸了。

  “咪咪~~来!”黎霜惊叹着这猫儿的纯色,灰色底毛、眼部耳朵有团状黑毛,蓬松的黑色大尾巴。猫咪听话的跳上沙发,爬上她的膝头。

  “真的是纯种哈士奇呢,来~~过来,到我这!”陶可向它招手,狗狗也乖乖的走到她身边任由她抚摩。

  “呃……小豹子……呜!好想抱哦!它是不是和我在朱雀皇城的宠物黑豹一样听话啊!”人青想摸又不敢摸。

  “去亲近你的主人。”饕餮轻轻下令,豹子乖乖走到人青身边,象只大猫似的蹭着她的腿撒娇。

  “哇!好乖哦!”人青抚着它乌黑光亮的毛发。

  “从现在起,他们将是四位小姐的随从兼护卫。”饕餮看看时机成熟,轻轻开口。“不论各位去到哪,他们都将跟随。”

  “啊?我打工的茶室是不允许带宠物的啊!特别是这样的豹子呀!”人青咂舌,领个豹子去茶室,那可别做生意了。

  “是啊!公司不会允许带猫去的。”黎霜抚摩着猫咪的颈子。

  “这个请放心。”饕餮拍拍手,四只动物迅速离开主人身边,乖乖的在饕餮身边聚拢。只见饕餮双手翻出奇特指结,口中念念有词。

  “咻咻!”星尘四逸,四个光团将四只动物包裹其中。

  “这个场面很象麒麟送我们回来的时候哦!”人青小声的说。另三人没回话,只是认真的看着这奇特的场面。

  光团勾勒着动物的轮廓,有逐渐变大的趋势。轮廓拉长着,变形着,四名小女人摒住呼吸,不置信的看着,动物轮廓居然变成了人形轮廓,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渐渐的光芒消失四名面容娇好身材高挑的俊男美女出现了。

  “这……这……”弓琅张口结舌的指着四名忽然冒出来的人语不成句。

  “主人好,以后请多多指教。”四名动物幻化的俊男美女恭敬的冲四个小女人鞠了个90度的躬。

  “哇……噻……”人青惊叹的看着黑豹幻化的狂野帅哥流口水。

  “好可爱的……妹妹……”黎霜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有着圆圆大眼睛,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孩子。

  “呵……呵……太不可思议了吧”陶可干笑着看着哈士奇幻化的高大沉稳的美男子。

  “主人,上班时间快到了,请准备一下,我陪您去茶室,对了,我的名字叫做墨夜。”豹子轻推着人青上楼拿制服。

  “主人,我叫风羽。”苏格兰牧羊犬帅哥执起弓琅的小手,行了个英国人的吻手礼。“很高兴能保护您,去PUB打工的路上我们再好好聊。”

  “主人,主人!我叫落丽卡。”猫咪小妹妹拉着黎霜的手直撒娇。“明天我将以您助理的身份陪您到公司。”

  “主人,我是魔魅。”哈士奇美男执起陶可的手轻轻握了下,“接下来的日子里,由我负责您的安全。”

  “这个世界越来越疯狂了吧……”陶可已经傻眼了,目前出现的各种事情已经超出她的认知范围,叫她一时消化不了。

  “很好,这样我就有时间去查一下这些事情背后的黑手了。”饕餮心语,“老祖宗,您真是给我找了件很好玩的事情啊!我真的好开心啊!体内嗜血的因子在蠢蠢欲动,我等不及要开始行动了。”
第一卷 第十五章
  夜

  陶可梦境

  犹如电影情节一般,千军万虎的对战场面,撕杀声、兵器交击声、哀号声不绝于耳,白虎皇朝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反叛战争。

  陶可站在战场边上,看着眼前血腥而混乱的场面,依旧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白虎的战场上,用力拧掐自己都不会痛,表明了自己真的是在做梦,但是这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了吧?浓重的血腥味令她反胃。

  眼睛不听话的四处游走,寻找着令她牵肠挂肚的男人,即使他令她伤透了心,但是她却不希望看见他受伤的样子。

  找到了,那抹骑在红皮巨虎上的雪白身影,只见他头戴银白色鹰翼头盔,身着银白色盔甲,手持银色长剑,犹如地狱来的无情使者,挥剑斩杀着叛变的士兵,毫不留情的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看着他犹如完美杀人机械般的杀人动作,陶可不明白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以前认识的他虽然也是残酷无情,可是也不若这样毫无生机和不要命似的疯狂杀戮,究竟什么原因让他变成这样疯狂的样子?

  陶可忧心忡忡的注视着他,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别人的血染红了他银白色的盔甲,和他不要命的拼杀换来的伤口,陶可莫明的感到心疼,鼻头一酸眼泪又不听话的滑落,自己离开以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宠爱的女子怎么没有陪伴他左右?白虎皇朝无论男女俊美非凡、骁勇善战,可以说是天生的战士,为何此时此刻却没有陪伴在他身边?

  又究竟为何会发生这么大规模的反叛?是什么人想要弑君篡位?无数个问题在陶可脑中滚动,却不得解。

  仿佛心有灵犀,本来沉浸于杀人快感中的残月 白虎竟然发现了战场边陶可的身影,硬生生的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可置信又贪婪的看着陶可,天地间好象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两无言的对视。

  陶可一动也不敢动,她也不敢相信,残月 白虎似乎真的是看得到她,见他连眼都不眨一下的死盯着自己而忘记了战场上的危机四伏,看见叛军在他背后高高举起弯刀砍下,陶可不由得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不……”

  “不要……残……”一声尖叫,满头大汗的陶可从床上翻身坐起,捉着丝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依旧不听话的乱跳。

  “残……残……不!不要!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残……不要……”陶可埋首掌中低低啜泣。

  站在门口的魔魅轻轻将门拉好,没让她发现他开过门并且差点冲进去。

  “发生了什么事?”隔壁房间的弓琅、黎霜、宇文人青衣冠不整的从房间跑出来查看,却在魔魅的噤声动作中压低了音量。

  “主人做了个梦,和各位一样。” 魔魅浅笑着回答“不用担心,请回房休息吧!继续各位的梦境去吧!”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大家都在做梦。

  “各位小姐,喝点加白兰地的牛奶,继续做个好梦吧!”手持托盘的饕餮也出现了,示意魔魅将牛奶分发到三人手中,自己将最后一杯送进陶可的房间。

  “好吧!让可可自己静一下吧!晚安。”弓琅一口气把牛奶喝完,将空杯子塞进魔魅手中,冲大家摆摆手走回自己房间关上门。

  黎霜、人青也如法炮制,喝完牛奶道安回房。

  2007年7月7日

  上午10:00

  步行街

  脑后垂着长辫,身着一身白色休闲装的陶可坐在行人椅上休息,等待魔魅去帮她买解渴的饮料。

  路人惊叹的眼神都落在她乌黑柔顺的长辫子上,窃窃私语猜测着这女子的头发是如何保持得这么黑又这么长。

  陶可心中轻笑,这得多亏了时空转换和神兽的法力,不然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拥有一头剪不断的美丽黑发。

  陶可有些条件反射的抚摩左眼,似乎还是有点不习惯别人的注视是不是被她毁容的脸吸引,抚上脸颊才想起来经过手术,脸上的疤痕已经除去了九成,只剩下眼部月牙型的白色疤痕,视力也恢复了九成。

  只要不用眼过度,就不会疼痛。回来后,因为琅琅冒失冲进浴室撞见她洗澡时,她才知道,残月竟然用鞭子在她背后鞭出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巨虎,并使用特殊药物将伤痕转化为纹身,他究竟是何用意?

  听琅琅他们讲,四神皇朝的皇帝们背上都有隐藏的秘密,只有在极为特殊的情况下,那个秘密才会浮现,那个隐藏的神兽纹身,也是传说中的致命之物。在四神皇帝三十五岁的时候,新帝的白虎圣纹会觉醒,而老皇的这个纹身会活化,并在新帝面前将老皇与皇后活活吞噬,这么多么恐怖的画面,陶可不敢想象。

  光想象就心疼,残月是不是也亲眼看见他的父母惨死在神兽口中呢?是不是这样他才会变得这么的冷血,这么的惧怕爱情呢?

  三十五岁,残月也要与历代皇帝一样被圣纹吞噬吗?光想到这个画面,陶可就心痛得快要窒息了,即使恨他这么残忍的伤害自己,却也不希望他那么年轻的就死去。

  昨夜梦境的结局究竟如何,没有了圣兽白虎在他身边辅佐、保护,他是不是真的会遭遇不测?皇朝的兵变有没有平息,他究竟有没有受伤?天啊!如果真的有神的话,请保佑他吧!请保佑这个我深爱的男人吧!

  陶可合掌将血玉握在掌中,心中默默的祈祷,寒雪啊!白虎皇朝的守护者啊!保佑残月不要受伤,保佑残月稳住江山吧!

  四神皇朝 白虎平川

  “可可……”头戴鹰翼盔,赤裸着上身的残月 白虎猛然抬头,不顾御医正在帮他清理伤口,起身挥开营帐垂帘,四处寻找着陶可的身影。

  “皇上!”守侯帐外奎、胃、毕看见他贸然冲出来,急忙围上去。

  “朕听到可可的声音,听到她在为朕祈祷,祈祷王军得胜,祈祷朕不要受伤……”残月 白虎四处搜寻不到陶可,漂亮的祖母绿眸子蒙上一层阴霾。

  “皇上,您定是太思念天祸姑娘了,所以产生幻觉了吧!”奎大胆说出心中的想法。

  “不……朕确实看见她站在战场边上,所以才一时失神,让昂为朕挡下偷袭。”残月 白虎轻叹,“昂的伤势怎样?”

  “回皇上,昂的伤没有大碍,也没有伤到眼睛,只是伤了左颊的皮肉,包扎一下就没事了,参正在照顾他。”毕回答。

  “恩,觜有没有接到娄的消息?”残月 白虎询问。

  “回皇上,娄说一切都在掌握中,就等皇上旗开得胜后回宫发落。” 快步而来的觜听见自己被点名,急忙回答。

  “很好!朕要让他们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连同可可所受的苦,一起讨个说法。”残月 白虎绿目泛出阴冷的光。

  四星宿相视苦笑,关于天祸姑娘的苦一多半是皇上自己造成的吧!但是谁都没胆子把这话说出来。

  “可可……”残月 白虎抚着挂在腰间的银盒水镜,他十分的渴望夜晚的来临,十分渴望月亮的升起,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能见得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2007年7月7日

  下午15:00

  在魔魅的陪同下,陶可向公司提交了辞呈,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小家子气的老板,离开这票貌合神离的同事了,陶可不由得感到开心。

  还好她素来冷淡离群,所以工作的同事并没有谁值得她挂念,走得两袖清风,到是老板那花孔雀似的美女秘书频频冲魔魅放电,舍不得放他走,问魔魅有没有兴趣到软件公司做保安部经理。

  “很抱歉,我是陶小姐的贴身保镖,是她先生特别指派的。”魔魅特别强调了陶可的先生这个词。

  “看不出来,你什么时候也傍上了个请得起私人保镖的大款。”秘书酸溜溜的说。“什么时候结婚也不说通知一下我们这些好朋友!”

  陶可没有回答,笑得云淡风清,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吧!她的心失落在时空的那头,失落在那个古代的皇帝身上,但是永远都不会有婚礼的,不是吗?但是她很感谢魔魅的贴心解释,为离开的她赚足了面子。

  “走了,魔魅……”陶可留下一团谜,飘然而去。

  “总觉得她变漂亮了,变得很不一样了……”同事议论纷纷“她请假的这一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了那么多?”

  日子在继续,梦也依旧在延续。

  陶可每天晚上都能梦见残月 白虎,或是威风凛凛的上阵杀敌,或是伤痕累累的被人照顾,或是意气风发的摆布阵型,或是独坐军帐翻阅兵书。

  陶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夜夜在梦中陪伴着他,莫非自己心灵深处依旧是渴望着与他一生相伴吗?

  陶可不明白,他不是已经有新宠了吗?为何在身边携带的却是自己穿戴过的衣服和饰品,看着他一脸痴迷与回味的抚摩着衣服饰品的幸福表情,陶可的心不听话的狂跳着,仿佛是自己在被他爱抚着。

  发觉自己真的是无可救药的再次沉溺于他那温柔的目光中,陶可不得不认命的轻笑。

  “看来,我真的是一辈子也不可能从你那里毕业了……月”陶可小手轻轻贴在他沉睡的俊美脸孔上,情难自禁的在他光滑的额头烙下轻吻,“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哦!好好保重自己!虽然我们身处不同的时空,但是我的爱会永远陪伴着你的,要好好活下去,我肚子里有宝宝了哦!”

  “至少我知道,宝宝是在你爱我的时候怀上的,我好高兴!这是你曾经爱过我的证明,我会好好把孩子带大的,然后我会给孩子讲他们传奇一样的爹,知道吗?我真的好爱你,好爱、好爱你,但是也不要忘记了,我有多么的痛恨你……”

  梦境渐渐模糊起来,陶可知道自己要醒了,眷恋的在残月的唇上烙下吻,看着他的身影从自己面前慢慢的淡化、消失。

  四神皇朝

  白虎版图北方 楼兰城

  “皇上,叛军尽数退入城池,打算死守。”参报告敌军最新动向,却发现残月 白虎竟处于神游状态,“皇上?”

  “啊!哦!终于把他们逼回这里了,朕很快就可以把事情处理干净,然后想办法迎回可可了。”残月 白虎终于从神游中清醒过来,语带兴奋的说。

  六名星宿看着他的样子,都吃吃的偷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残月 白虎有丝不悦。

  “请皇上恕罪,实在是皇上的表现完全就是沉浸在爱河里的男人的表现。”毕大胆的点明。“属下是为皇上感到高兴。”

  “爱?”残月 白虎有丝迷惑。

  “爱,就是见到她时就忍不住开心的笑,她离开时你就会心神不定,饭吃不好,觉睡不好,拼命的想她,想起她就会傻笑,就会心跳如鼓,恨不得马上长翅膀飞到她身边,如果出现这些症状就是恋爱的表现了。”毕很仔细的解释。

  “爱……”残月 白虎摸着自己的胸口,想到陶可,他的心就不听话的乱跳,心房涨得满满的、暖暖的,每个夜晚都能梦见她,温柔的坐在自己的床边,抚摩着自己的脸,看到身上的伤口就会落泪,会亲他会抱他,为了不让梦中的她伤心,他最近特别小心不在战场上受伤了,这样就是因为爱她的缘故吗?

  “爱,不是很可怕的东西吗?爱,会毁灭最心爱的东西的不是吗?”残月 白虎语出惊人,“当年就是因为父皇爱母后,母后才会经常受伤,最后甚至失去生命的啊!”

  六星面面相窥,不由得想到了和皇上一样不擅长表达感情的先皇,因为太爱先后了,怕她被圣纹吞噬,于是狠心的用各种方式打击她、伤害她,流连在各色美女之中冷落她,只为了让她能恨他,灭了心中那份爱,就可以免去被圣纹吞噬的下场。

  这真是皇朝历代的悲剧,只有生得出带圣纹的皇子的女子才能为后,而每一位皇帝却都会深爱着自己的皇后,也因此历代悲剧从未间断过,没有人能逃脱出这个恶毒的诅咒。

  但是先后是那么的冰雪聪明,那么的温柔体贴,她怎么会不懂先皇扭曲的爱,把一切都默默的忍受下来、承担下来,全心全意的爱恋着先皇,抚养着身为太子的皇上,总是温柔的笑着告诉皇上不要恨父皇,因为这是他爱她的表现。没想到的是,皇上却对爱造成了错误的理解,养育出了扭曲的人格。

  先皇是深爱先后的,从他风流成性却除了当今圣上外再无子嗣就可以看出来,他要的只是与先后共同的骨血,别的女人根本没资格孕育龙种。

  “皇上,爱一个人,并不会伤害到她,爱她却疏远她、冷落她、伤害她,才是对她真正的残忍。一直不敢说,臣实在不忍心看着皇上受这样的折磨了。”昂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单膝跪地,抱拳开口。

  “皇上是爱着天祸姑娘的,臣看着皇上的转变。自从天祸姑娘来到皇朝,皇上变得爱笑了,变得有生气,变得仁慈了,皇上的眼光总是追随着天祸姑娘,她笑皇上就笑,她皱眉皇上就皱眉,她哭皇上就会生气得拿惹恼姑娘的人开刀,这一切都表明了皇上是多么的在乎她。”

  “皇上若是不爱她,就不会容忍她在大殿上的不敬;皇上若是不爱她,就不会在她顶撞您的时候只是打伤她,而不是取她性命;皇上若是不爱她,就不会怕她受到红姬的伤害而疏远她;皇上,请正视内心的想法吧!”

  “爱,不是伤害,不是残忍,爱是温暖的、温柔的,天祸姑娘为皇上庆生的歌舞,也是天祸姑娘对皇上爱的表现,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开心、希望他快乐、希望他幸福。天祸姑娘独自哭泣伤心,是因为她爱皇上,而皇上却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所以她才会伤心、会难过,因为她的爱没有依托……”

  “皇上,请好好想一想吧!您是爱天祸姑娘的,您难道不希望天祸姑娘回来陪伴身边吗?您难道不希望每天看见天祸姑娘的笑脸吗?您难道不想再听到天祸姑娘的声音,看到她为您跳舞吗?看见天祸姑娘倒在血泊中,您难道不悔恨万分吗?”

  “皇上,和天祸姑娘分开后,您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思念着她?期盼她回到您的身边?如果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您是不是会觉得嫉妒得发狂。您愿意为她做一切事,只为博得她的欢欣与笑容;您愿意为她牺牲一切,只要她快乐。”

  “您愿意为她死,只要她能活下去;当您感到您的生命是为她而活,如果失去了她,您就再也没活下去的意义时,皇上,那就是您已经深深的爱上天祸姑娘了。”他指的是白虎皇在战场上不要命的打法。

  “就连臣也……”眼看昂在情急中即将吐露心事,参大步上前。

  “够了!昂,不要再说了,你越逾了!”参看着一脸震惊的虎皇,急忙喝止情绪失控的昂。

  昂猛然从思绪中清醒过来,“臣失言了,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他一脸惶恐的拜倒在地,惊讶自己差点就暴露了自己的心声。

  “你们下去吧!朕需要好好想一想……”残月 白虎依旧处于震惊中,原来这样的感觉就是爱吗?看见她笑,自己就会开心得不得了;看见她难过,就恨不得把月亮摘下来博她一笑,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吗?

  看见她离开,他觉得世界都崩溃了,想到再也无法拥有她,他连自己的生命都想舍弃了,原来这就是爱吗?

  也许自己早就爱上她了吧!依旧记得母后对天祸的说法:

  本宫一直觉得,天祸应该是姑娘家,她们不见得是祸害苍生,她们的存在一定是上天的安排,说不定是让皇上用来爱的女子,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帝变得和普通人一样有七情六欲,会哭会笑的。

  皇儿,假若将来有一天,你遇到名为天祸的女子,一定要好好待她哦,说不定,她其实是上天派来爱你的人儿,那样,即使母后不能再陪伴你了,也会有另一个爱你的人陪伴你哦!你一定不会孤单的。

  爱一个人,是幸福的,就算他爱的方式不对,也是让人觉得幸福的哦!

  从那以后,残月 白虎心中一直期盼着自己遇到传说中的天祸的那一天,想知道她是不是如母后说的那样,是个女孩子,是不是上天派来陪伴自己的,但是时间太久了,久得他都忘记自己期盼被爱的初衷。

  “朕怎么会忘记……忘记自己是为了得到爱才期盼她的到来啊!”残月 白虎闭上双眸,任泪水滑落脸盘。

  帐外

  “昂,你还真有胆子……”毕长长舒了口气,与胃他们热烈的讨论起刚才的话题。

  “昂……她不可能属于你的。”参在他耳边低语,“你要牢记在心,她不是你能触碰得到的人……”

  “我知道……”昂苦涩一笑,辽望着不远处的楼兰城压抑着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参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陶可在梦中看着昂慷慨激扬的解释爱的真谛,犹如放电影一般,一切、一切都在她面前铺展开来。白虎皇对爱的错误认知,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的缘由,和他为她流下的那一滴珍贵的泪。

  陶可压抑不住眼泪滑落,这个不擅表达的傻男人,怎么就默默的承当着一切,怎么就那么傻呢?

  “真是个傻瓜,真是个大傻瓜,这样的你……真的是叫我又爱又恨啊!”陶可眼睛在流泪,笑容却在脸上绽放,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了。“唉……”陶可轻叹一口气,抚着脸上的伤痕沉思。
第一卷 第十六章
  2007年10月1日

  夜20:00

  K市 音乐喷泉广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三个月就过去了,陶可的肚子也渐渐隆起了。自从那日看到残月 白虎为她落泪后,她便再也没梦过他了,因此心情也较为忧郁了许多,总有点恍恍惚惚的,叫另三个小女人忧心忡忡。

  今天是国庆节,陶可顶着四个多月大的肚子和魔魅出来散心,虽然不叫人放心却也无可奈何。因为是过节,另外三个小女人都在加班,只能埋怨不已,叮咛魔魅好生照看陶可,别被人潮给挤着、撞倒。

  陶可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对本身不好,对宝宝也不好,难得她想出去走走,大家怎么会拒绝。

  “人好多啊!”陶可看着人满为患的广场咂舌。十一假日,作为旅游城市的K市,各个景点都少不了人。这有个巨大的音乐喷泉,周围又是商店街,集购物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场所,自然人潮汹涌。

  “主人,是不是要回去了?”魔魅左手帮她拎着手提袋,右手小心的环护着她,避免与人潮的碰撞。

  “难得出来走走,我们再逛一下吧!”陶可笑笑,左右张望了一下,指着广场边缘说到。“那边人少,我们走去那边。”

  魔魅搀扶着她走向人少的广场边缘,将她安置在白色休闲椅上,从手提袋里拿出水瓶让她喝水。

  俊美的魔魅引得不少女孩子脸红心跳,对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对陶可更是羡慕不已,有这么帅的男人对她这么体贴照顾。他们都太年轻了,叫人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们已经是夫妻了,怎么看都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

  凭心而论,在二十一世纪,陶可的长相属于清秀型,并不难看。但是怀有身孕的她和属于美男的魔魅站一起,就叫很多自翊为美女的女人受不了,都猜测陶可是不是用孩子来困住魔魅,使得魔魅不得不与她在一起。

  听着周遭不算小声的窃窃私语,流传着一个又一个精彩的流言版本,陶可好气又好笑,斜眼睨着魔魅。“你这个蓝颜祸水,害我变成众矢之的了,人家都把你说成是受苦受难的主,而我是压榨你的老巫婆了。”

  “主人,您就别嘲笑我了。”魔魅苦笑,谁知他对陶可的称呼却又叫有心的旁人听去,更加激起了“民愤”,以为魔魅是陶可养的小白脸,流言变本加厉,猜测陶可将魔魅的人格践踏在脚底,用钱砸魔魅。

  “行了,行了,早知道不带你出来了,我的身体都快被那些眼光给刺穿了。”陶可抚着肚子忍住爆笑的冲动,眼珠一转,诡笑爬上脸盘。

  “主人……我想我非常不喜欢您现在脑中的想法。”魔魅看着她的笑脸,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没有啊!我只不过是想,既然他们觉得你可怜,那我就顺着她们的意思吧!”陶可顽皮一笑,“我要吃麦当劳的香芋甜心,肯德基的咖啡蛋挞,还要喝转角那家小店的麦香奶茶,还有广场那边的新疆烤羊肉串……对了,还有那边那个老婆婆卖的腌渍梨。”她零零总总点了一堆食物。“你快去帮我买吧!”

  “……主人,饕餮大人说了不可以让您乱吃外面的食物。”魔魅差点被口水呛着,孕妇都这么能吃吗?

  “我不管,我要吃嘛!你怎么什么都舍不得买给我吃啊,我要吃!我不管!”陶可孩子气的耍赖,“亲爱的,去帮我买嘛!”嗲声嗲气。

  “……主人” 魔魅吞了口口水,怎么背后的目光全换目标扎到他身上了,仿佛他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不肯为自己的老婆买零食,“败给您了……”垂头丧气举白旗投降,“我去买就是了,主人。麻烦你别叫我亲爱的,我还想多活几年。”他苦笑,视线不留痕迹的在周遭扫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主人,请您一定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开。也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远离人群,我很快就会回来的。”魔魅再次确定周围没有异象后,将手提袋放在陶可身旁,转身疾步离开,奔向广场边的麦当劳,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里采购齐零食。

  目送他离开,陶可无聊的玩着手指头,看看周围形形色色的游人,再抬头看看漫天星斗。正当她看天发呆之时,感觉到衣服被人拽了拽。

  她低头一看,是一个六岁左右的长得很可爱小男孩正在拉她的衣服。“有什么事吗?小朋友。”她和颜悦色的问,女人怀孕了以后真的转变很大,以前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的她,现在对小孩子特别有耐心。

  “阿姨,有个叔叔叫我把这个交给你。”小男孩递上一张便签纸。

  “乖,谢谢你哦!”陶可摸摸他的头,透过霓虹灯辨认纸上的字迹。

  *想要你的好朋友活命,就立刻把上古雪玉交出来。

  不许声张,让小孩带着你把玉送过来。

  我们就在不远处等你。

  要是报警的话,你明天就等着帮她们收尸吧。*

  寥寥数语,却叫陶可差点惊呼出声,她及时捂住唇,左右看了一下,还好旁人没有注意到她。她稳住心神,拿出手机悄悄拨通弓琅她们的电话,可是打谁的都是已关机,就连饕餮的手机也是不在服务区。

  “难道……她们真的出事了吗?要不不可能都同时关机啊!”陶可心乱如麻,却怎么也等不见魔魅回来。

  “阿姨,那些叔叔说要你看完字条就跟我过去,你去不去呀?”小男孩再次拉拉她的衣角,提醒她。

  “好的,阿姨跟你走。”陶可故作镇定的拢拢头发,不着痕迹的将字条放在凳子上,用水瓶压住,然后提起提包。“小朋友,我们走吧!”

  大腹便便的女子拉着一个小朋友离开广场,并没有多少人去注意他们,更没有人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这样陶可一步步踏入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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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可跟着小孩在小巷中七转八拐,走到已经有点迷路的地步,心中讶异这个小孩子怎么可以找到这么复杂的地方。

  小孩终于停了下来,甜甜笑语。“阿姨,到了!”

  陶可打探着四周,是一个路灯坏掉的深巷,人迹罕至,四周黑压压静悄悄的,让陶可心几乎跳到嗓子眼了。

  黑暗中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似乎来了好几个人。陶可心中一紧,双手合十死死握住胸前的玉佩,那小孩也没离开,反到就站在一旁打量着陶可。

  “你就是雪玉的持有者吗?”黑暗中隐约可辨,四个高大的身影拥着的瘦小身影缓缓出声,沙哑的声音难听得叫陶可皱眉。

  “我依约而来,我的朋友们在哪?我要确定她们平安,才会把雪玉交给你。”陶可后退一小步,朗声道。

  “呵呵呵呵……你以为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来人嗤笑,半围在他身边的手下开始向陶可逼近。

  “你们别过来,我的保镖马上就会赶来,劝你们最好对我客气点。”陶可喝止他们的逼近,上古雪玉存否,她并不在意,反正不可能再回四神皇朝,留着也是伤心之物。她放不下的是寒雪,但是若建立在朋友被伤害的基础上,她宁愿舍去寒雪,因为他们的目标看来只是古董,应该不会损坏玉佩,那寒雪就没有生命危险。

  而且按照昂的说法,雪玉会自动循着她的气息回来,所以她不担心玉的遗失。但是,此时此刻看来,他们不但不会交人,自己也可能陷入了危险之中。

  “看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沙哑的声音又响起,“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并没有捉到她们,但是此刻,她们的处境也就和你一样,你们谁也帮不了谁。”

  陶可莫名的松了口起,如果只是处在一样的境地,那就代表事情还有转机,没那么倒霉的她们三个的保镖也不在身边吧!

  “本来我们的任务只是取得雪玉,但是老板临时改了主意,要我们把你们也带回去,你最好乖乖的跟我们走,免得伤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沙哑声音再次响起。

  “要是我不跟你们回去呢?”陶可蹙眉打量着周围环境,心中思量。

  “那就别怪我们动粗了!你们,还不快过去捉住她。”沙哑声音下令,却见陶可转身毫不犹豫的往更黑暗的深处跑去,眨眼间消失在黑暗中。

  “嗤……”在一旁观看良久的小孩忽然嗤笑出声,“你们还真是一群蠢货,要真是靠你们捕捉猎物,那真得等到下辈子去了。”童音不在,取而带之的是一个低沉的男音。

  “你们还发什么呆啊!快给我追啊!”沙哑声音气急败坏的下令,身边的人这才急忙冲着陶可消失的方向追去。“你也别在这说风凉话,猎物跑了,咱们谁也没好果子吃。”语毕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啧啧……她还真是不死心啊!”小孩子抬首看天,“今天是天魔狩猎的日子,她带着神器四处乱跑,可是会遇到大麻烦的哦!我可不打算陪他们去送命。”语罢,他循着原路返回喧闹的尘世。

  黑暗,无边的黑暗,陶可不敢回头,没命的拔腿狂奔,风呼呼自耳边掠过,她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迅速的流失,但是情况似乎显得十分诡异。

  她跑了这么久了,只看见无尽头的墙壁和黑暗,没有一丝灯光,也没有一丝声响,就连漫天星斗都消失不见了,无边的黑暗犹如密实的网,将她困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我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她干笑,打了个冷颤,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黑暗深处似乎有一双眼睛如影随形的在注视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又跑了良久,体力已经宣告蚝尽,陶可背依着墙滑做地上,抚摩着肚子喘气不已。

  “看你还往哪逃……”随后而来气喘吁吁的沙哑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陶可愣了一下,却又微笑了起来,接着变成不可抑制的大笑“哈哈哈哈……”,清脆的笑声回荡在黑暗的深巷中。

  “你笑什么?”沙哑声音不悦的问。

  “我只想说,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讨不着好处。”陶可笑够了,说出心底的话。

  “什么意思?”沙哑声音没弄明白。

  “你还没发觉吗?你看看周围,我们好象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你没有闻到一种叫做死亡的气息吗?”陶可嘲弄的说,站起身子轻拍裤子上的灰尘。

  瘦小个子和四名手下这才开始打量身边的环境,这一看心里也凉了起来,双腿不听话的开始颤抖。

  无穷的黑暗中,亮起一双双幽绿发光的眸子,向着几人形成包围圈,逐渐靠近拢。

  “呼哧……呼哧……是人类!……是人类!……很香甜的肉味!”粗喘声此起彼伏,在黑暗中说出令人胆颤心惊的话语。

  相较于旁边那几个吓到抱在一起颤抖的危险分子,陶可却显得一派从容,也不知道为什么,胸口的雪玉让她莫明的安心,似乎天塌下来也有它帮顶着,让她丝毫不害怕面对这些现实世界中不该出现的生物。

  鬼火似的光芒显现,一只只科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怪物站满了四周,满是黏液的肢体在地上划出道道痕迹,长满利齿的大口流着长长的唾液,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类,喉咙中发出野兽般的咕哝声。

  只见它们恭敬的让出一条道路,一个高大拖着尾巴的人形怪物走上前。

  “妈……妈妈呀!!……有妖怪啊!有妖怪啊!”以瘦小个子为首的几人鬼哭狼嚎起来,期盼自己是在做梦,期盼噩梦快些清醒。

  “妖……兽……”陶可口中下意识的吐出两个字,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反手捂住自己的唇。

  “吼……这是什么味道……”看似首领的怪物鼻子颤动,在空气中嗅了嗅。“这个味道……这个味道……吼……”它忽然发出雷鸣般的嚎叫,吓得陶可捂住耳朵,绑架五人组被这一吼直接吓到口吐白沫晕死过去了。

  “这个味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白虎,四方天神的白虎星。吼……他在这里!他真的在这里!”首领咆哮着,四处找寻“有人透露说四神星君在K市,我一直怀疑,没想到是真的!在哪!在哪!”

  “是你!你身上有白虎星的味道。”它一下锁定陶可,欺身逼近,利爪一伸钳住陶可的脖子,将陶可困在墙上。“白虎星的味道,白虎星的味道。为什么你身上会有白虎星的味道?!”它捏紧陶可的颈子。

  “咳咳……放……手”陶可艰难的开口,双手用力的想掰开钳子般的利爪,脑子昏昏沉沉的,快要窒息了。

  “是不是在你肚子里?白虎星在你肚子里!”首领斜眼锁定陶可隆起的腹部,“一千年前,你将我打入魔界,令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今天,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妖兽咆哮着,将另一只利爪化做利刃,直劈向陶可的肚子。

  “不!!……”陶可尖叫一声,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可怕的感觉来临,那一瞬间,她脑中浮现的竟是残月白虎唇角含笑的绝色脸孔,“残……救我……”她低语。

  身体莫明的温暖起来,紧闭的双眼竟可以感受到耀眼的白光。只听着声声野兽的惨叫咆哮,颈上一松,新鲜的空气立刻灌入口中。陶可跌坐到地上张开眼,大口大口的吸气,努力让缺氧的大脑清醒,这才得以看清面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耀眼而温暖的白光是胸口的雪玉散发出来的,而周围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妖兽,因为受不了这神圣而耀眼的光芒,纷纷惨叫着往后退缩而去。

  光渐渐变得温和,也不那么耀眼了。陶可身前立着两道她日思夜想的身影,赫然是身穿银白铠甲头戴鹰翅盔的残月 白虎,和一身铠甲武装的白虎寒雪。

  陶可呆呆的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面前的一人一虎。残月 白虎回首冲她露出一个温暖的、倾倒众生的笑容,“可可,朕会保护你的!”他如是说。

  “吼……”寒雪白虎也出声应和,宣誓自己的想法。

  “白虎……星君,白虎……圣兽……不……”妖兽首领惊喘,听见它的话周遭的妖兽更是龟缩进黑暗的最深处。“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嗷嗷嗷嗷……”妖兽怪叫着扑向浑身闪烁着银白光芒的残月 白虎。

  残月 白虎迎向它,手中银剑轻盈的拦腰斩去,“唰唰……”陶可只觉眼前银光掠过,等回神过来看那与残月错身而过的妖兽呆立不动。

  “我不甘心啊……嗷……”妖兽大声咆哮,身子齐刷刷的断做两截,倒在地上不住抽搐,黑色的血液流满一地,腥臭扑鼻而来。

  “呕……”陶可掩口干呕。

  “寒雪,与朕快些结束战斗吧!”残月 白虎侧目看了一眼陶可,祖母绿的眸子满是不舍。

  “吼……”寒雪也知道了陶可的难受,魔障的气息对人类不好,对胎儿更是不好,需要速战速决破除魔障。

  银光四现,白虎怒吼,惨叫不断,腥臭不绝。陶可紧闭着眼,不敢去看接下来的屠杀,脑中不期然出现的正是与残月初见时候的场景,那也是一片杀戮,血花四溅,惨叫不断,成为她好久的梦魇。

  犹记得,每夜都是残月 白虎耐心的安抚她,抱紧她,才让她渐渐忘却了那个场景,才得以真正的身心安歇。

  “其实,一直以来,你都在保护我啊!”陶可心中涌上一阵暖意,泪水悄悄滑落脸盘,为那个男人的心意而感动。

  “好了,可可……没事了,睁开眼吧!”残月 白虎魅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陶可张开眼,透过泪光凝视着那个身上散发着银光的绝色男子,璀璨的星空衬托出他的非凡脱俗,“残……你是来接我的吗?”她舒展手臂想要抱紧他,手指却穿过了他的身体,让她扑空差点倒在地上。陶可一手杵在地上,一手捂住口,却抑制不住源源不绝的泪水落下。

  “可可,朕很快就会来接你的……很快的。”发着银光的手臂轻轻交握环抱着她,却感受不到触碰。

  “呜呜……”寒雪蹲坐在她面前,轻声低鸣,伸舌想舔去她的泪水,却穿过了她的脸盘,“呜……”他无奈的摇头。

  圈着自己的发光的手臂开始变得朦胧。寒雪也变得越来越透明。“可可,等着朕……可可……”终于声音消失,身影消逝。

  “呜……”陶可终于痛哭出声,在安静的夜里分外清晰,这时才赶到的魔魅看着银光中消失的一人一虎讶异万分,再看看哭泣的陶可,他只能无力的站在一旁,暗恼自己的失职。

  远处不知何处传来电视里最常播的一首曲子,在夜空里回荡着悠扬的旋律。

  一条路海角天涯

  两颗心 相依相伴

  风吹不走誓言

  雨打不湿浪漫

  意济苍生苦与痛

  情牵天下喜与乐

  一条路 千山万水

  两颗星 无怨无悔

  风吹不走誓言

  雨打不湿浪漫

  意济苍生苦与痛

  情牵天下喜与乐

  明月清风相思

  丽日百草也多情

  两颗心长相伴

  你我写下爱的神话

  明月清风相思

  丽日百草也多情

  康美情长相恋

  你我写下爱的神话

  ——《康美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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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历二百二十四年 三月四日

  四神之白虎皇朝 西月城

  白虎皇城 狩天殿

  “皇上,皇上!您终于醒了啊!”参最先发现床上的男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急忙靠近床沿查看。

  “皇上醒了,太医,你快去看看。”娄招呼守侯殿外的太医。

  星宿们一面迅速围拢皇帝的龙床,一面吩咐侍奴准备沐浴的水和更换的衣服,准备清淡的膳食。

  “朕怎么了。”残月 白虎喝了一口昂奉上的水,由奎扶坐起身靠在圆柱型的靠枕上,吁了口气问到。

  “皇上,三日前,您在朝圣殿听取众臣关于统辖下褚国的报告。忽然就晕倒了,然后昏睡了三天三夜,臣等吓坏了。”毕回答到。

  “朕晕倒了?”残月 白虎抚着下巴上长出来胡渣,“朕好象去到一个奇怪的所在,还见到了寒雪。”他回想着,忽然眼睛一亮“朕还见到了可可!是的,朕见到了可可,她有危险,呼唤朕去救她。”残月 白虎激动的坐起身子。

  “皇上,您别激动。”参上前扶住他,众星宿面面相窥,天祸姑娘在呼唤皇上?昂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热切的光芒。

  “她遇到危险,呼唤朕去救她,还问朕是不是来接她的。”残月 白虎靠回靠枕,略显疲惫的揉揉额头,身体怎会如此沉重疲乏。

  “皇上……”胃才开口,却叫残月 白虎摆手打断。

  “朕累了,你们先下去吧。”残月 白虎示意觜扶他躺下。

  “皇上请好生歇息,臣等告退。”七星之首的奎带着众人行礼离去,把一室安静留给白虎皇。

  “可可,朕很快就会去接你的。”残月 白虎侧躺着,抚摩着颈子的齿印低语。

  2007年10月2日

  凌晨 01:30

  阳光公寓401室

  这是楼中楼格局的设计,很适合几人合租的房子。布置得温馨浪漫的客厅,亮着一盏朦胧的落地式纱灯。

  沉闷的气氛在空气中萦绕,四个小女人面色怪异的各据一方沙发,默默相看,没人想打破沉默。夜已经很深了,饕餮却还没有回来,四女有些惶恐不安。

  楼梯传来脚步声,弓琅转过头看着拾阶而下的风羽。“他睡着了?”她终于出声打破了寂静。

  “是的,主人,那孩子已经睡了。现在,由我来为你处理下伤口吧。”风羽提着医药箱走到弓琅身边,单膝跪下捧起弓琅的左手,小心的为她处理被玻璃划破的手。

  落丽卡和墨夜去往厨房榨果汁,魔魅则在陶可沙发旁的地板上坐着。

  “小琅,那孩子你从哪拣来的?”黎霜询问。

  “下班的路上。”弓琅也不多说废话,“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今天晚上我们同时遭到袭击,而且还出现诡异事件。”

  “那是妖兽。”一直不说话的魔魅终于开口了。

  “妖兽?”宇文人青惊讶的重复。

  “是,今日是天魔狩猎的日子,本以为妖兽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出现在光明之所,却没有想到主人会被引诱到了异度空间。”魔魅咬着手指头,满脸的懊恼。

  “你不要自责,是我将你支开才令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该说抱歉的是我。”陶可摸摸他的头,象在摸一只小狗,因为他的模样确实象一只很挫败的狗狗。

  “什么是天魔狩猎?”弓琅举右手发问,一脸好奇宝宝的问号。

  “就是您所见的妖兽,穿透时空裂隙,闯入人类世界,躲在阴暗之地,引诱人类进入异度空间,然后将人杀死吃掉。每年的这个时候,连续七天都是天魔狩猎的日子,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总会有人类离奇失踪。”风羽处理完伤口接话。

  “恐怖啊!你这么说我更怕黑暗了!”宇文人青垮着个脸。“就没有谁来阻止这样的恐怖事件吗?”

  “人世间自有专门的人对付这些妖兽,我们称他们为——狩魔猎人,他们与我们魔兽也不对盘,但是还不至于兵刃相交。”落丽卡端来果汁,放到茶几上请四人饮用。

  “狩魔猎人?”黎霜也来了兴趣。

  “具有特殊的体能和能力的人,才有可能被挑选成为狩魔猎人。”墨夜接口到。

  “主人,就是青龙皇出现之前跑出来的人,那个人就是狩魔猎人。”落丽卡提醒到。

  “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黎霜回想那个扛着一把奇怪大剑的人,“我还以为是开化装舞会跑出来的人呢!”恍然大悟。

  “话说回来,饕餮这家伙跑哪去啦?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弓琅看看墙上的钟,快2点了都还没回来。

  “小姐们,我回来啦!”饕餮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四女回头一看,却被吓了一跳。

  总是梳理得整齐的长发被扯得乱七八糟,俊美的脸孔青一块紫一块的,黑色皮装也污秽不堪,雪白的颈上还有道鲜红刺眼的刀伤。

  “饕餮!你怎么啦!”四女惊叫起来,连忙迎上去将他扶到沙发上坐好,风羽也急忙提着医药箱过去,准备帮他包扎,另三只魔宠也机灵的去准备干净的毛巾和水送过来,帮他清洗身上的伤口和污垢。

  “没事,烦劳小姐们挂心了,我只是去处理了一点私事。”饕餮浅笑,不打算做进一步的解释。

  “请问……出……出了什么事吗?”一个小小的男声响起,引得众人回头。

  站在楼梯上的,是一个有着长长刘海的清秀少年,身着充当睡衣的白衬衫,露出修长雪白的腿,刚刚睡醒的迷蒙样子,揉着眼睛可爱至极。

  “啊!小鱼,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弓琅走到楼梯下方,冲他伸出手。“既然醒了,就下来坐一下吧!”

  “好……好的”少年怯怯的把手交给弓琅,任由她拉他下楼,安坐到沙发上。

  “小姐,这位是?”饕餮微微眯起金色的眸子,这双眼睛,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啊。

  “忘记介绍啦!他姓鱼名小乐,我呢比较喜欢叫他小鱼。是我们PUB最近新请的工读生,下班的时候看见他被醉汉欺负,把他给救回来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他要和我们住在一起,小鱼就是我们的小弟弟了,他今年才16岁哦!”弓琅大声宣布。

  “打……打扰了……”鱼小乐害羞的开口。

  “欢迎啊!”三女报以热烈的掌声以示欢迎。

  饕餮却一直注视着他,而后忽然起身口中念动咒语,右手掌心向上伸展手指。金色的光芒从他手心亮起,出现金色魔法阵,四神玄阴镜从法阵中徐徐升起,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离奇的一幕。

  镜子完全显现出来了,饕餮双手托住,将镜子捧到鱼小乐面前。

  “咻咻”星芒飞舞,没有镜面的铜镜盘心忽然出现一只银色的麒麟图纹,一时间银光大放,众人被刺得睁不开眼。

  “这是什么啊!”宇文人青哇哇大叫,双臂重叠护住眼睛。

  “原来四神玄阴镜藏在你身上啊,说所怎么家里上下都找不到。”弓琅咕哝。

  银光消失,四神玄阴镜的中心出现了麒麟暗纹的水银镜面,里头投射着鱼小乐被惊呆了的脸。“果然是你!!——麒麟瞳!”饕餮难得失控的惊叫出声。
第一卷 第十七章
  “麒麟瞳?那是什么东西?”人青眨巴着眼睛问。

  “这面镜子,为什么会出现镜面了?”弓琅低呼,扑过去夺过镜子仔细端详。

  “这下就变成完整的镜子了。”黎霜看着暗纹麒麟图轻语,就与语瑞 麒麟那一面完全一样了。

  陶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镜子若有所思。

  饕餮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只是深深的看着鱼小乐。而鱼小乐在他的注视下,显得十分的紧张和不安。

  四只魔宠静静的坐在一边,没有插话。与饕餮一样,他们的目光也是牢牢盯着鱼小乐不放,在打量,在疑惑。

  鱼小乐越发惶恐不安起来,他紧紧捉住领口的指节泛白,透露出他心底的惶恐。

  “饕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鱼和这面镜子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弓琅问个不停,却没人理她。

  “鱼小乐,你的身上是不是有一把钥匙?”饕餮终于开口说话了,却不是回答弓琅的问题。

  “没有!我没有什么钥匙!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追着我要钥匙!”象受了很大刺激一般,鱼小乐从沙发上跳起来嘶吼,眼神变得有一丝狂乱。“我真的没有钥匙啊!你们不要再追着我了,求求你们了。”这话似乎不是在对饕餮说的。

  “小鱼!”弓琅将镜子往身后一丢,匆忙奔过去紧紧把他拥进怀里,“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不要钥匙,我们不需要钥匙!”她轻声哄着他将他带往楼上,还不忘回头责备的看了饕餮一眼。

  四只魔宠早在弓琅丢镜子的同时就扑身去接镜子了,弓琅的举动把他们吓了一大跳,她不在乎摔坏四神玄阴镜吗?

  人青先是被鱼小乐的举动吓了一跳,接着回头看见四只魔宠叠罗汉似的趴在那,最上头的落丽卡则紧紧的抱着镜子,她被那情景逗得笑出声来。

  黎霜也忍不住掩口轻笑,冲淡了刚才的怪异气氛。

  “我先回房了。”陶可笑笑起身也往楼上走去,有些事她需要好好想一想。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真叫她感觉到了疲惫。

  “主人,我送您上去。”魔魅终于从混乱中爬出来,小跑到陶可身边。

  “恩……”陶可轻轻点头,冲姐妹们道了晚安后与魔魅上楼去了。

  饕餮从落丽卡那接过镜子,施法令它消失。“两位小姐,夜也深了,请去休息吧!”他转身笑咪咪的开口,好象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似的。

  “好的,我们也休息了。饕餮,你也洗个澡休息吧!”黎霜笑语,转身轻轻拽着还想问什么的宇文人青在各自魔宠的陪同下上楼了。

  “风羽,你去厨房准备五杯牛奶送上去。”饕餮吩咐道。

  “是,饕餮大人。”风羽走进厨房。

  饕餮在沙发上坐下来,双手交握顶着下巴沉思。为什么?为什么麒麟瞳没有钥匙?为什么一提到钥匙他会这么害怕?又是谁一直也在追讨钥匙?自己也是刚证实麒麟瞳的存在,那消息绝对不是从自己这里透露出去的。会是谁呢?会是谁也在找钥匙呢?

  陶可房间

  洗澡完喝了牛奶,陶可在床上躺好看着魔魅帮她盖好被子,在魔魅道安后准备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

  “魔魅,你等一下。”陶可示意他在床边坐下,“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往心里去,这绝对不是你的错。”她说。

  “主人……怎么不是我的错呢?如果不是我擅自离开您身边,您根本不会遇到那样的危险!”魔魅低吼出心中隐忍了一晚的愧疚。

  “傻瓜蛋!呵呵……”陶可低低的笑出了声,“其实,我还很感谢你啊!魔魅。”

  “主人,您不要安慰我了。”魔魅低语。

  “真的,我不是安慰你。”陶可变得一本正经,看着他碧绿的眸子想起另一个拥有绝世美瞳的男子,她不由得有些恍惚。“我是真心的谢谢你!如果你没离开我身边,我就不会遇到那样的情景,就不会被他所救,我就不会在那么近的地方看得到他。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她脸上挂着柔柔的笑容。

  魔魅看着陶可笑得柔美的脸,知道陶可透过自己看见的其实是另外一个人。他有些难过,又有些释然。

  “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他了,没想到他却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吗?我好高兴,我还以为他是来接我的,可是……”泪水不听话的涌了出来,陶可抓起被子盖在脸上。隐隐约约的哽咽声传出来,让人揪心。

  “主人……”魔魅伸出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抚上陶可披散满床的秀发。“主人,我会陪着您的,会一直陪着您的。直到……您不再需要我的时候。”他轻轻的执起她的发,以吻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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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也算是风平浪静,天魔狩猎的阴霾似乎渐渐退去。而那些欲抢夺四神器的人也再没有出现,根据饕餮的说法是亲眼目睹妖兽而吓破了胆子,所以不敢再来纠缠。

  但是陶可总觉得事情的内幕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听由饕餮的说法去。

  陶可发现饕餮最近在小心翼翼的接近鱼小乐,可能因为那晚的不好印象。那孩子对饕餮无比的提防,让笑脸相对的饕餮近不得身。而且琅琅又对小鱼保护得紧不给饕餮好脸色看,让饕餮颇感无奈。只能每天三餐外加点心贿赂,希望琅琅能早日原谅他的冲动。

  与麒麟皇朝的饕餮不同,这位饕餮明显的爱笑很多,不若他的祖先那么冰酷酷的。他爱笑、幽默、平易近人,在公寓楼上上下下拥有一大票家庭主妇级粉丝。一般时候,他出门之前都会施法掩藏住自己瞳的真正颜色,变成黑色眸子。

  他的巧手,以及精通各种女红和厨房之事,与那些主妇们更是有无尽的话题。楼上楼下熟成一片,比这个房子里的四个女人还混得开,说出去还真是丢人。

  2007年10月10日

  阳光公寓

  “说来也是奇怪,为什么饕餮要寻找钥匙呢?”陶可坐在阳台的休闲椅上晒太阳,顺带询问身边的魔魅。

  “魔魅不知,这件事也许事关重大,所以饕餮大人并没有透露半分信息。”魔魅口里回着话,手上还削着苹果。

  “麒麟瞳又是什么?”陶可接着又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主人。麒麟的眼珠子,也就是麒麟的眼睛。”魔魅回答。

  “麒麟的眼睛……难道说,在现代社会也是存在着四神的吗?”陶可觉得不可思议,犹如在听天方夜谈。

  “准确的说,每个时代都存在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和麒麟五大神君的托世之人。”魔魅将苹果切成小块装到盘子里让陶可方便食用。“但是,不是谁都可以遇到那样的人的。”

  “好神奇哦!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充满了很多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陶可拿牙签戳着苹果吃起来。

  “用人类的话来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魔魅笑笑。

  “是啊!无奇不有。”陶可附和的点头,“在遇到那段奇缘之前,我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与可以幻化人形的魔兽一起喝茶聊天呢。”她摸摸魔魅的头。

  “举凡世间的种种定数,自有其道理。”魔魅说了一句充满禅念的话。

  陶可笑笑没再搭话,楼下饕餮正与一群主妇往最近的超级市场走去,去购买今天晚餐的材料。一身黑酷的打扮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中显得突兀却又十分协调,这样出色的人埋没在这里还真是一种损失也。陶可看着他轻轻摇头,似在感叹。

  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饕餮回身往4楼阳台回了个淡淡的笑容。

  “每个人都在依自己的方式快乐,并不存在合适不合适的问题。”魔魅象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只要自己觉得是愉快的、有意义的,别人的看法没有那么必要去在意。”

  “呵呵……魔魅,没想到你看待事物的眼光很独到么。”陶可笑了。

  “呵呵,主人,我去客厅给您放些音乐。”魔魅起身进屋去了。

  “活着,是为自己活着。只要自己觉得快乐,何必太去在意旁人的眼光呢。”陶可望着天上的流云轻笑出声。

  19:30

  餐桌周围坐着一圈人,黎霜和落丽卡,陶可和魔魅,宇文人青和墨夜,最后是饕餮。有三张椅子是空着的,那是尚未归家的弓琅、风羽和鱼小乐。

  “奇怪了,这个时候琅琅应该都到家了吧?没听说她今天要加班啊?”宇文人青看看墙上的钟。

  “可,你一天在家有接到电话吗?”黎霜询问。

  “没有,我午睡起来也没听魔魅说有电话来过。”陶可摇头。

  饕餮忽然觉得心神不宁,心中浮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丁零零……”忽然响起的电话声吓了众人一跳,宇文人青正要起身接电话,一阵风从自己面前拂过。没想到饕餮动作比她更快的冲进客厅,提起话筒应答。用冲一点也不夸张,从来没看到饕餮这么风风火火的样子。

  只见他在接起电话的时候脸色全变了,金色的眸子流露出些许寒意。“恩,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带她们过来。……好的,小姐。请……多加小心。”他挂了电话转身面向众人,金色的眸子散发着光芒,耳朵伸长变得尖细。

  黑色的长发象有生命似的在风中舞动起来,形成一个漂亮的圆。黑发交织出一个巨大的法轮,衬托着饕餮此刻充满妖性的面孔,叫众人都不寒而栗。

  “诸位小姐,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他的声音阴沉得犹如地狱来的使者,“饕餮家族里的败类……劫持了弓琅小姐。要我带着你们三位一同前去,集齐四神器交换弓琅小姐。但是,我知道那个渣滓绝对不会兑现诺言放人。所以,我想与诸位小姐商量一下……”他话未完,就被三女打断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赶快走吧!先见到小琅再说。”陶可推开椅子站起来。

  “对,先去到那里,再看情况应变。”黎霜也跟着起身了。

  “真是不要脸的王八蛋,对女人下手!”宇文人青直接跳起来往楼上跑,“我去拿我准备的那些防狼工具。”

  “魔魅,墨夜,落丽卡!”饕餮对眼中闪过一丝对三女的赞叹。只见他收敛了魔气让黑发垂回背后,开口呼唤三只魔兽。“去给小姐们准备御寒衣物,那里是极寒之地。……还有,让小姐们换上四神皇朝的衣装,把饰品佩带起来。”

  “是,饕餮大人。”魔宠扶着各自的主人上楼去做准备,饕餮也跟着上去走进了弓琅的房间。

  根据刚才弓琅刻意的吩咐,他在鱼小乐的行李中找到了一只香木镏金盒子。“这个是?……”他拿起盒子心中一阵诧异。“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大家都找不到,这下没有问题了。”他露出一丝笑容。

  将盒子吸进掌心法阵后,他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包裹仔细看了看,依旧吸进金色法阵里。然后,他离开了弓琅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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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寒空间

  饕餮埋骨之境

  三女脚一落地,便被眼前怪异之地惊呆了。

  荒凉萧冷广大的土地上,耸立着形态各异的黑色雕象,或人或兽。天空是鲜血一般的红色,没有一丝风,就连时间也仿佛静止了。

  “这是饕餮们的埋骨之境,每一个将死的饕餮族人都会来到这里,享受生命的最后一刻。然后,他们会化成没有生命的雕象,等待着下一次的转世重生。”饕餮轻声解释到。

  “欢迎各位来到饕餮的死亡乐园。”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引得众人寻找发声之所。“水月,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这里了呢。”

  雕象群的北方有一棵黑色的大树,没有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树枝。冲天伸展的树枝,仿佛一个振臂呼喊的黑色怪物。一根纤细的树枝上坐着一个浑身裹着黑袍的身影,他仿佛没有重量一般,树枝纹丝不动。

  “水月是谁?”宇文人青好奇的问。

  “是我在成为饕餮之前的名字。”饕餮浅笑,没有搭理黑袍人。

  “我还以为你们一族一出生就都叫饕餮呢!”宇文人青和他拉着家常,似乎也没去在意那个不知道打哪跑出来的人。

  “不是每一个拥有饕餮之血的族人,都有资格成为饕餮呢。”饕餮的话意有所指。

  黑袍人听见这句话时,很明显的显示出了生气的情绪。“要不是死老头偏心,成为饕餮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是的,本来一切都应该是你的。但是,谁叫你犯下了滔天大罪,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继承饕餮之血!”饕餮金眸露出光芒,“我说的没错吧!少艾,我们谁都没有忘记那件事的对吧!”

  黑袍人沉默了,良久才悠悠叹息。“时光过得好快啊!我真怀念两百年前。跟在我屁股后面,总爱叫我少艾哥哥,对我仰慕不已的小水月啊!”

  “少艾哥哥与水月,已经在两百年前的那个夜晚一起死掉了。”饕餮冷冷的说。“废话少说,四神中的三位我已经带过来了,玄武之女呢?我要见她。”

  “真无情啊!呵呵……”黑袍人低低的笑了声,轻拍手掌。黑色树枝上出现三个散发着淡紫色的巨蛋,蛋渐渐变得透明,显现出来的是蜷身抱膝沉睡的弓琅、风羽和鱼小乐。

  “你把他们怎么了!”人青沉不住气的大叫。

  “我只是让他们暂时睡着了,朱雀之女。”黑袍人伸手拉下连袍兜帽,在众人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啊……”三女轻呼一声,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他的左脸美得不能形容,比起饕餮有过之而无不及,金色的眸子闪闪生辉。但是他的右脸却焦黑一片,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疤,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右眼只剩下一个黑窟窿,很是吓人。用句惨无人道的话来形容就是:我的左边是天使,我的右边是恶魔。

  “不好意思吓到三位了。”他的口气里却没有半分道歉的意思。

  “你要四神器到底为了做什么?”陶可冷静的开口,饕餮什么都不肯说。那答案就靠自己去寻找吧!

  “问得好,我的目的就是召唤四神兽,实现愿望获得新生。”黑袍人缓缓道出答案。“我要四神兽将饕餮的神力全数灌注到我的身体里来。”

  “四神兽在这个年代不可能出来,你别白费心机了。”陶可不是没试过,上古雪玉根本不回应她呼唤寒雪的声音。

  “是的,若是单纯的靠你们来呼唤,那确实是呼唤不出神兽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有麒麟瞳,他可以帮这个忙。”他手指轻轻指了下鱼小乐的蛋。蛋轻轻的从树上飘落自地面消失,鱼小乐揉着眼睛坐起身子,一时还闹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小鱼!”陶可、黎霜、人青异口同声的喊他。

  “恩?陶可姐姐,黎霜姐姐,人青姐姐!”鱼小乐站起身子,疾步跑到她们身边。“我好害怕啊!出现个怪人,抓了琅姐姐和风羽哥哥,还要我交出钥匙。我好害怕!”他偎到三女怀里哭个不停。

  黑袍人只是看着他,没有做声,也没有阻止他的举动。

  “少艾,你在周围布下了结界对吧!”饕餮忽然开口到。

  “啊!被你发现啦!”黑袍人轻笑,两边脸孔展现出不同的风情。“你也知道,凭借你的一己之力与魔兽之力,你是没有办法带走四名肉体凡胎的女子的。”

  “两百年前,族长无意中透露了麒麟瞳的事情,致使你急于求成想获得饕餮的能力。没想到族长却拒绝了你提议,你想寻找四神星君托世的后人召唤神兽直接获取饕餮神力的美梦破灭掉了,这就是你动了杀机的缘故吧!”饕餮缓缓道出往事。

  黑袍人先是惊讶,然后了然一笑。“你已经获得族长和饕餮的真正血缘和能力了吧!原来,那老家伙真的很偏心啊!一直到死,他最关心的还是只有你。所以他把血缘留给了你,你这才知道了这件事的起因。”

  饕餮不再言语,眸中一片伤心。

  “没想到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你却如此轻易的就得到了。我真的不甘心啊!我就不信命运之轮的定数,我偏要与命运比一场!”黑袍人尖声轻啸,一双黑色的巨大肉翅在他身后伸展开来,让众人惊讶。

  “为了这个原因,你堕入魔道值得么?”饕餮喃喃自语。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让麒麟瞳用钥匙召唤四神兽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黑袍人拍拍手,树上的另两颗蛋落到地上消失,弓琅与风羽悠悠醒来。

  “小琅!”

  “琅琅!”

  “琅姐姐!”

  “风羽!”

  呼唤四起,引得两人看清楚面前的若干人。

  “呵呵……你们来啦!”弓琅笑笑却不能移动半分,因为一双白骨手正牢牢的扣住了她的脚脖子。

  “你想救你的琅姐姐吗?”饕餮用只有鱼小乐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

  鱼小乐惊讶的回头,看着眼露金光的饕餮。“想!”他轻轻的点头。

  “那你就拿着这个,一会照我说的做。”饕餮手心浮现金色法阵,他从家里带出的那只香木镏金盒从法阵中徐徐冒出来。鱼小乐取过盒子,轻轻的点点头。

  “小姐们,一会请照我说的做。请相信我,我不会伤害大家的。”饕餮与众女子说到。

  “明白了,一切听你的。”陶可点头。

  “就交给你了,饕餮。”黎霜轻笑。

  “拜托啦!”人青紧紧的拥抱了他一下。

  饕餮微微一笑,展现出一种叫做超凡脱俗的美。他走上前几步,张开右手掌,口中念念有词。

  **守护四神皇朝的镜子啊!

  在我的面前显现出你真正的面貌吧!

  我主麒麟在此

  等待你打开四神之门

  至此

  借我麒麟之主的力量命令你

  引导圣兽苏醒吧!**

  金光四射,他的掌心出现金色法阵。如同上次一样,镜子从法阵里缓缓升起,很快便显示出全貌。

  与上次不同的是,饕餮并没有伸手捧着镜子,镜子自行浮上半空散发出耀眼的白光,然后无限制的变大、变大。

  “我的妈呀!这是镜子吗?”陶可看呆了,就差快变成飞碟了,耀眼的光芒就仿佛科幻电影里即将落地的UFO的底灯。

  “白虎之女,朱雀之女,青龙之女,请身着四神皇服各自站到西方、南方、东方的位置去。”饕餮开口道。

  三女脱去厚厚的羽绒服露出贴身穿着的皇朝装束,在魔兽的指点下,找到了镜子光芒笼罩下的各自的方位。而弓琅恰巧就在北方的位置,所以不用挪动。

  饕餮从手心法阵唤出他为弓琅拿来的包袱,再次念动咒语。一团金光将弓琅包裹住,光芒退去弓琅已经是她在玄武皇朝的打扮了。

  咻咻……星尘飞舞,四女脚下同时出现了银色的法阵,法阵中间是各方位的神兽图腾。

  与此同时,弓琅手上的戒指发出了紫色的光芒;黎霜腕上的手镯发出碧绿的光芒;陶可胸口的玉佩发出白色的光芒;宇文人青右耳的耳坠发出红色的光芒。

  魔兽们都被眼前奇特的景象迷惑住了,这是他们过去和未来都不可能再见到的稀世奇景。

  “鱼小乐,你走到中间去。”饕餮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他身边轻语,“当你脚下出现她们那样的法阵时,你就把手里的箱子打开就可以了。”

  “我……我知道了!”鱼小乐吞了口口水,一步步走进镜子光芒之中。当他来到中心位置,他的脚下渐渐显现出有着麒麟图腾的法阵。他抬首看了饕餮一眼,饕餮轻轻颔首。鱼小乐一咬牙,打开了手中的香木镏金盒。

  咻咻!一时间七色光芒四射,盒子中心是一颗圆溜溜的变幻着七种颜色的珠子。

  “嗷……”龙吟。

  “吼……”虎啸。

  “啾……”凤鸣。

  “呜……”玄武犹如沉闷号角声的叫声同时响起。

  四方神兽各自从宿体中清醒过来,幻化为实体。

  “好久不见!寒雪……”陶可眼睛湿润了,威风凛凛、雪白依旧的寒雪 白虎傲然立于她面前。这次是真的了,不是幻影了。

  “饕……饕餮大人,您真的要召唤四神兽帮他实现愿望吗?”魔魅急急的问,在他看来那男人要的绝对不会只是饕餮的力量。

  “是啊!饕餮大人,四神兽召唤出来,他的要求绝对不会只有这些的。”风羽也低吼。

  “不可以呀!饕餮大人……他不会那么容易满足的,喵~~”落丽卡急得猫语不断。

  “饕餮大人,三思啊!”墨夜急得直拔头发。

  “你们……好好的看看黎霜、陶可、宇文人青和弓琅吧!好好的记住他们的样子吧!因为,以后再想见到她们,是不可能的了……”饕餮忽然冒出一句。

  “什么?!”四魔宠异口同声的低呼,饕餮只是啜着淡淡的笑意,注视着眼前美妙的一幕。

  “可可,朕依约来接你了。”一双大手自身后紧紧搂住她,熟悉的气息弥漫鼻间,陶可不相信的回头。环抱着自己的,居然是西皇——残月 白虎。他依旧一身白衣胜雪,头戴珠帘帝冠的儒装扮相正是陶可的最爱。

  “这次,朕再也不会放手了!”残月 白虎口气与肢体表达了他不再会改变的心意。

  “残……”陶可双手放在交握自己胸口的大手上,开心的泪水流落脸盘。“我终于等到你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力量啊!力量啊!四神兽,实现我的愿望吧!我要拥有你们的力量,我要成为三界中至高无上的饕餮王!给我你们的力量吧!”黑袍人狂乱的呼喊,在看到四神兽现世,他就开始迷乱起来控制不住心神了。

  “饕餮,谢谢你帮朕寻回麒麟瞳。”鱼小乐的身边不知道何时出现一位身着金色麒麟纹皇袍的男子,长长的珠帘帝冠掩盖住他的脸孔叫人看不分明。

  “麒麟皇。”只见饕餮双膝跪地行礼,四只魔宠也纷纷跟着他跪拜。“这是皇上赋予饕餮一族的使命。臣今幸得不负使命,将瞳归还给陛下。”饕餮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做得很好,饕餮让朕代为传话:饕餮一族以后就拜托你了。”麒麟皇转达饕餮的话。

  “烦劳陛下代言,臣遵命!”饕餮再拜。

  “不!我才是饕餮之王!我才是饕餮之王!四神兽,快些把你们的力量给我,快给我!”黑袍人疯子似的大叫,他万万不能接受饕餮先祖竟然把兴旺一族的大任交给了水月。那他所受的这些苦又算什么?那他这些年所做的努力又算什么?

  “曾经,饕餮让朕为他日渐稀少的子孙后代占卜过。有一子本乃天地命,却是水月镜花的帝王相,此子名曰"少艾"。虽有绝世才华无尽潜能,却自毁道行堕落成魔,乃饕餮最大的孽障。你,懂得朕的意思吗?”麒麟皇优雅的声音传进他狂乱的心中,让他为之一震。

  “不!我不信!我不信!”黑袍人肉翅包裹住身体,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他跑了,饕餮大人。”落丽卡低呼。

  “饕餮,这个孽障就是你新的使命。时间到了,朕要将他们引渡离开了。”麒麟皇一手握住呆楞如化石的鱼小乐,一手拿起镏金盒里的珠子。“乐儿,朕要带你去到一个新的所在,在那里你绝对不会再受到伤害了。”他对他说。

  鱼小乐看着他美若天人的脸孔,傻傻的点了一下头。没由来的,这个人让他有一种很想亲近的气质,并且不由自主的听他的话。

  “恭送麒麟皇!恭送四位神皇!”饕餮再次俯身趴在地上行礼,四只魔宠照行。

  轻柔的咒语声从麒麟皇口中流出,悦耳动听得犹如在吟唱诗词。天空中的四神玄阴镜镜心缓缓打开一道银色而质朴的古代大门。

  光影中的十人与四只神兽卷着星尘一同被吸进了大门里,身形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主人!”四只魔宠齐呼,依依不舍之情流露

  镜子一圈圈缩小,变回原来大小,缓缓落下。

  饕餮急忙起身接住镜子,久久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说话。四只魔宠也红着眼睛没有说话,心中依旧难舍离别之伤。

  “从明天开始,我要开始建筑属于饕餮一族的王国。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吗?”饕餮将镜子收进掌心法阵中,转身询问四兽。

  “我等愿意追随饕餮大人的左右。”风羽拱手回答。

  “很好!等待功成名就之时,你们心中深埋的愿望便可以一一实现了。”那双洞悉兽心的金色眸子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他又变回了那个带笑无害的饕餮。

  他的话语让四兽的心开始不规律的乱跳,饕餮大人这是在承诺吗?还是在预言着他们不得而知的未来?
第一卷 第十八章
  戈壁荒漠

  巨大火红的太阳搁在地平线上,将天地染上一层胭脂红。风吹动沙砾仿佛千军万马卷蹄而来,有种气势恢弘磅礴大气的悲壮气氛。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名白衣随风飘舞的女子站在荒漠中吟诗,似乎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夹带着黄沙的风吹得脸颊生疼,女子捏捏自己的脸。“痛!”她轻呼一声,那就不是在做梦。“不……不会吧?原来不是做梦啊?原来我真的站在沙漠里啊!”回过神来的她惊叫出声,原来正是消失在法阵中的陶可。

  “残月不是来接我了吗?怎么就我自己出现在这,有没有人告诉我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了啊!”她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荒漠忍不住尖叫起来。

  呼啸而过的风声瞬间就将她的声音吞没,并附送黄沙一口。

  “呸呸呸……人倒霉起来,连喝风都塞牙!”陶可将口中的沙子吐出,咬牙切齿又颇为无奈的调侃自己。

  手掌习惯性的捏住胸口的玉佩,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我尝试召唤白虎,就可以知道这里是不是四神大陆了啊!”她双手合十包住玉佩,心中默念良久。

  就差没象漫画里凄凉的飘过一片枯叶的场景了,上古雪玉依旧没有动静。陶可脸一垮,抱着肚子往地上一坐,很没形象的大哭起来。

  “我不要啦!好不容易说以为回来四神皇朝了,没想到却跑错时空!我怎么那么命苦啊!呜呜……”她一边哭一边大声抱怨,所以没有听见远处传来的铃铛声。

  “呜呜……残月你还说来接我回家的,现在可好我掉在哪都不知道了!呜呜……四周是无垠的荒漠,你叫我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怎么走啊!呜呜……死残月!死饕餮!死麒麟!死妖怪!……魔魅,你在哪里呀!……有没有人来帮帮我啊……”陶可喊出一连串的人名,拉过头纱来猛擦眼泪。

  “这位夫人,您怎么一个人在这荒凉之地哭泣啊!”身后忽然传来女性的询问声,叫陶可反射性的用头纱覆盖住脸。象阿拉伯女子蒙面纱似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回头看是何人在跟自己说话。

  印入眼帘的是一位梳着团髻的美丽少女,有一双咖啡色的大眼睛,她身后跟着一名保镖打扮的帅哥。从他们衣装来看却又是似曾相识的古款,质地也是普通的绸缎。莫非这里真的是四神皇朝?

  “请问小姐,此处究竟是何地?小妇人遇到匪徒袭击,与家仆失散了。清醒过来就到了这,不知道东南西北,不知道身在何方。小妇人很是害怕……”陶可信口胡言,一脸凄然。

  少女看看陶可的装扮,确实是富贵人家的打扮。只是大腹便便,却为何身着少女的装束?转念一想也许是这位夫人爱美心切,才迟迟不愿意换上妇人装束。

  “夫人请放心,此处是属于麒麟皇朝的疆土,漠匪不敢越界。在前面十里处有座清水城,我们可以带着您一同去那里留宿一宿。”少女小心的扶起陶可,带着她走回到自己的车队。

  “这……这是!”陶可低呼,只见七匹健壮的四不象拉着七辆大车连成长长的一列,阵容庞大。

  “忘记介绍了,我们是四处流浪的艺人团。四处流浪卖艺,团长就是我爹。”少女指着车队介绍到。

  “水洛,又出什么事了?”一名白发老者走了过来,布满风霜的脸孔依旧能看出年轻时英俊潇洒的模样。

  “爹爹,这位夫人遭遇漠匪与家仆是失散了。女儿不忍将一名孕妇放在荒漠过夜,因此提出带她一同入城休息再做打算。”名唤水洛的少女跳到老者身边撒娇的摇他的手臂。“好不好嘛?爹爹。”

  “你都将人带来了,爹爹能说不好吗?”老者笑着捏了一下少女的鼻梁,一脸的宠溺。

  “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爹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爹爹。”少女猛灌迷魂汤。

  “行了行了。”老者摇头推开她,走到陶可面前。“夫人家住何处?欲往何方?”他拱手询问。

  陶可微微福身回礼,“小妇人家住麒麟皇朝祥安城,前些日子前往白虎皇朝的西月城看望兄嫂。不想回家的途中竟遭遇匪徒,与家仆失散。现欲回祥安城,不知老丈欲往何处?”陶可谎话到编的溜溜顺。

  但是在老者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下,陶可却又变得些心虚,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没办法,不把自己说惨点还真得不到同情。

  老者到也没戳破她的谎言,笑着回答。“真巧,老朽也正是要赶往祥安城。如若夫人不嫌弃,可以随我们车队一同前往。”

  “那就多谢老丈了。”陶可高兴还来不及呢,只见她从手臂上取下纯金打造镶嵌着宝石的臂环,双手捧着有礼的送到老者面前。“小妇人身无分文,就用此物代替路上所需要的盘缠吧!”她说。

  周围人一阵吸气,这只臂环起码有五、六两重。纯金打造和精致的做工加上无暇的宝石,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这女人居然可以这么大方的赠送,别说是当短短几日的盘缠了,拿去卖了甚至够整个团的人在大城里吃喝玩乐一年的费用。

  “夫人客气了,老朽不能收下如此贵重的东西。”老者咖啡色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虽然她的说辞很让人怀疑,但是从装扮来看也绝对是出身名门。但是一出手就是这么贵重的东西,还真叫人消受不起。

  “老丈言重了。钱财乃身外之物,若不是得老丈收留。小妇人就算名贵首饰在身,也无法在夜晚的荒漠中换来一丝安全啊!老丈不要推辞,请笑纳。”陶可坚持。

  老者微微一笑,慎重的接过臂环。“老朽在此谢过夫人。”他行了个礼,吩咐女儿把陶可扶上她的车。

  看着老人收下了臂环,围观的艺人发出了轻轻的欢呼声。有了这笔财富,他们至少可以好一阵子不用风餐露宿在野外了。

  老者微微苦笑,也莫怪这些孩子见钱眼开,实在是如今的世道讨生活难啊!再加上艺人们的表演欠缺水平,连作为艺人团轴心的曲娘和舞娘都未达到上乘水准,又会有哪家大户人家愿意请去表演呢。

  靠着在市集上卖艺的钱,要养活这么大个艺人团真的是件很困难的事啊!老者不胜唏嘘,

  待众人都回到自己的车上后,车队踏着余辉缓缓的向着十里外的清水城进发了。
第一卷 第十九章
  清水城

  在城门即将关闭之时,艺人团终于赶到了。团长拿出些许碎银送给城门口的士兵,请他们行个方便。在草草做了检查之后,士兵放行,车队缓缓驶入城内。

  “贿赂之事,古今不绝。”陶可摇头轻语。

  “夫人,您说什么?”水洛没有听清楚。

  “呵呵……我自言自语呢。”陶可枪笑掩饰过去,“对了,水洛。你在团里是表演什么的?”

  水洛俏脸一红,腼腆的开口了:“不瞒夫人,水洛是团里的舞娘。但是,水洛没有名师指点,因此难登大雅之堂。”

  陶可了然,从前面艺人对自己的赠金欢呼她变听出来了,这个艺人团的收入恐怕不是那么理想的。原来问题出在表演素质上,她微微一笑有了主意。

  “水洛,我曾经也习过一段时间的舞蹈。如若不嫌弃,一会到了住宿地,我指点你一下可否?”陶可笑语。

  “那……那真是太好了,夫人!”单纯的水洛只是当她真的是会跳舞,皇朝大户人家都愿意请西席教导家里的女子识字习舞。因为这等风雅之事才能更加显示大户人家与平民的差距,他们所请的起码都是名师。如果能得到陶可的指点,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那一会就让我看看你的舞蹈,让我看看怎样为你安排。”陶可浅笑,刻意忽略那名帅保镖疑惑的眼神。她知道他的意思,赠金又教跳舞,这女人怎会如此好心?

  “就当我被琅带坏了,变得鸡婆爱管闲事好了。”陶可在心中低语。

  同福客栈 小院

  因为陶可的资助,整个艺人团住进了独立的一个小院落。一是方便他们堆放行礼道具,二是陶可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暴露。毕竟,天祸传说在这个时空究竟变得怎样,她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小院清雅干净,西北角有一棵开满雪白花朵落英缤纷的梨树。风吹花落,犹如下起一阵花雨,陶可看呆了去。

  团长招呼着众人进屋吃饭,为晚上上街表演做准备。

  水洛却迫不及待的拉着陶可来到院子里,晚上就要表演了,她急需陶可的指点。

  老者连声道歉,这丫头居然不让人家吃完饭再说,人家可是怀着四个月身孕的孕妇哩!这孩子真不懂事。

  陶可也不恼,她可以理解这女孩的求学心切。陶可托店家购回一套青龙款式的衣袍,束胸的设计长长的裙摆刚好将她的肚子掩盖起来。不知道是人家有心还是无意,这套衣裙竟也是白色,只有长长的袖边绣着淡紫的花纹。

  白衣胜雪,面覆白纱,陶可臂挽长绫站在梨花雨中犹如落尘不染的仙子。浑身散发的尊贵气质叫老者暗暗称奇,水洛看呆了去。对于陶可的面容她好奇死了,不知道面纱之下是不是也有一副超凡脱俗的脸孔?

  “水洛,可以开始了!别发呆呀!”陶可失笑,看小女生仰慕她的样子还真是有趣得紧。

  “呃……好的!”水洛涨红了脸,走到院心站定。

  “夫人请坐。”那名帅帅的保镖为陶可拿来椅子。

  “哦,谢谢你!”她道谢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挺个大肚子还真是容易累。

  水洛深呼吸了一下,舒展双臂开始了她的表演。陶可认真的看着,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看着她的表现,老者也是忧喜参半。

  一曲舞毕,水洛粉颊嫣红,额头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她的保镖不声不响的为她送上棉巾,博得她灿烂一笑。

  “水洛,你很有习舞的天分,可惜缺乏正确的指导。而且,因为没有老师的指点,你的动作大多是僵硬的去模仿别人的动作,缺乏柔韧性和自我的特色。”陶可中肯的评论。

  小女生微微红了眼,“夫人说的是,水洛都是去看别的舞娘怎么样跳,然后自己再模仿着上台的。”

  陶可起身揉揉她的发,一脸的怜惜。“你学习东西很快,这点我看得出来。所以即使时间有限我也可以教到你一些有用的东西,现在我先教你一点今天晚上用得到的东西吧!”陶可示意她退开。

  老者捋着胡子微笑点头,这名妇人果真是一名懂得舞蹈的人。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她并不是为了敷衍自己的女儿才信口胡说的,她真的是一名受过良好教育的大户人家的女子。

  “老丈,曲艺班子里有没有擅长记曲的人?”陶可转问老者。

  “呵呵……夫人要找的人,正在小女身边哩!”他指指那名保镖。

  “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子居然也是个人才呢!”陶可心思,脸上却不动声色。“那好,一会我所唱的曲子,就是为舞蹈所准备的,你一定要将完整的旋律记在心里。晚上水洛的表演,就靠你了。”

  “啊……”老者惊讶,这妇人不仅会跳甚至还会唱呢?大户人家的教育真是叫人羡慕啊!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给自己未来的外孙如此好的条件。

  少年轻轻点头,示意陶可自己听懂了。

  陶可立在院心,手臂往后斜搭在另一条手臂上,摆出一个造型。院子里的举动叫艺人团的人端着碗挤到了门口窗边,他们也很好奇这些有钱人家的女子都学了些什么风雅之事。

  陶可口中轻轻哼出曲调,身子慢慢摇晃着蹲下,而后忽然站直双臂舒张旋身转圈。舞风吹落梨花片片,将场面妆点得异常美丽。

  悦耳动听的调子,轻盈无骨的旋扭。跳跃,抛绫,碎步,甩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道出了舞者醉心的演绎。或含羞带怯,或夺人心魄,千面的风情在舞蹈中被她展现得淋漓尽致。

  众人摒住了呼吸,连手中的碗筷掉落地上犹不自知。眼睛眨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遗漏了一处细节而叫自己悔恨。

  她就仿佛被春风抚摩的娇嫩柳枝,轻盈柔顺,尽显无骨的柔媚。收去了众人的心,舞尽了众人的魂。

  曲调停止了,陶可扭身做了一个结束动作。然后缓缓直起身子,轻吐一口气。好累哦!没想到带着孩子跳舞这么累啊!抬头看众人,全变成了雕塑。地上筷子、碗、米饭散了一地。

  “呵呵……小妇人献丑了!”陶可轻轻福身,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小哥,曲子你记下了没有?”她问。

  少年脸唰的红了,咬着唇轻轻点了头。

  “这首曲子叫《蝶舞凤飘》,主用笛子和古琴配奏,其余的因素你可以自行添加。”陶可拾起衣袖想用来擦汗。

  一块棉巾被双手奉到面前,水洛一双大眼写满了崇拜与仰慕,看得陶可怪不好意思的。她的眼神简直就是把她神话了似的,自己仿佛顶上了光环圣洁无比。

  此女绝对不是非凡之辈,老者眼中尽显激赏,有着同为艺术事业狂热的眼神。周围的艺人更是纷纷用舞神现世的眼神看着她,令陶可都有些飘飘然了。

  “水洛,这套舞蹈还可以执扇而舞,那种很大很华丽的羽毛扇跳起来也是很漂亮的,你记住动作没有?”陶可忙拉起水洛的小手往屋子里走,再不走她还真会被那些眼神给捧到天上去了。

  “大部分都记住了,还有一小点……”声音被隔绝在随手关上的门内。

  “苍天啊!感谢您送了一位救星来给我啊!”老者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第一卷 第二十章
  明月当空,月光如水。

  “原来昨天是十五啊!”陶可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喃喃,“怪不得!天时地利人和,大家又都穿越了。这次,又不知道各自掉到哪个位置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鱼小乐是自愿跟麒麟走的,那他会出现在麒麟皇朝吗?”

  “夫人,水洛好紧张。”少女走到她身边,微微颤抖的手泄露出她心底的不安。

  “放宽心,冷静下来。就当台下坐的是罗卜、茄子、土豆、地瓜什么的,别他们当成是观众就好了。”陶可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扑哧……”她的比喻让水洛笑出了声,心中的紧张感淡去不少。

  “对嘛,这样笑得美美的才象话嘛!”陶可笑了,帮她整理着身上的舞服,别稳发上的珠花步摇。

  看看临时搭建的舞台已经完成,粉红的纱灯也挂在了高杆上。

  这是临街卖艺的台子,也没人期望它能搭建得多华丽,只要稳当便可。台下码放着整齐的条凳,已经有民众陆续坐下,卖瓜子、茶水点心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样的风土人情,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呢!”陶可觉得新鲜。

  曲艺班子奏响了乐曲,表演开始了。

  首先上场的是杂技表演——登伞,就跟电视上放的一样。叫陶可看了也拍手叫好,毕竟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地方欣赏过杂技,光这点就够她兴奋了。

  节目陆续的上台,陶可看了觉得也到还行。不知道是谁说过,一台演出的轴心是歌舞,如若这两者不彰现魅力,那么整台表演都是失败的。

  电视里这些年来的各种晚会看了许多,越发显示小品占了主导地位,反观歌舞表演俗到极点。还好有专门的音乐巡回演出,不然电视真没啥看头了。

  现在就看水洛的表演了,她就是决定今天晚上成败的关键。

  耳熟能详的曲子响起,陶可含笑目送水洛上台。只见她看着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摆好造型嫣然一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陶可脑子里出现的居然是白居易的诗句,此刻用来形容这个孩子还真是贴切啊。

  眼中流露出对这个孩子的欣赏,陶可赞叹不已。甩袖,走步,跳跃挥袖,旋转,扭身翻转。这孩子竟然可以如此完整的演绎自己就跳了一遍的舞蹈,每一个舞步,每一个手势都相当的到位。

  美丽容貌的一颦一笑,举首投足间的恣意与张扬,都显示出她有资格登上舞娘之中的头牌宝座,只要……只要得到更多的训练与指点。

  在场观众的表情都如同傍晚看自己跳舞的艺人一般,呆楞、痴迷、沉醉,手中的零食撒了一地也不知道。这就达到了陶可所预期的效果。“很好啊!这孩子真是块宝!”陶可轻轻为她抚掌,冲她比了个胜利的“V”型手势。

  音乐结束了,水洛摆着结束的姿势,嫣红的芙蓉颊引得众人垂涎三尺。掌声如雷声般响起,吓了她一跳。

  她起身盈盈一拜,准备退场。

  “且慢!”一声喝止引得众人回首,开口的正是清水城最有钱有势的宗族大老爷清水家族的家仆,他身后站着一名年轻俊美的男子。众人窃窃私语,好奇这样大户人家的家仆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简陋的露天场子里?他们不是有自己的艺人么?

  只见那年轻男子一打折扇,慢条斯理开口道:“这位姑娘舞技出众,确实是难得一见的表演。就不知道贵艺团的曲娘是否也是如此的出众?大家都知道,一个艺人团的灵魂是曲子和舞蹈,缺一不可。在下很想听听看,贵团是否完美无缺?”

  “老朽是艺人团的团长,敢问先生怎么称呼。”水洛的爹出来打躬作揖。

  “在下允 秋列,乃是清水艺团的团长。”俊美男子表明身份。

  大伙一听就明白了,上门踢馆的。每当清水城出现新的流浪艺团表演时,清水艺团的人总会出面干涉。然后攻击流浪艺团的弱点,让他们在嬉笑和可怜声中灰溜溜的离开。

  虽然很不齿清水艺团的行为 ,但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难得可以看一次如此出色的表演,想来又要被驱逐了吧!众人唏嘘。

  “先生,老朽途经贵宝地,只是借宿一宿,明早就离开。今夜只是小小娱乐下邻里街坊,请先生高抬贵手。”老者不在乎今晚有没有银钱进帐,他不想惹事,只盼快快打发这等无赖离去。

  “老头,是不是你的艺人团水平不高,所以不敢叫曲娘出来献唱啊?”家仆叫嚣,场面开始混乱。

  “现今各艺人团都知道,玄武皇朝流传出来的曲风乃为潮流。我也不为难你,只需你的曲娘出来为众人唱一曲那样风格的曲子就罢。不然的话,你们就连夜离开清水城。”男子摇着扇子冷笑。

  老者面色惨白,玄武皇朝的曲子,那本是无根可寻的曲子。自己这样无名的流浪艺人团,哪里寻得到会唱那种曲风的曲娘。

  看老人说不出话来,男子张狂一笑,正准备让家仆砸东西赶人,却被一声娇吒喝止。

  “尔等不要慌忙出手,听小女一曲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一名头戴垂纱斗笠的白衣女子不知何时登上了舞台,没人知道她是谁。除了艺人团的人,他们心里都清楚此女正是他们在荒漠中带行的妇人。

  “你是何人?”男子皱眉打量。

  “小女子只是艺人团中一名小小曲娘。”陶可手持竹笛,透过白纱看着台下众人。“我开始了,请君用心听。”她为了方便吹笛,所以将面纱改为纱帽。手举起笛子,唇轻贴上去,悠扬的笛声在空气中回荡。

  “看你能唱出什么花样,哼!”男子一撩衣袍在长凳上坐下。

  笛声停止,女声起,众人侧耳聆听。

  漫漫长路远冷冷幽梦清

  雪里一片清静

  可笑我在独行要找天边的星

  有我美梦作伴不怕伶仃

  冷眼看世间情

  万水千山独行找我登天路径

  让我实现一生的抱负

  摘下梦中满天星

  崎岖里的少年

  抬头来向青天深处笑一声

  我要发誓把美丽拥抱

  摘下闪闪满天星

  俗世翩翩少年歌一曲

  把心声写给青山听

  漫漫长路远冷冷幽梦清

  雪里一片清静

  可笑我在独行要找天边的星

  有我美梦作伴不怕伶仃

  冷眼看世间情

  万水千山独行找我登天路径

  ——《摘下满天星》

  这确实是与玄武皇朝流传的曲风一致,却不是流传的那几首范本。很多曲作都想模仿这种风格写作,却归于失败。这女子,这女子怎会如此轻易就唱出了曲子?莫非她就是绝世曲娘?不可能啊!听闻绝世曲娘深居玄武皇城,哪可能出来乱跑?那她究竟是谁?男子惊讶万分,更对陶可的身份产生莫大的怀疑。

  笛音久久散去,众人静默了很久,才爆发出比前面更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你究竟是何人?”男子起身欲上台一探陶可真面貌。

  “允……不得无理!”清雅的男声响起,让他浑身一僵,战战兢兢的回身。叫住他的人,不正是当家大老爷——玉华 清水。

  “老……老爷!”男子跪身在地磕头行礼,周围的民众也同样纷纷下跪。流浪艺人团的成员这点规矩都懂,这阵势显示此男子在此处身份不低,于是纷纷跪拜。

  唯独陶可站直身子与他隔纱对望。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玉华·清水似乎一点也不惊讶陶可不向他跪拜,在他看来此女与众不同的尊贵之气浑然天成,竟会叫人产生一种九五之尊的错觉。

  幸好这个时空的历史还没到大唐,不然陶可很有可能让人以为是下一个则天皇帝。

  “家仆不懂礼节,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玉华·清水向陶可拱手赔罪,他的举动叫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

  “哪里,这只不过是我们艺人团本该上场的节目罢了,说不上是冒犯。”陶可虽也莫名其妙他的礼数,但是见好就收这点她还是懂的。在到达麒麟皇朝见到语瑞 麒麟之前,她不能被识破身份。

  “管教不严,弄砸了贵团的表演。为表歉意,我在风华楼设宴款待诸位,请不要推辞。”玉华·清水道出此行目的。

  “这样的事,您得询问团长。小妇人一介女流,做不得主。”陶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自己不找事,事却找上门。

  很显然,玉华·清水被她一声小妇人给惊呆了,原来已嫁做他人妇了。周围的人同样也惊讶万分,本以为会是个芸英未嫁的少女,不料想竟已是人妇了,大伙不约而同的唏嘘不已。

  “靠!未免也差太多了吧!嫁人了就不能出来唱歌了吗?”陶可低咒。

  “老丈,请卖在下一分薄面。”玉华·清水一眼就看出来这只是名身份普通的老者,断然不会不识抬举。

  “小老儿不敢推辞,先在此谢过老爷美意。请老爷先行一步,待小老儿收拾一下,就带艺人前去。”老者诚惶诚恐的回答。

  “无妨,在下不急就在此恭候吧!”玉华·清水撩袍在下人随后抬来的太师椅上坐下,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老者只能拱手行礼,招呼艺人们收拾东西。

  水洛搀扶着陶可从台上下来,将她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让她好生歇息,然后自己去帮忙收拾东西去了。

  陶可轻抚着肚子,眼睛也在打量着玉华清水,这家伙究竟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她可不认为他会这么好心的单纯请客吃饭。这个四神大陆的人,都鬼精得很。还是小心些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玉华·清水自然也没忽略她的举动,在陶可抚摩肚子之时他便看清楚了。此女已有身孕,而且已有些时日了。会是这个团中的艺人吗?不象,她的尊贵气质绝对不会是在这些下等游民之间形成的。

  莫非她是名门之后?但是又怎么会沦落到艺人团里呢?各种疑问走马灯似的在他脑子里闪过。

  艺人团到也很有效率,半柱香的工夫便打理妥当了,一行人随着清水大老爷的轿子往风华楼走去。

  “自己不会先去啊!非要说等候众人,这会却让我们跟着轿子走,真讨厌!”陶可见不得这种时刻彰现自己身份的人。

  “夫人……”水洛忧心忡忡的走到她身边,“总觉得这个大老爷怪怪的,不会是因为夫人会唱玄武皇朝的流行曲子,而要押扣下夫人吧!”

  “傻孩子!我的后台很硬的,在这个皇朝还没人敢动我。”陶可笑语,她说的是实话水洛却以为是安慰之词。

  “夫人,我刚听城里的人说了。清水大老爷是清水城的宗族老爷,就连皇朝特派的清水城官都礼让他三分呢!我真怕会给夫人带来什么麻烦……”水洛的手被陶可轻轻捉住。

  “不用担心,我已经嫁做人妇,他不可能对我怎么样的。再说了,谁会对一个孕妇出手呢?”陶可轻笑,先别说孕妇身份了。在四神皇朝,自己普通到极点的面孔也不是每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动的。只除了残月 白虎那个傻瓜,想到他陶可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不知道此刻,那个呆子在做什么呢?

  话说回来,这个大陆的人的姓名都很奇怪,一般都是以地名,城名做姓氏。名前姓后,这在历史典故中还真没记载。一般以城为名的大多是有钱势的宗族,而五座皇朝的神兽之名自然是归身份独尊的天子皇族所承袭。

  胡思乱想中,到了目的地她都没发现。

  风华楼 雅间

  与楼下喝酒划拳的嬉闹声相比较,楼上的雅间就显得高雅清幽多了。玉华·清水坐在上座,身后站着贴身侍卫。他的左手边艺人团的老团长和水洛的保镖兼乐师,右手边是陶可和水洛。

  酒过三巡,玉华·清水已将所想之事打听清楚了。果真如自己所料想,此女并非艺团之人,乃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但是,为何她却能即兴唱出玄武皇朝流行之曲风?这点还有待了解。

  当他第一次听到那首从玄武皇朝流传到麒麟皇朝的《梦里江湖》时,他就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了。仿佛着魔一般想要收集更多的这样的曲风,而后不久他透过关系获得一首在白虎皇朝深宫内院传唱的《发如雪》。

  据传说,那是一年前尚在人间的白虎天祸为白虎皇寿典所献上的曲子,更传闻白虎天祸的舞蹈犹如天上仙女一般优美得不似人间之物。打那以后,他便四处寻找着各皇朝的艺人团,看是否有民间团体通过渠道习得舞蹈。

  这也就是他纵容自己的家仆和艺人团长为难每每经过清水的流浪艺人团的缘故,允那小子为了巩固自己艺团的地位,差点就要让自己错过了这支艺人团的表演了。

  若不是自己心血来潮跟来观看,他可能就真的要错过那美丽舞娘舞得令人心醉的美妙之舞了。亲耳听到流行之曲,更叫他心情激动。要不是,要不是她已为人妇,他也许可以……

  “发如雪?”陶可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竟出现她为残月跳舞的情景。脸颊有些发红,自然又是想到了别的事情了。“你从哪听来的这个曲子?”她问,自认不象琅琅那样可以四处乱跑,跑到哪唱到哪。自己唯一一次在众人面前表演的曲子,他从何而得知?

  “在下有表亲在麒麟皇朝身居要职,此曲乃是一年前他参加白虎皇寿典之时所得。”玉华·清水难掩眼中的狂热。

  “一年前?原来我回二十一世纪不过四个月的时间,这里已经过了一年了吗?”陶可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到。

  “在下听表亲说,那是绝世的天祸之舞,并非人间之物。表亲回到家中,眼前仿佛时刻可见白虎天祸的优美舞姿,三月之后才渐渐散去。若说玄武皇朝绝世曲娘的魔力之音是绕梁三月不绝,那白虎天祸便是天仙之影三月不散啊!”玉华 清水说得异常兴奋,团长、水洛与少年是听得手心直冒汗,真恨不得能够亲眼所见,亲耳倾听。

  “有这么神吗?”陶可低声喃喃,“把我说得跟鬼似的,阴魂不散。”

  “咳……”玉华·清水轻咳掩饰自己过于兴奋的失态转向陶可,“在下很是好奇,夫人从哪里学得这绝世之音?”

  陶可阁着面纱微微一笑,要吹就把自己吹大一点吧!“在四神大陆上,会玄武曲风的人据小妇人所知只有四个人。”

  “四个?!”在座的人全都低喊出声,天下只有四个人能作出那样的曲子吗?

  “是谁啊?夫人请快说。”玉华·清水按耐不住心底的激动,连声催促。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排名第一的,就是你们口中念念不忘的玄武皇朝的绝世曲娘。”陶可啜了口茶慢条斯理的开口了,这排名第一的人当然是弓琅咯!记得每次四人去KTV,弓琅都是“麦霸”。在这个皇朝里,第一名还真就非她莫属。

  “果然是她,但是她这一年里都没有再传唱过新的词曲啊?”玉华清水总觉得哪不对劲。

  陶可当然不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了,虽然她知道原因。“这排名第二的嘛!人在朱雀皇朝。”她指的是宇文人青,除去琅琅就属这丫头最喜欢唱歌了。“但是恕小妇人不能道出她的姓名。”

  众人没有再打断她,而是认真的听着。

  “这排名第三的人,乃是小妇人的一位朋友。白虎天祸的词曲与舞蹈都是由她制作编排的。”陶可说的就是自己,但是此刻她万不能言明这一点。编程的时候自己总是开着电脑听歌,总算不落伍,排个第三还正好。

  “排名第四的人,在青龙皇朝。但是她生性淡薄,因此并不愿意将作品流传于世。”陶可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黎霜是她们中间最不喜欢唱歌的人了。每次去KTV她都是静静坐在一旁专心的听她们三个唱,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吧!在一边听也应该会唱个几首吧!

  “这么说,夫人与其中的一位是熟识了?”玉华清水眼中闪动着热切的光芒,黑色的眸子盯着陶可不放。

  “恩,还算熟识。”陶可颔首,心中微微警惕。看这小子热情过头的样子,别是打算叫自己引见吧?

  “夫人,是您指点过这位姑娘的舞蹈对吧?”玉华清水指着水洛问。

  “正是。”陶可点头,猜不透他的想法。

  “在下仔细的看完了这位姑娘的舞蹈,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出色得让人叫绝。这绝对不是寻常西席所教的东西,四神皇朝的诸位舞蹈名师在下都有拜会过。虽然他们的技艺十分高超,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编排出这么完美的舞蹈。”玉华清水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借此平复心中的激动。

  “而夫人刚又说认识为白虎天祸写曲编舞的人,这两点结合在一起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他忽然微笑起来。

  陶可暗暗叫糟,这下把自己绕进去了。

  “夫人定是得到过那位神秘人物的亲身指导了,那么夫人一定就会那首《发如雪》的舞曲吧!因为那是造成传说的完美之作,神秘人物断然不会将此作品埋没,定会将舞曲传授他人以流芳百世。”玉华清水炙热的目光仿佛要将陶可焚烧殆尽。

  “这位姑娘只是得到您的稍微指点,技艺就升华到这样的境界。只能说明夫人您的技艺更是出神入化,不知道是那位神秘人物慧眼识人?还是夫人您天生的聪颖?更甚者……那位神秘人物该不会就是夫人您吧?”玉华清水的犀利差点叫陶可跳起来了。

  “怎……怎么可能是我呢?”陶可干笑,感觉到身边众人的视线都狐疑的锁在她身上。

  老者也在思量陶可是神秘人物的可能性,她的舞姿他亲眼所见。那确实是非常人可拥有的技艺,只需一眼便叫人难以忘怀。莫非,莫非她真的就是创造传说的人?

  水洛眼眸里闪烁着惊疑、猜测、欣喜若狂,那名乐师少年也是一脸怀疑的盯着她看,傍晚在小院不是没有看过她的表演,那确实是美得不似真实的舞蹈。

  陶可暗地咬牙定了个主意,“小妇人不是你们所想的神秘之人。”她微微一笑,“但是清水老爷说对了一件事,她确实将《发如雪》的词曲和舞蹈教授给了我。”事到如今她只能用这个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果然不出她所料,众人一听说她会《发如雪》舞曲的时候,脸上显示的全是惊喜与不敢置信的神色,她是不是神秘编曲之人的疑问便暂时抛到脑后去了。

  “那么,在下恳请夫人再次诠释此舞曲,让在下了却一番心愿。”玉华清水激动得站起来。

  “夫人……”水洛也是一脸的渴求,再看看老者与少年虽没说话却也是心神向往。

  “这……”陶可迟疑了,如果真的让她跳出了舞蹈,她有点怀疑自己还离得开这座城吗?“那么,清水老爷能否答应小妇人一个要求?”她决定为自己争取一条最大的退路。

  “夫人请说,只要在下能办到的绝不推辞。”玉华清水此刻不论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应承下来的。

  “小妇人只想明日表演完毕就即刻起程赶回祥安城,小妇人与家仆失散,家中人还不知道有没有小妇人的消息。小妇人不想家中亲人牵挂,所以明日一定要离开。”陶可抚着肚子开口。“还有就是,小妇人身怀六甲,不敢保证能将完整的《发如雪》呈现出来。”她说的是事实,如果表演真的出了差错,也没人能责怪她。

  “在下了解,明日午时一定会备好车马送夫人上路。”玉华清水满口应承了下来。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小妇人今日备受惊吓深感疲惫。现下要回客栈休息了,各位请慢用,小妇人先行一步。”陶可起身行了个礼。

  “顺,用轿子亲自将夫人送回客栈,在客栈周围加派人手保护夫人安全,不得有半点闪失。”玉华清水吩咐身后的护卫。“回来后,你再召集城中工匠连夜打造舞台,不可耽误。”

  “属下遵命!”男子拱手,走到陶可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陶可轻叹一口气,这分明是紧迫逼人嘛,还怕自己带球跑不成?还好她戴着白纱斗笠,不然脸上的表情就尽数叫人看去了。

  同福客栈小院

  洗去一身疲惫却无半分睡意,陶可坐在窗下的软塌上看月亮。手摸上肚子,让她觉得有些纳闷,自己只不过怀孕四个月,肚子怎么会比同期的人大那么多?这个样子真的能跳舞吗?不会伤到孩子吧?

  “唉……早知道跟他说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跳啊!”她懊恼的低语,却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那个男人的眼神狂热得叫人害怕。

  “希望明天别出什么事,能够顺利离开清水城。”她低语。“残,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回来了啊?为什么让我落到这么个田地……”

  白虎皇城 万卷阁

  夜已深了,书房里仍是灯火通明,今夜无人入睡。

  “给朕派出所有探子,到四神大陆的各个角落里去找!去找!去找!一定要把人给朕找出来!”残月 白虎满脸怒容的冲跪在地上的七星宿大吼。

  “臣尊旨!”觜领命离去。

  “可可肚子里怀着朕的孩子,这会却不知道她人掉到什么地方去了!瑞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残月 白虎坐立不安来回踱步,“她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又跟上次那样被关在不知名的地方挨饿受罪?一想到她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受着折磨,朕的心就痛得喘不过气来!”

  “皇上,天祸姑娘吉人自有天象,一定不会有事的。皇上不要心急,圣体要紧啊!”参只能拣好话说。

  “朕怎能不急?”残月 白虎都快把地板走出个洞来了,“寒雪没有出玉,朕完全感觉不到它的气息。这也说明可可身边连个能保护她的人都没有,你叫朕怎能安心?”

  “皇上,请让臣也出宫寻找吧!臣也许能够通过江湖中人获得消息一说不定啊!”沉默良久的昂终于开口了。

  “准!昂,你立刻出宫,动用所有能用的力量去寻找她。传朕的口谕:只要能替朕找到皇后娘娘,并保证皇后的安危。朕保他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赏赐城池一座,金银无数,美女一百。”残月 白虎说出令众人惊讶却又了然于心的话。

  “臣尊旨!”昂的心因皇后娘娘四个字而颤抖了一下,后面不改色的领旨离去。

  “你们五人也出宫一起动用人脉寻找,有了消息立刻用幻镜传回给朕!”残月 白虎命令他们。

  “臣尊旨!”五人也迅速离开了万卷阁。

  “可可,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不然……你让朕怎么活下去……”他抚着心口坐在圣椅上喃喃。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风和日丽,碧空万里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清水城一反往日的宁静热闹万分。城心的广场上,连夜搭建起巨大而华丽的舞台。舞台四周垂满了粉色纱帐,随着微风轻轻舞动。周围栽种着开满粉色花朵的桃树,片片桃花在风中飞舞,风情无限。

  舞台下面积聚着黑鸦鸦的人群,人群前方设着华丽的桌椅。坐着清水大老爷和城官太老爷,以及这二人的若干家眷。

  人群中议论纷纷。

  “听说清水大老爷连夜遣人搭建这座舞台,只是为了欣赏一支舞蹈。”

  “是什么样的舞蹈值得花费这样大的手笔啊?”

  “听说乃是一年前,白虎天祸献给白虎皇的贺寿大礼的舞蹈。”

  “我也有听说呢!传闻观看过此舞的人,眼前连续三月不绝其影,美妙得不似人间的舞蹈。”

  “是啊!都传说天祸其实是天上的神仙,是玉帝派往凡间观察民间疾苦与善恶的仙行官。”

  “咱们麒麟皇不是解读了先人流传的预言吗?皇上说因为年代久远保管不妥当,外加人言流传而失误。天祸实为天惑!意思乃是‘正邪不明是为上天之惑,是惑非祸。’他们是来察访人心善恶的,端看世间之人如何对待之!善待则为福,恶对则为祸。”

  “那意思就是,一年前天祸离世后。四神大陆瘟疫灾祸不断实际上是皇朝众人自食恶果?因为讨伐声四起与反朝之人的煽动,人人恶对天祸欲伤其性命。导致天惑归天上书玉帝人间险恶,玉帝降罪人间,才因此灾害横行?”

  “麒麟皇乃是四神大陆身份最高的司神官,他所做传达的那绝对是上天的旨意。一字之误,才是真正祸害人间的恶首。”

  “善恶有报,时候未到啊!”

  众人从讨论舞蹈上转为讨论起天祸的身份问题,现场热闹非凡。

  他们对天祸的注解被陶可一一收进耳中,暗笑语瑞 麒麟瞎掰的功夫比起自己更甚之。自己只是欺骗几人,他却是欺骗天下。不过这样也好,封建社会的神权论还是很有用的。将自己的意志篡改为天意,民众接受起来就不会有抵触的情绪。这就是历代封建君主将自己比做天子的缘由——为天之子,自己的言行就代表了天。即巩固了封建地位,又安抚民心,何乐而不为之?

  “貌似可以无后顾之忧了……”陶可整理着自己的衣装发饰,心中欣喜万分。眼睛以下依旧以纱覆之,多点神秘感也不错。

  转身看着身后若干青龙款红衣女子手持红色纸伞,粉面艳若桃李。“这个清水还真的把一切配件都准备好了,他究竟对二十一世纪的音乐狂热到了何种地步?”陶可心里觉得毛毛的,那个男人也许不是个正常人。

  “夫人……”水洛不知道何时走上前来,试探着唤陶可。

  “是水洛呀!”套可转身看着她笑语。

  “夫人,对不起!都怪水洛自私,才迷了心窍赞同夫人您顶着身孕去跳舞。”彻夜未眠的水洛因为忍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终于还是找陶可来道歉了。

  “这也不能怪你,昨晚的情形也由不得我不答应的。”陶可轻叹,不能理解他们居然会迷恋现代的古风曲子到这样的地步。在现代,已经很少有艺人会抱着这样对艺术的狂热去追逐技艺的提高,说起来还真让人乱感动一把。

  “可是,您的身体……”水洛还想说什么。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陶可清淡描写,“再说了,自己的身体我还不会保护吗?别担心了!我自有分寸。”陶可笑着拍拍她的手。抬头看看太阳,时间差不多了。一支舞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况且已经四个多月了,适量的运动是没有问题的。陶可安慰着自己,抚摩着宽大裙摆掩盖下的肚子。

  熟悉的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台下的人都止住了交谈,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大气不喘眼睛不眨,就生怕遗漏下什么。

  一群红衣女子撑着红色的油纸伞从两侧踏着碎步翩翩而入,宽大飘逸的水袖随风翩翩舞动,令众人眼前晃动起耀眼的红。只见她们举伞甩袖左右分散,呈半圆型分列两边。

  鼓点响起,乐声流泻。

  一身雪白服饰,高挽秀发、佩环丁冬的娇小身影踏着细碎的步伐分开红色飘然而至,犹如红花上醒目的露珠叫人赞叹。只见她来到台心,旋身摆了个漂亮的造型。而后,略带沙哑却备感迷人的嗓音唱起了那首叫玉华清水思慕已久的曲调。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陶可半闭着眼睛,让身体自动去寻找那夜的感觉,让肢体自由的发挥。本能的抛袖,旋转,扭身,左娇右媚。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有了思想有了自主。陶可忘乎所以的舞着,似乎又感受到了残月白

  虎灼热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让她失了神魂,举首投足间展现风华绝代而犹不自知。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依旧记得,他如雪长发从自己指间穿过;依旧记得,月下池畔温柔的缠绵;依旧记得,绿眸温柔凝视的绝色无双;依旧记得……

  所有的人都完全沉醉在她轻盈若天仙的舞姿之中,仿佛自己身体也轻盈得可以飞上天,漫步在彩云之间。美妙的滋味叫人回味不已,都以为自己羽化登天了。

  水洛咖啡色的眸子更是无限的仰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完美无缺,她看着看着竟流下了幸福的泪水。今生能够看到这样风华绝代的表演,真是叫人幸福得立刻死去也在所不惜啊!

  耳边响起男子的和声,却叫陶可脑中之弦瞬间断裂。气息变乱,脚下不稳,她身形一晃跌倒在台上。梦幻瞬间消失,曲子结束之时,便是两人情缘断绝之时,她怎会忘记?胸中涌起铺天盖地的疼痛,叫她张口吐出血来。

  “啊……”台上乱做一团,伴舞的女子本沉醉在陶可的无限风华之中。却不想她竟跌倒在地,口吐鲜血。

  “来人啊!快传大夫!”城官太老爷自陶醉中惊醒过来,慌忙起身高喊。台上台下乱做一团,没有人注意玉华清水阴沉吓人的脸孔。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绝代之舞,不计任何代价他都要得到。没有人,没有任何因素可以中断这份完美。他目露精光,心中似乎有了主意。

  他唤来下人,吩咐将陶可搀扶上轿,迅速送往自己府中诊治。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清水府 晓枫院

  陶可乖乖的躺在床上,让老大夫把脉。脸上满是血污的面纱已经除去,一张清秀的面孔暴露在众人面前。

  玉华清水、水洛、老者、少年,一行四人在看到她除去面纱的脸孔后各自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失望。

  陶可面上泛起淡淡的笑容,人啊!还是更注重容貌的吧!特别是在这样得天独厚的皇朝,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哪里可能与他们相抗衡?这里的人,随便拉一个到现代都可以成为名模或者影视明星。即使没有演戏的技巧,光那张脸就可以叫好又叫座。

  玉华清水自然懂得她那抹笑容的含义,心中颇不是滋味。确实,人的本性第一眼都是从容貌上去注意一个人,但是那也只是最初的迷惑呀!一旦发现那人内在的缺陷,这样的欣赏就荡然无存了。

  她是不同的啊!她虽然没有倾倒众生的面容,但是却拥有倾倒众生的舞技啊!这比起一个有貌无才的女子要强过千万倍,这样的女子怎不叫人倾心一片?不论如何,他不要放手,他绝对不放手。

  “如夫人是气急攻心动了胎气,好生调养一下就无大碍了。但请如夫人好生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激动,以免伤害到腹中的孩子。”大夫把脉片刻,说出令人安心的话语。“老夫开几副安胎药剂,请如夫人按时服下。”

  “多谢大夫!”陶可颔首道谢。

  “大夫,请……”清水的保镖上前来带领大夫出去写药方抓药去了。

  “真是抱歉,让清水老爷没能尽兴。”陶可淡淡致歉。

  “如夫人不必内疚,在下已经得到很好的回报了!”玉华清水漂亮的脸孔带着诚恳的笑容。

  “小妇人也不便叨扰了,还要烦劳清水老爷备车送小妇人一程。”陶可起身想下地。

  “如夫人好生歇息,回家之事暂且搁下,身体要紧。如夫人可修书一封交予在下,在下会派人快马加鞭送到祥安城的。”玉华清水不顾礼数的将她按住。

  “何必麻烦清水老爷呢!小妇人归家心切,若是清水老爷不方便送小妇人一程,小妇人也不会责怪。小妇人就按照原先的计划,随水洛一行人慢慢上路。”陶可沉下脸。

  “如夫人说哪里话!在下只是担心如夫人的身体,回家之事不急。如夫人请安心住下息,在下会派人好好服侍您的。”不容拒绝的,玉华清水吩咐完下人好好照顾陶可后便带着水洛他们一行人离开了房间。

  “妈的!这混蛋分明是食言了,要将我软禁起来!”陶可火大,抓起枕头砸向房门。

  聚贤厅

  “这是黄金一千两,珍珠一斗,老丈请收下。至于如夫人在下会好生照顾,等她身体恢复了会亲自送她回家,所以你们可以先行离去了。”玉华清水指着地上的一口箱子。

  老者瞪大了眼,最近怎么老是有人不明不白的送钱给自己啊!

  “爹,不可以收!这怎么象我们要卖了如夫人一般。”水洛脱口而出。

  “丫头闭嘴。”老者沉下脸,“老爷见谅!小女欠管教,顶撞了老爷。请老爷不要怪罪!”他慌忙开口。

  “无妨,小孩子说话总是口没遮拦!”玉华清水含笑轻语,笑意却未达到眼底。“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快些上路吧!这样天黑前可以赶到下一个城镇。”他挥手送客。

  同福客栈小院

  “爹爹,你怎么可以收下清水老爷的钱啊!那样简直就象我们将如夫人卖给了他啊!”水洛伤心的冲老者哭喊。

  “不论我们收不收钱,他也不会放如夫人走的!傻孩子,那干吗又和钱过不去呢?”老者告诉自己这绝对不是贪财,他只想多攒些钱,有朝一日也给自己未来的外孙最好的生活与教育。

  “但是我们也不能收钱啊!那样……那样真的是我们把如夫人卖给了他了!”水洛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

  “仇,你去看看她,也劝劝她。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老者叹气。少年轻轻点点头,追随水洛而去。

  “好了,你们也快些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清水城。”老者冲着院子里的艺人们喊到。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挥之不去的不祥的感觉。只知道,越快离开清水城越好,走得越远越好。

  清水府 晓枫院

  陶可并没有继续躺在床上,孕妇的脾气本来不稳定,反正她来到四神皇朝后就没有正常过,那就放纵自己的怒气吧!

  她将屋子里能砸的,全都砸了个稀巴烂。在下人目瞪口呆中,将华丽的房间砸得惨不忍睹。算是小小出了一口怨气,她不管身后的窃窃私语,自行走到院中湖上的凉亭里看风景。

  这是属于麒麟皇朝的城池,气候也与祥安城一般温和宜人。岸边各种树木成荫,桃花、梨花、樱花逐风而舞,水面开满了亭亭玉立的荷花,还有两只羽毛艳丽的鸳鸯在戏水。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宝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闲来无事,陶可信口吟出唐伯虎的《桃花庵》。比照桃李纷飞,来感受一下那位传说中的风流才子所感受的逍遥境界。

  “没想到如夫人竟有此才华,出口成章。令在下好生佩服!”不知道何时走进院子的玉华清水一脸的惊叹,没想到此女竟有如此文采,叫他更是心生爱慕。

  陶可回头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如夫人还在生在下的气吗?在下可是一片苦心啊!”玉华清水有些不能接受陶可的冷淡。

  “你这样的苦心,不要也罢!”陶可冷淡的回答,“包藏祸心的关怀,犹如巨毒的竹叶青。如若随意接受,那可真是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只不过是压抑不住心中的仰慕之情,才出此下策。若如夫人首肯,在下愿与如夫人结为百年之好!”玉华清水大胆的表露心意。

  陶可却见鬼似的一脸惊吓,“你……你……你别开玩笑了啊!我已经嫁做人妇,你也自有妻子。这种话不要随便乱说,别坏了我的名节!”她都有点口吃了,知道这小子是疯子,可没想到居然会疯狂到这种地步。

  “在下不在乎如夫人已婚,也不在乎如夫人腹中有子。只要如夫人愿意伴我左右,我什么都不会去计较!”玉华清水却有些走火入魔了。

  “你不在乎,可我在乎!我很爱我的夫君,我只为我爱的人生儿育女,我也只会陪伴与我真心相爱的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和夫君爱的结晶,这孩子提醒着我有多爱我的夫君,提醒着我的夫君还在等候我的归家。你的感情恕我无法接受,只盼你早些清醒头脑送我离去。”陶可退后几步,远离这个危险分子。

  “孩子吗?这个孩子还真是个麻烦!如果没有他,我今天就将完全实现心愿。就是这个孩子让我没能欣赏到完美无缺的《发如雪》!就是这个孩子让你念念不忘家里的夫君?如果没了这个孩子,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将你的身心都困住了?”玉华清水的眼中露出奇怪的光芒,带着诡异的笑容直盯着陶可的肚子,向她靠近几步。

  “你疯了啊!你想干什么?你想对我的孩子做什么?”陶可抱着肚子远远的退开,掩不住脸上的惊惶。

  玉华清水忽然微微一笑,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如夫人似乎不喜欢晓枫院,那是在下的疏忽。来人,将如夫人送到望月楼。那里景色优美,温度适宜。很适合如夫人修养,想必如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陶可惊魂未定,来不及与他说什么,便被侍女簇拥着离开了。

  “顺,将大夫请到书房,我有事询问。”目送陶可离开,玉华清水对身后的侍卫开口。

  “是,主人!”男子飞身离去。

  玉华清水站在湖边,看花瓣飘落水上漾开圈圈涟漪。仿佛看见了什么情景似的,脸上露出痴迷的笑容。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又圆又大的月亮挂在空中,给苍茫大地披上一层银纱。

  野外树林中停歇着一只车队,七辆大车围成半圆型圈出一块空地。空地上燃起篝火,一群人围火而坐安静的吃着东西。

  这正是中午离开清水城的艺人团,团长吩咐众人迅速赶路,并没有在傍晚的时候借宿新到达的城池。而是又继续接着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在人与动物疲惫的抗议中才露宿在这荒郊野外。

  水洛依旧没有给她爹爹好脸色看,甚至连来劝和的仇也被她一并列为冷战对象。

  老者很不能忍受女儿的无视,总找机会想与水洛说话。却被她毫不给面子的拒绝,甚至坐到离她爹和仇最远的地方吃自己的东西。

  艺人们都知道此刻闪远点比较明智,千万不要踏入父女冷战的地雷圈,免得被轰炸而死。

  风轻轻的吹着,万物寂静。

  “我说水洛,你也气了很久了。现在该气消了吧!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爹爹?你说。”老者叹息。

  “哼!”回应他的是一记冷哼。

  “你也应该明白爹的苦衷,更何况你当时在清水府上挑明了那位大老爷的心思,更是惹恼了他!谁叫咱们是贱民呢?咱们有什么资格跟大老爷争如夫人呢?”老者娓娓道来。

  水洛没有做声,只是沉默的听着。

  “那些富贵人家,是容不得外人道破他们的心思的。爹爹之所以加紧赶路,是因为怕惹祸上身。因为咱们认识如夫人,搞不好清水老爷怕我们到了祥安城后会帮忙寻找如夫人的家人,难保不会对我们痛下杀手。”老者摇头,“那位老爷对绝世词曲的狂热是旁人不能理解的,所以他会想要独占如夫人那也是肯定的。咱们越早离开越好,赶在清水老爷动杀机之前到达祥安城找到如夫人的家人,方能救如夫人于水火之中啊!”

  水洛这才明白老者在客栈说那种话的缘故,兴许是为了扰人耳目吧!“爹爹,女儿错怪你了!”她如乳燕还巢一般投入老者怀中。

  “你能明白了就好!大家赶快把东西吃完,我们还要继续赶路。这一路都不要再停留了,我们必须要尽快赶到祥安城。既是为了救如夫人,也是为了救我们自己。”老者吩咐众人熄灭营火准备上路。

  “恐怕你等没有机会再赶路了吧!”黑暗中传出一个阴冷的声音。

  “是谁!不要装神弄鬼!”老者低呼,众人戒备。

  “我是为了收尔等性命而来,非神即鬼。”一名身着夜行衣的人从树林里走出来,他的身后跟着若干黑衣人。

  “我等与诸位素不相识,您为何口出此言。”老者心底一颤,不会自己的预感成真了吧!

  “黄泉路上让你做个明白鬼,要怪就怪你们认识那位如夫人吧!老爷怕你等将消息泄露出去,让如夫人的家人前来寻人。特命我们前来灭口,为了让其家人以为如夫人已经命丧漠匪之手。”领头的人冷笑回答。

  “果真是这样,我就知道那位清水老爷绝非善类。”老者一改畏畏缩缩的面貌,挺直身躯迎视来人。

  “老头,乖乖的不要反抗,我不会让你太痛苦的死去。”头目猖狂而笑。

  “呵呵……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取老夫的性命。”老者目光如炬,毫不畏惧的说出此话。

  “哦!看这架势你想与我比试一番?好啊!正好叫你知道一下我的厉害。”头目口哨响起,更多的黑衣人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缩小包围圈,将艺人们围在中心点。

  “仇,好好照顾着水洛。”老者低声对身后的少年轻语。

  “是……师傅!”少年开口回应,目露精光伸手将水洛的小手握紧。

  “老头,让我在他们面前先送你一程。”头目手中大刀一晃,直冲老头劈去。

  “当”一声兵刃交击声,老者抽出腰间软剑挡住攻势。黑衣人愣了一下,他甚至没看清楚老头从哪拿出的剑。

  身形被弹开,他才冒出一句。“原来你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啊!”

  “老夫本以为今生再也用不着打打杀杀的了,却没想到被你们几个小贼给破了戒。”老者叹息不已。

  “老头,被你侥幸挡开,这下我便不再放水了。”头目恼羞成怒,大刀一晃又冲老者奔来。

  刀光剑影之中,两人已经打了十几个回合。老人只守不攻,头目却渐渐沉不住气了。交手中他才发现这老头内力深厚,绝对不是一般的习武之人。

  “全部愣着干吗?给我上啊!”他气急败坏的下令,众手下这才亮出兵器杀入人群。

  “无耻之徒,屠杀手无寸铁的人你们于心何忍?”老者怒叱。

  “我们也是听命行事,你若是不服,就找阎王爷去告状吧!”头目猖狂一笑。

  “孽畜!老夫今日要替天行道。”老者转守为攻,招招致命。头目越战越心惊,心知今日碰到强手了。

  老者却也分了心,他一面挂念着艺人的安危,一面注意着女儿的安危。

  艺人之中虽有粗习过武功之人,但是面对职业的杀手却是不堪一击。不一会的工夫便重伤一片,哀鸿遍野。

  老者的分心叫头目有机可趁,虚幻一招左手撒出一把暗器。老者躲开了暗器却躲不开大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刀砍进自己的右肩。

  肩上巨痛叫老者无法持剑,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爹!”一声惊叫,水洛扑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承接将要砍进父亲身体的大刀。

  “洛儿!”“水洛!”

  少年与老者同时惊叫出声,却来不及阻止。血花纷飞,钢刀毫不留情的砍进她的背上。

  “啊!”少女的惨叫在黑夜里分外清晰,“喀嚓”老者甚至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洛儿!洛儿!我苦命的孩子啊!”老者抱着浑身是血昏死过去的女儿痛哭失声,伸手飞快的点了几下她周身的穴道暂时止血。

  “呸!”头目啐了一口唾沫,再度扬刀想砍下老者的头颅。

  “吼……”震耳欲聋的虎啸声,震得众人头皮发麻而忘记了手中的动作。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一头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将头目踩趴在地上。

  “是……是白虎皇朝的军骑!”老者定睛一看,低呼出声。

  一头身着护体铠甲威风凛凛的黑色巨虎将黑衣头目踩在脚底,张开血盆大口冲着掌下的人咆哮不已,吓得那名头目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没想到麒麟皇朝的土地上竟会有如此歹毒之人行凶,在下今天要为民除害。”一位身着黑色劲装,一头湖水绿长发的美男子随后而来。他绝色的脸孔令人难以忘记,左眼皮上下有一道明显的红色疤痕。只见他手持长剑横扫向众多黑衣人,将他们自无辜艺人身畔逼开。

  “头……头目!”黑衣人看着巨虎掌下昏死过去的头目都乱了阵脚,不知道是继续执行命令还是丢下头目逃跑。

  “吼……”黑虎长啸,纵身跃到主人身边,冲着众黑衣人咆哮。

  “你……你是何人?为何要管这等闲事!”有黑衣人出声问到。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美男子朗声回答。

  “哼!莫非是老爷不信任我等,故又另请了杀手?”有黑衣人说出这个可能性。

  “先撤再说!”一群人没意气的丢下昏死的头目,纷纷退进黑暗逃走。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美男子也没有去追赶,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只竹管丢进火堆。“咻——”一道火光带着声响直冲天际,在半空中爆炸开红色的烟花。“我已经通知人手去追赶他们,你们没事吧!”男子走近老者。

  “你是何人!”仇闪身老者面前阻拦男子靠近,他也有可能是清水派出的杀手,不能大意。

  “仇!不得无理!”老人喝止少年。

  “在下只是想看看那位姑娘有没有大碍!”美男子浅笑回答,走到老者身边搭上少女的脉搏。然后从腰间拿出药瓶倒出两粒丹药给老者和少女服下,又拿出一包白色粉末轻轻撒在少女与老者的刀伤上,随后解开了少女身上的穴道。“丹药能暂时护住她的心脉,粉末能够及时止血。现在尽快找到城池为她找大夫吧!”男子说到。

  “感谢壮士相救之恩,老夫来日定当报答!敢问壮士大名?”老者抱拳表示谢意,邀请男子一起车。男子吩咐巨虎随行车旁后,跟着进了车厢。

  仇将水洛抱上车,又将昏死的头目五花大绑起来丢进行李车中。艺人们也相互搀扶着上了车。没有受伤的人挥动鞭子驾车,转程折回路经的那座城池。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敢问老丈,是何原因被那些人追杀?”男子待车上路后,才有空询问。

  “说来话长啊!”老者叹气点亮小几上的油灯罩上灯罩,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什么!”男子听到绝代之舞时已经失去了冷静,“老丈所说的一切,可是真话?”他还是不敢相信。

  “老夫所说句句属实!如夫人虽然容貌平凡,但是舞姿非凡。一曲《发如雪》让人无法忘怀,若不是怀有身孕,她必定会掀起新的传奇。”老者回答。

  “天啊!”男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从怀中摸出一条白绢,“老丈请看,你说的如夫人是不是这个模样?”他展开白绢。

  透过火光,老者看清楚了画上的人,赫然就是如夫人。“正是!我们救到如夫人之时,她也是打扮成这副模样。一袭雪白的衣装与价值连城的配饰,老夫一直怀疑她是白虎皇朝的皇族。壮士可是来寻找如夫人的?”他问。

  “是的!在下就是奉命出来寻找……夫人的!”男子顿了一下。

  老者从身后的柜子里将陶可换下的服装与饰品拿出来放到小几上,“壮士请看,这便是她身上的东西。在清水城她购买了青龙王朝款式的衣服,便将这些换了下来。我没有把这些东西交给清水老爷,就是为了有凭信去找如夫人的家人。”

  男子捧起衣物,心里一阵激动。是她的衣服,这确实是她的衣服。是为了四神皇会而特别赶制的衣服,这些首饰配件都是专门为她制作的,都是由自己亲手送到她身边去的。错不了了!绝对错不了了!

  “你说她现在被困清水城?而且很有可能会有危险?”男子放下衣物,急忙追问。

  “是的,因为如夫人动了胎气导致表演失败。我怀疑那个丧心病狂的老爷,很难说会对付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老者小心抬着自己的右手,“他对绝世词曲过分的狂热与仰慕,绝对容不得半分瑕疵。他扣下如夫人,就是为了能够获得完美无缺的表演,如果我猜想的不错,他很有可能会对如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天啊!”男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只见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银色盒子。老者看见此物,目光微微闪了一下。

  只见美男子手一用劲将盒子捏碎,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在车厢内渐渐散发开,一个身影慢慢的显现其中。

  影象清晰了,老者看清楚此人后大吃一惊,不顾有伤在身慌忙附身跪拜。美男子也单膝而跪,拱手行臣子之礼。

  “昂!是不是有了她的消息!”白发绿眸的白虎西皇在二人面前显现一尺高的清晰幻影,焦急的声音清晰传来。

  “陛下!已经有娘娘的下落了,娘娘此刻身陷危险之中。请陛下尽快领兵前来白虎麒麟交界处十里地的清水城,娘娘被困清水府而且很可能有性命之危!”此男子正是自动请命出宫寻找陶可的的星宿 昂。

  “昂!你迅速赶往清水城,不计一切代价保护好她!朕即刻召集六星启程!”白虎西皇下达旨意,幻象消失。

  “娘娘?……”老者惊讶得不能出声。

  “对,你们所说的如夫人,正是白虎皇朝未来的皇后娘娘。”昂微微一笑,再次从怀中摸出一支竹筒,伸手取下桌上油灯的灯罩点燃竹筒的引线,接着将竹筒从窗口丢出去。

  “咻——乒磅”一束七色烟火在天空散开,昂掀开车帘纵身跃上虎背。

  “老丈!陛下定会感谢你的恩德,我先行一步。你等暂时借住城中,几日后我会再来找你们的!”他拱手而谢,伸手抓住鞍上的把手。“雷行!跑吧!用你最快的速度!我们要赶去清水城!”昂对胯下的坐骑说到。

  “吼……”巨虎长啸,撒开四肢急速奔跑,转眼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再为皇上尽一份绵薄之力。”老者失神的看着昂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

  “可可……你要等着我!你一定要等着我啊!就算倾尽生命,就算付出一切代价,我也会保护你的。你一定要撑住啊!一定不要有事啊!”昂驾驭着黑虎在官道上飞奔,恨不得肋身双翅立刻飞到她身边去。

  但是他没有翅膀,只能不断的祈祷,不断的祈祷。

  清水城清水府

  望月楼

  “如夫人请早些歇息吧!”侍女们呼唤站在窗口看月亮发呆的陶可。

  “你们退下吧!我不用你们服侍了!”陶可不耐烦的挥手,仿佛在赶苍蝇似的。这般侍女烦了她一天了,跟大话西游里的唐僧有一拼。

  六名少女相视了一下,福身离开。

  “终于走了!”陶可抚着胸前的玉佩坐到桌旁。“寒雪,你怎么还不出来呢?你可知道我现在羊落虎口了?那个男人不正常,他看我的眼神不正常,他看我肚子的眼神更不正常,我好担心他会对肚子里的宝宝做出什么事来。”

  “弄得我水不敢喝,饭不敢吃,就怕他在茶饭中加料。你这头笨虎,到底知道不知道啊!”她有些生气的埋怨。

  书房

  “老爷,如夫人从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颗米未沾,似乎有所察觉。”顺报告着所观察到的情况。

  玉华清水冷了脸,眼睛掠过一丝恶毒的光芒。“既然如此,只有用强的了。”他叫顺附耳过来,如此这般吩咐起来。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半夜三更

  向来一觉睡到天明的陶可,竟然会在半夜里转醒。因为有人在看她,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算计目光,让她全身的细胞都苏醒过来。

  眨眨眼皮,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猛然间就被床前伫立的高大身影给吓得尖叫出声。“妈呀!鬼啊!”

  “如夫人莫要惊慌,是在下!”阴魂不散的声音响起,有人点亮了房里的灯。

  陶可一时受不了光亮,闭着眼睛又躺了几秒钟。然后起身,端坐床边,抚平衣裙上因为睡压造成的褶皱。似乎早料到了会有人半夜潜入她房中,所以她合衣而眠,也免去了春光外泻的危险。

  “清水老爷,您的举动似乎太不合礼数了吧!”陶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点完灯后在桌旁坐下的玉华清水。“还是这就是你清水家的待客之道?半夜不睡觉跑来偷看别人的睡姿,这个趣味也未免太低级了吧!”

  “在下只是听说如夫人一日未进水食,所以有些担心特此过来看看。”玉华清水似乎不知道丢脸二字怎么写。

  “玉华清水,你够了吧?大半夜的你跑我这里闹个什么劲啊?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包藏祸心的关怀不能随便接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其实我在减肥,所以不能吃饭喝水,你懂吗?我们跳舞之人要注意身材的保养,不能因为怀孕就暴饮暴食,所以呢我才不吃东西的。这个解释你满意了吗?现在可不可以请你离开我的房间了?”陶可有些恼火了。

  “习舞之人为保持身材而克制饮食,这点在下知道。但是如夫人您今日气血攻心需要调养啊!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没有充足的养分,孩子怎么会健康呢?在下特意命人熬了一晚老参鸡汤,给如夫人补补身子。”玉华清水不理会她的逐客令,排击双掌,立刻有人手持托盘推门而入。

  “这是三百年岁的老参与乌骨鸡用文火熬了三个时辰,才熬成的一碗汤。如夫人请不要辜负了在下的一片心意啊!”玉华清水亲自端起汤碗,用汤勺轻轻搅动吹凉。然后起身送到陶可面前,“如夫人,请用。”

  陶可只是看着他,并没有伸手去接。“玉华清水,明人不做暗事,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处心积虑的想要我喝下这碗鸡汤,并不是担心我的身子,而是想要除掉我的孩子,是不是?”陶可神色一变,不怒而威。

  玉华清水脸色未变,微微一笑。“如夫人果然冰雪聪明,早知道了我心中的打算了!”

  “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与聪明无关。是你破绽百出,杀机太明显了!”陶可不动声色的与他拉开距离,“从中午与我那番对话后,你的婢女们就千方百计的想让我喝水吃东西。当时我还奇怪,她们怎会如此关心我。后来才让我想通了,也幸好中午的那一阵吐血叫我胃口尽失,让我逃过一劫。”

  “如夫人为何不接受在下的心意呢?打掉这个孩子,然后与我双宿双飞。我不会限制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包括编写词曲跳舞。我会用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产来为你聘请最好的词曲作,我会请最好的乐队,最好的舞娘,搭建最好的台子让你一展才华。让你只为我一个人跳舞,让这世界上最美的舞蹈只属于我一个人。”玉华清水眼睛里又出现那种叫人害怕的狂热光芒了。

  “你不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五个月大了吗?你不知道这样打孩子有可能让我再也不能怀孩子了吗?你不知道这个时候打胎很有可能连我的命也打掉吗?说什么接受你的心意,我看你关心的只有自己,只顾着自己能不能欣赏到完美的舞曲,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身体会变成怎样!”陶可怒极反笑。

  “不会的,我问过大夫的。大夫说打掉孩子最有可能的是以后再也无法怀孕,绝对不会危害到你的性命与身体的!”玉华清水连忙澄清。

  “你还真狠毒啊!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要伤害无辜的孩子,你还配做人吗?!”陶可站起身来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只为了得到你,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都肯去做!”玉华清水端起碗朝陶可靠近。

  “站住!你知道我是谁吗?”陶可觉得此刻不能再隐瞒了,她要冒险赌一把。

  “祥安人士如夫人。”玉华清水开口到。

  “哼!”陶可冷笑,挺直腰身。“你给我听好了!我并不是什么如夫人,也不是祥安人士。我就是你们口中传说的——白虎天祸!”铿锵有力的话语犹如炸弹一般,将在场的人炸得人仰马翻。

  众人如见鬼一样死盯着陶可,满脸的不相信。

  “不久之前,我们四位天祸离开四神皇朝,返回天庭回归各自的神位。却不想我竟然有了身孕,天帝怜惜我,特送我归世为孩子寻爹。不想天上三月人间已过一年,我竟出了差错没有回到白虎皇朝,而流落至此。”陶可又开始继续编故事。

  除了玉华清水外,其他几个帅哥到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荒谬!”他冷哼一声,“不要以为我是无知世人,虽然你有天人之姿却是肉体凡胎。”

  “呵呵……好吧!虽然故事是编的,但是我确实是白虎天祸,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西皇——残月白虎的。玉华清水,你想与整个白虎皇朝为敌吗?”陶可下帖狠药。

  玉华清水的眼光迷离了几秒后再度变为了狂热,“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白虎天祸在我这里,因为知道你下落的人此刻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很是满意自己的未雨先稠。

  “什么意思?”陶可呆了一下。

  “我找了一批收银买命的杀手去斩草除根!”玉华清水眼中放出恶毒的光,叫陶可打了个冷颤。“这样,不论如夫人也好?还是白虎天祸也好!没有人会知道你还活在世界上了,你永远都是我的了!永远都将属于我了!”

  “你这个疯子!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做得出……”陶可捂住口,难道……艺人团的人已经遭遇不测了吗?!

  “我说过了,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哪怕与世间所有的人为敌!”玉华清水端着鸡汤将陶可逼进角落。“来!乖乖的喝下去,然后好好睡一觉,等你再次醒来,我们就已经离开这里了。我已经寻觅好一个世外桃源,我们在那里一起过神仙一样的日子。”

  “不要!你走开!疯子……你个变态!”陶可左手挡着唇,右手则推挤着他的胸膛。

  “你们快些过来帮我压制住她!”玉华清水交换站在一旁的男子。

  “是!”几人冲过来,七手八脚的将陶可双手拉开,固定住她的头部不让她乱动。

  “乖乖的喝下去啊!喝下去睡一觉,什么痛苦都不会有的!”玉华清水将碗贴到陶可唇边,低声说。

  “不!不要!救我!残……救我!寒雪……”陶可感觉自己的唇被分开,碗的边沿撬开紧咬的牙齿。她绝望的闭上眼,等待着这碗不知名的汤水下肚。

  “吼……”虎啸如雷鸣一般响起,紧接着“咣当”一声。陶可只觉得手臂被松开了,压迫在唇边的碗也消失了。她欣喜若狂的张开眼,胸前的玉佩射出耀眼的白光。巨大的白色身影从光芒中扑跳出来,将几人撞开。

  “寒……雪……”陶可心情一放松,泪水涟涟。

  “吼……”寒雪傲立陶可身前,目露凶光虎视眈眈。

  “我没事!还好你及时出来了!还好……”陶可泪中含笑,回答着寒雪的询问。

  “圣……圣兽……”玉华清水面若死灰,捧着被咬伤的手腕跌倒在地上。

  “有刺客!有刺客啊!”屋外忽然响起乱糟糟的喊叫声,而且一浪高过一浪,直奔望月楼而来。

  “呼……”有风吹开房门,有影闪过眼前。眨眼间,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已经出现在陶可身边,众人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过来的。

  “可……姑娘!您没事吧!”昂也终于赶到了,压抑着内心无比的激动,他仔仔细细的省视着陶可,生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昂!昂!你来了!你来了!”陶可不顾形象的一把抱住他,埋首在他胸口哭出声来。这一人一虎的出现,叫她终于放下悬了好几日的心,情绪一放松就忍不住哇哇大哭了。

  昂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瞟了一眼寒雪不以为然的眼神,他只能伸手笨拙的轻拍陶可的背哄劝:“别哭了!姑娘,有我们在这呢!不会有事的,让您受惊了!”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趁着昂忙着哄陶可,而白虎在那看热闹的当口。玉华清水被下人们搀扶着逃出屋,用力将房门锁上。然后率人退到岸边,将精致的木制拱桥砍毁,才放声对着屋子里的人叫嚣。

  “如夫人,好好考虑下我的提议吧!不然的话,你们插翅也难离开望月楼!”玉华清水叫下人传着话。“明日午时,我等你的答案!”

  “昂难道以你的武功也出不了这里吗?”陶可在听见叫嚣后才止住哭泣,随意抹了抹眼泪询问到。

  昂走到墙边观察了一番,“此楼乃是全铜打造,要破坏是很难,但是出去还是没问题的。最大的难处是这楼周围并不是水,而是油。他将桥弄毁,一旦放火的话……我们要逃出去,真的就很难了!”

  “他还真是机关算尽了!”陶可轻叹,在圆凳上坐下。

  “呜呜……”寒雪挨到陶可膝边撒娇。

  “我也好想你啊!笨虎……”陶可将它的大头抱在怀里,诉说着相思之苦。

  “姑娘,不要担心,在我赶来之前已经通知了皇上,明天皇上一定会率兵及时赶到的。”昂安慰到。

  陶可的心狂跳了一下,“昂,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清水城的?”她急忙岔开话题。

  “我请命出宫找寻你的下落,在落杨城附近救了一群艺人。艺人团的团长告知了你的下落,我才得以寻来。”昂回答。

  “什么!这么说来,团长没事了?水洛,那个少女,他们没事吧!”陶可激动的站起身子,双手捉住昂的双臂。

  “他们都受了伤,但还好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我让他们在落杨城休养,就赶过来救你了。”昂连忙安抚她。

  “太好了!昂,谢谢你!他们没事真是太好了!不然,就是我的罪了……我还真害怕因为我一个人……而使这么多无辜的人失去生命……”陶可紧紧抱住昂,无尽的谢意尽在这个拥抱里不言而喻。

  “这是我应该做的……”昂的心狂跳起来差点就跳出了胸膛,脸上却不露出半分异色,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拥抱。也许,这是这辈子唯一能拥有的了。

  外头的声音消失了,天地间又恢复了安静。

  在玉华清水率人退去之后,陶可终于感觉到疲惫了。现下有这一人一虎的守护,她终于可以安心了,虽然她还有好多话想和昂说,想和寒雪说,但是她实在是太累了。昂制止了她,将她扶到床上躺好,帮她盖上被子。

  “安心睡吧!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时间聊天的,不差这一时。”昂含笑看着她,十分温柔的说。

  陶可看着昂冰蓝色的瞳仿佛被催眠了一般,乖乖闭上眼睛进入了睡眠中

  寒雪跳上床,在陶可的身边卧下,轻轻的打起盹来。

  昂则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看见寒雪闭目打盹,昂才得已安心的看着陶可的睡颜,在脑中细细描绘她的模样。

  现在的她比起一年前来真是好多了,健康又自信。听闻老者的话,让他尚未见面之前就已经在想象现在的她变得多么坚强。比起记忆中那个总是伤痕累累的少女,现在的她真的是过得好极了。

  昂也曾有过私心,也想过要是自己真的先一步找到她,就放弃一切带着她浪迹天涯,让皇上永远都找寻不到她的踪迹。如果是一年前的话,他也许真的会这么做,因为那时候皇上还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可可在他身边只会受到伤害……

  可是经过楼兰一役,他却点醒了那个身陷爱情却弄得一团糟的皇上,为此他不是没有后悔过。如果皇上至今都还不知道什么叫爱情的话,他绝对有借口带着陶可远远逃开他,远离他的伤害,私心的将她留在身边。

  但是现在不同了,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永远都做不出那样的事情。因为她脸上那种充满母爱光辉的笑容,让他明白自己从来就没有过机会。她深爱肚子里的孩子,更说明了她心灵深处深爱着皇上。

  那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将她从皇上身边带走呢?那样只会让她更不快乐,只会让她伤心。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她伤心难过的人,就是自己啊!所以,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在一旁静静的守护她,守护着她的幸福,这样自己也会感到幸福的吧!

  昂痴痴的看着她恬静的睡脸,将她的样子牢牢的刻印在脑海中。因为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以后,他是绝对没有机会再看见她的睡颜了。多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啊!多希望这一刻能成为永远啊!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永远的看着她这么沉睡下去,永远的守护在她身边不让她醒来,这样她便永远是属于他的公主。

  脑中不期然想起陶可曾经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她说那是在她们小时候都特别喜欢的故事——《睡美人》。现在想起来,他竟有些同意了陶可对这个故事的注解。

  也许那个会魔法的人其实是个男子,也许是他第一眼就爱上了那个小公主。所以他才施下那个咒语让公主沉睡,为的就是永远的将公主留在身边。

  那个吻醒公主的王子其实是个第三者,是他破坏的巫师美梦,也不问人家公主愿意不愿意就把人家吻醒。而公主呢!竟然也见异思迁,爱上了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

  巫师聪明反被聪明误,也许他自己去吻醒公主的话,公主张开眼看见的是他,就肯定会爱上他了。可惜他却白白浪费了那么个好机会,傻傻守护了公主一百年,白白的把机会让给了别人。他根本不是被王子打败的,他是败给了自己。

  “如果真的可以,我也愿意做那个傻傻的巫师。因为害怕承担公主醒来后不一定会爱上自己的后果,所以宁愿选择让公主沉睡。然后,永永远远的这么看着她的睡颜,永永远远的这么在一起。”昂低声喃喃。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清晨按时来临

  陶可悠悠转醒,身边重重的呼吸声让她有一瞬间的迷惑。转头望向右侧,毛茸茸的寒雪侧躺在她旁边,裂着大嘴打着呼噜,口水湿透了它口下的床单。

  微微一笑,陶可转头望向自己左边。昂坐在床前脚踏上,头枕在手臂上,半趴在床边熟睡,轻浅的呼吸证明他睡得正香。眼光忽然落在昂左眼的明显疤痕上,那是鲜红的新月痕迹,与自己左眼的疤痕十分相象。

  “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陶可心中忽然一颤,伸手轻轻摸上他的左眼。指下颤动的感觉表明,自己的举动让这位常年习武一直万分警惕的人醒过来了。

  “姑娘……”昂俊颜飞上两抹淡淡的红,一是脸红她的举动,一是脸红自己昨夜看她看到痴傻去,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现下竟然在她之后醒来。

  “昂,你的这个伤是什么来历?”陶可急忙询问。

  “去年您离去后,皇上围剿弑君篡位的逆贼之时,曾言在战场上见着您。当时皇上失了警惕,被敌军偷袭,我正好在皇上旁边所以用自己的身子去替皇上挡刀。那刀划破了我的左眼皮肉,所幸没有伤到眼睛。”昂老实回答。

  陶可掩住口,他说的莫非是那次自己在梦中所见的场景?一直挂心残月白虎究竟变得如何,却不想竟然是昂去救驾。“昂……对不起!”陶可坐起身,看他俊美的容颜,真心的道歉。

  “为何道歉?姑娘……”昂不懂。

  “若非我在梦境扰乱了他的神智,也不至于将你伤至此。你知道吗?再伤深一点,你的眼睛将不保了……”陶可万分愧疚。

  “姑娘,昂这会不是没事了吗?七星为帝而生,就算为皇上死去也是应该的。”昂笑语。

  “胡说!没有人是应该为别人死的,生命都是属于自己了。你要为自己活,为自己幸福,不要随随便便就为别人牺牲了。”陶可万分严肃的看着他。

  “姑娘……”昂有些迷惑。

  “我们都要活下去,因为如果我们就这么死去了,会有人为我们伤心的。”陶可捧起昂的脸,“所以,我们要活下去,为了不让牵挂我们的人伤心。昂,我会保护你的,因为你为我做的太多了。”陶可看着他蓝色的眼睛认真的宣誓,然后虔诚的俯身在他有着红月疤痕的左眼上烙下个吻。

  这个吻让昂再此失了神魂,只能呆呆的看着陶可。

  “呵呵……我们还真有缘呢!你看,疤痕的位置和形状都差不多呢!”陶可的笑声轻轻流泻而出,“昂,我有个主意,你听我说。”她勾过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语。

  正午十分

  清水城.清水府

  已经到了玉华清水所限定的时间了,望月楼依旧安静无声。反倒是玉华 清水有些沉不住气了,焦急的在岸边踱着步。

  “她究竟会怎么样?到底会不会答应我的要求?还是她会不顾一切的拒绝?”玉华 清水反倒有些担心,“如果她想到玉石俱焚……我不能接受她这样的选择”他害怕了。“如夫人,请您回个话。您究竟做的什么打算?我们可以再商量,你不要想不开。”

  湖心的阁楼依旧保持着最高品质,静悄悄。

  “如夫人,如夫人。”玉华清水拔高了嗓音,越想越不对劲。“来人!赶快搭建船桥,老爷我要去阁楼那。”

  “是,老爷!”众人应和着,全都忙活起来,划来小船找来枕木搭建船桥。很快,船桥搭建好了。玉华清水撩着长袍急忙忙的走向望月楼,在门口踌躇了一下,他仔细的聆听,屋子里确实是没有一点动静。

  “快来人!打开房门。”玉华清水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他们不可能在重重看守下逃脱啊!可是为什么屋子里会没有一点儿动静,安静得就跟没人一样。

  下人拿来钥匙,打开重重铜锁,吃力的推开铜门。

  “嘎嘎嘎……”沉闷的开门声在空气中回荡,玉华清水抬脚刚要跨进门槛。

  “吼……”老虎的咆哮声瞬间响起,眨眼间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从屋子里飞扑出来,跃过玉华清水的头顶,往外面急速奔跑。

  几乎是同时,玉华清水怒吼出声。“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弓箭手……”

  许多人影应声而出,宽敞的院子里站满了手持钢刀、来意不善的黑衣人。四周的院墙上站满了手持弓箭的人,一个个拉满了弓,箭头直指被团团围住的骑在白虎身上的两人。

  “不错啊!清水老爷,你居然准备得这么周密。”陶可轻轻的笑了,有着淡淡的妩媚。昂从她身后的虎背上滑落地上,静静的护在她面前。

  玉华清水在护卫的簇拥下走到陶可面前,一脸得意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一虎。

  “吼……”白虎咆哮着,巨大的爪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痕迹。

  “寒雪,稍安勿燥,切忌冲动会坏了大事。”陶可轻声呵斥白虎。

  “吼……”白虎停止了焦躁,低吼了两声。

  “乖孩子。”陶可摸了摸它的大头。“清水,你为何执迷不悟呢?你真的愿意为了一支舞蹈让整个清水家族与白虎皇朝为敌吗?”陶可斜坐在虎背上,轻风吹拂着她的白衣,犹如天上仙子骑着神兽飘落凡间。

  “你为舞者,怎会不知道我为何狂热?”玉华清水虽然为陶可警告的话语心惊,却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残月 白虎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吧!”陶可轻叹,“我曾经记得一年前,在白虎皇朝北方有个名叫楼兰的城池……”

  在场的众人一同变了脸色,那个楼兰城,那个曾经富裕繁华盛产美女、珠宝与葡萄酒的楼兰城。一夕之间被毁于一旦,全城老幼尽数被杀无一幸免,最后尸体与城池被附之一炬。白虎皇朝举凡楼兰姓氏一族全族被灭,楼兰城族长族人一共三百六十七人全被砍下头颅,尽数订在被烧毁却未坍塌的城门上。

  从此传说那座废城总是阴魂不散,一到夜间便有无数哀号悲哭求饶之声。

  “你可知道,楼兰城被灭的原因?”陶可轻轻笑了,笑声却叫众人毛骨悚然。
第一卷 第三十章
  众人看着陶可,眼中出现一种怀疑加惧怕的眼神。

  “呵呵……别这么看我,其实我也是受害者。”陶可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那名绝色美女——红姬楼兰,她本来可能成为荣耀尊贵的白虎之后,却因为她的贪婪和她父亲的愚蠢,导致了这个家族的灭亡。”

  “她是在赌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于是激西皇伤了我,我的代价只不过是皮肉之伤,而她的代价却是整个家族的性命,你们说这个赌约究竟谁损失得比较大……”陶可轻轻摇头,似在为楼兰族惋惜。“而你呢?清水老爷,你想用什么代价来赌我的选择呢?”陶可瞬间变脸,皇气四射。

  周围众人被这强烈的天子之气震得倒退三步,心跳不止。

  “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你,不见得能取我性命。而我,却一定可以操控你的生死。”陶可咄咄逼人,玉华清水俊脸变得跟纸一般雪白。“你一个人失去性命不要紧,我想问的是。周围的这些人,你们真的要与白虎皇朝抗衡吗?你们伤我毫发,失去的却是整个族群,其间利弊你们自己衡量吧!”她笑着说出凌厉无比的话。

  “怎……怎么办?西……西皇……确实是个残暴冷血的皇帝……”有人哆嗦着说出颤抖的话语。

  “我……我可不想整个族群因……因我而灭啊……”开始出现更多结结巴巴的应和。

  周围的人开始互相看着,颤抖着。因为害怕而拿不住武器,“叮叮当当”掉了一地的钢刀,人心浮动,场面开始混乱了。

  “玉华清水,你永远也得不到绝代之舞。因为,只有在那个男人的气息和注目下,我才有可能跳出绝代之舞。而你,即使得到我,却永远也得不到最完美的风华绝代的舞蹈。因为,你不是他……”陶可轻声说着只有站得最近的玉华清水才听得见的话。

  果然不出陶可所料,他瞬间红了双目,面孔狰狞的看着陶可。

  “如果你我不走到这个地步,也许有一天我会为你舞出属于你的舞步。但是,你实在是太过于执着了,执着着你的狂热。最美的东西,并不是独藏,与众人分享才能体会出绝妙的美。你错在——自私。”陶可语气中不无遗憾。

  象这样狂热着迷艺术的人,实在应该好好保护。但是……他的偏执,却一定会害了他的,希望他现在能想开,不然恐怕……

  “如果现在不能得到你,你便要远远离到我不能触及的地方去了,我别无选择……”玉华清水迷蒙的眼睛瞬间清明起来,显示出义无返顾的心情。

  陶可有些悲哀的看着他,轻轻摇头。“看看你周围的人,他们已经做出选择了,为什么你却会那么的执迷不悟呢?”

  玉华清水环顾四周,黑衣死士已经纷纷退离陶可七步之外,手中的兵器也纷纷放下。

  “我本以为,这天地间总会出现一个懂我的人。我总以为,你就会是那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玉华清水伤心欲绝。

  “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陶可轻轻说出这句,似也真的遗憾。

  “我还是晚了一步,对吧!如果,如果你一出现,见到的是我,会不会真的就能永远留在我身边……”玉华清水轻轻的问。

  “或许吧!人生不是充满了许多的未知吗?”陶可忽然想起了自己讲过的《睡美人》的故事,唏嘘不已。现在她也不敢肯定,公主是不是一定会爱上睁开眼看见的那个人。

  “有时候错过,就是永远……”玉华清水失魂落魄的喃喃。

  “可可……”随着一声怒吼,一个白色身影胯骑红皮巨虎从天而降,尊贵无比、气度不凡。在场死士无不肝胆俱裂、汗如雨下,纷纷跪趴在地,颤抖不已。看他们的表现,就知道来人的身份了。

  残忍冷血、貌似神祗的绝美西皇——残月 白虎,一身雪白帝王装风尘仆仆。

  背对来人的陶可身子一震,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目光。她没有回头,眼睛却湿润了,真的是他来了。

  “可可,可可!真的是你吗?真的是吗?你真的回到朕的身边了是吗?”残月 白虎飞快的自巨虎上跃下,将陶可小心从寒雪身上抱下来紧紧拥入怀中。“可可,朕的宝贝!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真的回到朕的身边了!”

  “久违了,残!”陶可轻声问候到,手轻轻的放到他环抱自己的手臂上。“你……这一年来,过得好么?”

  “没有你的日子,朕生不如死。”残月白虎紧紧的搂着她,生怕她再次从自己怀里消失掉。

  昂默默的退到一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拥抱在一起。“吼……”白虎很不满自己被忽略掉了,却也不得不乖乖退到一边。

  “属下来迟,请将军恕罪。”大批的禁卫军涌进花园,将黑衣死士团团围住拿下。

  “昂,真有你的,你这次可是抢了头功了。”胃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昂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

  “一座城池,美女数百,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哦!”娄娇笑着重复西皇说过的话,“可记得到时候请我们去坐坐呀!昂城主。”

  “行了,你们就别再笑我了。也是遇到贵人,才有了娘娘的下落,这功劳我可不敢抢。”昂笑笑说。

  “哦!说来听听是什么样的贵人?”毕很好奇。

  “无论贵人与否,此刻在这里保护娘娘的是你,所以赏赐一定就是你的。”参轻语。“你所说的贵人自会有属于他的赏赐,与你的不是一份。”

  “皇上有的是城池,随便赏赐几座出去都没问题的。”觜用脚踢了踢蹲在一旁的黑衣人,“你们胆子还真大,居然敢向白虎皇朝挑战。是太看不起我们了?还是嫌命太长了?”

  “饶命啊!饶命啊!小的什么也没有做啊!”黑衣死士抱着头躲避他的暴行。

  “要是等你做了,拿你十条命都顶不上了!”奎也忍不住踢了他一脚,看看这什么鬼地方。铜做的阁楼,池子里全是油,居然还让娘娘住在这样的鬼地方,难道他想把娘娘和阁楼一起烧了吗?

  “我家老爷根本不可能点火的啊!他最仰慕的舞娘,他怎么可能忍心毁去?”有个黑衣死士小声为主子开脱。

  “舞娘?”不明所以的六星面面相窥。

  “不想死的话,就说清楚点。”娄踢踢他。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我以为一回来就能见到你,却没想到掉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陶可幽幽的说。“我也不敢去白虎皇朝找你,我怕一切只是一场梦。所以,我准备去麒麟的祥安城,我想先找到麒麟问个清楚……”

  “对不起!都是朕不好,朕没想到麒麟的法术会出错,将你们引渡失踪。麒麟他病了,很严重的病,朕当时没有注意。与东皇、南皇、北皇急于接你们回来,所以忽略了他的病情,才导致法术失败,使得你们失去方向。对不起!”残月 白虎抱紧她,简直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麒麟他怎么了?”陶可心惊,“是不是因为麒麟瞳?是不是因为这次多带的少年?”她忽然很紧张鱼小乐的命运。

  “朕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只知道你回来了就好!”残月白虎现在满心满眼只有陶可,虽然语瑞麒麟是他的好友,也没让他多分点心思出去。

  “不行!残。我们立刻启程去祥安城,一刻也不要耽搁!”陶可急呼呼转身过来面对着他,她生怕是因为鱼小乐而致使麒麟生病。琅琅似乎很宝贝小鱼,千万不要让小鱼出什么事,不然琅琅要伤心的。

  “好的!朕都由着你。但是,朕要先把他处治了!”残月白虎美眸一扫寒光四射,满脸风雨欲来之势。目标锁定那个犯事的男子,怒气狂飙到顶点。

  被卫兵压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玉华清水,抬头看着面前美得令天地失色叫人眩目的男子。“你真的好幸运,你真的好幸运!”他喃喃,无视西皇嚣狂的杀气。“因为你是皇帝,所以她才能遇到你,你真幸运!”

  “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囚禁朕的皇后,还欲加害于她。真是狗胆包天,你知道就算赔上你整个清水家族,也抵不上她的一条命吗?”残月白虎放开陶可,想走过去,衣服却教陶可抓住。

  “残,放过他吧!他将我照顾得很好,并没有什么闪失。”陶可轻轻摇头,“我不想你再为我造下杀孽了。”

  “照顾得好?朕知道他是怎么照顾你的,他竟然想把朕的皇子打掉,那样很可能把你的命也打掉,他竟然敢那么做!”残月白虎虽然处于狂暴姿态,却不敢大动作将陶可甩开。这一年来,他真的改变了很多。“放手,宝贝!”

  “可是他也没有做到不是吗?我一切都好好的啊!”陶可摇头,“我死都不要放手!我不知道一年前你对楼兰城到底做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绝对不要见到第二座为我消失的城。”

  “朕知道错了,朕不该分不清楚心中的感觉,朕不该以为那样决然对你就是保护你。朕知道错了,可可!你不要再怪朕了,好不好?”残月白虎痛苦的回想到过去,“你骂得对,朕以前确实不懂得爱情,确实无心。但是朕已经知道错了,知道朕其实深爱着你,你不要再生朕的气了。”

  陶可有些脸红残月白虎的告白,却又有些飘飘然。“以前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说。我就问你,你愿意不愿意放过他,不再因为我而造杀孽?”她不放松的问。

  “不行,除了这个朕什么都能答应你。”残月白虎不退让。

  “我不管,目前我就这个心愿。你要是不肯答应,我就不跟你回白虎皇朝去。我不想孩子没出生就背负着数以百计的人命,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被人怨恨咒骂。”陶可手一甩丢开他的衣袍,“去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拦着你。”

  “可可……宝贝……他是想要伤害你的人,朕帮你出气你为什么还恼朕啊?”残月白虎到不敢过去了,转身抱住想要抬脚走人的陶可。

  “你办你的事,我去我的祥安城,我们就此别过。”陶可用力想掰开他的手,却发现纹丝不动,心中不禁怀疑这男人上辈子是不是个螃蟹?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不许你再离开朕身边半步!”残月白虎怒吼声吓了陶可一跳,忘记了挣扎。“朕当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去,毫无办法。朕心都快要碎了,你怎么狠心丢下朕!”他的声音竟有些微微的哽咽。

  七星连忙召集军队押着若干人犯退出花园,在外面等候皇上的裁决。虽然皇上吃瘪的样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不过为了小命着想还是躲远点实在。

  “想我原谅你,首先让我先看看你的诚意。”陶可轻叹,“只要不伤他性命与身体,其他的由你处置。我只能退让到这一步,我不知道楼兰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听见这个城的名字脸色全变我就知道了,那绝对是一个恐怖的种族灭绝……”她摇摇头,说不下去了。

  “那朕就由着你所说的吧!终身将他软禁清水府,一辈子不得离开。”残月白虎抱着陶可,轻轻的说出这话。

  “谢谢你,残……”陶可喜极而泣。

  “宝贝,这辈子朕再也不会拂逆你的意愿的,朕发誓。朕会永远听从你的意思,不会违背……”残月白虎话没说完,便让陶可回身捂住他的口。

  “我不会干涉你的朝政,我只坚持我自己的事。女人不干扰政事,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我也不想多管,只要……只要你多一点仁慈,多一点宽恕,我就很高兴了。”陶可浅笑。

  残月白虎双手轻抚上陶可的肚子,缓缓蹲下身子。“这是我们的孩子,可可!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也终于有了自己的血亲了,谢谢你!可可。”他将面孔埋在陶可肚子上,也不再称呼自己为朕了。"我好爱你,可可!我真的好爱你……"

  “我也很爱你,残……”陶可抚着他雪白的长发,望着天空笑了。

  她终于还是回到他身边了,她的发如雪,她的绝色男人,她这辈子都逃不开的男人。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神历二百二十四年.七月二十日

  麒麟皇朝.祥安城

  麒麟皇朝.天行宫.宁神殿

  “语瑞,你感觉怎么样了?”陶可拉着语瑞 麒麟的手忧心忡忡,床上这名气若游丝、形容枯槁、骨瘦如柴的男子真的是曾经见过的那名意气风发的美男子吗?

  “是……可可啊……你安全的到来……朕就放心了……”语瑞 麒麟断断续续的话语叫陶可湿了眼。

  “是不是小鱼……麒麟瞳出了什么事?不然你怎么会如此模样?”陶可吸吸鼻子。

  “他……与你一样……在法术失灵中迷失……朕竟然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一直压抑体内的病……竟在此刻爆发……朕这次可能真是凶多吉少了……”语瑞麒麟轻语。

  “别说这样的混帐话!你会好起来的,残!快叫七星帮忙寻找鱼小乐!”陶可回头捉住西皇的手一阵摇。

  “朕已经传令下去了,宝贝别着急!”残月白虎抱紧她安抚,虽然很吃味她抓着麒麟的手好久,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

  陶可挣脱他的怀抱,转身握住麒麟的手。“你会好起来的,语瑞。你是麒麟之王啊!会好起来的,吉人自有天象,你不会有事的。”她喃喃自语,似在安慰麒麟,也似在安慰自己。“你会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不然,以后残月再欺负我,就没人送我回家了。对不对?所以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可可……”残月白虎心里可不是滋味,双手扶住陶可的肩膀。“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是在叫朕不得安宁么?”

  “呵呵……是啊……朕可不能……倒下了……不然……以后就……保护不了你们……了……咳咳”语瑞 麒麟笑语,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御医,快来!”残月白虎急忙将陶可扶开,召唤御医。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陶可泪眼迷蒙,看着丝丝猩红从麒麟口中溢出。

  “姑娘,您先到一旁歇息吧!”土麒麟洁将陶可请离宫殿,孕妇不适合呆在这个场合。

  除了土麒麟守护着麒麟皇,其余四位麒麟都已经出城寻找鱼小乐去了。

  花园

  陶可坐在凉亭里,手抚着寒雪的大头心神不宁。

  由洁口中得知人青、霜、琅琅都还在寻找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如同自己一般遇到变态狂。神兽没有觉醒,诸皇得不到神兽气息无法确定几人的位置。再加上麒麟病了,无法进行占卜,什么事都凑一起了。

  “姑娘……”一声轻唤叫她回神。

  “昂,有什么事吗?”陶可收回心神,微笑着看向来人。寒雪抬头懒洋洋睨了眼来人,继续把大头往陶可膝上噌。

  “您不要太忧心,姑娘们会平安无事的。”昂在离她三尺的地方站定,轻轻开口。

  “恩,会的!她们一定会与我一般幸运,会有个守护神保护她们的,就象你保护我一般。”陶可看着昂,水光粼粼的眼睛透露出洞悉的光芒。

  “姑娘……”昂忽然感到窒息,她竟然懂得他的心意,她竟然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都不用说,昂……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真的很谢谢你。不论在你点醒残月之时,还是你坚持守护我的心意,我都好高兴,好感动……”陶可脸上漾出柔柔的笑意。

  “姑娘……您,不会怪我吧?”昂细声问到。

  “怎么会呢?我是真心谢谢你,谢谢你保护我的那份心意。……原谅我没有办法回应,但是我这一生都会铭记着你的……”陶可轻语,寒雪一脸的迷茫。

  “别说了,姑娘。您不怪在下,在下就已经很满足了。”昂制止她还想说的话,他心中的女神没有因为他的爱慕而憎恶他,他已经满足了。

  “傻瓜……我怎么会值得?”陶可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怎么可能博得这些个完美男人的仰慕,不论残月还是昂。

  “在下觉得……最好的……”昂的一句话就叫陶可没办法继续说什么了。

  两人在凉亭中无言的对视了良久,久到寒雪受不了怪异的气氛而低声咆哮。

  陶可却抿唇轻轻一笑。“昂……我想也许事情会有转机的哦!”

  “什么转机?”昂猜不透这个小女人的心事,寒雪更是不明白两人的哑谜。

  “嘻嘻……我虽然没有办法,但是……如果我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女孩儿,你有兴趣娶去做老婆吗?”陶可笑咪咪的抚着肚子。

  “姑娘……在下并不是一个只迷恋外表的人……”昂汗颜,“况且……那是公主啊!可不是在下能拥有的……”

  寒雪似乎听出了些倪端低吼一声,却叫陶可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佛曰:不可说,说不得!”陶可俏皮轻语。

  “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里孕育不出另一个我呢?”陶可瞪向昂,太看不起人了。这么优秀的基因,怎么可能生不出如同自己的聪慧女儿呢?“说不定我肚子里的宝宝不但外表与我一样,就连性子也与我一样呢?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别去管。我就问你想不想吧!”

  “呵呵……那还真值得期待啊。”昂轻轻的笑了,心中虽不认同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

  “等着看吧!我还真就同你赌这回了。”陶可很认真的瞅着他,不蒸馒头争口气,自己偏要生个翻版出来不可。

  “吼……”寒雪到是很支持陶可的低吼,叫陶可很高兴的给了它一个吻。

  “那我就拭目以待吧!姑娘。”昂微笑着,偏着头看着她散发着光芒的小脸,幻想着她腹中孕育出与她一样的小娃娃。

  风轻轻的吹过,花瓣纷纷随风飘舞,在两人一虎周围交织出美妙的景色。

  残月白虎站在宫殿门口,看着凉亭中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若有所思。

  “皇上……”参站在西皇身边,很担心昂露出了破绽。

  “这次朕能找到可可,昂功不可没。你说朕把哪里的城池赏赐给昂的好?”残月白虎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一切任由陛下恩典。”参拱手谢礼,稍稍放心了。

  “恩,朕会好好斟酌,七星不离不弃,昂未必愿意做个城主。”残月白虎轻轻摇头,“看来只能让昂皇城与城池两头跑吧!”

  “那可真够昂忙活的了。”参也笑了。

  “那我们也可以到昂的城池去游玩咯!”娄不知道何时跑了出来,站在参身边笑着嚷嚷。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七月二十五日

  玄武七星在玄武皇朝境内寻到来自异世界的鱼小乐,将其安然送回麒麟皇朝。神医切若木纽通过借血术,借用鱼小乐的纯阳之血为麒麟皇换血而挽救其性命。语瑞麒麟免去性命之忧,恢复健康指日可待。

  西皇担忧陶可身体再拖下去便不宜长途跋涉,而皇子必须在皇城诞生的祖训他不敢违抗。于是决定不让陶可再在麒麟皇朝等待其他三女的下落,承诺一有消息就立刻告知她后,便将她带回白虎皇城调养身体。

  八月一日

  白虎皇城.狩天殿

  陶可从刺眼的阳光中悠悠醒来,眨眨眼适应着光亮。躺在床上并不急着起身,她看着帐顶发呆。

  同样的情景,心情却是大大的不同。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得太厉害,犹如乘坐云霄飞车一般叫人有些吃不消。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转眼间竟然已经过了一年,让她有些怀疑是不是梦一场。

  “吼……”一声咆哮,一个庞大的身影跳上床铺,在陶可胸口撒起娇来。

  “呵呵……寒雪……好痒!别闹了啦!”陶可被白虎浓密的毛发搔得直痒痒,双手轻推着它的大头。

  “吼吼……”寒雪不依的咆哮。

  “好啦!我起来陪你玩就是啦!你下去嘛!要是被残看见你又跑上床来,他可又会骂你哦!”陶可笑语。

  白虎不满的咕哝着,还是老老实实的下地了。

  陶可抚着肚子小心的起身,却听见门被轻轻磕了几下。然后走进六名粉装桃奴,恭恭敬敬的行礼后走近床沿搀扶陶可下地,开始为她梳妆打扮。

  殿门被急促的拍打着,显示来人很急切。

  “进来吧!”陶可让桃奴传话。

  急奔进来的是娄,只见她一脸的焦急却不忘礼数,拱手行礼道:“娄,见过姑娘。”

  “免礼了,娄将军何事焦急?”陶可很是好奇。

  “皇上在朝圣殿圣颜大怒,要将几位重要臣子斩首。娄斗胆前来请姑娘过去劝阻皇上,别让皇上一时之气而错斩贤臣。”娄开口道明来意。

  “我们边走边说,救人要紧。”陶可连忙起身,寒雪窜过来示意陶可乘骑。陶可侧坐它背上,寒雪撒腿就跑。

  “圣兽大人,请慢些走,小心姑娘的身子。”娄施展轻功追在后面呼喊。

  朝圣殿

  “将这几个该死的家伙给朕拖出去砍了!”西皇冻死人的咆哮从大殿传出,殿里殿外一下子气温降到冰点。

  “皇上三思啊!皇上三思啊!请皇上念在四位老大人一直忠心耿耿,一心为国的份上,饶了他们的性命吧!”一干朝臣跪扑地上拼命磕头请求西皇收回命令。

  “吼……”震耳欲聋的虎啸让众人耳朵嗡嗡做响,看见圣兽载来的人时,众人皆松了口气。

  “残……你又在发什么脾气?”陶可尚未落地便开口道。

  “可可,你怎么来了!”残月白虎飞身落到白虎旁边,小心的将大腹便便的陶可搀扶下来。“你怎么顶着个大肚子还骑着寒雪乱跑?朕很快就回去陪你了,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说完他还不忘瞪白虎一眼。

  “你做了不让我消停的事,我哪能闲得住?”陶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是谁告诉你的出事了?”残月白虎目露凶光。

  “怎么?你还要杀人灭口不成?你的咆哮声我大老远就听到了。”陶可摇摇头。“我说过,你的朝政我不干预,但是与我有关的事,我非要掺和不可。说来听听,又为什么事发火了?”她看着他。

  “朕要立你为后,这帮老糊涂竟然敢说不可……”残月白虎话没说完就叫陶可打断了。

  “是不可啊!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你凭什么要立我为后啊?我对跟一群女人共享一个老公可没兴趣啊!”陶可摇头。

  “朕会尽快将宫中的才人送走,这样可以了吧?”残月白虎有些头疼。

  “这也保证不了你以后还会不会广纳美人啊!”陶可轻笑。

  “朕对天发誓,今生再不会沾染你以外的女子。”残月白虎指天发誓,“如若背弃誓言,朕将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别乱发誓。”陶可忙捂住他的唇,“我跟你说笑呢!我知道你们白虎皇朝的规矩,只有诞下背有圣纹的皇子的女子才能封为皇后,我不要你为我破例。”

  “就算你生不出圣纹皇子,朕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西皇的话叫殿中众人大惊失色。

  “皇上!万万不可呀!”呼声四起。

  “朕意已决,由不得你等罗嗦!”西皇扶着陶可坐到自己的圣椅上。

  “皇上,万万不可啊!如若天惑姑娘真生不下圣纹皇子,那我白虎皇朝不是后继无人了吗?”一名白胡子美老头老泪纵横。

  “你们停一下!”陶可皱眉挥手制止众人喧哗。“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你们怎么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圣纹?一切等到几个月后再做定论吧!我这次生不出,下次总会出吧?别把我说得生一次就生不出来似的,实在不行我会劝他纳妃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姑娘英明!”众人叩首。

  “朕绝对不会纳妃的!”残月白虎信誓旦旦。

  “慢慢再说咯!时间还多嘛!”陶可轻笑。

  “朕……只想在有生之年与你一起,不要别人!”残月白虎握着她的手摇头。“朕的时间真的不够多到与你一直到老……”

  “残……等麒麟康复了,我们再找他想办法,那个咒语一定可以破除的!”陶可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反握住他的手。

  一时间大殿上气氛一阵低落,众人心中叹息。三十五岁的皇真的依旧要被圣纹吞噬吗?这个可怕的咒语真的可以破解吗?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八月二日•清晨

  朝圣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大臣跪地恭迎西皇进入圣殿。

  “众卿平身。”西皇在圣椅上坐下,开口道。

  “谢皇上。”众人起身整衣。

  “今日无事,朕正好要封赏定北侯一座城池,诸位卿家可有什么好的建议?”西皇本来打算昨天封赏,却不想因为立后的事宜与众臣发怒而忘记了。

  “谢陛下恩典。”昂连忙从队列里出来,拱手而立于殿心。

  “昂侯爷一直为皇上得力的左右臂膀,如若分得太远是不合七星不离不弃的传统。”左丞相观悠 溪风首先发言。

  “左丞相所言及是,臣以为封赏的城池以靠近国都为佳。”有大臣附和。

  “朕也有没了主意,所以让众卿为他挑选一个。”西皇把烫手山药丢给众人。

  “西边的幽梁城如何?”

  “不好,南边的绿川城更适合些。”

  “不不不,东边的苏杭城才好,富足安乐城处要地,要到达我朝国都的必经之路。这样的地方交由昂侯爷管理,才是最好。”

  “北方的天安城也好嘛!是皇朝的酿酒之地,景色优美气候适宜,昂侯爷定会喜欢的。”

  “那还不如西北方的红珈城呢!皇朝最大的珠宝开采加工城。”

  众臣七嘴八舌,提议不断。

  “不好,不好!昂还要处理朝中军机要事呢!你们找事多的城想累死他啊?”娄最先跳出来反对。

  “娄将军说的也是,还是找个安康富裕不用太劳累的城池管理比较好!”右丞相纯秋 木语比较赞同娄。

  “距离上接近国都西月,又安康富裕、民风淳朴的城池,那就非东南方的九耀城莫属了。”奎想了一下开口到。

  “对啊!九耀城,距离西月半日路程,城风良好是国内最大的金银工艺器城。上任九耀主族后继无人,城主之位就一直空闲了。如今就一个城官在管理,听说作风很是不妥,正好劳驾昂侯爷整治一番。”左丞相观悠 溪风想了一下开口。

  “那就九耀城吧!”西皇轻轻颔首,“既然九耀主族已经没有继承人,这个城池的名字就改一改吧!朕若没记错的话,昂的本姓是红叶吧?”他询问到。

  “回陛下,臣本姓正是红叶。”昂单膝跪下回话。

  “九耀从今天起改城名为红叶,建造红叶府邸。册封昂为红叶城主,自由处理城内一切事宜。另赏黄金十万两,白银三十万两,珠宝古玩四十车,美婢俊仆各一百。”西皇大方的开口了。

  “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昂恭恭敬敬的行了叩首礼。

  “平身!”西皇示意。

  “谢皇上。”昂起身整衣,接受众人道贺。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大殿上一时道贺声不绝。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娄待他从臣子中间走出来后拱手笑语。

  “多谢娄侯爷。”昂也不忘回礼,七星宿一行在楼兰毁灭役中各有贡献,都封了爵位。

  “可别忘了招待我们去你那玩哦!昂。”毕拍拍他的肩膀。

  “估计建造府邸最快也要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们一同前去昂的府邸参观去。”参计算了一下。

  “随时欢迎。”昂轻笑,眼中却浮起淡淡的愁绪。

  退朝时,才走出朝圣殿大门的昂被守侯多时的侍奴官给拦了下来,传话陶可召见。昂心神微漾,随同侍奴官前去。

  掠影湖畔•落枫亭

  陶可身着束胸雪白宫装,长发梳做华丽的髻插满珠花步摇,发尾坠着长长的淡紫色纱绫发带。她面对着掠影湖,吹奏着不知名的萧曲。

  风轻轻吹动着她的衣裙发带,纷飞的红叶从她身边飘然掠过。犹如画中的仙子,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

  昂站在亭外出神的看着她,牢牢的将她的每一个身影刻进心里。一曲结束,如梦初醒。

  “咦?昂你何时来的?也不说话呢?”陶可放下萧转身看见他站在外面吓一跳。“进来坐!”她邀请到,侍奴为昂上茶。

  “臣不敢打扰娘娘的雅兴,如此优美的曲子臣能够欣赏到真是万幸,更不敢打扰了。”昂笑语行礼,撩袍进亭坐下。

  “不要叫我娘娘啦!大家都是朋友,叫我可可便成。你也别臣啊臣啊的,我们又不是君臣关系。”陶可将萧递给身边的侍奴。

  “臣不敢,那乃是皇上对娘娘的昵称,臣怎敢开口直呼。”昂摇头。

  “我要生气了哦!你再这样,就是不把我当朋友,那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了,我不认识你们这样的大人物。”陶可沉下脸。

  “好吧!我不再称臣了,但是你的名字真是皇上才能呼唤的,我不能越逾。”昂不敢坚持尊称了。

  “这样啊!那你就叫我叮当吧!念书的时候琅琅喜欢这么叫我,这个算是好朋友之间的绰号。”陶可想了一下开口道。

  “叮当……”昂轻唤一声。

  “对对,就是叮当。”陶可笑了,“昂,我们大家是好朋友,彼此称呼是越自然越好。忘记恭喜你了,听说你今天受封赏做了城主,实在是可喜可贺哦!”

  “谢谢……叮当,没想到消息传得这样快。”昂还有点不习惯她的新称呼。

  “那是自然,好朋友的事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陶可轻笑。“等新府邸落成,我一定会送你份大礼的。”

  “那就先谢谢了,有时间欢迎你来红叶城玩。”昂邀请到。

  “没问题,我是一定会去的。”陶可抚掌,“总是闷在西月城也不是办法,我也要学琅琅那样四处玩耍去。”

  “呵呵……”昂哪敢附和,她到处跑的话皇上肯定不让,自己再附和被皇上知道了就惨了。

  “对了,昂。我刚吹的曲子好听不?”陶可问道。

  “很好听,我都听入迷了,所以不敢出声打断。”昂老实的回答。

  “(*^__^*) 嘻嘻……这曲子叫做《红叶夫人》,是琅琅找给我听的,我好喜欢。很好听是吧!和这漫天飞舞的枫叶映衬起来,真是美丽的紧。”陶可笑得象朵花儿。

  “红叶夫人……”昂心中一动,有些迫切的开口了。“叮当,能再吹一次给我听么?我想学。”

  “没问题啊!你那么聪明肯定听几遍就会了。”陶可接过侍奴奉上的萧,“我开始咯!”

  悠扬的箫声再次响起,一个女人在认真的吹,一个男人在认真的听。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送走了昂,陶可摒退侍奴,独自一人漫步掠影湖畔。寒雪回到上古雪玉里面休息,所以没有陪伴她左右。

  这些日子,幸福得像是一场梦。残月白虎的精心呵护温言软语,无一不叫她心动。但是这样的幸福又让人感觉到害怕。

  总觉得太过虚幻不真实,太幸福的人老天爷会嫉妒的。倘若再收回这份幸福,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那种肝胆俱裂、哀莫大于心死的痛苦,再来一次决计是受不了的。所以呵!这样的幸福真叫人不安。天堂与地狱仅仅一线之隔,那条未明的界限在哪里,没有人知道。没想到,幸福竟也会叫人这样的害怕与不安。

  犹记得小琅曾说过的一句话。“人啊!不是因为没有了心才死掉的,而是承受不了失去心的痛苦才死掉的。那种剜心之痛,是人都承受不了。所以,完全是痛死的,而不是失去心脏而死的。”

  小琅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是因为她自己就尝过那样的剜心之痛。她说那个无耻的妖医不知道用了什么鬼东西,让她活生生的承受那种痛楚而不能晕死过去。那种折磨让她夜不能眠,以至于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依旧会在午夜被吓醒而不能入睡。

  究竟是为什么呢?那个玄武皇会对小琅做出那么残忍的事?小琅一直不肯说,她也不敢深问,就怕再次触痛她深埋的伤口。

  没心的痛苦,陶可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虽然不象小琅那样真真切切感受剜心之痛,但是她也不是没经历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叫人不能呼吸,恨不得就这么死去而不愿意承受那种心痛。

  “怎么了,可可。不舒服吗?”顷刻间身子被抱进一个温凉的怀抱,忧心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陶可垂下眼帘浅笑,“我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罢了。”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残月白虎抿了抿唇轻语,“你的身子骨不够强壮,还顶着这么大的肚子。想那些不开心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他有些爱怜的抚摸她的肚子。

  “我也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最近的日子总让我觉得在做梦似的。”陶可转身看着他,“你对我那么好,日子那么平静。一切的一切,好像太虚幻了。”

  “朕本该这样对你的,以前……真是太荒唐了,才以为那样是对你的好。朕错了,可可!难道你到现在也不肯原谅朕么?”残月白虎焦急的握住陶可的双臂,“朕已经被惩罚过了,你离开的那一年,朕真的生不如死……”

  “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让我没有办法不怀疑这是不是梦一场。”陶可感觉他有力的掌握,有些吃痛的皱眉。“我就怕梦醒以后,我们又回到从前那样的相处模式,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痛苦。”她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迷茫。

  “可可,要怎样做你才能放下对朕的戒心。”残月白虎有些痛苦的把她拥进怀里,高大的身子完全将她包裹起来。

  他不是没有感觉到,陶可回来后对他冷淡了许多。夜间睡觉,也总是离他很远的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她对他有戒心,她害怕他。这个认知叫他痛苦得快要发狂,明明拥抱她在怀中,却总觉得会随时消失掉似的。

  “我不知道……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解不开。”陶可任由他抱着自己,头仰着双眼看向天空喃喃。

  “可是……可是你对昂却很真诚,我看见你们谈得那么开心,那么轻松。朕嫉妒得想要发疯,为什么你就可以毫无芥蒂的与昂相处,对朕却是处处戒备小心提防。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朕。”残月白虎真想把她就这样揉进体内,合二为一。

  “昂,是真心的对我好。他是在这个皇朝里,从头到尾一直认真照顾我的人。我很感激他,所以将他当作朋友来对待。就像小琅、小青她们一样的好朋友,可以聊天、可以撒娇、可以真正放松身心相处的人。而你,高高在上。没有经历过普通人的平淡与不如意,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更不明白珍惜为何物。认为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皇朝的人与物都是你的所有。你只是占有而不懂得感恩……”

  “不……不……朕不是……朕不是……”残月白虎闭上眼睛深呼吸,“朕也羡慕他们,七星虽然从小的聚拢训练,但是他们却能在训练完毕后象孩子一样玩耍。朕却不能,朕被教导得不能随意展现喜怒哀乐、不能偏爱。”

  “朕一旦有什么喜欢的人或物,父皇都会想办法毁去。他说作为一个皇帝,不能够迷恋什么风花雪月,皇帝只能手握江山胸爱天下。所以,从小在朕身边的人、动物、物品,没有一个能够长久的存活下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朕开始不敢再表现出对人对物的在意。倘若七星是在父皇在世之时送到朕身边的话,恐怕也逃不掉被秘密处置掉的命运。”

  “朕一直认为,母后之所以会死那一定是朕太喜爱她的缘故。就因为朕太爱母后,太依赖母后了。所以,父皇的圣纹才会将母后吞噬掉,就因为朕宁愿不要江山只要母后,所以父皇才会把母后带走的。”

  “朕害怕,朕不敢再有在意的东西,不敢再有在意的人,直到遇到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无时不刻不在朕的脑子里出现。直到红姬出现,朕才惊觉太过于在意你了。怕楼兰国的乱臣贼子伤害你,怕你象母后那样弃朕而去。所以,朕才那样伤害你,以为那样对待你才是最好的。那样你就不会离开朕,就不会象传说故事中的人物一样消失掉。”

  “却没想到,那样做却才是伤害了你,让你离朕而去。朕后悔莫及,失魂落魄。那段时间胸口空荡荡的,好像自己的一部分不见了,却又不知道是什么……直到昂的那一番话点醒了朕,朕真的不能没有你。你若是再和上次那样离朕而去,朕才是会崩溃的那个人。”

  “可可,不要再离开朕了,不要再丢下朕了。朕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没有你。若你再弃朕而去,朕一定会死掉的,一定会死掉的。”

  陶可只觉得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滑落自己颈上,她忽然眼眶一热伸手抱住残月白虎的脖子。“残,不要哭……我哪都不会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陪到你不再要我的那天。”她哽咽,还是没有办法硬起心肠来对他。她永远都逃不开他了,她知道。即使再次受到抛弃,再次被伤害得千疮百孔,她也认了。

  “可可……不要离开朕,哪都不要去。永远呆在朕的身边,哪都不要去……”残月白虎抱紧她,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在他怀里变得真实。

  即使会很短,即使不能到永远。只要在有生之年能这样天天拥她入怀中,他就已经满足了。“可可……我的可可……你永远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要永远陪伴在我身边……永远……”他抛弃尊贵的自称,宣告着他最真的心意与渴望。

  “我不会再离开,除非你不要我了。”陶可一字一句,认真的保证。

  残月白虎轻轻放开她,墨绿色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可可……我爱你。”他竟然会说出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那三个字。语毕,他俯首吻上陶可因听见告白而惊讶得圆张的小口。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神历二百二十五年.一月二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御医推算的陶可即将临盆的日子了。

  弓琅、宇文人青和黎霜也带着自己的亲亲准皇帝老公从各方赶来,就连鱼小乐也伴随着健康如初的麒麟皇一起来了。

  再回皇朝的日子里,发生了很多故事,也改变了很多人。几个小女人聚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题,将众老公们赶到一边去不搭理。

  作为主人,白虎西皇只好将另外四位皇帝带到离她们不远处的怪石亭中饮酒聊天,顺便关注着那四女一男的动态。

  掠影湖.小枫林

  野餐桌

  “哇!白虎皇朝真的很漂亮啊!一年四季都是枫叶飞飞,桂香阵阵。我好喜欢这,真想一直住下来!”弓琅饮了一大口金桂酿,斜躺在贵妃椅上轻叹。“还有那么美的酒,真惬意啊!叮当,要不咱两换吧啊!”

  陶可噗嗤一笑,伸手推了弓琅的头一把。

  “别误会啊!我说的是换地盘,你那冷血老公,我才不稀罕呢!”弓琅斥鼻。

  “琅琅怪可怜的,住在那个一年四季都下雪的地方。”黎霜轻笑,“别的不好说,这酒量到越来越见长了你。”

  弓琅轻笑没有回话,伸手摸摸白虎寒雪的软毛,又大喝了一口酒。“好酒!好酒啊!”看得黎霜直摇头。

  “我那才是最不好的呢,太阳大,天气又热!我肯定会被烤成黑碳的……”宇文人青瘪着小嘴抱怨。

  “哪能呢!你家凤怎么可能让你晒得黑漆漆的呢?看你家凤可是五皇中皮肤最白的。”陶可轻笑,喝了口香茶。“保养得那么好,是不是有什么诀窍?说出来让好姐妹一起分享吧!”

  “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啦!”人青却忽然红了小脸。

  “喔喔……是不是做爱做的事情,所以皮肤好好啊!”弓琅暧昧一笑,惹得人青扑过来一阵锤她。

  “可可姐姐,你肚子里真的会蹦出个小娃娃么?”鱼小乐好奇的把手放到陶可肚子上,被小娃娃踢了一脚吓了他一跳。

  “嘻嘻……当然啦!对了小鱼,我有听说麒麟也会诞生孩子哦!好奇死我了,他是男人也,怎么生呀?”弓琅拍着手,一脸的好奇。

  “我……我也不知道呢!只听说是麒麟本就是男女同根,可以生育是正常。但是具体怎么生,我就不知道了。”鱼小乐有些脸红。

  “到时候你们有了小娃娃,一定要叫我来看啊!”弓琅抚着下巴笑语。

  “小琅,你别说得跟看猴子似的好不……啊哈哈哈……不要啊……”宇文人青翻白眼,被弓琅袭击一阵搔痒痒,害她笑到岔气。

  “可可,等娃娃出来了,我要做干妈哦!”黎霜轻笑。

  “我也要当!”弓琅放开宇文人青跑过来摸陶可肚子。“宝宝乖!干妈疼,等你长大了,干妈带你去江湖玩,那可真好玩!”

  “我……我也要当……”宇文人青抹去笑出的泪水,急忙跟过来。“要是女娃娃呢!干妈就教你做各种防狼药剂,要是男娃娃呢!干妈就教你做各种十全大补丸,保准你做一夜七次郎……哎哟……”

  “去!带坏小孩子!”弓琅敲了她个爆栗子,惹得宇文人青哀号不已。

  “那我呢?”鱼小乐自然也很好奇。

  “恩……小鱼只能做哥哥吧!你还是小孩子也!”弓琅捏捏他嫩嫩的脸颊,真好捏。

  “好不公平哦……”鱼小乐哀号,弓琅捏的他好疼。

  “那当舅舅吧!嘻嘻……”人青也跑过来要捏他。

  “不要捏我的脸啦!……好痛……”鱼小乐吓得绕着桌子跑。

  “给我捏一下啦!站住别跑……”人青一阵追,弓琅也跟着去一起胡闹。

  “呵呵……”陶可看着他们孩子气的举动轻笑,忽然肚子传来巨痛让她低哼出声。“唔……”

  “怎么了?可可……”黎霜发现她的脸色大变,急忙靠近她。

  “吼吼……”寒雪窜到她身边焦急的咆哮。

  “怎么了?”嬉闹的三人停止动作,连忙靠拢过来。

  “我想……我快要生了吧……”陶可苦笑,咬唇挨住一波阵痛。

  “快来人啊!”人青拔尖嗓子叫喊。

  眨眼间,数条黑影从天而降,为首的正是一脸焦急的残月白虎。只见他一把抱起陶可,一边急急吩咐。“快传产婆……”语罢施展轻功离去,白虎寒雪紧随其后。

  “疏楼,快些跟上去,我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人青扑进疏楼朱雀怀里,焦急的嚷嚷。

  “等等我哎……”弓琅一把抓住壁的手,“壁快点带我跟过去!快点!”

  “要带也是朕带!”一脸不爽的尧邪玄武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满嘴醋味。“别什么事都去麻烦壁!”

  “哎呀,随便啦!你到是快走啊……”弓琅抱住他的脖子,轻锤了他一下。惹得壁轻笑,与室交换了个眼神。

  四皇各自带上自己的爱人飞身跟去,随行星宿也匆忙跟行。

  狩天殿外

  焦急的干妈们,安抚爱人的干爸们,外加坐立不安的准爸爸,咆哮不绝的白虎圣兽,殿外还真是乱哄哄。

  “可可不要紧吧!”残月白虎听着殿内传来的声声惨叫,揪着长发来回乱走,白虎跟在他身后也是一阵乱窜。

  “月,不要担心,陶可姑娘不会有事的。”语瑞麒麟安慰着他,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没有什么谱。

  “她怎么叫得那么厉害啊!是不是很难受啊?”弓琅捏紧拳头焦急的观望着,“人青也进去了,会没事的吧!会没事的吧?”

  “会没事的,人青姑娘是神医,交给她绝对没问题的。”尧邪玄武将他抱进怀里,轻声安慰道。

  “我很害怕,小青她还只是个学生啊!我不知道她在朱雀皇朝有什么神力,她还只是个大三的护理专业的学生,她怎么会懂得接生呢!”弓琅听着陶可接连不断的惨叫开始乱了方寸,那么凄厉的叫声似乎很痛苦啊!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黎霜双手交握,将天上各位神佛都祈祷遍了。“老天爷,你要保佑可可。我们几个人掉落在这个时空,刚苦尽甘来开始幸福的生活。你不可以再戏弄我们了,老天爷!”

  “霜儿,你要相信陶可姑娘,而且人青姑娘也在里面,她一定会想办法的!女人生孩子是要经历些痛苦,你不要太担心了!”敖玺青龙包住她交握的双手,温暖她有些冰凉的双手。“没事的,不要担心!”

  疏楼朱雀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残月白虎身后,将纤细的手掌放到他肩膀上,以此稳住他紊乱的心智。

  “可是,以前电视上生孩子不是这么惨的叫声啊……语,我好害怕,我……”鱼小乐想说点什么,却被麒麟捂住了唇。语瑞麒麟阻止鱼小乐说出不吉祥的语句,他知道这孩子有些许预知能力,也许他已经感应到了什么。

  “叮当……你可不要有事啊!”刚好从红叶城赶回国都办公的昂站在人群后方,抿紧唇握紧了拳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惨叫声却一直没断,众人的心越来越沉重。

  女奴们进进出出,送进一盆盆热水,端出一盆盆血水。送进盘盘雪白的棉布巾,拿出来的时候却是血花朵朵。

  沉静许久的残月白虎看着她们进进出出,忽然开口:“瑞,你老实告诉我,这……是不是可可的劫难?”免去了尊贵的自称,说明了他以朋友的身份要求真相。“所以你们才会全部聚集而来。”

  语瑞麒麟抿了抿唇,低低的开口。“是的!我早已经算出来了,这次生产是一个劫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抱歉……月,我算不到破解的办法……抱歉……”放下身份,他用朋友的身份回答到。

  “不……”残月白虎只觉得眼前一黑,高大的身形晃了晃,要不是靠着坚强的意志支撑他早已经晕倒了。

  “皇上……皇上保重圣体啊!”星宿奎连忙上前扶他。

  “皇上,皇上保重啊!”闻讯而来的多位大臣急忙跪地高呼。

  “这不是真的……叮当会没事的,对吧!”弓琅眼泪汪汪的抓紧玄武皇的衣襟。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西方如来佛祖,耶稣上帝,阿拉真主,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求求你们保佑可可啊……”黎霜有些发狂的念着诸神的名号。

  “朕不允许……不允许阎王带走她……不论谁都不能从朕身边夺走她……只要能保住她的性命……朕可以舍去一切……就算她肚子里的是圣纹皇子……朕也可以舍去……只要可可能平安!”残月白虎忽然冷冷一笑。

  “吼……”白虎长啸一声。

  “皇上三思啊!”臣子不住的磕头。

  “残月白虎……可可的情况很危险,是难产……就算舍弃孩子也不一定能保证她的安全……她现在正在大量失血……就算真的救过来她也可能丧失生育功能……你想清楚吧!”人青惨白着小脸走出来。

  “朕决定了,不计代价留住她。”残月白虎毫不迟疑的回答。

  “皇上……那有可能是圣纹皇子啊!”有大臣惶恐。

  “没有人……比她重要”残月白虎微微一笑。

  “琅琅,你是O型血对吧?跟我来,需要给可可输血。”人青淡淡一笑,弓琅挣脱玄武皇的怀抱走过来。

  “可可是B型,我也是B型,我也可以!”黎霜甩开青龙皇的手,拉开袖子。

  “我……我也是O型!”鱼小乐也走向人青。

  “那好,你们进来吧!”宇文人青幼稚的脸孔第一次出现成熟而稳重的神色。

  “朕也要进去……”残月白虎急忙跟上去。

  “什么是哦型血啊?”玄武皇莫明。

  “那应该是她们世界把血液划分的型号吧!”麒麟皇看着自己青色的血管。

  “那是怎么界定的啊?我们也可以把血给她么?要怎么样知道自己是不是……哦型?还是皮?比型?”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说着咬不清楚发音的字母撸起袖子。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陶可苍白的面孔布满汗水,灰白的嘴唇显示着失血过多,脸上痛苦的表情撕扯着西皇的心,下身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水叫他恐惧,一进门便看见这样的情景让残月白虎愣在那半晌没动作。

  “好痛……好痛……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小青……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她的哀号声开始变低了,气息也变得微弱起来。

  残月白虎被黎霜踢了一脚才回过神来,连忙坐到床的右侧,执起陶可的左手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陶可体内支撑她的体力。

  “好痛……我不要生了……真的好痛……”陶可又有了力气,开始胡乱的喊着。下体撕裂般的痛楚叫她难以忍受,有些狂乱的抓着残月白虎的手,在他雪白的皮肤上留下道道渗血的抓痕。

  从女孩变为女人的第一步跟这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怪不得人说生孩子就是踏在阴阳界上,那种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痛苦,她现在算是领教了。

  “残月你不停的和她说话,要她保持清醒。千万别让她睡过去了……”人青正拿着特制的器皿抽取弓琅的血液。

  “不生了,我们不生了!朕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陪在朕身边就好了!”残月白虎帮她拨开脸上汗湿的乱发。

  “残……我好痛……真的好痛……孩子为什么还不出来啊……”陶可的情绪得到了安抚,看着老公俊美的容颜开始稍微回神。

  “乖……一会就不痛了,没事的!朕会陪着你的。”残月白虎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面颊,她的手,期盼能分担她的痛苦。

  “叮当,你会没事的!到时候叫你看看小青的这些医用器皿,她居然把二十一世纪的东西都改造过来了。”弓琅也帮忙分散她的注意力,“她拿水晶做注射器,很精致的哟!这针尖是铁制的,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有这么精湛的工艺……”

  “是……是吗?呵呵……”陶可似乎有些忘记下体的痛楚微笑着,可是瞬间巨大的痛楚叫她却再也笑不出来。

  “可可姐姐……会没事的吧……”鱼小乐脸色苍白的看着陶可下体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每看一眼就更白一分。

  “会没事的!”黎霜伸手轻轻将他眼睛捂住,“别看了!到时候可可会不好意思的。”

  “霜姐姐……我不是在看……是看见好多血……”鱼小乐苍白的脸孔浮起淡淡的红晕,急忙解释到。

  “我知道……你不是晕血吗?那就别看了,乖乖的闭着眼。”黎霜安慰着他,却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抽取了两瓶血浆,装在水晶瓶子里悬挂在纱帐上,不知名的管子导出血液流进陶可的血管中。

  人青摸着陶可的肚子,面色却越来越难看。胎位还是没正,这样下去孩子大人都保不住!怎么办?怎么办?

  一旁经验丰富的接生婆也一脸汗水与失措的帮她揉着肚子,轻轻推挤,就期盼着孩子能顺过身子来离开母体。接生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母子平安根本就不可能的,若是别的妇人早就支撑不住了,天惑娘娘能支撑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而且,娘娘这大得出奇的肚子很有可能是双胞胎。如果,如果娘娘和孩子一起去了的话,自己全家上下乃至族群都很有可能……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个寒战。看看另几个接生婆,也是一脸的恐惧加无措。

  “老天啊!求求你保佑可可,快让孩子顺过来吧!孩子横卡着出不来,再这样下去孩子和大人都保不住啊!”人青怎么也忍不住眼泪的流淌,好后悔自己怎么不是学妇产科,为什么这不是在二十一世纪可以剖腹产?为什么要让她受这样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

  “残……我真的不行了,好累……好痛苦……我知道自己是难产……小青,叫产婆不计代价保孩子……我知道这样的状况……要保我是不可能的了……”陶可忍受着无尽的疼痛折磨,艰难的开口了,手指紧紧的抓进他的手臂。

  “不!朕不允许……朕绝对不允许……不要孩子!不要孩子!朕只要你,可可。听到没!朕只要你!”残月白虎眼眶发红,嘶吼。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好痛啊……我好痛啊……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我受不了了啊!”陶可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这种非人的折磨快把她逼疯了。她的四肢开始挣扎,身体开始扭动。

  “按住她啊!不要让她乱动……”产婆尖叫,“看到孩子的头了!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娘娘使劲啊!娘娘你快使劲啊!”

  “不要啊……好痛苦……不要啊!”陶可眼神开始涣散。

  “看着我,可可!看着我,坚持啊!再努把力啊!孩子的头快出来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要松劲啊!”人青着急的呼唤着她。

  “不要啊……好痛苦……我身体好疼……我身体好疼……求求你们让我死吧……我好疼啊……”陶可的挣扎开始减弱,气息也渐渐弱下去,瞳孔逐渐放大了。

  “叮当!不要睡……叮当,看着我!叮当……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最坚强的,这次你也要坚强下去啊!”弓琅不顾自己刚刚献血后的眩晕,急呼呼冲到床边在陶可耳边呼喊,却只见到陶可逐渐闭起的眼睛。

  “可可!我是霜,张开眼啊!你不能睡啊!”黎霜一脸苍白的跟过来。鱼小乐缩在椅子上,白着脸不敢看她们。

  “不……不……可可,看着朕!不要睡……”残月白虎只觉得一直紧抓住自己手臂的柔荑瞬间松开沉了下去。“不……”雷鸣般的悲痛之吼响彻云霄。

  “娘娘……她去了……”产婆们脚一软尽数跪倒在床边,不停的磕头。

  “可可……给朕张开眼睛!可可!”残月白虎狂乱的吼叫着,摇晃着她了无声息的身体。

  “不……这不是真的……”弓琅摇着头,扶着快要昏厥的黎霜跪坐在床脚。“这不是真的,小青!你快看看她,她只是晕过去了!她只是晕过去了!”她有些疯狂的摇着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呜……”人青捣着唇,眼泪不停的滑落。

  “不……啊!可可……回来啊!”残月白虎忽然抬首狂吼。

  “咻咻”伴随着吼声,他的背后竟飞出了点点星尘。

  “碰……”大门被撞开,为首冲进来的麒麟忽然愣在内室门口。“这感觉是……”

  “皇上……”七星不敢再跨进一步,生怕看见内室不该看的东西。

  “霜儿……”敖玺青龙想冲进去。

  “吼……”巨大的寒雪横身赌在内室月亮门前,冲着众人咆哮,阻止众人靠近内室。

  “玺,别动……”麒麟磕目掐指轻算,忽然面露怪异神色。“这……这难道就是真正的传说吗?”

  “瑞,你什么意思!”玄武皇不满他的阻拦,更不满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说什么传说。

  “月,你再痛苦一点吧!多痛苦一点吧!她已经死了!你痛苦吧!你悔恨吧!”语瑞麒麟忽然高声冲内室吼到。

  “啊……闭嘴……”撕心裂肺的叫声伴随着狂怒的掌风从内室扫出。冲众人直扑而来,伴随着木制品碎裂和花瓶破裂的声音。

  “喝……瑞,你疯了啊!为什么还要刺激他!”青龙皇念动咒语张开法术屏障抵挡攻击。虽然有青龙皇的防护结界,众人却还是被他悲痛的怒吼震得倒退了两步。

  “她已经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她终于解脱了,终于再也不会被你伤害了……她死了……”麒麟没有管别人,继续重复喊着。

  “啊……住嘴!住嘴!不许你咒她,她没死!她没死!”残月白虎抱起陶可渐渐冷去的身体,疯狂的吼着叫着。众女奴和产婆均被他的狂怒吓得扑在地上磕头,只有弓琅、黎霜和人青惊讶的看着残月白虎背后的白光越来越亮。

  “瑞!你疯了啊!你怎么可以火上浇油啊!”玄武皇抓住麒麟的肩膀摇晃,“你安的什么心!瑞,闭嘴!”

  “你害死她了!你终于害死她了!她死了!她死了!”麒麟皇充耳不闻他人的质问,依旧朗声重复着。

  “住嘴!……不……”残月白虎仰天长啸,听见他声音的人胸中无不气血翻腾,没有武功的人甚至吐出血来。

  “住口!麒麟!”尧邪玄武一拳照麒麟面上打去,将他打翻在地。一手提起他的领子,一手握拳想再揍语瑞麒麟几下,却叫水麒麟挡住。

  “不许伤害陛下!”水麒麟低吼,内室伤心欲绝,外室一触即发,狩天殿第二次如此的混乱。

  躺在地上的麒麟只是舔舔唇角的血迹,露出古怪的笑容,众人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涌起奇怪的感觉。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正当外屋众人对峙不下的时候,内室却传来奇异的虎啸声,引得屋外的人面面相窥。白虎圣兽不是站在众人面前吗?那内室怎还会有虎啸之声?

  瞬间,强烈的让人睁不开眼的白光从内室穿透出来,将所有的人包裹在光中。

  内室

  弓琅手指上的紫玉玄武戒指发出柔和的紫光,为弓琅抵挡了白光的耀眼;黎霜腕上的青龙碧玉镯散发出温润的绿光,同样为自己的女主掩去了不适应的白;人青右耳的凰坠释放出迷人的红光,调和主人眼睛的不适;鱼小乐怀里的麒麟七彩珠则散发出七彩光芒,让主人能够看清楚面前所发生的一切。

  残月白虎整个人都沐浴在纯白的光芒中,他跪在床上垂首抱着陶可,他怀中浑身血污的陶可也被白光笼罩着。

  陶可面色安详柔和,睡着了一般的沉静,仿佛前面那一场痛苦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所以她走得那么平和。

  “叮当……为什么要丢下我们……连我都为了和你们在一起而承受下了剜心之痛,为什么你却这样就抛下了我们……你怎么那么狠心……”弓琅哭得稀里哗啦。

  “什么苦痛都坚持过来了……为什么你却在这最后的时刻松手了呢……这不像你啊……可可”黎霜泪如雨下。

  “你竟然就这么走了……你竟然敢丢下我们……你竟然敢……”人青咬着自己的手掌仍压抑不住痛哭失声。

  “可可姐姐……”鱼小乐已经哭成了鱼小兔。

  “咻咻……”点点星芒从残月白虎体内逸出,往他顶上汇集而去。

  “残月白虎……残月白虎……你别做傻事啊……”弓琅看着他这个样子,就跟电视里演的那种场面一样。分明有种想要神形俱毁的趋势。

  “他……他要做什么!”黎霜也被这个画面惊呆了。

  “他……他……他……不会是想要跟随可可而去吧!”人青张大嘴,此刻已经顾不得哭泣了。

  星芒越来越多,在残月白虎头上慢慢形成一个星旋。渐渐地,一个白色的人形从星旋中显露出来。

  “吾被禁锢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今天终于重见天日了。”人形越来越清晰,说着大家都能听懂的汉语。

  “残……残……残月白虎?!”三女惊呼,那星旋中幻显出来的人有着与残月白虎一模一样的脸孔,一袭白色秀有黑色图文的白袍罩身,漂浮在半空中。背后雪白的飘带结成一个圆形图案衬在脑后,带尾在空气中上下摇摆。

  “真乃天意,今生吾之身体竟然与吾本尊同样,吾终于能够跳离天罚圆满轮回了。”那个飘忽忽的人依旧在自言自语。

  “这……这肯定是灵魂出窍,对!没错!灵魂出窍!”弓琅手指着那个身影,激动的发抖。黎霜和人青都看傻了没有回应,眼睛瞪得可以媲美龙眼。

  “咦?此乃吾身体之部分,怎会损伤得如此严重?”那个人影终于注意到残月白虎怀中的陶可了。“当年天罚,吾被打作千千万万碎片飘落红尘。轮回后虽然收集回了所有碎片,却惟独少了吾的心。没想到,它竟化作了人形。难怪……难怪吾今日得以神醒,原来是最重要的的心快要死了。”

  “他在说什么?”弓琅似乎听出点眉目,又似乎更迷惑了。

  “好像可可是他的心之碎片变化的……”黎霜樱桃小口几乎可以塞下鸭蛋了。

  “他……他不会是想要把可可变回心,填补到自己身体里吧!”人青惊呼。

  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弓琅跳起来指着那个非人非鬼的东西吼叫。“你休想带走叮当去补你劳什子心,她是叮当,是我的好朋友!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你休想带走她,休想!走开!”

  “哦……你是?”那人转过身来,这才注意到屋子里竟然还有四个没有被时间停止的人。“原来是你啊……难怪你们的时间还在运转……难怪会这么巧……原来都凑在一起了。”他忽然笑了,倾国倾城的笑颜叫弓琅四人心跳漏一拍。

  “咳咳……那个,虽然你美得叫人痴迷,但是别以为一个笑容就可以收买我们,快点把叮当还给我们。”弓琅干咳两声勉强回神,继续指着他的鼻子叫嚣。“不然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赶快把她的魂魄还回来。”(神话剧看多了)

  “哈哈哈哈……”那人豪迈一笑,笑声惊天动地。“小可爱,吾不是要收回心。它既已化成人身,那定是天意。只要她在吾身边就足够了,吾没有要收回它。吾今日神醒,乃是感到无限的痛苦,原来是心要死了。”他浅浅笑着端详着残月白虎怀中的陶可。

  “那……那你能救她么?”黎霜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那是自然,倘若吾心再死,吾又不知道要再转投多少个破碎轮回才能找寻到它了。”那人笑着摇头,“看见吾背这个圣纹没有?此乃破碎轮回之契印,只要此印不消,吾就不能完整轮回。如今契印力量微弱,禁锢不住吾了。吾就将它化为力量拯救吾心,也好将自己轮回导回正轨。”那人食指晃动,残月白虎上身的衣服变成碎片落地。露出雪白精壮的胸膛,看得三女一男眼睛发直。

  “怎样?吾身材不错吧?”那人到是得意洋洋。

  “听这口气……那家伙就是妖兽口中所说的星君了吗?”弓琅脸红着转移话题。

  “意思就是四神星君真正的本体了嘛!那么?疏楼他们的神本体也是这样的吗?”人青差点没流口水。

  “还真是个有趣的神。”黎霜捂唇轻笑。

  “喝……风雨雷电,虎傲星原•疾……”那人手结千百印,口中念念有词。残月白虎身下浮现巨大白色法阵,那人身形飘动在法阵中游走,足过之处变成白色莲花光团。“集印!”他低喝一声,来到残月白虎身后一掌按到他背上。

  “吼吼……”地动山摇的虎啸震得屋中四人耳朵发麻,多亏各自的神器再度散发光芒保护。

  白虎星君手掌外回拉拔,法阵卷起阵阵狂风,吹得他衣袂飘飘。一个白色的光团在他的拉拔下,从残月白虎背上徐徐升起,伴随着阵阵挣扎咆哮的虎声。

  “嘿嘿……小小虎印敢对吾大呼小叫,今日就拿你补补吾的心与未来身体。”白虎星君浅浅一笑,将掌中挣扎不已的光团轻轻按进陶可的肚子。

  只见本来已经死去的陶可忽然身子往上一弓,然后浑身剧烈的抽搐起来。白色的光芒从她的四肢百骸散射出来,她的身体抽搐得更加剧烈。

  屋中四人都屏住呼吸,一脸的不知所措,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的看着忽然“诈尸”的陶可。

  “哇哇……”忽然间婴儿嘹亮的哭声响彻云霄,两个白光从陶可腹中漂浮出来悬在半空。还到是弓琅眼疾手快的扑上前去,将两个忽然失去浮力感受地心引力而瞬间下坠的小光团抱住。

  “哇哇……”光团散去,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闭着眼张着嘴卖力的哇哇直哭,叫弓琅看呆了。左手抱的,分明是残月白虎的缩小版,却有着黑色的胎毛。右手抱的,根本就是陶可的缩小版,却长着白色的胎毛。

  “哇!小宝宝!”人青、黎霜、鱼小乐都冲了过来,围着弓琅看孩子。他们没有注意那位白虎星君何时又回到了残月白虎体内,也没有注意残月白虎悠悠醒来,更没有注意到陶可气若游丝的呼吸。

  “娘娘!娘娘!皇上!娘娘活过来了,娘娘活过来了!孩子也平安生下来了。”产婆惊喜的声音这才引得弓琅四人回头。

  残月白虎一脸惊喜的抱着满脸疲惫却勉强睁开眼的陶可,“可可……可可……你没有离开朕,你没有离开朕!”他终于忍不住让眼眶凝聚已久的泪珠滚落。

  “残……我好象……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陶可虚弱的声音传来。

  “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残月白虎环住她瘦下的腰身,落泪喃喃。

  女奴和产婆急忙帮她清洗着身体,洗去那一身吓人的血迹。

  “叮当!叮当!你快看啊!是龙凤胎!是龙凤胎呀!”弓琅没管他们夫妻情话绵绵,抱着孩子直冲过来。

  “真的……我看看……”陶可似乎瞬间有了力量,小心翼翼的把全身光溜溜的孩子抱进怀里。两个小家伙一进到妈妈怀里,就仿佛有了感应似的,小手轻松扯开了陶可单薄的衣襟,一人寻得一个乳头,卖力的吸取母亲的乳汁。“我的孩子……”陶可满脸母性的光辉,喜悦的看着孩子皱眉吃奶的可爱样子。

  残月白虎只是紧紧环抱着她的腰身,额抵在她的头上没有说话。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外室

  “前面那阵光芒是什么?”尧邪玄武眨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

  语瑞麒麟听着内室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终于松了口气,笑意爬上脸孔。

  “孩子生下来了?母子平安吗?”敖玺青龙有些茫然。

  “前面,月叫得要死要活又是怎么回事?”冷不防叫人酥软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觉得身体纷纷有了反应

  “楼……不要……忽然说话!”尧邪玄武差点没喷出鼻血。

  “朕也很关心里面的事态发展啊?”疏楼朱雀咬牙切齿道,却更是引得众人一阵腿软,差点把持不住喷泄了。

  “可可,已经安然度过劫难了。详细的内容,诸位星君不妨问问在里面的你们几位的娘子。”一个悦耳的少年之音响起。

  不知道何时,内室月亮门前竟站着一位白发如丝飘舞的俊美少年,银白色的光芒环绕周身。冰绿的眸子,尖尖的长耳,额心有个鲜红的“虎”字。雪白的短袍穿在身上,脚踝上各自包着白色护踝,用黑色的线捆绑着。少年双臂交握胸口,露出尖尖的虎牙轻笑。

  “你是……”语瑞麒麟心中一动。

  “咻咻……”一团紫光在屋子里乍然出现,一个少年的身影缓缓从紫光中显现显现出来,紫发紫眸,俊美异常。与白衣少年相仿的紫色装扮,额心有鲜红的“玄”字,身体散发着淡紫色光芒。“又过了一千年了,你似乎还是没什么长进啊?”紫衣少年看着白衣少年摇头。

  “咻咻……”两团红光,一团绿光同时在两位少年身边出现。

  装扮相仿的一对红发红眸尖耳的绝色双子手牵手出现红光中,额心分别是“凤”与“凰”字,身上散发的是红色光芒。

  绿光中出现的是一位年纪稍长的绿发碧眼尖耳美男子,一身湖水绿长袍。肘上扎着海蓝色细绳,垂着海蓝色明珠。他的额心是鲜红的“龙”字,周身环绕着蓝绿交汇的光芒。

  奇怪的是,他们几个却恭敬的向紫衣少年行了个礼。

  语瑞麒麟黑色的眸子闪过金光,然后撩袍前跨一步单膝跪下。“麒麟星,恭迎诸位大神!”其余的皇帝们面面相窥,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免了!”紫衣少年手一挥,一阵气流将麒麟皇扶起来。“我们几个,现在只是单纯的做守护圣兽。什么大神已经不重要了,陪你们诸星转世确实是好玩的事。也不枉我跟着你们辗转轮回,所以那些礼数就免了。”

  “是……”麒麟的恭敬叫其他人不解。

  “瑞,他们是谁?你为何给他们下跪?”尧邪玄武最先发问。

  “你在这个世界一直唤我做阿紫,难道你不记得了?”紫衣少年看着玄武皇轻笑,满意的看着他惊讶到扭曲的脸。

  “难道……难道你是……夕遥?”青龙皇瞪着青衣男子,满脸的不相信。青衣少年微笑着,颔首行礼。

  “陛下!”绝色双子对着疏楼朱雀行礼轻笑。“我是金凤。”额心凤字的少年开口道,“我是玉凰。”额心凰字的开口,竟是一位少女。

  看着疏楼朱雀一向处变不惊的脸孔风云变色还真是好玩,“我们本是双生,却分阴阳。凤男凰女,天长地久。”两子异口同声到。

  “你……你们……怎会变成这般模样!”尧邪玄武开口问到。

  “其实这才是我们的本来样子啊!只是你没有瞧见过,你见到的只是我的化体。小琅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那真是个好玩的小可爱,所以我经常陪她一起玩。”阿紫轻笑。

  却见白衣少年耳朵动了动,有些兴奋的喊道。“出来了!她们抱着小宝宝出来了!”话音方落,弓琅已经抱着一个白纱包裹的小婴儿出来了。

  她后面出来的人青,手上也抱着个小婴儿。后面跟着黎霜与鱼小乐,还有几位产婆和女奴。

  “是宝宝!是宝宝!给我看看!”白衣少年开心的扑过去连弓琅带孩子的抱住,嘴唇吧唧吧唧的亲着娃娃的嫩脸。

  “你是谁啊?”弓琅看着少年傻眼,这感觉怎么那么眼熟啊?

  “小琅,他是白虎寒雪。”阿紫开口道。

  “咦咦!阿紫!你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弓琅这才发现自己的戒指上没了玄武玉雕。

  “我刚出来,小娃娃真可爱啊!”阿紫也凑过去看,一屁股将寒雪顶开,趁机偷亲了好几下弓琅怀中的娃娃。

  一群人围上去将弓琅和人青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伸手逗弄着她们怀抱里的小娃儿。“你们让开啦!叮当说小女儿要先抱给昂看。”弓琅哇哇大叫。

  “为什么啊?”尧邪玄武不服气。

  “你想知道为什么就进去问叮当呗!”弓琅丢个白眼给他,抱起孩子走向愣在后方的昂。“昂,叮当叫我把小女儿抱给你抱抱。”她献宝似的把孩子举到昂面前。

  昂有些激动,笨手笨脚的接过小娃儿,一张沉睡着的与陶可同出一辙的小脸跃入眼帘。心中的弦忽然一松,他抱着孩子踉跄了一下,惊起众人一身冷汗。“真好……真好……母子平安……”他喃喃。

  弓琅看着他这副模样,似乎懂了叮当为何要专门把孩子送给他抱的缘由。

  “这个孩子有白虎圣纹啊!”麒麟皇拉开好容易抢抱到的男娃娃的襁褓,惊讶的看着孩子背上清晰分明的白虎图腾……

  “现在的白虎圣纹已经失去他原本的作用了,只是单纯的成为命定之子的凭据了。”双生子依旧是一同开口。

  “什么意思?”诸皇惊讶。

  “白虎皇朝的禁咒已经破解,三十五岁的时候将不再有圣纹苏醒吞噬皇帝的悲剧了!”双生子回答。

  “难道每个皇帝都要经历这样的生产死劫,才能破解咒语吗?”青龙皇脸色发白。

  “不是的,各个皇朝的破解方式是不一样的,你们有你们的命盘与劫数,所以经历的将不是同样的劫难。”双生子笑语。

  诸皇面上阴晴不定、悲喜交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七星听命!”残月白虎的声音忽然从内室传来。

  “臣在!”奎、毕、觜、参、胃、娄急忙跪下,昂依依不舍的把孩子交还给弓琅,收敛心神跟着跪下。

  “昭告天下,圣纹皇子诞世。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宫中庆宴七天,诸臣同欢。”残月白虎下令。

  “臣遵旨!”七星得令而出。

  不一会屋外传来臣子高呼万岁的声音。

  “好列!又有好吃好玩的咯!”弓琅轻拍着小娃娃,开心的笑语。
第一卷 第四十章
  陶可泡在狩天殿隐秘花园的温泉中,仰天看着芙蓉花瓣在空中飞舞。刚经历过生产后的身体虚弱疼痛,泡在这具有疗伤养气功效的温泉里还真是舒服。

  虽然平安诞下龙凤胎,让人欣慰。却也被告知永远失去了生育的功能,这就如从天堂一下被打到了地狱,让陶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孩子,是爱的结晶,不停的延续骨血,能够成为他们恩爱不绝的证明。

  但是现在,她却永远不能再怀孕了,作为一个刚做了妈妈的女人,她竟觉得有些凄凉。眼睛湿湿的,雾气迷蒙了眼前的风景。

  “可可,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诉朕,朕找太医来!”一阵风袭到她面前,却是半裸的残月白虎。

  “我没事……只是有些难过。”陶可连忙抓住他的手臂,轻轻摇头。

  “难过什么?应该高兴才对,孩子诞生,你也一切平安,这已经是十分值得庆贺的事了!开心都来不及,何来伤心之说?”残月白虎小心的把她抱进怀抱,自己靠边坐在水中台阶上当人肉垫子。

  “我……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再也不能生孩子了。”陶可悲从中来,眼泪簌簌直掉。

  “原来是这事……”残月白虎轻舒一口气,轻轻的为她揉捏身上略显僵硬的肌肉。“你已经有了一对龙凤胎了,不必再强求。朕再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惊吓了,所以没什么的。”他到很高兴,认为这样是好事。

  “可是……”陶可还想说点什么。

  “可可,朕不要太多的人来分散你的注意力,孩子有两个朕已经觉得足够了。”残月白虎亲吻着她的肩颈,“朕今日已经尝到了那种叫人恨不得立刻死去的心痛,朕再也不要承受第二次。朕不能忍受你再次身陷那样的险境,朕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痛苦。那样的煎熬,一次就够了!真的,一次就够了!”

  “残……”陶可抬手放在他搭在自己左肩的手掌上,感觉到不同于泉水的滚烫液体落在自己背上。她只觉一阵心悸,有些动容。

  “朕只要你,朕不要什么多子多孙……朕只要你……没有你的日子,朕真的不要再过了。”残月白虎额顶在她背上,不要她看见自己此时的狼狈。

  “从今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守着你,守着我们的孩子……不离不弃……”陶可抬首看天轻笑,逼退眼中的泪意。她是坚强的陶可啊!独立坚强的陶可啊!什么样的苦不能坚持呢?就把这份遗憾永远的深埋心里吧!

  “永远……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残月白虎模糊的声音从她背后传出。

  掠影湖

  重兵把守四个出入口,不允许外人轻易进入观景园。原因为何?只为那几只换化为人形的圣兽有事密谈。

  “寒雪,过了一千年你的修炼还是没有进展啊?”阿紫盘腿悬浮在湖面上,还好此时没有人来,要不铁定吓坏人。虽然四神大陆人才济济,也不乏各种奇人异士。但是这样身体悬浮空中静止不动的能力,也不会是常人所拥有。

  更别提那几位绝色少年还长了异于常人的尖耳,周身还会散发出光芒。

  “我也不知道啊!自从一千年前跟随白虎星的一名除魔转世者斩妖除魔后,修炼就一直没有进步过了。”寒雪搔搔头回答道。

  “定是你贪玩不思修炼。”朱雀双子异口同声到。

  “哼!我还年轻呐!才不要象阿紫这样明明是老头子还要装年轻的人,我的心性自然是不容易收敛的!”寒雪不满的回嘴。

  “你说谁是老头子了?”阿紫狭长的美眸冷冷一瞪。

  “我说的是事实也!阿紫你本来就要比我们长个几万岁,虽然你的身体样貌永远定格在十三四岁的模样。”寒雪声音不禁也小了一些,有些不记得上次惹恼他是哪个年月的事了。但是那种被龟山压顶,压到肋骨断掉、五脏六腑似火燎烧的疼痛还是记忆犹新。压在下面不但喘气不顺,全身上下还会痛的要命。

  他们都是上古大神,不灭不老不死,但却该死的会痛。那种痛的你抓心挠肝却是隔鞋瘙痒的感觉太痛苦了,还是不要尝试的为好。

  “哼……你是妒忌我能够随意保持人形吧!小寒雪,谁叫你不思进取,爱偷懒睡觉不修炼,才总是不能好好控制随意幻化人形的能力。看人家朱雀双子,年岁比你更小,却已经能够好好控制了,你也不会脸红。”阿紫摇摇头。

  “你们之所以热衷化体修炼,还不是因为你们的本体要么太大,要么太吓人,要么太热叫人不能接近。哪像我可以每天跟可可撒娇撒欢,哪需要幻化。”寒雪小声喃喃。

  “你说什么?”阿紫又扫过一记冷光,差点把寒雪冻成冰棍。

  “没有!没有!我是说,我们上古大神本来就是以原体出现才能使用自身无上的神力,变作人形绑手绑脚,又不能施展大宗法术。这等没有益处的事,有什么好修炼的!”寒雪连忙赔笑解释到。

  “无创造我等上古大神后,便指使女娲创造了人类,让伏羲创造了天上界,蚩尤创造了地下界。而我们天地五方神负责看护天上人间界,至今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你不觉的人类是一种很有趣的生物吗?”阿紫轻笑。

  “哪里有趣?”寒雪到没发觉做人哪好的,要辛辛苦苦养家糊口,累得要死要活,数不尽的灾难与烦恼。

  “人类是三界中唯一有情有心有爱的生物,天上界诸仙佛清心寡欲、无爱无心;地下界诸妖魔无情贪婪、无情无义。唯独这人间界充满了各种情爱纠缠与故事,看得精彩有味。这不是有趣是什么?”朱雀双子相视笑语。

  “人间充满了各种人,有贪心残忍的,有义薄云天的,有相濡以沫的,有背信弃义的。仿佛集合了天上地下仙魔的特点,确实是种有趣的生物。”夕遥也笑语。

  “若是觉得人无趣,你为何还那么爱黏糊白虎之心呢?”阿紫到是一针见血。“况且人类小小的身体也是充满了力量,你不见人祖炎黄二帝带领人类打败了作为上古大神之一的蚩尤,并将他驱逐回了地下界。可见人类本身蕴藏的能力也是不容小窥的,你可不要看不起他们。小心哪日吃亏后悔!”

  “呵呵……”寒雪搔搔头傻笑,也确实是。自己不正是因为喜爱陶可,才愿意陪伴其左右的么。

  “跟随天上界五方星君下界轮回还真没有错的决定。”阿紫浅笑,转念想到麒麟微微皱眉。“话说这麒麟怎会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实体来,仍旧是麒麟卵一枚?”

  “我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小麒麟应该也是与我们一同孵化现世的,没想到今天看见他居然还在麒麟卵内。”夕遥也觉得不可思议。“要不要帮他一把,让他孵化?”

  “麒麟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缘由。而且看他现在过的很好,就由他去吧!”朱雀双子开口道。

  “双子说的对,既然麒麟安于现状,不见得就需要我等相助。我等也不必自作多情出手,免得弄巧成拙换来埋怨。”阿紫赞同朱雀双子的想法。

  “那就由你说的算。”夕遥也不勉强。

  “阿紫!阿紫!你们过来呀!”湖边传来弓琅的呼叫声。

  几人寻声望去,紫衣弓琅,青衣黎霜,红衣人青都站在岸边。弓琅正在拼命的招手,期盼引起几人注意。

  “走吧!既然叫弓琅看见了我们,自然又是少不了一番好奇提问了。”阿紫苦笑,放下腿飘飘然向岸边走去。

  “阿紫还说壁太宠溺弓琅,他自己不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朱雀双子轻笑。

  看着弓琅亲热的挽着阿紫的手,不时的对着这边指指点点。寒雪自言自语道:“好象修成人形也蛮有意思的哦!可可已经有了小孩了,不化成人形不能抱,那倒也是件令人遗憾的事情。”再想象一下可可也会象弓琅那样抱着自己亲亲热热的说笑,倒也傻笑出声了。

  夕遥离去前奇怪的看了傻笑的寒雪一眼,轻轻摇头没有多言语,径直走向自己的现任女主人。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神历二百二十五年·一月三日

  白虎皇朝举国上下喜气洋洋,各座城池大街小巷都在门前檐下挂起大红灯笼庆祝双子诞生。沐浴焚香、敬献牲礼果品给各方神鬼,为双子祝祷。

  白虎皇大赦天下,使得许多在押人犯纷纷出狱得以团圆,合家欢乐、其乐融融,全国上下一片祥和之气。

  白虎皇城.朝圣殿

  大殿之上各国、各国属城、本国属城的使者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各色各样的稀世珍宝不停的往殿内搬、一声声恭贺久久不散。

  西皇端坐圣椅之上,白虎半趴在他脚边。一个没有表情的的脸孔藏在珠帘之后,一个百无聊赖的张大嘴打哈欠。圣台下方左右两边各立着一名丰腴的女子,怀中抱着的正是这次接受贺礼的白虎双子。

  陶可并没有出席这个大典,一早就赖床不起。不舒服,三个大字就把西皇砸了出去。

  其实并非她真的不舒服,而是她心里有气,她气残月白虎这个木鱼疙瘩口口声声说着要立她为后,却连个实际的求婚行动都没有。所以她无言的抗议,不出席这样盛大且正式的场合,就是要残月白虎做点什么。

  这不,西皇前脚离开寝宫,她后脚就跟着溜了出去,找她的好姐妹们去也。

  千枫林.假山

  “叮当,你究竟有什么秘密的烦恼要和我说呢?选地方干吗选在这?”弓琅抱着膝蜷缩在假山洞里,看着身边同样姿势的陶可。

  “这里隐蔽没有人来嘛!”陶可在地上画着圈圈。

  昨夜他们已经提前庆祝了一番,又是唱歌又是喝酒的折腾了大半夜。所以这会人青和黎霜都还在睡觉,鱼小乐则被麒麟带出皇城去游玩,只有弓琅哈欠连天的舍命陪君子,谁叫她酒量最好而且没有醉宿呢!

  “你身体怎么样了?这么快就恢复了吗?”弓琅觉得不可思议。

  “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都不疼了,几乎恢复了怀孕前的身体状态。”陶可也觉得难以置信。

  “呵呵……那就好!”弓琅自然不敢说出陶可‘诈尸’和白虎星君神体的事,估计复原得如此之快与那契约之印是有关系的。

  她、人青、黎霜还有鱼小乐已经说好了,不管怎么样都不可以透露那段内幕,不然陶可肯定会被当作怪物来看待的。

  所以昨夜才被众人灌酒,期盼套出点什么。没想到这几个人,不是酒量太好,比如弓琅醉而不乱;就是酒量太差,比如鱼小乐三杯就倒啥也问不到;不是酒品太好,比如黎霜醉而不言只会傻笑;就是酒品太差,比如人青废话连篇呱噪得叫人受不了正题却没套得出来。

  “来吧!说说令你感到烦恼之事吧!”弓琅清清嗓子道。

  “唉……我才二十三岁呢!觉得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就当妈妈了,还真不习惯。我甚至都还没有走过牵手逛街的恋爱阶段,就三级连跳变成了别人的老婆,想想还真不心甘呢!”陶可幽幽叹息。

  “呵呵……我们几个又有谁是走正常程序的么?唯一跟你不同的是我们还没有孩子,目前还不用面临结婚立后的阶段。”弓琅哥们气的拍拍她,“你要不甘心就和他约法三章,先恋爱再结婚么!就当报复一下他以前对你的伤害好了,要他走正常程序。追求你、讨好你、求婚、再谈结婚,怎么样?”她又不安分的开始煽动。

  “似乎蛮吸引人的……”陶可有些心动,二十三岁就做妈妈,做别人的老婆,她还真的有些不甘心就这样错过人生最重要的阶段

  “那当然啦!看我家那只色龟,现在不正在追我吗?嘿嘿……我可不是那么好追的呢!他当初那么拽,我现在就要他吃苦头。”弓琅笑得像只狐狸。“要驯服他,偶尔也要给他些甜头。偶尔任性一下,不要让他有求必应。还有就是跟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一样,带他去逛街磨练他的耐性与心性。”

  “会不会适得其反?”陶可好奇,弓琅真能那么容易驯服那个浪子吗?在她看来叫一个花心的男人变得专情,还不如教一只狗跳舞来得容易。

  “他当然也会反抗啦!”弓琅耸耸肩,“不理会我的约法三章,故意忽视我要求他照做的事,甚至还是会在逛街的时候看美女。”

  “那时候你怎么办?”陶可有些无奈的摇头,风流浪子要收心可没那么容易的。

  “我们的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所以大部分时候普通女人用的招数对他们是不管用的。什么撒娇啦!眼泪啦!欲擒故纵啦!一哭二闹三上吊啦!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免疫的,不过也有跑不掉的时候。所以这些小动作,只能极少使用。”弓琅开始演讲。“我比较喜欢使用的技能是冷战、以毒攻毒和翘家,这三个才是大招。特别是翘家,可以说是必杀技,屡试不爽。”

  “你呀!来到四神大陆还不忘记你的游戏术语!”陶可轻笑。“什么是以毒攻毒?翘家又该什么时候使用呢?”

  “以毒攻毒么,就是他违反了你所规定的事,你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比如我家那位又跑去调戏美女了,没关系!我自然有帅哥去亲近,你做的事我也去做,看看谁能受得了,谁能够坚持到最后。这招是因人因事而异,看你们两之间的冲突咯!”弓琅笑笑。

  “至于这翘家嘛!前提要是他真的在乎你,在乎到即使你天天翘家,他也会不厌其烦的吧你找回来。偶尔的担心是感情的催化剂,所以不能让他对你的存在习以为常。一定要偶尔让他有危机感,会担心你出门在外的安全性。”

  “如果感情不够深者,慎用之。如果突发事件不够大者,慎用之。没骨气者,慎用之。最重要的是不够豁达者,慎用之。”弓琅笑语。

  “什么是不够豁达者?”陶可有些不明白。

  “就是你翘家了,你的男人却不会去找你,甚至放弃了你。你要看的开,放得下,离得开!因为这一招很容易用出去收不回来,在二十一世纪用这招的十有八九是分手的下场,因为没一个男人会真的有那么在乎你,但是在四神皇朝会不会呢?就有待考证了。”弓琅笑眯眯的说。

  “这么看来到是个破釜沉舟的办法呢,那你呢?实践的怎么样了?”陶可摸摸她的头。

  “我在那个皇宫里就没安分过,从很久以前就喜欢翘出来玩的。所以感觉到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我放得下呀!也许出来了真就不再回去了,所以他才会那么的担心我,总要出来找我。”弓琅轻语。

  “这就是你说的有骨气吧!有的男人觉得这是欲擒故纵,所以不予理睬,而女人就担心男人不要自己了,于是回去自投罗网。于是这招就不灵验了是不是?”陶可道。

  “不愧是叮当,一下子就领悟了。看残月白虎那么宝贝你,我想你要是翘家的话估计会是风云变色吧!”弓琅到很想看看那副光景。

  “呵呵……我说你多好心呢,说了半天还是想看热闹罢了。”陶可伸出手指推了一下她的脑袋。

  “外面真的比皇宫好玩多啦!还可以认识各种各样有趣的人,吃到各种好吃的东西,看各种美丽的风景。皇宫虽然锦衣玉食、金碧辉煌,但是在久了也会腻的啊!不找些乐子分散注意力,以后怎么在这样的地方住一辈子呢?”弓琅满不在乎的说。“我就一直想叫着你们一起出去玩,看看所谓的江湖。”

  “确实很吸引人啊!你说的我都心动,有机会真要跟你出去玩一玩。”陶可满脸羡慕的看着她。

  “那肯定的,这次回来也许真不走了,那我们就有的是时间玩。”弓琅笑笑,“说正经的,你决定没呢?让他追你的事。”

  “答案是肯定的,这可是人生重要的一个环节啊!要不等我老了以后难道要我怀念被他虐待的时光吗?”陶可揉揉额头,在这白虎皇朝还真没有什么开心的事值得回味一辈子呢!

  “那真是太好了!我会去点拨他的,不然估计也是块顽石不解风情的。”弓琅搓着手一脸奸笑。

  “恩恩!就拜托你咯!”陶可有些雀跃,很期待被残月白虎追求的光景。

  “脚蹲麻了,也聊的差不多了!肚子好饿啊!我们去吃早饭吧!”弓琅建议道。

  “好啊!听你一说我也觉得饿了。”陶可附和,两人从藏身之所站出来舒活了下筋骨,然后闲聊着离去。

  两个小女人认为这次谈话神不知鬼不觉,以为极其秘密。殊不知这一切对话都已经被人一一收录,准备编进国史中。一袭火红长袍衬着金色的长发的国史大人古阳 木蝶,总是神出鬼没的俊美男子正立在假山背后,左手执卷右手执笔记录着。

  *神历二百二十五年,一月三日,晨。我朝未来之后倍感烦恼早婚之事,玄武天惑鼓吹我朝未来之后考验皇上,计使皇上行追求之道。玄武天惑献计三条,冷战、以毒攻毒、翘家,皆为上层之计。

  国史曰:情爱之道,必不平顺。倘若有心之人左右,必混乱。比如玄武天惑,若相逢切记避之。*

  他身旁的侍童轻声询问道:“大人,此事要不要禀报皇上?”

  “不可,我等只负责记录,不负责上报。陛下若想知晓,也得等若干年后亲自翻阅国史阅读此章。”古阳木蝶酷酷的说。“你也不可多舌,不然定不饶你。”

  侍童吓得噤言不语。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飞蓬殿·宴

  陶可抱着女儿,黎霜抱着陶可的儿子,四个女人坐在一旁闲聊。白虎懒洋洋的靠在陶可腿上,不肯离开。

  “小琅,你还记得是哪个孩子先出世的吗?”陶可逗了女儿一下,想起这个问题来。

  “我想想啊!好像是男孩子先出来的吧?小青,是不是?”弓琅摸摸下巴也不是很确定,当时那么多令人惊奇的事都凑一块了,实在是有点大脑混乱。

  “这个……孩子是你去抱住的,只有你比较清楚嘛!”人青讪讪一笑,也搞不清楚。

  “也对,当时的情况根本就分辨不出是哪个孩子先诞生的。”黎霜亲亲孩子的粉颊,有些动容。

  “那好吧!就由我来决定好了,私心里呢!我一直想要个能呵护我的兄长,可是这辈子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了。现在么……就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吧!”弓琅笑语,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下女孩柔嫩的脸颊。

  “对了,可可。孩子叫什么名字啊?”人青很突然的问起。

  陶可一愣,好像这个问题还没有和残月白虎讨论过吧!此刻殿中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要不要过去和他讨论下这个问题呢?

  “咦?还没有取名字吗?”黎霜也感觉到讶异。

  “好像把这茬给忘记了,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把孩子名字取了吧!”陶可向黎霜抱回儿子,左拥右抱着两个孩子走向残月白虎。寒雪正想跟过去,却教弓琅拉住尾巴拖了回来,它不满冲弓琅低咆了一声。

  弓琅伸出左手中指,给它比了个不雅的手势,却也叫它看见手指上紫得惑人的紫玉玄武戒。“别去当电灯泡,安分的呆在这边。”她说。

  咆哮声立刻转变为猫哼,寒雪一下子变得象猫咪一般温顺,还很谄媚的挨着她撒娇磨蹭。浓密的毛发搔得弓琅痒痒的,忍不住格格直笑。

  把坐在对面的尧邪玄武看得眼红,当下十分嫉妒寒雪,杀虎的眼光不住的往寒雪身上砍去。寒雪却一脸贼笑的无视他,还故意频频伸出舌头去舔弓琅的脸颊,从猫举升级为狗动。弓琅十分喜欢狗狗玩得不亦乐乎,引得尧邪玄武额上青筋暴起。

  残月白虎一直就注意着陶可,看见她抱着孩子过来连忙起身将她扶坐下。“怎么一下抱两个呢?”他觉得奇怪。

  “残,你看!儿子长得和你一个模样,祖母绿的眸子,长大后肯定是个迷死一票女子的美男子。”陶可将男孩放进他怀里。“黑色的发衬着祖母绿的眸子,真是漂亮啊!”脑子里不期然的显现出魔魅的模样,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残月白虎身体僵了那么几秒钟,脸色十分不自然。开心的陶可浑然没有发觉,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儿子的完美。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一直分心关注着他们的弓琅却捕捉到了那一抹心不甘情不愿。

  “怎么回事?残月白虎不喜欢小孩吗?可那是他的亲骨肉啊!一个男人再怎么冷血,也不可能不喜欢自己的亲生小孩吧?”N个问题在她脑子里翻转不得解。

  “只可惜女儿却遗传了我的容貌,以后没有绝世之容不能迷倒众生了。”陶可吻了吻女儿柔软的脸颊,小娃儿张着黑色的大眼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娘。“遗传了你的如丝白发,不知道以后会是何等模样?”

  残月白虎看着雷同陶可的小脸,眼光不自觉的柔和了。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沉了下来。

  “对了,给孩子取名字吧!看我们多么糊涂,竟然把这等大事给忘记了!”陶可笑眯眯的抬首看他。残月白虎的脸色早已在她抬首的瞬间变得柔和妩媚,叫弓琅暗暗称奇。

  “我算是真是见到什么叫变脸如翻书了!”她啜了口酒,身子懒洋洋的靠寒雪在白虎身上惊叹道。

  “小琅,你在说什么?”黎霜听见她自言自语,好奇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没有,没有。我喝酒呢!”弓琅笑笑,垂下眼帘。观察所得,残月白虎确实不怎么喜欢这两个孩子。也想得通啦!为了生这两个孩子,几乎要了叮当的命。他这么的爱恋叮当,却差点因为孩子而失去她,所以迁怒实属正常。

  再说了,听说残月白虎人格不健全,小时候受过变态的教育。对爱的定义是残缺的,搞不好他现在正是把自己小时候的情形用在自己小孩身上吧?弓琅忽然觉得恶寒,唔!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的好。她赶紧补了一大口酒压惊。

  “儿子的名字你取,女儿的名字我取,怎么样?”陶可笑咪咪的问。

  “只要你高兴,两个小孩的名字都由你起也未尝不可。”残月白虎亲昵的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为她的脸孔染上一层胭脂红。

  陶可脸颊发烧,很不好意思。这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真叫人脸红。轻咳一下拉回心神,她微笑开口。“怎么说你也是个做爸爸的,,不亲自为孩子取名字,那多么遗憾啊!”

  “朕喜欢你帮孩子取名字,那样叫在口中就好像与你又多了份心灵之契。朕听你的,你说孩子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残月白虎对取名这等事没什么兴趣。

  “那我说个名字,你听听看好不好?儿子叫灵魅,女儿的就叫灵惑,可好?”陶可笑语,她取这两个名字都是有缘由的。灵魅是为了思念照顾自己的魔魅而取的,而灵惑则是为了纪念自己到这个皇朝所扮演的角色。

  “魅惑双子……恩,可可取的名字甚好,就定下这两个名字吧!”残月白虎冲旁边的奎使了个眼色。

  奎会意的起身停止了丝竹之乐与舞蹈,制止了众人的谈天说笑。

  白虎西皇一手抱子,一手托起陶可的身子,两人站起身。“朕宣布,太子之名为灵魅,公主之名为灵惑,昭告天下。待麒麟之皇占卜出良辰吉日后,依时举行立后大典与太子册封大典!”他大声宣布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除了皇帝与他们的爱人外,在场的所有人都跪拜在地。

  “(*^__^*) 嘻嘻……好戏就要开始咯!”弓琅贼贼一笑,引得寒雪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一月四日·晨

  白虎皇城·醉心园

  破天荒的,残月白虎没有一如既往的去上朝。而是一大早的爬起来将好友们一一从暂居的寝宫挖起来,来到这醉心园密谈。

  “搞什么啦!月,一大早的将朕挖起来就是为了看风景吗?”一脸欲求不满的尧邪玄武有些火大的低咆。

  “看样子邪还是没有搞定那个小天惑啊!”语瑞麒麟低笑。

  “唉……大家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敖玺青龙有些无奈的啜了一口茶,疏楼朱雀一如既往的保持最高品性——沉默。

  “昨夜回寝宫,可可竟然与朕分床而眠,朕不忍心她睡地板于是自己在地上睡了一夜。”残月白虎有些微怒,不明白就一天的光景,陶可怎么会变得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她还说高攀不起,不愿意做朕的皇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朕睡地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那有什么的!”尧邪玄武没好气的翻白眼。

  却见其他人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他无奈的耸耸肩。“自从小狼儿再次回到皇朝后,经历了一连串的事件。回到宫中便与朕约法三章,并勒令朕不得跟她行周公之礼,最多只能抱着她睡。还零零总总规定了一大堆东西,若是朕不遵从便不与朕同床,剥夺掉朕抱着她睡的权利。看得着吃不着,那是多么痛苦的事啊!”

  “……霜儿……也是这般,不再与朕亲近……”敖玺青龙长叹一气。“举止有礼而疏远,不肯与朕跟进一步交流。”

  只见疏楼朱雀拿起随身准备的纸笔,‘唰唰’写下几行大字。“朕也是遇到这样的事情,青青总与朕保持着距离,不肯亲近。”

  “唉……命苦啊!”几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叹口气。

  “看来找你们来也没什么对策啊?这可叫朕怎么办?”残月白虎头大,本以为尧邪玄武精通役女之道却没想到连他也败下阵来,看来这天惑确实是来克制几人的。

  “你找错人了,月。”语瑞麒麟轻笑着开口道,还好他家小乐乐年纪小又单纯,没有被那群魔女带坏了。

  “瑞你有办法?”残月白虎祖母绿的眸子闪过一道光芒,仿佛看见了救星。另三名皇帝也是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朕没有办法!”语瑞麒麟一掌击碎好友们的期望,“朕只是说关于月的这件事,你不如去请教一个人,也许她会指点你该怎么做。”他微笑。

  “谁?”残月白虎总觉得麒麟那个笑有些不怀好意,但是此刻也顾不了许多了。

  “弓琅!”语瑞麒麟说出一个人名。

  “玄武天惑?”残月白虎疑惑的看向尧邪玄武,后者也一脸莫名。

  “没错,找弓琅问一下。她是四女中鬼主意最多的一个,却也是最好说话的一个。黎霜是笑面虎,不但不帮你还有可能背后捅你一刀;宇文人青是不愿意别人随便接近她的,特别是长相过分好看的人。所以,你要想明白陶可究竟在想什么,就只能去请教弓琅。”语瑞麒麟说完便剥了颗白玉葡萄放进嘴里。

  “那也就说,朕的问题也可以要去请教她了?”敖玺青龙有些惊喜,疏楼朱雀也是拉长耳朵听。

  “你们可以一并去试试。”语瑞麒麟依旧温和的笑着。

  “那朕的问题要找谁去请教啊!”尧邪玄武禁不住仰天长叹。

  “你的问题该是你自身解决吧!朕不信弓琅没有对你言明,定是你不愿意遵从,所以落到如此下场。”语瑞麒麟到一点也不给面子的戳破他的鬼叫。

  “朕现在就找玄武天惑去。”残月白虎可坐不住了,猛然起身。

  “站着,站着!”尧邪玄武一把拉着他的衣摆。

  “邪,你也别小气,就是请教几个问题么,不要如此防备。”残月白虎不满的说。

  “朕的小狼儿自从回来后,每天不睡到自然醒,脾气就会很暴躁。你若打扰了她,别说帮你了,她不搅得你天下大乱你就谢天谢地吧!”尧邪玄武慢悠悠的剥着荔枝开口道。

  三皇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只好在椅子上坐下来,等待着玄武天惑的自然醒。

  午时三刻.金桂园

  赏花亭

  “哇!好香甜的桂花啊!”弓琅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还备有姑娘最喜爱的金桂酿与点心,姑娘不妨坐下来慢慢享用。”残月白虎难得好声好气的对待陶可以外的女人。

  “多谢西皇!”弓琅也不客气坐下,左手拈了块金丝枣糕两三下解决掉,右手打开瓶塞‘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舒坦!不知道西皇找我来有何贵干?”弓琅满足了一下馋虫,将注意力放回身边绝色的男子身上。

  真是天老爷厚爱,他们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嘛!这个大陆随便抓出个人都比穿来的这几个漂亮,真叫人嫉妒。别人穿了都是变倾国倾城的祸水,周边一票丑人。怎么轮到自己却是穿了个周边都是美人的地方,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没有一个不养眼的。老天真不公平!弓琅看着残月白虎叹息。

  西皇被弓琅亮晶晶的目光看得发毛,还是不习惯这个小女人的豪爽之举,这个女人怎么比男人还嗜酒如命?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开口了。“朕……是为了可可的事。”

  “哦?叮当有何事困扰西皇啊?”弓琅心中窃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那个……”残月白虎竟有些难以启齿,弓琅也不催促只是吃着点心喝酒等待他的回答。“可可不知为何忽然不愿意与朕亲近,并且拒绝做朕的皇后。还说宁愿无名无份的呆在宫中陪伴孩子,也不要做这白虎皇朝的国母。朕不知道可可这是怎么了?弓琅姑娘与可可情同姐妹,可否点拨朕一二。”他豁出去了,把问题一股脑的交代了出来。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弓琅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拍拍手站起身在亭子里走来走去,一脸沉思的模样。

  残月白虎也不敢催促她,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焦急等待她的指点。

  “你也知道!我们来自二十一世纪,女性被男性压制了千年之久,于是在现代兴起了女权运动提倡男女平等。”弓琅忽然开口道,残月白虎没有打断她只是认真的听着。“我们不是男人的奴隶,不是男人的专属品。我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生活空间。我们也可以有自己工作,没有男人也活得下去,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在那个时代,一个男人要想得到一个女人的芳心,不是靠命令占有,而是靠追求。如果这个女人对你又好感或者抱着什么目的的话,她会接受你的追求,然后才能约会培养感情。想和这个女人一辈子住在一起生活的话呢!就需要求婚,求婚成功了才能结婚,然后才能住在一起。这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正常程序。”弓琅嘴里说着,心里却补充道。虽然现在年轻一代也提倡婚前性行为,提倡同居一夜情,却也不能叫你知道了,不然我那整人的目的要怎么达成啊。

  “追求?”残月白虎很明显的被这个新名词给唬住了。

  “恩,古老的追求方法呢!有写情书、送花、唱情歌、送她喜欢的小礼物,千万别是什么大箱大箱的珠宝玉器之类的,那感觉只会让她觉得你是赏赐她而不是贴心的讨她开心。有时候,一枚树叶,一个小耳坠,都比稀世珍宝更让她开心。”

  “邀请她出去游玩、逛街,就你们两去。抛开高高在上的身份,象普通人一样的出去玩。别动不动就禁卫军开道,车马前呼后拥的。”

  “经常与她谈心,知道她的习性,听听她的心事,做到会安慰体贴她。记住她的生日,记得对你们两来说都重要的日子,比如第一次相遇的时间、你们玩得最开心的时候。经常带她一起做些好玩而又有意义的事情,不要老是把她当易碎的瓷娃娃一般护着。”弓琅想想也就这些比较古董的求爱方式适合残月白虎,浪漫需要一步一步培养,不能弄巧成拙了。

  “那朕应当从何开始呢?”残月白虎听得眼睛发直,觉得真是奇妙。只是这与可可愉快相处的时间,除了生日那次,还真找不到别的开心时刻了。回忆里总是伤害她的画面,叫他冷汗直流。

  “当然是制造美好的开始与回忆咯!我们就从最开始来吧!写情书,这个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没问题!”弓琅笑语。

  “那就请姑娘在白虎皇朝多住些日子,好帮助朕让可可答应做朕的皇后。”残月白虎决定把弓琅留在皇城,好随时请教。

  “乐意效劳。”弓琅轻笑,为了好朋友的终身幸福,她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不过想那尧邪玄武定会反对,不过不管他了。好朋友比较重要,那只色龟就先滚一边去吧!反正不听调教只会徒增闷气,不如让他自行反省去。

  不远处,暗藏于阴影之中的国史大人依旧忙碌的记载着。

  *神历二百二十五年.一月四日,午时。西皇陛下向玄武天惑请教追求之道,惑曰:不外乎情书、送花、情歌、礼物、相携出游、纪念特殊日子、一同做有趣又有意义的事情,留下美好回忆。

  西皇为绝后患,特邀玄武天惑久居。可预见玄武北皇之盛怒,却无可奈何。

  国史公曰:静待一一考证后,国史公会编写追情手册一本造福芸芸众生。*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一月五日·晨

  狩天殿

  陶可在清脆的鸟啼声中悠悠醒来,侧脸发现枕边有一个带着淡淡香味现代式样的信封,封口处还有颗红色的剪纸心。

  她噗嗤一笑,没想到小琅竟然把现代信封给做出来了。心中有些期待,将信封在手中把玩了许久,很是舍不得拆开。

  最终,她还是揭去了红心,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认真的看了半饷,然后把信纸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倒过来看看,透过阳光看看。不论她如何折腾着看,那信纸上就只有两个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大字——情书。

  “哈哈哈哈……”陶可终于忍不住丢开信纸,笑倒在床上。残月白虎,你真是太可爱了!这就是你认为的情书吗?笑死我了,陶可在大床上一阵打滚大笑不止。

  这可把殿外的侍奴吓坏了,不知道里面发生了生么事,又不敢轻易的推门进去看,急得团团转。

  辰时·朝圣殿外

  难得没有赖床的弓琅正在帝王上下朝的必经之路上来回踱步,等待着残月白虎下朝。她很好奇残月白虎写了些什么动人的内容,等不急的过来验收了。

  昨日回宫跟尧邪玄武提起要在这小住一段时间的时候,他那脸黑的跟玄武龟的壳的颜色有一拼。看着他咬得咯吱响的牙和额头上冒起的青筋,还真把弓琅吓到了。却又见他在瞬间恢复平静一脸的无所谓,并且第一次主动的去睡地板而没来痴缠自己。弓琅便知道他怒了,而且用的还是自己常拿来对付他的花招——冷战。

  虽然有些讶异,弓琅却没过多在乎。爱气就气呗,反正自己最近也没少被他气,大家算扯平了。照例要求留下壁,然后转身裹被子入睡不去管地上那个闹别扭的家伙,只不过一夜都梦到一种可怖的霍霍磨牙的声音,算是噩梦吧!

  在地板快要被她走穿,脖子快要变成长颈鹿的时候,残月白虎终于从圣行门出来了。

  弓琅面露喜色一溜烟跑过去,也不管什么礼数直截了当开口问到:“怎么样?怎么样?情书你写了没?红心贴对没?”

  残月白虎轻咳一声,身边的侍奴立刻知趣的退到五步之外。“朕已经照你说的写了情书,然后封到信封放在可可枕边了,朕确信她一醒来便会看到。”他说。

  “你写了些什么内容?说出来我听听,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天生的浪漫细胞。”弓琅兴奋地追问,只为了套更多的八卦。

  残月白虎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就是情书吗?还有什么内容?”

  “啊?”弓琅对他的回答犹如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什么叫不就是情书还有什么内容?”

  “你不是让朕写情书给可可么?”残月白虎加重语气。

  “对啊!写情书啊!所以问你的内容措辞啊!”弓琅也加重语气。

  “不就是情书吗?”残月白虎有些迷惑。

  “就是情书啊!问你写了什么内容啊?”弓琅开始有种不祥的预感。

  “内容就是情书啊!”残月白虎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坚定的回答。

  弓琅张大了嘴,脑子中消化着他说的话。然后手指犹如抽风一般颤抖着指着残月白虎,“内容就是情书!内容就是情书!我的天啊!你不是就在信纸上写了‘情书’两个大字吧?”她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可惜老天都不帮她,残月白虎点点头。“正是!朕照你说的写情书讨她欢心,就在信中写了‘情书’二字。难道不是这么写的吗?还是这两个字要用别的文字写出来?金鼎文?小篆?狂草?”

  弓琅两眼一翻身子后倒,还好残月白虎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她的后脑勺才没有亲吻上可爱的地球表面。“喂!你没事吧?”

  弓琅缓过气睁开眼,“你……你……你……大哥,请让我尊称你一声大哥哥!我对阁下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你真是有才,你真是太有才了!” 弓琅忽然跳起来涨红了脸咆哮着,估计有脑溢血的嫌疑。

  “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残月白虎被她这一惊一咋的吓到了,小心的后退了半步开口道。

  “大哥,我拜托你!做人没知识,起码要有常识;没有常识,起码要懂得掩饰。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弓琅抚着胸口告诉自己不气,不气。

  “朕吃过猪肉,却没有见过猪走路。不知道野猪算不算?朕猎过野猪。”残月白虎无比认真的回答。

  那再正经不过的语气却叫弓琅一下子犹如霜打的茄子——焉了,“被你打败了……好了!我知道了!是我不对,是我忘记你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了,所以才闹出这么个大乌龙来。失误啊!我错了!”弓琅举起白旗投降。

  “朕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残月白虎有些不高兴了,心想不都照你说的去做了么,怎么还是错了。

  “这件事,以后可以拿去当床边故事哄孩子了。”弓琅失笑,看着残月白虎冷下来的脸连忙轻咳一声。“那个……是我没讲清楚,所以没告诉你情书的格局和内容。现在我们去书房,我告诉你情书究竟怎么写。”

  残月白虎这才知道,原来问题果然是出在这情书之上。

  在他们两人在书房研究情书艺术之时,残月白虎的“情书”已经被陶可拿给黎霜、宇文人青和鱼小乐看了,众人乐不可支的笑倒在地。连带弓琅也一并被嘲笑了,这就是她带出来的好徒弟。

  可见,白虎皇这封“情书”将名流千古,成为几女间一生的笑谈。

  国史大人依旧一笔一划的认真记录着,不放过任何一个事态的发展。

  *神历二百二十五年.一月五日。吾皇之情书成为笑谈,本该千言万语倾诉心声吐露爱意的内容,却被吾皇以‘情书’二字替代。

  吾皇自幼接受着严厉的教育,所学典籍里没有任何风花雪月,甚至于对民间各种杂文也不曾涉及,所以并不知情书为何物。

  玄武天惑一着不慎,输了第一局。

  国史公曰:无奈!*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与弓琅一同留下的还有看戏的黎霜和宇文人青,这二人寻思着回国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留下来看好戏,兼搞点破坏什么的。对于这些皇帝老公,四女到是同仇敌忾,纷纷立誓不会轻易原谅他们。

  毕竟曾经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不是一个拥抱,一句对不起就能够弥补的。反正未来的日子还长,就当考验一番此男是不是能与自己白头偕老。

  三皇无可奈何却又无能为力,只好闷闷不乐的携带随从回国了,只留下各自的星宿陪同心爱的女人。鱼小乐则被麒麟皇牢牢的看护起来打包带走,避免被魔女们带坏。

  一月十日·午时·御花园

  细细数来,距离上次的乌龙情书事件已经过去了五天了。最近残月白虎在写情书方面是越来越有心得,让陶可看完信后觉得幸福又感动。弓琅到没再追根问底了,她可是识趣的人,只要确定残月白虎没有偏离预定的轨道便可。

  “最近情书攻势运用得很好,我看叮当是幸福得飘飘然的样子,很成功哦!”弓琅正与残月白虎在花园中商讨‘大事’。“这样便可以进行第二步了,送花!”

  “送花?这御花园、观景园、大大小小的花园里都是花,随时可以欣赏到。还需要送吗?”残月白虎觉得女人真是太难懂了。

  “你怎么还不开窍哦!那大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的女人,是不是都属于你的?”弓琅没好气地说。

  “只要朕开口,有什么东西不能是朕的。”残月白虎自信满满的笑语。

  弓琅翻白眼,“又说这种话,要是叫叮当听见了我看这几天的辛苦就都白费了。你不知道女人都希望自己是心上人的唯一吗?这就是女人为什么喜欢收到男人送的花的缘故,这会让女人觉得在男人心里自己就如这一束鲜花一样,是独一无二的,不用与人分享。”要不是对方是传闻残忍阴狠的皇帝,她还真想敲他个爆栗子。

  “原来是这样啊!朕知道了。”残月白虎受教的点点头。

  “我呢,去搞几张彩色的包装纸。你就负责采花吧!采你自己喜欢的,或者叮当喜欢的花。”弓琅开始分工。

  “朕马上命人去采花。”残月白虎转身想唤侍奴。

  “站住,站住!这采花的事可得你亲自做啊!这才能表达你的心意,将你的情意传达给她。怎能假借他人之手呢?”弓琅连忙摇头,“记住啊,要亲自采集花!我去弄纸啦!”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花……朕一直不知道可可喜欢些什么东西呢!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喜欢什么花?说来还真是惭愧。”残月白虎汗颜,现在才知道自己对未来的老婆一无所知。他有些发愁的站在小道上,映入眼帘怒放的花朵叫他喜上眉梢。“就这个吧!高雅、坚强,却又亭亭玉立,可可一定会喜欢的。”

  染织院

  弓琅拿着一摞绵薄的宣纸走进院子,正在干活的太监宫女看见她,立刻停下手中的活恭恭敬敬的跪拜迎接。

  “你们起来吧!”弓琅还真受不了宫中这些动不动就跪的礼节,“我这里有些宣纸,要拜托你们帮我染成各种颜色的,然后晾干送到紫霞宫给我。”

  “姑娘只需吩咐一声便可,何劳您亲自前来呢?”管事的大太监连忙上前接过宣纸,细声的说到。

  “不碍事!正好顺路嘛!我先回紫霞宫了,你们尽快弄好送来给我,拜托啦!”弓琅甜甜一笑,转身招呼壁离开了。

  “玄武天惑姑娘也是很平易近人的啊!”小太监、小宫女议论纷纷。

  “好了,好了!快些干活吧!姑娘肯定是有急用,快些将纸放进染缸去。”管事太监将宣纸分发下去。“要说这玄武天惑也是蛮奇怪的,这宣纸染色是要做什么呢?”他想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摇摇头监工去了。

  申时.紫霞宫

  “染得真漂亮啊!”弓琅看着一摞七色纸,宣纸浸水后自然的褶皱正合她心意。“壁,打赏!”她满意的吩咐壁。

  壁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小只红漆箱子放到桌子上,管事太监俊脸笑成一团,千恩万谢后抱起分量不轻的箱子走了。

  “包装纸有了,卡片纸做好了!走,可以去找西皇啦!”弓琅收拾好一桌子的材料抱在怀里起身。

  “小琅,西皇正在观景园内等你呢!”壁接过材料开口到,刚有太监来传过话。

  “好啊!我们直接去那。”弓琅点点头,蹦蹦跳跳先行。

  观景园.落枫亭

  “残月白虎,你采了多少花呀?”弓琅一进凉亭劈头就问。

  “朕采了很多,满满的一花篮。”残月白虎指指石桌上的花篮。

  弓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脚下一个翘趔差点跌倒,“大……大哥……你……你不是要拿这花送叮当吧?”

  “有何不可?独傲秋霜,高雅亮节。颜色又与可可相似,这不是很符合她的花么?”残月白虎不明白这花哪不好。

  弓琅按按抽动的太阳穴,安抚自己有可能要爆掉的血管。“我知道,在古代此花被称做君子花,乃是文人墨客最爱吟哦之物。其代表的君子气质、高风亮节,一直传扬千古。但是……我拜托你!在二十一世纪,没有人会送自己女朋友白——菊——花!”说到后面她已经忍不住要尖叫了。

  “二十一世纪,白色菊花与黄色菊花一般都是用来祭奠亡者的花,用以寄托哀思。清明节扫墓的时候,灵柩的装饰,灵堂的布置才会用白菊花。你要是拿这么一大把白菊花去送叮当,我想她铁定会被你气个半死然后将你一脚踢出来,她一定会以为你是咒她呢!”弓琅无奈的摇摇头,真是马虎不得啊!

  幸好自己没有再任他自由行动,而是想帮他包装花束。不然的话,他真会抱着一怀的白菊花去送给叮当,至于那后果嘛……弓琅打了个寒战,叮当是不怒则已一怒惊人啊!还好!还好!不然估计连带自己也跑不掉。

  残月白虎的脸变得有些难看,估计也处于震惊之中呢!是哦!送亡者的花拿去送未来老婆,那可真是不吉利。

  “用玫瑰花吧!鲜红的玫瑰花代表火热的爱情,999只太多了不方便拿,就送99枝吧!代表天长地久。趁天还没有黑,我们赶快去摘花吧!”弓琅一脸同情的拍拍他的背,率先走出亭子。

  “奎!”残月白虎黑着俊脸唤道。

  “陛下,有何吩咐?”奎闪身进来,单膝跪地。

  “将宫中所有的白色菊花与黄色菊花铲除,以后宫中不许出现这两色菊花。”残月白虎下了旨意,跟着弓琅往御花园走去。

  “臣遵旨!”奎有些无奈的摸摸下巴,“这么漂亮的菊花铲除的话怪可惜的,不如将它们尽数移植出宫吧!只要宫中没了这两色菊花,陛下便不会追究了。”主意一定,他找来管事太监吩咐起来。

  国史大人大笔一挥,一一记录。

  *神历二百二十五年·一月十日.

  吾皇险铸大错,将玄武天惑所言之亡者之花赠予未来之后。幸好补救及时,没有铸成不可预知的险恶后果。

  吾皇微怒,命七星士将宫中黄白二色菊花尽数铲除。幸得星宿怜悯,采用瞒天过海之计,将菊花移送出宫。

  至此,宫中将再也看不到白君子与黄金甲。

  国史公曰:冲冠一怒为红颜,菊花招谁惹谁了?*

  若干年后,读到国史的臣子宫人方知多年前白虎皇城黄白菊花一夜消失殆尽之谜。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花呢也送过了,粗心的弓琅也是后来才想起来陶可喜欢洁白的卡萨布兰卡,为此弓琅还叫宇文人青拿着她特意叫黎霜画的的图样到朱雀皇朝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朱雀皇朝还真的有这种漂亮的大白百合,虽然名字不叫卡萨布兰卡。

  当一束洁白清香还挂着清新露珠的卡萨布兰卡被空投在陶可怀中时,她脸上那种不可置信外带欣喜若狂的表情叫累瘫了的弓琅和残月白虎深觉安慰,不约而同的露出开心的笑容。

  “你以后要记得每天都送叮当一束卡萨布兰卡,我建议你试着将花移植到白虎皇朝来。”弓琅如是说,“卡萨布兰卡一共有七个花语,我就把好的告诉你好了。”

  “花语?”残月白虎又听到个新名词。

  “就是这种花代表的意思,假设它是花的语言,传达给心上人知道。懂了不?”弓琅揉揉额头,为什么有点昏沉沉的?

  “哦!朕知道了,先生请接着说。”残月白虎已经把弓琅的身份从天惑提升到老师级别了,叫得弓琅有点儿飘飘然。

  “卡萨布兰卡的花语分别是——永不磨灭的爱情、伟大的爱、不要放弃一个你深爱着的人、永恒的美丽。这是几个比较好的花语,你就记住了卡萨布兰卡会给你们带来幸福就好了。”弓琅笑笑,“接下来呢……我们要进行的步骤是花前月下的浪漫情歌与海誓山盟。”

  “先生要不要休息一下?连日来你已经很疲倦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残月白虎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疲倦。

  “难得今天是十五,正好是花好月圆的日子,不能错过啊!打铁要趁热才行,花好月圆海誓山盟,浪漫必备。”弓琅摇摇头。

  一方面她希望陶可获得幸福,另一方面她竟有些想念尧邪玄武了,所以想加紧教程然后回国。那个没良心的男人,回去连封信也没来过,真叫人生气。

  “那就请先生吩咐吧!”残月白虎也不勉强。

  “你会唱歌吗?西皇。”弓琅问到。

  “这个……朕也不清楚。”残月白虎有些无奈,他的生命里就没有过多的娱乐。

  “也对!就算你会唱歌,你也不会唱我们那的歌呀!这个……今天晚上看来只能李代桃僵了,后面我再慢慢教你唱歌。”弓琅主意一定,拉过壁来嘀咕。

  一月十五日.夜

  观景园.掠影湖畔

  “记住啊!一会儿就看大家的表现了哦!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弓琅、残月白虎、壁宿、宇文人青、鬼宿、黎霜、心宿、夕遥青龙、寒雪白虎、阿紫玄武、朱雀双子全部聚拢在一起密谈。

  “放心好了,这鲜花怒放的美景就交予我们四个好了!”阿紫浮在空中,搂着弓琅的脖子笑语。

  “烟花就交予我们星宿吧!”除了壁外的几名星宿笑语。

  “这是熏香与无尘烟雾。”宇文人青拿出几个纸包,一直是弓琅在玩,害她们都无用武之地,幸好现在机会来了。本来各种浪漫特技都可以由四神兽来完成,但是大家为了分一杯羹,所以纷纷要求帮忙。

  “这是需要幻化的场景。”黎霜拿出自己画了一个下午的图画。

  “加油!”大家手掌叠在一块往下一压一起大喊鼓气。

  “OK!分头行动吧!”弓琅看看时间差不多,连忙拉着壁到指定位置去了。

  陶可依照惯例亲自为孩子喂奶之后,将孩子哄睡了才交代几名奶娘好生照看。然后自己应残月白虎送来的卡萨布兰卡上的小卡片之邀,慢慢向观景园走去。

  天上明亮的月亮照得大地一层银白,走在如水的月光地里真是叫人身心愉快。回想近半个月来残月白虎的表现,叫她心动又感动。要不是坚持着要享受被追求的过程,她早就投降沉溺进残月白虎的柔情里去了。

  今天晚上不知道又安排了什么节目,真叫人期待。小琅的鬼点子总是让人惊喜呢!陶可心情有些雀跃,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

  穿过如意门,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望无边的卡萨布兰卡花海,巨大的月亮半掩藏在花海之中。“我的天啊……这……这怎么可能?”陶可不置信的捂住唇,本该是湖泊、凉亭、假山、桂林、枫林的观景园与掠影湖的地方全部被雪白的卡萨布兰卡占据了,那种震撼人心的的美真的难以形容。

  花海中,一道硕长雪白的身影昂立其中,背对着陶可遥望着月亮。

  “残……”陶可小声的确认。

  惊艳的转身扬起花瓣片片,长发在空中划出美丽的银线,美得像是天上仙子的残月白虎啜着浅浅的温柔笑意走向陶可。

  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天上竟然下起了雪白的花瓣雨。陶可呆滞的站在‘雨’中,任由残月白虎执起她的手,缓缓在花海中行进。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非常舒服的香味,陶可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风中传来悠扬而熟悉的音乐,古琴伴着笛声。

  女: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

  想念你的心怦怦跳不能入睡

  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

  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

  男: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

  想念你的心只许前进不许退

  我说你呀你可知流水非无情

  带你飘向天上的宫阙

  合: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情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叠: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合: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情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花好月圆夜》

  陶可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一切都太美好了,太圆满了,完美的想叫人落泪。“残……”她语带哽咽。

  “可可……我,残月白虎在此对月发誓,永永远远只爱你一个,永永远远与你相依相伴、不离不弃,我们永永远远要在一起。”残月白虎捧起陶可的脸,认真无比的宣誓。“所以……请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好吗?”台词都是弓琅写的,把求婚词改成求爱词而已。

  “残……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做你女朋友!”陶可再也忍不住激动,一下子扑进残月白虎的怀中高喊着答应。

  “乒乓……嘭”就在陶可答应做白虎皇女朋友的瞬间,天空中绽放出无数美丽的烟火,将白色花海映照成各种颜色。烟花组成各种字体,“爱你一万年”“天长地久”“真爱到永远”“一生有你”“永远不分开”“祝贺西皇求爱成功”……

  无数的萤火虫从花间飞起,围绕着紧紧相拥的陶可和残月白虎,交织出一副无以伦比的绝美画面。

  “霜姐,快画!快画!”宇文人青焦急的催促着奋笔疾画的黎霜,真恨不得此刻手中有一架摄像机把这美得跟传说故事中才会出现的画面永远保留下来。

  “别说话!我正努力画呢!”黎霜手中画笔飞舞,活灵活现的美妙场景逐一出现在特制的纸张上。

  “好羡慕可可啊!等我回国,也要这么玩一番!”宇文人青兴奋的跳来跳去,美妙的配乐,美妙的场景,这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情景现在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自己还是这画中的一部分,怎能叫人不兴奋。

  “哗哗……”整个白虎皇城喧闹起来,人人都跑出屋子看着空中美妙的烟花议论纷纷。

  “太好了!很完美呢!太……好……了……”弓琅在烟花巨大的声响中停下了演奏,拍手轻笑着,然后身子一软向地上倒去。

  “小琅……”可把一旁的壁吓得魂飞魄散,飞身过来想要接住她。

  “真是自找苦吃的小狼儿,看把自己累成什么样子了?”一个语带宠溺的声音响起,眨眼间弓琅便被抱进一个风尘仆仆的怀抱。

  “皇上!”壁连忙收住身形跪下行礼。

  “不要惊扰了别人,朕是偷偷来的。”尧邪玄武邪邪一笑,“走吧!现在没人会注意朕先带小狼儿回寝宫的。”语罢径直离开这番幻境,壁连忙跟上去。

  阿紫手臂环胸看着他们离去,唇边挂起一抹微笑。

  良辰美景,国史大人依旧在加班。

  *神历二百二十五年.一月十五日

  玄武天惑携众人、众神兽精心安排了一场美妙绝伦的表演。

  花海、词曲配唱、花瓣雨、烟花、萤火虫,全部成为美丽的不似人间场景的点缀。特有青龙天惑配画一张,以留后人瞻仰。

  此举非同凡响,未来西后喜极而泣答应做吾皇‘女朋友’,今夜圆满。

  玄武天惑劳累过度,晕倒。

  国史公曰:良辰美景举世无双,但是究竟何谓‘女朋友’,概念尚模糊。待改日请教天惑后,再做注解。*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弓琅疲劳过度,外加刺激太多病倒了,害她颇受刺激的人自然是残月白虎。因为她生病了,加上追求已经上升了一个阶层,所以计划暂时停顿下来了。

  残月白虎是春风得意,开心得不得了,情场得意的男人走路都带风的。但是另一个烦恼又爬上了心头,那就是可可太疼爱两个孩子了,在孩子身上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分给自己的就少的可怜,要怎么样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呢?这个难题叫他没了办法,不能用强,又不能来阴的,好为难。

  一月十九日·午时

  新兰殿

  懒洋洋翘腿靠坐在窗边的尧邪玄武啜着深得弓琅喜爱的金桂酿,一脸戏谑的看着坐立不安的残月白虎。“月,你变了好多了。不像从前那样冰冷自持,残忍冷血咯!”

  “因为朕已经有了可可,而且朕答应过她要做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谈到心爱的女人,残月白虎眼光柔和下来了。

  “嗤……”尧邪玄武嗤笑差点把口中的酒喷了出来,“爱民如子?这还真是很好笑的话呢!朕看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怎么疼爱,还爱民如子呢!”

  残月白虎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朕只是打个比方,又没说按照字面的意思去做。到是你,来了也不出现给她看看?叫她以为是做梦呢!想她就出现在她面前嘛,干吗偷偷摸摸的。”他说。

  “你以为朕是为了谁?要不是怕会忍不住带走她,怕会误了你的姻缘,朕早在她倒下那一刻就带她回玄武皇朝了,不知感恩的笨老虎。”尧邪玄武瞪他,“你是怎么照顾朕的小狼儿的,竟然让她病倒了?”他还没找他算账呢!

  残月白虎有些汗颜,“朕下次会注意的!”他也觉得很丢脸。“邪,朕不喜欢可可的时间被孩子霸占,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小狼儿没有教你怎么做吗?”尧邪玄武反问。

  “朕还不敢把这事与她说,怕她一状告到可可那里,朕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残月白虎心知她们几个小女人还是很团心的。

  “那小狼儿曾经和你说过些什么手段?”尧邪玄武想想也是,于是准备助他一臂之力。

  “我想想看啊……”残月白虎摸摸下巴,将弓琅教他的招数一一细数出来,两个各怀鬼胎的皇帝开始密谋起来。

  两生殿

  “约会?”陶可声音有点高八度,回神慌忙看了摇篮一眼幸好没有吓到孩子,都还睡得好好的呢。

  “是的,朕仔细想了想,你到皇朝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朕都没有好好陪你出去玩过。这是朕的疏忽,所幸不晚。”残月白虎含笑轻语,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小手就往外走去。

  “可是我要照看孩子呀!”陶可口中反对着,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被拉着走。

  “宫里有奶娘和侍奴,照看孩子不缺人。”残月白虎没有停下脚步,“与朕出去走走不好吗?就我们两个人。”他回首看她。

  “两个人……”陶可有些心动,两个人的约会真的很叫人期待。

  “还是你不愿意陪陪朕?”残月白虎祖母绿的眸子有些暗淡。

  “不!不是的!我们走吧!”陶可很难拒绝这样的他,心想最近是冷落了他,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单独相处,就遂他意吧!孩子有那么多人照看,应该没有问题的。

  “朕知道你放心不下孩子,朕会让昂去帮忙照看孩子的,这下你不会担心了吧?”残月白虎又抛出一个人来。

  “这样好吗?叫星宿去看孩子?昂经常往返红叶城与皇城,已经很辛苦了。”陶可觉得不好意思。

  “他是你信任的人么,他只是负责察看,其他事情都有侍奴和奶娘做,不碍事的。”残月白虎笑语。

  “这样啊!也好……”陶可颔首,确实有个放心的人照看也好。小琅生病,人青和黎霜轮流看顾她,确实无暇兼顾小孩。而且都是没经验的主,她还担心她们会不会把孩子当玩具玩呢。比如前些天她们逗孩子逗疯了,都不让孩子睡觉。

  “传朕的旨意,命镇北侯进宫看护两生殿。”残月白虎吩咐。

  “臣,遵旨。”参忍住笑意,领命而去。

  西月城.帝王大道

  人来人往、人声鼎沸,这是陶可和残月白虎踏上这条道路的感受。整齐的店铺,路边零散的小摊,吃的、玩的、穿的、用的,每一样东西都吸引着陶可的目光。

  说来丢脸,归去来也好些日子了,她还真的没有体验过寻常人的生活,更没有这样随意的逛逛市集。更别提现在身旁还陪伴着一个超级美男子,真是让人觉得飘飘然。看着身边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惊艳的目光,她有说不出的得意。

  嘻嘻……原来小琅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啊!这种被别人羡慕的目光让人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真的很爽。

  残月白虎唯一一次没有穿白色的衣服,而是选了一套窄袖长及脚踝的藏青色衣装。雪白的长发挑起一些挽了个简单的髻,横插碧玉钗,其余的发散披背后。简单却掩饰不住尊贵气质的打扮,无怪乎旁人仰慕的目光绵绵不绝。

  陶可看着他,不由得想到了小灵魅的模样,虽然才出生不久却已经开始显露与其父一样的迷倒众生的容颜和冰冷气质。几乎不哭闹,小脸酷酷的怎么也逗不笑。而小灵惑则不同,情绪大起大落易喜易悲,是人青最爱逗弄的。

  “(*^__^*) 嘻嘻……”陶可不由得轻笑,莫非自己小时候也是这个模样?真的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冷淡了。

  “在想什么?”残月白虎很好奇。

  “一些琐碎的事情罢了,我们去那边看看。”陶可一把拉起他的手,往人围得最多的地方跑去。仿佛就像一对甫约会的年轻小情侣,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任由惊奇的、嫉妒的、不屑的、诧异的目光砸向自己。

  残月白虎只是挂着浅浅的微笑,被她拉来扯去。满心满眼只有面前这个快乐得象小鸟的小女人,对周围垂涎的、惋惜的、惊艳的、心痛的眼光视而不见。

  他们的世界只容的下彼此,外人是无论如何也插足不了的。

  嘿嘿……第一次作战成功,看来追妻需要双管齐下。既要弓琅的主意,同时又采纳玄武的追女手段,手到擒来咯!可可,你等着接招吧!暗地里似乎传来某男奸诈的笑声。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一月三十日·白虎皇城

  感情渐入佳境,又成功的将陶可的注意力从孩子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白虎皇真是快乐得不得了。不过他可没有得意忘形,仍旧记得自己并不十分了解心爱的女人。她的喜好、她的家人、甚至她的生日。

  而弓琅则乐见其独立思考,美名其曰:“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于是撒手不管了,每天与自己的星宿、神兽和不知道哪来的江湖人士饮酒作乐。

  “想了解她,不如直接去问就好了。”白虎皇打定主意,便遣退星宿随从,约陶可掠影湖泛舟。

  观景园·掠影湖

  秋风习习,红叶纷飞。陶可坐在船头看着没有改变的景致,有些失神。

  曾经也与残月白虎一同乘坐这样的扁舟在湖上午睡,回想那时候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平等的相恋、平和的相处。

  “可可,在想什么?”残月白虎从背后搂上她的腰。

  “呵呵……”陶可低笑,轻靠进他怀里。“命运真的很不可思议,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两个能有这一天。本来我以为回到二十一世纪后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然后努力的工作把孩子抚养长大,做一个称职的妈咪。从没想到还能再回来,与你在一起。”

  “你……若不是机缘,你真就没想过要回来么?”残月白虎有些受伤。

  “我很胆小的,怕受伤害,怕自己没有承担后果的勇气。虽然我很担心你,很想你。我却不敢说要回来,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来呀!”陶可浅笑,伸手覆上交握在腰上的大手。“就像麒麟说的,我怕我回来会继续被伤害……”

  “朕……真的伤你好深。”残月白虎埋首陶可肩上,无比的难受。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两人都沉浸在伤感中。

  “还真是不能叫人放心啊!”弓琅蹲在岸边的灌木丛里叹气,她旁边跟着一干看戏的人。

  “就是说!可可姐总有办法叫白虎皇反省呢!”宇文人青玩着神兽幻化出来的偷窥用的水晶球。

  “那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这样伤感下去吧?”黎霜若有所思。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呢……咦?彩虹?有了!”弓琅忽然眉开眼笑到,一把勾过阿紫的脖子说起悄悄话来。

  船上二人正相依偎着伤感呢!忽然天上下起倾盆大雨,雨势又急又猛,搅得湖水风大浪大,打得小船剧烈的颠簸起来。

  白虎皇一把将陶可拉进船舱避雨,自己则跑到船尾顶着大雨掌控船舵力保小船不会倾覆。虽然这辈子他都没有撑过船,但是危机时候人的潜能真的是无限的。

  “残,小心啊!”陶可惊呼一声,不顾一切的跑出船舱拉住差点因为一个大浪失去重心掉进湖里的残月白虎。她一手抓住船舱木质的顶棚,一手紧紧掐住残月白虎的手臂。

  “可可,你快些回船舱去!”残月白虎感觉雨点砸在脸上身上生疼,空出一手想把陶可推进去。

  “不要!我怕这么一放手你就不见了!”陶可甩去脸上的水渍,努力的看着残月白虎的脸。刚才看见他差点掉进湖里,她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傻瓜!朕怎么会不见了呢!”残月白虎有些动容。雨越下越大,湖水涌动得越来越厉害,小船在风头浪尖上飘摇。这样下去小船不是倾覆就是被浪撕碎,与其将她放在船舱里,还不如留在自己身边,就算掉进湖里好歹也能够及时救起她。

  想到这,他不再迟疑,大手挣脱陶可的钳制,在她开口抗议前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放心吧!不回有事的,朕不会再放手了。”

  “嗯……”陶可双手牢牢的抱着他的腰,闭着眼等待着险恶风浪吧小船摧毁,有一种与君携手赴黄泉不悔恨的悲壮。

  说来奇怪,本来越来越大的雨忽然就这么立即停止了,湖水也恢复了平静。要不是被雨水冲破的扁舟船舱的舱顶和两人浑身的湿漉漉以及岸边花草树木不停滴落的晶莹水滴,刚那一切就好像跟做梦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陶可这才觉得奇怪,刚才那个情景根本就是海上遇到风暴才会有的,怎么可能在一个内陆湖泊里出现呢?

  “可可!你看!好漂亮的彩虹啊!”残月白虎忽然惊叹起来。陶可闻言抬首,天空中一弯巨大的彩虹横跨苍穹。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陶可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然后象是了悟了一般‘咯咯’直笑,笑到喘不过气来倒在残月白虎怀里。

  岸边

  “寒雪……你这个白痴啊!你凑什么热闹啊!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啊!”弓琅甩着一身的水看着同样被淋成落汤鸡的寒雪。

  “吼……”寒雪转身想跑,却被弓琅一把拽住尾巴。

  弓琅纵身跳到他身上一阵打。“你这个笨老虎!你这个笨老虎!你居然把海上的暴风雨搬到这来了,你怎么那么笨啊!最受不了的是你居然让我们也一起淋雨啊!你这个猪头老虎!”

  “啊!我的画啊!”黎霜一阵尖叫,看着手上已经被雨水糊成一团的纸。“为什么要逼我杀人呢!”她也跟着扑过去拔老虎毛。

  “哈哈!我也要扒虎皮!”宇文人青也加入到那一团混乱中。

  “唉……自作孽不可活也!”阿紫帅气的甩甩湿淋淋的发,叹气。

  “救命啊!吼……”寒雪被她们又打又扯的惨叫不已。

  陶可依偎在残月白虎怀中平复笑意,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弓琅的叫骂声和寒雪的惨叫声,她唇角又轻轻扬了起来。

  “真奇怪?为何刚才会有那么大的雨势和风浪呢?”残月白虎百思不得其解。

  “残……”陶可拉下他的头,“我爱你!”她附上唇。

  “我也爱你,可可。”残月白虎吧问题丢到一边,享受起爱人的温柔。

  良久

  “可可……你是不是很喜欢看书?”

  “对呀!以前喜欢看看《西游记》《水浒》《三国演义》什么的,然后外国的一些文学也有涉及,象雨果的《悲惨世界》,小仲马《茶花女》,《一千零一夜》童话什么的。”

  “种马……种马也会写书吗?雨果的悲惨世界?水壶?托物言志的文章?此人是不是用水果来表达自己一生的悲苦?”

  “…………”(眼角抽搐)

  “呃……可可,你平时在家都喜欢做些什么?”

  “看书、听音乐、上网冲浪、睡觉,或者跟小琅他们出去逛街、K歌。”

  “上碗冲浪?那得拿多大的碗才能冲的出浪啊!”

  “…………”(眉角抽搐)

  “那个……可可,你喜欢吃什么东西?”

  “霜姐的菜不错,然后有时候也出去吃些小吃快餐什么的,我不是很挑。肯德基、麦当劳虽然是垃圾食品,不过偶尔也去吃吃了。”

  “啃的鸡?买当老?你们那里吃得东西真的好奇怪啊!啃的鸡是不是一种鸡的做法,就像民间的叫花鸡一般?改日朕叫御厨照着你的意思做给你吃。”

  “…………”(嘴角抽搐)

  “可可,你最想去什么地方游玩?”

  “当然是苏杭一带的江南水乡啦!或者去去布达拉宫,当然以前一直希望能够出国去玩玩,看看外国的风情了!”

  “朕不曾听说过你所说的地方,不过你若是喜欢朕可以为你建一座行宫取名布达拉宫可好?至于出国么……等找个时间我们去邪的玄武皇朝、玺的青龙皇朝,楼的朱雀皇朝游玩一番,这样算不算是出国了呢?”

  “…………”(皮笑肉不笑)

  “可可,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淋雨着凉了。”

  “我没事!只是……只是有点体会小琅的心情了。你继续说,不用管我!尽量找些简单的问题吧!”(深呼吸)

  “哦……可可,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三月三日……”

  国史收起手上湿淋淋的油纸伞放到一边,从怀中掏出纸笔书写。

  *神历二百二十五年.一月三十日.皇城掠影湖

  帝后相约游湖,晴日里下起倾盆大雨,湖水汹涌澎湃仿若大海,帝与后携手定舟。

  雨忽止,彩虹当空,后笑曰: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风生水起之因果,白虎圣兽法术。大雨将若干偷窥者一同淋湿,玄武天惑与青龙天惑大怒痛殴白虎圣兽,朱雀天惑添乱。

  国史公曰:闹剧一出,温情点点。*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当你习惯一个人殷殷追求你之后,某天他忽然就不出现了。这时候你是不是会觉得很失落?会不会有些生气觉得他做事不能有始有终?接下来所产生的连锁反应无非就是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就当没有这么一个人。而另一种反应就是,我要知道你究竟是为什么中断了殷情的追求。

  情感升华到一定阶段的人,断然是不会选择前者。所以咯!陶可便是那选择后者的人。

  每天收情书、收花、接受约会、一起吃饭已然成为了习惯,虽然这几天信照接花照收,但是这殷情的主却没了踪影,叫陶可很是不习惯。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当他在你身边缠着你的时候你觉得烦,巴不得一脚将他踹到天边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当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却又想念得紧,进而猜测他是为了什么原因消失掉了。这就是所谓的口是心非吧!

  白虎皇很忙,忙得一连五天没有和陶可照面了。她睡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宫。她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办公去了。

  “难道是皇朝发生什么大事了吗?不然怎么会忙成这样呢?”陶可不由自主的想,还是他又迷上不知道哪送来的美人?不太可能,若真是那样宫中肯定有风吹草动。但是这个想法却像根鱼刺卡在喉咙,叫她不舒服。“与其在这胡思乱想,还不如去看个究竟好了!”主意一定,她吩咐奶娘、侍奴照看双子,自己离开两生殿往朝圣殿走去。

  朝圣殿·殿外

  陶可叫侍奴搬来一把椅子,自己往上一站扒着窗往里看。

  雪白虎袍紫玉帝冠,依旧是美得让人炫目的尧邪玄武端坐圣椅之上,面容严肃的听着朝臣的各种汇报。他时而微笑赞许的点头,时而薄怒的呵斥。举手投足之间神采飞扬,叫人移不开视线,原来认真的男人最迷人啊!

  “可可,你在做什么?”化成人形的寒雪忽然蹦出来,拉住她的衣角。

  “吓死我了!”陶可拍拍心口,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在看主人吗?何不进去呢?主人要是看见你一定会高兴的。”寒雪不明白陶可干吗对他挤眉弄眼比手画脚。

  “殿外何人喧哗!”不怒而威的声音钻入耳朵,陶可再也顾不得什么拽起寒雪逃之夭夭,动作快得叫人咂舌。

  “启奏陛下,方才是娘娘在窗外与圣兽大人讲话。”侍奴官战战兢兢的被护殿卫兵押了进来跪在殿心。

  “可可?她人呢?”残月白虎并没有看见陶可的身影。

  “启禀陛下,方才陛下喝斥之时娘娘便拉着圣兽大人逃跑了。”侍奴官也很纳闷。

  “逃跑了,这是为何?”残月白虎有些失笑,她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殿来,而是在外面偷看呢?被发现之时又为何要逃跑呢?

  “回陛下,奴婢不知。”侍奴官冷汗都流出来了。

  “退下吧!”残月白虎也没指望他能说出点什么内容,大手一挥示意他退下,侍奴官连忙叩首离去。

  “众卿对于这次各城葡萄园不同程度的被破坏有什么看法?”残月白虎继续将众臣拉回先前的话题。

  “臣以为,连日来葡萄园被毁之事,一定与最近兴起的复兴教有关。”有大臣开口。

  “复兴教?”残月白虎蹙眉。

  “陛下,有探子回报,此教很有可能是一年前被灭的楼兰、莫高、统万诸城的余党组成。为报灭族之恨,聚合起来的乌合之众。他们的总坛似乎设在在西方白虎山一带,具体位置臣还在追查。”奎拱手而答。

  “哦!竟然还有未灭的余孽?”残月白虎冷笑了,“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朕到要看看,他们能做出多大的事来。”

  “陛下,复兴教私下似乎聚集了不少人马。他们大肆破坏葡萄园,抢劫商旅与防御薄弱的城镇,为的就是筹集钱财壮大势力。臣以为应当在他们羽翼尚未丰满之际剿灭之,以绝后患!”又有大臣上书。

  “朕的被誉为‘软金’的白玉葡萄园被这帮乱臣贼子捣得个惨不忍睹,这可是会误了今年葡萄酒的最佳酿制时机的。”残月白虎浅笑低语,“本来打算将今年酿制的天品‘软金’送给玄武天惑做谢礼的,可不能叫他们坏了朕的主意。”

  “陛下,有探子回报。复兴教收买了不少江湖中的杀手,近日来陆续潜入我西月城,臣斗胆一言。这些杀手似乎是冲着陛下来的,请陛下召回七星加强皇城防御。”又有臣子忧心。

  “恩,朕自有打算。奎,你速将消息传给昂、觜、娄,召他们火速回皇城。参,你尽快通知西方宁夏城、银都城、宁西城、宁南城准备兵力暗中戒备,等其总坛地查明之时一举将其攻破。”残月白虎飞快的部署着。

  “皇城外城加强戒备,兵力部署交予毕。至于内城……暗中部署,不得让西后与三神诸后察觉。”残月白虎不想让这些小女人担心害怕,更不想让她们在这其中插上一脚。特别是玄武天惑那个好奇宝宝,若是叫她察觉到指不定会闹出点什么事来的。

  “臣,遵旨!”点到名的人都纷纷出列领命。

  “胃,朕觉得……也该是时候把那朵‘花’拿出来晒晒太阳了吧!也许,也可以让那些余孽们看看他们所拥护的东西。”残月白虎浅浅一笑,让人不寒而栗。

  “臣,遵旨!”胃打了个寒战,单膝跪地得令。

  “今日议事到此,左右丞相随朕到御书房,退朝!”残月白虎站起身。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臣齐跪送白虎皇离开。

  御花园

  “寒雪你这个笨蛋,叫那么大声让我没多能看一会。”陶可戳着寒雪的头。

  “我又怎么了嘛!”寒雪很委屈的样子,最近怎么老被人骂笨啊!自己是上古大神也!被阿紫骂也就算了,怎么连这些天地间最脆弱的生命也骂自己笨呢?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我刚看出点门道你就来捣乱。被发现了哪还叫偷窥啊!”陶可敲了他一个爆栗子。

  “你们人类的论调真的好奇怪啊!”寒雪很无奈,根本不能了解他们的想法。

  “这是你这个笨神仙不能体会的博大精深!”陶可嗤笑。

  “我是大神,上古大神。不要把我跟天上界的那种低等仙相提并论!”寒雪抱怨。

  “好啦!好啦!”陶可敷衍的拍拍他的头,像在拍小狗。

  “可可!你根本是在敷衍我嘛!”绕是他再迟钝也明白的知道这小女人的举动。

  “乖啦!乖啦!别吵……”陶可真有丢根树枝让他去捡的冲动,为了避免过分打击他那颗脆弱的虎心,陶可只能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呜呜……”寒雪尽数的抱怨抗议声全部化为哼哼声。

  “寒雪,你说是不是皇朝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他们怎么会变得那么忙碌呢?”

  “呜呜……”

  “说话呀!呜呜什么呢?”

  “呜呜呜呜……”

  “啊!抱歉……我忘记还捂着你的嘴巴了!”

  “憋死我了!我还以为会被闷死了!”

  “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呀!”

  “你……”

  “救命!不要打我呀!”
第一卷 第五十章
  奇怪,很奇怪。正如弓琅所说的,虽然看起来一切正常,可是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气氛叫人摸不着头脑。那是一种风云变幻的气息,是不是白虎皇朝发生了什么事了?

  残月白虎什么也没有对陶可说,似乎又恢复到前些日子那样写信送花约会的状态,只是这约会之地都限定在了宫中,而不是皇城之外。这叫陶可有些疑心,但是听着残月白虎再正常不过的解释,她又觉得这是合理的。

  “朕真想放下一切陪你到天涯海角走一遭,但是朕不能。朕抛不下皇朝的子民,抛不下这命中注定的责任。前些日子丢下国事放手追求是值得的,因为朕赢得了你的芳心。但是同样的,朕也要付出代价,那就是积累得如同小山一般的奏折与事物。所以朕近期内没有办法陪你出去游玩,只能委屈你与朕在宫中走走,朕答应你等挑选个清闲的月份再好好出游。”残月白虎如是说。

  这是一个有责任心、有担待的男人才会说的话。不会被爱情冲昏头脑,不会因为恋爱而忘记了自己身份的理性男人是陶可所欣赏的。因此,当残月白虎面带愧疚的解释这约会地点的局限缘由时,她便毫不怀疑的接纳了。

  陶可心想也许真的只是公事太忙,并不是发生什么大事。自己更应该体谅一点,不要疑神疑鬼的追寻蛛丝马迹来怀疑他。爱人之间本应该互相信任,至于那气氛诡异之说估计是小琅太过敏感了吧!

  看着面前笑得温文无害的男人,她感叹他变了好多。以前那个心性冰冷、个性黑暗的白虎皇似乎真的脱胎换骨了,变得温良文雅、柔情万千了。也许那次分别对大家来说都是一种好的开端吧!虽然他这样的温良与柔情只是在自己面前展现,但是他用淡然的态度对待朝臣比起从前来说真是好过千万倍了。

  呵呵……想想从前的他,无怪乎小琅天天叫着要玄武皇和他换地盘。说他以前那么冰冷无情,去北方做玄武皇朝的皇帝真是太合适不过了,随便一个眼神就可以把人冻成冰棍,名副其实的冰雪之王啊!哪像玄武皇,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怎么看怎么适合呆在白虎皇朝产瓜子的主。

  想到那对欢喜冤家,陶可轻笑出声。小琅给那个桃花缠身的男人取了不少外号,虽然说起来总是一副咬牙切齿、深仇大恨的模样,那话语中悄藏的甜蜜可骗不了细心的她。

  “一个元宝,买你现在笑的原因。”残月白虎笑语,这是从弓琅那学来的话。

  “这你都学会啦!”陶可失笑,与他手指交缠紧握漫步花间。好喜欢这种牵手的感觉,有种一辈子在一起的感觉。“我正好想到教你这样说话方式的人。”

  “呵呵……玄武天惑的俏皮话语很多,朕真是领教了。”残月白虎点点头。

  “她与小青都是很活跃的家伙,但是……那也只是表面罢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只魔,让你不安与害怕。我的魔已经淡化了不少,而她也许还在苦苦挣扎吧!”陶可轻叹,有些事再怎么好的朋友也帮不上忙的。

  “她……那样开朗的人,也会有这样厉害的心魔吗?”残月白虎有些惊讶,那个总是风风火火、笑口常开的小女人,竟也会有心魔。

  “有时候,笑得越开心的人,其实活的越痛苦。她开心得仿佛没有一丝阴霾,让你以为她是那种天真不知愁的人,其实她的痛苦确是不为人知的。”陶可轻叹,“她以前总和我说,越难过就越要努力的笑,要用最灿烂的笑容掩盖最沉重的悲痛,那样总就不会痛了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啊!”残月白虎唏嘘不已。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啊!”陶可微笑。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两生殿外,陶可想起最近都没有好好的陪伴宝宝了,满心愧疚。拽着残月白虎就想进殿去看看孩子。

  却听见殿中传来阵阵歌声,还是闽南语的。叫陶可止住了往里冲的脚步,拉着残月白虎来到了窗边,往里看去。

  月娘光光挂天顶嫦娥在彼住

  你是阮的掌上明珠抱着金金看

  看你度晬看你收涎看你在学行

  看你会走看你出世相片一大叠

  轻轻听到喘气声心肝宝贝子

  你是阮的幸福希望斟酌甲你晟

  望你精光望你才情望你赶紧大

  望你古锥健康活泼不惊受风寒

  鸟仔风吹拢总会飞到底为什么

  鱼仔船只拢是无脚按怎会移位

  日头出来日头落山日头对佗去

  春天的花爱吃的蜂伊是在佗位

  鸟仔有翅风吹有线才会天顶飞

  鱼仔有尾亲像行船希望着爱找

  日头出来日头落山日子对佗去

  花谢花开天暗天光同款的问题

  ——《心肝宝贝》

  弓琅坐在两个摇篮中间,轻轻摇晃着摇篮,口中唱着摇篮曲。看着两个小孩子和着歌声进入睡眠,她微笑着自言自语起来。“小宝贝们!你们要快快长大,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你们是天之骄子,会幸福的。成长的道路也许不会平平顺顺,但是要记住你们永远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即使受了委屈也不要伤心。总有一天,你们的爸爸妈妈会以你们为荣,把你们捧在手心精心呵护的。”

  “有的爱也许会很晚才能发现,但是不要怕。至少还有希望不是吗?记得总会有一天,他们会发现深藏在心底对你们的爱,所以即使受了委屈也不要气馁啊!呵呵……傻瓜嘛!领悟得总会晚点,小宝贝!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你们有的是时间去挖掘哦!”

  “疼爱宝贝的方式有千百种,不要单单限定在某种格局里。转个方向去想不就海阔天空了吗?呵呵……你们还小,现在还不懂得干妈所说的。等你们再长大一点,你们就会懂得干妈的想法咯!虽然会有点辛苦,不过那是成长的必然。乖乖宝贝呀!安心的睡吧!有干妈在这守着你们,干妈继续给你们唱摇篮曲吧!”

  月娘光光挂天顶嫦娥在彼住

  你是阮的掌上明珠抱着金金看

  看你度晬看你收涎看你在学行

  看你会走看你出世相片一大叠

  …………

  陶可有些奇怪的回头轻语:“我听不懂小琅说的意思,她在暗示我们会伤害到宝宝吗?怎么可能呢?”

  “朕也不知道她何出此言。”残月白虎浅笑,背后却惊起一身冷汗。玄武天惑发现了什么了吗?不然怎么会说出那样意味深长的话来?这个女人真的是太敏锐了,对自身的事情毫不在意,对别人的事情却万分敏锐,这几个小女人莫非都是这样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心中有些发毛,不由得反省自己是不是抗拒的太明显了。

  两人各怀心事站在殿外听弓琅唱歌,美好的一天又过去了。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夜

  白虎皇城·万卷阁

  虽然好不容易获得与爱人同床而眠的机会,残月白虎却还是在陶可熟睡后悄悄起身离开了寝宫。命令娄好生注意寝宫的安全,自己却来到了书房。

  柔白的夜明珠照亮了整个书房,残月白虎在大书桌后坐下展卷执笔批阅奏折。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奇特的感觉,好像今夜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心神不宁不能安寝,所以他干脆出来办公了。

  奎和昂端坐在外室的椅子上,默默不语的陪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批阅好的奏折也渐渐垒高。他却不见疲倦,甚至没有半分睡意。全身肌肉绷紧,蓄势待发,他有预感什么东西就要来了。

  “皇上,夜深了,您还不打算休息么?”陶可忽然手端一碗燕窝推门而入,让坐在椅子上的奎和昂马上起身立正。

  昂看见她自然十分高兴,却忽然掩去了笑容眉头轻锁眼中流露杀机。

  “呵呵……夜已深,你为何不好好在宫中休息呢?”残月白虎放下笔起身微笑,却没有上前迎接。

  “臣妾发现陛下没有在宫中休息,特意命人为陛下熬了燕窝补补身子。”陶可将手中的白玉碗放到桌子上,准备绕到残月白虎身后为他按摩肩膀。

  “啊喝……”只听背后一声低喝,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直扑陶可。陶可有些惊讶的回头,只见昂手持长剑直刺向自己。

  “啊!陛下救我!”陶可低呼一声,脚下一软跌倒在地,险险躲过致命的一招。昂俊颜微沉,手腕轻晃剑尖一转再补一剑。“陛下!昂将军他疯了,为何要攻击臣妾?陛下救我!”陶可狼狈的在地上退缩,却总能好命的躲过攻击。

  “昂,不要闹了,你吓到朕的爱妃了。”残月白虎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出声示意昂住手。

  “唰唰”长剑削去了陶可的半截裙摆后被昂收回腰间,只见他拱手浅浅一笑退后了三步。

  “陛下,吓死臣妾了,昂将军怎能这样吓人。”陶可一手轻拍胸口,一手攀上残月白虎伸来的手,顺势起身偎入他怀中。

  “呵呵……昂是在和你玩笑呢!不然你怎能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呢?”残月白虎轻拍她的背安抚,长长的睫毛掩去祖母绿眸子里的微光。

  “陛下……”陶可不依的撒娇,微笑的脸盘忽然划出一抹狠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掏出匕首刺进残月白虎胸口。

  “啊!……”残月白虎惨叫一声,一掌将陶可打飞,他不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插着的匕首,再看向被自己打飞吐血的陶可。“你……为何……你不是……”

  “皇上!”奎和昂大惊失色,几步奔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焦急而担心的看着他胸前的白衣被鲜血浸红。

  “哼……狗皇帝,你的末日就要到了……哈哈哈哈!我们会为公主报仇的,你等着吧!匕首上有毒,你再怎么天命归身也活不过三天,三天后在你断气前我们会再来取你首级。这三天,你就好好享受毒药的折磨吧!让你也知道什么是万蚁钻心、万针扎骨的痛苦!”陶可吐出一口鲜血,哈哈大笑着破窗逃走了。

  “抓刺客啊!”奎气急败坏的大声呼喊,窗外的士兵骚动起来,纷纷喊着抓刺客。

  她走得很急,害怕被御林军擒住,所以不曾回头。

  “皇上!”昂小心翼翼的将匕首从残月白虎胸口拔出来,用丝帕包好。

  “皇上,您还真有演戏的天分。”奎一反先前焦急的口气,笑眯眯的看着残月白虎。

  “呵呵……这得多亏玄武天惑说起的那些追求手段了。”残月白虎解开衣襟,露出贴身的千年冰蚕宝甲。他伸手从胸口流血的位置拿出一个被刺破的小皮囊丢在桌子上,“若不是她无意中讲起过叫朕假装受伤骗取可可同情,朕还不知道可以这样流血骗人的办法。”他轻笑。

  “呵呵……这下您受伤的消息一定很快就会传开,复兴教的人听见行刺成功一定会有大动作的,到时候便能一网打尽了。”昂取来干净衣袍让他换上。

  “陛下,请用茶!”奎送上香茗。

  “这三天,朕得装扮成一个身中奇毒、命不久矣的人,还真是一个挑战啊!”残月白虎换了衣物,接过香茗轻呷了一口。

  “那就得委屈娘娘了,她一定会很伤心吧!”奎想到了陶可。

  “这次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然就会把她们全部卷入危险之中,朕苦心安排的计划就会全盘崩溃,只得暂时委屈她了。不要告诉她真相,这三天朕会呆在养心殿装病,不要让她来看朕。朕怕会败在她的眼泪之下,所以要拦住她。”残月白虎沉吟了一下,如是说。

  “陛下全身上下唯一的软骨就是娘娘了,呵呵……”奎轻轻点头。

  “娘娘……一定会很伤心吧!”昂轻叹。

  残月白虎微微一笑,此乃计中计不可叫他人来分享。

  “昂,你是怎么识破那个是假娘娘呢?”奎有些好奇,在他看来那样的易容真的是完美无缺啊,若不是皇上忽然心血来潮的布局,他恐怕也认不出那是假冒的。

  “破绽太多。”昂轻笑,“香味和走路的形态。起先我不敢确定,只当是娘娘特意擦粉而来,直到看到那人走路的身形才确定不是娘娘。”昂微笑。

  “走路的身形?”奎仔细回想。

  “娘娘是跳舞的身段,走路之时特别的轻盈,足迹很浅。而此人步伐沉重,身体不自然的紧绷,所以我才确定是刺客。”昂笑语。

  “呵呵……昂是从身形上辨认,而朕在她推门那一刻便知道了。”残月白虎轻笑。

  “哦!皇上又是怎么知道的?”奎和昂好奇到。

  “首先是进门的方式,可可从来不会不敲门就进书房,然后是进门之时她必定会左手扶门框踏右足先进,再次她从不会唤朕为陛下从来都是叫朕的名字,更不会称自己为臣妾。就算真是可可故意掩盖自己的言行举止夜闯书房,在她靠近朕的时候,朕的身体也不会有排斥她的感觉。所以对于朕来说,这才是她最大的破绽。”残月白虎娓娓道来。“还有就是可可几乎是一觉到天明的,半夜醒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原来如此,看来还是陛下更为了解娘娘,我与昂从最初监护娘娘的时候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注意这么多的细节。”奎不得不佩服。

  “是啊!”昂轻笑,他之所以能从走路的背影看出此人不是陶可,是因为他总是在背后凝望她背影的缘故呀!

  “好了,让朕来布下一个局吧!”残月白虎转开话题。

  “是!”奎和昂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进入下一个计划。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寅时·狩天殿

  晴天霹雳,当陶可被侍奴急急唤醒听见残月白虎遇刺的消息时几乎昏厥过去。要不是仅存的理智告诉她此刻不是昏倒的时刻,她恐怕已经不省人事了。

  匆忙的洗了把脸换了衣服,她迫不及待的骑着寒雪直奔养心殿。

  养心殿

  殿外重兵把守,灯火通明,人声吵杂。

  “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弓琅正揪住拦在殿门口的昂的衣襟,眼见她衣冠不整定是火烧屁股的匆忙赶来。宇文人青想进去帮他诊治却被奎拦下,而黎霜则是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冷眼观望。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残是出了什么事?他伤得重不重?”陶可匆匆赶到,从虎背上跳下来一面问,一面想往殿里冲去。

  “娘娘,不能进去啊!”奎连忙出声阻拦。

  “为什么?残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我不能进去?”陶可一把接一把的抹去面上的泪水,有些狂乱的推挤着阻挡她的昂。“走开昂!让我进去,我是他女朋友,我有权利知道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放手啊!”

  “娘娘……您冷静些,你这样子非但帮不了陛下,反而会让他更担心你。太医说陛下现在不能受到刺激,您这样狂乱的样子会搅乱他的心绪,这对陛下的身体是大大不利的。”昂实在没办法按照计划的说狠话。

  “求求你,让我进去看看他!求求你!我不要他有事,我只想看看他,想知道他究竟伤成什么样子了!”陶可满脸泪水狼狈的恳求着昂。“我不会打扰他的,我只想偷偷看他一眼,就一眼!好不好?昂……”

  “娘娘,陛下不愿意您看到他的狼狈样子,您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奎适时的堵上话。

  “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白虎皇?你们究竟隐瞒了些什么?”黎霜终于不再袖手旁观,冷冷的开口到。“麻烦你们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告诉陶可,这一切都是她有权利知道的,不要让她在这里胡思乱想干着急。”

  “昨夜,有刺客扮成娘娘的模样行刺了皇上,皇上胸口中刀,而那刀上还涂有奇毒。那毒折磨着皇上,让他痛苦万分。皇上不愿意娘娘看到他此刻的模样,他说就算是死也要在你心中保留完完整整的他,而不是残缺不齐的他。”奎一脸悲痛的开口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陶可全身力气象忽然被抽干了一般跌坐地上,一脸的不置信。“奎,你是骗我的吧!怎么可能,怎么会……”

  “叮当,你冷静点!”弓琅连忙蹲下身子想扶起她。

  “那是什么样的毒?多久发一次?”宇文人青急忙追问,如果是毒的话也许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每隔半个时辰,陛下就会毒发一次。毒发时的状况凄惨无比,皇上说感觉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咬他的肉,他的心。还有密密麻麻的针刺进骨头,他疼得受不了了就把自己的衣服全扯破了。若不是我们阻拦得快,也许皇上此刻已经把自己的心肝挖出来了。他现在伤痕累累,不愿意让娘娘看见。”奎继续说着叫人难以忍受的话。

  “这……听起来好似万蚁噬象……”宇文人青有些结巴。

  “那是什么样的毒?”黎霜急切的语气终于透露了她内心的焦急,面冷心热的人。虽然她并不是很欣赏残月白虎以前那样对陶可,但是看着陶可如此的深恋着他,她也只能很无奈的叹息爱情的盲目,并希望这个好朋友得到幸福。

  “一种根据朱雀皇朝的蛊研制的毒药,中毒之人若是不能好生看护,便会因为忍受不了那种仿佛被千万蚂蚁啃咬的痛苦而抓烂自己的皮肉,再掰断自己的骨头,最后扯出自己的心,直到断气才能停止所受的折磨。”宇文人青想到那种画面有些想吐。“那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毒药,而且材料及其罕见,怎么可能会在白虎皇朝出现呢?我以前不曾见过这种毒,所以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方子可解……”

  黎霜和弓琅听了她的形容,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一脸的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陶可有些疯狂的摇摇头,想把自己摇得清醒一些。“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们一定又是联合起来骗我,捉弄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小琅?是不是?”她捉住弓琅的颈子使劲摇晃。

  “不是啊……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能……开玩笑……”弓琅被她疯狂的力道掐的快要窒息了,断断续续的解释着。

  壁几步窜上来想拉开陶可的手,却被昂挡住。昂不许壁碰陶可,而壁急着解救弓琅,两人相持着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了。

  “你们肯定是在骗我,肯定是在骗我!”陶可不接受她的解释,依旧用力的掐着弓琅的脖子,弓琅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冷静点!可可……”黎霜用力甩了她一个耳光,力道大的将她头都打偏了。清脆的巴掌声声音让众人都吓了一跳,也成功的将弓琅从她的钳制中解放出来。“告诉我,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黎霜冷冷的开口。

  “咳咳……咳咳……世界真美好……空气真新鲜……”弓琅咳了几下用力的吸了几口空气,沙哑着嗓子开口到。

  “我想,我冷静下来了!”陶可抚着脸颊吸吸鼻子,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小琅……抱歉!你还好吧!”她扶着弓琅一起起身。

  “咳咳……没死……很好……”弓琅笑着说了句,就被壁抓到一边察看脖子上的淤青去了。

  “奎!太医们怎么说?”陶可擦去唇角淡淡的血丝,现在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起来。

  “太医们正在翻阅医书寻找解毒的方法,娄已经出宫去寻找江湖中使毒高手去了看能不能找到关于解药的蛛丝马迹。”奎有些傻眼的看着她浮起五爪印的红肿脸颊。

  “小青,在这里关于毒药就属你了解的比较多,这事就要拜托你了。”陶可转向宇文人青到。

  “我知道了,快些带我去太医那。”宇文人青喊到,立刻有人上前引她离去。

  “小琅,你的预感果然是真的,皇朝确实出了大事了。”陶可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不相信弓琅的话,采取些措施。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补救。”弓琅哑着脖子中肯的说。

  “恩!昂,你老实告诉我,这次究竟是什么人袭击残月白虎的?皇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陶可转向昂开口到,不怒而威的气势像极了残月白虎。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养心殿

  “你是说可可被青龙天惑打了之后便冷静下来了,问完事情始末就转身回宫了?”残月白虎有些心疼。

  “是的,皇上。娘娘知道乃是一年前的楼兰后人来报灭族之仇后,就转身回宫了。”奎一字不漏的的转述当时的情景。

  “她不会做傻事吧?”残月白虎担心自己会不会把事情复杂化了。

  “皇上请放心,娘娘那么聪慧的女子不会在事情未明之前就擅自做出傻事,况且有玄武天惑和青龙天惑陪伴她,不会有事的。”昂连忙回答。

  “可可知道‘花’的事了?”残月白虎背起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回皇上,臣不小心说漏了嘴,请皇上责罚。”昂单膝跪下,无限懊悔。

  “罢了!这事迟早也会让她知道,这个情形下也许还不算糟糕。”残月白虎浅笑。“让毕好生看护双子,千万不得出了差错。”他吩咐。

  辰时.寻欢殿

  当胃看见忽然出现在殿门口的陶可时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未来的西后会亲自到这个地方来。

  “参见西后娘娘,参见各位天惑。”胃慌忙单膝跪地行礼。

  “免礼,胃将军请起。”陶可一举一动开始越来越有皇后的架势了。

  “哇!这就是当年那个楼兰美人的寝宫吗?啧啧……很华丽啊!”弓琅啧舌看着金碧辉煌的装修。

  “俗气。”黎霜淡淡丢下一句。

  “敢问娘娘到此为何事?”胃可没天真到以为她们是专程来看宫殿的。

  “我都听昂说了,我想见见那朵‘花儿’。”陶可小脸上挂着让人说不出感觉的笑容。

  “是,请娘娘随微臣来。”胃侧身带路。

  “很好奇,嘿嘿。”弓琅跟着蹦蹦跳跳进去了,惹得壁在后面很没气质的翻白眼。黎霜捂唇轻笑,也跟着进去了。

  穿过曲折的回廊,一路上的重兵把守。终于在回廊尽头的花园里,众人看见了一个很大,造型很漂亮的大花瓶。

  瓶口有个露出半身的女人,精致美丽的轮廓与曲线展现出绝代的风华。她双臂轻轻的搁在瓶口,闭目养神。

  “哇!这个青花瓷做得漂亮啊!这个女人做的栩栩如生,那么柔美的曲线,那种柔和的肤色,就跟真人似的。谁那么厉害?竟然可以烧制出这么完美的作品,太绝了。”弓琅哇哇大叫,赞叹连连。

  “不!小琅,她是真人。”陶可紧紧的盯着那个女人。

  “啊?真人?”弓琅吃惊,仔细的看过去。

  听到吵杂声,那个花瓶中的女人缓缓张开了双眼。当她看到陶可时,美丽的脸孔瞬间扭曲变形,变得象个张牙舞爪的老妖婆一般面目可憎。她双臂挥舞着、伸展着,想要伸过来撕烂陶可似的,口中咿咿呀呀发出怪叫。

  “哇哦!绝世佳人变成老妖婆咯!”弓琅吓一跳,随后吹了一声口哨。

  “好久不见了,红姬楼兰。”陶可微微一笑,唤出她的名字。

  “唔唔……哇哇……”女子淬毒的目光一直怨恨的盯着陶可,口中说着叫人听不懂的话语。

  “舌头被剪了,真可怜。”黎霜淡淡地说,一脸的不以为然完全看不出在可怜人家。

  “你以为除掉我就可以独享残月白虎是么?呵呵……可惜你失算了,也许最初他确实是因为传说而接近我的,但是直到你的出现才叫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意。说起来,还要谢谢你那些陷害我和他的手段呢!”陶可冷冷的笑起来,像极了过去的残月白虎。

  “残月还是太厚待你了,只是将你半身掩埋花瓶中用土石填充凝固,剪去舌头以防你寻短。若是我的话,我绝对会做得更漂亮,把你做成绝世无双的人花。”陶可低低的笑了,叫周围的人寒毛直立。

  “你想怎么做呢?”弓琅摸摸下巴问到,唔!这样的叮当确实很邪恶呀!

  “还记得吕后用的那招么?”黎霜聪明的想到陶可所说的。

  “什么?”弓琅一时没反应过来。

  “砍去四肢,割去鼻子,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装在缸里,只露出头。每日用参汤、鱼翅浇灌,不让她死去。”黎霜进一步解惑。

  却叫旁人惊白了一张俊颜,这等歹毒之事她们说起来竟如此的云淡风轻。当下一个个背冒冷汗,暗叹人不可貌相。

  “你是说人彘啊……不行啊!毁了容那还能叫花呀!”弓琅的反对声竟然不是因为怜悯,只是觉得做不成花。

  “只是说那步骤嘛!只要保存好脸孔,毁了其他的就行了。”黎霜煞有介事的与弓琅讨论起来。

  红姬楼兰早已面色发青,眼中满是惊惶之色。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陶可,怎么也不明白那个备受欺凌的女人如何变得这般残酷。

  “我本不是歹毒之人,但是你们非要逼我至此。酷刑的使用,你们永远不及我们几人半分,倘若残月白虎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简单放过加害他的人的。告诉你那些羽党,别以为会让他们象上次那样灭的那么干脆,我会让他们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陶可浅浅的微笑着说出残酷的话语。

  “可惜没有抓到那名刺客,不然我们可以试试剥皮之刑也!”弓琅兴致勃勃的道,“以前一直好奇真的可以出现那样的状况吗?”

  “什么样的状况?”壁忍不住问到,这些小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 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从定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弓琅的话还没说完,随行的女奴纷纷跑出去吐了。

  “小琅,太恶心了。”黎霜皱眉看她。

  “呃……抱歉啊!”弓琅搔搔头,一脸歉意。

  “那么多酷刑里面,找点有美感的。”黎霜轻啐了一口。

  “我们走吧!想必她会好好想想的。”陶可笑笑转身离去,将那咿咿呀呀的怪叫声抛在身后。

  直到走出寻欢殿,弓琅才长长舒了口气,“完蛋了,说了那么些恶心的东西,晚上会做噩梦了。”她哭丧着脸到。

  “我们不适合做恶人啊!”黎霜衣袖掩口,干呕。

  “呵呵……抱歉啦!叫你们配合这一出。”陶可微笑着轻拍黎霜的背。

  旁边的人这才一脸恍然大悟,难怪这些平日和气文雅的女子竟会说出那些歹毒的刑法,原来是配合吓唬人的。“原来是吓唬人的啊!”

  “也不全是吓人的,我们刚说的是我国历史上有名的满清十大酷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古人确实实施这样的刑法的。”弓琅感激接过壁递过来的酒罐,饮了一大口。

  黎霜也一把夺过去喝了一大口,压下喉咙里不舒服的感觉。

  “如果残有什么万一,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陶可浅笑着说出决定,接过黎霜递来的酒。“若他不在了,就算成魔,我也会为他报仇的。”宣誓一般说完,她仰头痛饮。

  “世间无限事,情字最伤人。”黎霜淡淡的笑了。

  “莫名其妙的祸起,定是她与叛贼接触过了。叮当,你这把赌得很大哦!”弓琅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的美酒被陶可喝了个干净。

  “呵呵……错不了,不然叛贼不会在羽翼尚未丰满就开始行动的,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了他们公主的悲惨境地,才忍不住在势力没壮大之前就开始动手了。”陶可自信满满的说,然后一脸好笑的看着弓琅。“行啦!行啦!别一脸肉痛的表情,我会搜集白虎皇朝最好的酒赔给你的,行了吧?”她笑着晃晃空了的酒罐。

  “这可是你说的哦!国史大人,你可要记录下来啊!”弓琅冲不远处暗藏于树林阴影中的人影喊到。

  暗处似乎传来有人跌倒的响声,惊得几只鸟雀拍翅飞起。

  稍后,养心殿中的几人听说了此事纷纷咋舌,想不到这几个小女人说出的话更为歹毒。

  “朕不会让她有成魔的那一天,朕会保护她双手永远干干净净,不染上任何的鲜血。叛贼的事,就让朕来了结吧!”残月白虎笑语。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神历二百二十五年·二月十日

  夜

  白虎皇城·养心殿

  今天残月白虎中毒的第二天,陶可依旧没能见上残月一面。

  殿外戒备森严的御林军来来回回的巡逻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一个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忽然,铺天盖地的黑影从天而降,亮出明晃晃的兵器直扑御林军。

  “有刺客啊!有刺客啊!”一时间警告声,打斗声响成一片。眼见御林军虽然高呼着“保护养心殿,保护皇上!”却依旧被黑衣人逼得节节败退,形成一面倒的局势。御林军中不少人都受了伤,明显是败退的原因。

  很轻松的,黑衣人逼退御林军,将养心殿围了个严严实实。

  “白虎皇,还不速速快出来受死!”一名黑衣人嚣狂的大叫到。屋子里却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不大对劲啊!你们不觉的我们进入这里太轻松了吗?”终于有人警觉到。

  “是啊!前些日子夜探皇城,精兵良将、守备森严。为何今日却是那么容易就打退了御林军,包围养心殿呢?”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开始发觉事情并非他们想象的那么乐观。

  “朕到想看看,几条丧家之犬能成多大气候?”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一时火光四现。每个屋顶、墙头上,都站满了手持火把或弓箭的御林军。而四面八方涌出一排排训练有素手持大刀的御林军,将刚才那些受伤的兵士替换了下去。

  火光照亮了一切,让人无所遁形。

  “白虎皇?!不可能,你不是中毒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疑是头领的黑衣人有些仓惶的大叫,他怎会若无其事的出现在这里呢?他不是应该被毒药折磨得奄奄一息,只剩半条命的吗?

  “朕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若不放出受伤的风声,你等又怎会夜袭皇城呢?”火光中一身雪白战甲的残月白虎立剑笑语,白色鹰翼头盔那是所向披靡的象征。当年楼兰一役,这顶头盔的主人使成千上万的人成了枉死鬼。

  “残月白虎,今天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杀了你为我族人报仇!”黑衣头目一把扯下面上的布巾,露出一张帅气阳刚的脸孔。

  “摩夜楼兰,哈哈哈……当年你抛下城中百姓独自逃命之时,可曾想过回头与朕决一死战呢?现在说什么鱼死网破,岂不是笑话了?”残月白虎大笑到,原来反贼首领竟是当年诈死逃亡的楼兰太子。

  “哼……楼兰本是朕白虎皇朝的一个属城,一个小小的城主却想妄自称帝。朕岂能饶你?你等自称公主太子,想谋朝篡位,朕不杀你天下不定。”残月白虎轻哼,“还有尔等江湖中人,竟与这帮乱臣贼子同流合污夜袭朕白虎皇城,莫不是想挑起江湖与皇朝的战争?江湖本自成体系,朕从没干涉过它的规矩道义。尔等却越逾朕朝廷之事,是不是想借助朕之手肃清江湖败类呢?”残月白虎冷笑。

  长这么大,他还真没有怕过谁。即使是这些杀人如麻的江湖杀手,他残月白虎也不会惧怕。

  “原来……他真的没事……”匆匆赶来的陶可看见被人众星捧月似的围护着的残月白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叮当,你还真是神算也,竟然能算出他是使诈啊!”弓琅笑语。

  “不,只因为昂与奎的举动太过奇怪,以及他不许我进去看他的缘故。我才有些怀疑……他没事就好!”陶可松了口气,连日来的不安终于尘埃落定了。

  “不过这样叫人担心也不是好事吧!看前日把你急得失了分寸。”黎霜有些气恼。

  “就是,还害我钻了两天书堆,不眠不休的查找典籍配制解药也!”宇文人青顶着个熊猫眼,哈欠连天。

  “幸好这些人按耐不住动手了,不然再晚两天估计提前阵亡的就是你了。”弓琅笑着捏捏她的鼻子。

  形势急转直下,本来占上风的黑衣军团被残月白虎号令的大军打得落花流水、死伤无数,一时间士气大伤。特别是那些收银买命的杀手,在自身性命受威胁之际竟纷纷不顾道义的逃跑了,丢下摩夜楼兰带着残部苦苦抵抗。

  “残月白虎,我摩夜楼兰在此发誓,一定会再次召集人马一举攻破白虎皇城杀了你,然后光复我楼兰国的!”摩夜楼兰一边负隅顽抗,一边不忘撂下狠话。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也不要妄想会有援军到来。在你们踏进皇城的同时,朕已经派出军队进攻你的老巢了。”残月白虎轻松的闪过他的攻击。

  “是不是每个时代的失败者在气数将尽之时,都会撂下一两句豪言壮语以标榜自己的精神长存啊?”黎霜嗤笑。

  “这感觉是所有电影、电视剧里面的台词嘛?完事没啊?我快困死了。”宇文人青毫不雅观的张大嘴打哈欠。

  这边叽叽喳喳的小女人终于引起了那些残兵败将的注意,摩夜楼兰看见她们眼睛都发亮了,就好像饿狼看见兔子一般,差点就跪下来膜拜上天又给了自己一条生路。奋力挡开白虎皇致命的进攻,他虚幻一招转身一箭步冲向女人堆,盘算着随便抓到一个就可以保自己性命无忧了。

  如意算盘谁都会打,但是能不能打成就不一定了。当他只差一公分便可以抓到弓琅的衣角时,突如其来的掌风拍上他的胸膛。

  “噗……”只见摩夜楼兰口吐鲜血被打飞数丈,跌落在地上只剩半条命了。

  “寒羽好神勇啊!偶像!”弓琅‘啪啪’的鼓掌叫好,一点也不自觉刚才的状况有多危险,看着寒羽墨斗从天而降落到自己面前。

  “小琅,看热闹也不会找个好位置。”寒羽墨斗淡淡的开口到,眼光停留在弓琅身后的壁的脸上。

  “我已经站得很远了,是他自己跑出场的。属于技术犯规……”弓琅皱皱鼻子,又说起别人不懂的话。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摩夜的旧部惊慌失措的跑过去搀扶他。

  “根据目测,他刚才所受到的撞击大概是80码时速撞车力度,所以呢!也许大概可能肋骨断了一、两根,还有可能刺破内脏造成内出血。”宇文人青很专业的分析到,不由得佩服起自己了。在现代成天挣扎在及格线上的人,回到古代居然脑子会变得这么灵光啊?真是赚到了,做梦都在笑。

  “很好,很专业!”陶可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居然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我跟你拼啦!”四个忠心护主的长老手持长剑直逼寒羽,想要联合攻击取他性命。

  “哼……就凭你们几个?”寒羽冷哼,双手反背周身放出狂猛气浪。只见他衣袂飘飘、银丝飞扬,无形的气硬生生将四人手中长剑震断,“噗……”又是一阵喷血外加惨叫声飞跌出去,半响爬不起来。

  “果然是大侠啊!偶像!”四个小女子看呆了,一个个眼露崇拜的看着他。都盘算着要跟他学个一招半式的,就这么帅气的一哼,就能将人打败,实在是太帅了!没鱼虾也好,学点啥指不定能派上点用场呢!

  在主子与四大长老连续倒下之后,顽强抵抗的残兵终于缴械投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时候想留条小命最好就是放下屠刀。

  看局面被控制住了,残月白虎将手中的大剑交给身边的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到陶可身边。“可可……朕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他期期艾艾的开口。

  “我知道,我不会怪你的!”陶可笑得很甜很甜。

  而看见她笑容的三女居然很有默契的倒退三步,然后闭眼低声数数。“一……”

  “真的?!你真的不怪朕叫你伤心和担心么?”残月白虎惊喜的问。

  “真的,你没事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还会生气呢?”陶可继续用很温柔的口气笑语。

  “二……”三女继续数数。

  “太好了!朕还担心你会怪朕没有提前与你打招呼呢!可可……你真是越来越具备一国之后的高贵气质了。”残月白虎开心的扶住她的双肩。

  “你弯腰下来,我有话和你说。”陶可冲他勾勾手,残月白虎依言弯腰。

  “三……”三女数完一同睁开眼。

  “啪!”极度清脆的耳光声引得众人纷纷回头,大惊失色的看着被陶可狠狠括了一耳光的残月白虎。

  “可可……”残月白虎有些发蒙,不敢相信前一秒还笑得甜美可人的小女人下一秒就变脸扇了自己一巴掌。他捂住脸,有些无辜的看着陶可。

  “你这个猪头、白痴、王八蛋!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多害怕?!害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丢下我,害怕就此再也见不到你,害怕没有你的日子我要怎么活下去!你为什么就不懂得体谅我的心情呢?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么的不安……”陶可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放任眼中的泪水徐徐落下,像是要流尽这三天的不安与恐惧。

  “叮当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弓琅凉凉的说了一句,靠进身后壁的胸膛。“看见没!永远不要叫深爱你的人为你担心。”

  “小琅这句话,我爱听。”寒羽淡淡的笑了。

  “自做孽不可活也!”黎霜摇摇头,宇文人青在一旁狂笑不停,看见脸上一个大红巴掌印的残月白虎被陶可训的场面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害怕!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我这么的担惊受怕!”陶可粉拳如雨点一般落到他胸前,他铠甲护身一点不觉得痛,陶可自己到痛得哇哇大叫,气得她抬腿踢他。

  “对不起……可可,朕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待你了。以后再发生什么事情,朕一定会与你相商。不会再将你蒙在鼓里,朕只是想保护你罢了!朕希望可以做一个可以让你全心依赖和信任的人,所以朕想独自完美的处理这次叛乱。真的对不起!可可……朕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残月白虎将陶可紧紧抱住,不理会她的挣扎。

  “你以为你独立处理危险,将我放在手心保护起来,我就会全心全意的依赖你了吗?我只感觉到了不信任和欺骗!”陶可含泪低吼。

  “朕知道错了,可可!朕知道错了,朕总想把你当个小女人一样保护起来,不想让你看见这些血雨腥风的画面。朕认为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处理掉所有的威胁,给妻子儿女一个安全的环境。朕忘记了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小女人,你不喜欢被人放在身后保护起来。朕知道错了,你原谅朕好不好?”残月白虎低声下气的哀求。

  “男人的面子跟气概啊!唉……”被五花大绑的长老们看着前面还英姿飒爽、夹带着雷霆万钧气势的白虎皇这一刻却为一个女人变得低声下气、无比卑微的样子,不约而同的摇头叹气,只差没捶胸顿足了。

  “哈哈哈哈哈……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啊!”弓琅很没形象的狂笑出来,要不是壁连忙伸手扶住她,估计她已经笑倒在地了。

  “你发誓!下次若再发生什么危险的事也不可以欺瞒我,攸关你自身安全事都要让我知道,不可以再欺骗我!”陶可眼泪未干却步步紧逼。

  “朕发誓,以后一定事事都同你说,绝对不再欺瞒你。朕发誓!”残月白虎信誓旦旦的保证到。

  “真的哦!绝对不要再让我这样担心了!”陶可揪住他的衣襟,“不可以再让我担心了,我真的好害怕!害怕自己猜错了,其实你真的有事,而我却无能为力。我讨厌那样,我讨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朕知道你的心情,朕知道。”残月白虎低首吻吻她的发顶,“对不起!叫你担心了。朕知道你的心意了,朕好高兴。”

  “我的心意?”陶可愣了一下,忽然恼怒的低吼出来。“你是故意的吧!你是想看我担心害怕的蠢样子,然后确定我的心意是吧?残月白虎!你这个混蛋!”陶可一手一边掐住他的面颊左右拉开,将一张绝美的容颜拉扯的滑稽变形。

  “你竟然敢怀疑我的心意,你这个王八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我恨死你了!你去死好了,我再也不要为你担心了,你死了我会重新找人嫁的,你放心好了!”陶可气得头昏,说起话来也没了顾忌。

  “娘娘,您怎能如此大不敬……”周围偷听的星宿与武将们不约而同的大叫起来,怎么可以这样咒皇上?还如此大胆的将皇上的脸扯来扯去!

  “闭嘴,关你们什么事?!”陶可回头恶狠狠的扫了周围黑压压的人群一眼。“这是你们老公还是我老公?我的家事你们也要管?”

  众人立刻闭嘴,乖乖的继续看戏。

  “可可,你承认了?”残月白虎却笑得很开心,不在乎陶可咒他短命,也不在乎此刻美脸被蹂躏得跟车祸现场似的。

  “承认什么?”陶可气呼呼的瞪着她。

  “承认你是朕的老婆了!”残月白虎将她高高抱起,与自己平视。

  “我哪有!”陶可脸红,一时忘记了追究。

  “刚才朕听见了,大家也都听见了。你说朕是你的老公……玄武天惑曾告诉过朕,在你的国度夫妻之间就是互称老公、老婆的。你刚才说朕是你老公,那是不是就表示你愿意嫁给朕了?”残月白虎笑意盈盈。

  “谁……谁答应嫁给你啦!”陶可脸红,连忙否认。

  “你们都听见没?她亲口说朕是她老公。”残月白虎没有和她纠缠,而是转头冲旁边看戏的臣子们问到。

  “回陛下,臣等听见了,确实是西后娘娘亲口所说。”众人齐刷刷回答。

  “听见没?人证齐全,你还想抵赖么?”残月白虎笑眯眯的看着怀中脸红脖子红的小女人。

  “哪有人这样的……”陶可不满的喃喃,“你都没有求婚!不算不算!”

  “求婚,这么说朕只要此刻求婚,你就会答应咯?”残月白虎咄咄逼人。

  “没有浪漫的气氛,没有鲜花,你怎么求婚啊!”陶可有些心慌意乱的推脱。

  残月白虎微微一笑,将她放到地上。后退一步拍拍手,“咻咻”星尘飞舞,他手臂中竟出现一束包装精美的卡萨布兰卡。只见他面对陶可单膝跪下,双手举起花束。“嫁给我吧!可可,我会爱你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永不变心。”

  “你……”陶可惊讶的掩住口,不置信的看着他。

  “咻咻……呯嘭……”五彩缤纷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引得众人抬首观望。

  “哇!学得好快啊!残月白虎,我顶你,加油哦!”弓琅双手拢做喇叭状冲他高喊。

  残月白虎微微回首,冲弓琅眨了下眼睛。

  “哇!电到了。”弓琅夸张的大叫一声倒进壁的怀里。

  “哈哈哈哈……可可姐,答应他吧!好男人要牢牢抓紧了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哦!”宇文人青也高声喊道。

  “这样又蠢又好学的男人是不多见了。”黎霜微笑着点头,也高声到。“算了,可可你就当可怜他吧!这样的男人你不在他身边照顾着,指不定又会做什么傻事了。可可,你这辈子的责任和负担啊!”

  看看众人期盼的眼神,再听听好友们戏谑。陶可把目光转回残月白虎脸上,只见他微微的抿着唇,捧花的双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好吧!……我答应你了,我愿意嫁给你。”她莞尔一笑,伸手接过花束,口气施恩是也。

  残月白虎愣了一下,立刻大喜过望的跳起来一把抱起陶可转了好几个圈。“朕好高兴!朕好高兴!你答应了,可可。你答应了,朕不是在做梦吧!”残月白虎有些气息不稳的问到,生怕是自己在做梦。

  “傻瓜!”陶可笑颜如花,轻戳了他的头一下。“放任你这么一个傻瓜独活,我还真是不忍心呢!”她说。

  “可可……”残月白虎激动的低唤,旁若无人的吻上她的唇。

  “哗!”观众哗然,没想到皇上居然这么大胆出格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上了年纪的老臣差点被刺激得晕死过去,白虎皇朝虽然风气开放,却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众人俯身跪拜。

  “祝你幸福……叮当……”昂跪在人群里,垂下眼帘掩去满眼的伤,心碎了无痕。

  “要幸福啊!叮当……”弓琅大笑着到。

  “祝福你!可可……”黎霜轻笑。

  “要做个最美的新娘子啊!”人青拍手。

  祝福声被巨大的烟火爆炸声掩盖了去,漫天的烟花在天空爆开徐徐坠落,像是带着幸福散落人间。

  皇城又再次热闹起来,不久的将来这座皇城将会有一位独特而聪慧的女主人了。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神历二百二十五年·二月十四日

  白虎皇城·御花园·载仙台

  今日,四个小女人美其名曰“告别单身”的聚会,所以明令禁止所有男性跟随。四女带着女奴来到御花园的载仙台,准备为陶可举办一个“告别单身”的小PARTY。

  美酒佳酿、瓜果点心完全不用操心,一干手脚利落的女奴眨眼间就布置好了。地上铺着厚软的地毡,摆放四张相邻的矮桌,每张桌下都有几个软枕。再往边一点有衣张摆放着笔墨纸砚的宽矮桌,旁边是摆放乐器的桌子。

  圆形场地中心也铺了一块很大的地毡,似乎做表演用。四女鱼贯而入,各自在桌前坐下。

  “(*^__^*) 嘻嘻……按照二十一世纪惯例,举凡结婚之前,好朋友都要帮友人举办‘告别单身’的PARTY。所以呢!今天我们聚在这里,就是为我们可爱的叮当庆祝,她即将告别单身成为别人的妻子了,让我们举杯祝她幸福。”弓琅举起酒杯。

  “祝你幸福,干杯!”四人举杯轻碰,一饮而尽。

  “可可姐,没想到你会是我们中间最先结婚的呢!”人青笑吟吟的丢了颗葡萄进嘴里。

  “还不是被小琅陷害的,不然还可以逍遥一阵子呢!”陶可丢了个娇嗔的表情给弓琅。

  “哪有啊!是你老公学得太厉害了,自由的运用战术。他学会运用真是快得让我惊讶!士别三日,真是刮目相看。”弓琅指的是自己生病那几天,残月白虎就已经快手快脚的开始运用起追女战术了。

  “恋爱中的男人,不全是笨蛋。偶尔也会有几个清醒的,善于谋划的男人呐!”黎霜轻笑,喝了一口葡萄酒。

  “你们也要加把劲啊!我还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陶可举杯敬那三人。

  “早得很哪!早得很哪!不把他调教成新好男人,我才不打算结婚呢!”弓琅呷了一大口自带的酒,摆摆手。

  “新好男人……是吗?天晓得咯!”陶可耸耸肩,不怎么相信弓琅真会等那么久才结婚。其实四个人中间最害怕却也最渴望结婚的人就是弓琅呀!

  “就等着水到渠成好了,凡事不能强求的。”黎霜到是很随意。

  “总觉得还没有准备好,心里还是很害怕。”人青把玩着水果,小声喃喃。

  “傻瓜!不要被你那种莫名其妙的宿命论左右了,来到这个世界,就说明我们已经跳出了原本的宿命,是时候重新开始接纳一切了。”陶可轻敲了宇文人青的头一下。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但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安呀!”人青摸摸头,嘟起嘴。

  “慢慢来吧!让她一下子转变看法还有得磨呢!可怜你家朱雀,本来就不擅言辞也不轻易开口,要怎么教化你这个小顽固呢?”黎霜轻笑。

  “每个人都会不安的,这也难怪。”陶可喝了一口葡萄酒轻叹,“我心里也没底,要怎样才能成为一个泱泱大国的皇后呢?要怎样做才能母仪天下呢?”

  “你想太多啦,叮当。什么母仪天下……嗤!你嫁的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国家。没人指望你能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你也不用掌管后宫,单纯的把这看做一个家来管理就好了。国民最多是把你神话了,希望你保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罢了!”弓琅轻笑。

  “你说的我好没用似的,看来我只能多祈祷点不要发生什么自然灾害就好了。”陶可没好气的说。

  “就算真有灾害你也要会掰呀!我不信你这个辩论高手没有办法圆满事件,你不念法律真是损失啊!”弓琅叹气。

  “呵呵……小琅和可可果然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啊!”黎霜轻笑。

  陶可笑笑没有说话,借着神话的身份去安抚人心,这到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封建社会最好的办法么。

  “呵呵……等到你们结婚那天,我们可要好好闹一闹洞房哦!”人青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是不能错过的重头戏了。”黎霜也翘首期盼。

  “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叮当!当初听说你是绝世舞娘也,今天正好天时地利人和。让我们来合一曲怎样?”弓琅放下酒瓶兴致勃勃的说。

  “不错的提议啊!好啊好啊!”人青到很开心的赞成。

  黎霜也笑着点点头到,“正好我可以把这些记录下来,编成画册。就不愁以后没有东西给小孩子们看了。”感情黎霜打算出版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呢。

  “说到这个,霜姐。我宝宝每年的成长画像就要拜托你咯!你的工笔画实在是出神入化、栩栩如生,感觉就跟照相机拍下来似的。”陶可想起这件事,连忙开口。黎霜画工之精妙,速度之快,是常人不能比拟的。

  “乐意效劳,只要你以后都给我送点这么好喝的葡萄酒就可以了。”黎霜又啜了一口,舒服的笑语。“养颜啊!”

  “绝对没问题。”陶可笑。

  弓琅起身走到摆放器乐的桌前,抱起瑶琴盘腿坐在舞台地毡一角。“叮当,请了!”她还来点京剧唱腔。

  “请~~~了~~~~”陶可笼袖福身作京剧腔回应,走到地毡中心站定。黎霜也起了身,走到画桌后坐下,挽起袖子取来画笔着墨,人青帮她磨墨。

  一旁的女奴都张大了眼,等待着欣赏这传说的绝世组合的表演。

  行云流水的琴声传扬开来,弓琅眼角含笑轻启朱唇。

  梦中的蝴蝶她在飞,

  美丽身影人人追.

  花前月下不停的飞,

  让谁都陶醉.

  我似那一只蝶在飞,

  飞到南来飞到北.

  你捧花香在身上,

  等待佳人归.

  九月的秋色美啊美,

  梦中的蝶影在何处飞.

  遍地的花儿开得艳,

  原来你在丛中飞.

  相见的感觉真是美,

  比翼双飞采花蕊.

  你追我赶心相随,

  采得花蕊把家归.

  ——《梦中的蝴蝶》

  和着歌声,陶可就像一只花中飞舞的蝴蝶一般,轻盈的扭动腰肢翩翩起舞。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无限的风情。白色的衣裙在旋转中飞散开来,象白色的翅膀伸展开来,扇动着似乎要飞上青天。

  绝妙的声音,绝妙的舞蹈,叫一群女奴痴傻了去,纷纷沉醉在不能言喻的美妙境地无法自拔。在歌声中,一个个仿佛脱胎换骨的蝴蝶轻盈飞起,追随着那只巨大的绝色的白蝴蝶翩翩舞动,徜徉在天地花海之间。

  桂香阵阵,红叶纷飞,一曲动人的歌舞在如画的美景中被永远的收录定格在画纸上。黎霜看着眼前的妙缦舞姿,再看看纸上的画,满意的点点头。

  人青早已经欢快的蹦过去,与陶可手拉手的转起圈圈来了。不一会,黎霜也放下了画笔,加入到她们的圈圈舞中去了,她们笑着、闹着,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一张张开心的笑颜叫四面八方的偷窥者们也跟着轻轻扬起了唇角,说不准跟随没说不准偷窥啊!真是一场美妙的聚会呀!

  夕遥轻弹指尖,原本搁置在砚上的画笔自行活动起来,悄悄的再次勾画起来。
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神历二百二十五年·三月三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一生中一个重要的大日子。今天,我结婚了,嫁给我深爱的并且也深爱我的残月白虎。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在我的生日里成亲,然而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让我去思考这个问题。一大早,许许多多的人就出现在我身边。

  我象一个木偶娃娃一般,被人搀来扶去。这边帮我盘起长发,梳起华丽而复杂的新人髻。那边取来胭脂水粉在我脸上涂涂抹抹,纤纤素手执起眉笔为我精心画眉。还没有机会张开眼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我又被扶起来坐到另一边。

  珠光宝气、华丽精致的礼冠罩在头顶,好重。雪白的、绣着银线白虎图腾的嫁衣穿上了身,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还没仔细打量这身装扮,巨大的白纱从天而降将我笼住,垂到腰间。

  小琅在一旁不住的称赞我,说我是她见过的最美的新娘,二十一世纪婚纱海报上的新娘没有一个比得上我的。

  小琅说这身雪白的嫁衣有西方的宫廷婚纱的味道,华丽丽的圣洁美丽。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似乎又夹杂着难以掩盖的喜悦。

  她……在哭吗?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因为亲眼看到我披上嫁衣而留下喜悦的泪水吗?透过朦胧的白纱,我看不清她的脸。

  金环玉镯一个接一个的往我手腕上套,黎霜一边帮我戴手镯一边叨叨絮絮。希望我能够把握住自己的幸福,愿这一环又一环能够牢牢套住我的爱情,我的幸福。希望我偶尔也象小琅一样任性一点,学会依赖一点。

  霜姐啊!你平时可不是那么唠叨的人呀!我好高兴,能够得到你这样的唠叨,我一定会套住属于我的幸福的。

  手中被塞进一个拳头打的红宝石雕琢的苹果,这是小青特别叫人做的东西。她说希望我这辈子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同时也希望我的婚姻之路也能够平安幸福。她说宝石做的苹果不会腐烂,象征我的爱情之果永远长存。

  呵呵……可爱的小青,谢谢你的祝福。如你所愿,我的爱情之果一定会天长地久的保存下去的。

  听见喜娘高呼吉时到,于是周围的人开始混乱起来。于是我也跟着心慌了起来,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个新娘子啊!还是一个古代的新娘子。

  更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嫁一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个泱泱大国的皇帝。这样的事情,估计没几个人会预料得到吧?

  二十一世纪的妹妹,你不要担心我。也许我在那边已经成为了失踪人口,但是实际上我却在时空的这一头活的好好的。

  二十一世纪的爸爸、妈妈啊!原谅女儿不孝,以后再也不能承欢你们膝下,也不能再照顾你们了……

  能想的只有这么多了,宫廷繁冗复杂的礼节绕的我头昏,紧张的聆听身边喜娘小声的提醒我该停步该迈步或者该做什么了,我可不想在众人面前出了差错,把自己的婚礼搞成一个大笑话。

  终于,周围的环境似乎有些熟悉了,本来搀扶着我的喜娘纷纷退开了去。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到我身边,左手被握进熟悉的大掌里。感觉到我的颤抖,他不留痕迹的在我耳边说到:“老婆……不要害怕,朕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永远陪着你的。”

  眼眶热起来,我努力压制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脑子似乎变成了一团浆糊,接下来旁人说了什么,他又说了什么,我一概不知道。只知道,接下来的仪式里,他一直紧紧握住我的手,揽着我的腰,带着我完成了整套皇族的结婚仪式。

  迷迷瞪瞪之间做了好多事情,直到我此时坐在喜床上,手中拿着笔墨自动的记录着今天的点点滴滴才如梦初醒。听着外室小琅霜姐人青的声音一个高过一个,我知道这是她们蓄谋已久的闹洞房了。

  小琅打的头阵,她准备的是九缸二十四年陈酿的女儿红。她说这是结婚所必须喝的酒,九缸也代表长长久久。况且二十四年代表着我的年纪,这酒就算是我的替身。若是喝不完的话,是不许进洞房的。但是这缸么……听说大的出奇,不知道残喝完之后还能不能清醒的走进房间呢?

  在二十一世纪我才二十三岁呀!可是回到这里我竟然提前老了一岁,真是不甘心呀!

  在众人的鼓噪声和叫好声中,我听见了小琅啧啧称奇声。好像残已经喝完了九缸女儿红,但是似乎也有了醉意。

  接下来是人青的考验,她拿出了三颗药丸叫残选择。一颗是醒酒药,可以帮助残醒酒并且生龙活虎的度春宵;一颗是昏睡药,吃完之后立刻呼呼大睡,结果当然是错过了洞房花烛夜;一颗是名为虚度春宵,乃是吃了之后一夜有冲动的感觉却弟弟不举的药。

  结果跟着闹洞房的星宿们和皇帝们纷纷叫毒,说她这招太狠了。但是口气中却掩饰不了看好戏的不怀好意。

  我有些担心,不过很快结果就出来了。不知道残怎么办到的,他拿起吃下的是醒酒药,却也听见人青抱怨喃喃说他真好运。

  第三个考验是霜姐的,只听见众人一阵哗然,然后有人大叫出声。“哇!怎么全是头盖红巾,身着红衣的女子啊?”

  呵呵……原来霜姐玩的是这招啊!我一听这叫声便微笑了。

  霜姐的意思是叫残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从这三十名跪坐地上装扮一样看不见样貌的女子中找出我来。虽然她说这只是一个小玩笑,就算找错了不要紧。但是众人都为残捏了一把汗,因为如果找错的话是不是会带来不好的意味?

  外室一下子静了下来,我侧耳倾听想知道残会不会猜出来。我一点也不介意他有可能猜错,毕竟这个游戏太熟悉了,完全是整人的么。

  过了一会,我听见残清朗的声音传来。“朕的可可不在这些女子里面。”众人一阵哗然。

  黎霜笑语:“你确定?”

  “朕确定!”残月白虎一脸笃定的说。

  “恭喜你过关!祝你们白头偕老!”黎霜笑语。

  “百年好合!”人青拱手到。

  “长长久久!”小琅最后的欢呼。

  外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所有闹洞房的人似乎都走了。透过朦胧的白纱,我看见残掀开粉色布幔走了进来。

  “皇上!”罗列两边的侍奴纷纷行礼。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伸手轻轻掀起我的头纱。“老婆……朕终于娶到你了。”他笑语,淡淡的酒香让我微醺。他看见我手中的纸笔,微微挑眉然后唤人上前来取走。霸道的男人,不许我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分神做别的事情。

  侍奴端来两只玉杯,我与他挽着手臂饮下交杯酒。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祖母绿的眸子闪动着惑人的光辉。我竟有些眩晕,不知道是酒让我醉,还是他让我醉了?

  侍奴不知道何时已经退了出去,他啜着邪邪的笑意,开始动手取下我的礼冠,脱去我的嫁衣。“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可不要浪费了。”

  噫……羞死人了,他竟然会说出这么不正经又挑逗十足的话。我脸红心跳身子一软,不由自主的靠进他的怀里。

  他伸手扯下半空垂下的丝带,床幔掩去床上无边的旖旎春色。

  我的残月白虎,我的残情白虎。从今以后,我们要携手人生,从此不离不弃。

  “为什么……你要选在……我生日的……这天成亲……呢……”

  “因为,朕要你从出生那天开始就完完全全的属于朕,你……是为朕而生的……”

  “哪有人……这样……啊……”

  “朕就是这样的人……”

  《全书完》
第一卷 番外:一
  六年后

  白虎皇城·朝圣殿外

  残月白虎下了早朝,刚出朝圣殿。看见在外面等候自己的侍奴官,随口问到:“皇后呢?”

  “回皇上,皇后娘娘与北后娘娘一早就出宫去了。皇后娘娘要奴婢转达,午膳不回来吃了,请皇上陪太子和公主用膳。”侍奴官转达着陶可的吩咐。

  “又要朕陪太子和公主用膳……”残月白虎眉毛打了个结,有些咬牙切齿到:“朕发誓,下次再也不让可可跟北后一同到处跑了。”这么些年来,可可竟也学会了溜出宫去外面游玩,叫自己寝食难安。

  “这已经是皇上第七百二十五次说不许皇后娘娘同北后乱跑了。”国史大人喃喃自语,将皇帝的话记录在案。

  “这个不用记吧!”残月白虎有些抱怨的看了国史一眼。

  “皇上,微臣存在的作用就是记录您的言行和宫中所有的事态发展。”国史大人笑咪咪的回答道。

  “哼……”残月白虎冷哼一声,有些气恼的转身向太子读书的宫殿走去。

  灵心殿

  殿前的石板路上,一白一紫的两个小小身影扭打做一团,夹杂着某些争吵声。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玄武殿下,玄武殿下!两位请住手啊!”一旁的侍奴惊慌失措的叫喊着,却没有人敢上前拉开正在打架的两位天之骄子。

  “住手!你们这样成何体统?”不怒而威的低喝声成功的将两个小孩子分开。

  只见两个俊美讨喜的小男孩慌忙起身,各自整理着因为揪打而凌乱的衣服,十分不安的看着神色不悦的残月白虎。

  “灵魅,你为何要与玄武打架?”残月白虎径直穿过两个孩子,走到台阶下在侍奴准备的椅子上坐下。

  黑发碧眼,承袭着白虎皇美若天仙容貌的灵魅白虎只是忿忿的看了身边的男孩子一眼,没有回话。

  而他身边那位,从头到脚无一不是玄武皇翻版的小男孩则是嘟着嘴,有些心虚的垂下眸子。

  “你们給朕说说,究竟是何事让两位太子大打出手的?”残月白虎瞟了眼周围跪拜地上的侍奴。

  “回皇上……太子殿下、公主殿下与玄武殿下本来在殿外玩耍,忽然两位太子就打起来了。奴才也不知道究竟为何事?”负责伺候公主、太子读书的侍奴官冷汗直流。

  “灵惑呢?”残月白虎这才想起来似乎没看见女儿的身影。

  只见灵魅焦急的四下搜寻着,却没有看见妹妹的身影,向来平静无波的表情变得慌乱起来。

  “公主……公主刚才还在这啊!”所有人都面如土色、汗如雨下,麻烦了!只顾注意太子殿下了,公主殿下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

  “什么?”残月白虎美眸一扫,让侍奴们吓得不住的磕头求饶。

  “发生了什么事?一回宫就听说两个孩子在打架!”熟悉的女声扬起,众人瞬间放心又暗暗叫糟。

  白衣似雪的陶可、紫衣飘飘的弓琅一同走进大门,有些奇怪的看着并排而立的两个小孩子。两个小孩子回头看见母亲,眼睛里冒出些许光芒。

  “传命下去,速度寻找公主。”残月白虎低声丢下一句,起身迎向陶可。“老婆,你回来啦!”他笑眯眯的说。

  “老公,我回来了!你们没去吃饭吗?孩子为什么打架?”陶可走向残月白虎,两人旁若无人的吻了一下。

  “调教的很好嘛!”弓琅轻笑,然后走到儿子面前叉腰摆出茶壶姿势讯问。“说!为什么打架?”

  “娘……”小玄武有些撒娇的抱住弓琅的腰,小脸在她腹部一阵磨蹭,“孩儿不是故意的,孩儿知道错了,娘不要生气好不好!”

  “撒娇没用的,老老实实告诉娘,你做什么了惹得人家灵魅哥哥生气?”弓琅哪会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撒娇装可爱博取同情的本事。

  “魅儿,来告诉干娘,这小子又闯什么祸了?”弓琅轻轻拉开儿子,蹲下身摸摸灵魅的头,不意外的看见他眼中对小玄武举动的羡慕。“傻孩子!”弓琅轻叹一声,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受了什么委屈跟干娘说。”

  “娘……”小玄武有些吃味的扑上弓琅的背,眼神不善的瞄着她怀里的灵魅。

  “是啊!魅儿,究竟是出了什么事?”陶可走过来,蹲下身子想与弓琅一同抱住儿子。却意外的发现儿子的身体在抗拒自己的接触,一时间她有些失神。

  “叮当……你究竟有多久没抱过两个孩子了?”弓琅忽然开口问道。

  “……”叮当沉默了,“三岁以后,残便把他们交给专门的人看护,从那以后……似乎很少再与他们接触了。”她忽然有些心酸。

  “三岁?!”弓琅低呼,“你几乎三年没有亲自照顾孩子了?更别说和他们拥抱和睡觉了?”弓琅不可思议的低呼。

  “残说魅儿将来会是一国之君,不能过度宠爱,那会让他一事无成变为昏庸之辈……”陶可轻轻的抚摩这儿子的长发。

  “所以你就连一个拥抱都吝啬给吗?”弓琅有些生气,回首狠狠的瞪了残月白虎一眼,后者难得心虚的别开眼。“叮当啊!叮当,枉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弓琅摇头叹气,“爱的教育,爱的教育!你竟然忘记了吗?还是你想养出第二个过去的残月白虎?”她一语命中红心。

  陶可猛然一怔,雾气弥漫眼底。一把将儿子抱进怀里,紧紧的、仿佛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

  “母后……”灵魅为久违的怀抱而悸动,鸵鸟的埋首陶可肩上,不敢看向残月白虎,小手怯怯的环住陶可的脖子。

  弓琅示意儿子从背上离开,自己大踏步走向残月白虎,一如喷火的‘哥斯拉’——迷你型的。勉强的揪住残月白虎胸前的衣服,她低骂为什么他们都长得这么高。“残月白虎,我知道你自私,不想与别人分享叮当的爱。”

  “但是你要搞清楚,那是你亲生骨肉,你与叮当爱情的结晶。你小时候难道没有渴望过父母的怀抱和宠爱吗?你明明知道那种冷入心髓的痛苦,为什么此刻却要你儿子来承受?见过狠心的,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父亲。”

  “虎毒尚且不食子,阁下难道脸禽兽都不如吗?”弓琅眼圈有些发红,这样的情形触动了她心底的某根弦。

  明知道一国之君被个女人这样对待很难看的,残月白虎却没有办法反驳和挥开她。“朕……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们相处……”他蠕动嘴唇吐出一句。

  “不知道就不会问不会学吗?”弓琅真想抓住他一阵摇晃,看能不能把他晃得清醒点,可惜她现在是蚂蚁撼大树只能作罢。“我们也没当过妈妈,还不都是学出来的。尧邪玄武也没做过爸爸,还不是学出来的。要是被叮当知道你这样的用心,她会很伤心的……”

  残月白虎垂下眼,有些不知所措。

  “启奏皇上,皇城内外全部搜索遍了,没有发现公主殿下的踪迹。”皇城禁卫军的统领满头大汗来报。

  陶可一阵眩晕,幸好怀中的儿子努力撑住她的身子。“母后……母后……妹妹会没事的!”灵魅连声安慰。

  “重楼玄武,你给我立正、站好、老实交代究竟干了些什么?!”弓琅声音高了八度,放开残月白虎走回儿子面前。

  “娘……”重楼玄武小脸一阵惊慌,每当娘叫他全名的时候,就表示她很生气了。眼圈一红,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掉。“娘……孩儿不是故意的……孩儿好喜欢灵惑,想要灵惑做妹妹。可是灵魅不答应……孩儿……孩儿就赌气说……反正他们都是没人要的小孩,为什么不做孩儿的哥哥、妹妹,跟孩儿回玄武皇朝……”

  弓琅一阵眩晕,这个小孩子他知道不知道这话一下子就戳中了别人心中最痛之处了。“你……你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啊!是谁告诉你的……他们是没人要的小孩?是谁?”弓琅很生气,是谁教了小孩子这些。

  “孩儿……孩儿只是比对了一下娘和父皇对我的方式和他们兄妹父母的方式……才得出的……灵惑说她都不怎么见得到母后,他们父皇虽然偶尔会来看他们,却从来不陪他们玩,也不抱他们亲他们……所以……孩儿以为他们的父皇母后不爱他们……所以孩儿才说他们是没人要的小孩……”重楼玄武哭哭啼啼的说到。

  “你……你……你一个五岁的小屁孩懂什么啊!”弓琅气不打一处出,一把拽过儿子往膝上一压,巴掌毫不留情的拍上儿子的小屁屁。“叫你胡说八道……叫你挑拨离间……小孩子懂什么啊!”她边打边骂。

  残月白虎却觉得那巴掌是打在自己脸上的,让他面上一阵火辣。

  “呜呜……娘……孩儿知错了……娘……呜呜……原谅孩儿啊……”小重楼一阵鬼哭狼嚎,却挣扎不出母亲的钳制。

  “娘娘,你快住手啊!”这时才赶到的壁连忙制止她的暴行,示意身后的寒羽抱走小太子。

  “壁,你放手!今天让我好好教训下这小子,胡说八道伤害别人……长大了以后还怎么得了……”弓琅怎么也挣脱不了壁的控制。

  “娘……孩儿知错了……呜呜……”小重楼窝在寒羽怀中抽泣,寒羽小心的避开他的小屁屁,免得加重‘伤势’。

  “小琅……楼儿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我们的错,不然魅儿不会出手打架,惑儿也不会伤心的跑掉……你不要再责怪楼儿了。”陶可抱起儿子,脸颊上泪痕未干。“楼儿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不是我们这样对待孩子,孩子怎么会因为这些话而受伤呢……”

  “可可……朕知错了……”残月白虎上前来把老婆儿子一起拥进怀里,低声喃喃。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找到惑儿……帐慢慢再算。”陶可哀怨的看着残月白虎。

  残月白虎此刻只觉得乌云罩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也。
第一卷 番外:二
  越接近西月城,越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昂坐在虎骑上,有点好笑自己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六年了,一转眼六年就过去了。六年来不是呆在红叶城,就是代帝巡视全国各地的民情。

  为的就是冲淡心中那心痛的爱恋,在错误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那就注定了没有结局的悲剧,这是东后曾经说过的话,让他思考了很久。

  “错误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吗?但是我无悔啊……”昂长叹,那个女人的身影总是在午夜梦里徘徊,每一个甜蜜的笑容都叫人更加眷恋。要是可能,他真希望有那么一天,睁开眼睛身旁就躺着熟睡的她,一如清水城的那个夜晚。

  接近城门口时,他眼尖的看见一群小孩正拿着石头追打一个头发散乱、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子。小小的身影不知道踢到什么扑倒在地上,被别的小孩赌了个严严实实依稀还听见小孩子叫骂着丑八怪。

  “住手!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在这里欺负人!”昂一声怒吼吓得所有的小孩子都停下了举动,不由自主的离开蜷伏在地上的小小身影。

  “她……她长得丑……还……还偷东西……”稍微年长的美少年往前一步,怯生生的说到。

  “我没有偷东西!我说了用玉佩换几个包子的!是你们,你们拿了我的玉佩不给我包子,还说玉佩是偷的!”地上小小的人儿愤怒的叫到,女娃儿甜甜糯懦的声音叫人心动,背对着昂吃力的支起身子。

  昂此时才看清楚地上孩子有一头晶莹剔透的白色长发,虽然又脏又乱却任掩饰不了那上好的发质。心中砰然一动,这么漂亮的白发……自己只在一个男人身上看到过。示意虎骑走进几步,他眯起眼研究小孩子的衣服。

  “你一个小娃娃,脏得跟乞丐似的,怎么可能有真的玉佩?那块质地极品的玉佩,定是你偷来的!”少年倨傲的看着小人儿。“要不是看在你年纪小,我爹早就报官来抓你了!”

  “你胡说,奶娘说那是父皇在我出生时候赐给我的!我不是小偷,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把玉佩还给我!还给我!”小女娃愤然而起,象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张牙舞爪的扑向少年。

  晴天霹雳,昂在听到孩子话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惊呆了。身体像是有意识一般,飞身出去将小娃娃抱了个满怀,制住她的举动。

  “放开我!放开我!士可杀不可辱,我要拿回我的东西。”小女娃挣扎着,恼怒的扭头瞪向昂。

  昂如遭电击,那张气鼓鼓的包子脸,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容颜吗?这是……公主殿下……她怎么会如此落魄的出现在宫外?

  “放开我!放开我!”小女娃看见昂没反应,低头不假思索的咬上昂的手臂。

  “公主殿下,您消气了吗?”昂微微笑着,任由小孩子将他的手臂咬出带血的齿印。

  “你……你怎会知道!”小女娃惊讶的张大嘴,呆呆的看着这个器宇轩昂的美男子,湖水绿的长发,冰蓝色的眸子里藏着淡淡的忧伤,温和的声音叫人如沐春风。这个人,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公主殿下,微臣是七星士,名昂。”昂将小女娃放到虎骑上坐好,自己下地单膝跪地行宫廷礼。

  “你……就是昂?”小女娃圆滚滚的黑色眸子写满了不置信。

  “公主殿下听说过微臣?”昂微笑着,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身后纷纷作鸟兽散的小孩子,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母后和干娘们都说起过你的名字,黎霜干娘还送过我你的画像……你比画像上面更好看呢!”小女娃不该叫她灵惑白虎了小脸微微的红了起来。

  “是吗?那真是微臣的福气。”昂淡淡的笑了,心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了。

  “咕噜噜……”一阵肚子饿的叫声让灵惑白虎更加羞红了脸。

  “殿下饿了吧?到微臣府上去稍作休息吧!”昂起身召唤虎骑一同迈步。“微臣会派人到城里找寻您的侍奴的,他们一定找您找翻天了吧!”

  “我不要回宫……而且没有人会找我的……”灵惑白虎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闪动着可疑的水光。

  “为什么?殿下。发生了什么事吗?”昂有些吃惊,难道说公主是私自出宫的吗?

  “重楼说我是没人要的小孩,所以父皇不疼我,连母后也很少来看我。一定是因为我长得太丑了,所以他们都不喜欢我,对不对?”小人儿变成了泪人儿。

  “公主殿下……”看见那张神似陶可的小脸哭得可怜兮兮的,昂有些心痛。不假思索的伸手将小娃儿抱进怀里,轻拍她的背到。“胡说!您是最漂亮,最可爱的小公主!怎么会有人嫌你丑呢?”

  灵惑白虎紧紧的抱着他的颈子,抽泣着。“父皇从来没有这样抱过我,他肯定是不喜欢我吧!呜呜……母后也好久没有这样抱我了……母后也不喜欢我了……呜呜”

  “胡说,您可是西后娘娘几乎用命换来的宝贝,她怎么可能不爱您呢?就连名字也是西后娘娘亲口为殿下取的呢!做娘的哪有不爱自己娃娃的呢?”昂心房更为柔软了,小小的身子紧紧的依偎着自己,像是抱着救命浮木一般。

  “可是……母后已经许久不曾来看我了……”小娃娃依旧哭得稀里哗啦。

  昂抱着她坐上虎骑,示意快速往昂宿府行进。

  昂宿府.七星阁

  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物,吃得饱饱的小公主紧紧的抓着昂的衣角进入梦乡,可爱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叫昂看了更为心软。

  “小娃娃真的好可爱……叮当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昂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沉睡的娃娃。回想到很久以前陶可与自己的那次谈话,他有些恍惚。那是真心的吗?如果有心,就把公主许配给自己。

  可是她那么小,那么娇嫩,长大后会有自己的人生,会爱上年轻俊美的儿郎吧!而到那时候,自己已经不年轻了,怎么可能留住这可爱的小人儿呢?一切终究是镜花水月梦一场罢了,今生就这么注定了。

  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昂……”陶可冲进房内,刚喊一声被收到他噤声的动作。

  “公主睡着了,请小声些。”昂微笑着对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陶可一行人笑语,陶可、弓琅、娄、壁、寒羽、灵魅、重楼纷纷乖乖的将要说的话咽回肚子。

  “惑儿她没事吧!”陶可走到床边,仔细的察看女儿,额头上有些淤青,其他的好像没什么大碍。转眸看见紧紧抓住昂衣角的小手,陶可笑了。“昂……惑儿很喜欢你呢!你呢?喜欢她吗?”

  “公主殿下如此可爱,谁见了都会喜欢的。”昂别开脸,有些不自在的避开陶可灼热的视线。

  “呵呵……昂,你究竟在逃避些什么?逃避我?抑或是逃避你自己?”陶可微笑了,侧身在床榻上坐下。

  “微臣这些年来忙于国事、城事,所以没有闲暇的时间来看娘娘,请娘娘不要怪罪。”昂低声到。

  “说真的,我很羡慕小琅。”陶可转头看向将众人赶到花园里聊天的弓琅,她特意清场让这两人聊天的。

  “……”昂无语。

  “至少她有一个把她当作朋友的星宿陪伴……成亲后,我们几人聚少散多,各自在国内做皇后。虽然感情不变,但总觉得寂寞。所以我好羡慕她,人生有一知己足矣。”陶可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弓琅与壁嬉闹。

  “我知道我很自私,明知道你的心意还要强迫你做朋友,也难怪你离我越来越远。”陶可有些落寞的笑笑,“做不成情人,真的就连朋友也做不成啊!小琅说的一点也不错,以前我还笑她太过绝然,原来不那么做其实更伤人吧!”

  “叮当……”昂忍不住这样唤她。

  “凡事也不强求了,你说的对。未来太多变数,我没有资格为惑儿定下什么承诺。只能等她长大了,让她自己选择吧!”陶可微微一笑,走到床边轻轻拉开女儿紧握昂衣角的小手,把女儿抱进怀中。

  随着她拉开小女娃手那一瞬间,昂竟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渐渐裂开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消失了似的。

  “皇朝律令,女子十六岁方能出嫁,还有十年,不知道十年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呢?昂……我拭目以待。”陶可笑语,转身走出了房门。

  昂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却又颓然的放下,心中说不出的苦涩。
第一卷 番外:三
  神历二百三十五年·一月二日

  “昂,今天是我十岁生日了,等我十六岁的时候嫁给你好不好?”一身雪白宫装的可爱女孩一脸认真的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高大男子。

  “公主殿下,您年纪还小,以后要遇到的人还有很多,不要如此轻易的许下诺言。”昂挂着浅浅的笑容,婉拒。

  “我不管,弓琅干娘说你是母后从出生就为我求得的姻缘,等我十六岁的时候一定要嫁给你。”女孩不依不饶。

  “公主殿下,等您长大以后再说吧!”昂浅笑轻语。

  “妹妹,天下好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死心眼只看着他?”同样白衣的绝色少年不满的插嘴。

  “哥哥,你真讨厌,偷听人家讲话!”女孩脸红的娇嗔。

  昂微笑着看着专心斗嘴去的女孩,她身上融合了来自异世界五个人的性格,陶可的睿智冷静,弓琅的风趣刁蛮,黎霜的圆滑狡诈,宇文人青的执着认真,鱼小乐的天真善良。虽然没有出色的容颜,却依旧吸引了不少与她年岁差不多的世家公子,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少女,怎么会愿意陪伴自己身边呢?

  神历二百三十七年.一月二日

  “昂,今天我十二岁了,你到底答应不答应我的求婚嘛?”身着俏皮白色短装的清秀少女一把拦住神色匆匆的美男子。

  “公主殿下,我听说今日向您求婚的公子不少,你为什么不再好好考虑一下?”昂觉得背后有千万道寒光扎过来。

  “我又不喜欢他们,管他们求婚不求婚。母后说了,我的婚姻我做主,只找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宁缺毋滥。”少女认真的说。

  “公主殿下,微臣年纪大了,实在配不上您。您好好考虑一下那些年轻美貌的贵公子不好吗?”昂有些无奈。

  “昂……是不是……我真的不够好……比不过母后……”少女细若蚊蝇的声音幽幽传入耳朵,如花的笑颜有些苍白。

  昂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疼痛慢慢的散开。是在为面前的少女心疼,还是为另外的那个女人?他迷惑了。

  神历二百三十九年.一月二日

  “我还是做得不够好,对吗?昂。”十四岁的少女微笑着,娇嫩如花的脸盘挂着淡淡的失落。

  “公主殿下……您,为什么那么执着?”昂不解,是什么让她可以坚持在每年的生日宴上,都要重复那个说了快十年的话题。

  “黎霜干娘说过,爱情是盲目的,当你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它就已经扎根心底了。”少女笑语。“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理由的感情还叫爱吗?呵呵……我爱你,但是不要问我为什么。从小我就听着周围的人讲你的事情,也许就是这样,不知不觉的就把你放进了心里。”

  “公主殿下,您这样的表现不是爱。只是一种习惯,在别人的述说中将我当成了一种习惯去在意。”昂垂下眼帘低语。

  “呵呵……昂,你真是一如既往的会伤人啊!”少女笑了,眼中却滚出晶莹的泪珠。

  昂觉得有些窒息,他说这些只是希望她不要再这样盲目的迷恋自己,而不是为了换来她的泪水啊。

  神历二百四十一年.一月二日

  十六岁的少女亭亭玉立,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继承了父亲的优良基因,少女竟也超过了一百六十七公分。雪白的的短装包不住晶莹的粉臂和修长的美腿,清秀的五官神采飞扬,叫人不能移开目光。

  行过及笄之礼,从今天起她就已经成年了,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包括嫁人。

  昂站在花园一角,仔细的打量着正在与人说笑的少女。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当年在两生殿将自己折腾得半死的小娃娃,现在竟然长这么大了。习武的关系让自己的身材样貌保持在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但是心境却是苍老了许多。岁月不饶人,看着青春靓丽的小公主,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是四十高龄的老男人了,昂苦笑。

  像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少女抬首与他遥遥相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露出迷人的光彩,叫昂看呆了去。

  少女嫣然一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昂。“昂,我十六岁了。你总说等我长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再来谈成亲的事。那么,现在可以谈了吗?”少女俏皮一笑,引来周围痴恋的目光。

  那些年轻儿郎的目光,让昂心脏紧缩了一下。“公主殿下,微臣……已经四十岁了,您才十六岁,正是花一般的年纪……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了。”

  “从六岁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会向你求婚,你也是年复一年的拒绝我,真不知道是谁比较执着。”少女有些落寞的笑了。“在你心里我还是取代不了母后,我还是不够好啊!”她低不可闻的叹息。

  “不是的公主殿下……”昂急切的想解释什么,却被少女制止。

  “私下的时候,你都会象干娘一样叫母后的小名……你却从未叫过我的名字……这不正说明了一切么……”少女轻笑,“我从来不喜欢你叫我公主殿下,在你面前我也从来不以本宫自称……但是你总是无时不刻的在我们中间划出深深的鸿沟,用来以表永不变心的决心是吗?”

  “公主殿下……”昂有些心慌的看着少女,他一点也不喜欢她脸上此刻悲伤的表情。她一直象一只快乐的蝴蝶,这样的悲伤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啊!

  “我不在乎你心里有母后的位置,我不在乎你年龄比我大了二十四岁,我总以为这么些年来我这样缠着你,总会引得你将我放进心里。我还是太天真了哦!”少女揉揉发红的眼睛,“弓琅干娘说的没错,‘你爱的人爱着别人,注定了你的爱恋是个悲剧。’世间有太多的无奈,所以两相情悦才会那么珍贵。”

  “困扰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盼望着解脱呢?哥哥说,我可以请父皇下旨命令你娶我为妻。可是我不要,我虽然爱你,却不愿意嫁给不爱我的你。你一直放不下过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我晚了二十四年呢?”

  “别说了公主殿下……”昂心乱如麻,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十年前被陶可拉开紧握自己衣角小手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不见了。

  “好的……我不说了……昂,你叫一次我的名字可好?叫我惑儿,以后我再也不会为难你了,再也不会拿成亲来烦你了。好不好?叫我一声惑儿……”少女幽幽的看着他。

  昂命令自己不许叫,害怕这一声叫出去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会消失掉了。可是嘴巴却不听大脑指挥的的张开,“惑儿……”

  少女笑了,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谢谢你,昂……谢谢你让我知道你的心意,谢谢你让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我会听你话的,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身边的人,好好找一个如意郎君……以后我再也不会去打扰你了……”少女微笑着转身,透明如丝的白发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

  昂伸手,依旧什么都没有抓到。他一脸仓惶的离开御花园,跌跌撞撞躲回自己的府邸。

  你骗谁啊!昂……什么心里没有她?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早就深深的烙印在你的脑海,你的目光总是在追随着她的身影,为她的开心而开心,为她的失落而失落。

  你并不是透过她看见了谁的身影,她就是她。一个十年来一直纠缠着你的小妖精,你的眼里、心里早就塞满了她的身影。对于陶可,你其实早就放下了。

  你是一个懦夫,你是一个胆小鬼。你是害怕不能够完全拥有她,你自卑自己已经渐渐老去而她正是花样年华,你是害怕她有一天不再爱你了而离开你,你害怕她被花花世界的俊美儿郎所吸引而抛弃你……所以在那之前,你就残忍的把一切可能伤害到你的事否决掉,连同她对你的心意。

  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私胆小懦弱罢了,所以你硬生生的将她摒除在心门之外,你这一辈子就这么孤苦伶仃的度过吧!没有人陪伴你,没有人可怜你。自私的不想受伤害,所以频频伤害你的小妖精。昂啊昂!你还是个男人么?

  自欺欺人罢了,你不爱她吗?真的不爱她吗?摸摸自己的心,你敢发誓不爱她吗?不敢是不是?因为你爱她呀!不知不觉的,这个小妖精就已经攻占了你的心房,让你无时无刻不得不想起她,不得不被她所吸引。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放弃你了,你终于如愿以偿的摆脱她的纠缠了。但是你高兴吗?你只会觉得后悔和悲哀罢了,不诚实的男人啊!你注定了什么都得不到的!

  昂终于泪流满面,像个孩子一般扑倒在床上痛哭。

  夜

  昂宿府.七星阁

  “侯爷,侯爷!大事不好了,公主离宫出走了。”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你说什么?”昂双眼布满血丝,猛然拉开门。

  “这是西后娘娘让小人带来给您看的信。”传信官被他恐怖的模样吓了一跳,慌忙递上书信。

  昂一把抢过,展开。

  *亲爱的父皇、母后:

  当你们看到此信时,女儿已经离开皇宫了。

  女儿求婚十载均被拒绝,深感夺取君心无望。女儿不得不承认,失恋了……

  也许他说的对,我们真的不合适吧!女儿现在决定浪迹江湖,去找一个新的、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望父皇母后成全,不要派人来找女儿。

  女儿一旦找到如意郎君就会乖乖回宫,你们只需为女儿准备好盛大的婚礼,等着迎接女儿挑选的驸马。茫茫人海,女儿不信找不到真心爱女儿的人。

  人青干娘也说过,行万里路碰到的好男人,总比这小小的皇城里生长的好男人多。所以女儿去也……

  不孝女敬上*

  “皇上和皇后娘娘有何打算!”昂一脸心慌,他的小妖精不要他了,他的小妖精决定放弃他了。怎么能忍受!怎么可能忍受那个被自己守护了十六年的小妖精被别的男人拥抱在怀中!光用想的他就已经嫉妒得要发狂了。

  “娘娘说公主已经成年了,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了,所以由她去吧!”传信官老老实实转达陶可的话。

  “不可能!我绝对不允许别的男人碰她一根汗毛!”昂一声怒吼,眨眼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白虎皇城.狩天殿

  “呵呵呵呵……我们的小宝贝那会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啊!怎么也该叫那个笨男人担心一次了。”陶可懒懒的趴在丈夫腿上笑语。

  “就这样任由女儿一个人出去?江湖险恶啊!”残月白虎抚着陶可光滑似水的长发,有些担心。

  “老公,女儿已经长大了,是该自己出去磨练一番了。这可是女儿布下的局,你敢去扰乱么?”陶可睨了一眼丈夫。

  “唉……被你们母女吃定的男人真可怜。”残月白虎半真半假的抱怨,俯身吻上妻子的香唇。儿孙自有儿孙福,由她去吧!

  翘家的小公主,追妻的大丈夫,这一夜多么美好啊!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