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看看热闹

  黄子韬撂撂袖子，伸手去拿旁边的零食，发现袋子已经空了。侧过头，随手扔地上，推了推上铺的高闽，“没食儿了，出去买零食？”

  “不去。”高闽懒洋洋的声音一听就是没睡醒。

  “你小子！忍心看着我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去买吗？”边说着还边掀高闽的铺盖，这已经是立冬的天气，哪儿经得住这凉气。

  高闽确实被折磨得受不了了，迷迷糊糊起来，“得了得了，赶紧买的回来。”随后小声嘀咕，“大少爷就是大少爷，买个零食都得有个伴儿……”

  “说啥呢，别当我没听见！”黄子韬嘴上硬，随即勾过高闽的脖子，一脸调戏道，“这不是怕你留在宿舍孤单吗？待会买桶泡面补偿你！”

  高闽一听，立马能高兴得眉毛都飞起来。他这人吧，最大的缺点就是贪小便宜和抠门。

  黄子韬打了的去最近的超市，盘算着待会要买些什么零食，心不在焉儿的，突然一个刹车，差点让脑袋给撞椅子上了。

  “操！怎么回事啊？”

  “有个不长眼的小青年闯红灯。”司机大叔嫌恶的猝了口水，继续开。

  “他妈的，我还以为有人劫车呢！”

  “说笑了，这出租车谁要啊……”

  黄子韬瞥一眼也去没在意，没多会儿就到目的地了。大包小包的和高闽拧着零食打道回府，不，回宿舍。

  路过转角时看到有几个混混青年样的成群结队往某个路口过去，而且这几个混混还是自己学校的，从那傻逼校服就能看出来。

  黄子韬上的高中是本市最好的高中B中，当然，肯定是拖了他老爸的面子，体尖升校都还差个三十分呢。那学校里绝大部分都是学习好的积极分子，少数就是黄子韬这类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走，跟过去看看。”

  黄子韬手一摆，一副二爷样，还是手提许多袋子的高闽拦住了他，原因就是别插这闲手。

  “怕啥啊，那黑子怎么也算跟我有酒肉之交，要是遇上打架必须去捧个场！”

  高闽白了他一眼，反正他要去就自己去吧，错身到路边打了的回宿舍。

  最后黄子韬还是因为好奇默默看一眼，其实啥也没看到，不过可以感觉到那人很高，因为周边都是被黑子的人团团围住的，居然还能瞧到一丝发梢，那还能不高吗？

  黑子带了十几个人，其中七八个黄子韬都认识，也算是自己的“兄弟”，平时自己出了事，也都是有这群人撑着“场子”，这年头还有谁单枪匹马的出战，除非是傻……

  等等，还真有这么傻的，这不，眼前就是一个。

  几番殴打之中，黄子韬才看得清楚，对方真的是一个人来的。浑身上下穿得体面，就拿了根棒子，多一个人都没喊。

  既然这样，黄子韬就看不下去了，这小子也忒嚣张了，居然一个人都不喊还来挑战B高，真当B高都是读书的榆木脑袋啊！

  本以为黑子带的十多个人能把这不可一世的小子打得落花流水，谁想恰恰剧情都反了。这一个人居然能把这十几个人打得趴下，确定不是演电视剧？

  黄子韬沱点口水，不屑一顾的向小巷走进去。

  “韬哥！”“韬哥！”

  看到黄子韬来了，这群小弟跟看到黎明一样，慌不失佚的先攀上关系，意思是让黄子韬帮自己报仇。

  “没事儿吧，这个……我来。”黄子韬扶起受伤不浅的黑子，扭扭手关节，好久没碰到这样强劲的对手了。

  对面的人看到黄子韬时眯了眯眼睛，也依旧是不放在眼里的表情。

  可在黄子韬看来，这人分明就是挑衅的意味。

  “报上名来，你韬爷不打无名之辈。”

  只见这人沱了啪口水，凛冽的眼神才上来打量着黄子韬，“从来都是到别人口中打听我的名字，想认识我……还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去你奶奶的！”

  这狂妄的语气，根本就是引导打架的导火线。黄子韬就是一点就燃的炸弹，二话不说就上了手。

  黄子韬是从小就打架的缘故，还别说一直没人是他对手，今天这人的本事不容小觑，最主要是人家力气大，三两下就能把自己手给铐住。

  当然黄子韬也不是吃素的，知道手上这劲儿使不了，就把劲儿运到脚上去，横竖还是踹了他两脚。

  今日之战算是来了个平局，两边都挂了不少彩，最后那人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匆匆离开了，不然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02 黄世仁

  “那人你认识？”黄子韬站起身来整理衣服，刚刚自己搏斗时，这些人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前两天才知道的，叫吴亦凡。”黑子咬着牙，看来累积怨不少。

  “你怎么跟这种厉害的人物杠上了？”

  “还说呢！”黑子皱着眉，“这小子抢了我媳妇！能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吗！”

  都说是兄弟有两样不能抢，一是前途，二是媳妇。

  无论关系再怎么好的兄弟，抢了工作抢了饭碗，始终会有隔阂。是兄弟的，父母可以帮忙照顾，儿女可以一起教育，但媳妇绝对不能共享。

  何况黑子和那什么凡的根本不熟。

  “等明儿混混回来了，咱三干他一个，不信干不掉他丫的！”黑子捡起衣服，拍拍屁股走了，“今天多谢了，有空请你吃饭。”

  “你丫欠我好多顿了，下次必须宰回来！”

  黄子韬等他们都走得差不多后，这才捡起之前去超市买的零食，“去你妹的高闽，丢爷一个人在这马路上，冷死我了。”

  ……

  回到宿舍，满身大大小小的伤就知道黄子韬肯定是又跟人出去打架了，不用说，高闽就知道一定是刚刚多管闲事热的一身骚。

  “闽呆子，帮我擦擦药，那死面瘫下手也忒狠了一点，”黄子韬溜的趴进床铺里，就露出个背。

  “哟！还知道疼啊，早干嘛去了！”高闽不怀好气的嘴上讽刺着，照样乖乖的下床给这祖宗抹药。

  “你别说，今儿个这架干得值，好久没这样痛痛快快打一场了，那小子不是练家手，可招招试试打得生疼。”黄子韬翻过面来，“你瞧瞧，毁容没有？”

  “没呢，俊着呢！”高闽一巴掌把他脸拍回去，继续给他上药。“你爸要是知道你又打架，铁定又拿拐杖追着你打……”

  “你不说我不说，他哪儿会知道？”黄子韬警醒了，“哼哼，你小子可别又去告密，上次我就被你害惨了！”

  “那不是一个不小心吗……”高闽支支吾吾的，想起上次那事儿就好笑。

  上次黄子韬也是刚打完架回来，就接到他爸让他回去吃饭的电话，可这蓬头垢面的哪敢回家？就扯了个谎说同学过生日，在同学家吃了。

  一向对黄子韬说啥是啥的黄爸这次留了个心眼，转个步又给高闽打了电话。

  “小高啊，你们有同学过生日吗？”

  “过生日？没有吧。”

  “那黄子韬在哪儿？”

  “宿舍呢。”

  “我叫他回来吃个饭，怎么不回来？”黄父突然提大了音量，不知道是不是把高闽吼懵了。

  “他才跟人打架回来，还叫我给他带份快餐……”

  黄爸猛的挂了电话，高闽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愚蠢的讲了什么，完了，哥们祝你好运。

  结果那星期黄子韬回家被抽惨了，比他打架完受的伤多十倍不止。

  话说回来，黄子韬也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刚过两天就又去找黑子商量怎么对付那人了。

  这高中里都是知道体尖生中有几个纨绔子弟，其中当属第一的就是黄子韬、金钟仁、吴世勋三人，这几个可谓是家长管不着，老师管不了，从名字中各抽一个字出来还能组成黄世仁，当真是封闭社会了。

  “吴亦凡，考了大学没去念，二十岁，校门口一家咖啡店打工，看样子也不像是社会青年，怎么把你们搞成这副德行？”吴世勋轻蔑的笑着，一想到这人把黑子和桃妹打成这样就爽的不行。

  吴世勋就是黄子韬和黑子口中的混混，而黑子就是金钟仁。桃妹这称呼的来源可悠久了，吴世勋第一任女友和黄子韬有八九分相似，这是一次偶然黄子韬翻他手机相册翻到的，还以为这是他偷拍自己P上去的，为此还闹了好大个笑话，后来事情真相大白了，弄得黄子韬怪不好意思，桃妹这昵称也这样被吴世勋叫开了。

  金钟仁倒不喜欢叫黄子韬桃妹，因为他觉得男生还是该有点阳刚之气，这样叫太有损他面子了。

  “你丫说着简单，明儿个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到时候可别躲得远远的！”

  “谁躲呢！谁躲谁孙子！”

  “上次不知道是谁，跑的比谁都快！”黄子韬顺口一说，那件事儿，他得记吴世勋一辈子。

  谁想这时吴世勋倒还脸红了，“这……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上次啊……”

  “行了，”黄子韬还没嘲笑完，话说到一半被金钟仁打断，“既然这么逞强，那明儿个去头阵，谁不去谁孙子！”

  “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黄子韬最看不惯金钟仁这一副装13的样子，跟死面瘫一样讨厌。

  03 进医院

  黑子认识的人很广，一般很难叫得齐全，只有这周五放学那会儿，才叫上这一大帮弟兄去截这吴亦凡。

  黄子韬为报上次之仇，也哼哼的一路去了，反正自己这边这么大一群人，还怕那死面瘫不成。这会儿时间也刚好，咖啡店刚下班，在吴亦凡回家必经之路早早埋伏上了，想着金钟仁肯定也下了不少功夫。

  看着吴亦凡逐渐向这边走来，黑子连忙向他兄弟头子打个招呼，抬头挑眉肆意一下，表示可以行动了。

  “上！”

  黄子韬还没来得及出手，就看到一大群人往吴亦凡那边冲了过去，把人蒙袋子里打，虽都是见过还真没这么做过，不过这时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先把人揍了再说！

  上次这吴亦凡差点把他手给废了，这次也非得让他尝尝这滋味。

  说老实话，要换别人被这蒙袋子里，肯定只有挨打的份，可这回是谁啊，是吴亦凡，硬是死缠住了黄子韬，替自己挨了不少拳。

  外校那些人太多了都看不清楚里面是谁，反正挨着谁打谁，平白无故让黄子韬也受了不少伤。

  “行了行了，跑！”

  黑子看差不多了，乘着警察还没来赶紧跑，一晃眼的时间刚还黑压压的全是人呢，现在连个屁都没有。

  “我操，这群都什么不靠谱的人啊！”

  要怪也是，其他人要不都穿的校服或者是潮款牛仔服，可偏偏黄子韬穿了一身黑色，跟吴亦凡一样，这混乱之中能不认错吗？

  “闽呆子！”

  “哟，爷，你今儿不是约架去了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在XX路，麻溜儿的来接我。”黄子韬好不容易站起身，嘴里臭骂着那伙外校的。

  高闽向来麻利没几分钟就坐着羚羊过来了，看到黄子韬还差点没认出来。

  “我说大少爷，你这是打架还是被打啊，不是说你们一群干人家一个吗？”

  “谁知道黑子这么不靠谱，找的什么人呀，被打的人还在那儿呢！”黄子韬眼神一瞅，发现了不对劲。

  那人躺在那里没动了。

  高闽向来胆小，顺着黄子韬眼神看过去那麻布口袋里套了半身的躺在那里，吓得腿发抖，“你们……你们不是打死人了吧……”

  “这么不经打……”黄子韬喃喃自语一声，“还愣着干嘛，赶紧送医院！”

  就着刚刚高闽坐过来的羚羊，黄子韬准备坐进去时才发现脚被碾了，该死的！

  本来坐在后面排希望把脚搁长点舒服些，高闽把吴亦凡又扔了进来，两个大男人里面挤着真是都搁不下脚。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没事儿就喜欢打架，早晚会后悔的，还是好好读书要紧！”司机大叔语重心长的对几人一番教育，黄子韬心想，早后悔了，就不该星期五出来打架，要不然回家里玩电脑多好。

  “大叔，你看我们像是打架的人吗，明明就是被打的份！”黄子韬随口一说。

  “你不招惹人家人家能打你吗？”

  这大叔似乎很明事理似得，黄子韬仔细想想，旁边挨着自己坐的这吴亦凡可不是完全没招惹过，这怎么能被打？

  得了，怪自己手欠，非得去看那热闹。

  医院到了，高闽送吴亦凡去挂科，黄子韬只能自己找医生看，一段时间不见脚踝都肿大了，看样子伤得不轻。

  “诶，闽呆子！”

  “嗯？”

  “你帮给我爸说一声，我这周不回去了，我去你家住。”

  高闽不解，“为什么？你不回去不怕你老爸……”

  “我也得住几天，这样子回去也是挨揍，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好吧，我又帮你撒一次慌。”

  其实这种情况已经很多次，只要黄子韬一不回家，对家里就说是朋友家睡，事实上肯定是出了事。

  04 一顿饭的交情

  毫不意外的吴亦凡跟黄子韬住进了一间病房，黄子韬腿上打了石膏，正躺在床上玩游戏，吴亦凡被医生推了进来。

  这时他已经醒了，手臂被安了矫正器，脸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本来还一张招人的俊脸，这一下全毁了。

  医生进来询问情况，然后离开，这一过程这么长时间黄子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那间床。

  吴亦凡先是随手抽了医院的杂志开始看，应该是打发时间，一页一页的看得很仔细，对面的黄子韬就盯着他看，中间还禁不住小眯了一会儿，起来后看到他还在看。

  不就是几本破书吗，有什么看头。

  直到中午时间，有个长得乖巧的男孩子给他送饭来，才见他露出一丝笑容，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随后又恢复成面瘫脸。黄子韬白了一眼，怎么闽呆子这么没眼力，还不给哥送饭来？

  长相乖巧的男生，我们暂时称他为大眼睛吧，因为那小伙子整张脸最大的就是眼睛，而且眼白很多，要是晚上看见还不以为撞鬼了。

  黄子韬盯着对面的碗筷都快盯出个洞，不行不行，这饭菜太香了，完全是顶级厨师做的，自己这凡夫俗子哪里经受得住。

  “能分我一点吗？”

  下意识的说出这话，黄子韬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要说是兄弟早二话不说上去碗里抢食儿了，可这不一样，这吴亦凡跟自己屁关系没有，还莫名其妙跟自己逃不了爪牙弄到医院来了，居然舔着脸要饭吃，真是自己都想抽死自己。

  吴亦凡侧眼往这边看了看，看对面床上还在一脸便秘中，也纠结着到底分不分给他。

  “这碗被我吃过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不介意！”开玩笑，以前一瓶水也能跟四五个兄弟喝，吃点剩饭算啥呀，尤其还是在饿肚子的情况下。

  让那些抢兄弟女朋友的渣男都见鬼去吧！

  不得不说，这大眼睛做饭真的很好吃，见黄子韬三天没扒过饭的样，被吓得眼睛瞪得更大了。

  “阿秀你先回去吧，跟奶奶就说我感冒生了病需要住几天院，回不了家。”

  “嗯好，你自己小心。”

  黄子韬看这两人对话，瞧瞧这大眼睛对着死面瘫言听计从的，肯定是欺负人家了，那就让自己来英雄救美人，啊不，英雄救英雄吧！

  等大眼睛拿着自己吃得干干净净的餐盒离开后，黄子韬面朝吴亦凡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单方面认为吃了他一顿饭，两人就能称作朋友了。

  “你们什么关系？”

  死面瘫重新拿起报纸阅读，不准备回答这傻不拉几的问题。

  黄子韬不死心继续问，“弟弟？”

  如果说弟弟的话，那的有多变态的一对夫妻才能生下这两兄弟？不论是性格还是长相都完全找不到相似的地方。

  “不是。”

  “侄儿？”看着死面瘫的年纪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那也许是他叔叔伯伯的儿子。

  “不是。”

  “那你俩到底啥关系？”这越是不说黄子韬就越好奇了，非要问出来不可。

  “没关系。”

  “屁！没关系还送什么饭？”黄子韬嘀咕着，要说没关系真让他掀了锅盖也不信。“噢~我知道了，原来你还好这口~”一副加上我懂的的表情。

  吴亦凡实在受不了这猜忌，“他是我妹夫。”

  “妹夫？”黄子韬眨巴着眼睛，“你还有妹妹呢！”

  显然黄小爷这句话又很不意外的惹得吴面瘫生气了，望向那边狠狠的瞪一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妹夫真贤惠。”这话听着咋那么别扭呢。

  05 早来的春天

  普通人一天三顿饭，黄子韬一天两顿饭，早上醒来都已经是十点过，吃点东西打打游戏，日子过得倒还是蛮惬意。

  来给对面床吴亦凡送餐的人只有那个叫“阿秀”的小伙子，跟名字一样，人长得秀气。要隔以前，这绝对是黄子韬重点欺负的对象，不过说也奇怪，每天蹭了点饭还蹭出感情来了。确实人家阿秀手艺好，黄子韬这样想着。

  而且，黄子韬莫名其妙会对那面瘫脸有一种恐惧感，即使他什么也不做，就在那里躺着，都会感觉到压迫。

  那家伙还很爱看书，一看可以一整天不换姿势，目不转睛的盯着。

  黄子韬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医院太无聊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和日常以外就是观察这家伙。

  天气预报里面说再过几天就是春天了，而这也是黄子韬最不愿意的时刻。

  “轰——轰——”

  早春打起了雷，这是一年中最激烈的一次雷电，黄子韬感觉自己每一根寒毛都能竖立起来，稍稍碰一下就会死。

  他不是怕打雷，而是他觉得，每一次打雷总会有奇怪的东西，穿着白衣服，面无惨色的那种。

  医院的窗帘被狂风吹起，寒风冷得刺骨，又偏偏是离黄子韬最近的那个床位，晃眼一看还真以为看到了那啥，黄子韬被吓得大叫几声。

  本来睡眠就浅吴亦凡也被迫惊醒，睁眼一看居然是对面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怕打雷啊。

  “能别跟娘们似得吗？”

  “有鬼……有鬼啊……”黄子韬整个人藏在被子里，瑟瑟抖抖撅成一团。

  吴亦凡无奈，还不是跟平常一样，心里有鬼吧。

  “胆小鬼，你再叫我就把你扔出去！”

  黄子韬这时哪里还能被他吓唬住，“鬼在扯我被子……啊啊啊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因为是靠近窗户的那个床位，窗帘被狂风吹得一阵一阵的，刚好撩在他被子上，这胆小鬼还真以为有谁扯他被子呢。

  看来今晚得睡好觉，还必须得把这货搞定了来。

  吴亦凡起身下床关好窗户，将黄子韬头顶开了盏小灯，才回自己的床位去。

  “行了，你的鬼走了，可别再大呼小叫了。”吴亦凡从新上床躺好姿势，“今年雨来得早，看来春天也早啊。”

  没感觉到冷风的黄子韬从被子里探出个头来，顶上一点亮光有了足够的安全感。

  “你别睡，和我说说话吧。”

  “你知道太平间吗？”

  一听这，黄子韬瞬间脸变得煞白，能不知道这吗，要不要这么吓人。

  吴亦凡觉得，吓吓这小子还蛮有趣的，只是没表现出来，“咳咳，据说在雷电天气太平间的会更容易出来。”

  “额——啊啊啊——”黄子韬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胆子小，你别吓我。”

  不是威风的小霸王吗，这种人就该这么治。吴亦凡得意洋洋想到。

  过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对面床铺说话的声音，但也不像是睡着了，吴亦凡眉头又皱起来，这小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不会被吓哭了吧。

  犹豫半响，吴亦凡再一次起身准备看看对面床上的动静，掀开被子一看，这小子在被窝里被吓得瑟瑟发抖呢。

  “你一个大男人害不害臊啊，我刚刚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吴亦凡坐在他床沿边，因为他蜷缩成一团，床上空出来很大一片位置。

  “你放心，我一大男人在这儿，就算有鬼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她要是敢弄你，我就把她烧成灰给你报仇！”

  等吴亦凡叨叨絮絮讲一大堆后，回头发现这小子已经睡着了，虽然神经还是在极度紧绷中，但情绪已经稳定很多。

  “臭小子！”

  吴亦凡临走前给他盖好被子，才转身回自己的床位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