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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忘憂的你
作者:eri      更新:2014-07-10 23:51      字数:0
我連忙抱頭自保,下一刻肩上一緊,就被拉進懷裡。幸好早就護著頭,不然以那力度來看,直接撞在硬硬的胸口上,我的鼻子也得撞扁。

楞了一楞,我鬆開手仰臉偷看,抱我的當然是老大,太子則站在架子旁拿著一個花瓶,怒道:「太危險了,這些狗奴才是怎樣服侍主子的!明知道皇額娘身體不好會頭暈,還不把多寶格弄得結實點。萬一剛才皇阿瑪和臣兒不在,多寶格倒下來,皇額娘豈不是受傷了?」

嚇死我了,還以為要被就地正法喀刷掉,原來老大只是看我危險撲過來救我。心裡默默讖悔:老大,請原諒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想著眼睛偷偷瞟向老大。

老大臉色鐵青,張口欲喊人,我連忙截住他的話,道:「不關他們的事,是臣妾不好。」

太子不以為然地道:「皇額娘,妳就是心慈,才會把奴才縱容得如此大膽!」

對於我們之間三百年的代溝,我非常無語:我怎樣縱容了,他們又怎樣大膽了啊?我自己靠過去弄倒架子,關人家服侍不好啥事啊?我這些天來一張眼喚人,就馬上有人給我打理門面,日日衣來張手飯來張口,在廚房搗亂完畢又用不著我去收拾──這服務已經很五星級了!

「真的沒他們的事,是臣妾剛才站不住了,就隨便往旁邊靠過去,沒看清楚。」我低頭道。

「佳佳,妳累了為什麼不坐?起碼跟朕說聲吧!」老大皺著眉頭責怪。

大哥,我怎知道我到底可不可以插話啊!你們說:「XX的差事如何」和「XX為人恭謹,其人可信」什麼的,我完全聽不懂。萬一打斷你們這些會影響世界的高深對話,搞不好會犯了什麼天理不容的大罪啊!

之前本來想讓蕙蘭給我說說宮規,以免一不小心,死了還不知道為啥。怎知道聽了老半天聽得我暈頭轉向,唯有叫停──得了,我盡量只留在自己的地盤裡折騰,放過我吧,我不要再聽了,不然就是在這裡吸一口氣,我也會怕犯規的──我壓力已經很大了,無謂再加重。

我囁嚅道:「臣妾看皇上和太子有事商量,不敢打擾…」

老大半扶半抱的把我安置在剛才寫字的椅子上,道:「都是自己人,妳身體不好是事實,有什麼不敢?」

老大,你自己沒察覺嗎?你跟太子說話時「朕」來「朕」去,跟平時私下總是自稱「我」大相逕庭。太子也好像小日本上身似的,說話時不停點頭鞠躬,「是」不離口。雖然我不是人情通達的那種人,但總不是溫室長大的小花。這種情形下如果還白目得不知收斂,就枉自在社會打滾十幾廿年啦!

我唯唯諾諾地點頭,老大也沒追究下去,大概瞄到太子剛才寫的家族圖,便問道:「你們母子倆剛才就在這裡寫家譜?這是保成寫的吧?」

太子躬身答道:「回皇阿瑪的話,皇額娘剛才要保成寫出眾兄弟姐妹及母妃的名字,以便日後辨認。」

老大看著我的眼神柔和了一點,道:「朕知妳一向勤懇,不過才剛可以起來走動,馬上就掂記著這些事了?」

我模仿著印象中電視劇裡的妃嬪的淑女模樣,低頭答道:「這是臣妾本份。」

這百搭句子是這麼說的,雖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本份是什麼──現在看來,大概就是記住自己見過的到底是誰吧,我想。

老大狀似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跟太子說:「保成,剛才說的你留意一下,跪安吧。」太子於是走了。

老大坐在我身邊,就是剛才太子坐過的位子上,對我說:「妳送來的點心很好,剛才我跟太后請安,太后也很喜歡,還稱讚胤禛和胤禩孝順。妳過幾天身子再養好一點,就去跟太后請安吧。」我默默點頭。

他說罷把手伸向我的頭頂,道:「是保成替妳簪的嗎?怎麼位置這樣古怪?」說著動手幫我拿下花來,我笑著答道:「不是太子,是小十…胤䄉送給我的。」我指指花瓶裡的花枝,續道:「胤䄉送鮮花給我,我就讓他把花簪在髮上,可是他年紀太小還不會弄,然後跟他玩著連我自己也忘了。太子剛才看著古怪,就好心想幫我弄好。」

老大失笑,道:「胤䄉才五歲,當然不會這些女子梳妝的事了。他可能把妳的頭髮當做花瓶,一門心思就想插在中間。」我笑道:「沒關係,只要別覺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就好。」老大聽了,表情變得古怪,像看到外星人似的瞪著我,道:「怎會有女人如此形容自己的!」然後拉著我充滿骨感的手,安慰道:「妳只是病後憔悴而已,養好身體,氣色好了,就會回復往日容貌。」端詳一會,重新找個位置把花簪上,左看看右看看,滿意地點頭道:「這杜鵑開得好,簪在髮上妳看來也精神點,胤䄉選花的眼光滿不錯的。」嘴角含笑,目光含情,大帥哥康熙同學不要錢似地向著我放電。

我有點抽搐,按這種情形下的標準情節,我應該含羞答答地靠向他,或者兩個人含情默默地執手相看。而我確實很自然地低下頭去回避他的目光,不過其中理由跟標準情節完全風馬牛不相及──誰叫我早就過了少女情懷總是詩的年紀?實在難以隨時隨地揪出這種浪漫情懷,處身這百萬伏特的電力之中,我只覺得渾身的不自然。

老大過了一會大概也覺得不對勁,終於停止了放電。沉吟一會,拿起桌上太子寫的家族圖,問道:「妳既然想知道諸皇子公主的名字,為什麼早不問我?」老大主動轉移話題,我有台階不下就傻了,於是馬上答道:「之前我早睡,都沒機會問你啊。」老大你老是趁我沒有知覺的時候出現,又在我清醒前離開,我還真是沒辦法當面跟你說話。

老大楞了楞,然後輕笑一聲,垂目道:「似乎,我真的不該老是在妳睡著的時候來看妳,就算看了,妳也不知道。」

我忙道:「雖然我很多時沒醒過來,不過總是知道燁兒來過的。蕙蘭也說我夜裡的喘咳好多了,我很感謝燁兒的用心。」

老大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夫妻一場,何必為這種小事道謝?」

雷區密佈,講多錯多,似乎還是閉嘴為妙。

最後還是老大自己打破尷尬氣氛,道:「有些人還沒有列在上面,妳也應該認識的。」執起筆來,在一眾皇子公主上面,邊寫邊道:「大行太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剛於去年年末薨逝。太皇太后生前很疼愛妳,妳對太皇太后也是誠孝恭敬。」說著臉色黯然。知道老大想起人生中最親愛的長輩溘然長逝,忍不住的傷感,我輕輕按著他的肩頭,誠懇地說:「我記住了。」

老大深深看了我一眼,點點頭,收拾心情,在孝莊的名字下面,繼續邊寫邊講:「皇考世祖章皇帝。」在順治的名字旁邊稍低處再起筆,道:「太后仁憲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太皇太后是她的姑祖母。孝康章皇后佟氏就是我的親母,妳的親姑姑。」看我點頭,就在一眾長輩之下起筆,有點自嘲地道:「然後是我,妳的丈夫,我名叫…」

我衝口而出:「我知道,你叫玄燁。」

老大立即問:「妳知道?妳不是全部忘了嗎?」說著猛地湊近。

我一下子呆住了,腦子空白了幾秒,心裡只想著:糟糕了!糟糕了!老大一直看著我,我茫然無措地看他,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我就是這樣窩囊,除了信仰的緣故,我天生就不是個會說謊的料子。這次扯了這樣一個離天大謊,我心裡一直很不踏實,大概還加上佟玉佳的感情,我總是看不得老大因為我的謊話而難受。這次也是一樣,一心想著要配合他,太著急所以露出馬腳了。

到底要怎樣解釋這一點?說是有人告訴我嗎?可是連太子也不能直呼他的名字,誰不要命了?我覺得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四肢虛軟,連頭也開始暈了。

對,暈吧!暈了搞不好就可以混過去!天主啊!求祢快讓我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