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特立獨行的白五爺一直對那些帶孩子的老生常談嗤之以鼻，現在不得不承認，當中確實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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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生常談一：當孩子問一些很難回答的問題時，要說：「你現在還小，長大後就知道了。」

展昭第一次見白雲瑞時，心想這白家父子真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墨黑的一雙鳳眼鑲在白玉一般的臉上，烏黑的及腰長髮配一身淨白。只是白玉堂眉目間透出瀟洒傲氣，雲瑞卻溫文得多。大白耗子小時候就是這樣子的吧？越看越覺得這小白耗子真是怎樣看怎樣可愛。

「小雲，這位叫展昭，是要跟我共渡一生的人。」

展昭給白玉堂突如其來的直白宣言唬得手足無措，嘀咕道：「玉堂…你…這樣對小孩子…」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說：「就是小孩子才要說清楚，不然他不明白的。」轉頭又對雲瑞說：「跟我一樣，你以後也叫他爹吧！」

白雲瑞看了展昭一眼，說：「不行！」

一句說話讓兩個大人楞住了。展昭本來的笑容僵住了，臉色發白，不自然地別過頭去。白玉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牙道：「為什麼？」

白雲瑞說道：「兩個人都叫爹爹，怎麼分辨得出在叫哪一個？」說得理直氣壯。

「...」兩個大人的心情經歷了一番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大起大落，一時無語。

雲瑞好像沒發覺兩個大人的呆楞，繼續說：「他不是女子，不可以叫娘親，又不可以叫爹爹…人家有兩個娘親的會叫大娘二娘，那我應該叫大爹二爹，對嗎？」

為免變成大爹，白玉堂還是比展昭快一步回復過來，道：「呃…小雲，這樣子吧，你叫他昭爹爹吧，這樣子就分辨得出來了。」

白雲瑞很乾脆的點了點頭，叫道：「昭爹爹！」展昭回過神來，摸了摸他的頭，微笑道：「小雲乖！」

雲瑞甜甜一笑，拉著展昭的衣袖說：「真好，你是個男人。」展昭莫名其妙，問道：「我是個男人又如何？」心想是個男人才是個問題吧？雲瑞答道：「小四他們聽說爹爹會帶人回來，擔心得不得了，說如果爹娶了後娘的話我就是拖油瓶，那會很糟糕的。你是個男人，不會變成我的後娘，那我就不會糟糕啦！」說著放開展昭，道：「我現在就去告訴大家，我爹帶回來的是男人，不是後娘，他們一定很高興！」轉身欲跑。

白玉堂一手把他拉了回來，說道：「喂！你…」一時也想不出該說什麼才好。

雲瑞眨著眼睛，不明白爹爹跟展爹爹的臉色怎麼可以這樣瞬息萬變，問道：「爹爹你們生病了？」

───────────我是不知所措的小分───────────

老生常談二：要給孩子說故事哄他們睡覺

這天不用當值，展白二人睡得比較晚。梳洗完畢，見小雲捧著一些白粥小菜來到他們的房間。二人見小雲如此乖巧，著實欣慰，三人就圍著桌子坐，邊吃邊聊。

雲瑞說道：「爹爹跟昭爹爹昨兒晚上都不斷做夢，難怪今天會晚起。」

白玉堂奇道：「你怎麼知道我跟貓兒昨晚做夢了？」心想那有做夢啊，根本是累得一覺睡到天亮。

雲瑞說道：「昨晚我睡不著，就出來院子看月亮，經過你們房間的時候聽到你們在夢囈，一個叫著貓兒，一個叫著玉堂，又好像很辛苦的喘著氣，我想開門把你們叫醒，你們又下了閂，我沒辦法唯有不管了。」

二人一聽，展昭一口茶全噴在地上，白玉堂差點沒給一口菜哽死，兩人咳個不停。

雲瑞起來拍拍他們的背，說道：「我想你們昨晚睡得不好，於是今天早上我就跟他們說了，你們的早飯讓我晚一點送來好了。」

白玉堂咳得涕淚橫飛，仍然掙扎著問道：「你…跟誰說過這事了？」

雲瑞說：「就是公孫先生、王朝、馬漢、趙虎、張龍四位伯伯、李大媽、張大叔、門口的衙役叔叔和馬廐的小三。」

展昭頭頸一鬆，一頭撞在桌子上。白玉堂臉肌抽筋，額上青筋暴起，盡力平伏聲音問道：「為什麼要跟這麼多人說起？」

雲瑞說：「因為他們問啊！他們聽到我這樣說，都讚小雲乖呢！」在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說道：「公孫先生還把這個給了我，說叫我交給爹爹們就對了。」

展白二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兩位大俠臉紅得像兩隻熟透的大蝦。

看著旁邊的兒子期待的眼神，白玉堂乾笑兩聲，拍拍他的頭，說：「對！小雲乖，是好孩子…」旁邊的展昭漲紅著臉，也點了點頭，雲瑞滿足的笑了。

從此之後，兩位爹爹總會在睡前給雲瑞說故事。雲瑞很高興，覺得一定是因為他乖，爹爹們才獎勵他。不然以前不管怎樣死纏爛打都不肯給他講故事的耗子爹，現下怎會這麼熱心的差不多天天都來？

───────────我是雲瑞高興的小分───────────

老生常談三：不要在孩子面前吵架

展白二人在席上互不瞅睬，旁人就問雲瑞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雲瑞說：「昭爹爹說爹爹老是在上面，他在下面給折騰得慘，弄得睡眠不足。爹爹說他就是喜歡在上面，就是這樣了。」

此話一出，廳中登時大亂，茶水食物噴了個滿地，咳嗽聲此起彼落。

公孫先生好不容易理順了氣，心想此時不溜後果堪虞，道：「學生是時候去侍候包大人了。」說著不著痕跡的溜了。

眾人心道：「公孫先生不愧是第一智囊，溜得真快！」然後大家也學他的榜樣，試圖盡速溜掉…

白玉堂大吼：「他說的上面是屋頂！屋頂！我才沒有老是在上面…」

展昭為了阻止抓狂的白耗子胡說八道，心中一急巨闕出鞘，馬上把白玉堂要說的話斬斷。

白玉堂怒道：「好哇你這臭貓要打，我怕了你不成！」說著畫影出鞘，一輪急攻。兩人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由堂內鬥到院中，又由地上鬥到瓦頂，砸了碗碟瓢盤無數，削了飛花落葉一地，戰況甚為激烈。

在衙府門口的張龍看到這一紅一白兩個身影，身法快得如鬼似魅，兩把長劍舞得化成一團光暈，根本快得瞧不清到底是什麼招數。一邊感嘆二人武功出神入化，一邊對身邊的趙虎說：「我看展兄弟一兩個時辰之內都脫不了身，我們還是自己去巡街好了。」

好不容易終於歸於平靜…

「貓兒，你看我是不是該盡快把小雲送去學藝？」

「…」展昭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