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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4-03-24 14:03      字数:0
  天蒙蒙亮之际,白桑韵醒了,怔忡了一会儿的他看到身边无人,身上的里衣仍在,失落地苦笑两声。那┅┅是梦吧┅┅昨夜那人根本没来,一切┅┅仅是因自己太过思念他们。

  打算下床的白桑韵刚坐起来就不支地倒了下去,这时浑身的痛感似才回笼,他只觉得那里阵阵酸痛,大腿根部虚软无力。眼中透出惊喜,他掀起衣袖,看著胳膊上的片片紫红,上面涂抹的膏药散著药香。勉强从床上爬起,他大力掀开床帐。房内无人,他刚想下床,就有人推门而入。

  「阙阳┅┅」白桑韵激动地注视著对方,昨夜┅┅是真的┅┅

  「躺著,别起来。」把靠枕塞到白桑韵身後,本想让这人靠著用饭,又想到这人今天的身子不适,蓝阙阳把食盘放到床边的凳子上,然後把白桑韵抱到腿上,让他那处能好过些。

  「阙阳┅┅真的是你┅┅」摸著那熟悉的脸,白桑韵不敢置信地一遍遍瞅著。

  「哥,我昨夜伤了你,吃些东西你再睡会儿。」搂好白桑韵,蓝阙阳舀起粥喂这人吃,终於找到了他,终於能抱著这人,能看著这人,能┅┅清醒地看到他情动的模样,听到他在自己身下发出的声音。

  安静地吃著粥,白桑韵的眸子一刻都未离开过蓝阙阳。这一年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此刻看著这人,他才觉著自己的心是跳的。忘记了离开时的初衷,白桑韵只想沉浸在被这人拥著的幸福中。

  蓝阙阳任白桑韵那麽看著自己,除了舀粥喂粥时,他也同样凝视著这人,两人谁都未再开口,可眼神交会之时,彼此都看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思念。

  「哥,再睡会儿,我陪你。」见白桑韵吃不下了,蓝阙阳快速地把剩下的粥吃完,然後拿了茶水给两人漱口。

  「好。」抵著蓝阙阳的颈窝,白桑韵露出了自他想起过往後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叩叩」敲敲门,雷彪小声问∶「庄主,可醒了?」些微可怖的脸上带著焦躁。等了一阵,见无人来开门,他转身正准备走,门被打开了。

  「庄┅┅」回身刚开口,雷彪猛得跳起,朝开门的人挥手就是一拳∶「你是何人?!」从不见外人的庄主房内竟然有个「外人」,而这人还只套了件外衫,头发披散,雷彪的心直直地往下沉。

  雷彪的功夫在七霞镇算得上是高手了,无名山庄的侍卫尽是出自他手,可仅仅过了两招,他就被对方点了穴道。无法出声的雷彪,眼睁睁地看著对方走进庄主的卧房并关了门。屋外的雪依旧下著,他心急如焚地瞪著紧闭的房门,庄主┅┅庄主┅┅

  「阙阳?可是有人敲门?」白桑韵似醒非醒地问。

  「没有,外面风大,雪落在门上罢了。」把炭火重新烧旺,蓝阙阳脱掉衣服,赤身钻进了被窝里,并顺势搂住白桑韵。天寒,这样能让这人暖和些。

  「阙阳,待会彪子可能会来找我,若他来了,你把我喊醒。」紧紧贴著那温暖,白桑韵又有了睡意,疲乏的身子还带著昨夜的酸痛。

  「彪子?」蓝阙阳的声音有些冷。

  「雷彪,这庄子里的大多事都是他帮著我打理。他人长得魁梧,又比我小,遂我喊他彪子。」未睁眼的白桑韵没有看到蓝阙阳透著酸意的脸,迳自说道。

  「哥┅┅这一年┅┅你都同他在一起?」蓝阙阳的手伸进白桑韵的衣内来回抚摸。

  「差不多吧,到这儿没两个月哥就遇上他了。彪子是泽湮人,他妹妹被人逼死了,他杀了人逃到七霞镇。我遇上他时他躺在庄外,饿得就剩一口气,我就让他留在庄里做事。彪子脾气虽不好,可人能干,脑子又灵,这一年帮了我不少忙,庄里的人也服他。」按住蓝阙阳摸得越来越急的手,白桑韵终於察觉到几分异样。睁开眼见蓝阙阳面带怒容,怔愣过後,他放开手,笑著抚上篮阙阳的脸∶「彪子是山庄的副庄主,哥的朋友,仅此而已。」

  仍不悦的蓝阙阳扯开白桑韵的里衣,翻身覆上那片雪白吻了起来。虽知他和那人无何不妥,可一想到这一年来陪在他身边的另有其人,蓝阙阳就满心的酸意。从来帮他打理一切的都是自己,何时,竟换了人,他有种不再被白桑韵需要的感觉。

  「唔嗯┅┅阙阳┅┅哥以为┅┅唔┅┅你最该介意的┅┅是淮烨┅┅」白桑韵断断续续地说,身子又开始发热,他是如此渴望被这般碰触。

  知道这人的身子抵不住再来一回,蓝阙阳忍著又躺回去,把人抱在身上。「哥,皇上与你相识不过比我少半年,我知道哥你喜欢他,哥那时看他的眼神都和看其他人不一样。」想起了在白家庄那段他们几人共处的日子,蓝阙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时我不求别的,只求哥你不会丢下我。到了京里,哥看皇上的眼神却变了,变得似蒙了层纱,叫我看也看不透。可哥你对我还是如过去般未变,我以为哥不喜欢皇上了,我那时虽对哥有了其他的心思,可我不敢奢望哥你能喜欢我。毕竟┅┅我入了朝天监,替他们看著你。我知道哥总有一天会知道,也定不会原谅我。」

  「阙阳,你是为了我才进的朝天监。」摸著蓝阙阳肩胛处的刀伤,白桑韵主动吻住他。为了他,这人不知私下吃了多少苦,可却从不对自己说。

  「哥,我从未想过能争过皇上。他是皇上,他比我更能护好你,所以我不在意哥和他在一起。可其他人,我绝不答应,哪怕哥你喜欢他,我都不答应。」

  第一次,蓝阙阳明明白白地告诉白桑韵他的心,也明明白白地告诉白桑韵,他可以忍受和刘淮烨共同拥有他。

  从蓝阙阳身上坐起,白桑韵拥著棉被,背对著蓝阙阳道∶「哥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和淮烨。淮烨是皇上,只要他愿意,天下的女子都甘愿留在他身边;而你┅┅依你如今的地位,就连晴郡主都心仪於你,更别说京里的其他女子。提起你哪个不想嫁你为妻。哥不仅身为男子,还同时喜欢上了你二人,这身子┅┅又早已污秽不堪,哥┅┅根本配不上你们┅┅」他才是最自私的人,无论是身子,还是心,都是不洁的。喜欢男子本就是逆天之事,而心却一分为二给了不同之人。娘曾说过,人的心一辈子只能给一人,就如她和爹一般,到死,都只有彼此。

  「哥,你喜欢我吗?」从後搂住白桑韵,蓝阙阳剥下他的衣服,吻上他光洁的後背。若让这人不再逃,惟有把他的心牢牢拴住。喘吸渐渐不稳的白桑韵轻应了声,随後咬紧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那哥┅┅你可想要我?」蓝阙阳又咬上白桑韵的耳垂手隔著亵裤揉搓他微硬的分身。说不出话的白桑韵摇摇头,抓紧被子抵挡从耳垂和下身传来的战栗。

  「为何?」蓝阙阳心里顿时升起怒火,手直接伸进去握住开始哭泣的分身,既然喜欢他为何不想要他!

  「阙阳┅┅」白桑韵想逃开,却被蓝阙阳紧紧搂住,而他的身子更是因蓝阙阳的一句「为何」而变得潮红。

  「哥,为何不想要我,别告诉是不想我疼。」蓝阙阳气恼地咬了口白桑韵的肩头,却换来白桑韵的轻颤。

  「阙阳┅┅求你,别问┅┅」说不出口的原因,让白桑韵低下头,不敢看蓝阙阳。

  「告诉我,哥,我想知道,可是嫌我脏?」蓝阙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逼问,这件事是他心中的结,他一定要知道。

  「不是┅┅」白桑韵低语,下身的空虚让他异常难过。

  「哥,若是皇上,你可想要他?」蓝阙阳又问。白桑韵还是摇摇头,头已然埋进了被子中。蓝阙阳顿时愕然,这人既喜欢他们为何不想要他们。坐到白桑韵的对面,蓝阙阳微用力抬起白桑韵的头,却见他的脸红得不像样,眼神也不敢往自己身上瞅。

  「哥?既喜欢我们,为何不想要我们?」这件事他一定要问清楚!蓝阙阳丝毫不知他的坚持让白桑韵想跳下床逃出去。

  「阙阳┅┅你非得让哥┅┅要你吗?」退无可退的白桑韵只得反问一句。

  蓝阙阳愣了,他只知道哥不想要他,至於自己是否一定要让哥要自己,他还真未仔细想过。过了会儿他道∶「哥,我想知道那样可会觉著舒服,会有多疼。我虽已小心,可还是伤了你,若每次都会伤你,我宁愿自己在下面。」昨夜已是万分注意,可还是伤了哥,那血渍看得他心疼。

  「我┅┅」白桑韵的嘴动了动,後面的话被他含在了嘴里。没听清的蓝阙阳靠过去让让再说一遍。从未如此尴尬过的白桑韵,鼓足勇气又说了一次,然後躺下拿被子盖住了自己,今後,他是无脸见蓝阙阳了。

  蓝阙阳先是惊呆,接著嘴角出现了笑容,然後那笑上了脸、入了眼。钻进被中,他脱去白桑韵的亵裤,把自己的灼硬慢慢推进白桑韵已经微张的小口内。今後他绝不再问这傻问题──「我喜欢┅┅被你们┅┅抱。」

  浓情蜜意的两人,一人沉浸在被占有的欢愉中,一人陶醉在攻城掠地的快感中,浑然不知屋外的一人脸已冻得发青。或者说,某个人假装忘记了屋外有个被他点了穴道,两个时辰之後才能自行解开的人。

  「阿嚏、阿嚏┅┅」屋内,几盆炭火同时烧著,雷彪裹著厚厚的棉被瑟瑟发抖地缩在床上,眼泪鼻涕一个劲地往外冒,看起来狼狈极了。

  「彪子,来,快把药喝了,发发汗。」白桑韵拿过左翔端来的药喂雷彪喝下,然後责怪地看著一旁的人道,「阙阳,你怎麽好好把彪子点了穴,让在他外头冻了一个多时辰,若不是左叔发现他,彪子怕是要冻死了。」

  「明知你身子不适还大清早的过来,我让他清醒清醒。」蓝阙阳无半分愧疚地说,一大早来就罢了,还那麽大嗓门,他怎可能放过他。

  「庄主,他,阿嚏,阿嚏┅┅他是谁?」雷彪半死不活地瞪著蓝阙阳问。从两人的谈话和举止看,应是极为相熟之人,可为何他这一年从未见过这人。

  「彪子,他┅┅是我的义弟。」白桑韵刚说完,蓝阙阳的脸就沉了下来。左叔在一旁掩嘴偷笑,二少爷寻了过来,这回少爷应能脱离苦难了。只是┅┅这两人终究隔了这麽一层身分,二少爷还有得恼啊。

  「他是你兄弟?!」雷彪惊讶地连喷嚏都忘了打。蓝阙阳气的直接上前把白桑韵拉起横抱了起来∶「哥,你该去歇著了。」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给白桑韵反抗的机会。

  「阙阳!」白桑韵又羞又恼,这人何时变得如此霸道!抬眼一看,果然雷彪张大了嘴,一脸惊色。

  「我是他兄弟,也是他男人。」不理会雷彪眼珠子快要掉出来的震惊,蓝阙阳抱著白桑韵就出了屋,边走边说,「你身子不好,被他传了风寒又要咳了,等他好了你再见他。」

  「左,左叔┅┅我,阿嚏,我刚刚,没听错吧。阿嚏阿嚏┅┅」雷彪捏捏自己的脸,一定是他听错了,庄主怎会有男人┅┅不不不,庄主本就是男人!怎会如女子般被人那样抱出去。

  「副庄主,这事说来话长,待你病好了,我再说与你听。」知道雷彪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左翔语意含糊地说。

  「阙阳!」回到屋的白桑韵气急地喊。

  蓝阙阳把白桑韵放到床上,不悦地说∶「哥,我不想藏著掖著,我是你兄弟,可我┅┅」以为白桑韵不喜欢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蓝阙阳背对著白桑韵闷不出声,身体因心中的念头而紧绷。

  忍著身上的不适,白桑韵挪到蓝阙阳身後趴到了他的背上,手绕过他的腰握住他搁在腿上的手。

  「哥刚才气你不是因为你说出了咱俩的关系,而是气你都这麽大个人了,做事竟还依著自己的性子。七霞镇不比京城,你把彪子点在屋外,若真冻出个好歹,你让哥今後拿什麽脸去见他?他因你而病,哥照看也是应该,你不分缘由就把哥强带回来,哪里还有韵坊坊主的样子?简直跟山贼没两样。」

  蓝阙阳的脸色稍稍好了些,转过身,他还是不放心地问∶「哥,你可介意别人知道咱俩的事?」

  「哥不想骗你,没顾虑是假的。」白桑韵依进蓝阙阳的怀中幽幽道,「男子相恋本就是世俗不容之事,何况还有淮烨┅┅他是皇上,你是坊主,又有著爵位,宫里头已经在传著淮烨和我的事,若再扯上你┅┅今後,别人笑的不是哥,是你跟淮烨。堂堂惠耀国的天子,却要跟臣子分享一人,这人还是个男子┅┅哥每每想到这儿,就无法心安。你性子冷,难免会得罪一些人,京里人情复杂,将来若谁在淮烨那儿说些什麽,或日子长了,淮烨容不下你┅┅阙阳,淮烨虽宠我、喜欢我,但他毕竟是皇上。一国之君岂能做那些让天下人笑话的事,否则何以服众?」

  蓝阙阳的心情因白桑韵的话而变得愉悦,哥还是最疼他。咬著白桑韵的耳朵,他低问∶「哥,若抛开这些身分的顾虑呢?」

  气恼这人在他耳边不老实,白桑韵不怎麽重地拍了下蓝阙阳∶「若抛开这些,哥随你们怎麽说。大不了,咱们三个找个无人的地方归隐去。」他的话一说完,蓝阙阳的眉眼里尽是遮不住的欣喜。

  「哥,阙阳该死┅┅」蓝阙阳的声音变得极为沙哑。说著自己该死的人,开始解白桑韵的衣扣。今早的那次已是有些过,可听到这人竟是如此为自己考虑,他就无法控制自己。

  拉著蓝阙阳的衣襟向後躺去,白桑韵吻上他的唇∶「阙阳┅┅我最在意的,就是那次的事,让我┅┅忘了吧,让我只记得你们带给我的美好。」噩梦一日日远离,他相信有他们在,终有一天,当他想起那段日子时,不会再心如刀割。

  「哥,你可喜欢我?」小心挤进那极窄的地方,他知道这里的伤还未好。

  「喜欢,喜欢阙阳。」温柔的对待,让他知道自己是被这人渴望的。

  「桑韵┅┅」从何时起,他就想这般喊他一次。

  「啊!」从不知,听到这人如此喊他,竟会让他有这般强烈的感觉,脑中仅留著那声「桑韵」。

  「桑韵桑韵┅┅」终於无须在无人之时轻喊,他能正大光明地当著这人的面喊出来了。

  「阙阳!」别再喊了,他受不住。他┅┅脑中闪过什麽,浑身的力气被那一声声低唤抽得一丝不剩。

  「桑韵桑韵桑韵┅┅」不是没看到你的乞求,可我不想停。我都不知,这般叫你,会让你如此兴奋。

  「唔!啊!」不要,不要再叫了┅┅

  听到屋内传出的让人脸红的声音,左翔摇摇头,这二少爷也太性急了。之前见少爷走路不大稳,他心里就已经明了发生了何事,可这还没过两个时辰,二少爷又把少爷弄到了床上┅┅哎,算了,他老了,管不了了,反正二少爷再怎麽胡来也不会不顾少爷的身子,他还是命人给少爷备些粥去吧。

  「皇上,蓝坊主来信。」

  「快拿来!」丢下笔,刘淮烨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刚看了几眼,他就开心地大笑起来,「太好了!还是他有办法。哈哈哈┅┅」又看了几眼,刘淮烨皱起了眉,过了一会儿却见他又笑了。张正在一旁小心地研磨,心里嘀咕∶许久未见皇上这麽高兴了,怕是蓝坊主找到白主子了吧。

  看完信,刘淮烨佯怒道∶「这桑韵,真不让朕省心,竟跑到七霞镇那麽个偏远之地,难怪朝天监的人寻不到他。」

  「恭喜皇上,终於有了白主子的下落。」张正一听,马上跪下道喜。

  「起来吧,虽说找著了他,可他不愿回来。罢了罢了,他既不愿回来,那只能朕去亲自接他回来了。不过┅┅这次朕可不轻饶他。」信上阙阳说了桑韵不愿回京的缘由,和他当初估计的差不多,不过他没想到桑韵不愿回来竟还有另一个原因。想到那人竟如此看轻自己,刘淮烨开始考虑该如何惩罚那人。

  张正不明所以出声劝道∶「皇上,白主子是个心思剔透之人,和皇上在一起的这些年,事事都替皇上考量。白主子不愿回来,怕也是因著过去的那些事,皇上可别生白主子的气呀。」

  刘淮烨面露不悦地说∶「哼!难道朕不知他对朕的心思吗?朕气他,不是因为他不告而别,是因为他总偏著阙阳。朕何时有过不能容他之意了?他竟怕朕哪天受不住,会对阙阳出手。你说,朕可能轻饶他!」

  张正愣住了,没想到白主子竟会有这种念头。他开口说∶「皇上,您是天子,白主子有此顾虑也实属正常。皇上您平日里操持国事,难免有疏忽之处,白主子这人又爱多想,这天子与臣子自古往来哪有┅┅一人之事。」「共有」二字,张正含糊了过去,毕竟这件事说出去有伤皇上的颜面。

  「今後这话不许再说,他本就介意这些,若让他听到了,说不定这辈子他都不会回宫了。」刘淮烨没有正面回应张正的话,仅是严厉地吩咐道。张正忙点头称是,猜不透皇上是怎麽想的。

  刘淮烨提笔写了封信,命人带给常年驻守边关的亲弟刘淮渊後,起身出了书房。走进原先白桑韵的住处,他细细摸过自他走後就未曾动过的东西。桑韵┅┅你心中的顾虑不是我说几句就能消除。若是旁人,以我的身分,定会杀了蓝阙阳,我的人岂能容他人觊觎。可桑韵,你不同┅┅看著你在我面前被人一剑刺穿胸口,看著你眼中含恨地落入水中不见踪迹┅┅听著别人告诉我你被那两个畜牲如何对待┅┅桑韵,我和阙阳欠你的岂是一条命。你能活著,能如我所愿地喜欢上我,这已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我又怎会不满,怎会有著其他念头?

  「二少爷,少爷可醒了?」门推门进入,左翔把吃食交给蓝阙阳,小声问。

  「还没。」把粥放到炉子边热著,仅著单衣的蓝阙阳看向有话说的左翔。

  左翔低声说∶「副庄主前阵子带回来的人自醒後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哭,东西也不怎麽吃。最近事情多,我也没顾得上告诉少爷,少爷不喜见外人,二少爷过去看看吧,我是拿他没辙了。」

  蓝阙阳点点头,这时,床上传来白桑韵的声音∶「左叔?出了何事?」

  「哥,没事。」蓝阙阳皱了皱眉,端了粥过去掀开了床帐。

  「左叔?可是彪子带回的那人怎麽了?」听到一些的白桑韵没理会蓝阙阳直接问,若按这人的性子,定是什麽都不让他知道。最近光顾著和阙阳在一起了,他都把那人给忘了。

  知道瞒不住的左翔说∶「少爷,副庄主带回的人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我和副庄主都没法子,想让二少爷过去瞧瞧。」收到蓝阙阳的眼色,左翔把这事推给了蓝阙阳。

  白桑韵苦笑道∶「左叔,这事您怎可让阙阳出面,那人现在还知道哭,若阙阳过去了,怕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彪子风寒还未好,我去看看。」左翔嘿嘿笑了两声,他也明白,若二少爷过去,定是直接提了人丢出庄外,哪会让他打扰到少爷。

  「哥,外头冷,你身子虚,别出去吹风,我不会把那人怎麽著的。」顶多打晕关起来。蓝阙阳压根不想白桑韵出去,先不说最近频繁的情事,单就白桑韵的身子,他也不愿他受一点的风。

  「左叔,我这儿没事了,待会儿我就过去瞧瞧,你让人端些吃的过去,派两个心细的丫头。」知道和蓝阙阳说不通,白桑韵直接吩咐道。左翔看了眼沉下脸的二少爷,应承後就出了房。有些事啊,二少爷脾气再坏也抵不过少爷。

  「哥!」蓝阙阳生气地喊了声,但喂粥的手却没停。

  「哥最近不方便,一会儿┅┅你抱我过去吧。回来後,我再睡。」白桑韵的话音刚落,蓝阙阳的脸上就浮现了喜色。这人愿意让他在外人面前抱他呢。忘了刚才的不愿意,蓝阙阳虽没答应,但也不再反对。

  缩在角落里,上官云什麽都听不到,他只知道奶娘让他逃,只知道那个人,那个他满心信任的人要杀他。他拚命地逃、拚命地逃┅┅小李子、红杏、玉桃┅┅他们都不见了,都被那人抓住了┅┅只剩下他┅┅只剩下他┅┅

  谁在帮他擦泪?谁在他耳边说话?这手┅┅好像他的┅┅他的手很暖、很软;这声音也好像是他的,他的声音总是那麽温柔,让他以为自己是被他护著、宠著的。努力睁大眼睛,上官云想看看是不是他。不是┅┅不是他,他没有一头的白发,他没这麽瘦弱,他虽温柔,可眼中的光总是凌厉的,他┅┅从未这麽看过自己。

  「小兄弟,能听到我说话吗?」看著对方白桑韵心中浮现出几分熟悉的感觉,抬头看去,抱著他的蓝阙阳眼里的心思和他一样。

  拿布巾把对方满脸的泪水擦乾净,白桑韵复问∶「小兄弟,可听得到我说话?」

  上官云呆呆地看著面前比那人还温柔的人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见这人坐在一个男子的腿上,他迷蒙的双眼闪过惊讶。

  白桑韵示意左叔把粥端来,舀了勺肉粥递到还未清醒的人嘴边道∶「小兄弟,你一天未进食了,来,吃些粥。」

  被那温柔的嗓音诱惑著,上官云慢慢张开嘴,粥很香,他都忘了上次是何时吃的热粥了。吃了一口,他的眼泪再次如断线的珠子般涌了出来。他┅┅他也曾这般喂自己喝过粥。

  挪开碗,白桑韵给对方擦眼泪。他看得出,这人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这孩子不过十五,模样长得好,手背光嫩,怕是从哪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吧。「小兄弟,你莫怕,这里是无名山庄,我是这儿的庄主白桑韵。」异常熟悉的话语让搂著白桑韵的蓝阙阳贴近了他。

  上官云的眼神微动,无名山庄┅┅奶娘让他往七霞镇逃,说逃到这儿就去投奔无名山庄,那个人一定不会找到他。而他┅┅竟在无名山庄里,这个一头白发的人,竟是无名山庄的庄主┅┅

  白桑韵道:「小兄弟,你昏倒在路上,正巧被副庄主雷彪给遇到了,他就把你带了回来。小兄弟,你可有地方要去?若有,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去,也免得你家人担心。」上官云摇摇头低声说∶「我┅┅我没地方去┅┅」他有些心慌地看著白桑韵问:「我┅┅我能留在这儿吗?」

  见白桑韵没回应,上官云急了,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我虽什麽都不会,可、可我能学。你,你让我做什麽,什麽都成!还有,还有┅┅」慌乱地在衣服上摸摸,发现不是原先的那身衣裳,他急地来回寻找,终於在床边找到了他的衣裳,他慌乱地翻出一个荷包塞到白桑韵手上∶「要不,要不您让我先在这儿住几天,这,这些算我的房钱行吗?」

  白桑韵倒出荷包中的东西一瞧,心下诧异。身後的蓝阙阳审视地盯著上官云,按按他的手,白桑韵把东西放回荷包,把荷包还给了上官云。

  「不,不行吗?」上官云把荷包推过去,急得快哭了。

  「小兄弟,你若没地方去,就安心住在这儿吧。这些东西你自己收好。无名山庄虽不大,可多养一个人还绰绰有馀。」白桑韵安抚地笑著,握住上官云冰凉的双手。

  不敢相信自己这麽轻易就留了下来,上官云低头看著那双好暖的手哭了。将近一个多月的逃命,一个多月的害怕,让他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揽过哭得伤心的人,白桑韵轻拍他,上官云用力抱住白桑韵哭倒在他的怀里。

  回到屋里,白桑韵换下被哭湿的外袍,一脸担忧地问∶「这事┅┅要不要告诉淮烨?」

  「我会派人送信给皇上,你别太搁在心上。等过了年你跟我回京吧,这天,怕是要变了。」蓝阙阳抱住白桑韵趁机道。刚才那人拿给他们的东西中有一样是麒麟戏珠,是前年泽湮国皇帝登基时,白桑韵帮刘淮烨挑的送给新帝的贺礼之一,如今却在那人的手上。据说泽湮国皇帝今年还未满十五,由宰相卫孟鑫辅佐执政,那人┅┅若他猜得没错,很可能是刚登基不久的泽湮国皇帝上官云。

  「惠耀和泽湮数年交好,若泽湮有何异动,会波及惠耀,还是尽早通知淮烨的好,让他提早有个准备。」白桑韵清楚地记得那个麒麟戏珠。当初淮烨见他喜欢,本要给了他,他给推了。若那人真是泽湮国的皇帝,泽湮国怕是要易主了。这天下,又要乱了。

  「桑韵。」蓝阙阳换了称呼,白桑韵立刻轻颤地依进他怀中。「桑韵,回京吧。你若仍不愿,等这事平息了,我再陪你回来。七霞镇虽无国属,可与泽湮相邻,若泽湮大乱这里也不会太平,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若走了,这庄里的数百口人怎麽办?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白桑韵明白蓝阙阳的顾虑,可无名山庄他不能说丢就丢。

  「我既让你回京,定会把这些人安置好,不会让你为难。」听出白桑韵的口气有些松动,蓝阙阳继续劝说,「而且我们正好可以把那人一道带走。他留在这儿也不安全,到了惠耀,有皇上在,他今後也可重新入主泽湮。」

  蓝阙阳说得有理,再加上三分思念刘淮烨,白桑韵没有想太久点头答应了。见他答应了,蓝阙阳高兴地抱起他转了两圈嘴角是掩不住的喜悦。看著蓝阙阳难得一见的笑颜,白桑韵笑了。想到那哭成泪人的人,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多麽的幸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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