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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4-03-24 14:03      字数:0
  「庄主,那个,您兄弟他┅┅」雷彪支支吾吾地问。虽然左叔告诉他那人和庄主是那等关系,可他实在无法相信庄主┅┅咳咳,庄主喜欢的是男人。

  「彪子,你可会介意?」白桑韵这话一出,就已是承认了。

  「庄主┅┅其实┅┅这事我以前也听人说过,只是未见过罢了。我也从来没听庄主提起过┅┅嗯┅┅你兄弟,所以┅┅」雷彪假装擦汗,他真不该问。

  「这种事本就让人难接受,当初我来七霞镇为的就是想躲开他们。可谁想┅┅逃了这麽久,无论我逃到哪,逃几次,都会被他们找到。彪子,这回,我不想再逃了,不管旁人说什麽,只要┅┅只要他们不嫌我,我就留在他们身边。」坐在床上,白桑韵抱著暖炉脸上带著浅笑说。这几日越来越冷,他也越来越受不住,想起某人强行把他困在床上,他就打心里觉著暖。

  他们┅┅雷彪暗想一定是庄主说错了,再擦擦汗,他过了会说∶「庄主,我是个粗人,当初若不是您,我早饿死在这里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话,我记得。七霞镇里什麽人都有,可像您这般心肠好的实在不多见。庄主,这事是您自个儿的事,我没什麽立场说。万一哪天他对您不好,或,或娶了妻,你待不下去了,就告诉我,我一定去接您回来。无名山庄就是您的娘家,我会替您照看好的。」屋子的包裹,雷彪知道庄主是要跟那人走了。那人面色不善,他委实不放心庄主跟在他身边。可自那人来之後,庄主脸上的笑多了,脸色也红润了,庄主心里高兴,他也替庄主高兴,可庄主一不会武,二性子又弱,他真怕庄主被那人欺负了去。

  「呵呵,彪子,能听你这麽说我能松口气了。」白桑韵感激地说。和雷彪共处一年,他不希望因这事而和雷彪疏远了。

  「庄主,你身子不好,要不等天暖了再走吧。」听著窗外的风声,雷彪担心地说。

  「彪子,你跟我一道回惠耀吧。最近这里怕是会不太平。你在这儿,我不放心,庄里的人我已经让阙阳去安置了。等这儿安全了,你若想回来,再回来。」

  白桑韵的话让雷彪非常吃惊,他没想到庄主竟打算带他一道走。琢磨了一番庄主话中的意思,雷彪点了点头。虽然庄主从未和他提起过他的身分,可相处的一年来,他能察觉出庄主不是寻常人。尤其是庄主的兄弟身上有著官家味儿。七霞镇不属於任一国,若真出了事,谁都救不了七霞镇。对白桑韵的话没任何异议,雷彪问了该带些什麽走後,就立刻回屋收拾东西去了。对雷彪来说,能跟著庄主是他的福分,若庄主真就这麽走了,他难保不会把无名山庄给毁了。庄主是他的主心骨,他虽能干,但没有庄主在身後给他出主意,他根本不可能打理好无名山庄。

  「小兄弟,我要回惠耀了,你可愿跟我走?」对著被蓝阙阳带过来的人,白桑韵给他披了件厚实的棉衣问。

  「白庄主┅┅我┅┅我叫管云。」上官云低著头,连日来的担惊受怕让他看上去看苹吓坏的猫。

  听他说自己叫「管云」,白桑韵随即看了眼蓝阙阳,眼中是担忧。拉过上官云被冻伤的手,他慢慢揉著又问∶「管云,你可愿跟我回惠耀?惠耀比这里暖和多了,你可以天天出去玩,不必像现在整日只能待在屋里。」

  上官云很不安,他知道白桑韵身边的这个人是谁。那个想杀他的人曾说过,惠耀国韵坊坊主蓝阙阳是个厉害人物,身手不凡,心思精明,还和惠耀国的皇上关系非同一般。听说韵坊原来的坊主是蓝阙阳的兄长,後来不知何故被当今的皇上给处死了,然後把韵坊交给了他。而这蓝阙阳竟心安理得地接管了兄长的产业,还除掉了他兄长以前的心腹。上官云不明白这个他第一眼就喜欢上的白桑韵怎会和蓝阙阳这种人在一起,而还认蓝阙阳为兄弟,他难道不怕重蹈覆辙?

  不知详情的上官云十分厌恶地看了看蓝阙阳,话中有话地说∶「白庄主,您为何要回惠耀,在这里不好吗?回去,只怕您今後就再也出不来了。」说罢,他又瞥了蓝阙阳一眼,似是说∶你若回去,这个人会对你不利。

  白桑韵有些糊涂,上官云应该未见过阙阳吧,怎麽感觉他很讨厌阙阳呢?他以眼神问道∶阙阳,你可是欺负他了?

  我什麽都没做!蓝阙阳的眼中带著怒火,他刚才去带这小鬼,就被这小鬼像看仇人般盯著,现在还在桑韵面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若这人不是上官云,他定会一掌拍死他,哪容得他在桑韵面前乱说。蓝阙阳的身上透出寒气,上官云吓得直往後缩。

  「阙阳。」拉拉蓝阙阳的衣服,白桑韵对他摇摇头,不让他吓上官云。接著又对上官云道∶「管云,我这次走,庄子里的人也要离开七霞镇,你一个人在这里实在不妥。你莫担心,在惠耀无人能对我如何,你在惠耀也比在这里安全得多。」

  「白庄主┅┅」上官云不想走,惠耀和泽湮一直有往来,那个人极可能会发现他,而且┅┅还有这个蓝阙阳,他绝不能被那人发现!

  「管云,信我可好?在惠耀,我定保你平安。」握住上官云的手,白桑韵柔和的嗓音中带著坚定。看到这样的他,上官云不由自主地点头答应,这人的眼睛和那个人不同,「他」总是会让他瞧不明白,可这人的眼睛好清澈,清得让他愿意相信他。

  「管云,阙阳是不是何时对你无礼了?」无人时,白桑韵忍不住问,他不想上官云对阙阳有误解。

  「白庄主┅┅你┅┅你和他认识多久了?」担心白桑韵的安危,上官云想著还是把那件事告诉他,以免他今後受伤。

  「我?」没料到上官云会问这个,白桑韵算了算道,「我和阙阳┅┅十一年前我认他当兄弟直至今日。」十一年了┅┅他们竟在一起十一年了┅┅和淮烨,也有十年了。摸上自己的脸,白桑韵突然想看看自己可还和当年一样,还是┅┅已经老了。

  「十一年?!」上官云惊呼,「难道他不是韵坊的那个蓝阙阳吗?我听说蓝阙阳的兄长救了惠耀的皇帝刘淮烨,结果却被刘淮烨给处死了。据说是刘淮烨不满那人掌控韵坊,早就对他起了杀心。蓝阙阳一直想掌管韵坊,得知刘淮烨的心思後,他出卖自己的兄长,让刘淮烨有借口杀了那人。事後蓝阙阳顺利接管韵坊,还禽兽不如地夺了他兄长的家业!他不是那个蓝阙阳吧。」

  「管云!这话你听谁说的?!」白桑韵瞬间就变了脸,身子止不住地发颤,到底是谁在外头给阙阳和淮烨造谣。

  「别,别人都这麽说┅┅」被白桑韵的怒气给吓到的上官云不知所措地说。

  「简直┅┅简直┅┅」白桑韵只觉眼前发黑,怎能!怎能如此冤枉他们!

  「哥!」气急的白桑韵被冲进来的蓝阙阳抱住,「哥,当心你的身子,莫生气。」边说,他边给白桑韵顺气。

  「他们竟如此说你和淮烨┅┅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根本就不是!我┅┅我┅┅」白桑韵紧紧抱住蓝阙阳,他很生气,从未有过的生气,即使那时被那般对待,他有的也仅是伤心和难过。

  吻住白桑韵,蓝阙阳让他慢慢平息下来。「哥,他们那麽说也没错,我们两人差些害死了你,害你落下了病根儿,害你满头乌丝变成了白发,害你┅┅独自在外那麽些年。相比你受得苦,这些算得了什麽?」不顾一旁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上官云,蓝阙阳把满心的疼惜与爱意倾注在对白桑韵的一个个吻上。

  捧著蓝阙阳的脸,白桑韵仰头主动回吻他。心很疼,最爱的人被人这般说让他的心一阵阵发疼,就像那时被刺穿时的疼。「阙阳┅┅带我回去,我想回去,我要留在你们身边,我哪都不去了。」

  「好。」吻著白桑韵,蓝阙阳抬眼冷冷扫了傻掉的上官云一眼,然後一个挥手,把上官云扫到了门口,接著关上房门,再一个挥手,门闩落下。

  「阙阳┅┅阙阳┅┅用力些┅┅用力些┅┅」

  「啊┅┅阙阳┅┅不够┅┅不够┅┅」

  呆坐在门外,屋内激情的叫声似盆冷水浇在上官云的头上。打了个激灵,他连滚带爬地跑回了房。砰地关上门,上官云跌坐在地上,捂住忽白忽红的双颊,心快跳出嗓子眼了。

  马车上,上官云缩在角落里时不时偷看白桑韵。自那天之後因白桑韵要回惠耀,忙著安排无名山庄的事,所以他一直没有见到白桑韵。而下意识里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白桑韵。那天的事想起来他就止不住地脸红,还有些说不清的心慌。再偷看白桑韵一眼,却见对方正看著自己,上官云慌乱地垂下眼,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

  白桑韵把棉被往上官云身上拉了拉,他知道上官云为何会这样,那天的事想必吓到他了。

  「管云,我就是韵坊的前任坊主,蓝阙阳的兄长。」上官云猛然抬起了发红的脸,忘了尴尬,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白桑韵缓缓道来∶「阙阳他,从小父母双亡,他和双胞兄长三岁时被亲戚卖给了别人。他被江湖上的人买了回去,那些人教他习武,让他给他们卖命杀人。阙阳十二岁那年,几个江湖上的门派到他们那去寻仇,他受了重伤,後来┅┅就遇到了我┅┅」

  ※

  「哥,夜深了,您还不睡?」蓝阙阳捧著热茶进了书房,对这个相认了仅三个月的兄长,他依旧不了解,为何会有人对不相识的人这般好。

  接过茶高兴地喝了几口,白桑韵把旁边的披风给蓝阙阳披上。「哥习惯了,你身子刚好一些快去睡。」十二岁的年纪却长得瘦瘦小小的,看上去却不过八九岁,白桑韵这几个月想著法子让蓝阙阳能长些肉。

  「哥,您教我吧,我想帮您做些事。」蓝阙阳不想这麽白吃白喝地住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能当这人几年的兄弟。

  「阙阳,听哥的话,去睡,你若想学等你身子再好些哥就教你。」白桑韵边说边把蓝阙阳往门口推,「哥待会儿就去睡,你先回去。」

  「哥,我不困,我陪您吧。」这三个月的日子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蓝阙阳越住下去,心里就越不安。

  看出蓝阙阳心中的疙瘩,白桑韵笑著叹口气∶「好吧,哥想沐浴,你帮哥烧点水吧。」

  「好!」蓝阙阳转身,人就不见了。白桑韵有些无奈,这孩子何时能信自己。

  提著热水,蓝阙阳并不吃力地向白桑韵的屋子走去,没有发现身後有个黑影跟了上来。

  「阙阳,再来些热水。」

  「嗯。」

  白桑韵坐在浴桶中擦著身,蓝阙阳就在旁边添水。刚想拿布巾给哥洗头,蓝阙阳的手顿住了,眼中透著冰冷。

  「哥,厨房的火我忘了熄,我去去就来。」

  「好。」

  没有发现丝毫异样的白桑韵解开发髻,舀起桶里的水冲洗。

  出了房,蓝阙阳掏出随身的匕首就像窗外的人刺去。窗外的人没想到他会出手,动作慢了一步,被蓝阙阳划伤了手臂。伤黑衣人後,蓝阙阳不愿惊动白桑韵,快速向庄外跑去,黑衣人气恼地追了上去。

  「蓝煜阳!你发什麽疯!不想活了吗?竟敢以下犯上!」出了白家庄,黑衣人拔出剑刺向蓝阙阳,愤怒地吼道。

  蓝阙阳皱了眉∶「我不是什麽蓝煜阳。」难道┅┅他的双胞兄长也活著?蓝阙阳的心微动。

  蓝阙阳一开口,黑衣人向後退了一步,收了剑接著吹了个口哨,只见又一名黑衣人出现在蓝阙阳身後。

  「『七星滴红』就是白家庄的白桑韵。赤翼,杀了他向主子覆命。」黑衣人的话刚落,蓝阙阳就向赤翼扑去。没想到蓝阙阳会有如此厉害的身手,赤翼的腿被蓝阙阳刺穿。见蓝阙阳小小年纪,出手如此狠辣,两名黑衣人决定先杀了他再去杀白桑韵。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身手如此了得。」黑衣人拔出刺进蓝阙阳肩胛的剑,一脚把他踢了出去,然後在自己受伤的地方点了几下止血。「你叫什麽名字?蓝煜阳跟你什麽关系?那家伙竟敢偷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叫蓝阙阳┅┅」蓝阙阳挣扎地爬起来,悄悄摸出另一把匕首,哪怕拼了这条命不要,他也不能让他们伤了哥。想到自懂事以来唯一对他好的人,蓝阙阳握紧了匕首。「他和你们有何恩怨?你们为何要杀他?!」刚才听这人提到什麽「七星滴红」,哥和这个有关系?这「七星滴红」到底是什麽,竟会给哥带来杀身之祸?

  「蓝阙阳┅┅看来你是蓝煜阳的兄弟了。」黑衣人拉下面罩,并不怕蓝阙阳看到自己的脸,「告诉你也无妨,白桑韵胸口有七颗红痣,而有此特徵者即为『七星滴红』。『七星滴红』会对我们主子不利,我们必须杀了他以绝後患。蓝阙阳,你功夫不错,但你救不了他,这天下没人能救他。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暂且留你一条命,若你仍妄图阻拦我,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什麽『七星滴红』!你们就因这种狗屁之事而要杀他!他不过是个商人罢了。我是有个兄长叫蓝煜阳,但白桑韵也是我的兄长,我不会让你们动他!」蓝阙阳的话还未说完他就向黑衣人扑了过去,赤翼刚才被他重伤,只要杀了这个人,哥就有救。

  没想到蓝阙阳还留有後手,黑衣人又被蓝阙阳刺了一刀,但他反应极快地避开了身上的要害,出自惜才之心,他和蓝阙阳缠斗起来,却并未下杀手。他们的打斗惊动了白家庄的护院,见有人出来了,黑衣人跳到受伤的赤翼跟前扛起人飞身而逃。走时,他向蓝阙阳笑了笑,似是说他还会再来。

  「阙阳!这是怎麽回事!」看著被护院带回来的满身是血的蓝阙阳,白桑韵急得脸都白了。

  「哥,没事。我刚才去厨房,发现有贼,我就追过去了,没想到著了他的道。」见哥的头发未擦,身上的衣服也是随意套上去的,握著他的手更是异常冰凉,蓝阙阳觉得一切都值了。他终於知道有人为自己担心的滋味究竟是怎样的。

  白桑韵让蓝阙阳换下血衣,吩咐庄里的大夫给蓝阙阳处理伤口。刚才左叔告诉他庄外确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还有血。这麽多年,白家庄虽也遭过贼,可却从未遇到过如此凶恶之人。看著蓝阙阳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看到他肩上的那处重创,白桑韵自责地认为是他这个兄长没有做好。

  「左叔,天亮了您到雷天镖局走一趟,让雷天帮咱们物色几个功夫好的人,价钱不是问题,最好这两天就能找到人,我怕那贼人再来。」

  「知道了,少爷,您一宿没睡了,先去休息一下吧。」左翔劝道。最近生意很忙,少爷已经好几天没怎麽睡了,今日又出了这事,左翔万分担心少爷的身体。

  「左叔,您去睡吧。」白桑韵坐在床边未动,只是让屋子里的人都回去休息,并叮嘱值夜的人多加注意,以防贼人再来。

  「哥,我没事,没伤著要害,您去歇著吧。」人都走了,蓝阙阳又道。哥现在很危险,他得想个法子把哥带走。

  白桑韵拧了块湿巾轻擦蓝阙阳身上的血渍。「疼吗?」

  「不疼,哥,这伤不算什麽,您别往心里去。」他不是没看到哥眼中的自责。

  「阙阳,今後若再遇到贼人,他要偷什麽就让他偷好了。东西丢了,哥可以再买;银子丢了,哥可以再赚;可你人┅┅若有个什麽三长两短,你让哥去哪再找个弟弟?」白桑韵的声音很低,擦著血渍的手微微发颤。怕,很怕,若不是护院听到了响动,阙阳今日┅┅他不敢想,对这个孩子,他早已把他当成了亲弟。

  蓝阙阳的眼眶发热,垂下眼努力保持平静,却被人搂在了怀里。「阙阳,答应哥,今後若再遇到了这种事,别去追,别再让哥看到你一身血地回来。」

  手抬了抬,蓝阙阳停了一会儿才把手放到了白桑韵的背上,回搂住这人。「嗯」哥,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死,我会变强!

  深夜,一抹黑影躲开院中的护卫,朝白桑韵的院落飞去,还未到门口,他就被一小小的身影挡住了。两人对视了一阵之後,同时朝後院奔去。

  「蓝阙阳,主人已经知道了白桑韵的身分,即使你能杀了我,白桑韵也活不了。我不想杀你,他只不过是你的义兄,你没必要为他丧命吧。」之前的那个黑衣人压低嗓音说,但他还是拔出了刀,看到蓝阙阳向前走了几步,黑衣人正准备出手,却愣住了。

  蓝阙阳「扑通」一声跪在了黑衣人的面前,把身上的匕首举过头顶,「用我的命换他的命。我哥不会武,只懂得看帐,他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你主子若不放心,我会把他带离惠耀,让他永远不会有机会和你主子见面。」只要能救哥的命,他怎样都无所谓。

  「蓝阙阳,你哥应该是蓝煜阳而不是白桑韵吧。」黑衣人拿过蓝阙阳手上的匕首,眼里是玩味。

  「我是有个兄长叫蓝煜阳,可我自小就和他失散了。白桑韵救了我的命,他待我如亲兄弟,他就是我的兄长。」跪在地上,蓝阙阳对面前的那把匕首没有丝毫的惧意。

  「蓝阙阳,我说过,这天下谁都救不了白桑韵,何况你的命并不值钱。要怪,就怪他胸口长了那七颗红痣。」

  蓝阙阳从地上站了起来,既然这样,那就没什麽好说的了,想到那张替自己担心的脸,他飞身向黑衣人攻去。

  「赤焰,少主失踪,主子命我们即刻回府!」附近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正在打斗的二人倏地分开。

  黑衣人眼神一沉,走到负伤的蓝阙阳面前低声道∶「若想救他就及早带他走,否则,他早晚都得死。」接著他用另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蓝阙阳,白桑韵必须死。至於你,小小年纪功夫就如此了得,我们主子是惜才之人,若你能效忠主子,我可以替你在主子面前求情留你一命。你年纪还小,何苦为了不相干的人丧命?」

  蓝阙阳明白了这人的意思,跪了下来∶「多谢壮士,之前是阙阳糊涂,我在此发誓愿效忠主人。」这人,是在帮自己吗?蓝阙阳不知这人为何会改变主意,但这样说不定能拖得一些时间让他带哥离开。

  「好,今日,我以暗使的身分接收你为朝天监的鹰眼。」说完,黑衣人撕开蓝阙阳的衣袖,拿出一个竹筒,拔开盖子对著蓝阙阳的肩膀扣了下去。蓝阙阳只觉肩膀在被什麽啃咬,钻心的疼传来,鼻尖是浓浓的血腥气,可他顾不得理会这些,心中为黑衣人的话而震惊。朝天监┅┅当今皇上的亲卫队,原来是皇上要杀哥!过了一会儿,黑衣人才拿开竹筒,蓝阙阳的肩上血肉模糊。

  「蓝阙阳,你的身上有了『赤麟』的咬伤,从今日起,你就是朝天监的人。除非死,终身不得离开,你若有二心,将受剥皮之刑,你可记住了?」

  「蓝阙阳明白。」

  神色复杂地看了蓝阙阳一眼,黑衣人朝同伴打了个手势,飞身离开白家庄。捂著肩膀,蓝阙阳跪在地上久久未动。哥,若你今後知道了,可会生我的气?

  「赤焰,你很喜欢那小子?」

  「有点,他与蓝煜阳虽是双胞兄弟,可秉性却相差甚远,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我很想知道这孩子将来会是个什麽样。」

  「赤焰,你老了,竟说出这种话。入了朝天监,命就不再是自己的,真不知你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你难道就不怕他带著白桑韵跑了?」

  「朝天监可有放跑过一人?」

  「倒是没有。」

  「少爷,二少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受伤的人。」左翔有些心神不定,自二少来了之後,庄子渐渐不太平了,这让他异常担心少爷的安危。

  「阙阳可有事?」白桑韵立刻出了书房。

  「少爷放心,二少并未有何损伤,只是他带回的那人伤势很重,我已让大夫过去了。」

  「那就好。」白桑韵松了口气。

  「阙阳。」一推门,白桑韵就马上寻找弟弟的身影。找到人,他大步上前把弟弟前前後後看了个仔细。「阙阳,你没事吧。」虽然左叔说了,可他还要亲眼瞧瞧才行。

  「哥,我没事。」蓝阙阳面上平静,可看到哥如此担心他,他心中却格外欢喜。

  见蓝阙阳确实无事,白桑韵这才把视线转到床上那人。那人满身是血,脸色苍白地看著自己,白桑韵开口问∶「郭叔,他没事吧?」

  「少爷,他身上的伤到还好。可他中了毒,若不尽快服解药,怕会很危险。」郭大夫语气严肃,脸色为难。床上的人听他这麽说,只是皱了下眉,好似并不担心自己的生死。

  「郭叔,有什麽需要您尽管开口。」看到这人白桑韵就想起了蓝阙阳,他不忍这人就这麽没了。

  「少爷,这毒须马上吸出,并配以千年人参吊命,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才能完全治愈。可这毒若不小心吸入腹中,那吸毒之人会极其危险,而千年人参又是极为稀罕之物┅┅」郭大夫的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脸色大变地道,「少爷!老夫绝不许你给他吸毒!」他太了解少爷了,明明是商贾,却有颗菩萨心肠。

  蓝阙阳愣怔片刻神色一凛地抓住白桑韵∶「哥!我来给他吸毒!」

  「少爷!」左翔两步上前拦在了白桑韵的面前。

  「你们这是做什麽?」白桑韵笑著拉开左叔坐到了床边,「左叔,你派人去打听一下谁那儿有『千年人参』,需要多少银子,你直接到帐房去领。」

  「少爷!」

  「左叔,银子没了,咱可以再赚;可人没了,多少银子都买不回来。」白桑韵淡淡地说,自爹娘死後,他就不愿再看到身边有人死。

  看著蓝阙阳紧张万分的脸,白桑韵把手挣出∶「阙阳,你若真把我当哥,就听哥的话。今後没哥的允许,你不准涉险,哥还等著你长大後跟哥出去经商呢。」拉开床上那人半掩的衣服,白桑韵对著散著腥臭的伤口低下了头。

  「少爷!」

  「哥!」

  左翔、郭大夫和蓝阙阳同时伸手想去抓他,白桑韵却已把嘴贴了上去。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回人命,既然进了白家庄,他就不能眼睁睁看著有人死去。

  忍著呕吐感,白桑韵小心地吸出腥臭的毒血。阙阳,你莫哭,哥不会丢下你,哥还要抚养你长大呢;左叔,您莫急,桑韵答应过为你养老送终,怎可能不爱惜自己?

  吸出的血不再有腥臭气,白桑韵吐掉嘴里最後一口血,接过蓝阙阳端来的茶漱口。待嘴里已无异味,他又马上吃下蓝阙阳送到嘴边的解毒丸。握住蓝阙阳冰凉的手,他把他脸上的泪擦去,「哥不会有事,瞧你,让庄子里的那些小丫头们瞧见,要羞你了。」

  「哥!」紧紧抱住哥,蓝阙阳恶狠狠地瞪著床上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的人。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任这人在林子里被狼吃了!

  「好了好了,哥这不是没事吗?」搂著蓝阙阳,白桑韵站了起来,「郭叔,剩下的交给您了,我这就派人去找『千年人参』。庄子里有几株上好的人参,您先瞧瞧行不行。」让左叔去取人参,白桑韵对床上的人笑了笑,牵著一脸寒霜的蓝阙阳走了。阙阳,你刚才终於像个孩子了。不过,哥可不想再看你哭,哥会心疼呢。

  白桑韵走後,床上的人才开口∶「他是谁?」带著几分强势的口吻,令郭大夫极为不满。他生气地回道∶「他是我们白家庄的少爷、主子,白桑韵!我们少爷可是救了你一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今後可要报答我们少爷!」真是无礼之人,少爷冒那麽大险为他吸毒,这人竟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

  「白桑韵┅┅」刘淮烨在心中覆念一遍,没想到他竟误打误撞地遇到了「七星滴红」。他的劫数之人吗┅┅看一眼胸口的毒伤,刘淮烨疲累地闭上眼,白桑韵┅┅

  「少爷?」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值夜的护院万分惊奇。

  「刘大,庄里一切都好吧。」深夜赶回白家庄的白桑韵一脸疲惫地问。蓝阙阳救人的当天隔镇白家庄的布庄出了事,白桑韵又赶忙过去处理,这一处理就是近半个月。

  「少爷放心,庄里一切安好,就是二少自少爷走後就整日闷闷不乐的。」刘大掩嘴偷笑。

  白桑韵叹口气,他就知道阙阳会生气。「那个人还在庄里吗?左叔可弄到了『千年人参』?」事出突然,他只得把庄内的事交给左叔打理。

  「少爷,您走後的第三天那人的手下就找来了,听说需要『千年人参』他们隔日就弄了来,少爷,我看那几人不像寻常之人,少爷还是当心些好。那个人伤势不轻,现在还在庄子里养著,左总管把他的人安排在了西院。」

  「好,刘大,辛苦你们了。」

  「少爷,我们不辛苦,您快回屋歇息吧。」刘大连忙道。

  「好。」按按发疼的额角,白桑韵回了屋。

  呼口气,白桑韵直接瘫在了床上。很累,原本他可以晚几天回来,可又接到消息,本家的一位舅爷前些日子过世了,他不能不去一趟。连著两日未阖眼把布庄的事处理好之後他就赶了回来。虽说可直接过去,但若不回来和阙阳说一声,阙阳会更生气吧。那天他走时,阙阳要和他一同去,可他不想阙阳误了功课,也知道过去後会很忙,不想阙阳吃苦,就把他留在了庄里。他不是没看到阙阳眼里的不满,只是他毕竟还小,还不到跟著他四处跑的时候。

  「哥。」睁眼,竟看到心想的人出现在房中,白桑韵坐了起来∶「阙阳?怎麽还未睡?」

  「哥,我给你烧些水,你洗洗,解解乏。」点上烛火,看著疲惫不堪的人,蓝阙阳只觉心中一阵难受。

  「好。」白桑韵的嗓音非常嘶哑,微微一笑,他揉开蓝阙阳的眉心,「哥没力气了,你服侍一下哥吧。」果不其然,那双低落的双眸瞬间发亮。

  「哥稍等!」转身跑出去,蓝阙阳没看到白桑韵脸上宠溺的笑。

  「嗯┅┅阙阳┅┅轻些┅┅」

  「哥,这样行吗?」

  「嗯,这样刚好┅┅」

  散著热气的屋内,白桑韵趴在木桶边,身後蓝阙阳正按摩著他背上的穴道帮他解乏。热水的熏蒸,背上的舒适,让乏困的白桑韵昏昏欲睡。就在意识远离之时,白桑韵好像听到有人开门走了进来,累极的他还未来得及睁眼,就陷入了昏睡中。

  「殿下。」蓝阙阳挡住浴桶中的人,对来人行礼之後不等来人说话就站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带回来的人竟是当今的太子刘淮烨,更没想到他带回的人竟是他绝不愿哥见到的人。抱著玉石俱焚的念头,蓝阙阳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走到浴桶边,看著睡著的人刘淮烨伸出手,在快碰到那人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

  「殿下,您伤势未愈,应早些休息。」蓝阙阳戒备地看著那双手,不知太子想做什麽。

  「你能把他弄到床上吗?」挥开蓝阙阳的手,刘淮烨把白桑韵从浴桶里抱了出来,带出的水弄湿了他的衣服他却毫不在意。蓝阙阳急忙拿过浴巾盖住哥赤裸的身体。

  「阙阳┅┅」迷糊中的白桑韵叫了一声,阙阳何时长高了?累极的他在身子挨到柔软的床褥後又昏睡了过去。

  「殿下,这里属下来就好,请殿下早些休息。」介入刘淮烨身前,蓝阙阳飞快地擦乾哥的身子,给他盖好被子掖得严严实实地。

  「你想把他带走?」坐到椅子上,刘淮烨对背对自己的人说,看到那人顿了一下,他了然地笑了,「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本宫不会让『七星滴红』离开惠耀。」隔空点了白桑韵的睡穴,刘淮烨放开了声音。

  「殿下,」蓝阙阳转身跪了下来,「请殿下放过我哥,他什麽都不知道。若殿下不放心,蓝阙阳会看好他,绝不让他出现在殿下面前。」什麽「七星滴红」,哥不过是胸口上长了几颗红痣,这些人竟要杀他!蓝阙阳垂下的眼里是恨。

  「放过他?」刘淮烨的话中透著奇怪,「本宫何时说过要对他如何?」

  蓝阙阳猛然抬起头∶「属下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朝天监早已对他下了诛杀令,殿下难道不知?」蓝阙阳在心中冷笑,身为太子怎可能不知此事。

  「那是皇上的旨意,和本宫无关。」刘淮烨看看床上熟睡的人,这人几天没睡了。「你既已入朝天监,今後就跟在他身边吧,至於诛杀令┅┅本宫自会请皇上撤销。」站起来,刘淮烨冷冷地俯视蓝阙阳∶「不要试图把他带走,『七星滴红』乃本宫命劫之人,本宫不会杀他,但本宫也绝不会允他离开。若想他活命,就老实一些。」说完,他又看了一眼白桑韵才走。

  从地上站起来,蓝阙阳紧紧握住哥的手。哥,哪怕会死,我也要保住你。

  「哥,您刚回来,又要出去?」蓝阙阳夺走白桑韵正在收拾的包裹,「哥!您瞧您嗓子都哑了,这次不管您说什麽,我都不让您走。有什麽事,我替您去。」

  「哥的一位本家舅爷过世了,哥得走一趟。」连日的奔波让白桑韵的嗓子疼痛难忍。

  「哥,我替您去,您在家歇著。」蓝阙阳痛恨自己不能为哥分担。

  「这事哥必须亲自去,你要读书,等哥回来要查你的功课。」白桑韵喝口茶润润嗓子,喉咙异常疼痛,连著说话也不方便。

  这时,一人走了进来∶「请问,这位可是白庄主?」

  「我就是。」白桑韵看著门口的陌生人,心想这可是昨夜刘大说的那人的手下?

  「在下池俊,多谢白庄主对我家少主的救命之恩。」池俊说著单膝下跪,还未跪下他就被人扶了起来。「快别这样,那是应该的。」

  「白庄主,我家少主想当面向白庄主道谢,不知白庄主现在可否方便?」看到蓝阙阳手上的包裹,池俊心里有了计较。

  「方便。」拍拍蓝阙阳,白桑韵跟著池俊走了出去,不放心的蓝阙阳抱著哥的包裹也跟了过去。

  「白庄主,那日多谢你的舍命相救。」半躺在床上,刘淮烨道。池俊站在吴卓群身旁,两人带著深意地看著白桑韵,他们实在看不出这样一个温柔疲弱的俊美男子竟会是殿下的命劫之人。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白桑韵忍著喉部的疼痛低问。

  「在下刘淮烨。」听到不同於那日的沙哑声音,刘淮烨沉了眼,「白庄主可是身子不适?」

  「无碍,只是嗓子有些疼。刘公子,那日的事请莫放在心上。你进了白家庄,白某就不能见死不救。若说起来,舍弟蓝阙阳才是刘公子的救命恩人。」白桑韵藏於袖中的手微微发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异样。「刘」┅┅那不是国姓吗。

  「白庄主舍命为在下吸毒,这份恩情淮烨将铭记於心。白庄主宅心仁厚,刘某很想结交白庄主您这个朋友,不知白庄主意下如何?」刘淮烨的话一出,池俊和吴卓群一脸惊愕。

  白桑韵看著刘淮烨,若他没记错的话,当朝太子即名唤淮烨。袖中的手握紧,他笑道∶「若刘公子不嫌白某一介商贾,白某愿与刘公子相交。」

  「那刘某唤白庄主为桑韵如何?」

  「┅┅随刘公子。」

  「那桑韵也直呼在下淮烨即可,既为朋友,何须如此生疏?」

  白桑韵微露谨慎∶「太子殿下┅┅这┅┅怕是不妥吧。」太子为何要与自己做朋友?

  刘淮烨仅愣了愣就大笑起来∶「桑韵不愧是商人,既已知道本宫的身分,为何却不道明?」

  听对方唤自己的名讳如此自在,白桑韵的眼睫微颤,起身对床上之人行礼道∶「桑韵原本不知,听到殿下的名讳才得知殿下的身分,望殿下恕罪。」他,真是太子┅┅

  掀被下床,刘淮烨把跪在地上的人双手扶了起来,「本宫之前的话不是随口说说。你舍命相救,本宫想交你这个朋友。」他很想知道这人如何成为他的命劫之人,「既为朋友,桑韵为何不能直呼本宫的名讳?还是说,桑韵你,并不愿与本宫相交?」压人的气势从刘淮烨的身上散出。

  拿开被拉著的胳膊,白桑韵慢慢地说∶「桑韵恭敬不如从命┅┅淮,淮烨┅┅」为何非要我直呼你的名讳,你我的身分注定不可能成为朋友。

作者有话说:

正文出书版,番外因为在鲜网入V所以暂不能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