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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4-03-24 14:07      字数:0
  「白庄主,那後来呢?」上官云双眼泛红地催促白桑韵继续讲他们之间的事。

  「後来,後来我就随淮烨进京了。」想起当日的心情,白桑韵感慨万分,他竟真的和淮烨成了朋友,甚至┅┅

  「既然你没死,那些传闻又是怎麽回事?」这是上官云最好奇的地方。

  「五年前京里发生宫变,我被抓进了宫,受了重伤。当时和淮烨他们发生了一些误会,所以离开了京城,却没想外面竟传成了这样。」想到那些话,白桑韵就止不住地生气。

  「白庄主,你真的是那什麽『七星滴红』吗?」上官云怎麽看都不觉得眼前这人会给别人带来灾劫。

  「国师说胸口有七颗红痣之人会成为淮烨的劫数,那人就是『七星滴红』,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不过我胸口的确有七颗红痣。」捂著胸口,白桑韵心中浮现担忧,他┅┅怎忘了这件事?

  「劫数?白庄主,您和刘淮烨相遇之後,他可受过伤,或有过何危险?」上官云纯属随口一问。

  白桑韵细想了想,摇摇头,自他救了淮烨之後,淮烨好像就未再受过伤,至於危险┅┅淮烨会不会瞒著他?

  「白庄主,那国师肯定是学艺不精。我看您不是刘淮烨的劫数,反倒像是他的福星呢。您看,您把韵坊打理得天下皆知,刘淮烨登基之後惠耀连年风调雨顺,前年他更是收了渚魏国一半的江山,真叫人羡慕呐。」上官云说完就伤心起来,他不像刘淮烨那样英明能干,所以他┅┅才想杀他,取而代之吧。

  「哈哈,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朕怎麽就没想到桑韵很可能是朕的福星呢?」马车不知何时停了,车帘被人掀开,冷风中,白桑韵瞪大双眸不敢相信地看著应该远在京城之人。

  「桑韵,你终於愿意回来了。」伸手把白桑韵连人带被抱过来,刘淮烨带著人离开了马车。上官云还沉陷在刘淮烨那声「朕」中,待他明白过来忙掀开车帘寻找白桑韵的身影,却只看到前方一辆同他们相对的马车车帘被放下。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白桑韵刚才盖的被子一角。

  「刘,刘淮烨?!」上官云自语,「那人是刘淮烨?!」这是怎麽回事,刘淮烨怎麽会出现在这里?上官云百思不得其解。

  「淮烨┅┅别┅┅」推著身上的人,白桑韵还未从见到这人的惊喜中缓过神来,就被这人把身上的衣物脱了一半。

  「桑韵,我等了一年了,你还让我等下去?」单手把白桑韵的双手扣在上方,刘淮烨急切地把碍事的衣服撕开,「桑韵,你可不能总偏著阙阳,这段日子他独占著你,可我却要忍受思你之苦。你说,你该如何补偿我?」瞬间把白桑韵剥了个精光,刘淮烨的眼中是炙热的欲望。

  「外,外头有人,会,会听到。」忍著不让自己喊出来,白桑韵难以抵抗对方的手带给自己的战栗。

  松开白桑韵的手,刘淮烨脱掉便装,伏在他的身上,他低哑地问∶「桑韵,可想我?」掌下的身子和梦里记得的一模一样。

  「想┅┅」咬紧牙关,白桑韵搂住了刘淮烨。

  刘淮烨目露惊喜∶「桑韵,我等不及到驿馆了,我现在就要。」低头用唇堵住白桑韵的嘴,他开始在这人的身上点火。

  「唔┅┅嗯┅┅」身子在摇晃,忍不住的呻吟被人吞下,白桑韵的指甲在刘淮烨的身上留下道道抓痕。烙铁般的灼热在他的体内肆虐,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终於完整了,那铁柱不仅填满了他的身,更填满了他的心。

  「桑韵┅┅桑韵┅┅说!说你再也不离开我!」刘淮烨突然大力撞击起那副娇柔的身躯。

  「啊!唔┅┅淮烨┅┅别┅┅啊!」想咬住唇抵挡那太过强烈的感觉,嘴内却被人伸进两指。

  「说!桑韵,说你今後会乖乖地待在我身边,说!」撤出指,刘淮烨一个用力顶过去,然後停了下来。

  「呼呼┅┅好┅┅我,我今後哪┅┅唔┅┅哪都不去,就,就在你身边┅┅啊!」刚说完的人又被凶猛地掠夺,满意的人把衣服塞到他的嘴里让他咬著,然後放纵自己沉浸在他令人迷醉的甜美中。

  「唔!」一声低喊,白桑韵在眩晕之中释放,而同时,刘淮烨拔出自己的欲望把龙精射在了白桑韵的身上。车内弥散著浓郁的男性气味。此地不方便清洗,为免白桑韵一会儿难受,刘淮烨没把自己的东西留在这人的体内。

  「呼┅┅」闭上双眸,刘淮烨回味刚刚绝美的滋味。伏在白桑韵身上,他拿掉白桑韵嘴里的衣服深吻上去,过了半天,满足的他才离开了白桑韵红肿的双唇∶「桑韵,抱歉,我太急了,弄伤你了吧。」他知道自己该轻些、小心些,可他最为渴望之人就在他的身下,他不是圣人,怎能忍得住。

  「外头都听到了。」情事过後的白桑韵羞恼地闭上眼,他今後可怎麽见人。

  「他们听到又如何?我与你欢好是天经地义之事,若我见了你还能忍得住,别人还想我是不是有什麽隐疾呢,那我岂不是很冤枉?」拿过布巾擦净白桑韵的身子,刘淮烨把人裹到棉被里,察看了一下他的下身发现没有出血,他才放心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淮烨,你怎麽来了?」躺在刘淮烨的怀里,疲惫的白桑韵半眯著眼问,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害臊也於事无补,这人┅┅总有法子为自己开脱。

  「我收到阙阳的信知道你在七霞镇,遂来接你回去,没想到半道上就接到消息说你已在回京的路上。这不,咱们就碰上了。」摸著白桑韵的裸身,刘淮烨的下身又开始发热。

  「你出来,那京中之事怎麽办?」任刘淮烨摸著自己,白桑韵又问。

  「我已招淮渊回京,我不在时就由他代为处理国事。他在边关清闲多年,也该回来帮帮我了。」摸到白桑韵胸口的痣,刘淮烨停了手,那里有道伤,这道伤差些要了这人的命。抽出手,他不再放任自己,而是单纯地搂住白桑韵说∶「桑韵,我犯过一次错,就不会再犯第二回,池俊和卓群他们都回了京城,其他的事我也全部安排好了。这一路上,你就当陪我游山玩水,可好?」

  「游山玩水?外头可下著大雪呢。」白桑韵轻笑。冷风吹入,一人脱了鞋坐了进来,他伸出手握住那人伸来的大掌,然後又握住搂著自己的手,看著二人,他哽咽道∶「我┅┅很贪心┅┅你们两人,我谁都放不开,谁┅┅也不想放。我曾想过远远地离开你们,可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天性喜欢男子┅┅已是污秽之人┅┅而我┅┅竟把心一分为二,自私地霸占了你们二人┅┅更何况┅┅这副身躯┅┅」唇被人吻上,急切中带著惩罚的轻咬把令人生气的话堵了回去。

  「桑韵,你若想再来一次,我倒是万分的乐意。」刘淮烨眼神危险地说,手已经握住了白桑韵的下身。

  「桑韵,你可爱我们?」蓝阙阳坐到白桑韵的身边,语气不再是平日的冷淡。

  「爱┅┅」垂下眼,白桑韵的眉头微蹙,若不爱,他不会想逃。

  「皇上,对桑韵,阙阳不会放手,我爱了他十一年,等了他十一年。如今,我与他已有肌肤之亲,我更不会放手。」蓝阙阳看向淮烨。

  「哼!蓝阙阳,你觉得朕就会放手吗?若当初他没有给朕吸毒,就让朕死了,他还可能逃离朕。可他既然把朕从阎王的手中夺了回来,那这一辈子他都别想逃开,他是朕的命定之人,注定要和朕一生纠缠。」刘淮烨的话虽是对著蓝阙阳说的,可双眸却一直盯著神色微动的白桑韵。

  蓝阙阳往马车下隔层中的炭火盆中添了一些木炭,不一会儿车内就变得极为暖和。他和刘淮烨的目光交会,然後,他拉开了裹在白桑韵身上的被子,而视线仍定在刘淮烨的脸上。白桑韵没有拉回被子,就那麽赤裸地暴露在二人的面前,他侧过脸,身子微颤。

  「皇上,既然我二人都无法放手,而桑韵又一直介意此事,您说,该怎麽办?」冰凝的双眸中此时却燃著烈火。

  「怎麽办?朕以为你我早已达成了共识。」脱去刚套上的衣服,刘淮烨扣住白桑韵的脸让他看著自己,「桑韵┅┅莫再说什麽你的身子污秽。你给我记好,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你的落红是为我留下的,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若再这麽说,我就让你永远下不了床!」

  泪落下,白桑韵闭上眼微点头,泪被人吻去,可越来越多的泪却不断地涌出。身子被人抱起,带著他泪水的唇吻上他,咸色的味道进入他的嘴里,身後,有人拨开他的头发吻著他的後背。

  「桑韵,睁开眼,看著我们。看著是谁,在要你!是谁,在抱你!看著你的身子,属於谁!看著你的心里,应该装著谁!」带著命令的话语在耳边响起,白桑韵睁开泪眼看著面前的刘淮烨,身子被人进入,他的泪落得更凶。

  「桑韵,这次你会受伤,会躺好些天,怕吗?」刘淮烨的声音变得温柔,擦掉那似流不完的泪,他把白桑韵交给了他身後的人。

  摇摇头,清楚即将到来的是怎样的风暴,白桑韵的心里却是出奇的平静。双腿被身後的人拉开,片刻之後,又一人艰难地进入他的体内。

  「唔┅┅」疼痛随之而来。

  「桑韵,你的心里最多只能有我二人。若再多了别人,无论是谁,我都会毁了他,让他在这世上连灰都不剩。」

  「不,会┅┅」艰难地应声,白桑韵已经疼得没了知觉。

  不再说话,刘淮烨吻上白桑韵缓缓律动了起来。而白桑韵身後的蓝阙阳也配合著刘淮烨的动作抽插了起来。车内,淡淡的血腥气中飘散著甜腻的呻吟。

  ※

  「皇上,我和桑韵都确定管云就是泽湮的新帝上官云,他身上的麒麟戏珠可是桑韵当年挑的。而且,他说自己叫管云。管云──上官云┅┅这名字不正相符吗?」

  「上官云竟逃离泽湮┅┅那卫孟鑫怎会让他离开泽湮?」

  「依我看,怕是卫孟鑫动了其他心思吧。」

  「呵,怎可能,别人朕还不好说,可卫孟鑫恨不得把上官云吃到腹中,锁入深闺,怎可能有其他的心思。要有,也是色心。」

  屋内,刘淮烨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蓝阙阳穿著单衣盘腿坐在椅子上,床上睡著一个已昏睡了整整一日的人。

  「喔?皇上怎知那卫孟鑫对上官云有那种心思?」蓝阙阳难得起了好奇。

  「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是人都看得出来卫孟鑫对上官云的独占欲。当年上官云还是太子时,他陪著上官云来惠耀,朕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喝口热茶,刘淮烨满足地眯起眼,屋内很暖和,好久未曾如此惬意了。

  「照这般看来,那上官云岂不是逃错了?」蓝阙阳的神情也有著少见的放松,宽松的单衣隐约透出健硕的体魄。

  「朕不管那麽多,既然上官云逃到了惠耀,朕会派人照顾好他,让他『安心』在惠耀住著,也会替他『保密』。」听到刘淮烨的话让蓝阙阳有点不解。

  「没什麽好奇怪的,朕瞧那卫孟鑫不顺眼。明明就是苹老狐狸,却偏偏露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这回朕倒要瞧瞧,他怎麽继续君子。」刘淮烨满脸的幸灾乐祸,和桑韵在一起久了,对那种里外不同的人,他是极为厌恶。当然,他也很想看看那张带著面具的脸会变成何样。

  「若皇上真想看的话,这事还是莫让桑韵知道。他心肠软。」蓝阙阳提醒,想到上官云对自己从未有过好脸,他也就当自己不知道这回事。

  「那当然,这事儿怎可让他知道。」

  看看没有丝毫苏醒迹象的人,刘淮烨和蓝阙阳极有默契地笑了。

  敲敲门,上官云有些无措地站在门口,他已有三日未见到白桑韵了。这三日他们一直住在驿馆中,没有人同他说话,也没有人告诉他何时走,他问了人,才知这几日白桑韵都住在这间屋里,犹豫了半天,他还是决定来看看这人可是出了事。

  拉开门,端著空碗的左翔侧开身子∶「管公子,您可是来找我家少爷的?」

  「左叔,这几日未见到白庄主,我想┅┅」闻到碗中散著药味,管云担心地问∶「白庄主是不是病了?」

  「管云快进来。」这时屋内传出白桑韵的声音,管云急忙走了进去。

  「白庄主,你┅┅还好吧。」走进屋,看到屋内的人,管云略显尴尬地收住脚,不知该怎麽称呼对方,「皇,皇上┅┅」此时的身分,让他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看出了管云的为难,白桑韵拍拍床∶「管云,过来。」然後瞪了眼沉默不语的刘淮烨,这人明知管云的身分还刁难他。

  收到了白桑韵的责怪,刘淮烨只好开口道∶「管云,在朕面前不必如此拘谨,你们聊。」随即起身走到白桑韵身边吻了他一下,「我就在隔壁,别聊太久。」在白桑韵变脸之际,他心满意足地出了房,蓝阙阳看了上官云一眼也走了,并带上门。

  「白,白庄主┅┅」上官云被刚才看到的那幕惊得晕了脑子,刘,刘淮烨┅┅刚刚,刚刚亲了白桑韵!可白桑韵不是,不是和蓝阙阳┅┅上管云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白桑韵也是一脸的羞恼,上次上官云瞧见他和阙阳在一起,就已吓得不轻,如今又看到自己与淮烨亲近,这┅┅这叫他如何解释。上官云毕竟还是个孩子,想到那个罪魁祸首,他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对不住,让你瞧见这些。你还小,这些事应避著你的。」定定神,白桑韵开口道。

  上官云搓著床褥,抬眼见白桑韵一脸的歉疚,他喏喏地问∶「白庄主┅┅您┅┅嗯┅┅您和他们┅┅那个┅┅」

  「管云,你若不介意,就叫我桑韵好了。」管云的脸上有的只是疑惑,并无丝毫的鄙夷,白桑韵感激之馀还有著几分心疼。这麽好的孩子,怎会有人惹他伤心?

  「白庄主┅┅我┅┅我能喊你白大哥吗?」这人和他一样温柔,他┅┅已经不要他了;身边的这个人,这个人不会不要他。

  「好,你想喊我什麽都成。」疼惜地摸著上官云的头,白桑韵微微笑道。

  「白大哥┅┅那个┅┅」上官云没忘了刚才的事。

  白桑韵没有立即回答,见上官云衣衫单薄,他自责地掀开被子让上官云进来,天这麽冷他竟忘了要照顾这人了。白桑韵的举动让上官云顿时又红了眼,有兄长的感觉是不是就是这样?他┅┅他以前也是这般的┅┅脱鞋上了床,上官云马上就暖和了起来。

  「怎不多加些衣服?」暖著上官云冰凉的手,白桑韵问道,他明明给他置办了衣服的。

  「我不觉得冷┅┅」这几日他总是做噩梦,害怕刘淮烨认出他,怕白桑韵出了事,根本无心去管自己。

  看出上官云的不安,白桑韵把人搂进怀里∶「白大哥没有照顾好你。」

  「白大哥┅┅我没地方去了,您┅┅您能不能收留我?」到了京城,他就真的远离泽湮,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说什麽傻话,我既是你的大哥,哪能放著你不管。」擦掉上官云脸上的泪,白桑韵说,「淮烨他┅┅是我的男人,只要你在惠耀,就无人能动你。」

  上官云瞬间惊呆,过了会儿他结结巴巴地问∶「那┅┅那蓝阙阳呢?」他们两人难道不是那种关系?

  「阙阳他┅┅」白桑韵的脸红了。「也是。」上官云的脸顿时变得比他的还红。「啊,原,原来是,是这样┅┅唔┅┅我,我┅┅」语无伦次的他快把手下的被子搓破了。

  「你在意吗?我同两个男子┅┅」。

  「我,我不知道。」上官云低下头,「白大哥,你是好人┅┅我只要知道你不会丢下不管我就行了,其他的,其他的┅┅我不懂。反正,反正你不会丢下我就是了」

  裹紧上官云,白桑韵放心地一笑∶「管云,你是个好孩子,今後会遇到一个把你捧在手心,真心疼你的人。在那个人出现之前,我会替他把你照顾地好好的。」出生在宫里,却有著比常人都美好的心,这样的人本就该被疼著、宠著。

  「会吗?」想到那人,上官云又哭了。

  「会!一定会!」上官云的伤心传给了白桑韵,红著眼圈,他擦著那源源不绝的泪水。

  「桑韵,这又是怎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回屋的刘淮烨见白桑韵心情低落地坐在床上,眼睛也红红的,担忧地抱著他问。

  白桑韵拥著刘淮烨,闻著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难过地开口∶「淮烨,我想求你件事。」

  「桑韵,对我你哪需用『求』?今後不许再说!」刘淮烨不高兴了。

  白桑韵伤心地深吸口气∶「淮烨,无论如何,我想你保住上官云。若可能的话┅┅帮他夺回泽湮。那孩子真让人心疼,你能不能派人去查查,泽湮究竟出了何事,让他一个人流落在外。」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心里不准再有其他人!」按住欲反驳的唇,刘淮烨继续道,「上官云的事我自会安排。我答应你会尽全力帮他,可你若再为了他伤神,回到京城,我就不让你再见他!」这麽多年,除了失忆的那一年外这人从未真正开心过。如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解决,这人还为别人操心,他哪里会允。

  「淮烨,谢谢你。」

  「再和我这般客气,我就让你在床上多躺两天!」

  心里的伤感被这句话吹散了许多,莞尔一笑,白桑韵道∶「你何时变得如此霸道了?」

  「我发现,对你不霸道一些不行。不然的话,你这脑子里又不知会有些什麽不好的念头,我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桑韵,我一直很後悔当初对你太过君子。」刘淮烨颇为懊悔。

  「君子?」白桑韵笑出声,「既是君子,为何会趁我酒醉之时亲我?」他虽醉了,可还没醉到不省人事。

  刘淮烨的眼瞳微张∶「哦?这麽说┅┅桑韵一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了?可你竟装作什麽都不知,让我独自一人煎熬。」语气虽透著不满,可刘淮烨却怜惜地顺著白桑韵的那头白发,他再也见不到这人乌发轻扬的样子了。

  「你哪里是独自了?我可是喜欢了你好些年,又不能让你知道。得知你也对我有情,更是管不住自己的心。那时,我心里又有著阙阳,就怕被你二人察觉,当时只想著找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离你们远远的。喜欢男子也就罢了,还同时喜欢上两个人,而你又身分尊贵,要说煎熬,我才是备受煎熬的那个。」心中的芥蒂不在,说起过往,白桑韵有的只是世事无常的感慨。

  「那你疏远我和阙阳是因为喜欢我们才疏远的?」刘淮烨马上猜到了那一年这人对他们的态度突然大变的原因。

  「对。每次单独与你二人相处,心就跳得厉害,不离你们远点儿怎麽成?」白桑韵抱紧了刘淮烨,那时的他从未想过能与他们这般亲近。

  惩罚地咬了白桑韵的唇一口,刘淮烨无奈地说∶「你这个闷葫芦,若你早些让我明白你的心,咱们也不会绕这麽大个圈子。男子相恋虽不寻常,可也不是没有,以我的身分养个男子有何稀奇?」

  「我可不做你的男宠。」白桑韵推开刘淮烨,什麽叫养个男子,他哪需他养。

  「是我说错话。」刘淮烨忙把人重新搂回来,「你和别人不同,你不会介意我娶妃生子。哪怕我真要了你,朝中的大臣也不会说什麽,你唯一在意的不就是喜欢上我和阙阳两人吗?」

  「『不孝有三,无後为大』,你是皇上,怎能没有子嗣。」白桑韵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介意,然後他有些恼怒地说,「说到这个,我还真生你的气。」

  「我哪又惹你不高兴了?」刘淮烨顿时糊涂。

  「淮烨,你有皇长子了吧,我听人说你对那个孩子不闻不问的,你说,我该不该气你?

  刘淮烨收起了笑,抚上那带著恼意的眉眼∶「子嗣对我来说仅是继承大统之人罢了,娶那些女人,也不过是为了要她们的肚子,还有堵那些老家伙的嘴。你逃离我身边,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我哪有心思放在那个我根本不喜欢的孩子身上。虽然,他是我的骨血。不过┅┅若他是桑韵的孩子,我会把他宠上天。」说到这里,刘淮烨摸上白桑韵的肚子,想像著一个属於他和他的孩子在这里孕育。

  白桑韵按住那苹手,落寞地开口∶「我也想。可我,生不出┅┅」他何尝不想有个属於他们的孩子,奈何身为男儿身,他根本无法拥有孩子。

  「桑韵,我是想要个我们的孩子。可一想到以你的性子,若真有了孩子,你的心定会都放在孩子身上。所以,还是没有孩子的好,我可不想你把心思再放到其他人身上,哪怕是你我的孩子也不行。」刘淮烨很是万幸,殊不知他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白桑韵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拉开刘淮烨的手说∶「哪有你这样的,别人巴不得自己的子嗣越多越好。」叹口气,他收起了笑∶「淮烨,那孩子没了娘,你若再不疼他,他如何在宫里活下去?」

  「桑韵,你若是可怜他,就在宫里住著。有你给他撑腰,宫里谁敢不长眼地欺负他。」刘淮烨话中有话地说。

  「听你的意思┅┅回京後我还得住在宫里了?」白桑韵推开刘淮烨,这人真是欺负人。

  刘淮烨丝又把人抱回来,满意地说∶「既然你已明白我的意思,那回京後你就乖乖在宫里陪我吧。至於阙阳,他可是朝中唯一可以随时入宫之人,你就莫担心他了。」他的身分出宫不易,想想还是让蓝阙阳辛苦些好了。

  「你早就算计好了,哪还容我反驳?」白桑韵觉得自己早晚会被这两人吃的死死的。

  心情愉悦的刘淮烨任白桑韵气恼地瞪著自己,反正这人不会真的生他的气。

  马车上,白桑韵和上官云在闲聊,刘淮烨坐在一旁批阅奏摺,蓝阙阳则坐在另一侧看著韵坊的帐目。原本白桑韵想到上官云那里陪他,可刘淮烨不准,硬是派人把上官云请到了他的车上。虽然当著别国皇帝的面批阅本国的奏摺实在不妥,可在刘淮烨心里,上官云没有丝毫的威胁,他也就不在意了。刘淮烨虽不在意,可上官云却格外地不适,到不是因为那些摆在他面前的奏摺,而是想到这三人的关系,他觉得自己应该离开。

  「报!京城急奏!」就在上官云胡思乱想之际,车外突然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拿过急报,刘淮烨先是严肃地看完,接著竟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略有深意地看看上官云。

  「淮烨,怎麽了?」白桑韵很好奇,但他从不会看刘淮烨的奏摺。

  「没什麽大事,就是泽湮国的小皇帝最近染了怪病,久治不愈。听闻惠耀的宫中有味奇药,泽湮国的丞相卫孟鑫要亲自前来惠耀求药。淮渊觉得此事蹊跷,遂派人禀明我。」给了蓝阙阳一个明白的眼神,刘淮烨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

  不自觉地搂住上官云,白桑韵担心地变了脸,∶「泽湮国那边┅┅是这麽说的?他们的皇帝染了怪病?!」低头看上官云,果然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奏报上是这麽说的。」刘淮烨毫不避嫌地把奏报交给白桑韵。白桑韵拿过来一看,果然上面是这麽写的,他隐隐感到一丝怪异。上官云逃离了泽湮,那些人为何不直接说他死了,而是说他染了怪病,还要到惠耀来求药?不怕惠耀知道真相吗?这个卫孟鑫究竟打的什麽主意?

  刘淮烨看著低头不语的上官云道∶「桑韵,莫多想了,卫孟鑫既然要亲自前来,我们便能查明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件事我一定会管。你也别太担心,我虽不喜欢这人,不过,他倒也不是心怀不轨之人。」刘淮烨清了清嗓子,那家伙不轨之心倒是有,不过和桑韵他们想的不同罢了。想到在卫孟鑫可能会有的气急败坏,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白桑韵并不清楚刘淮烨打的坏主意,只是觉得他说得有理,拍拍上官云让他安心。

  「淮烨,别让卫孟鑫见到上官云,看上官云那麽害怕,我想那个卫孟鑫定不是什麽好人。」夜晚马车上,白桑韵躺在刘淮烨的怀中说,正在打坐的蓝阙阳闭著眼不说话。

  「你放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倒是你,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捏捏白桑韵的腰,刘淮烨语含威胁。身上一点肉都不长,还整日为别人操心。

  「回京後,我想让上官云和我一道住在宫里,行吗?」刚说完,白桑韵的腰就被人稍用力地捏了一下。

  「你是不是想再躺几天?」刘淮烨动手扯白桑韵的里衣。竟然还对他如此客气!看来他是「做」得不够多,不然这人怎会总记不住?

  抓住钻进自己亵裤的手,白桑韵红地说∶「那让他住得离我近些。平日你们都忙,我正好有个人可以说说话。」裤子内的手抽出,刘淮烨佯装气恼地开口∶「你再晚一点儿说多好,现在我想罚你都没藉口了。」

  蓝阙阳恰好在这时吐纳完毕,脱去上衣,他钻进被子里动手解开白桑韵的衣服∶「皇上,想和桑韵亲热直接动手即可,何须藉口?」语毕,他直接吻上欲张开的唇,天这麽冷,这样正好暖和些。

  「也是。我糊涂了。」拍下额,刘淮烨把白桑韵身上剩下的衣物全部脱去,「真想赶快回去,在车上总是做得不尽兴。」

  ※

  马车缓缓驶入了京城,白桑韵掀开车帘看著车外热闹的街道,心中感慨万千。两次离开京城,第一次让他痛不欲生;第二次却是不得不走,这次回来,他不会再离开了吧。

  「今後你若再离开京城,只能是跟著我一道走。」从身後搂住白桑韵,刘淮烨的心里也是感慨万千。第一次,他让这人心碎地离开;第二次,他让这人痛苦地离开。往後,他不会再让这人受半分的委屈。

  「还有我。」蓝阙阳眸光坚定地说,「你两次都从我们的面前离开,我不会再让你有第三次。」

  「我知道。有你们二人在我不会受任何的委屈。」握著两人的手,白桑韵觉得过往的一切正在慢慢消散。终有一日,当他想起那些事时,他可以释怀,可以不再疼痛。

  进了宫门,白桑韵被刘淮烨带进了等候著的轿子内。不同於七霞镇的寒冷,这里依旧绿意盎然。抓著刘淮烨的手,白桑韵的心随著起伏的轿子而上下浮动。

  轿停,刘淮烨先出了轿,让跪在地上的大臣们起来後,他对轿内的人伸出手。把自己交给对方,白桑韵走下轿。

  「白主子!」

  「桑韵?」

  张正、池俊和吴卓群激动地看著出来的人。白桑韵也很激动,上前沙哑地开口∶「池俊、卓群、张正,我回来了。」

  「桑韵呐,我们等你等得好苦啊!」这人终於想起来了,吴卓群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池俊、卓群,对不住,我竟然忘了你们。」面对相交多年的好友,白桑韵有著愧疚,有著喜悦,有著感动。

  「若真觉得对不住,就陪我们喝一杯。就在潇湘湖上,如何?」池俊眼圈微红地笑闹道。为了白桑韵受过的苦,为了那过往的一切。

  「好!就在潇湘湖上。我们划拳,喝酒,不醉不归。」

  分分合合,聚聚散散,莫道魂飞断轮回,祈愿来世再续杯。

  ※

  「桑韵,睡不著?」

  「嗯。」

  依偎在刘淮烨的怀里,白桑韵毫无睡意地睁著眼。今日心情起伏颇大,他的脑子里不停地闪过过往的种种,都觉得好似昨日才发生。

  「太上皇他┅┅可还好?」白桑韵问出他一直回避的事。

  摸著白桑韵的胳膊,刘淮烨记得这里曾有的伤疤,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父皇他已经糊涂了,我让他住在黔阳宫,那儿安静。」当年他的逼宫篡位让父皇承受不住,得了失心疯,但他却一点都不後悔。父皇把他派出京城,又放任那两个畜牲宫变,凌虐桑韵,最後更是派人杀了他心爱之人!那是他的父皇,他不能对他出手,唯有夺了他的那把椅子。

  「我┅┅曾恨过。恨你们的绝情,恨你们的欺瞒。可现在,我不恨了。若没有那些磨难,也许现在我还无法这样放纵地躺在你怀里,无法得到你们的疼宠。淮烨,对太皇,你┅┅」黔阳宫,和冷宫毗邻,那里怎能住人。

  「桑韵,我多希望你能自私些,莫总为别人著想,你的心肠太软了。」话虽这麽说,可刘淮烨心知,若不是这人的心肠好,他也不会对这人如此在意。

  「我现在很幸福,我不想你今後有何遗憾。太皇他当年┅┅也是为了你好,毕竟┅┅我是『七星滴红』。」很多事,他已放开,所以他也希望自己所爱的人也能放开。

  解开白桑韵的衣服,刘淮烨摸上他胸口上的七颗淡淡的红痣。这人动情时,这七颗痣会变得娇艳欲滴。

  「桑韵,我知道国师为何说你是我的灾劫了。」一颗颗地仔细摸过,刘淮烨情不自禁地吻上。

  「淮烨?」白桑韵不安地喊了声,这是他心中的刺。

  「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儿女情长,若君王有了在意之人,那他就有了弱点。桑韵,你注定要和我纠缠一生,你是我心爱的人,也就是我的弱点。所以,你是我的灾劫,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容忍你离开我。」灾劫吗?这样的灾劫,他甘之如饴。

  白桑韵身子发颤地缩在刘淮烨的怀里,紧紧抓住他「真是这样?若万一我真的为你带来灾劫怎麽办?若那样的话我宁愿自己那时就死了。」

  胸口传来刺痛,原来是刘淮烨狠狠咬了他一口。「就是上官云说的那样,你不是我的灾劫,是我的福星。没有你,就没有韵坊;没有韵坊,惠耀每年会少了一半的国库收入。我自登基之後事事平顺,若没有你,我可要为银子发愁了。」

  「淮烨┅┅我想要个属於你和阙阳的孩子┅┅很想┅┅很想┅┅」搂紧刘淮烨,白桑韵低声祈求。从未想过能得到你们的眷宠,从未想过能如此安心地待在你们的身边。上天┅┅求您┅┅求您给我个孩子,给我个拥有他们骨血的孩子。

  「桑韵,会有的。你会有我们的孩子,我会给你孩子。」桑韵,莫要为此难过,我可以不要孩子,只愿有你陪伴。

  直至天快亮,白桑韵才在刘淮烨的怀中睡去。揉平他紧皱的眉心,刘淮烨爱怜地凝视著白桑韵的睡颜。桑韵,我们的孩子一定是天下间最漂亮的孩子,拥有你的容貌。可我不愿他和你是同样的性子,否则我们的孩子今後定会被别人吃的死死的,我可不准。

  ※

  「管云?」轻轻拍拍心神不宁的上官云,白桑韵担心地唤道。自那天得知卫孟鑫要来後,上官云就一直这样。白桑韵知道他是在怕,可上官云不说,他也只能装不知。

  「啊!唔,白大哥,呃┅┅对不住,我,我刚刚走神了。」上官云脸色苍白地看向白桑韵,随即他被人拉了起来。

  「陪我到园子里走走吧,今儿天这麽好,在这里呆坐著实在可惜。」拉著上官云,白桑韵向御花园走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上官云没有心思去想卫孟鑫。

  「好。」感激白桑韵的体贴,上官云深吸口气让自己不要再去想他。

  两人悠闲地慢步在御花园中,虽是冬天,可地处南方的京城却一点都不冷。园子里的宫女太监见到白桑韵都恭敬地喊他一声「王爷」,对於他的存在,自一年前的「那件事」之後再无人敢多嘴。

  走了一会儿,一名小宫女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这位宫女跑到白桑韵面前突然跪了下来∶「王爷,殿下他一直哭闹不止,皇上正在议事,奴婢不敢去打扰┅┅王爷,奴婢求您请皇上去看看殿下。」

  忙把人扶起来,白桑韵急问∶,「请御医了吗?」

  「王爷,殿下出生後皇上┅┅甚少看望┅┅太医院那边┅┅派了人,可只说没什麽大碍,但殿下的脸都肿了。」宫女为难地咬住唇。不被宠爱的皇子,在宫里哪有人会理,更何况他还没了娘。

  「我去看看!」白桑韵立刻说,然後吩咐上官云,「管云,皇上他现在应该在御书房,你过去,让他到殿下那里一趟,就说我已经过去了。」在外人面前,白桑韵还是称刘淮烨为皇上。

  「我这就去。」事态紧急,上官云抓了个太监领著他直奔御书房。

  「哇┅┅」还没进门,白桑韵就听到了婴孩的哭声。

  「王爷。」屋内的两名侍女和一名嬷嬷看到白桑韵进来後立刻下跪行礼。

  「快起来。」让人起来,白桑韵从一名侍女的手中抱过孩子。见孩子的脸肿得不像样,他生气地说∶「这明明是痄腮了,怎麽会无碍?!」一边哄著孩子,他一边命人再去找太医。

  「不哭,不哭┅┅」白桑韵轻轻摇晃。都怪他,回来後竟忘了孩子的事。

  「桑韵。」刘淮烨很快就到了,看到白桑韵不悦的脸,再看到他怀里的孩子,他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皇上,孩子痄腮了,太医怎能说是无碍?若有个好歹,皇上岂不是无後了?!」白桑韵第一次对刘淮烨发火。

  「还不快去请御医?!」刘淮烨不敢反驳,马上对旁後的宫人喝叱道。一名太监飞快地跑了。

  「白大哥,这屋子太潮了,先把孩子抱到我那去吧。」闻著屋子里明显的霉味,上官云不满地瞅了眼刘淮烨。

  「不必了,孩子抱到我那儿,你们把殿下的东西收拾收拾,送我那儿去。」抱著婴孩,白桑韵看也未看刘淮烨就走了,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桑韵,你莫气,我错了,我知错还不成?」刘淮烨赶紧挡下脸色不好的人,低声哄道。屋内的人都惊讶得瞪大了眼,他们的皇帝对王爷竟如此疼爱。

  「皇上怎会错,这只是个孩子罢了,反正皇上不缺女人,也不缺孩子。」挣开刘淮烨的怀抱,白桑韵冷冷地说道,完全无视对方认错的模样。

  「桑韵┅┅」屋里那麽多人,刘淮烨也不好再放下身段,只得紧紧跟著白桑韵。看到他吃鳖的样子,上官云捂著嘴偷笑。

作者有话说:

正文出书版,番外因为在鲜网入V所以暂不能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