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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4-03-24 14:09      字数:0
  「皇上!大事不好了!白主子昨夜偷偷出宫了!」一下早朝,张正就接到了消息,他匆忙向刘淮烨通报。

  「桑韵出宫了?!昨夜是谁负责守夜的!怎麽能让他跑出宫!」刘淮烨一听就慌了。

  「白主子昨夜换了奴才的衣服,带著管公子出宫了。今早,负责伺候的奴才才发现白主子不见了,衣柜里的衣服少了几套,管公子也不在了。」

  「马上派人去找!桑韵一定是逃了!」一边安排人马分几路去寻,刘淮烨一边派人通知蓝阙阳。他太大意了,竟然忘了桑韵的性子。

  边关濮阳城

  「默默,默默,你别气我啊,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屋子里,刘淮渊在一名男子的身边转来转去地喊著,而那名男子却低著头忙著手上的事,对他不理不睬。

  「默默!」刘淮渊急了,拿走男子手上的药罐,拉住男子的手让他看著自己,「默默,我和那位柳小姐真的什麽都没有。她昨日扭伤了脚,我送她回去,仅此而已。」刘淮渊欲哭无泪,他只不过出於一片好心,谁知道会惹来一身腥。

  被唤作默默的男子看著刘淮渊的双眸,平凡的脸上看不出情绪。过了一会儿,他才垂下眼。「那柳家小姐┅┅很漂亮。」他一直不知道这人如何会看上他。

  「她漂不漂亮关我何事?再说了,她哪有默默你漂亮啊。」刘淮渊一脸真诚地说,他可是对默默一见锺情,再见定情的。

  伍默想说自己如此平凡哪里能称得上漂亮,可天性不善言辞的他又把话吞了回去。

  「默默,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啊,我对你可是一见锺情呐,默默┅┅你不能不要我┅┅」刘淮渊要哭不哭地哀求,终於逗笑了伍默。

  「啊啊,默默,你终於笑了。」他擦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看著对方,「默默,你不生我气了吧。」

  「我没生气。」伍默低头道,他只是觉得淮渊应该去找那位柳小姐,自己是如此平凡,还是个男子。

  「默默,我今後绝对不看任何女子一眼,我只看你。」以为伍默还在生气,刘淮渊马上说,不过想到心上人在吃味,他又有些得意。

  「王爷,有人要见您。」屋外有人通报,刘淮渊立刻道,「让他进来吧。」门被推开,一位裹著披风的人走了进来,他的左右两侧一高一矮的两个人架著他。看到来人,刘淮渊有了不祥的预感。

  「淮渊。」拉下兜帽,脸色极为不好的白桑韵刚喊了声就晕了过去。

  「桑韵?!」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晕倒的人,刘淮渊吓得直嚷,「快来人!传大夫!桑韵!桑韵!你莫吓我啊!」一把抱起白桑韵,他拔腿就向自己的军宅跑去,没有见到身後满脸悲伤的人。

  「这是怎麽回事?!」把人放到床上,刘淮渊在军医给白桑韵诊治时质问跟白桑韵一同前来的二人。看著向来都是满脸笑容的王爷竟变得如此可怕,见到的人都吓坏了。

  「王爷┅┅」军医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脸的震惊与诡异。

  「情况如何?」刘淮渊焦急地问。

  「王爷┅┅那人┅┅他┅┅他┅┅」军医吞吞吐吐地不敢说。

  「说!再『他他他』的,本王砍了你!」刘淮渊揪起军医的衣襟急吼。

  「那人他┅┅有了约四个月的身孕┅┅目前情况很危险。」军医为难地说道,刘淮渊愣了。

  「你说┅┅他有了身孕?桑韵有了身孕?」刘淮渊惊得忘了发火。

  「回┅┅回王爷┅┅是的。」军医也不相信自己的诊断。

  「老子杀了你!你这个庸医!」刘淮渊拔刀就要砍人。

  「王爷!」一道不温不火的声音传来,刘淮渊拔刀的手被人按住,「请让属下再诊断一次。」

  「默默┅┅」似这才清醒一些,刘淮渊抓著伍默的手急得眼睛发红,「默默!你快去看看,不可能,桑韵不可能有孕!」

  点点头,伍默挣开刘淮渊的手走了进去,其他人也跟了进去。

  诊断了一会儿,伍默拿开手,「王爷,此人确实已有四个月的身孕,可是他的情况很不好,大人与孩子都很危险。」虽也极为惊讶,但身为医者,伍默此时只想马上救人。

  「默默,救他,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刘淮渊急得泪都掉了下来,没有注意到伍默对他的称呼变了,没有注意到伍默心碎的眼神。

  「王爷,我不会让他有事。」心在揪痛,伍默脸色平静地拿过自己的药箱准备救治这个对淮渊来说异常重要的人。这人的孩子,是淮渊的吗?

  两个时辰後,伍默吐出口气,收起了针和药。「暂时没事了,不过两个月内要万分小心,不能有半点马虎。这是药方,一日两次,不可耽误。」刚把药单拿起来,药单就被人抢走了。

  「马上照著方子去抓药!派几个机灵点的人过来服侍。还有,把军中所有的补品通通拿过来,再派人去给本王收,人参、鹿茸、凡是能补的,都给本王找来!」

  「属下这就去!」先前的军医拿著药单立刻跑了出去。

  「现在,你,给本王说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安下心来的刘淮渊腿发软地坐到床上,指著上官云问,并顺手把伍默拉到身边坐下,伍默沉默著,一语不发,只是手紧紧拳著。

  「都是我不好┅┅呜呜┅┅」上官云这才後怕地哭出了声,「白大哥说,他想给刘淮烨留个孩子┅┅我┅┅我就糊涂了,把药给了白大哥┅┅後来┅┅刘淮烨知道了,要白大哥打掉孩子┅┅白大哥就逃了┅┅结果一上路┅┅白大哥就开始吐,什麽都吃不下,可他说不回京┅┅要来找你┅┅呜呜┅┅都是我┅┅是我害了白大哥┅┅」上官云断断续续说,刘淮渊虽没全明白,也听出了大概。

  「王爷,庄主他一定要生下孩子。王爷,您劝劝庄主,这孩子,这孩子会要了他的命!」雷彪也是满脸的泪。他接庄主出了京才知庄主竟┅┅那时他只顾得慌了,根本没想到庄主的身子经不住路上的折腾。

  「你是说你给了桑韵一种药,他吃了之後能有孩子?」刘淮渊有些口乾舌燥。

  「嗯。」上官云哭著应道。

  「你有没有脑子!」刘淮渊跳起来就要揍上官云,被雷彪拦住了。「男子怎能有孩子!你让他怎麽生!万一他有个好歹,你想过後果没?!」要不是被人拉著,刘淮渊恨不得把上官云一脚踢出去。男人产子,前所未闻,这不明摆著让桑韵死吗!

  「呜呜┅┅我知道┅┅可是刘斯耀不是刘淮烨的儿子,白大哥一直担心刘淮烨无後┅┅我没忍住,就告诉白大哥说我有让男人生子的药┅┅呜呜呜┅┅白大哥说┅┅说他无法陪刘淮烨和蓝阙阳白头到老,想留个孩子,让他们今後有个牵挂┅┅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上官云哭得成了泪人。这药是一位很疼他的皇叔给的,说哪天他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若想给那人生孩子就吃这药。他那时并未多想,只觉得好玩就留著了,哪知┅┅这药竟如此凶险。

  「桑韵是傻子,你怎能跟他一起傻!」刘淮渊急得跳脚,「若他出个意外,皇兄他怎可能对那孩子好!那次桑韵被『杀』,你知道京城死了多少人吗?!若桑韵无事还好,若他出了事,你我都得跟著陪葬!」他已经可以想见京城现在乱成什麽样了。

  伍默握住刘淮渊的手让他冷静,不禁自责他错怪他了。他以为这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淮渊的,以为┅┅淮渊骗了他。

  「淮渊,白侯爷的情况虽不好,可也不是没法子。目前要先给他好好调理。离生产应该还有几个月,在这之前我们定能找到法子。」就不知男子有孕,是否也同女子般需是十月怀胎。伍默暗暗发誓,一定要保住这人和他肚子里的孩子。

  「默默,能┅┅堕胎吗?」他理解皇兄的举动。

  「侯爷的身子现在经不起一丝的折腾,而且侯爷怀的是双生胎。」伍默敬佩地看著床上昏睡的男子。

  「默默┅┅他不能死┅┅不能死┅┅他若死了┅┅皇兄他┅┅」刘淮渊脆弱地抱住伍默。

  「我答应你,定会让他们父子平安。」白桑韵,你真的很勇敢。

  ※

  「桑韵啊,我和你往日无忧,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对我啊!」床边,刘淮渊叫得凄惨。

  「身为我的好友,这个时候你不该帮我吗?」白桑韵毫无愧疚地笑道。

  「桑韵,你怎如此糊涂?你该知道我皇兄有多在乎你。」刘淮渊心下叹气,这人倔起来,就连皇兄都没辙。

  「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更要给他留个孩子。」摸著自己四个月却如五个月大的肚子,白桑韵开心地笑了。这里,有两个孩子,希望有一个是阙阳的。至於那两个男人,他的心情很复杂,理智上,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怪他们;可感情上,他却不想看到他们。

  「难受吗?」对白桑韵,刘淮渊的感情也很复杂。一方面感激他为皇兄的付出,一方面又不满他的任性。

  「还成,只是来的路上太颠簸,身子有些吃不消。」不知女子的反应是否也同自己这般。

  「桑韵,我已派人回京送信了。」这件事他不可能不告诉皇兄。

  白桑韵淡淡地点头,出宫,也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拖到那两个人无法打掉孩子。

  「刘斯耀他┅┅真的不是皇兄的骨肉吗?」

  「嗯。」

  两人都有些沉默,然後刘淮渊笑了∶「哈,桑韵的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刘家的骨血,皇兄的皇长子呢。我看啊,这孩子一出生,就会被皇兄封为太子。桑韵,你说孩子今後该如何喊你?」他必须相信,这人不会有事。

  「当然是喊我爹了。」白桑韵不去想自己会不会死,他只想把孩子生下来。

  「桑韵,有时候我觉得你很残忍。不仅是对我皇兄、对阙阳┅┅还有对你自己。」刘淮渊哑了嗓子。

  「淮渊,我是个贪心的人,我想拥有他们的全部,想让他们一辈子都把我放在心里。」有了孩子,这辈子他都不会和他们分开。

  「桑韵,答应我,一定要平安生下孩子,一定!」刘淮渊心里难受极了。

  「我会生下孩子。」他一定要生下孩子,这是他的孩子。

  「唔┅┅」压抑的声音从床上传出,伍默捂著嘴不让自己叫出来。

  「默默,别忍著。」拉开伍默的手,刘淮渊在他的体内快速进出著,「默默,让我听你的声音。」

  「啊嗯┅┅嗯┅┅」伍默想忍,却终究忍不住体内火柱横行带出的情潮。刘淮渊用比平日更热情疯狂的动作让他发出令人更兴奋的叫喊。单手扣住伍默的腰,刘淮渊一手抚摸伍默光滑的身躯,还有那不停哭泣的玉柱。

  猛然撤出自己,刘淮渊张嘴就含住伍默的下身,极尽技巧地含吮。被快感侵蚀得快疯的伍默哭喊著让刘淮渊放过自己,可刘淮渊却听而不闻,更挑逗地品尝那美味。而就在伍默的身子渐渐紧绷,将要迸发的那一瞬,刘淮渊却直起身,把自己的硬物再次刺进另一张同样哭泣的小嘴内。

  痛苦难捺的伍默伸手摸自己的那处,却被刘淮渊抓住了手。「默默,我们一起。」吻住伍默,刘淮渊加快了抽动。把伍默的激喊吞入口中,他把自己的种子洒进了伍默的体内。

  「默默,默默,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我不是皇兄,不需要继承人,默默,不要和桑韵一样,不要对我那麽狠。」刘淮渊痛苦地在伍默耳边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害怕过。

  「我答应你,淮渊┅┅」搂紧刘淮渊,伍默在心里说∶淮渊,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早知带你出来会让你哭,我就该把你留在宫里。」擦著上官云不停涌出的泪,白桑韵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白大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上官云泪眼模糊地看著面容苍白的人。

  「你哪里害我了?你是我的贵人。我曾死过两回,曾恨过、怨过,可现在我却万分感谢老天让我能伴在他们身边,能为他们┅┅生下孩子。管云,你该为我高兴才是。」白桑韵苍白的脸上是幸福和庆幸,原本以为是奢望的事,却变成了事实,他怎能不高兴。

  「白大哥,你答应我,你答应我你不会有事。」害怕的上官云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长这麽大,除了知道「他」要杀自己之外,他从来没如此害怕过。

  「我答应你。」

  「皇上!王爷从边关派人送来的急信!」走进气氛冷凝的永怀宫,张正把信交给了面色憔悴的人。

  看完信,刘淮烨直接把信塞给了蓝阙阳∶「来人!宣上书院、太医院、侍卫统领、六部尚书立刻来见朕!」

  「是!皇上。」

  「皇上,可是有了白侯爷的消息?」屋内,一名看上去已多日未眠的男子问。

  「卫孟鑫,你安排一下你的人,明日同朕一同前往武阳,桑韵和贵国皇帝在朕的胞弟那里。」刘淮烨刚说完,卫孟鑫就起身行礼後离开了。

  「阙阳,都是朕不好,如果朕早些有了子嗣,桑韵就不会走到这一步┅┅是我害了他┅┅」没有外人,刘淮烨露出了自己的脆弱。

  「你是皇上,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不同,你有不得不去做的事。而这些事,皇上若不做,桑韵就会替你操心,替你做。他一向把你我的事看得比谁都重。」蓝阙阳把信烧了,「桑韵说过,若你不是皇上,他就和你我三人隐居去。若你不是皇上┅┅桑韵不会如此想要孩子。」蓝阙阳此刻却是出奇的平静

  「若桑韵能生下孩子,望皇上能做到当初对桑韵的承诺,把他的孩子宠上天。」烧完信,蓝阙阳看向震惊的刘淮烨。

  「桑韵怀的是双生胎!那两个孩子定有一个是你的!你休想把你该担待的事推到朕的身上!」刘淮烨听出了蓝阙阳话中的意思,怒吼道。

  「你放心桑韵一个人在那边吗?」蓝阙阳却反问了一句,他的话让张正的心里发寒。

  瞪著蓝阙阳,刘淮烨久久无语,永怀宫内除了烛火偶尔发出的「呲呲」声外,再无其他的声响。过了许久,他脱力地靠在椅背上,声音沙哑地说∶「也好┅┅也好┅┅等孩子长大了,朕会去找你们。」

  把写好的信装进信笺内,白桑韵交给一旁的人。「管云,孩子出生那天,你帮我把这封信交到淮烨和阙阳的手上。」

  「白大哥,您自己交,我不要!」上官云後退一步,拒绝拿信。

  「也是,这信该我自己交才对。」白桑韵把信拿了回来,「陪我出去走走吧,听说多走走会好些。」

  「好。」扶住白桑韵,上官云不让自己哭出来。这人每天都很难受,可在人前,他总是忍著,不让任何人看到他难受。

  ※

  刘淮烨接到信一个月後,大队人马出现在了武阳,正值掌灯时分,原本宁静的街道因皇帝的到来而显得肃然与紧张。

  「淮渊,桑韵呢?」下了銮驾,刘淮烨立刻问。自他收到刘淮渊的信到现在,已过了近两个月,桑韵肚子里的孩子也有近六个月大了。每过一天,他与蓝阙阳的心都跟著悬起一天。

  「皇兄,有件事您要先知道。」刘淮渊并没有把皇兄带向白桑韵的住处,而是向旁侧了下身子,示意皇兄跟他过去。见刘淮渊的神色凝重,刘淮烨和蓝阙阳的心直直往下沉。

  一进屋,刘淮烨就抓住刘淮渊问∶「是不是桑韵出事了!」

  「皇兄,您先莫急,桑韵现在很好,只是有件事我得先跟皇兄您说一声。」挣开皇兄,刘淮渊让皇兄坐下,然後拉过了等在屋内的伍默。

  给刘淮烨和蓝阙阳行过礼後,伍默说∶「皇上,王爷,下官前几日为侯爷检查时,发现侯爷怀的┅┅不是双生胎。」刘淮烨和蓝阙阳猛地站了起来。

  「不是双生胎?太医和你不是都诊断说是双生胎吗?还是桑韵的身子出了问题?!」蓝阙阳急了,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皇上,王爷,侯爷怀的不是双生胎,而是┅┅三生胎。」看著瞬间愣住的二人,伍默定下心神又说了一遍,「侯爷的肚子里,可能有三个孩子。只是其中一个孩子的心脉较弱,所以之前没查出来。下官同其他几位医官这几日连续为侯爷检查之後,发现确实有三个孩子的心脉,只是┅┅侯爷的身子太弱,可能会┅┅保不住一个孩子。」

  「三个┅┅桑韵怀了三个┅┅」刘淮烨又惊又喜地喃喃道。

  「皇上!我们有三个孩子!」似是没听到伍默的最後一句话,激动的蓝阙阳捏碎了座椅的扶手。

  「皇兄,阙阳,桑韵现在还不知道此事,我没敢跟他讲。万一最後有一个孩子保不住┅┅也免得桑韵难过。」看著激动的皇兄,刘淮渊感同身受。虽然白桑韵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但想到这是他们刘家的骨血,他在为白桑韵担心之际,更多的也是喜悦。

  「对!对!不要让桑韵知道。」好似此时才感觉到自己要做父亲了,刘淮烨的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摆。

  「皇上,下官有一事相求。」突然,伍默跪在了地上。

  「默默?」刘淮渊想把人拉起来,却遭到了拒绝。

  「说。」刘淮烨挥了下手,让刘淮渊少安毋躁。

  「请皇上让下官为侯爷接生。」伍默磕头道。他清楚万一白桑韵出了什麽岔子,刘淮渊都保不住他,可他想亲自为白桑韵接生。

  「默默!」刘淮渊没想到伍默会亲自和皇兄提。他虽也有意让伍默为白桑韵接生,可是白桑韵的情况不同旁人,哪怕他们知道白桑韵活下来的可能不大,可白桑韵若真有何不测,皇上定会让接生的太医陪葬。

  「为桑韵接生┅┅你应知会有何後果。」刘淮烨没有因伍默同刘淮渊的关系而放软口气。

  「皇上,下官知道,」伍默磕头,「白侯爷宁愿舍弃他的性命也要为皇上生下孩子。此举令下官异常敬佩。下官也明白白侯爷生产时会有极大的危险,可下官想亲自为白侯爷接生。下官不仅想为白侯爷留下孩子,还想让侯爷能平安生产。」

  伍默的话让刘淮烨和蓝阙阳都惊讶不已,蓝阙阳急急开口∶「你是说你有法子让桑韵平安生产?」

  「侯爷生产最大的问题就是孩子如何出生。下官这一个多月来查遍各种医书,也了解了一些男子生产之事。下官认为侯爷应当可以平安生下孩子,唯一要解决的就是止血。生产时,若能护住侯爷的心脉,并尽快取出孩子,再配以止血之法,侯爷或许会元气大伤,但不会殃及性命,日後再辅以补血补气之物慢慢调养。」他不希望看到那个坚强的人死去。

  刘淮烨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朕当然清楚这一点,可问题是快能有多快。而桑韵的身子是否能受得住生产时的疼痛与失血。还有,要在他的肚子上划一刀┅┅那种疼┅┅桑韵即使不会因失血过多而亡,也很可能会活活疼死!」刘淮烨握紧了拳,为了他心爱的人,为了他即将出世的孩子。

  「皇上,臣已想到了应对之策。但需要蓝王爷出手相助。」说到这里,伍默的眼里充满了绝不允许自己失败的光芒。

  「只要能保住桑韵和孩子,需要什麽你尽管开口。」不待刘淮烨出声,蓝阙阳就发话了。

  「伍默,只要你能保住桑韵,哪怕那个孩子你保不住,朕都封你为太医院医守,掌管太医院。而且,朕也不会反对你和淮渊的事。」担心桑韵会就这样离开他,而此时竟听到桑韵也许不会死,若不是顾虑到自己的身分,刘淮烨真想大喊几声。

  「皇上,下官不求任何赏赐,下官只是想救侯爷的命。侯爷的身子曾受过重创,即使再精心调养,怀孕对他来说也是十分吃力。常言说『心悦则体健』,皇上与王爷当初要打掉孩子令侯爷非常伤心,下官恳请皇上与王爷在侯爷生产之前能对侯爷悉心劝慰,让侯爷的心情能愉悦起来,这对侯爷调养身子,平安生产都是莫大的助力。」

  这番话,伍默自知以他的身分实不该说,可想到白桑韵眼中不时流露出的失望与难过,他就忍不住说了。男子怀孕本就要冒著极大的风险,还要承受旁人异样的眼光,若心爱之人还不能理解,那种苦闷,想来他就觉得难受,何况还是那样的一个人。

  「知道,朕知道┅┅朕会好好和他赔不是。只要他能高兴,让朕做什麽都成。」再也等不下去了,刘淮烨让伍默起来直接问刘淮渊,「桑韵在哪儿,朕要去见他。还有┅┅朕的孩子。」

  浴池内,白桑韵和上官云泡在里面。自他到武阳後,刘淮渊就命人把这里布置成了他的专属浴间。而净身之事他从不让旁人服侍过,一是不习惯,二是不想别人看到自己大著肚子的模样。可上官云却是无论他怎麽说都要坚持陪他沐浴,说是陪他,其实是不放心他一个人。白桑韵时常在想,以上官云的性子,怎麽会是泽湮的皇帝,倒像是个从小被宠到大,不知人间险恶小公子,也难怪那个卫孟鑫能独掌泽湮的大权,甚至想杀了他取而代之。

  「白大哥,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踌躇了半天,上官云忍不住地问,那麽大的一个肚子,他很难想像里面有两个孩子,他也是这样在母妃的肚子里长大的吗?

  「可以。」白桑韵点点头,这两个月,摸著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他常常觉得不真实。

  得到允许的上官云靠近白桑韵,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肚子上,不一会儿他惊奇地喊起来∶「白大哥!这里在动!」掌下好像有什麽在踢自己,上官云惊讶极了。

  「呵┅┅我第一次知道他们会动时也吓了一跳。」白桑韵笑了,「这两个孩子一天都不老实,我想很可能两个都是男孩儿。」而这也是他盼望的。

  「白大哥┅┅」上官云收回手,脸上浮现几分为难,「到时候你怎麽知道哪个是刘淮烨的,哪个是蓝阙阳的,或者,两个都是同一人的?」他当然希望有一个是刘淮烨的,这样也不枉白大哥受这麽大的罪,可这种事,谁都说不准。

  「我相信其中一个定是淮烨的,至於阙阳┅┅我希望另一个是他的,如果不是┅┅」白桑韵也开始为难了,「我也不知道了,只能希望阙阳不会难过。」想到他们曾想打掉自己的孩子,白桑韵的心头一阵刺痛。

  「白大哥,你是不是┅┅还在生他们的气。」见白桑韵突然不笑了,上官云犹豫地问。

  「说不气┅┅是假的,虽然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在上官云面前,白桑韵没有掩饰心底的难过,「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可能否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说著话的两人没有听到浴间的门开了,也没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拿过池子边的浴巾擦乾身子,上官云套上里衣然後拿过另一条乾净的浴巾。扶著上官云的手起来,白桑韵一手托著发沉的肚子,小心地走出浴池。这段日子以来上官云精心地照顾著白桑韵,一是因为内疚,二是白桑韵之於他就如亲兄长一般。

  帮著白桑韵穿好衣服,上官云正准备去唤人进来,却发现屏风後有人,吓得叫了一声。那两人没有出声,而是朝他们走了过来。白桑韵拉住上官云,盯著从屏风後缓缓走出的二人,眼神波动。

  「桑韵。」等候多时的两人同时喊道。因为上官云在,所以他们一直在外面等著二人穿好才露面。上官云扶著白桑韵瞪著二人的眼神带著指责。虽然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他,可这两个人才害得白大哥吃尽了苦头的罪魁祸首,每每想到这里,上官云就觉得这两个人实在配不上白大哥。

  「你们来啦。」淡淡地说了一句,白桑韵裹上披风朝外走。这几天武阳格外戒备,他就猜到是这两人要来了。所以此时看到他们,他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刘淮烨和蓝阙阳压下心中把这人狠狠搂入怀中的念头,走到白桑韵的面前。上官云让出了位置,刘淮烨和蓝阙阳一左一右护著白桑韵出了浴间。

  「白大哥,我先回去了,有事你让雷彪来喊我。」对守在外面的雷彪示意,上官云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心情沉重地走回离白桑韵的院落不远的住处,上官云发现他的房门口站著一个人,手上的衣物当即就掉在了地上。看到那人朝他走来之时,上官云转身拔腿就跑。

  进屋,白桑韵沉默地在桌边坐下。侍女把床铺收拾好,倒了茶,摆好点心後小声地退了出去,留下了心思各异的三人。走到白桑韵身後,刘淮烨把他手里的茶杯取走放到桌上,双手搂住他的肩,头轻轻抵了过去∶「你骂我、打我都成,就是别一个人生闷气。我问过太医了,他们说你心里头不舒服的话,孩子┅┅也会不舒服。」说著,他的一苹手移到了白桑韵的肚子上,「桑韵,我知道你气我,气我想打掉孩子┅┅可是桑韵,你不知道其实我有多高兴。我有子嗣了,而且还是和桑韵你的孩子,你的肚子里是我刘淮烨的孩子,是我惠耀未来的太子,是我曾答应过你的,会宠上天的孩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刘淮烨的声音不高,但一字一句,都饱含著对即将出世的孩子的渴望和疼爱,并饱含著对怀中之人的情意。

  蓝阙阳坐到一旁握住白桑韵的另一苹手,紧张地问∶「桑韵,能让我摸摸吗?我┅┅我要当爹了┅┅我想摸摸他。」平日里冰冷的面容此时只有激动,蓝阙阳想摸,却又害怕,怕自己掌握不住力道把孩子碰坏了,也怕把这人碰坏了。

  幽幽吐出一口气,白桑韵把蓝阙阳的手拉到自己的肚子上,终究啊┅┅他终究无法真正生这二人的气。他们当初为何要那麽做他不是不明白,只是对他们的反应有些失望。此刻,无法再压抑的喜悦,却他心中几个月来的难过渐渐消散了,这一辈子,自己怕是要被他们吃得死死了。

  「桑韵!」两人又是同时一喊,然後把手拿开,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白桑韵的肚子。

  「桑韵!他们在动!他们竟然会动!」刘淮烨又把手放了上去,感受那明显的脚踢。

  「再让我摸摸!」蓝阙阳也把手又放了上去,後来乾脆直接把头也放了上去,要听听孩子的动静。

  「这样哪里能听到。」刘淮烨推推蓝阙阳,似乎很有经验地说,「太医说了,要听动静得直接贴在肚子上才行。」然後期盼地看著白桑韵∶「桑韵,我想听听,听听看这两个小家伙有多闹腾。」刚才的那一踢,让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他有了孩子,有了桑韵的孩子。

  「你们两个,变得还真快。」白桑韵叹口气,却是疲惫地靠在蓝阙阳的身上,「我很怨你们,怨你们想拿走孩子,虽然我知道你们也是不得已。」几个月来,他的身边虽有上官云、雷彪和刘淮渊陪著,可他最希望的还是这两人能在他身边。身体的难受根本不及心中的苦闷。

  「是我们不好。等孩子生下来,要打要骂随你。」蓝阙阳激动地哑声道。此时说什麽都是多馀的,无论他们的本意是什麽,他们终究是伤了这人的心。刘淮烨吻上白桑韵的唇,唇齿相贴的那一瞬间,他小心地不伤到孩子紧紧地搂住白桑韵。分别了这麽久,他太想念这人的唇,这人的一切,还有这人┅┅为他怀的孩子。

  也是在这一瞬间,白桑韵心中最後的怨怼也全部消散了,只有老天知道他有多想他们,多想这熟悉的胸膛。无力地靠在蓝阙阳的怀中,白桑韵在二人前後的拥吻中紧紧握住二人的手。

  浓情蜜意的三人正准备上床去好好诉说这段日子的相思之苦,外间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就听一声惊慌的叫喊传来∶「白大哥!白大哥救我!」推开刘淮烨,白桑韵急忙站了起来,就见上官云脸上带泪地跑了进来。

  「白大哥!白大哥!」彷佛看到了救星,上官云冲到白桑韵的身後躲了起来,死死抓著白桑韵的衣服大喊,「救我!白大哥救我!」他来了,他竟然来了!怎麽办,怎麽办!

  「管云?」白桑韵被上官云吓了一跳,把浑身发抖的人搂入怀中,他急忙问,「怎麽了?谁欺负你了?」然後看向刘淮烨和蓝阙阳∶「这是怎麽回事?你们让人去瞧瞧。」

  刘淮烨和蓝阙阳没有动,脸上是极度的不满,心中暗骂某人竟笨到如此地步,连自己的人都看不好,打扰他们与桑韵的亲热。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未经传报就走了进来,只不过脸上的怒容让白桑韵怀中的上官云更加害怕地往他怀里缩。

  「泽湮丞相卫孟鑫见过白侯爷。」来人盯著在白桑韵怀中瑟瑟发抖的人,对白桑韵行礼道。

  「卫孟鑫?」白桑韵终於知道上官云为何会怕成这样了。把人护到身後,他开口道∶「卫丞相,可否为白某解释一下,为何贵国国君会从宫里出逃?为何见到他的丞相他会如此惧怕?为何您见到您的主子竟是如此无礼?」握住上官云冰凉的手,白桑韵对听到他的话後脸色更加惨白的人温柔地笑笑,让他不要害怕。

  上官云低下头,白大哥竟然早就知道他的身分了┅┅没有揭穿是不想自己为难吗?想到白桑韵是真心疼他,上官云一边是感动,一边是委屈的红了眼。

  看著两人紧握的手,卫孟鑫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他咬牙道∶「『臣』也想知道皇上为何要逃出宫,为何见著『臣』竟如见到猛虎般害怕,还喊著救命!『臣』也想知道皇上为何会突然转了性子对『臣』有如此的误会。」一个个「臣」压得上官云大气不敢出,更让他怕得直发抖。在上官云的记忆里,卫孟鑫从未自称过臣,也从未如此生气地和他说过话。

  「皇上可否为『臣』解惑?哪怕皇上要赐『臣』死罪,也该让『臣』死得明白。」一步步走近上官云,卫孟鑫在距上官云四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眼睛仍死盯著上官云和白桑韵交握的双手。

  「管云,告诉白大哥出了何事。放心,白大哥会为你做主。」轻拍上官云,白桑韵道。他还是没有换了称呼,就是告诉上官云无论他是谁,他都会和以前一样待他。

  听著白桑韵一如既往的语气,感受著白桑韵一丝未变的体贴,上官云哭了∶「白大哥┅┅对不起┅┅我┅┅我骗了你。」

  「哪有什麽骗?」不理会面前那个脸色阴沉的人,白桑韵拉著上官云坐下,他可是有孕之人,站久了会累。刘淮烨和蓝阙阳自始自终都没有出声,事不关己地喝茶看戏。

  「你身上的那个麒麟戏珠还是当年我亲自选的呢,所以你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擦著上官云的泪,白桑韵安抚道,「不哭,告诉白大哥到底是怎麽回事?」

  上官云抽泣地说∶「那天,我去找他,本想,给他个惊喜,却听到他和卫孟川说话┅┅」想到当日的情景,上官云的泪又涌了出来。

  「他说什麽了?」白桑韵一手搂住上官云,却见卫孟鑫非但没有惊慌之色,反倒更加生气,这让他有几分疑惑。

  「卫孟川问他,何时对我出手,说我已经快十五了,过了十五的成人礼,朝中的大臣们定会要我娶妃。说我娶了妃子,他再出手,就难了。」

  「然後他说,说他准备在我生辰那天出手,还说,朝中谁若是不想要命了,大可上奏让我选妃。」

  「後来┅┅卫孟川又说,要动手就趁早,免得夜长梦多。说我┅┅说我现在,什麽都不懂,若今後长大了,懂了些事,他再出手,怕就难了。结果,结果他说,他说他根本不可能让我有这个机会,说他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上官云边说的伤心,刘淮烨听著差点喷出嘴里的茶,蓝阙阳嘲笑地瞧著卫孟鑫,白桑韵则是心中暗惊,这话听著┅┅好像有点其他的意思。抬头,见卫孟鑫一副要把上官云生吞活剥的模样,他觉得他没猜错。怕是这卫孟鑫平日里把上官云护得太好,所以上官云听到那些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卫孟鑫要杀他。

  「皇上想知道『臣』的话是何意吗?」卫孟鑫又走近了两步,伸手即可碰到上官云。只不过他的口吻格外危险,上官云打了个寒颤。

  「还能,还能是何意!」上官云站了起来,放声哭喊道,「你要对我出手!呜呜┅┅你骗我┅┅你对我那麽好是骗我!我那麽信你┅┅你竟然要对我出手!」气急的他也忘了自己有多这人。也许是有白桑韵在的缘故,上官云扑过去对著卫孟鑫就拳打脚踢了起来∶「你骗我!你骗我!」

  「好!很好!」卫孟鑫也是气坏了,按住上官云的手,他弯身就把人扛到了肩上,「我这就让你知道我的话是何意!」也不再自称臣了,他甚至没有和其他三人说一声,就带著惊叫连连的人走了。

  「白大哥!白大哥救我!」上官云挣扎著要下来,却被人死死按著动弹不得。伸著手让白桑韵救他,他却惊恐地发现白桑韵只是坐在那里对著他笑。在极度的害怕中,上官云被卫孟鑫带离了白桑韵的住处。

  「哈哈┅┅哈哈哈┅┅」上官云一走,白桑韵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事闹的┅┅我都不知道说什麽好了。」瞧那两人无一丝的惊讶,白桑韵瞪了他们一眼∶「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想想之前刘淮烨的态度,他有些生气地收起了笑。

  「怎麽会!」刘淮烨忙站起来走过去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卫孟鑫到了惠耀,我瞧他那麽著急,饭也吃不下,便猜著了一些,但不知这其中竟有这样大的误会。而且,我心里只想著马上来见你,哪还有其他心思去管别人的事。」这个时候,他是万万不敢让这人知道自己是清楚的。

  「天不早了,该歇了。」不欲在此事上让白桑韵太过操心,蓝阙阳把白桑韵拉到床上解开他的衣袍,他要好好听听孩子的动静。

  白桑韵笑笑,躺到了床上,身子虽然还很难受,可有他们相伴,他却觉得舒服了许多。

  ※

  一早,抑制不住激动的刘淮烨和蓝阙阳就醒了过来。看到中间的人仍在熟睡,两人不约而同地摸上他的肚子。这里有三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会像谁?过了一会儿,白桑韵有些难受地翻了个身,蓝阙阳急忙给他揉腰。白桑韵微皱的眉这才渐渐松了下去。

  「辛苦桑韵了,待孩子出世後,朕要好好补偿他。」刘淮烨也小心揉按著白桑韵的腰。他已详细地问过太医,知道有孕的人哪里会不舒服。只是已经快六个月了,这人身上除了肚子大之外,其他地方仍是没什麽肉,这让他们十分著急。

  蓝阙阳又抚上白桑韵的肚子,掌下,明显的踢打传来,他的心再次随著激动。「皇上,你我的孩子得来不易,绝不能让他们受到半点的伤害。若再让桑韵伤心,你我哪还有脸见他。」孩子出世後定会养在宫里,可对宫里的那几个女人,他一点都不放心。

  刘淮烨听出了蓝阙阳的意思,说∶「朕明白。等回宫後朕会安排。」他也想到了,他不会让他的孩子和心爱之人再受伤。

  也许是心中的芥蒂解开,也许是有心爱之人的相伴,白桑韵这一觉睡得比往日都沉、都久,快日上三竿了,他才幽幽醒了过来。见他醒了,一直给他揉腰的手才停了下来。早已起身的刘淮烨和蓝阙阳用过早膳後就一直在他身边给他舒缓腰部的不适。

  「你们何时起来的?我都不知。」让蓝阙阳扶自己起来,白桑韵下床洗漱,今天他睡得很饱,精神也好了许多。

  「这样好。太医说了,桑韵要多吃多睡。」刘淮烨对屋内服侍的人挥挥手,让他们去拿吃的。「我从宫里带了些补品,一会儿吃了早膳你喝一点。你太瘦了,生产时怕要辛苦。」爱不释手地摸著白桑韵的肚子,刘淮烨有著即将当爹的兴奋与紧张。

  白桑韵转过身看著二人∶「有件事我想同你们商量一下┅┅我肚子里有两个孩子,我能肯定有一个是淮烨的,但另一个我就不知会是谁的了。可我想另一个孩子┅┅跟阙阳的姓,一是给阙阳留个後,二┅┅也免得将来两个孩子互相争什麽。」白桑韵的意思很隐晦,但刘淮烨和蓝阙阳都听得明白。他怕两个孩子今後争皇位,若姓二人的姓,将来一人继承大统,一人掌管韵坊。

  蓝阙阳没说话,对他来说,孩子姓什麽都行,只要是桑韵生的就是他的孩子,他都会疼。这件事最重要的是看刘淮烨。

  刘淮烨却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说∶「桑韵,这孩子是你生的,要姓什麽你定了就是,我都听你的。」这人今後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他不仅要把孩子宠上天,更要把孩子的「娘」宠上天。

  「好,那就这麽定了。」刘淮烨的反应在白桑韵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吻了刘淮烨以表心中的感动。

  吻了一会儿主动的白桑韵,刘淮烨有些懊恼地摸著白桑韵的肚子∶「等孩子出世後,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天知道,他快憋疯了。白桑韵笑了,带点坏心地又吻上刘淮烨,总要让他消消气不是?

  「桑韵!」气喘地拉开白桑韵,刘淮烨的脸上是无法遮掩的情欲,他咬牙道,「我之後定要让你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白桑韵笑出声,握上蓝阙阳在他肚子上不停摸来摸去的手说∶「我会平安生下孩子,我要和你们、和孩子一起度过馀生。」伍默同他说了,会让他平安生产,他相信伍默,相信自己不会死。

  「那是一定的,桑韵。」蓝阙阳蹲下贴上白桑韵的肚子,他从不知当爹的心情会是这般,时刻都想听听孩子的动静,「我恨不得你马上就把孩子生下来。」

  「桑韵,我们来想想孩子的名可好?」刘淮烨来了兴致,一边喂白桑韵喝粥,一边提议。

  「好,是男是女,都得想清楚,可不能马虎。」蓝阙阳点头称是,三人商量了起来,不过,准确的说是两人。

  ※

  盯著眼前赤裸的胸膛,上官云的双颊似能冒出火般的烫。腰上的手紧紧地箍著他,头顶这人熟悉的注视让他知道这人已经醒了。可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却不敢抬头,只是把头更低地埋了起来。浑身都疼,尤其是那里,虽上了药却还是疼,可这疼却让他心里发甜,又有些不知所措。

  昨夜这人把他带回房,就把他扔到了床上,然後吻住了他。更在他惊惶之时脱了他的衣裳┅┅还┅┅想到昨夜那种疼痛与舒服的感觉,上官云的心开始狂跳。

  「云,」卫孟鑫用著私下对上官云的一贯称呼,「知道我要对你出手是何意了吗?」卫孟鑫的嗓音听起来带著点慵懒,却让上官云身子紧绷,这人生气了。

  「嗯┅┅」微应了声,上官云向卫孟鑫的怀里缩了缩,「孟鑫,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父皇有众多的妃子,可只有母妃生下了他。他是父皇唯一的孩子。出生後的他一直哭,父皇和母妃用了许多法子都不行。结果有一天好巧不巧的,母妃抱他到花园去,碰到了随卫丞相进宫的孟鑫,当时的孟鑫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竟伸手去抱他。更奇怪的是孟鑫一抱住他他就不哭了,而母妃抱回他後他又开始哭。後来,父皇命年仅七岁的卫孟鑫到宫中陪他,直到父皇去世。

  父皇去世後,他当了皇帝,可是他很害怕。要面对那麽多大臣,要处理那麽多国事。以前无论什麽事都是孟鑫帮他解决,还好孟鑫一直在他身边,不然他怕早把泽湮弄得乌七八糟了。可他竟然错怪了孟鑫,以为他要杀他,可┅┅谁让他说一些会让人误会的话,他又不知孟鑫的意思竟是这样。

  想到这里,上官云抬起头,气闷地说∶「我又不知道孟鑫是这个意思,孟鑫从来都没对我说过。」

  「就算我没有对你说过,你也不该往其他地方想!」一改以往的温柔淡定,卫孟鑫翻身把上官云压在身下,「不想宫里那些污浊的事染上你;不想你为了国事烦忧;不想你和先皇一般劳累,我把大大小小的事都扛到了肩上,只想你做个安稳皇帝,没想到忙来忙去换来的确是你的出逃!甚至还以为我会杀你!上官云!我平日里劳心劳力,却是自作孽!」如何能不气,当他知道这人突然不见了,知道这人以为自己要杀他逃了,他差点背过气去。

  「孟鑫┅┅」环住卫孟鑫的脖子,上官云没有被卫孟鑫的怒火吓到,「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可你就不能换种说法吗?什麽出手不出手的,让人听著谁都会误会。」和白桑韵一起这麽久,他也学会了一些和「男人」相处的手段,反正他知道卫孟鑫不会伤他。

  「嗯?这麽说来,反倒是我的不是了?」卫孟鑫沉下脸,大手危险地握上这人的脆弱。

  「嗯,就是,孟鑫的不是┅┅唔┅┅说话都不,说清楚,让人误会,啊!」股间的菊蕊突然被人伸入一指,上官云却仍不知死活地说∶「都是孟鑫的错,都是┅┅」

  「好,既然是臣的错,臣定会给皇上个交代。」卫孟鑫邪肆地一笑,探入上官云体内的手指抽动。

  「孟鑫┅┅」拉下卫孟鑫的头,上官云张开双腿,「孟鑫┅┅我想你┅┅」哪怕是在那段误会的日子里,他也异常地想他。

  上官云的这声想念,让卫孟鑫吐了口气,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今後若有什麽疑虑,直接来问我,不许自己擅作主张。你可知你这一逃,差些逃掉我半条命。」

  「嗯┅┅」说不出话的上官云吻上卫孟鑫的唇,「想你┅┅」昨夜那让他疯狂哭喊的硬物又刺入了他的体内,仍是疼,可,他喜欢。

  「云,你是我的。」卫孟鑫停在上官云体内让他适应,「你这辈子都别想娶妃。」身为臣子他却对皇帝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反正上官云有几名皇叔,届时从他们的子嗣中挑选合适的人继承皇位即可,卫孟鑫是这麽打算的。

  「你,你也不许!」上官云搂紧卫孟鑫,这人是他的!既然知道了这人的心思,他就不可能把他拱手让人。

  「哼,找你一个就够我受得了。」腰部开始用力,卫孟鑫把上官云要说的话含到了嘴里。什麽皇帝,什麽臣子,他卫孟鑫看中的人就会不择手段地弄到手,哪怕对方是一国最尊贵的皇帝。

  ※

  「白大哥。」几日後,上官云精神焕发地走进白桑韵的房间。

  「瞧你这高兴的样子,误会解除了?」散步回来的白桑韵疲惫地躺在床上。自那两人来了之後他身上所有的不适好似全部都来了,他这几日几乎都是在昏睡中度过。见上官云气色很好,卫孟鑫又一副满足的模样,白桑韵猜到这二人是无事了。

  上官云坐到床边脸红地说∶「白大哥,谢谢你。」若没有这个人,他也许还无法和孟鑫在一起呢。

  「别说什麽谢。」白桑韵看向卫孟鑫,严肃地说,「卫大人,有些话说出来要比放在心里头好。上官这次出宫若不是雷彪救了他,怕就冻死在雪地里了。若是这样,卫大人岂不是要抱恨终身?况且上官身为皇上,万一出了意外,对泽湮来说都是乱根基的事。我知道你心疼上官,但他毕竟是皇上,有些事即使不愿也还是得他亲自去做,还是要教他。身为一国之君,总要懂得些事情,不然有了什麽事,卫大人一旦分身乏术,上官就危险了。」

  白桑韵是真的把上官云当弟弟疼爱。与上官云相处的这段日子,他已猜出了上官云在泽湮大概是怎样的,见到卫孟鑫後更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所以他不能不为上官云多考虑一些。毕竟身在皇家,有些事躲不掉,还是小心些好。

  「卫孟鑫多谢侯爷教诲,在此谢侯爷对云的照顾,谢侯爷对我泽湮皇帝的照顾。」卫孟鑫以上官云的另一半及丞相的身分对白桑韵道谢。

  「要真谢你应该去谢雷彪。他是泽湮人,虽是犯了事逃出来的,但也是情有可原。若卫大人真想答谢的话,不妨把雷彪的事安置一下,也好让他能回家看看。」白桑韵一直知道雷彪想回去,正好趁这个机会提出。

  「卫某知道了,请侯爷放心,雷彪救了皇上,此功可抵万罪。」卫孟鑫马上答应。他已从上官云的嘴里得知了此事,也异常感谢白桑韵对上官云的用心,虽然他曾对上官云如此依赖这人而吃味。

  「白大哥,我还是要谢谢你。」上官云不管,搂住下白桑韵,他虽是雷彪所救,可真正让他依赖的除了卫孟鑫外就是白桑韵了,而且他还害白桑韵可能丢掉性命。

  「上官,你虽年纪小,身子好,可也要注意些,不能太劳累。」看出官云的自责,白桑韵点点他脖子上的红点打趣道,趁机转移他的心思。果然,上官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而卫蒙鑫却无半分的尴尬,而是洋洋自得。

  「喏,这麽明显的痕迹,让你的那些大臣们看到了多不好。」白桑韵这次说得很直接了,上官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脸腾地就红透了。

  「白大哥┅┅」上官云不知道白桑韵竟然也会开这种玩笑,有点傻眼。

  白桑韵笑起来∶「放心,我会平安生下孩子的。我们要相信伍默。若哪天他们又惹我生气,我就去泽湮投奔你。」

  「好,就这麽说定了!」上官云懂了白桑韵说那些话的用意,拉著白桑韵的手道,「白大哥,我觉得他们不配你,等你到了泽湮,我给你找几个比他们两人强百倍的男子给你,肯定不会惹你伤心。」话刚落,他就听到两道不满的声音传来。

  「不必了,桑韵一辈子都不会去泽湮!」

  「桑韵只能待在惠耀!」

  笑看一眼脸色难看的两人,白桑韵对上官云说∶「你出来这麽久了,也该回去了。国不能一日无主,何况你还是私自跑出来的。」

  「不,白大哥。」上官云握紧白桑韵的手,「我要在这陪你,等你生完孩子我再回去。」见白桑韵还想说什麽,他马上道∶「白大哥,你什麽都别说,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要等你生完孩子再走的。有什麽事孟鑫会处理,我要陪你。」起身不满地瞪了刘淮烨和蓝阙阳一眼,他拉著卫孟鑫走了。他就觉得他们不配那麽好的白大哥,以後一定要想办法让白大哥到泽湮去,他要把泽湮最好的男人送给白大哥,当然,除了他的孟鑫。

  「桑韵,今後不许去泽湮。」刘淮烨恼怒地低吼。

  「不仅是不能去泽湮,今後离上官云都要远些,免得带坏了桑韵。」蓝阙阳满目冷意。

  「你们两个,」白桑韵躺下,「都要当爹的人了,怎麽还跟那些个世家子弟一般?上官不过是开玩笑,还是你们觉得我会喜欢上旁人?」

  二人却并未因白桑韵话而舒展眉头。「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喜欢上别人,可我不喜欢有人觊觎你。若可能,我想把你锁在宫里,让你一步都不能出宫。」

  「桑韵,若不是我们两个的身分,你早就被人抢走了,哪还会怀上我们的孩子。今後还是待在宫里吧,宫里清净。」蓝阙阳跟著说。进了京,他才知道像桑韵这般模样的男子有多引人垂涎。这个世道,不会因为是你是男子就没人抢。

  「我累了,你们该做什麽做什麽去,别打扰我和孩子休息。」闭上眼,白桑韵不欲理会这两个无理取闹的人,他真的很累。腰上多了两苹手帮他舒缓不适,他没一会儿就睡著了。

  白桑韵睡下後,刘淮烨轻声对蓝阙阳说∶「看来桑韵已不气我们了。伍默说这几日他睡得多吃得也多,脉象很平稳,兴许到生产时那个孩子也能平安生下来呢。」

  蓝阙阳轻抚上白桑韵依旧苍白的脸∶「若不是他现在怀著身孕,我真想把他揉到身子里去。」

  「朕又何尝不是。」

  看著熟睡的人,刘淮烨和蓝阙阳只能不停地在心中祈求,祈求白桑韵能平安生产,祈求他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出世。日子一天天临近,他们的心就一天天绷紧,究竟未来等待他们三人的是什麽?是再经历一次生不如死的悲伤;还是相守的幸福。

作者有话说:

正文出书版,番外因为在鲜网入V所以暂不能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