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宝静静走进来，摆摆手推了四下的女婢奴仆，小心翼翼凑上前去，请道：“万岁，后堂备好了，不若让老奴带……贵妃去稍作清洗……”

  被人提到，东方才回神些许，又扫了一遍殷贵妃斑驳难以入目的身子，点点头，一摆袖子，准了。

  德宝这才招呼着几个阉奴上来将殷贵妃抬了下去，东方在榻边愣了一会神，渐渐缓过来，慢慢起身，招招手，两个宫女上来扶住他。

  东方表情冰冷，在自己的宫殿里悠悠转了一圈，感觉说不出的寒冷。不知不觉，便又来到那人所在之处。

  德宝见到他，迎上来：“万岁，您可来了……”，原是他命人去请东方，却正好错过，久久也不见回报。

  东方心中早已寒凉，此时又听德宝这话，更添一分苦楚，讲话都缺了精气，无力问：“何事要奏？”

  德宝沉吟片刻，终还是凑到东方耳畔悄声说了几句话。东方眼睛瞪了瞪，越过德宝，帘子一掀，闪身走进蒸汽腾腾的后堂。

  殷贵妃一丝不挂泡在诺大的水池里，温水随着龙头吐水口的水流撞击，一漾一漾地在作成缓坡的边缘来回摆动，他的发丝就飘散在水中，顺着那波动一漾一漾地。

  东方看到他飘红的凝脂白肤，配上那散开的秀发，吞下口唾沫，原本伺候殷贵妃梳洗的几个阉奴看到他进来，慌忙退到一旁，东方摆摆手，让他们退了出去。

  殷贵妃双眼婆娑，意识站在边缘，此时泡在温水之中，身子却不自觉地扭动不已，虽然努力克制着自己发出呻吟，却是无法组织那深深浅浅的喘息。此时目光所及，一条袍子陡然落地，跟着，一双脚慢慢靠过来，其间明黄色的里衫、亵衣也逐一落地。

  哗哗地水声传来，是东方缓步踏入水池，他靠近那副情热难耐的身子，伸手将他搂进自己怀里。

  殷贵妃身体里四处起火，被东方一碰更是不得了，如一把干柴添上来，另他一声呻吟破喉而出。然而他却打从心里憎恨这样的自己，那手揽住自己，他无力反抗；那手抚上自己胸膛，他无力反抗；那手擦过自己唇峰，他无力反抗。

  他哭了。

  东方看到那两行清泪，心痛不已，俯身吻下去。殷贵妃终于蓄了些力气，被人吻住脸侧更是无法再忍，拼尽全力将那人一推，朝着虚空喊道：

  “滚啊……，不要碰我……”

  东方也是赤身而入，这样一闹，胳膊便被他抓伤，渗出血来。听得爱妃如此一喊，心中又痛又爱，便更加大力将人拉入自己怀抱，也不先动作，而只是牢牢将人环住，将自己的体温气息传递给对方。

  “是我……是我……”，东方一遍一遍重复道：“是启……你睁眼看看，是我……，是我……”

  殷贵妃含泪，似是喘息间吸入的熟悉体味让他稍稍平静下来，眼神清亮了许多，朝身后的东方看去，终于静静吐了一个字出来：

  “启？！”

  东方搂紧他，轻声说着“是我”，吻上他的唇。

  谁知殷贵妃却依旧用力推他，东方试了几次，见他依旧不肯让自己碰，又宽慰道：“是我，是你的启……，不问，你好好看看……”

  殷贵妃扶着水池边缘向后躲了躲，“……我……我被人……”，他头几乎没入水中，却是说不下去了，脸上又羞又愧。

  东方不依不饶追上他，一把将他紧紧抱住，“你是被人下药”，他吻住殷贵妃肩头，“全部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这般样子，待你这药解了，愿意回你的风暖阁，便也随你……”说完，他轻轻吻过殷贵妃的上臂，吻过他那处红色月牙，吻过他心口，吻过他两处挺立渗血的花蕾，吻过他的薄唇。

  殷贵妃经不起他这样轻柔挑弄，终于发出几声呻吟来，似受伤的小猫，又似受伤的猎豹，手上依旧推着东方的肩膀，腿却不听使唤地缠住了他的腰。

  东方终于冲破了他的齿关，柔情似水，缓缓吻他；渐渐地，殷贵妃的抗拒被融化，舌尖试探性地与东方的接触。如此这般，似是那满满的热情找到了出口，两条舌在二人口中灵动地共舞起来。东方吻得投入，渐渐换成了一手环他腰，一手揽他颈发，那发湿了水，顺滑无度，为这本就香艳的景色更添一抹妖艳的魅惑；殷贵妃被他熟悉的臂弯环抱着，被他熟悉的气息扫过，被他熟悉地唇舌温柔体恤着，终于渐渐打开身体，攥紧的拳不知何时已然展开，搭在东方肩头后背之上。

  “呃啊……”，殷贵妃本就受了强力情药催动，此时东方又亲自上阵为他排解，情动非凡，吟声高亢，仰头享受。

  东方将他放在入池的坡道之上，温水刚好冲刷到他，却又不会淹过耳廓；腹部往下又尽数没入水中，被一团温暖紧紧围住。

  “……嗯……”，殷贵妃情潮高高不退，胯间之物高耸入云，恰好冲出水面，原本可人的粉茎此时竟也充血紫红肿胀着。东方与他吻了良久，待他身子放松打开，这才俯身将他那物轻轻含住。

  “唔……”，殷贵妃顿觉一股激热自那处弥散开来，大口喘气，“……呵……啊啊……”，他伸手按在对方肩膀，“……启……，好热……启，好难受……”

  东方之前都是情动偶尔玩弄，此时却是头一次认真做起了品箫之事，又怕碰疼了爱妃，小心翼翼舔舐、小心翼翼吸啜、小心翼翼碾转。——然而这却成了缓慢的折磨，他每每吞吐一次，便惹得身下之人指节扣紧，喘息急促，几声情叫撩人无度。

  “……呼哈……”，“……呼哈……”，他用力扣紧自己的爱人，“……要……”，他吟声道：“……启……我要……”前面越是满盈舒爽，后面便越是空旷企盼有人来照拂，他支起自己一条腿，向外用力打开。

  东方一手揉捏着他胸膛小豆，一手分出一指顺着他会阴向后摸去，那会呼吸的小口便将他手嘬了进去。

  “……呃啊————！”殷贵妃皱眉挺身，却是东方碰到了刚才殷贵妃反抗撕扯时被弄伤的地方，之前的种种脑中回放，他又挣扎着想要逃开。

  东方瞬间就明白过来，手指抽出带出些许粉红色彩，在水中如烟渺般散开，他追着殷贵妃将他再次搂紧，吻掉他眼角晶莹：“……不怕……，……都过去了……”

  殷贵妃与他相拥于水中，哭着跟他亲在一起，“……对不起……”，他悠悠道：“……对不起……”

  东方回应他，却也是在重复着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热水消弱了些许药力，殷贵妃渐渐不再像最初那样失控，此时只是与东方相拥在一起，摩挲着脸庞、唇角，他双手紧紧搂住东方，双眼凝望着雾缭的虚空，过了良久，才道：“我不回凤暖阁……”

  东方撑起身子，定睛望着他。

  “我走了，你怎么办？”殷贵妃依旧面色红润，秀发在池畔整个摊开来，指尖抚过东方额发，深情道。

  东方心跳漏了两拍，又定睛看他两秒，突然间，两人似是商量好一般，一人俯身一人抬头，便深深拥吻在一起。殷贵妃的腿缠上他的，双臂将他紧紧抱住，喘息又急促起来，吻也不再那般轻柔，而是如暴风雨般纷乱用力。

  “……还是……想要……”他说。

  东方笑笑，吻着他，将自己的身子埋入他腿间。当东方那粗硬滚烫的男根挺进来，殷贵妃只觉得自己终于完整了，呼吸间后穴收缩松放有度、轻重梯次，无声地摧东方动作。

  “嗯……”，东方满足地一声轻呼，怕再次弄疼对方，缓了缓才开始慢慢动作。

  “啊……”殷贵妃身子抖着，情药的效力此时才显出来，令他破天荒地大胆索求起来：“……深些……”，他双脚环在东方腰上，“……启……，深些……”

  东方正被极致的快感包围，被他一催，便随着动作次次更往里探，偶尔带出些血丝也管顾不得，只求先满足了他二人的冲天快感。

  “……啊啊…………”，殷贵妃一声长吟，却是经不起东方这般大力的催情，抖着泄了。东方不管他，依旧手上做足功夫，胸口下腹大腿脸颊一处都不怠慢，而那最私密的一处，更是令他久久不得满足。

  药力之下，一次怎能泄火，殷贵妃那处不曾软下，依旧直挺，随着东方的动作更是迅速肿胀不堪，“……再、快一些……”，他从破碎的呻吟和高声情唤之间奋力吐出这句话，便急急寻着东方的唇舌与之纠缠。

  见过他情动，却不曾见过他这般情动，东方心中对着春药既很又爱起来，动作忽快忽慢，忽深忽前，似是也不急着满足，竟然逗弄起来。殷贵妃站在边缘难耐至极，终于忍无可忍，双肘撑起身子，腹下用力竟是自己夹着东方那物狠狠动了起来。

  “……唔……唔……”，他眉头时展时皱，眼睑微阖，口齿微开，舌尖魅惑地探在空中，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间对爱侣的邀约。东方见他如此，知道贵妃此时已经处于紧绷边缘，便配合着动作，叹道：

  “……我让你在上面久一些，让你舒服地久一些……”

  他自是指殷贵妃的情潮顶端，便细细控制着动作，让他的爱妃尽量停在那化境的高处，尽可能多地感受这番人间快意。

  “……呃……呜呜……”，殷贵妃娇喘连连，呻吟声陡然大增，卸了自己力道转而抓紧东方后背，道：“……啊……好棒……啊啊……”

  东方也已处在边缘，几乎就要把持不住。——殷贵妃被他送到情潮顶端久久不下，后面岂能毫无反应，紧紧吸着他那根部说，更是有一股旋力夹杂着热浪催他，邀他至顶。

  “……嗬啊……”，东方一阵闷哼，再也忍不住，放开来进出贵妃的身子，大抽大松之间，便被殷贵妃射了满身热液。

  “呃……啊啊——”，殷贵妃持续动着，毫不减弱自己的力道，“……启……，我要你……”

  东方被他天籁般声音一催，终于最终冲了上去，尽数射在他深处。

  “……让……啊……让我给你……”，殷贵妃动作渐缓，却没停下，而是继续催动东方。

  这番情爱耗时颇久，东方拥着他，侧身躺下。

  “你这样子，怜爱是怜爱，真真令我吃不消……”东方掩额。

  殷贵妃余韵本就冗长，情药之下，更是久处在情潮之中不下，听得东方的话，脸上更红了些，却是羞的。

  “德宝跟我说你这情况还得我来解”，东方扭头看他，“所言非虚。”

  “……”，殷贵妃喘息未平，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你这般样子……”，东方抬手捋了他散乱的发，揽他入怀，道：“我怎舍得让别人瞧见……”

  似是药力解了不少，殷贵妃力气回来，反手便给了他一肘，东方弓身躲他，却吃痛惊呼一声，叹道：“饶是你方才将我后背抓得太深……”

  这样一说，殷贵妃那张薄脸没处搁了，羞红着埋入东方胳膊里。

  两人又柔情蜜意腻了一会，东方这才唤了德宝进来伺候，吩咐道：“殷贵妃已无大碍，送回紫藤苑休息”，看了眼依旧面带绯红的爱妃，又嘱咐道：“宣太医院郑太医出诊，开些补身子的药。”

  德宝一一应着，此后东方穿衣时看到那惹眼的抓痕，硬憋着没笑出声来，请道：“万岁可是摆驾一同前去？”

  东方问了殷贵妃额头一下，柔声道：“你先回去，我稍候过去陪你。”

  殷贵妃这么一折腾，身子被掏空不少，乏累无度，默默点点头。

  莲妃一跪就是几个时辰，等东方再次出现，她已经连泪都哭不出来了，正欲狡辩，就见东方身后的贴身护卫扔出来一个宫女。

  “可是你命她去给殷贵妃下药？”东方居高临下，“你好大的胆子！！”

  莲妃吓得一哆嗦。

  之前那个轻薄贵妃的护卫也被带了上来，男子之物早在之前就被东方给踢碎，此时被太医灌了药，吊着条命只等东方发落。

  “谁让你去那偏殿的？”东方质问。

  那护卫毕竟是个男汉，闷不吭声，东方早料他如此，淡淡道：“你若是说了，我便考虑考虑不灭你九族。”

  那护卫身子陡然一震，抬眼目光里仅剩下祈求，然后，视线扫过莲妃身侧的掌史。

  兜不住了，连妃一看情势急转直下，干脆先发制人，正欲磕头认错，想着多少能求东方饶她这次。却在这时，她最得力的贴身女婢跪着爬到前面，连哭带嚎将所有的罪都认在了自己身上。

  明知她是顶罪，却还是拿莲妃没办法。

  东方心中恨，沉吟片刻，金口一开，赐了那女婢宫刑，明令养好了再给她一个仗毙；至于那护卫，三族之内不论老少不留活口，九族之内女的为妓男的为奴，永不得赎。

  圣旨口谕一下，自然是鬼哭狼嚎一番，等终于清静了些，东方伸手捏起莲妃下巴，与她四目相对，恶狠狠道：“莲妃管教不严，难则其咎，罚俸一年，半年内禁足绫绮宫，日日抄经！”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对这绫绮宫满目的奢华视而不见。

  绫绮宫，他是再不会踏足了。

  紫藤苑，他的心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