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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中)
作者:樓非      更新:2015-09-08 00:22      字数:0
  若果要问姚子余为何要被处斩,事情就要从五天前董靖把南起派去审讯阿福这件事说起。那天一大早,董靖刚起床、梳洗过了,南起就来了。

  “小人参见皇后娘娘。”南起作揖道,再说:“小人奉圣上之名前来帮助娘娘,一切全听娘娘的差遣。”

  “南侍卫急忙过来,帮助的可不是本宫。”董靖扬起唇角,颇有自嘲之味。

  “小人嘴拙,请娘娘恕罪!”

  “你我都是为圣上办事,无罪可言。”说罢,她才情南起平身,而后问:“依南侍卫之见,陈璞私自出走与昭和殿的一干人等有没有关系?”

  南起想了想,点了一下头,在董靖的示意下解释道:“单凭陈公子一个人,不可能如此容易就走了。就算不是昭和殿的人,也一定有别的人。”

  “那么,”董靖犹豫了一下,问道:“内外接应,可能吗?”

  “事半功倍,当然可能。”

  “那就让昭和殿的人供出外面接应的到底是什么人,比如那个姚子余。”董靖木无表情地说:“酌量用刑,留下他们的命就够了。”

  得令的南起来到天牢,悉悉索索的打开牢门,里面的人就成了惊弓之鸟,瑟缩在一旁。南起带了两个人,经过一行的牢房,来到了刑房,冷着一张脸坐在一侧的木椅上,再命人先把几个侍卫来过来。

  几个侍卫被轮番拷问,一身是血,南起依然是面不改容地坐在一旁,只是眼神如鹰一样盯着他们。问了个大概后,南起就抬起手,命令人把他们抬回牢房中,再把阿福带来。

  阿福一进了刑房,就如那几个侍卫一样,先是被墙壁上头挂着的刑具吓得不断退后,而后他的反应比侍卫们的更甚,满室都是血腥,用过的刑具尽是暗红的血,随意地摆在一旁,却像是有灵有魂的猛兽对他张开了血盆大口,吓得他一个错脚,把自己绊倒在地上。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颤抖着,把自己瑟缩在一旁,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己匿藏起来,哪知道下一刻他就被人拉来起来,带到了一个十字形的刑架前。

  “不要、不要……”他挣扎地使劲挥动自己的手脚,却被人死死按着,把他一个翻身,就两个人一人一边,将他的手脚分开扣起。

  而后其中一个人,手执鞭子,恫吓道:“当晚陈璞到底是如何离开昭和殿?”

  “我、我、我……”阿福抖着唇,一个字都说得不完整,结巴了好一会儿,第一鞭就落在他的身上。

  这一鞭的狠厉,直接把他的衣服抽破,把他身体抽出了一条血痕,好像要把他的肉也抽出来似的,痛得他吼了一声,眼泪随之流出来了。

  “说!”那人挥起鞭子,又是一鞭。

  一鞭接一鞭,阿福还没有从痛楚中缓过气来,就被卷入更深的苦痛中,犹如一个漩涡,要把他卷到进绝望之中,以致他只能垂着头,闭着眼睛,什么都说不出口。

  忽然,挥动鞭子的霍霍声停住了,阿福痛苦地睁开眼,只见刚刚坐在一旁的南起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忍受着身体的火烧般的疼痛,直觉想退后,却是身体被束缚着,根本无路可退。

  “福公公,不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南起接过鞭子,冷冷地说:“就算我信,圣上也不信。”

  “我、我……”阿福又闭上眼睛,轻摇着头,陷入了剧烈的挣扎中。说与不说,这些苦痛承受不承受,该不该由他来承受,仿佛天底下所有的矛盾都一下子压到了他鲜血淋漓的身体上。

  “福公公。”南起又是威胁地一喊,接下来却好言相向地说:“圣上念在你往日的忠心,吩咐了我们下手必须留情。只是这件事不止圣上要问,皇后娘娘也要问,你以为你嘴硬就能保住这条小命吗?你自己保不了的话,就没有人保你。”

  南起一手摩擦着鞭子,声音恐怖得阿福以为自己又被抽了无数鞭。他蓦然睁开眼睛,把心一横,“我说。”

  “那晚你送酒给那几个侍卫,灌醉他们,就是为了放走陈璞?”

  阿福认道:“是。”

  “放走陈璞,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阿福抿抿嘴,微微转过头,答道:“不是。”

  南起眼神闪现过一丝锐利,问道:“还有谁?”

  阿福稍稍张开嘴,而后又合起来了。这个动作重复几次后,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应该供出姚子余和范绍谦二人吗?但是他已经选择了自保,何必守住着这两个名字,又何必守着这两个与他无关的人?还有什么比他自己的命重要吗?

  他再次张开干涸的嘴唇,说道:“姚子余。”下一刻,他看到了南起略微皱起的眉,手又摩擦着鞭子,他打了一个冷颤,以为南起不相信,只能再说:“还有范大人。”

  本来得了姚子余名字就想离开的南起,戛然停住了,问道:“哪个范大人?”

  “范绍谦范宰辅。”说罢,阿福就愧疚地闭上眼睛,忍受着身体的痛楚,默默地流着泪。

  南起思量了一下,然后命人把阿福放下来,送回牢房,之后先派人到庆王府逮捕姚子余,自己则赶往翠微宫。

  到了翠微宫,却不见淮钧,问了底下的人才知道他去了昭和殿,南起只好急匆匆地赶过去。

  那时淮钧正坐在陈璞的寝房中,昨日的混乱早就收拾好了,他坐在空荡荡的床上,眼睛无神,也是空荡得很。他就这样坐了一个上午,没有上朝,没有处理政事,整个脑袋都是陈璞,再也装不下其余的东西。

  南起到来后,淮钧才打起一点儿精神听他说出阿福招认的话。一听到姚子余和范绍谦的名字,淮钧心底就涌现了一股怒意,迸发而上,骂道:“混账!混账!他们是不是一定要拆散了朕和璞儿才安乐!”

  南起乘势问道:“那范宰辅……”

  不等他说完,淮钧就激动地站了起来,愤怒地说:“捉!他敢分开朕和璞儿,他还怕坐进天牢吗?”

  “是,小人这就去办!”

  这头南起带着兵过去范府,那头一干侍卫已经到了庆王府。他们不顾老管家的阻拦,硬闯到前堂。那时旻轩正在书房,姚子余则在自己的寝房里。侍卫们挨个房间找人,书房靠前,老管家还没有来得及通知旻轩,他们就先把旻轩惊动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侍卫们,旻轩勃然大怒地喊来自己的亲卫,把他们赶回前堂。

  “硬闯王府,你们该当何罪?”

  “庆王爷,小人奉圣上之名前来逮捕姚子余,如有冒犯,请见谅!”

  旻轩皱着眉,额角的青筋暴露,凌厉地吼了一句:“你们来本王的府中捉本王的人,横冲直撞,禀报都不会吗?冒犯?见谅?见什么谅!”

  “小人知罪!”领头的侍卫先说,其余的侍卫接着齐声再说。

  旻轩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过头,对老管家说:“把姚子余叫出来!”接着,这才冷声问道:“敢问几位,姚子余又做了什么事?”

  “禀王爷,姚子余放走了昭和殿的那位陈公子。”

  旻轩大吃了一惊,心中狠狠地把姚子余数落了几番,却不动声色地坐到座上。过了一会,他才悠悠地说了句:“这件事本王会亲自向圣上交代一遍,若然你们敢屈打成招,休怪本王今日没有提醒你们。”

  旻轩说这话时,姚子余刚好进来了。侍卫们应了一句:“小人明白”,就把姚子余围了起来。姚子余略过这些侍卫,径自看向旻轩,然后伸出手,摊开掌心,中间放了一颗佛珠。

  下一刻,他双手就被往后扣住,被绳绑住,侍卫们跟旻轩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带着人走了。等到他们离去,旻轩才往后瘫软,喃喃自语道:“他放了陈璞,他这个混账果真放了陈璞。”

  另一边,诚如淮钧所言,范绍谦敢放陈璞,就不怕进去那个天牢。他在收到消息宫里的人正往范府过来时,他就泡上了一壶茶,坐在前堂里等待南起带着人过来。

  过了晌午,南起来到了,他恭谨地行了一个里,“小人南起参见范宰辅。”

  “起吧,都已经带着一推人来了,还行什么礼?”范绍谦站了起来,扫扫身上的灰尘,来到了南起面前。

  南起微微弯身,说:“昭和殿的陈公子昨晚无故失踪,小人奉圣上之名前来请宰辅到天牢帮忙调查一番。”

  “南侍卫,漂亮的话我不爱听,坐牢就坐牢把,我跟你们走就是。”范绍谦伸出手,说:“绑吧。”

  “得罪了!”说罢,南起就亲自绑上了范绍谦的手,再押着他走了。

  范绍谦走在前头,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容,他心里想的是,这一劫逃不了也就罢了,反正他都逃了这么多年,但求陈璞远走高飞,好好生活,把他和姚子余的生活也一拼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