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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作者:樂逍遙      更新:2022-04-15 21:16      字数:4746
“鏘”的一聲,無心劍和血雨翊在半空中交會,無心和翊各持武器和對方交戰。充滿冷冽殺意的無心劍,和帶著怨氣卻有著清聖靈氣的血雨翊,兩把極端的武器極端交戰,打的難捨難分。原本舊殘破不堪的舊刑部在這樣連番打鬥的壓力下毀的更嚴重了。

又一次交戰後,無心和翊雙雙落地。無心因為衝力而向後滑,他五指成爪一把打入地面來緩衝。翊也同樣因為衝勁而往後滑,他將左手上的冷鋒往地上插入,刀鋒在地面上畫開一條裂縫,讓他在撞上牆之前停下。

呼吸沒有絲毫混亂的抬頭望著對面的人,翊雙手握住血色之剪起身,冷眼對上無心同樣無溫度的眼瞳,手緊了又鬆,接著一閃身來到無心背後,手中武器一把揮下。

無心眼眨都不眨,雙手握住劍柄橫舉擋下翊的攻擊,翊皺眉,左手的兵刃緊接而來,在抵擋無心攻擊的情況下合體成為原來的大剪刀,一把卡住無心手中的劍反轉,將劍遠遠拋出。

拋出劍後,翊手中的血色之剪消失,他在無心尚未反應之際用手肘一把扣押住他的脖頸將人抵在柱子上,和他冷冷對視。

對視一番後,翊突然開口:“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無心淡淡反問。被抵壓住脖子讓他有點呼吸不順,但他的表情卻沒有變化,一如既往的淡漠冷凝。

“為什麼你不阻止言星?”

“你傻了嗎?劍靈只聽從主人命令,哪有主人聽從劍靈的道理。”無心淡淡說了。

“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翊咬牙切齒。

“那你想聽到什麼?”抬眼看看昏暗的天際,無心異色的雙眸緩緩和翊深邃的眼睛對上,“你想聽到的話,我永遠不會說出口。對於情,我的造主只灌輸給我痛苦,悲傷,無奈,接著便是心痛到極限之後的心死,即為無心。”

“所以我的名字才會叫‘無心’。”

因為傷心透頂,心痛到死掉,所以才會無心。這是他的造主,朱炎賦給他的感覺。他將心上人的面貌給了他,卻又給他取名為無心。生即空白,死也是空白,沒有任何顏色,所以他滿頭銀絲,唯一不同的,只有他的雙眼。

朱炎賦給了他失去的心,給了他空白,卻讓他擁有一雙有著顏色的眼瞳,讓他看盡世間的顏色,還有情感的顏色。但無論如何看,他卻始終看不清。直到那個人的出現……

‘無心,失去心的我已無法再擁有你。我的心已經隨著他的死一起走了,會活下來,也是為了他的孩子。離走了,逸兒也死了,我已經沒有理由在待在這世間,受重傷的我也無法再留下了。’

‘無心,這裡是三生石碑,是我和他第一次表明彼此心意的地方。我將你放在這,希望你能夠再遇上一個有緣人,成為你的劍主。’

這段話,是張天誠和他說的最後一段話,說完,他就離開了,永遠離開了。那時的他還是不明白究竟是怎麼樣的情能讓人要死要活,痛苦不堪呢?雖然情中有喜悅,有憤怒,但更多的,卻是悲傷。

他對情一字,越來越不了解了。

看著無心平淡的說出這段話來,翊想說話,卻說不出。情感是由造主帶給劍靈的,千雨給予他的是對赤鏈的愧疚和愛戀,以及對自己的憤恨和對修羅.靈的怨恨。而朱炎賦給予無心的,卻是死去的心靈和對情感的不安和傷悲,以及絕望。

所以無心成了無心無情的存在,任何情感到他那裡都將成無。但是……

無心你可知道,無心的反面即是有情。

無心亦有心啊。

不管是你還是言星都是……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著無心,看著他異色的雙眼,翊第一次覺得這雙眼睛出奇的漂亮,脖頸那透過掌心傳遞來的溫度和細膩的肌膚。第一次,翊對千雨以外的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而對象和自己一樣是劍靈,也是死對頭。

翊突然安靜下來讓無心感到怪異,他抬眼看去,就見這人不知何時盯住了他,看的他渾身不自在,“你…”甫開口,話未說出變數卻在此刻到來。只見無心突然睜大眼睛,身體開始霧化。

翊震驚於此變化,伸手要去抓卻撲了個空,與此同時,千雨和言星的方向卻突然發出轟然巨響,翊一愣,連忙轉身看去。

“千雨!!”暫時無法動彈的莫清風等人只能乾著急卻無法幫忙,急的他們直跳腳。

煙霧逐漸散去,千雨的身影在煙霧中顯露出來,但他卻神色冰冷地盯著上被煙霧壟罩的人,“你果真來了啊。”目光森冷,聲音也同樣陰冷:“霧耀!”

煙霧散去,足不沾地的霧耀居高臨下地看著千雨,白皙的手緊握住對方的拳頭。背後,如墨面無表情地站著,言星也來到他身後,垂下的右手掌中,是無心劍的劍柄。

淡淡地看了眼一臉森冷的千雨,霧耀語氣平淡地說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打鬥。天已經亮,現在想回去躲也來不及了。”

“你什麼意思?”千雨皺眉,同時在心裡算時辰,若他沒算錯,現在確實是第二天清晨,但為何天沒有亮?

“意思就是那幫傢伙要出來了。”鬆開手,霧耀抬頭看著昏暗的天,道:“千雨你真的什麼都忘了呢。今天可是蘭家案件後那些被關入獄的人被處刑的日子啊。”

“什麼?!”千雨驚喊,就連朱墨顏他們都愣了一愣,而蕭衛之則是臉色大變。

乍然聽聞此事,千雨尚未反應過來的腦袋突然閃過一事,他一愣,接著趕緊看向言星卻赫然發現,言星微睜的眼不知何時已經完全睜開,原本漂亮的琥珀色眼瞳,此刻,竟赤紅的森冷。

那種赤紅,是和如墨一樣,充滿恨意的魔之血瞳。

看一眼愣住的千雨,霧耀冷冷一笑,腳邊揚起氣旋,將自己和言星、如墨包覆。離開前,霧耀說了一句話:“今天是決定命運的一天,出去將是必死無疑,我是建議你們留在這避難,但若是千雨想解惑,就出去看一眼吧,不過別被發現喔,靈魂會被吸走的。”話未說完,人已消失,讓千雨想追也追不到。

“霧耀!!”憤怒的怒喊,千雨一拳打在柱子上,差點把柱子打斷。

“他那番話是啥意思啊?”恢復過來朱墨顏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翠兒也是搖搖晃晃的,但傷口恢復得差不多,她終於可以站直了。

千雨沒說話,他一直在想霧耀那番話的意思,想知道真相就出去看,是要看什麼?大家都很疑惑,也想不透,然而這時,蕭衛之卻突然面色古怪地開口:“小王爺,其實……”

“王爺!!衛之!!”話都沒說完就被另一道焦急的聲音取代,只見門碰的一下被推開,倪三郎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門口,見他們都在這,他急忙關了門跑過去。

“三郎?我不是讓你留在府裡嗎?”千雨很納悶。

“王爺,屬下在你們離開後突然想起一事,就急急忙忙的衝出來尋找你們。現在天才剛亮,趕回去或許來的及,王爺我們快回王府!!”倪三郎很是心急,為今天的日子。

千雨正要開口詢問,蕭衛之已經面色不佳的開口了:“那個…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倪三郎面色大變,千雨擰眉,莫清風問了:“到底怎麼回事?”

嚥嚥嗓子,蕭衛之緩緩說了:“今天是距離蘭家案件發生後的十年,小星的忌日是在昨天,而今天則是那些被關入獄的人的處刑日。”

“嗯?!”

“當年被處刑的人有將近百人多,可能還不只,畢竟是牽連九族。那場處決是屬西創國以來第一次同時處刑那麼多人。也是在那之後,每年的今日天總會漆黑不見光,大家都不出門,因為一出去,就會看到當年被抓的那些人的亡魂……”

“什麼?!”這下千雨不淡定了。蕭衛之嚥嚥嗓子,接著道:“一開始大家都不知道,還是照往常走出去,但一出去總會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接著就傳出有人看到他們的亡魂,之後接二連三死了許多人。後來皇上就下令每年的今日大家都不能出門。”

“更可怕的是,今天和十年前的處刑日,雖不同年,但卻是同月同日,甚至連時辰都……”蕭衛之不敢說下去了。千雨聽到之後面色鐵青,倪三郎急忙忙地道:“王爺,我們現在快趕回去……”話未說完,外頭忽然傳來大量的鐵鍊聲,由遠至近,伴隨著鐵鍊聲的,是一陣陣讓人發毛的鬼哭神號。

“這聲音是……”聽力極好的千雨聽到了,朱墨顏和翠兒也清楚聽到,倪三郎面色鐵青,蕭衛之也是面色不佳。已經來不及了嗎?

千雨四處看看,見圍牆邊有放置廢棄的貨櫃箱,他幾步小跑過去,站上貨櫃箱,探出頭去看外面。翊見千雨跑過去,他也跟了過去。

“王爺!”倪三郎和蕭衛之聲音不大地喊,他們很怕驚動到外頭的那些,但見千雨站在那兒沒說話,他們彼此對看一眼,幾番掙扎後也走了過去。在他們過去前,莫清風,朱墨顏和翠兒已經跟著千雨後頭過去了。他們十分奇怪這份強大的怨氣究竟從何而來,想知道原因,或許只能看看蕭衛之他們所說的冤魂才能知道。

千雨站在那兒探頭去看,深邃的眼裡是不見底的深沉。霧耀說的話始終盤據在他心頭,同時盤據在心的,還有言星。

他一直都十分疑惑言星的怨氣究竟為何如此強大,還有盤據在屬西上空的黑氣。霧耀說了要解惑就只能看,千雨十分清楚這人說的是真的,要一探究竟,就只能冒險。

漆黑的天空,黑氣的盤旋,俯衝直下,壟罩整座屬西皇城。黑氣中,沉重的鐵練聲和一道道低沉哀怨的悲鳴,由遠至近,緩緩在街上傳開。以往熱鬧的屬西大街此刻安靜的連跟針掉落的聲音都聽得見,大家都躲在屋子裡,聽著鐵鍊在地上拖曳的聲音,沉重的腳步,哀鳴哭泣的鬼哭聲,再再刺激他們的心頭,刺激他們的耳,恐懼,盤據全身。

而在城門處,任天行飄渺無蹤的身影緩緩落下,他毫無思緒的眼看著上空,耳邊,是詭異尖銳的哭聲,還有沉重的鐵鍊。

任天行足不沾地的往前飄移,轉個彎,經過寺廟時,他轉頭看去,卻見寺廟中的菩薩雕像一個個流下血淚,這種現象讓他瞇起了眼。

而在舊刑部中的千雨等人看著道路前方黑氣漸漸飄散過來,千雨神色一凜,凝神觀注。隨著黑氣的靠近,那股悲涼,憤怒,無奈,哀泣,各種負面情緒所組成的龐大怨氣迎面而來,讓千雨和翊同時全身發毛,就連莫清風,翠兒和朱墨顏也感覺到了。

蕭衛之和倪三郎就更不用說了,早在看到黑氣時他們就無法說出一句話了。

黑氣越離越近,而在黑氣中的人影逐漸顯現,在看清黑氣中的景象後,千雨愣住了。

朱墨顏,翠兒,莫清風,蕭衛之,倪三郎五人紛紛睜大眼睛看著步行在黑氣中的影子,說不出話。

在黑氣中的,是一個個身著白衣的‘人’。他們手腳捆著鐵鍊,鐵鍊和後頭的鐵鍊彼此相扣,連接成好幾條。那些白衣人緩慢地走在大街上,被鐵鍊綑綁的雙手中捧著的,是一顆顆七孔流血的頭顱。

那些頭顱中有青年,少年,中年人,姑娘,婦女,老人,甚至連孩童和嬰兒都有!尖銳刺耳的哭聲從頭顱發出,震撼人心而又毛骨悚然,淒厲的鬼哭神號傳入耳中,伴隨著哭喊聲的,還有一幕幕過往印象。

原本他們只是普通而又幸福的貴族,商人,他們各自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娶妻生子,然後看著孫子出生,看著他們長大,接著又看著他們成親。一切看上去是這麼的美好,但這樣的美夢卻在某一日被迫打碎。

官兵持刀查封,隨著不明的證據被一一翻出,他們被銬上鎖鍊,一個接一個被帶出去,然後又在另一條街上遇上同樣被銬住的人。每個,都是貴族和商人。每個都是牽連九族得重罪。其中被關押的,還包括老人孩童以及剛出世的嬰孩。

他們被迫遊街,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看著圍觀的人臉上的不屑,鄙夷,憤怒,還有同情和不敢置信。被冤枉的憤怒,悲傷,無奈,哀泣盤據心頭,但更多的,是無法申冤的不甘。

他們被帶往皇宮地牢關押起來,然後過沒幾日,他們就被帶出地牢來到廣場,近百人不止的眾人同時被迫下跪。劊子手高舉手中冷鋒,在負責官員的一聲令下中揮下刀鋒,同時斬首。

他們,甚至連查明真相還給自己清白的機會都沒有。

諸多的不甘和悲傷憤怒形成一股強大的怨念,盤旋在屬西,久久無法散去。這些負面情緒和對世間的留戀讓他們不斷再失去生命那日回到這片大地,然後不斷重複死前那一刻,悲涼而無助。

抱著頭,蕭衛之快被這一股股強烈的情緒打敗,倪三郎按著耳朵痛苦不已。翠兒眉頭緊鎖,她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再睜開,眼裡曾經盤據的痛苦已經消失。她把手搭上莫清風的肩幫他穩住心神,差點迷失的莫清風感激的看她一眼,然後又把視線往下移。

站在倪三郎和蕭衛之後面的朱墨顏把手放在他們肩上,用自己清聖的靈氣喚回他們,在他們恢復心神後,他道:“過往殘像,最深層的精神攻擊。穩住心神,不然會迷失的。”

嚥嚥嗓子,在朱墨顏的幫助下,蕭衛之和倪三郎總算沒那麼難受了,看著下方不斷緩慢通過的魂魄,他們心有不忍,也很無奈。當初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又有陳朗,孫衍和李丞坤在朝中暗中操縱,讓他們沒有機會把事情查清楚就下令處決,就連傑斯也沒有機會,若是有,這些人就不會枉死,言星也不會就這樣走了。

然而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