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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4-06-11 21:32      字数:0
  沒有驚動廚房裡的人,秦歌輕聲回到了正廳,坐回主位上,伸出今日被握過的右手。即便他不是第一人,子昂願意給他做菜,願意討他歡心,他的這份說不出口的愛戀哪怕再苦澀又有何妨?子昂對他的心不是因為他是皇上、是手握天下生死的君王,只是因為他是秦歌。夠了,這就夠了。他大可不顧一切地把子昂搶過來,但若他這麼做了,可能連現在這不時有的甜蜜都會不見吧。

  守住子昂的幸福,即使會苦澀,會在無人時嫉妒得快要發狂,可子昂的幸福終究也是他的幸福。若這人不再笑了,不再把他放在心上,避他如蛇蠍,那即使得到他的人,又有何用?心只會越來越空直到他和子昂有一人死去,或者兩人玉石俱焚。

  可現在,在他苦澀過後,這些小小的甜蜜卻會讓他幸福,偶爾的碰觸會讓他心悸,就好似自己是被子昂愛著的。他是君,子昂是臣,雖然無法與他像夫妻那樣朝夕共處,但君臣君臣,他們同樣是朝夕相處,不同的也僅是夜晚入夢時,身側是空的罷了。

  把手收回袖子裡,秦歌勾了下唇角,既然如此,就讓子昂做他唯一的寵臣吧,讓他成為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既守護了子昂的幸福,也守護了他自己的幸福。他相信,十年二十年之後,子昂對他仍是現在的子昂,仍會在他苦澀時,帶給他小小的甜蜜。

  垂眸看著皇上,孔謖輝的眉心皺了一下,然後他抱緊自己的劍,什麼都沒有說的盡責地站在皇上的身後。

  又等了約兩刻鐘,秦歌就聽到外面有人喊:“少爺,可以吃飯了。”

  秦歌立刻起身大步走了出去,掀開簾子,就見一人笑呵呵地站在那裡,腰上的圍裙取了,袖子也放下來了,不過額角還有汗水,眼裡是秦歌最眷戀的溫柔。

  “皇上,飯菜做好了,來嘗嘗伍大廚的手藝。”在皇上耳邊小聲說了句,伍子昂伸手指向旁邊的一間屋子。

  秦歌跟著他過去,嘴上說:“梁王自詡藝比御廚,若是相差太多,朕可是要罰的。”

  伍子昂愣了下,討好地說:“皇上先嘗嘗麼,若真不合皇上的口味,臣甘願受罰。”

  瞟了他一眼,秦歌進了用膳的偏廳。那一眼瞧得伍子昂的心快跳了兩下,他怎麼突然覺得皇上剛剛……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就覺得皇上好像溫柔了許多。但這個詞用在皇上身上似乎很不妥,伍子昂站在門邊找感覺。

  “還愣在那做什麼?”

  伍子昂趕緊回神:“來了。”

  一桌的菜,又不是在宮中,秦歌讓溫桂和孔謖輝也落座了。伍子昂坐在秦歌的右手邊,著急獻寶地給秦歌夾了幾道自己的拿手好菜,忐忑地看著秦歌慢慢地吃下去。細嚼慢嚥,似乎沒瞧見身邊的人有多著急,秦歌拿起茶碗喝了口茶,然後自己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裡。沒有說好吃,也沒有說不好吃,他只是慢條斯理地把每一道菜都嘗了嘗。

  嘗完了,秦歌又神色安然地夾起一道筍乾肉絲放進嘴裡,然後吃了一小塊餅,再喝口湯。秦歌一直不說話,伍子昂那個急啊。

  “皇上,味道,如何?”

  秦歌不做聲,又夾了另一道菜,吃將起來,把焦急的人甩到了一邊。見秦歌筷子不停,伍子昂的緊張慢慢退去,又恢復成了笑臉。夾了塊糖醋魚,去了魚刺,伍子昂又趕緊討好地再放到皇上的碗裡。

  在秦歌把那塊魚吃了後,伍子昂又馬上舀了一勺嫩豆腐。皇上吃得都沒空說話了,他還著什麼急啊。溫桂低頭笑了,皇上暫時不需要他伺候了吧。溫桂默默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孔謖輝也拿起飯碗,大口開吃,他早就餓了。

  從未這麼滿足過,哪怕是姑奶奶誇他做得好吃他都沒這麼滿足過。看著秦歌吃得高興,伍子昂不吃就已經樂飽了。對他來說,飯菜能吃就行,所以他也不肯定自己做的比御廚差多少,不過沒御廚做得好看是真的。但秦歌在宮裡每頓飯吃得跟貓食一般,現在卻是筷子不停,就憑這個,伍子昂也敢自詡藝比御廚,說不定比御廚做得還好吃咧。

  秦歌很少吃得很飽,一是飯量並不大,二是一人用膳也吃不下多少。可這一頓他卻吃了三張餅,喝了一碗湯,還有一堆的菜,從未如此撐過,撐得他都有點不舒服了。可是他很高興,他沒有去品嘗這頓飯比御廚做的差或是好。這是子昂給他做的飯菜,哪怕只是一碗湯麵,他也會喝上三大碗。

  見秦歌擦了嘴,那就是不吃了。伍子昂三兩下啃完手裡的餅,笑嘻嘻地問:“皇上,臣這廚藝如何?”

  “勉強入得了口。”雖是喜歡,秦歌卻不打算稱某人的意,這人越來越潑皮了。

  不過伍子昂卻一點都不失望,他做這桌菜原本就是想讓秦歌多吃些,現在目的達成,哪怕秦歌說他做得難吃都無所謂。

  “能入口就行,臣就怕皇上吃不下去。”好像怕秦歌想起來自己可是下了保證的,伍子昂又趕緊說,“皇上,臣陪你去院子裡走走,消消食。”

  “也好。”秦歌起身,不過卻把他的手爐放在了桌上,跟著伍子昂緩緩出去了。他是得消消食了,胃漲得有些不舒服。

  兩人剛一離開,孔謖輝就風捲殘雲般地把桌上的菜全部掃到了自己的肚子裡,看得溫桂目瞪口呆,心道孔統領到底是有多餓。不過他還是在心裡點了點頭,王爺也不算自誇,這味道是不錯。

  兩人在不大的院子裡漫步,談著朝中的一些事。說起政事,伍子昂不再是剛才那個討主子歡心的人,臉上的嚴肅不比秦歌的少。這也是秦歌很喜歡他的一點,在政事上,伍子昂有時比他還要嚴謹。有他在身邊,秦歌確實輕鬆了不少。

  消完了食,伍子昂就讓秦歌回了屋,兩人在屋裡下棋品茗,帶秦歌出來吃飯,怎麼能沒有好茶。溫桂收拾了碗筷後就躲到偏廳裡去了,估摸著該添茶水了,他會提了熱壺進來,添好茶水後就又躲到了偏廳,不打擾兩位主子。孔謖輝無事便在院子裡練練劍,活動活動筋骨,也不進去打擾兩人。

  天漸漸黑了,伍子昂和秦歌才從屋裡出來,他們該回宮了。送秦歌到了宮門口,伍子昂沒有進宮,他得去新府走一趟,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麼需要他拿主意的事。看著他離開,秦歌才轉身進了宮,等他回到東暖閣後,今日小小的甜蜜被他鎖進了心底的箱子裡,等無事的時候再拿出來細細回味。

  剛踏上新府門口的臺階,伍子昂就被伍獻攔下了。

  “王爺,柳小姐病了,她的婢女來送信,說柳小姐想見王爺。”

  伍子昂皺了下眉,問:“可嚴重?”

  “說是受了風寒。”

  伍子昂想了想,問:“府中可有要事?”

  伍獻回道:“沒什麼緊要的事。晌午那會兒梁州來信,說姑奶奶他們後日就能抵達京城了,讓王爺您到時候去接著。”

  伍子昂點點頭:“姑奶奶的屋子收拾出來沒有?”

  “已經收拾出來了,炭火盆也點著了,等姑奶奶到的時候,屋子裡絕對不會有潮氣。王爺和兩位少爺的屋子也收拾出來了。”

  “那就好。”抬頭看看天色,伍子昂道,“我去柳府走一趟。今晚我不回來了。”

  伍獻一怔:“王爺您晚上……在柳府過夜?”這還沒成親,不好吧。

  伍子昂抬手給了他一記爆栗:“我進宮!”說罷,他轉身上馬,去柳府不能空著手。

  一聽王爺晚上是進宮,伍獻捂著被敲疼的腦袋低聲咕噥:“又進宮。皇上怎麼不賜一處離宮裡近的宅子?這天天晚上議事,王爺都回不了府。”隨即,他又自語道,“不過進宮也好,萬一哪天皇上不讓王爺進宮可就糟了。”想到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伍獻也不敢再耽擱,趕緊跑回去做事。

  買了些點心還有女兒家會喜歡的胭脂水粉,伍子昂去了柳府。根本不必通報,掌門的一看是梁王,馬上大開府門把他迎了進去。柳冉帶著長子出來迎接,得知他是來看女兒的,笑得合不攏嘴。沒有拉著他說話,柳冉親自把伍子昂帶到了女兒的閨房,並貼心地把女兒房裡的婢女們喊了出來,留兩人獨處。

  看著靠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有些削瘦的女子,伍子昂把點心和胭脂水粉放在床邊的矮几上,溫聲道:“這是在‘碧源居’買的點心,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胭脂,各買了一種。身子好些了嗎?

  伍大哥會來看她,柳双很是激動,也很委屈,眼淚忍不住就流了出來。伍子昂趕緊掏出帕子,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兩人雖然馬上就要成親了,但彼此間從未有過親暱的舉止,而在這種時候伍子昂更是做不出來。想了想,他把帕子放在柳双的手裡,說:“對不住,回京這幾日太忙了,朝中也有不少事,所以一直沒有來看你。”柳双的脖子上還有明顯的淤痕,想到這是為他自殺而來,伍子昂心裡很悶,說不上來的悶,不是心疼懊悔,只是悶。

  柳双搖搖頭,說:“只是受了些風寒,快好了。前陣子擔心伍大哥,後來伍大哥沒事了,可一直沒有機會見你。”

  梨花落淚,楚楚可憐,神色間盡是被人冷落的委屈與心傷,面對這樣的柳双伍子昂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很輕易地就知道如何讓秦歌開懷,卻不知該怎樣安撫一個柔弱嬌貴的女子。想到最後,他也只想出一句:“別哭了,會哭壞了身子。”

  柳双點了點頭,帶淚的美目裡是對身邊這個偉岸男子的傾慕,這個男人比她記憶中更加穩重了,只是仍是和以往那樣,與她相敬如賓。夫妻間本就該相敬如賓不是嗎?可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對她的心少了些什麼,可究竟少了些什麼,她又說不上來。

  氣氛沉默了一會,伍子昂道:“過了年我就來下聘。把身子養好,新娘子要漂漂亮亮的才成。姑奶奶天天念著你,過幾日她就進京了,到時候身子好了,你就到新府裡去陪陪她。”

  柳双的眼睛頓時亮了,她含羞地點點頭,心裡剛才的那點不確定立刻煙消雲散。伍大哥還是願意娶她,沒有因之前的事而有任何怨懟。

  “我剛回京,很多人都在看著,總是往這裡跑不大好。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成親之前,讓你受委屈了。”

  柳双情不自禁地抓住伍子昂的手:“双兒不委屈,只要伍大哥心裡有双兒,双兒就不委屈。”

  拍拍柳双的手,伍子昂溫笑道:“比上回我見你的時候瘦了,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過了年,你我就成親。”

  “嗯。”臉上浮上兩抹紅暈,柳双趕緊收回不矜持的手,笑中是嬌羞。

  伍子昂起身:“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你好生養著,等有空了伍大哥會來看你。”

  “嗯。”哪怕兩人就要成夫妻了,成親前也不能獨處太久,不然會惹來閒言閒語。柳双要下床送,伍子昂把她按了回去。“你躺著。”為這人的體貼而心動,柳双又躺了回去,臉色比剛才紅潤了不少。

  從柳双的閨房出來,伍子昂長長地吐了口氣,大步離開。他又去見了柳冉,柳冉一直拉著他讓他用了晚飯再走,伍子昂也不好推辭,等他從柳府出來,已經過了亥時。伍子昂上了馬急急往宮裡趕,從柳双那出來後一直梗在心裡的悶氣讓他迫切地想見秦歌。只有在秦歌面前,他才是輕鬆的伍子昂。

作者有话说:

还是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