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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2-02 10:10      字数:0
帳篷裡,伍子昂正在給秦歌寫信。他已經寫好了一封,但那是官面上的信,是梁王要呈給皇上的信,而他現在寫的是給秦歌的信,是伍子昂給秦歌的信。鳳鳴國都距離大東朝的京城路途遙遠,此去來來回回起碼要八九個月的時間。每每一想到這裡,他都分外煎熬。可是為了他和秦歌的將來,為了他的“隻手遮天”,這樣的分離今後會常常出現。

  女貞國使團來京時,因為他府上的鹿兒酒,他和越勒耶套上了交情;此次護送何歡回鳳鳴國,秦歌又給了他與鳳鳴王室攀交情的機會。權勢需要花時間經營,需要一點點慢慢地抓到手裡。對於他的“得寵”,朝中的頑固派人心惶惶,為了安撫這些人,秦歌在這個時候派他送何歡回鳳鳴也算是緩解朝堂上的不安。待到他從鳳鳴回來的時候,詠春宴上的那些與他交好的文人們也基本上在朝中站穩了腳跟,只要他能順利地護送何歡回去,再得到鳳鳴與大東的盟書,秦歌要封賞“寵倖”他也就事出有因,那些眼紅他的人也無話可說了。

  “呼……”

  吐了口氣,伍子昂摸上手腕上的羊脂玉手串。沒有他在身邊管著,秦歌會不會又不注意身子徹夜批閱奏摺了?算算日子,他趕不上柳双生產的時候回去了,這樣也好,他不在京城,子英也能多些藉口陪陪柳双。

  秦歌:

  我很想你,這一路上我都想快馬加鞭返回京城見你一面。但一想到我的梁後之路,我強忍了下來。你的用心,我不能辜負,兒女情長不是你要的。你要的是我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我的隻手遮天。為了這一日能早些到來,我什麼都能忍,唯獨一件事我無法忍受,那就是你心裡的人不再是我。

  秦歌,若有空,你就到咱倆的小院裡去坐坐。在我心裡,王府不是我的家,那處小小的院子才是我想要回去的地方。

  我想你,沒有你在身邊,每一晚都異常的難熬。睡不著的時候我就摸著你送我的手串,想著你我在一起的日子,我才能迷迷糊糊地睡下,可一夢到你我就又醒了。因為我抱你的時候雙手落了空打到了我自己。

  秦歌,雖然宮裡的御廚做的菜不如我,但你也得多吃點兒。你不知我有多擔心,好在現在天熱了,你怕冷的手腳不會再凍傷,可天熱了我又擔心,擔心你吃不下睡不好。秦歌,答應我,答應我你會照顧好自己。

  把心裡的思念及擔憂一個字一個字的全部寫下來,伍子昂停不下筆。每一天都有很多話想對那人說,但為了避免麻煩,他不能天天給那人寫信。

  寫了快一個時辰,伍子昂才把信寫好了。把官面上的信交給專人送回京城,他把私信交給帶來的一名小鬼。

  帳篷外靜悄悄的,除了巡夜的侍衛外,大家都睡了,伍子昂和衣躺在床上了無睡意,滿腦子都是秦歌情動的模樣,還有那人嘴角淡淡的笑。

  ※

  服侍了皇上睡下,溫桂放下床帳,吹滅了蠟燭,點了助眠的熏香這才輕聲退了出來。今夜是閻日值夜,他可以回去休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孔謖輝平時習慣靠著的牆角,溫桂平靜的面容下是一顆不安的心。自從王爺送何歡回鳳鳴已經過去十來天了,孔謖輝也消失了十來天了。皇上說孔謖輝請了假,還說等孔謖輝回來後他要格外注意孔謖輝,有任何異常都要及時禀報。

  吐了口悶氣,交代了今晚當值的另外幾名太監晚上要注意的地方,溫桂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去了孔謖輝的小院子。院子裡和前幾日一樣黑乎乎的,說明主人還沒有回來。

  在院子外頭張望了一會兒,溫桂進了院子,推開孔謖輝沒有上鎖的門。這人似乎毫不擔心有賊人會來,門從來都不鎖。很熟悉地進了屋摸黑走到桌邊,溫桂找出打火石,點燃燭火。亮堂的屋內不像過去那樣亂七八糟的,反倒異常乾淨整齊。溫桂取來掃帚,把前天剛剛掃過的地板仔仔細細地掃了一遍,又拿拖布拖了,然後擦桌子、掃床。

  沒有了主人的屋子儘管十分的乾淨,可溫桂就是覺得少了些什麼。自從他跟著皇上和王爺遇到險些見了閻王的孔謖輝後,這五年多來兩人一直是隨侍在皇上的左右。突然有一天這人不在了,少了有人跟他說“勞煩溫公公給我拿些吃食”,溫桂的心裡只覺得空落落的。一個人在孔謖輝的屋子裡,溫桂有些想念和那人拌嘴的日子了。

  “有什麼事需要離開這麼久呢?”收拾完的溫桂呆坐在床邊喃喃低語,“不是說親人早就過世了嗎?還是……”想到那時候那人渾身是傷,還中了毒又被人追殺,溫桂就不禁打了個寒顫。那傢伙不會出事了吧。若真是那樣可怎麼辦?王爺不在京城,皇上對那人似乎又起了懷疑之心,萬一……越想越害怕的溫桂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可一抬頭,他的跟前卻不知何時多了個人。

  “啊啊啊——!!”

  尖叫聲被對方捂在了手裡,嚇壞的身體被對方的另一隻手緊緊攬在了懷中。溫桂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當他看清了對方的臉後,若不是他被對方抱著,他絕對會一屁股坐在地上。

  “溫公公多日未見在下,似乎甚是想念在下啊。”來人惡劣地出聲,放開了捂著溫桂的嘴的那只手,卻沒有放開摟在溫桂腰上的手。

  “孔統領!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咱家差點被你嚇死!”溫桂面紅耳赤地大吼,心口處因為對方的這句話而跳得厲害。

  “溫公公還沒回答是不是在想念在下呢。”突然回來的孔謖輝不打算放過溫桂,壞笑地問。

  溫桂向兩邊瞟了瞟,結舌:“咱家,嗯,孔統領一聲不響地就不見了,咱家是,呃,是擔心孔統領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孔統領畢竟與咱家,相識多年,咱家關心關心,也是,應該的。”這時候,溫桂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孔謖輝抱在了懷裡。他的腦袋裡轟的一聲,急忙就要掙脫。

  孔謖輝放開了手,臉上的不正經變成了為難:“在下最近是遇到些麻煩,可能需要溫公公幫忙。”

  “麻煩?什麼麻煩?”溫桂眼裡的慌亂立刻變成了擔憂,而且是他自己都還沒意識到的擔過度擔憂。

  孔謖輝盯著溫桂的雙眸閃過莫名的情緒,他歎口氣:“算了,溫公公一定不願意的。”

  “你都還沒有說怎麼知道我不願意?”溫桂急了,“只要不是對皇上不利的,我都願意!”連“咱家”都忘了。

  “真的?”隱隱有一絲期待。

  “孔統領快說吧!”這人平平安安的,溫桂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孔謖輝的臉上出現了少見的嚴肅,他彎身,湊到個頭還不及他下巴的溫桂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溫桂的眼睛瞪大了。舔舔嘴,溫桂為難地說:“皇上那邊我要伺候著,就是出宮也得有皇上的旨意……”

  “若我能跟皇上討了旨意,溫公公可否願意出宮幫我?”孔謖輝立刻問。

  稍稍避開噴在耳朵上的熱氣,溫桂有點擔心。“皇上能答應嗎?”

  “溫公公只管回答願意還是不願意。”

  溫桂差點就要說出“願意”了,可一想到皇上讓他監視孔謖輝,他又不願意了。他不能背叛皇上,又不願意背叛孔謖輝,他低下頭,半天不說話。

  “唉,人情冷暖啊。溫公公剛才還說只要不是對皇上不利就都答應,現在卻又不做聲,這不是耍人呢麼。”孔謖輝的眼睛裡是與他的口吻全然不符的捉弄。

  溫桂還是低著頭,低聲道:“我,剛才是我失言……我是總管,要操心宮裡的事,我哪裡能隨便離開。”他突然發現自己做不到監視孔謖輝,做不到把孔謖輝的一言一行全部稟報給皇上。這人平日裡雖然總愛欺負他,可是……他做不到。

  “溫公公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勉強。”孔謖輝轉過身,背對著溫桂淡淡道:“夜深了,溫大總管是不是該回去歇著了?”

  溫桂的身子猛地一震,他咬了咬牙關:“咱家是該回去了,孔統領也歇息吧。”然後他低著頭走了。

  透過開著的窗子看著肩膀垮下的人離開,孔謖輝的嘴角上揚,然後發出了低低的笑聲,接著笑聲越來越大。欺負溫大總管可是會上癮的。

  第二天一早,當幾乎一夜沒睡的溫桂來到皇上的寢宮伺候皇上更衣時,他非常意外地看到孔謖輝竟然也在,而且還窩在他習慣靠著的那個牆角。溫桂的心不知為何怦怦直跳,可接著就是一陣刺痛,總之是十分的不舒服。

  對著銅鏡看著溫桂低頭給自己更衣,秦歌淡淡開口:“溫桂,剛剛孔謖輝向朕請求,要你出宮幫他一個忙,朕允了。”

  “皇上?!”溫桂猛然抬頭,震驚,慌亂。

  秦歌面無表情地說:“朕一直未曾問過孔謖輝的來歷,他也從未對朕說過。朕允你同他一道出宮便是要你趁此機會查清他的底細。他在朕身邊雖然已經多年,但這陣子不太平,朕不得不小心謹慎。朕不能留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在身邊。”

  “皇上……”溫桂惶惶然的。

  秦歌又道:“當然,朕派你去也不全是查探他的底細,孔謖輝這幾年對朕很忠心,他向朕開了這個口,朕也不便回絕。只要能證明他不會對朕不利,朕不會介意他的出身。朕知你與他共事多年,讓你監視他也是難為了你,那你就更要替他證明他對朕的忠心。若他真有了什麼麻煩,你也可代朕替他解決,免了他的後顧之憂。”

  溫桂的雙眼頓時一亮,他相信孔謖輝對皇上絕無二心,若能證明孔謖輝的忠心,那……溫桂跪了下來,伏地磕頭:“奴才願意去,奴才願意為皇上分憂。”

  “一會兒你收拾收拾便隨孔謖輝出宮吧。”秦歌伸手遞出一個腰牌,“這是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有麻煩的時候就拿出這個。切記,出宮在外儘量不要洩露你的身份。”

  “奴才記下了,奴才謝皇上恩。”溫桂雙手不穩地接過。

  “起來吧。”

  溫桂站了起來,雙眼泛紅地說:“皇上,王爺不在京城,奴才又不在您身邊伺候,您一定要注意您的龍體。”說到最後,已是哽咽了。

  “去吧。”

  “是。奴才,那奴才走了。”

  溫桂擦擦眼睛,收好腰牌,又跪下磕了三個頭,起身走了。他一走,孔謖輝走了進來,下跪叩謝。秦歌沉聲道:“朕習慣了溫桂在身邊伺候,你要把他毫髮無傷地給朕帶回來。”

  “皇上放心便是,謝皇上成全。”

  “你要的人朕已經交代了閻日,你去找他。”

  “謝皇上。”

  孔謖輝站了起來,很嚴肅地說:“屬下此去僅是解決前塵之事。”秦歌點了點頭,孔謖輝走了,他沒有等溫桂而是先行離開了皇宮。

  在秦歌去了御書房後,溫桂拿著皇上給他的腰牌,以為皇上辦差為由坐著馬車出宮了。馬車在京城的一條小巷子口停留了片刻,一人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地閃進馬車。馬車朝梁王伍子昂在城郊的私人別院快速駛去。

  溫桂出宮了,秦歌命閻日暫時接替溫桂的職務,擔任太監總管。這位總是面色慘白,跟幽魂一樣走路沒有聲響的小太監突然一步登天,不知羨煞了不少人。在眾人議論紛紛溫桂是不是被皇上給貶了、或是被閻日給擠兌了的時候,閻羅殿的勢力正式地滲入了皇宮大內。

作者有话说:

还是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