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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作者:樂逍遙      更新:2015-03-03 18:26      字数:4056
抱著肚子走在山路,珍無語的看著前面的人,滿肚子疑惑,也很擔心他。

“孕婦大姐,倫敦是這個方向吧?”

前面的人回頭道,手指著一個方向。

珍點頭,道:“就是那裡。”

“Ok,那,需要我抱妳走嗎?“前面的人笑得很開心的問。

“不用。”珍笑著搖頭,心裡卻一直在想: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到底怎麼了?

這是珍這些天以來的疑問。距離上次大樓崩塌已經過去一星期了,兩天前,重傷的人醒了過來,但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一邊走,珍一邊回想當時發生的一切。那天——

兩天前,在城內某一處民宅裡。

珍趴在床邊閉目養神,耳邊是瘋子沉睡以來不曾間斷的打呼聲。一開始,瘋子只有淺淺的呼吸聲,也不知道他身體是什麼構造,腹部被捅了一刀居然只在短短三天就癒合到可以下床的地步。

當然,這並不是說瘋子就可以自由行動,他的傷只好到起身不會裂的程度而已,劇烈運動的話還是會裂的一蹋糊塗。總之,瘋子後來就從淺淺的呼吸聲變成張大嘴巴打呼,睡的跟豬一樣,明明他之前睡覺都不打呼的。

但,聽著他這麼有活力的打呼,珍的心也放下一半。這就證明瘋子不會有事,很快就會醒來了。但事實是,瘋子確實醒來的,但醒來的人卻感覺不再像‘瘋子’了。

那天——

幾天來照顧瘋子讓珍疲憊,趴在床邊聽他的打呼聲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珍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在半睡半醒間,瘋子的打呼聲似乎消失了。而且,好像有人正盯著她看。

嗯?

珍感到奇怪,她皺皺眉,掙扎著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的那一刻對上的,是一雙帶著探究的眼睛。珍愣一下,接著往後跳:“啊!”

背抵到牆壁,珍驚魂未定的看著趴在床邊,因為她的後退,原本低著頭的人抬起頭看她,還眨眨。珍愣愣的看著床上的人,一時間認不出他是誰。但當她從那雙探究的眼中看到熟悉的淡漠時,珍回過神來,不是很確定的喊:“瘋子?”

是了,床上的人是瘋子,但卻又不是。

不是說他的長相變了。他依然是瘋子的長相,但感覺卻不像瘋子,這種不像讓珍一時間認不出他是誰。但瘋子怎麼可能昏睡幾天後就不是他了,這應該是她看錯了。但,那種淡漠中又帶著像變態氣息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被喊瘋子的人眨眨眼,接著瞇起,近似喃喃自語的說:“瘋子?哦,原來那傢伙現在叫瘋子啊,真適合他。”低低笑了兩聲,‘瘋子’抬頭,一眼看到珍,道:“美麗的小姐,請問妳叫什麼名字?還有,為甚麼我沒穿衣服?難不成,你想和我發生禁忌關係?沒關係,我奉陪。”

珍聽著他疑惑中又帶著調戲的語氣,十分確定這絕對不是瘋子會有的語氣。瘋子只會不耐煩,不在意,才不會調戲!

“你、你是誰?瘋子呢?”嚥嚥唾沫讓自己冷靜下來,珍慢慢起身,問。

‘瘋子’的視線隨著珍的起身往上移,然後一眼看上她的肚子,挑眉,狀似困擾的說:“孕婦?小姐居然是孕婦?哎,這樣就不能追了。啊啊,真沒意思,難得遇上成熟大姐了。”

他像洩氣一樣躺回床上,閉著眼睛。珍看他又躺回去,想了想,慢慢靠過去。

“你是誰?瘋子呢?你知道他去哪了嗎?”直覺上她認為這個人是瘋子,但他的行為舉止跟語氣卻又不像他,唯一一樣的,只有他的眼神。

‘瘋子’聽到珍的問話後張眼,慢慢起身盤腿坐著,嘴角一彎,露出一抹溫和的笑:

“我的名字,叫小佐。大姐你叫什麼名字?”

小佐……

珍微微一笑,道:“我叫做珍,珍珠的珍。”

“珍?真是好名字。”小佐又躺回去,道:“瘋子現在在睡覺哦。”說著他喃喃自語:“到底是誰把他弄得這麼慘,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睡的這麼死。”

小佐的自言自語全被珍聽進耳裡。瘋子現在正在睡覺,小佐很清楚他的現況,但這是怎麼回事?明明長的一模一樣個性卻完全不同,這種情況,她好像在哪本書上看過,會是在哪?

突然想到小佐第一次聽到她喊瘋子時的自言自語,珍在床邊坐下,在小佐扭頭看她時,道:“你剛才說:他現在居然叫瘋子。請問這是什麼意思?”

小佐眨眨眼,珍有點緊張,怕他不說。小佐盯著珍看很久,才慢慢說:“我只是覺得奇怪他幹嘛放著本名不用,給自己取名叫瘋子。不過挺適合他就是。”看著天花板,小佐笑道:“誰讓他老是瘋瘋的。”

本名……

聽到瘋子有本名,珍覺得意外,卻又不意外。瘋子對自己的認知是失去記憶,所以給自己取一個新名字並不奇怪。意外的,僅僅是竟有人知道他的本名,而那個人還是瘋子‘自己’。

“小佐。”

小佐側頭看她,然後側躺,支手托著自己,等她說話。珍緩緩道:“小佐,你可以告訴我瘋子真正的名字嗎?”她想知道。她想知道真正的瘋子,想要了解他。不想要自己和他總是相隔一段距離,明明很近,卻很遙遠。

小佐眨眨眼,道:“你跟他很好嗎?”珍張口正要回答,小佐卻像知道答案一樣自言自語:“他很保護妳,那就是很好了。但,”對珍一笑,小佐說:“我不會說的。”

小佐躺回去,看著天花板,緩緩道:“那不僅是瘋子的名字,也是他的名字。”

“他?”珍微微蹙眉。

“大姐。”小佐突然喊珍,他咧嘴一笑,道:“跟我說說瘋子這段日子發生的事吧。”

珍沒有說話,小佐也不管她聽到沒,逕自道:“那傢伙還要睡一段時間,大姐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不離開吧。不如跟我說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我還會醒一段時間哦!”

小佐都說的這麼明顯了,珍在傻也知道意思。短時間內瘋子不會出現,要去倫敦只有靠小佐。就不知他的身手是不是和瘋子一樣了。想了想,珍說:“我和你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但你也要告訴我瘋子的名字。”

“這是兩碼子的事。”小佐輕描淡寫的擋住珍。看他這架勢,珍也知道他絕不會輕易說出口。在心裡嘆氣,珍慢慢說起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有她和瘋子的第一次見面,遊戲開始後的相伴,瘋子的誓言,再到他經歷生死的那一天。每天,每個細節,珍都說的很詳細,包括瘋子空洞的心境。

猶記得第一次搭乘奔馳的重機,和他的對話。那次,她被瘋子空洞的心境震懾,她一直不知道瘋子為甚麼會有這樣的心。難道在他心底,那是即使失去記憶也無法忘記的痛?這樣,他和心死有什麼區別?

心死一半,不算真正活著。
即使心不死,他也不打算活著。

“哦~那傢伙居然會保護妳這麼久,還發誓,看來妳對他很重要。”小佐聽完後冒出這麼一句話。珍聽了只是笑笑,沒說什麼。

小佐抬眼看一眼珍淡笑的臉,靜了會兒,道:“妳為什麼想知道他的名字?”

“因為我想了解他。”輕輕摸著肚子,珍緩緩道:“第一次認識他開始,我就不曾了解他。他拒絕讓我了解,我也不勉強。但,他的心境,讓我很在意。我從來沒有看過那樣蒼白的心境。對瘋子來說,他的心已死一半,活著於他並沒有太大意義。”

“他不會疲憊,因為他還沒打算停下。”想著當時在山上她和瘋子的對話,珍緩緩道:“我想,他只是在等待一個可以停下來休息的時候。”

小佐安靜的聽珍說話,她說完厚房間安靜下來,誰也沒有說話。過了會兒,小佐低低一笑,道:“妳到挺了解他的。”

珍抬頭,小佐笑道:“猜對了一半啊。”

小佐笑著,漸漸收起笑臉。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道:“有句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妳只是半個旁觀者,卻比置身在局中的我們看的更透徹,但也只有一半。”

“另一半,不管是妳還是我,都不曾看清過。”

小佐的語氣很輕,用輕描淡寫來形容也不為過。但珍相信他的話,因為他說的是真的。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聲音再響起,已經是許久之後的事了。起頭的人,是小佐。

“哎,我們來交換條件如何?”

珍抬頭,小佐翻身側躺,笑道:“妳想知道瘋子的本名我可以告訴妳。條件是,妳要親我臉頰一口。怎麼樣?划算吧!”

小佐笑的很無賴,珍安靜的看著他,任他笑,等他笑完後,她說:“我答應。”

珍說的很平靜,平靜到讓小佐停下笑。小佐有些意外,但又不太意外,原因他自己清楚。不過既然珍答應了,他也沒有拒絕的道理。起身盤腿坐好,小佐側著臉靠過去,未免珍害羞,他還很好心的閉眼睛。

珍看著瘋子英俊的側臉,心裡也沒太多的牴觸。瘋子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比她孩子的父親還要重要了。瘋子在她心裡的地位,無可撼動。

慢慢靠過去,珍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心跳有些快。她輕輕閉上眼,靠過去,在小佐的臉頰上印了一口。

觸感柔軟是柔軟,但是——

珍睜開眼,看著眼前放大的手掌,她向後退開,臉上沒有太大的意外,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了。小佐微笑看著她,笑道:“開玩笑的,別當真。”然後他又躺下了。

珍不覺得小佐會輕易告訴他,也知道他在惡作劇。儘管有些小小的失落,珍也不覺得意外。這是事實,她一直都知道一個事實,只是盡可能的去忽略罷了。

“孝。”

小佐突然冒出一個字。珍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小佐看著天花板,慢慢道:“他的名字叫做孝哦。”

孝……是嗎。

原來,他叫作孝啊。

水滴落在小佐手上,小佐抬手看了眼,心裡納悶打哪來的水。然後他抬頭,接著眼睛微微睜大,在短暫的驚訝後歸於平靜。

“…妳哭什麼啊?”

哭?不,她沒有哭。

只是高興。

高興瘋子他一直都沒有被遺忘過。
高興她知道了瘋子真正的名字。

高興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離瘋子是這麼的近。

“孝,真是個好名字。”

“你的名字,叫虎澈哦。和你爸爸一樣,名字裡有個虎。”

這是媽媽抱著他看相冊時說的話。

他一直都記得,媽媽說這句話時的表情。

她的表情是這麼慈祥,是這麼高興。看她這樣,他也喜歡自己的名字。喜歡自己和爸爸一樣,有個虎字。喜歡媽媽臉上的表情。所以,他是真真正正的喜歡自己的名字。

盤腿坐在床上,虎澈整理他一直帶在身上的照片,青青在一旁削頻果。手中每一張照片都有他,爸爸虎道以及媽媽倪香。這些都是虎澈童年最好的回憶,也是這些回憶讓他支撐到現在的。

翻到一張照片,虎澈拿起來細看。這張照片是媽媽拍的,是他抱著一個比自己還大的泰迪熊照片。想到那隻泰迪,虎澈就忍不住想笑。

那隻大泰迪熊,是爸爸當年追媽媽時送的,是他們的定情信物。爸爸和媽媽一直留著,後來也變成他的玩具。他還記得小時候他很喜歡抱著這隻泰迪熊,柔柔軟軟的,不管是抱著還是趴在上面都很舒服。

但這隻泰迪卻不見了。

那次的變故後,當他再回到家,就沒有見過這隻泰迪熊。

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找到過,也沒有頭緒。

在心裡嘆息,虎澈把一張張的照片整理好收起來,拿過一旁的拐杖站起來,準備去做復健。

他的腳一天比一天有力氣,上次的談話後過幾天,權哥就安排他去做復健。經過幾天的努力他的腿腳已經恢復到可以站起來行走,只是還需要拐杖。虎澈相信自己一定會快點好起來的。

這樣想著,虎澈在青青的陪同下離開房間,往復健室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