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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2-16 19:19      字数:0
  下了楼,脚下不再是柔软的地毯,而是光亮的大理石地板。陌生,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却又带给他恍如隔世的彷徨。屋内以柔和的米色为基调,在灯光下呈现出并不扎眼的金色光芒,透出高贵与典雅,这是那两人喜欢的风格。

  顺着可以走的地方往前走,绕过一面大理石墻,顾溪又停下了。面前不远处的欧式布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睡着了,身上搭着一条毯子,茶几上摆着一瓶红酒和一个酒杯,酒杯里剩了一点未喝完的红酒。

  沙发旁的台灯开着,顾溪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脸上的疲惫和眼底的阴影。脚步极轻的走过去,他弯身,伸出的手在碰到那人之前又收了回来。

  这人睡得很沉,要不要叫醒他?可是让这人在这里睡一晚吗?顾溪抬头找了找,在电视机墻上找到了钟表,居然都六点多了,那屋里怎么这么暗?他这才发现房间里的窗帘都放下了,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屋外的光亮。

  爸怎么样了?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乔邵北让他去床上睡,乔邵北却醒了,朦胧的双眼在发现面前有人时立刻恢复清明。

  猛地抬头,看到面前的人是顾溪,乔邵北眼里的戒备瞬间变成了喜悦。

  “醒了?”

  往旁边坐了坐,乔邵北空出身旁的位置。

  “我怎么……”顾溪看看周围。

  乔邵北笑笑,清清嗓子说:“你和伯母都累坏了,我索性先带你们回来睡觉。你睡得很沉,我不忍叫醒你,就把你抱回来了。”

  “我爸他怎么样?检查结果出来了吗?”顾不上羞赧,顾溪一听急忙问。

  乔邵北握住他的手,安抚地说:“你别急,听我说。”顾溪闭了嘴。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抬头看看时间,乔邵北把身上的毯子往顾溪的身上裹了裹,很自然地搂住顾溪说:“伯父的年纪大了,总会有点毛病,不过我可以保证,伯父不会有生命危险,你可以冷静的听我说吗?”

  听出了乔邵北话里的意思,想到父亲的情况可能不大好,顾溪沉下气息点点头,他可以冷静。

  乔邵北停了停,声音带着安抚地说:“伯父有高血压史,你学过医,应该知道高血压会引起很多种并发症。”

  顾溪的牙关紧了紧:“是,冠心病吗?”

  “对。是冠心病。伯父这次会突然晕倒,就是冠心病引发心肌梗塞,造成伯父突然休克。如果不是你及时为伯父做急救,后果就很难说了。但是冠心病只要治疗得当,生活中注意,虽然不可能痊愈,但避免再次发作却是可以做到的。

  “只不过……伯父的年纪毕竟大了,这次他还有轻微的中风现象,我保证只是轻微的。罗杰说这是不幸中的大幸。等伯父的手术过后,透过复健,他的中风情况会好转,甚至可以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的后遗症。”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乔邵北的话,顾溪的心里仍是沉得喘不上气来。他自责地说:“我该发现的。我爸他发病前肯定会有不适的症状,我该发现的。”

  “小河。”乔邵北打断顾溪的自责,“伯父已经七十二岁了,人到了这个年纪,总会有些毛病的。我保证,伯父会恢复健康。相信我,我保证。”

  顾溪看向乔邵北,乔邵北擦了擦他额头上的虚汗,声音温柔:“我保证。罗杰是心脑血管方面非常好的一位医生,你不相信他,他会伤心的。”

  “邵北……”顾溪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和苏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你。”

  乔邵北笑了,声音低哑地说:“只要你愿意相信我们、依赖我们,我们就满足了。”

  把顾溪搂到怀里,他低低地说:“现在还要给伯父做一系列的检查,手术不会那么快。我想趁这个机会给伯母也做一个全身的检查。人年纪大了,早点预防总是好的。”

  “好。”顾溪没有拒绝,又说了句:“谢谢你,邵北。”

  “不要跟我说谢,永远都不要和我们说谢。”压下心底的伤痛,乔邵北搂紧顾溪。顾溪身体放松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心窝处的一角变得极为柔软。

  两人这样相依了许久,乔邵北出声:“伯父那边有医院的护工照顾,他们都是专业的护理人员,你就放心的把伯父交给他们吧。倒是伯母,你要多注意一点。

  “你再去睡一会儿,家里有佣人做饭,待会儿伯母起来了有现成的早饭,你不用操心。等八点钟我给蔓蔓打个电话,这件事不能瞒着她,等蔓蔓到了之后,我们一起去医院。”

  顾溪点点头,这么安排很好。不过想到蔓蔓,他忍不住问:“庄子对蔓蔓……”

  乔邵北低笑了一声,说:“庄子喜欢上蔓蔓了,现在正在追求中。我打算等加工厂筹建的时候,把蔓蔓派回去帮着庄子管理财务这一块,给他制造制造机会。我可以担保,庄子是个不错的人,蔓蔓跟他在一起绝对幸福。”

  顾溪安心了,赞同道:“我也觉得庄子人不错,看起来很会照顾人。就是蔓蔓对他似乎没那个意思。”

  “有没有意思,不追怎么知道?再说了,蔓蔓又不是那种眼高于顶的骄傲女孩,庄子对她是真心的好,时间长了,蔓蔓怎么都会喜欢上他的。俗话不是说吗,烈女怕缠郎。”说到这儿,乔邵北忍不住在顾溪的头顶亲了一口,哑声说:“可我和苏南,却怕不管我们怎么缠你,你最终还是会推开我们。”

  顾溪的呼吸一滞,从乔邵北的怀里坐了起来,脸上是慌乱。他们,看出来了?

  重新把顾溪搂入怀中,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部表情,乔邵北克制着内心的伤痛,说:“小河,你心里应该清楚,你推不开我们的。我们丢了你一次,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我和苏南已经三十二岁了,我们不再是十二年前行事冲动的年轻人,说话会不经大脑。你说你老了,我们何尝不是老了?我和苏南还比你大两岁呢。

  “小河,我不是要威胁你,而是要告诉你,如果你离开了我们,我和苏南这辈子绝不会再娶。我们会不停地找你,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你,或者,我们死去。如果你想惩罚我和苏南对你犯下的错,你可以走。”

  乔邵北放开了顾溪。顾溪内心震动的看着乔邵北,心脏揪紧。乔邵北的脸上不是玩笑,是孤注一掷的决然。

  “小河,何不想想为什么我和苏南从不问你阳阳和乐乐的身世?为什么我们可以那么快地接受阳阳和乐乐?并且迫不及待地认他们当亲儿子?为什么我从不问你阳阳和乐乐怎么长得和我那么像?难道你以为我和苏南看不出来他们身上的疑点吗?”

  顾溪倒抽了一口冷气,脸色惊变,身体后仰,撞在了沙发扶手上。

  乔邵北逼近,搂住顾溪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那一晚我和苏南是醉了,也有很多细节记不清了。可是我们只有过你一个人,所以记住的那部分,就永远不会遗忘,更不会被别人的感觉所混淆。

  “因为是你,我们才会酒后乱性;因为是你,事后我们才会那么冷静,因为我们渴望了你太久。也因为是你,在我们看到你和陌生的男人在一起、并和他有说有笑时,我们才会失去理智,做出让我们后悔终生的事。

  “小河,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一切都过去了,那么,你所想要推开我们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立,除非,你还恨着我们、怨着我们。可即便是这样,我们也要死皮赖脸地绑住你、困住你。你可以离开我们,但我们却无法离开你。十二年的孤独……我们已经是极限了。”

  顾溪的呼吸很急很喘,很慌很乱。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耳膜里突突地响,他已经完全懵了,难道这两人根本就知道他身体的秘密?!

  不忍见顾溪如此害怕,乔邵北把顾溪压在身下,轻吻他的面颊,并执起他的手掌摸上自己的脸:“小河……你看看我,我已经不是那时候的乔邵北了。我和苏南,已经脱胎换骨了。相信我们,把你交给我们,如果我们再伤你的心,我们就死无……”他的毒誓被一只手捂了回去。

  把头埋在乔邵北的肩窝,顾溪的手很抖、很凉,身体也在发抖,脑袋里一片空白。耳边是一人极近又极远的声音:“小河,相信我们。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不管你是男还是女,我们爱的,都只是你,只有你。”

  不管你是男还是女……顾溪的身体更抖了。炙热而温柔的吻落在他的脸上,然后他听到了又一次深情地告白。

  “小河,我爱你。”

  顾溪的呼吸都颤抖了。

  “小河……相信我们……我们爱你……”

  顾溪咬住嘴唇,死死闭上眼睛,身体好似处于极寒中,抖得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小河……我爱你……我们爱你……只有你……只有你……”以吻安抚顾溪,乔邵北的手解开了顾溪的裤带,拉开了拉链。

  要到崩溃的边缘了,顾溪在乔邵北的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脸色惨白,牙齿都在打颤。

  “小河……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吻住顾溪的唇,用自己灼热的体温驱走他的冰冷,乔邵北的手坚定地继续往下探。

  顾溪挣扎了起来,却被乔邵北死死地压住,他的呼吸间带了绝望的哀鸣。

  “小河,不怕,是我,是我,是你的邵北,小河……”

  “不要!不要!邵北,我求你,求你不要……”

  顾溪睁开的眼睛里是深度的恐惧和悲凉。

  乔邵北的手不动了,他深深地看进顾溪的眼里,也让顾溪看着他。他又开口了,眸中的晶莹似乎下一秒就会变成水珠滴落。

  “小河……阳阳和乐乐,是我和苏南的儿子……是我们的‘亲生’儿子。”

  顾溪的眼睛瞪大,冷汗遍布全身,眼前阵阵发黑。

  “小河……我们爱你啊……爱的,心都要死了……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啊……”

  “邵、邵北……”顾溪的眼睛模糊了,“求、求你……不要……”不,不行,他发了誓要把那个秘密带进棺材里的。

  “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们的小河……”强迫自己狠下心,强迫自己忽视快要崩溃的顾溪,乔邵北的手又继续往下。

  “邵北!”顾溪尖叫一声,用力推开乔邵北,可不等他爬起来,就又被压了回去。

  “邵北!不!”尖叫声戛然而止,顾溪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周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他的世界轰然倒塌。身体的秘密……他要带进棺材里的秘密……

  乔邵北抽出了手,拿过毯子包住顾溪,把完全没有了反应的人抱了起来,然后快速上楼,直奔自己的卧室,也就是顾溪刚才睡觉的那间卧室。

  把人放在床上,乔邵北打开台灯,心疼地看着脸上毫无血色、好似死了般顾溪。但为了解开顾溪心里的结,为了让这人能彻底放下包袱,他命令自己狠下心来,天知道他要恨死自己了。关了台灯,乔邵北上床,伏到顾溪的身上,吻住他,然后一手又伸进了顾溪的裤子里。

  顾溪的身体有了反应。他用力捶打起了乔邵北,并狠狠咬住了乔邵北的舌头。

  乔邵北闷哼一声,没有退开,任顾溪咬着他,可是那只手却在摸过顾溪的男性特征之后,摸上了顾溪腿间那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女性部位。

  顾溪的眼角滑下了泪水,松开了咬着乔邵北的牙齿,落下的拳头无力的垂在了身侧,似乎完全绝望了。

  带着茧子的手指头在顾溪那里细细地描绘,乔邵北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自己泄露出一分一毫内心的震撼。尽管他已经猜到了,可是他却从未见过,更从未“清醒的”碰触过,他的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们的小河……”

  这是一道咒语,一道把顾溪和他们连在一起的咒语。乔邵北轻柔地、低低地在顾溪的耳边念这句咒语,手指在顾溪女性部位的那道明显伤痕处流连。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们的小河……”

  有水滴落入了顾溪的眼睛里,冲破他眼眶的堤坝,滑过太阳穴,最终消失在枕巾里。

  乔邵北不停地重复这句咒语,粗糙的手指带着极致的温柔抚摸顾溪的下身,没有半点淫秽的意思,而是充满了心疼与悲伤。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们的小河……”舔去顾溪眼睛里的苦涩,乔邵北抽出手,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然后躺下,把顾溪紧紧的抱在怀里,继续在他耳边念这句咒语。

  轻摸顾溪的后背,轻吻他的唇角、他的眼睛,乔邵北握住顾溪冰冷的手,低声说:“我和苏南在美国曾救过一个孕妇,那个孕妇,是个男人。”

  顾溪木然的双眼有了感知,黑暗消散,他看到了乔邵北的脸,看到了乔邵北发红的双眼。乔邵北把顾溪冰凉的手放在嘴边,轻吻:“那个人,叫安吉拉,是一个双性人。”

  顾溪怀疑自己听到的,双性人……他们,曾遇到过一个,怀着孩子的,双性人?!

  ※

  把手臂伸入顾溪的脖子下,让抖得不再那么厉害的人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乔邵北解释了起来:“安吉拉爱上了他的养父雷克斯,在安吉拉十八岁生日的那一晚,两人上了床。这一点,和我们很像。”

  顿了顿,乔邵北继续说:“安吉拉并不知道雷克斯也爱着他,并为此苦恼着,结果第二天他趁雷克斯还在睡觉,就偷偷跑了。就在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怀孕了,更不敢回去找雷克斯。

  “他躲在达拉斯的一个小镇子上,我和苏南刚好到那边探望一位生病的教授,在超市购物时我们遇到了枪击案,苏南救了已经怀孕六个月的安吉拉。受了惊的安吉拉动了胎气,苏南把他送回去之后,发现他竟然是个男人。”

  顾溪的呼吸没有那么急促了,他死死抓着乔邵北的衣服,有为两人遇险的惊怕,也有为他所闻的不敢相信。世界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抚摸顾溪的身体让他放松,乔邵北接着说:“安吉拉不能去医院,他又很害怕孩子有危险,不得不联系了雷克斯。苏南在安吉拉那里一直等到雷克斯赶到才离开。

  “你失踪之后,我和苏南对什么事都不挂心,唯一想的就是找到你。所以当时虽然知道了安吉拉是个男人,苏南也只是惊讶,在他看来那是别人的事。雷克斯来了之后,苏南就走了。本来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哪知因为这件事,我们竟然和雷克斯还有安吉拉成为了朋友。我和苏南在美国失踪的那三年,就在雷克斯那里。”

  顾溪缩在乔邵北的怀里,无法平静,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然后他又听到乔邵北说:“安吉拉生产的时候,是我和苏南在产房外帮的忙,他‘也’生了一对双胞胎,是男孩儿,比阳阳乐乐小四岁。雷克斯是第一个抱他们的人,我和苏南是第二个。

  “所以小河,当蔓蔓告诉我们阳阳和乐乐的出生年月日,当蔓蔓把阳阳和乐乐的照片拿给我们的时候,我和苏南就想到了,想到你可能和安吉拉一样。你也许会去领养孩子,但孩子绝对不会那么像我。我们了解你,你更不可能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而见到阳阳和乐乐后,我和苏南心里的感觉告诉我们,他们就是我们的孩子。小河……”乔邵北的声音顿时充满了痛苦,“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赎我们的罪?你告诉我!”

  顾溪无法回答,因为他完全乱了。原来这两人一开始就猜到了阳阳和乐乐是他们的儿子……原来这两人根本就亲身遇到过和他一样的双性人!

  吻又落下了,浑浑噩噩的顾溪任由对方亲吻他,乔邵北浓烈的男性气息窜入他的口鼻,进入他的身体,令他的身体更抖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那么巧……怀孕的近十个月,他每天都活在害怕中,怕有人发现他的异常,把他当成怪物抓起来。生下孩子后,他又怕孩子发现他身体的秘密。他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的秘密,不敢对任何人讲,结果……原来他的秘密早已不再是秘密,原来,这两人早已知道……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们的小河……”

  裤子被脱下来了,顾溪的身体抖得像筛子。冰凉到已经没有知觉的手按住乔邵北脱他内裤的手。不,不行,他做不到,做不到……太丑了,那里太丑了……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们的小河……”

  乔邵北温声细语地在顾溪的耳边呢喃,落下的吻像羽毛那样的轻柔,他打开了床头的灯,舌头舔吻顾溪按着他的那只冰凉异常的手。

  好似被烫到了,顾溪的手抽离,可紧接着,他的内裤被剥了下来。

  “邵……邵北……别……我,我求你……”

  他是被父母丢弃的双性怪物,他永远都不会变成“安吉拉”。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们的小河……”

  右腿挤进顾溪的双腿间,分开他的腿,乔邵北的身体下移,炙热温柔的吻从顾溪的胸口移动到他的肚脐。

  “别……别……邵北……”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们的小河……”

  被子高高地隆起,乔邵北用手大力分开顾溪要并拢的双腿,吻随之落下。

  “邵北!”顾溪的身体弹了起来,双目大睁,失神地看着前方。

  “啊!”又是一声惊叫,顾溪全身的力气好似被瞬间抽走,重重地瘫倒回床上。被窝里传出轻微的湿濡的舔尝声,顾溪急促地喘着气,有种下一秒他的呼吸就会停止的趋势。

  “呃啊--!”双手揪紧了床单,顾溪失神的大眼里是无措,是,空白。

  被顾溪揪住的床单越来越紧,眼角的水珠如一颗颗晶莹的钻石滴落枕间,他的叫声是那样的慌乱,那样的无助,又那样的不知所措。

  顾溪紧揪着床单的手骨节分明,在灯光下更显得苍白如纸。突然,他的动作猛地用力,紧接着伴随着一声高喊,几秒钟后,顾溪的手松开了皱巴巴的床单,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和脖子流了下去。

  一声明显地吞咽声后,隆起的被子被人一点点地掀开,顾溪有着双性的下身,清楚地暴露在对方的眼前。那人仍伏在顾溪的双腿间,继续用舌头代替手来抚摸柔软的那处,尤其是那道明显的伤疤,他舔得极为小心。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全部舔了好几遍,乔邵北直起腰,重新爬到顾溪身边躺下,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顾溪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呼吸已不像刚才那样急促,却像是完全傻掉了。

  搂住顾溪,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乔邵北脱掉顾溪身上的衬衫,抚摸他只穿了一件背心的身体。拉过顾溪的手,放在自己腿间那根快要憋爆的硬物上,感受到对方掌心的颤抖,乔邵北嘶哑地开口:“小河,现在你没有推开我们的理由了。”随后他苦笑一声:“你看,我都快炸了。”

  顾溪曲起腿,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无法反应。

  亲了顾溪很久,乔邵北放开他掀开被子下了床。顾溪更紧地蜷缩起来,刚刚发生的事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很快,乔邵北回来了。顾溪埋着头,没有动作。乔邵北靠坐在床头,拉开被子,弯身在顾溪耳边说:“小河,来看安吉拉的照片。”顾溪的身体震了一下。

  “来,看安吉拉和他两个儿子的照片。”

  把顾溪从被窝里拉出来,乔邵北一手搂紧他,一手打开手提电脑。顾溪紧紧揪着被子,身体还在发抖。

  开机音乐响起,顾溪看向手提电脑的荧幕,就见鼠标快速的点开一个文件夹,紧接着,照片出来了,顾溪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乔邵北指着照片上一位身着古装,发型也极为古典的美貌东方男子说:“这就是安吉拉。”接着他指指搂着安吉拉的一位纯种的金发碧眼的西方男子说:“这是雷克斯,安吉拉的养父,现在也是他的丈夫。”

  翻到下一页,照片里是两个在做鬼脸的混血儿,两个孩子都是碧绿色的眸子。乔邵北指着左边的孩子说:“这是安吉拉和雷克斯的长子,汤姆。”又指向右边的那个孩子:“这是他们的次子,托马士。名字是雷克斯取的,意寓他们是太阳之神赐给他的双胞胎。”

  接着,乔邵北又翻过下一页,是安吉拉和两个孩子正在花园里除草,安吉拉仍是一副古装的扮相。一页页的照片翻过去,顾溪的身体放松了下来,黯淡的眸中也有了光亮。照片里,安吉拉似乎天生就该穿着古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古典的韵味。而更令人惊讶的是,他和雷克斯站在一起却又那么的协调,两人仿佛天生就是一对。

  一直注意着顾溪的乔邵北见他平静下来了,开口道:“安吉拉很喜欢穿古装,他的衣服几乎都是这种的。认识他这么多年,我和苏南很少见他穿现代的衣服。他的举止也很古典,他叫雷克斯不叫爸爸或爹地,而是叫爹。

  “在雷克斯家里,女人绝对不能穿暴露的衣服,最多只能露出一半胳膊和腿,因为安吉拉接受不了。他很少出门,尤其不在夏天出门。不过他的医术很高,特别是中医,非常厉害,属于无师自通的那种。罗杰还当过他的西医老师呢。”

  顾溪屏住呼吸,慢慢张开嘴:“他的孩子……”

  明白顾溪要问什么,乔邵北直接接下:“汤姆和托马士知道他们的‘妈妈’是谁。雷克斯不允许任何人怀疑汤姆和托马士的身世,要不是不想找麻烦,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儿子的母亲是谁。”

  在顾溪的唇上印了一吻,他继续说:“小河,不要去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只要我、苏南和孩子们不在乎,不就够了吗?再说,我们又没必要把这件事昭告天下,我们只要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就像安吉拉和雷克斯那样。

  “我刚才说了,除非你还怨我们,否则你的顾虑都不是顾虑。汤姆和托马士很调皮,安吉拉经常教训他们,相比起来我们的孩子简直是完美的孩子,他们会接受自己的身世的。”

  顾溪看着照片里依偎在雷克斯怀里的安吉拉脸上恬淡的笑容,还有两个在他脚边趴在一条大狗身上的孩子,看着看着,他的视线模糊了。紧咬着牙关,顾溪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三十年来压在他心底的委屈与难堪,在这一刻全部涌出。

  双手紧紧抱住顾溪,乔邵北轻拍他、轻吻他,用自己最温柔的爱语安抚他。“小河,对不起……对不起……我和苏南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小河……你是我们的小河,是我们爱的小河,是我们永远都无法离开的小河……小河,原谅我们……原谅我们……让我们能像雷克斯那样,和我们爱的人还有我们共同的孩子,一起幸福地生活。”

  顾溪的双肩颤抖,他死死捂着脸,不让乔邵北看到他此刻的样子。把手提电脑放到床头柜上,乔邵北关了灯。屋外已经大亮了,但屋内仍是十分昏暗。钻到被窝里,给顾溪套上内裤,乔邵北在顾溪的耳边又说起了咒语。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们的小河……”

  许久许久之后,久到钟表的时针已经指到八了,依旧捂着脸的顾溪张开了嘴:“邵北……”

  “我在。”

  顾溪脖子上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浮动了几次,低低地说:“我……没办法……”

  “没办法什么?”乔邵北耐心地等。

  “我……和你,还有苏南……我……家里人……孩子……”

  顾溪说得并不清楚,但乔邵北却听懂了。压下对某人极度的愤怒,他在顾溪耳边温柔地说:“我和苏南都跟阳阳和乐乐说过了,我们的家庭以后会跟别人的家庭不一样,我们的家里会有三个爸爸。”想到一件事,他笑了,“阳阳和乐乐说,我们要和你在一起可以,但必须和你结婚。”顾溪的身体震动了一下。

  用力拉开顾溪捂着脸的双手,意料之中看到了他红红的双眼,乔邵北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一口,说:“不要低估孩子的承受力,有时候他们比我们想像的要坚强得多。

  “安吉拉本来也不愿意让孩子们知道他们的身世,但雷克斯不同意。他说他要让孩子们知道,他们的爹地为了他们遭了多大的罪,他说,如果他的孩子们无法接受他们是被爹地生下来的,那他们不配做他雷克斯的孩子。

  “小河,我们的孩子那么懂事,他们知道后只会更心疼你。至于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他们会接受的,你家里的人也会接受的。我和苏南家里的人,那更不用去理会。难道你忍心让我和苏南决斗吗?那太残忍了。我和苏南可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我们当然也要拥有共同的爱人。”

  顾溪的呼吸发颤,乔邵北伤感地乞求:“试着接受我们的爱,好不好?试着和我们还有孩子们一起组建一个家。我和苏南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顾溪艰难地咽了咽嗓子,哑声说:“我……不知道……不知道……还,还,有没有,爱……”心里的防线在秘密被发现后,已经全数崩塌。

  乔邵北红着眼圈,笑了。激动地亲吻顾溪的手指,他说:“不要担心,只要我和苏南有爱就行了。我们的爱有很多很多,多得会让你吃不消,会让你根本无暇去在乎你是否会爱我们。小河,说你愿意,说你愿意和我还有苏南,还有我们的孩子们,一起组建一个家,说你愿意。”

  顾溪的喘息声颤音明显,乔邵北的呼吸声也带了颤音。“小河,说你愿意,说你愿意。”

  顾溪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乔邵北在他耳边再次乞求:“小河……说你愿意,求你,求你……”

  顾溪痛苦地摇头:“邵北……我,老了……丑了……”

  乔邵北扬起的嘴角颤抖,在顾溪的脸上落下好几个吻,他笑着问:“哪里老了?哪里丑了?我怎么不知道?”说完,他的胯间在顾溪的腿上蹭了蹭,“你看,我这里还难受着呢,要是你再年轻几岁,再漂亮一点,我和苏南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舔了舔顾溪的唇,他哑声说:“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身体,至于其他的……我们的小河怎么会丑?”

  顾溪稍稍别过脸,乔邵北再次乞求:“小河,说你愿意。”

  顾溪抿紧嘴,身体又不由得发起了抖。

  “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们的小河……说你愿意,愿意和我们一起组建一个家……小河,我的小河,我和苏南的小河,我们的小河……说你愿意,愿意和我们一起组建一个家……”

  一遍遍,一遍遍,乔邵北在顾溪的耳边乞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当时针指向八点三十五的时候,顾溪的头轻轻地点了点。乔邵北的咒语猛然消音。

  “小河?!”乔邵北以为自己刚刚眼花了,“你愿意,你愿意了是不是?!”

  顾溪扭过头,看向乔邵北,这次,他缓缓呃、却极为明显地点了点头,然后不确定地问:“你和苏南……真的,不介意吗?”

  “当然是真的!”乔邵北高兴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激动万分地在顾溪的嘴上重重亲了一口,“小河小河小河,你愿意了,你答应了,你不许反悔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你答应了!”

  看着乔邵北像个孩子一样又叫又笑的,顾溪紧握的手松开,低声说:“不要告诉,阳阳和乐乐,我的事。”

  乔邵北立刻皱了眉。顾溪摇摇头,说:“我不是怕他们不接受,我是怕他们因此而追根究底,我不想他们知道以前的事。他们,喜欢你和苏南……这样,就够了。”

  乔邵北的心窝钝痛:“我和苏南一辈子都对不起你和孩子们。一想到那时候你已经怀孕了,我们还那样对你,想到苏帆打你,想到你一个人生下他们,我们就……”

  捂住乔邵北的嘴,顾溪深深吐了一口气,心绪不稳地说:“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小河……”乔邵北吻住顾溪,这一回顾溪没有躲避。吻渐渐的变得激烈了起来,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在乔邵北的怀里,顾溪的心第一次没有因为对方的亲密而窒闷。

作者有话说:

开始上传,包括正文和番外全部内容。